黑无常大人她铁树开花了—— by习习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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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俊亮出了证件,“你好,我是警察,案件调查需要,得进这村子里走一圈。”
“这村子今天不营业。”,村长表情不悦,语气也很冲。
“我是调查案子,不参观。”
郝俊态度也很强硬,又晃了晃手中的证件,凛冽的黑眸散发着不容违抗的气势。
“快开门。”
村长与郝俊冷冷地对视了许久,他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拒绝一个警察,也只能上前打开了大门。
门开了。
郝俊进去了。
桃夭夭和白明跟在其后。
那傻子却蹲在大榕树下面,远远地瞧着,不敢靠近这村门半步。
“完了,完了,杏鲍菇会被熬成汤的。”
村长不放心,郝俊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
郝俊四下打量着,余光里却始终观察着村长的一举一动。
他的神色看起来惴惴不安,很怕被发现什么。
“这村子不是稻草人村吗,怎么一个稻草人都没有?”
桃夭夭和白明已经将昨晚的事情跟郝俊说过了,郝俊也只是佯作不知,借口问了句。
“……”,村长不知该如何作答,半晌才敷衍地回道:“都烧了,不弄什么稻草人村了。”
“烧了?那些稻草人是可以随便烧的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听说,那些都是替身啊。”
“……”,村长默不作声,死死地盯着郝俊看,仿佛郝俊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
“村长~~”
这一声对村长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
桃夭夭和白明、郝俊都回头看去。
一个略有些胖的中年女人疾步赶来。
“这是,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一村子的稻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中年女人也感到非常地不可思议。
村长怕她说露馅儿了,趁她还未开口说下句话时,赶紧拉着中年女人往反方向去。
桃夭夭和白明与郝俊交换了眼神。
郝俊继续往前走。
桃夭夭和白明转身跟上村长。
中年女人没走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她的头往旁边侧了下,微微皱起的眉眼里闪过异样的光。
村长倒没什么异常,小声地开始跟中年女人说起早晨的情况。
“我这一早起来,就发现全村的稻草人都不见了,六姑婆,你说这一夜之间怎么就没了呢?我怀疑是昨天遇见的两个人偷走的。可偷稻草人有什么用呢?”
那六姑婆始终不说话,她的神色看起来很不好,她额头和脖颈也是冷汗成流。
“六姑婆,你这是怎么了?”,村长察觉到了六姑婆的反常。
“村长,你先去村外等我……”
村长不解,还想再问什么,可六姑婆却给他使了个眼色,催他快走。
待村长走远,那六姑婆转身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桃夭夭和白明明明在六姑婆的左侧,可那六姑婆却对着自己的右侧,哐哐地磕头跪拜。
这六姑婆显然是能感知到他们,却看不见他们。
“请阴司大人恕罪,我六姑婆只是靠祖辈所传,替活人消灾挡祸,赚钱图个营生,从未害人伤过人,这稻草人替身若是不合阴司的规矩,我六姑婆就再也不弄了,还请二位阴司大人能饶我一次。”
桃夭夭和白明想要与她问话,便现了身。
见自己跪错了方向,六姑婆连忙调过头来,重新又哐哐地磕了三次头。
桃夭夭端着高冷威严的架势,微垂寒眸,瞧着跪在身前的六姑婆,借机使诈。
“做稻草人替身没什么不行的,只是有必要做这么大的吗,还弄成个替身村,可真是会玩儿啊?”
桃夭夭的声音清冷得很,字字都带着冰碴,让六姑婆不寒而栗。
六姑婆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做得大点,价钱就能要得高些,好赚钱。可是太大了,那些稻草人又没地方放,小的便跟村长商量,弄个稻草人村。
这样白天也能赚钱,给村里多赚些公费,本以为是两全其美的事,没想到要劳烦二位阴司大人前来解决。”
如桃夭夭所料,弄出这稻草人村的幕后之人,图的便是一个“利”字。
“除此之外,你就真的没有做过其他伤天害理的事吗?”
猫捉老鼠,还得玩一会儿再吃呢,桃夭夭怎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六姑婆呢。
六姑婆摇头,苦着一张脸,“真的没有。”
桃夭夭一看就是不好说话对付的主,六姑婆瞧向白明,俊美温润,面容和善,好说话。
“这位大人,我真的没有啊。”
白明浅笑,缓缓摇头。(白明:对不起,有桃夭夭在,我白明只配当个打酱油的。)
桃夭夭一笑嫣然,眼角挂着几丝邪魅。
她在六姑婆面前蹲下身,阴阳怪气地拖着调子吓唬她。
“真的没有吗?我手在你肩上这么~~~一搭,可就什么都能知道了哦?等到你去阴间报道时……嗯~~~十八层地狱一日游!”
六姑婆浑身都在颤抖,她又磕了几个头。
“大人恕罪,我说,我……我还…….”
“你还什么?”
“我还……”,六姑婆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我还买卖过一些不大的小‘蘑菇’........”
“给谁?”
“给村长。”
“给他做什么?”
“……,吃!”
桃夭夭和白明心中都有了答案。
可桃夭夭看那村长的面相,杀个人倒是有可能,可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穷凶极恶的食人狂魔。
是,还是不是?她桃夭夭去搭下村长的肩就知道了。
另一边,郝俊独自往村子深处走去。
他看到那个插在墙上的警示牌,牌子上用红漆写着“内有恶犬,请勿靠近”。
这应该就是桃夭夭和白明说的那个房子。
也就是那村长住的房子。
黑色实体大门锁着三道锁,看似很怕外面的人进去。
郝俊看了下周围的高墙,估摸着自己可以跳进去。
于是,几步助跑,郝俊凭借灵活的身手,踏着墙就翻上了墙头。
一墙之隔,却是两种氛围。
院子很整齐干净,几乎是没什么杂物,可就是透着一股无法言语的阴森恐怖。
墙根儿下没摆放任何物品,郝俊纵身一跃,很平稳地落了地。
地面是水泥地,有些地方已经干裂,甚至长出了青苔。
院子不大,三面都是屋子,屋子也都独立成门,只是,这里并没有过多的生活迹象。
想来,那村长也只是夜里来这边睡觉守村子的,真正的吃喝拉撒睡不在这里。
郝俊来到正对大门的房子,房门没锁,郝俊直接推门而入。
偌大的屋子几乎是空的,除了东屋土炕上有一叠被褥,还有一台电视机,其他物件一开没有。
他找到后屋的厨房。
就看到几副碗筷,也都洗得干干净净地放在了碗柜上。
屋子里空得很,也收拾得很干净,抬手随处一抹,指尖都不带沾灰的。
可是郝俊仍能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臭味。
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这就是血肉的腥臭味儿。
如果不用特殊的方法很难去除的。
整个屋子的角角落落郝俊都看过了,并也未发现什么人骨头、人头之类的。
正犯愁的他看了一眼灶台,眸光攸地一亮,几步跨过去,在炉灶前蹲了下来。
果然,他看到灶台的灶灰里散落着几根灰白色的骨头,骨头大小不一。
郝俊用炉铲拨出了几块,然后拿出随身必备的密封袋,将个头不算大的骨头放了进去,打算拿回去验验。
郝俊准备起身去其它房间瞧瞧,却听到隔壁房子里传来几声异响。
桃夭夭与白明赶来村口,此时,那村长正焦灼不安地在大门前来回走动着。
时不时地,还朝村里望着,等着那六姑婆快点过来。
隐了身的桃夭夭悄然走到村长身后,抬手搭了他的肩。
无数个过往飞快闪过,桃夭夭看到的大部分都是残忍又血腥的场面。
那一个个稚嫩脆弱的生命,被他哄到了家。
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而那些头都会出现在他的案板之上,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张着来不及呼救的嘴,表情狰狞又痛苦。
刺眼的鲜血流得到处都是,飞溅在墙上的,流淌在地上,逐渐变成一片又一片黑色印记。
在那刀起刀落间,他是那般地狠心决绝。
真是人面兽心。
“来,崽崽,快来喝你最爱喝的蘑菇汤……”。
在无数血腥画面后,啃人头、吃人肉的却不是村长,而是村长的孩子。
那是一张不同于常人的面孔。
半张脸是人脸,另半张脸则是深棕色的,且深棕色的脸上,眼瞳是青绿色的,幽幽地发着地狱之光。
他看着那一颗颗煮好的人头,一块块的人肉,垂涎欲滴,丝毫不掩饰他心中对血肉的欲望。
那孩子长大了,虽然有些瘦弱,却是力大无穷。
他不再满足于喝那所谓的“蘑菇汤”,他开始嗜血,喜欢吃新鲜的人肉,啃新鲜的人头。
他最爱吃的就是人的眼睛,用嘴一吸,果冻般的眼球就被他吸到了嘴里,然后大快朵颐地咀嚼着。
桃夭夭心头一颤,她赶紧收回了手。
郝俊有危险。
此时,郝俊已来到隔壁的房门前。
房门用好几把锁头锁住了,而且房门还极其突兀地是结实的防盗门,周围的窗门也都被砖头堵得寸光不入。
看着那几排锁头,郝俊思忖着。
这明显不是为了防小偷,更像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什么跑出来。
隐约中,郝俊听到里面传出阵阵声响。
他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那……很像是铁链在地上拖动时发出的声响。
难道里面关着一个人?
好奇和追究到底是警察的职业病,也是本该就要具备的。
郝俊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他将所有钥匙都取下,将钥匙环给掰得直直的。
撬锁是他早几年当卧底时,跟那些小混混们学会的本事。
郝俊将那细细的铁丝插到锁口里,鼓捣了没几下,那几把锁就都被郝俊打开了。
那神秘的门开了。
迎面便扑来的便是浓重又让人作呕的臭气,郝俊没来得及捂住鼻子,差点被熏得背过气去。
他迈进那屋子。
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开灯,四处都被堵得死死的。
唯一透气的地方。是在一面墙上的极高处,并排开了几个换气孔。
那是这间屋子里唯一通风,也是唯一能进点光亮的地方。
房门被打开了,屋内相对来说有了些光亮,可也只限于门前的一片区域。
郝俊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闪光灯,往屋子深处照去,却在迈出下一脚时,脚底踩到了什么,硬硬的,又圆鼓鼓的。
手机的闪光灯照向了脚下,将那脚下的那一处照得通亮。
只是一眼,就吓得郝俊浑身汗毛炸立,倒吸一口气的同时抽回了脚。
他踩到了骷髅头,骷髅头的旁边,还有好几个眼眶黑洞洞的骷髅。
郝俊像后退着步,呼吸也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又急又粗。
哗啦哗啦…….
铁链拖地的声音近在耳畔。
那每响一下,都像是在用力地摧动着郝俊那绷紧的神经。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正在朝他的背后压迫而来。
郝俊屏住气,强抑着心中的恐惧,他转过身,却看到一个只到他胸前高的活物,站在他身前。
“你踩了我的玩具!”
那活物的声线低沉,阴森沙哑,说话时还带着细微的咕噜噜声。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恶臭,衣衫破败,脏乱的长发也散在脸前,纠缠打结。
昏暗的光线下,那张脸很难看得清晰。
但是透过发丝的间隙中,幽幽发着绿光的眼睛隐约可见。
那眼神没有半点温度,凶狠阴鸷得仿佛是地狱的恶魔。
哗啦啦……
铁链拖地,他朝郝俊又靠近了一步。
恍惚的郝俊也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却在落脚时,踩到了方才的那个骷髅头,失去平衡而摔倒在地,瘫坐在了一堆灰白的人骨之中。
那怪物趁机直接扑向郝俊,狠狠地捏着他的脖颈。
长长的指甲直接抠进了他的肉里,让郝俊疼得闷哼了一声,可因为颈部那双手掐得极紧,让他根本无法发声大叫。
对方身体瘦弱,但是力气却大得出奇,郝俊的挣扎几乎是徒劳的。
抱着最后一丝生机,郝俊松开了那狠狠捏着脖子的手,强挺着摸来一个骷髅头,用力操起,朝着那怪人的头猛砸。
人的命数生来都是注定的,因果循环,自有定数。
即使是在阴司当了几千年黑无常的桃夭夭,也不能破了规矩,徇私情,改人命。
桃夭夭和白明站在那高高的院墙外。
明知道里面此时正在上演着何等情景,却也只能故作无情地等待着,听着院内传来铁链哗啦啦的声响和郝俊挣扎抵抗时发出的嘶喊。
高高的院墙是设了八卦阵的,对人无用,只对气场异常的存在奏效。
纵使此时他们想要进去救人,也是需要先施法破阵,才能闯进去的。
而白明虽是九尾狐仙,可另一个身份也是阴司的白无常。
当初本就是因改人寿命,受罚留在阴司的。
若是他现在破阵冲进去救了郝俊,那便又是罪加一等。
在其位,谋其职。
平等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个生命,每一个灵魂,才是冥界的大爱。
(习习PS:大家一起喊,冥界的口号是?……嗯?没人理我!好吧,全剧终!)
院里传来郝俊的声声惨叫,感觉跟十八层地狱里的狼哭鬼嚎毫无区别。
桃夭夭的内心在挣扎着。
救,还是不救?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甚至能感受到指甲抠进掌心的刺痛感。
她是清楚的,郝俊不会死。
要是会死的话,被分到亡魂卡的阴司无常或者鬼差们,早就出现在此地了。
只是虽不会死,但搞不好郝俊要被那“怪物”给弄残。
头不会断,但是缺胳膊少腿的,就不好保证了。
“哐当”一声。
一扇铁门受到撞击发出了声响。
随后院内传来低沉沙哑的嘶吼声,“我的蘑菇,我要吃蘑菇~”。
铁链被那“怪物”扯动得哗啦啦作响,偶然还会伴有着细微的“咔嚓”声。
那铁链马上就要断了。
此时,郝俊背靠着院门瘫坐在地。
他浑身上下都是鲜血,上衣被撕裂,衣袖也早已不知去向。
脖颈上多处指洞都在往外面涌着鲜血,脖颈上、臂膀上、胸前腹部、大腿上,一条条又长又深的抓痕触目惊心。
郝俊面无血色,嘴唇发白,冷汗混着血水在肌肤上蜿蜒流淌。
他大口喘着粗气,抬手用力按压着脖颈处的伤口,很怕那家伙碰到了他的大动脉。
在又脏又臭又黑的屋子里,郝俊拼尽了全力与那力大无穷的怪物抗衡,遍体鳞伤的他此时再无多余的气力翻墙逃出去了。
郝俊看着那怪物在那门口对着他怒吼着,晨曦的阳光将那恐怖的模样照得清清楚楚。
完全与冷月做犯罪侧写时说的形象相符。
“咔嚓”。
又是清脆的一声,铁链断了一条。
郝俊看着那张诡异恐怖的脸上,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
再有一条铁链断裂的话,那怪物就要冲到院子里了。
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体力消耗殆尽,郝俊真的是无力再做抵抗。
他甚至开始想,一会儿桃夭夭会不会接走他的亡魂,一起去桃夭夭在的那个阴司。
苍白毫无血色的俊朗容颜上,浮起了一抹笑意。
好像……死了也不错。
在这世上孤零零地一个人,与罪恶孤军奋战的感觉,真不好。
去到阴司里,赖在桃夭夭身边当个鬼差,应该美得很。
“咔嚓”……
最后一根束缚那“怪物”的铁链也断了。
时隔几个月,爱吃蘑菇的“怪物”彻底又获得自由了,他拖着手腕、脚腕上残留的粗链子,就像猎豹雄狮发现食物时一般,迅猛地冲出了房间,朝郝俊扑去。
“西巴儿~来吧,吃我呀。”,郝俊对着“怪物”怒吼爆粗,而暗地里却已掏出了配枪。
如同闪电一般,“怪物”嗖地一下就蹿到了郝俊的面前,而且脏手一挥,速度极快地打掉了郝俊刚抬起的那把枪。
“艹~~~”,速度太快,好像龙卷风,郝俊都没来得及上膛,枪就被打出了几米之外。
彻底没有反抗气力的郝俊,等死地闭上了眼,任凭“怪物”揪着自己的头狠狠地往铁门上撞。
郝俊彻底昏厥了。
“怪物”抓住郝俊的头,嘿嘿嘿地笑了。
那笑声尖锐诡异,就好像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那般。
“嘿嘿嘿,蘑菇头……最好吃了。”
“怪物”舔了舔嘴边,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尝尝新鲜血肉的味道了。
就在“怪物”张开满口黑牙要啃下去的时候,一根粗绳从他身后袭来,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猛然间的一股强力,带着他的身体摔向了院中。
他想要去扯断勒在脖颈上的绳索,但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它扯断,反而越勒越紧。
因为,缠在他脖颈上的,正是桃夭夭的镇魂鞭。
桃夭夭还是坏了规矩,破了次例。
她附在了六姑婆的身上,跑来救郝俊。
桃夭夭也想不清为何,总之,跟白明在一起后,自己的心性似乎也在被白明同化。
她的心,狠不下来了。
这样很不好,这样的自己,她桃夭夭不喜欢。
可她在怨恨自己变得多情的时候,还是下手救了命悬一线的郝俊。
“轰隆”一声,三面高高的墙院瞬间崩塌了。
那场面宛如楼房爆破一般,尘烟四起。
是羽鸢和羽之行赶来了,他们与白明一起破了墙里的八卦阵。
郝俊本就命不该绝。
白明背起郝俊,将他带到了平安的地方,羽鸢给郝俊贴上了止血符,暂时缓解了他的伤情,只等救护车能快点赶来。
院子里。
残垣断壁,散落在地上的砖石间,除了一些八卦阵符,还有许多的骷髅头和人骨。
想来也都是“怪物”之前吃的人,不好藏匿,便被那村长砌到了墙里。
内有八卦阵镇压,也不怕有鬼闹事。
另一边,被桃夭夭用镇魂鞭捆住的“怪物”仍不屈服。
他躺在地上,大声嘶吼的同时,又像条垂死挣扎的鱼,疯狂地扭动着身躯,企图用自己的洪荒之力,挣断捆住他的绳索。
附在六姑婆身体里的桃夭夭,在“怪物“身前蹲下。
那股子腐臭味让她都不敢喘气,她抬起手掌,本想抽他几巴掌的,可落到半路,还是忍下了。
太特么地脏了,打不下手。
扇巴掌不行,就改踹的吧。
桃夭夭抬腿就是又踩又踹。
“喜欢吃蘑菇是吧,行,等到阴间地狱里,我天天让你变成蘑菇,喂恶鬼。”
“嘀~唔,嘀~唔,嘀~唔…...”
“呜~哇~,呜~哇~,呜~哇~……”
警车和救护车的蜂鸣声打破了稻草人村清晨的寂静。
那啃人头的“怪物”赶来的警察抓起来了。
以爱之名,纵容自己的儿子吃人的村长,连带着帮凶六姑婆也被扣上了警车。
冷月和小鹏赶来时,郝俊也被抬上了救护车。
随着警车和救护车相继离去,围观的那些村民也一哄而散。
稻草人村的村口再次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傻子坐在地上,呆愣愣地沉默了半晌。
“我再也不是蘑菇了,我不会被吃了。”
傻子咯咯地开始大笑了起来,随后,手舞足蹈地回家了。
“我不是蘑菇了……”
大榕树下。
桃夭夭和羽之行之间只有半米远。
桃夭夭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周身被超低气压环绕着,连带着不远处的羽之行感觉寒风阵阵,只好又往旁边挪了挪。
他们的视线都在不远处羽鸢和白明身上。
“你我间的姻缘早就结束了,今日,也是该彻底了断了。”
羽鸢笑着点头,“白明,你能找到幸福,我也很替你高兴。”
“那我开始了?”
“快开始吧,每次楚实看到这梅花痣也很不爽呢。”,羽鸢的眼里噙着笑意,没有丝毫的不舍。
白明抬起拇指,指腹轻轻地覆在了羽鸢左眼角下,彻底盖住了那个梅花痣。
他想起了千年前。
七七死时,这个梅花痣就是他用拇指在她眼角上点下的标记,为的是来生来世还能寻到她。
只是,这辈子,他慢了一步。
但,也好在是他慢了一步,才遇上了桃夭夭。
白明的拇指在羽鸢眼角下轻轻滑动,指尖微微有白光闪烁,待拇指移开后,眼角下的肌肤光滑无瑕。
跟了羽鸢几十年的那颗泪痣彻底被抹除了。
“所有情缘,到此为止。”
白明与羽鸢相视而笑,这种彼此都没有亏欠和愧疚的感觉,真好。
但,桃夭夭的感觉非~~~常地不好。
看到白明的手摸别的女人,她感觉怎么能好呢?!好了才怪呢!
聚散终有时,相聚后,便是分别。
临走前,羽之行又单独找白明说了几句话。
“白明,此次就算没遇到你,我和羽鸢也有找你的打算。”
“为何?”
“世界各地的捉妖师间都有个传说…..”,羽之行的表情尤为地严肃。
“什么传说?”
“不知道是哪股力量动了南极地下的封印。”
“南极地下的封印?”,向来儒雅温润、遇事不慌的白明,瞳孔也微微地颤动了。
《山海经》里提到的那些异兽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们力大无穷、妖力强大,祸害人间,
后被灵山十巫封印在世界各地。
而在南极万丈冰川之下的魔界里,封印的则是上古异兽猰貐(yayu)和浑沌。
封印若是被破,光是猰貐和浑沌中的一个跑出来,也够着天下苍生受的。
“最近那边异象环生,似乎下面的东西要苏醒。”
羽之行继续补充道,“世界各地的捉妖师正在组队,想要赶在异兽苏醒前,重新将他们封印在下面。”
“所以呢……”
白明心里已经猜到了羽之行的意图。
“九尾狐原本就是上古神兽,无论从力量还是法力上,你是唯一能与上古异兽一对一抗衡的。
此行生死难料,但是为了天下苍生,所以……我想请你一起加入守护人间的队伍。
当然,这世界的九尾狐不只你一个,但我羽之行认识的九尾狐,就只有你。”
白明面色沉重,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这事情,我还要再考虑考虑,夭夭她……”。
白明的目光看向大榕树下的桃夭夭,神色复杂。
此时的桃夭夭没心思听白明和羽之行的墙脚。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眼瞧着羽鸢的脸,羽鸢也当仁不让,横眉冷对地回视着桃夭夭。
四目之间,高压电流劈里啪啦地,都在企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瞅啥瞅,没见过啊?”,羽鸢被瞧恼了。
半晌,桃夭夭终于开口了,“没了那梅花痣,你这张脸才勉强能看?”
羽鸢也不示弱,嗤笑了一声。
“还好你没点梅花痣,不然你更难看了。”
“你再说一句,找抽是不是?”
“吓唬谁呢?你敢抽死我,我老公楚实就过来把你给灭了,然后我还会去阴司告你,乱用职权……”。
有意思。
桃夭夭笑了,“行啊,你到阴司来,我当着阎王爷的面儿,就再抽你一次。”
“有种你现在就动手,我……”
羽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羽之行和白明给打断了。
两个女人的战争在一触即发之时,被各自拉走了。
桃夭夭气呼呼地回了阴司,也不理白明,径直朝草月殿而去。
刚到殿门口,就撞上了四叶和钟良。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桃夭夭没好气地问,正愁刚才的气没地儿撒。
“桃大人和白大人都不在,我俩领了几张亡魂卡,这就要去人间办差。”
“行了,给我吧。”
四叶将亡魂卡递向桃夭夭,却被白明截了胡,“夭夭,你辛苦了,我去吧。”
可看到第一张亡魂卡上的名字后,白明却僵在了那里。
预感不妙,桃夭夭也看了一眼……
回警局的路上。
村长、六姑婆和那“怪物”被分开压在两辆车上。
小鹏开车与两名警察押送那浑身脏臭的“怪物”。
冷月则在另一辆警车上,与另外两名警察押送着村长和六姑婆。
出发前,羽之行有特意提醒过小鹏,告诉他那“怪物”力气大得很,让他锁牢些。
小鹏照办了。
给“怪物”扣了三个手铐,还用绳子将他绑得结结实实。
晨曦笼罩之下,汽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
秋季的早晨,空气寒凉。
警车里也没有半点温度,连带着萦绕在鼻尖的空气都是凉凉的。
冷月坐在后面的警车上,心里七上八下。
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她和小鹏赶到现场时,郝俊躺在地上,从头到脚都是鲜血淋淋的样子。
只是他们去吃早饭的功夫,怎么回来后,人就成这样了。
冷月深深地沉了一口气,强压着现在就想赶去医院看看郝俊伤势的冲动。
她甚至想,若是受伤的人,是她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