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大人她铁树开花了—— by习习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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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眼色也没有,真是活该被女朋友劈腿。
“眼神啊!还有说话的语气啊!就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四叶想要跟钟良这个榆木头说清楚,但又说不出具体的东西来。
“就,就是……那种很微妙的感觉,似有非有……”。
看着钟良那迷茫的表情,四叶摇头叹气,也不想再说下去了。
“哎,算了,不跟你说了!我总感觉,咱俩压的鬼钱要都输掉。”
四叶这么一说,钟良才想起来,前些日子,他也跟着四叶,还有一些无常、鬼差大人们下了赌注,压了一些鬼钱。
钟良遂问:“四叶,你压的什么啊?”。
“我,我当然压白白大人坚持不了三个月啊!这可是我经验之谈。”
四叶又看向钟良,“你压的不是这个吗?”。
钟良摇头,“没有啊!我压的白白大人应该会一直留在草月殿。”
四叶甚感意外,原来这阴司里,竟然还有钟良跟阎王爷是一个路数。
不过按目前的氛围来看,四叶预测钟良和阎王爷可能要赚!
四叶靠近钟良,笑嘻嘻地道:“钟良,要是你赢大钱了,到时可别忘了我呀。”
“我们鬼,需要用钱吗?”,钟良不解,在这阴曹地府,赌赢了还是赌输了,有什么重要的。
“当然需要!”
四叶开始耐心地给钟良解释。
“你刚来不久,还不知道。每年一到鬼门关大开的时候,滞留在阴司里的幽魂野鬼,以及众无常、鬼差们便可以去阳间买些吃食的,也只有那几日我们才会有味觉,能够体验一番人间美味。”
四叶说着说着,就想起了每年必吃的清蒸鱼,红烧肘子……
正在四叶与钟良两人商量到时吃什么的时候,白明站起了身。
“桃大人,议会时间就要到了,你今日也不同我去阎罗殿吗?“
躺在美人榻上养神的桃夭夭摆了摆手,“不去!”。
白明无奈,只好独自离开了草月殿。
桃夭夭又躺了一会儿,估摸了下时间,判断孟婆马上就要发汤了,便懒洋洋地从美人榻上下来,悠闲自得地去了那奈何桥上。
几千年了,她已经习惯每日来这奈何桥上,看着孟婆熬汤发汤,在那众多的亡魂中寻找着上官景的身影。
也不知道这是她桃夭夭的执念,还是成了桃夭夭的习惯?!
又送走一批亡魂后,下了奈何桥,桃夭夭独自走在回草月殿的路上。
此时,阎罗殿内的议会已经结束。
从阎罗殿内出来的众无常、鬼差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
桃夭夭隔着很远,但也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些无常鬼差们的闲话。
“你们看到没,今天新来的那位白无常大人,可真是漂亮啊!”
“看到了,看到了,难得的美人啊!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成了鬼,死得还那么冤。”
“听说,那位白无常大人生前是位女明星,有段时间还挺红。”
“哎,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而且,她也是主动提出要留在阴司当差的,咱们阎王爷一看,小模样挺不错,便破格让她当了白无常。”
“还不知道这位白无常大人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刚刚打听过了,她分属于南边儿的,名叫毕萝纯!”
“这下,我们阴司又多了一位女无常。”
“东有桃夭夭,西有燕无暇,如今,南有毕萝纯,可以称为我们阴司里的三朵无常花呀!”
“嚯,桃夭夭还能是花吗?那简直就是女魔头!”
“嘘!小声点!万一点儿背,让桃夭夭听到呢?!”
“不过,我看啊,那新来的毕萝纯似乎对白明白大人很感兴趣。”
“嗯,是有点,那双桃花眼好像就没离开过白明的身上,我们看她,她看白明!”
“哈哈哈,保不齐,过几天那白明就跑去跟毕萝纯做搭档去了。”
那些无常鬼差们的鬼话,一字不落地全都进了桃夭夭的耳。
桃夭夭脸上如彤云密布一般,阴沉幽暗,风雨欲来。
毕萝纯?
还碧螺春呢!
竟然敢打白明那只臭狐狸的主意,她桃夭夭可得找个机会,好好抽抽她。
“桃大人!”
还未到草月殿,桃夭夭便见四叶和钟良朝自己迎面走来。
桃夭夭敛起方才的那股戾气,沉冷地问道:“什么事?”
“方才地狱里的鬼差来草月殿找你,问那亡魂陈苟要如何处置?”
“行,我知道了。”
言毕,桃夭夭掉头一转,便化成一道黑烟,去了那十八层地狱。
地狱门前,鬼差上前行礼作揖,并将用铁链捆绑的陈苟推倒在地。
“桃大人,不好意思,这两日亡魂太多,忙不过来。”
“不知,这个陈苟要如何定罪,该送到哪层去?”。
桃夭夭抬脚踢了踢那陈苟,声音淡漠清冷,陈述着他生前的罪行。
“你玷污十几岁少女,并毁尸灭迹,事后不知悔过,反而利用金钱,为自己买通人证,毁灭物证……”
桃夭夭反手一翻,斩魂剑便握于手中。
她用斩魂剑在陈苟的脸上,试探地比划着,唇角冷笑,问道:“你觉得,你该如何处置?”
“可,可我也很惨的,我是被人害死的。”
陈苟不仅不反省,反而还喊起了冤来,“对,那日我在公园里,一个人撞了我一下,就是那个人杀了我,无常大人,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桃夭夭不耐烦了,咔嚓一下,用剑在那陈苟的老二儿那里刺了一下。
陈苟哀嚎连连,异常惨烈,听得一旁的鬼差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看到陈苟痛苦无比的样子,桃夭夭冷冷地笑了。
她声音清扬幽冷,轻描淡写地道:“疼吧?疼就对了,让你管不住自己!”
“把他衣服都扒了,送到铜柱地狱。”
“铜柱地狱几年后,再送到油锅里炸,炸完了,就扔给那些恶鬼吧!”
桃夭夭亲眼看着陈苟被一丝不挂地绑在了铜柱之上,火烧铁烫,让他痛不欲生地嘶嚎着。
桃夭夭满意地笑了。
对于这种恶人,不管在人间如何,到这阴司里,都要重新算账,让他们尝到几百倍的痛苦。
此时,桃夭夭心情很不错,可一想到那白明,整个鬼顿时又不好了。
她得赶紧回草月殿去,去问问白明,那毕萝纯到底有多美?!
“郝队,陈苟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身上无任何外伤,内脏器官也完好无损,但是左臂上有个针眼,法医从他体内提取出的成分,是J.K惯用的毒素。”
郝俊从小鹏手中接过尸检报告,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
“通知队里的人回来开会。”
“是。”
一个小时后。
警局会议室里。
墙上的幻灯片放映的皆是J.K在这四年内犯下的凶杀案件。
算着陈苟这一起,已经是第五起了。
可是,警方却仍未找到关于J.K的任何一丝线索。
会上,除了郝俊队里的队员外,还多了一位心理侧写师冷月。
郝俊表情严肃地站在前面。
“J.K已经多次作案,继续放任下去,只怕他会愈加地猖狂,因此,这次我们特地跟局里申请,请了冷教授来帮忙。”
“从今日起,我们重新分析连环杀人犯J.K的所有案子,还请大家多多配合。”
郝俊走到写字板前,将所有案件发生的时间、地点,以及一些相关线索大致罗列了出来。
然后,他打开幻灯片,一一细说。
“2017年12月13号,王一,男,33岁,无业游民,死于乡下的家中,发现时他被绳索捆绑,吊在了房梁之上,但死因是因体内被注射了毒素,导致心脏麻痹。”
“推测死亡时间,是夜里凌晨三点左右。”
郝俊调出了现场拍摄的照片,用幻灯片打在了墙上。
“凶手在死者家中的墙上留下了一幅少女回眸的画像,画下写了一行字。”
“哈喽,你好,我是J.K,审判你的时刻到了。”
“2018年4月5号,A国外籍华人,李轩文,男,45岁,曾在A国某家大学担任过教授,后被国内的某所大学聘到国内。””
郝俊调出了下一位死者的相关资料。
“死于大学的办公室里,发现时一丝不挂地躺于血泊之中,除了一处针孔外,浑身有三十多处刀痕,且,下体被割掉,但死因也是被注射了毒素,心脏麻痹而死。”
“推测死亡时间,是前日夜里十点左右。”
“现场的墙上,作案人也用李轩文的血,写下了同样一行字。”
“哈喽,你好,我是J.K,审判你的时刻到了。”
“2019年8月8号,徐铁锋,男,38岁,职业是保险公司的职员,死于一家商业中心的地下停车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除了针孔。”
“推测死亡时间,是前日夜里八点左右。”
“后来经调查,曾查到徐铁锋当日有接过一通神秘电话,调查后却发现是个空号。”
“作案现场很干净,但作案人却在死者的脸上画了涂鸦,并写下了J.K两字。”
“在死者的车窗上,贴下了同样一行字。”
“哈喽,你好,我是J.K,审判你的时刻到了。”
郝俊喝了一杯水,继续往下说。
“2020年12月31号,赵斗亨,男,51岁,入狱前经营一家五金商店,20多年前因一起儿童**案件被捕判刑,出狱后没多久,就被J.K杀掉了。”
“推测死亡时间,是前日下午5点左右。“
“尸体是在市郊区的墓园后山发现的,但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场死者面朝墓园方向,呈跪拜姿势。”
“如同古代服刑的犯人一般,后颈处插了一块纸板,纸板上同样也写了这样一句话。”
“哈喽,你好,我是J.K,审判你的时刻到了。”
“结尾,又附上了一个笑脸符号^-^。”
心里侧写师冷月听到这里,已经开眉头紧皱。
郝俊朝她挑眉,表示这还没有完。
“最近的一起案件,也就是本月15号,陈苟,男,35岁,无固定职业,靠炒股投资为生,时间支配比较自由,最近因一起少女凶杀案成为了网上热议的对象,但因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释放后的半个月,尸体被发现在他家附近的公园里,身上也是发现一个针孔,死因亦是被注入毒素,导致心脏麻痹。”
“案发现场无特别的线索,但是手机里却同样有一句话。”
“哈喽,你好,我是J.K,审判你的时刻就要到了。”
郝俊神情凝重地看向侧写师冷月。
“J.K一日不抓,他便会一直这样杀下去,可是他做事异常谨慎小心,且有反侦察的能力,至今还未找到有用的线索。”
“冷教授,你现在可有什么思路吗?”
冷月闭眼,抬手揉了揉眉间,“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好,那我一会儿让小鹏把资料送你办公室,你有什么线索了,到时就告诉我。”
冷月点头。
会议结束了。
郝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反复翻看着公园里的监控录像,还有从陈苟家到公园门口的交通监控录像。
可是看了好几遍,都没发现有任何可疑的人接触过陈苟。
那J.K就像是鬼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郝俊有些灰心,不耐烦地敲打着键盘上的快进键,就在一个镜头闪过时,郝俊按下了暂停键。
他注意到,陈苟在死前停下来朝着一个方向看去,表情隐约透着恐惧。
郝俊赶紧调出那个角度的监控录像。
只见屏幕里,滑梯旁的两个无人秋千,竟然在那里荡来荡去。
在陈苟倒在地上不再抽动时,那两个秋千也诡异地停止了摆动。
有一双阴阳眼的郝俊,对此不感到恐惧害怕,反而,这个画面让他想起了两个人。
不,明确来说,是两个特殊的存在。
一黑一白。
哪里有死亡,他们便会出现在哪里。
因为,他们是索魂的黑白无常。
郝俊舔唇轻笑,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耳垂上的黑曜石打制的耳钉。
他微微挑眉,不羁的一张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郝俊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
或许,这次还可以再利用下那个漂亮的黑无常大人,让她帮自己找出J.K,破了这起大案。
死亡……去哪里找死亡呢?
对,医院!
那里最靠谱。
郝俊起身就冲出了警局,开着车,往返于本市的各家医院。
郝俊一进医院住院处的前台,开口便问:”不好意思,我是警察!请问这里有没有病危要死的病人?”。
理所当然,郝俊被赶了出去。
哪家医院的护士和病人家属都不想让说话晦气的郝俊踏进一步。
郝俊坐在车里,苦思冥想,到底怎么才能遇到这阴司里的黑白无常。
想找到他们,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行的事!
万事皆讲一个缘字!
如此这般,也只能踏实办事。
郝俊直接开车去了公园的案发现场。
来到了那日陈苟躺下的地点,看向那两个静止不动的秋千。
脑海里模拟着案发当日的情景。
那日夜里,陈苟顺着公园里的路跑到了这里,在看到秋千晃荡时,停了下来。
随后,毒性发作,心机梗塞倒在了地上。
J.K给死者注射的毒素向来很强,很少的剂量便可致命,发作时效不到十分钟。
郝俊望向陈苟跑到此处前经过的那条幽深小径。
短短不到十分钟,J.K必定是在公园里的某一处接近陈苟,然后趁其不备给陈苟打了毒针,那针孔极细,可能只会让人误以为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可是公园里的监控录像他都看了N遍,却为何没有发现有人接近过陈苟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J.K挑了一个监控死角对陈苟下的手。
郝俊顺着陈苟跑步的路径又走了一遍。
确实如他所料,公园里的确有一段小径是监控死角,便于J.K下手。
可是,公园四周围栏高高,且都设有监控,那J.K作案后又是如何避开公园里的监控,离开公园脱身的呢?
难道是J.K做完案后,躲在了这公园里的某一处,等第二日找个时间,混在游客中离开的?
郝俊继续往前走,脑子里却不断地思考着。
从监控录像上来看,陈苟死亡前后,这公园里只有两个人离开公园。
可那两人在公园里的移动路径,在监控里都是连贯的,与陈苟的跑步路径也是完全相反,几乎是在不同的分区,完全没有重叠交叉的可能性。
且,事后调查,也排除了那两人的嫌疑。
郝俊挠头,站在公园的一个石桥上,看着桥下的那条贯穿整个城市的河水,苦思冥想。
J.K心思缜密,每次行凶的计划都极其周密,几乎不留破绽。
以J.K的作风,他在作案前,肯定会先观察陈苟一段时间,了解他的生活作息,然后再来到了公园里踩点儿,弄清这公园里哪有监控死角,哪里适合他下手。
但要从近半个月的监控视频中,在那无数个进进出出的游客中找到J.K,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唯一可以下力的,便是陈苟死亡前后到二十四小时里,公园进出口的监控视频。
看看在那二十四小时内,是否有人只有出的记录,却没有进的记录,又或者只有进的记录,没有出的记录。
分析到这里,郝俊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回局里,再重新研究一遍监控录像。
同时,他在心中一直祈求着,希望有幸可以遇见那阴司的黑白无常。
要是能托他们替自己问问陈苟的亡魂,杀害他的J.K到底长的什么模样,那案子破起来就快了。
与此同时。
阎罗大殿内。
黑白无常西装笔挺地整齐列队,分别站在大殿内的左右两边。
新来的毕萝纯则穿着一袭白色西服,搭配了一条白色的超短裙,又配了白色蕾丝长袜,穿着一双白色水晶公主鞋。
手上、颈上、耳朵上也弄得布灵布灵的,一头浅咖色的大波浪垂在胸前,搭配精致又艳丽的妆容,惹得殿内的众无常们纷纷朝她看去。
黑无常队伍里的燕无暇则随着大溜,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西裤,踏着一双黑色皮鞋。
看到新来的毕萝纯抢了风头,燕无暇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心中腹诽,死了都死了,还要在这阴司里当明星不成?自恋!
去往阎罗殿的路上,桃夭夭不停地打着喷嚏。
也不知道为何,是日下午开始,她就时不时地打着喷嚏。
身侧的白明一脸忧心地言道:“桃大人,你莫不是感染风寒了?”。
桃夭夭哭笑不得,在阴司呆了几千年了,就从没听说哪个鬼生病过,要有病,那也是……精神病。
“桃大人,反正你平时也不来这阎罗殿开会,不如今日就回草月殿休息吧。”
白明这话一出,桃夭夭的一个眼刀子就飞了过去。
怎么着?
有她桃夭夭在,他白明就不能跟那个毕萝纯眉来眼去了?!
这不明摆着嫌她碍事嘛!
哼,今天她桃夭夭倒是要见识见识,看看这位能与自己平分秋色的毕萝纯,到底有多惊艳。
桃夭夭抽了抽鼻子,冷眉冷眼地说道:“要你管,本大人想来开会就来开会,不想来就不想来。”
“好几天不吼你,找骂是不是?!”
白明面色沉了下来,心有不快,负手独自快步进了阎罗殿内。
明明是担心她桃夭夭,她却这般对自己。
看到白明大步离去,桃夭夭心中更是火大。
“你看,你看,这把臭狐狸给急的,猴急猴急地要进去见那个碧螺春~”。
“简直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啊~啊~阿秋~!”,桃夭夭又打了一个喷嚏。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想自己。
桃夭夭揉了下鼻子,抬头对着上面大声喝道:“谁啊,能别再念叨我桃夭夭吗?鼻子都要打烂了!找抽是不是?”
桃夭夭带着戾气进入了阎罗殿内。
除了白明,众无常、鬼差们皆是一惊。
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面面相觑,都想不出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莫不是人间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桃夭夭竟然来阎罗殿开会,真是做鬼做久了,什么稀奇事儿都能赶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桃夭夭这一声,吓得众无常鬼差回过神儿,齐刷刷地全都低下了头,不敢再抬头多瞧一眼。
毕竟桃夭夭有镇魂鞭,还有斩魂剑,还有无人能降的暴脾气,这些,他们无常都没有,谁敢惹啊!
桃夭夭拖着步子,缓缓走到白无常毕萝纯身旁。
绕着毕萝纯上下地打量着,声音冷蔑地问道:“你就是那个女明星,碧螺春?”
毕萝纯这两日早就听说了桃夭夭的大名。
众位好心的无常大哥们都提醒她,万万不能得罪这个桃夭夭,所以,心中自是早有准备。
毕萝纯嫣然一笑,拿出小女人的娇媚,细声细语地回道:“桃大人,我活着的时候,的确是个女明星,但,我不叫碧螺春,我就毕萝~~纯!清纯的纯!”。
桃夭夭看着她的一身打扮,冷哼了一声,“纯不纯,我不管!大家都穿着西服西裤,你为什么要穿个超短裙,还配了条蕾丝长袜,搞特殊嘛?到这里犯明星病?”。
毕萝纯也不怯场。
好歹自己生前也是火过一阵子,妥妥的演艺界一姐,在那复杂的娱乐圈,什么人没见过!
像桃夭夭这种,就是徒有个架子罢了。
在外面耀武扬威,装冷扮酷,回到家里,分分秒秒变成一个玻璃心,自艾自怜地活成自己世界里的悲剧女主。
“桃大人不也搞特殊吗?一根木簪,一头青丝,简单的发髻,黑纱古式纱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拍完古装鬼戏,才回来呢?!”
白明见状,知道桃夭夭那个性子,遂一道白光便闪到了毕萝纯的身前。
“桃大人,切勿意气用事,这里是阎罗殿,大家都看着呢。”
白明的突然插手,简直就是在桃夭夭那火爆脾气上,洒了一桶油。
“我在教训新人,你一个刚来没多久的臭狐狸,也想拦着我?找死是不是?”
桃夭夭紧紧地看着白明那双清澈明亮媚眼,只见他眸光幽幽,如一汪潭水,深邃诱人心神。
但,此时他的眸底没有往日那甜如蜜的笑意,反而像是在责怪地看着她桃夭夭。
想起之前的那两次轻吻,还有温暖的拥抱,桃夭夭感觉喉咙微紧,心口有些刺痛。
这只臭狐狸,竟然维护其它的女无常。
“你是谁的搭档?”,桃夭夭恨恨问道。
白明定定地看着桃夭夭,他不想惹她生气,可是也不想她因为一怒之下就伤了别人。
毕竟,大家都是这阴司里的无常。
而那毕萝纯又没有犯下错误,没有理由要受罚。
白明只希望桃夭夭能改掉这种蛮横霸道的脾性。
“桃大人,要开会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回草月殿,有什么事我回去告知你便是!”
“我在问你,你是谁的搭档?”。
桃夭夭直直地盯着白明,对刚才的问题紧咬不放。
“为什么要护着她?”
“怎么,我要是伤了她,你舍不得?”
白明沉默不语,只是幽幽地看着她。
看到白明仍护在那毕萝纯的身前,桃夭夭一气之下,便脱口而出:“这么愿意护着她,那你跟她做搭档好了!”
毕萝纯一听,眼睛登时一亮。
“白明哥哥,你就做我的搭档好了,我绝不会对你这么凶的!”
白明哥哥?
都叫哥哥了!
这句哥哥叫得,把桃夭夭气得没了脾气,嗔笑道:“行啊,那我就成全你们。”
白明眉头紧皱,眸底掀起了细微的波澜,心口则像被人捅了一刀,疼得直抽抽。
他面色阴沉,却仍柔声问道:“你当真?”。
众无常、鬼差们都在一旁看着热闹,内心无比渴望这对组合早点散伙,好赢回自己下注的鬼钱。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这几千年来,她桃夭夭向来说什么是什么,就算方才那话说出口后,有几分悔意,可碍于面子,这个场面下,她也不得再改口了。
桃夭夭掀动眼皮,别扭地看向别处。
片刻后,桃夭夭冷冷甩下“当真!”两个字,转身便欲离去。
“夭夭,亡魂卡拿着!”,阎王爷刚好赶来,看戏看了个尾巴。
一道冥火飞向桃夭夭,桃夭夭未回头,只是抬手便接住了那团冥火。
冥火到手,即刻化成了几张亡魂卡。
桃夭夭转头看了一眼白明,只见那臭狐狸也在静静地看着自己。
他的眼底像是洇开的墨,泛着细碎的光,含情动欲,勾人魂魄,桃夭夭每每对上那双眸子,都会心跳不已。
她收回视线,逞强地宽慰自己。
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前不也是独自去办差。
他那么喜欢那个碧螺春,就让他留下好了。
桃夭夭抬腿一迈,便化成了一道黑烟飘走了。
阎罗殿内,会议照常进行。
而白明却没了开会的心思,脑子里想的,心里念的,都是那桃夭夭。
次日正午。
人间的日头大得很。
桃夭夭接连送了几个亡魂回阴司后,又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在这里等着接最后一个亡魂。
太阳烤得很,周围的柏油路热气腾腾,此时正是人间阳气旺盛的时候。
桃夭夭站在路边,感到魂儿都要被烤干了,浓重的阳气也让她有些眩晕不适。
要不是她是阴司的官差,有地狱冥火傍身,这白日里,也是断不敢来到这光天白日之下的。
桃夭夭左右望去,想要找片背阴处乘凉,却发现只有一棵树下勉强站一站。
她走过去,倚靠着树干而立,耐心等待着一场车祸的到来。
抬头望天,桃夭夭想起前些日子,白明曾为她抬手在天空中变出了一朵云,挡住了那炎炎烈日。
她心中不由暗叹,这时候要是白明也在该多好啊!
可一想起那只狐狸护在那碧螺春身前的样子,就又不想念着白明的好了。
她也没想把那碧螺春怎么样,就只是要吓吓她而已,谁知那白明就紧张成那个样子!
桃夭夭已经在脑海里脑补了一部爱情剧。
想象着白明将那狐魅珠作为定情信物,送给那碧螺春,然后抱着碧螺春,轻轻地吻着她,就像白明对她桃夭夭那般,两个白无常浓情蜜意,好不恩爱……
画面感太强,桃夭夭越瞎琢磨越是来气,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手撕了那碧螺春。
就在桃夭夭想得正投入,路旁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急刹车,一辆警车停在了她面前。
车内下来一个人,桃夭夭觉得有些眼熟。
只见那人瞧着自己,笑得异常开心,好像见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他,看得到她桃夭夭?!
“你好!”,郝俊上前主动跟桃夭夭招呼着。
桃夭夭仍慵懒地靠在树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冷淡疏离地看着郝俊,淡淡问道:“你看得到我?”。
“这么一位大美女,怎么可能看不到。”
桃夭夭撇嘴,觉得这警察还挺有眼光。
桃夭夭柳眉微挑,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意。
“阴阳眼?”
郝俊浅笑点头,“对!”。
他走到桃夭夭身旁,一同与她靠在树下,免得让人误会自己在跟树聊天,被当成个疯子。
“美女,站在这里做什么?
桃夭夭漫不经心地反问道:“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郝俊调侃回道:“这片儿……归我管,出来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