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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出马仙—— by绝世吞金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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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房子除了新旧程度有区别,规格基本都是相同的,看得出这个大家庭即便在孩子们长大成婚之后,依旧没有分家单过,还是守着爹娘和爷爷一起住在这样的大院子里,一家人很和睦。
我们被送进去的屋子,已经改就是属于矿诺川的屋子,一左一右两间正房,中间是堂屋,算是乡村办的客厅。
要说还是人多的家庭比较热闹,看看莫家这状况,就是平常的时候,这七个儿子,加上儿媳妇,还有那些小辈的孩子们,按人头算下来也有二十来口子。
我们这两个连雪地都没踩几下的小孩子被放在炕上,手里塞上热乎乎的茶缸子,水里还加了蜂蜜。
喝上一口甜滋滋暖呼呼的,超级舒服。
姥姥也有一个杯子,我们娘仨喝完了水,冻僵的手脚也缓了过来,就没再耽搁,提议去老爷子在的屋子看看情况。
老爷子住的是最东边,向阳的正房,一打开门帘子,屋里的热气扑脸,他们家也是和许多东北家庭一样,火墙火炕一应俱全,这会为了不叫老人受罪,热度也是烧得足足的。
他们为了怕屋里太干燥,还在炕头位置放了一盆凉水,这屋里拜了不少大家为了应对老人突然离世,可能会使用到的东西。
纸扎、纸钱,经被、寿衣等等,棺材停在院子里的油毡布棚子里,棺材盖子都已经打开。
可以想象到,这老爷子之前一会断气,一会又捯气,这些家属儿子一趟趟折腾的样子。
走进屋,大伙看到我们来,都朝一边让开,把靠近老爷子的位置给空出来,我注意到,这屋里的人眼圈都已经有点青黑,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可见多天日夜陪伴,这些人真的一点都不含糊。
姥姥在看炕上的老人,我则是在悄悄打量屋里这帮男人,小心翼翼的数了一圈,连老带少有十几口子,年岁最大的应该就是这位老人的儿子,还没有我高的应该就是这家的第四代孩子们。
剩下七个年岁相差不多,长相也有相似之处的汉子,应该就是传说中莫家的葫芦七兄弟了,这可是我最近十分喜欢看的动画片。
可能是注意到我再看他们,这几个汉子都对我露出善意的微笑,我礼貌的点头,姥姥已经在招呼这人去准备空碗,在碗里添上大米拿过来,这是准备叫我点香问事了!
就在我盘腿上开,无意间朝老爷子的脸看过去的时候,之前脸色蜡黄,感觉不出有呼吸的老爷子突然猛地长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向我,把我吓的好悬没一下从炕边上滚下去。
还是姥姥一把拽住我,小声说道,“别大惊小怪的,老人走不掉很容易这样捯气,正常、正常!”
我年纪小可没经历过这些,不由的心中暗道,要是人在弥留之际都是这样的,可还真是挺吓人的!
特意离得远一点,坐在了炕边上,脚都没敢拿上炕,就为了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逃跑。

第17章 终于能进门的鬼差
点香请神,周围的喧闹声安静下来,这样守着一位随时可能撒手人寰的老人,听王铁锤唱请神调,加上文王鼓的咚咚声,真的画面有点诡异,叫我精神都不太集中。
根本没注意到我娘是什么时候占窍,到来的。
只感觉到了身上寒冷,才后知后觉,原来我娘已经到了。
不受控制的轻轻张嘴开口,十岁不到的孩子说出来的话条理清晰,语气沉稳,一点都不像试个孩子的口吻,一时间屋里人的呼吸都放轻了下来。
我娘上身的第一句话就是护犊子,对着旁边还在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我的老头子不客气的说道,“把眼闭上,不知道这样能吓到我家小八宝,到最后了还不省心,我们可是来给你帮忙的,这吊着一口气咽不下去,难受不?”
别说,这老头还真听话,乖乖就把眼睛闭上,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还是他一直就这样,这会的呼吸强度明显增强,比刚进来时或看到的,有力了很多。
他闭上眼睛,我确实感觉好受了很多,随即感觉到我娘控制着我的脚,窜到了地上,在这间不是很大的屋子里面开始来回转悠,看得很仔细,柜子摆设,甚至屋子外面都转悠了一圈,才走回来坐好。
“你们……对,说的就是你们,把名字和属相都报一遍。”
显然我娘是没从这屋里看出什么能阻碍老人咽气的存在,开口对着站成一串的那些汉子问道。
姥姥在旁边解释道,“别怕,问话的是办事的大仙,你们如实相告便成。”
这几个汉子也很配合,依次从大到小,报上自己的名字,鄂伦春族的名字都是不带姓氏的,我们长期住在这边,多少也能明白一些这些常见名字的含义。
比如老大叫做矿诺川,汉话就是黑子的意思,一次是老二西克腾应该是机灵,聪明,老三安巴,是憨厚老实的意思,老四叫书何,劳务叫依巴图,老六骄劳布胡,这是结实的石头的含义,最小的叫焊渣,这个我还真说不出有什么意思。
报出来的属相我娘想了半天,也还是没能看出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能影响到老爷子不能咽气的原因。
最后没辙,眼看面前的檀香快要燃尽,赶紧就准备先暂时离开,临走的时候,最后说了一句话,“屋里看不出什么,我到四周转转,再到下面去问问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们半个小时之后,在点香借我回来。”
说完就已经快速的离开,我也长出了一口气,打了个激灵,睁开眼哆嗦了几下,我娘这样的清风占窍真的是好冷啊,除了累就是冷,细数下来,还是第一次给我蹿窍的总教主占窍时候最轻松。
姥姥知道我现在的感觉,也知道今晚办事的是我娘,在我颤抖的第一时间,就把我抱在了怀里暖着,莫家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第一时间帮我端来了热水。
好一会我才感觉好多了,能自己正常的坐着说话了,姥姥悄悄把碗里剩下的香根收进口袋,此时那位捯气的老爷子状态又开始变化,整个人好像已经完全昏迷,这个状态机上现在的脸色,真的像是一具尸体。
别说睁开眼看我,眼瞅着胸部呼吸的动静都没有了,我看向姥姥求救,姥姥胆子很大,伸手摸了一下老人颈部动脉,对眼巴巴看着的莫家人说,“人还在,脉搏还有。”
姥姥说完,这些人一点都不怀疑,也不上前亲自查看了,毕竟老爷子闹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次次都能缓过来,胡福成之前回光返照的样子,能睁眼,能看人,有表情,就是不能说话。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我最后喝了一口热水,再次点燃了三只檀香,没多久,就看到我娘的声音从外面进来,飘忽这落在我身上,熟悉的寒冷感觉再次袭来,我娘没有等待,一上身就开口说话。
语速很快,对着屋里那些人说道,“真累人,我已经去问过了,鬼差现在就在外面不远处溜达,你们家也是真累心,我这半天还想不透是什么原因,原来问题就出在你们身上!”
莫家人听到我再次语调奇怪的开口,很不明白,弄不懂为什么老爹这样折腾的最后问题,怎么就出在他们身上?
“走走走,都出去,一个都别留,老大媳妇呢?进来伺候着你们爷爷,最后的时候帮着爷爷哭第一声,好了我走了,就这点事,门口也别待着,都躲远点!就你们这十好几个大小伙子的阳气,鬼差怎么带的走你们爷爷的亡魂,真是的。”
说完,我身上一轻,我娘就顺着窗户离开了,原本上锁的窗户啪嗒一声合上,就好像有什么从屋里快速闪了出去,但是谁都没有看到什么就是了。
姥姥也终于想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对屋里的人就挥手驱赶起来,“快快快,别耽误了时辰,已经拖这么久了,估计接人的已经快进来了。”
屋子里面的人几乎全都被轰出去,连门口都不叫待,离得远远的。
出去的人听说接人的鬼差马上就要到了,根本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大门和这边房间的门口看着,就想看看这神乎其神的鬼差来引魂是个什么动静。
但是肉眼凡胎想看到这些,怎么可能!
但鬼差好像因为在这边耽搁了好几天都没能引魂成功,回去将要受罚,心情很不美丽,我看到两个高大的黑衣身影从门口一个急转弯,就出现在了大门口的位置,手里抓着铁链,双脚根本不沾地,凭空踏步,伴随着一阵阴风而来,一连串的雪花飞卷。
清楚地可以看到风吹成一条直线,根本不带转弯的直接朝这边房门而来。
木门原本因为保暖的原因,已经轻轻关上,这时候,鬼差好像故意示威,那两扇纯实木的门板咣当一声的分开,拍在旁边的墙上发出巨响。
在屋里我们都能清楚的听到,院子一边那些莫家人惊恐的抽泣声,要是之前还半信半疑,现在绝对相信,是有什么他们看不到的存在已经进门去了,现在就在只有他们大嫂,还有我们娘三与那位老爷子在的屋里面。
进屋的小门上,棉门帘子忽闪一动,姥姥就知道鬼差已经进来了,拉着王铁锤和莫家大儿媳妇就站到了一边,不碍事的地方,避免冲撞了鬼差办公。

第18章 千年传承的风俗
而我清楚的看到两个身穿黑衣,但是看不到五官面目的人站在了床边上,甚至在我抬头看过去的时候,还转头对我点了一下,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但意思我好像明白,是在对我表达感谢。
要是没有我来帮忙办事,估计今天晚上他们依然不能顺利完成引魂的任务,还要守在外面,到时候不知道惩罚会不会更重一些。
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抖手,就有一条铁链飞出,直奔炕上躺着的老爷子,缠在他的脖子位置,朝外一拉,就有一个人型的影子从炕上被拽下去,轻飘飘的落在地面上,站在两个黑衣人中间。
铁链的一头拖在地面上,三个影子就朝外而去,一点都不耽搁。
姥姥看着我的视线转到外面,小声的询问我,“怎么样?魅儿,老爷子是不是已经被接走了?”
“走了,都出院了。”
姥姥这时候才告诉一边什么都不知道的莫家大儿媳妇,“上去摸摸,手脚开始冰凉,就可以开始哭,叫人进来换衣裳了,眼泪别滴在老人身上。”
大儿媳妇颤颤巍巍的凑上前,看样子,还挺害怕的,毕竟现在屋里没有一个家人,只有我们在一边,缓慢的伸出手,在老人的手上摸了一下,又掀开被子,半跪在炕边上,摸了摸老人的脚和小腿,转头说道,“凉了,都凉到小腿了!”
“哭吧!”
“爷爷啊……你走好啊……爷爷啊……”
这女人真听话,当真站到地上,张嘴就开始大哭起来,这好像就是一个讯号,屋里一哭,院子里更是哭声一片,震耳欲聋,男女混合大合唱的动静!
人也都呼呼啦啦的不等叫,就都朝这屋冲了过来,过程中还没忘记把屋子里面的几处棉门帘子全都扯下来,丢在一边,窗户和门都打开,任由外面的寒风吹到屋里面。
矿诺川一边哭一边拿起被放在柜子上,之前给老人脱下来好几次的那身寿衣,掀开被子就准备帮老人擦身子换上去,叫姥姥手疾眼快的一把抢过来,转身就丢到还燃烧着暗火的炕洞里面。
火星遇到易燃的布料,直接烧出明火,刺啦一下就把那身寿衣吞噬掉,烧的一点不剩。
“你们家儿子多也抗不上这么作的,这衣服几穿几脱,一次就是死一个人,办一次白事,难道你们真想叫老人穿着这个走,再带走几名男丁,快去再找身新的来,剩下的人先给老人净身。”
莫家人现在明显已经把我姥姥当成主心骨了,真是说什么就干什么,屋子再给老人净身,这会在屋里的就是那老头的儿子和几个孙子,我们都来到外屋等候,几个媳妇看孩子的看孩子,烧火的开始烧火。
这些都是之后要用到的,现在天冷,加上出去重新买寿衣需要一段时间,这老人已经咽气,尸体残余的温度流失很快,关节容易僵硬,为了穿衣服时候方便,就要用热水热敷关节部位,得以能够活动。
我们这边虽然是比较偏僻的农村,但是不管什么地方,附近都有二十四小时开门营业的白事铺子。
店主任何时候有人叫门就要应,根本不会有怨言,因为人之常情,生老病死的时辰根本不由人,白天平常并无所谓,深更半夜,年年节节,大年三十晚上也是可能的!
矿诺川紧赶慢赶的抱着手艺冲了进来,“买回来了,回来了……快换上!”
屋里人听到声音,赶忙出来,不光拿了寿衣进去,更还端了不少热水,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女眷在外面跟我们待在一起,有好奇的,跟姥姥询问起来这寿衣的说道,“黑大娘,这人过去了,为啥要换上寿衣啊?这里面是不是也有什么说道?”
我和王铁锤也好奇的看着姥姥,果然姥姥也没叫我们大伙失望,把关于这个习俗的原因娓娓道来。
“以前人们也许还知道点啥,现在基本就是随大溜,看别人都这样,才会跟着做,说白了就是应对场面事给活人看,但是这个可对后人十分重要的。”
“手艺的数量可有点说道,讲究单数,分别是上七下五,上九下七,最多的要上十一下九的说法,看老人的年纪,岁数越大就要穿的越多,不到五十岁的则不能多穿,只要是单数就好。”
“寿帽的里子要用红布,寓意后背红红火火,还要追上红顶子,手艺里子一样,男子寿衣多用杏黄色,女子贼是青蓝或者古铜色,最重要的手艺不用纽扣,代表后继有人。”
说了老半天,大伙听得是聚精会神,没有一个插嘴的,都在十分认真的听着,姥姥继续说道,“要是我没有说错,那白事铺子的老板也懂点什么,见到你家老大过去,肯定首先问的是又来一次为什么,你们老大会据实已告,知道一切,大概也知道你们家爷爷年岁的老板就会直接给你们家老大拿了上十一,下九的件数。”
莫家爷爷算是高手,快要九十岁的年纪,肯定算是喜丧了,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屋里已经忙完了,大伙用床单子抬着穿戴整齐的老爷子朝外而来。
尸身应该要停放在堂屋的横梁之下,至少一晚上的时间,才会放进院中灵棚的棺椁中,那叫入殓,这种流程可能因为地狱的原因而略有不同,这是我们这边多年流传的方法。
尸身放在早已准备好,被架在两条板凳上的门板上,头下有头枕,脚下有脚枕,身下有银面褥子,身上有金色面的被子,这叫身披金后背银,金银财富留家门。
可就在准备放下去的时候,姥姥慌忙在边上叫了一声,“各位,各位慢一步!”
这些人都傻乎乎的定住动作,看着姥姥眼中都是不解,“黑大娘,咋了……”
姥姥没有多说,急忙忙上前,双手伸出,恭恭敬敬的把放在门板上的两个早早摆放好的精美枕头给调换了一个位置,才推开一些,“放吧。”
姥姥口中念叨着吉祥话,“头枕云纹明台净,仙气飘飘紫云庭,脚踏满池莲花开,西方接引坐云台。”
在场的人里面有机灵的,脑子只要聪明,马上就能明白,这黑大娘又是帮了他们家一次啊,原来之前他们这两个枕头摆放的位置给摆错了,把又莲花纹路的脚枕摆在了头那边,绣了云纹的头枕放到了对着大门的方向。
这里面的坏处他们可能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被纠正过来,过世的爷爷安稳落在门板上,盖上了挡脸布,一切总算是能告一段落。
现在是一帮孙男娣女跪在面前,穿上了孝服,开始该哭的哭,该烧纸的烧纸,按照早就分配好的工作,开始忙碌了起来,姥姥这时候也拉着我们准备先回家。
别再这个档口给人家添乱。
就是这样忙碌混乱的时刻,莫家的矿诺川一声孝袍子直接就在我们走出大门前跪了下来,在雪地上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黑大娘,两位小弟马大恩大德,我家没齿难忘。身上戴孝不能远送,路上不好走,几位慢行。”
说着就递上了一个用白纸包裹的纸包,里面应该是钱,看意思还不少,姥姥只是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我碰了就算我收了,这个算是我给老人家上份子了,拿去账房吧。”
这边的账房,就是记账之人的称呼,红白喜事,负责帮主家记账,收钱的人。

第19章 莫家开席
昨天晚上到家已经是深夜,娘仨暖和了一下,姥姥叫着我们在灶膛前面,每人朝里面都塞了两根柴火,主要就是叫里面的火光照射一下全身,去去身上的寒气,去过丧事人家的煞气、晦气都被这灼热的火光驱散,叫我们全身暖洋洋的别提多舒服了。
简单的洗了一下,就爬上火炕,梦周公去了,一夜无话,转天一早,原本姥姥准备继续带我们过去临村莫家去一趟,毕竟昨天晚上老人家倒头,今天才是各家亲戚朋友,街坊邻居行礼,上份子的日子。
昨天李倩既然已经给出去了,按照规矩,我们还是要过去给老人上柱香,磕几个送行的头。
我们收拾妥当,穿得暖暖和和的刚出门没多久,就碰到村里和莫家有姻亲人家也朝那边走,就撑了一个顺路的牛车,昨晚走上去感觉挺远的路,在这太阳照射下,冰面已经被行人车辆踩化,好走了很多,就是翻起了泥浆,好在我们不用步行,很快就到了莫家。
这时候莫家门前人来人往,每一个进门的人基本都是素色衣裳,脸上不带笑容,进门,里面的孝子贤孙就要等候在册,双手客气的接过人们 提在手上的一刀纸钱,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头表达感激。
来人把小子们搀扶起来,朝里面已经妆点好的灵棚走去,我们这边家里办白事都有先生主持操持,也会帮来人点燃草香,送到手上,高声喊着一叩首,二叩首,再叩首,四叩首礼成!孝子谢……
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不光是应该迎上来的那些儿媳妇孙媳妇们跪了一片,感念我们昨天大半夜来帮忙叫老爷子顺利上路的其他人也都迎上前,呼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这真是,实在叫我有点尴尬,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摆才合适。
轻轻一个礼,姥姥就把为首的矿诺川搀扶起来,说了一句节哀顺变,就把手里的两刀纸钱递了过去。
之所以我们要用两刀,那是因为姥姥算是替黑家而来,我则是代表的巫家,两家两个姓,自然就要送上两份,就连昨天的那些礼钱,都是写成两家的。
行礼完毕,我和王铁锤已经和跟大人来坐席的小孩子上一边疯玩去了,就这个时候,小孩子们即便滚在雪地里,身上也腾腾都是热气,一点都感觉不到寒冷的,脑门子还挂着汗珠子。
姥姥在院里和矿诺川说着什么,八成是在叮嘱白事相关需要注意的一些细节,也算是额外给他开小灶,实在是这汉子的为人办事,这性情叫人很喜欢,下意识的酒香多帮衬些。
我可是知道姥姥对有些不太识数的人家,并不像现在这样友好,就比如说,我们村刘婆子那一家人。
唢呐一响,黄金万两,不是娶妻就是开席。
吹鼓手那边的哀乐一开始,我们这帮皮猴子就知道,这是开席的讯号,都撒丫子比着赛的朝回跑,找到自家大人,几个地方就拿起筷子开始抢饭吃。
要说抢,这个字一点都不夸张,有跟农村大姨们一块做过席的人都能理解原因,不抢是真的吃不饱。
我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我们刚出门不久,就有人过来敲门找人,要点香问事,
锁着的门板被敲的邦邦响,看意思应该是真着急,这要是规矩大的老人听到了绝对会冷哼一声,教训道,“敲门就好好敲,你这样不想敲门,倒是像钉棺材板呢!”
这人正是锲而不舍,直接把我家邻居都给撬出来了,隔壁住的大娘打量了来人一眼,嚷嚷道,“哎哎哎,说你呢,别敲了,黑大娘一家都出门了,家里没人!”
“您知道他们上哪了不?啥时候回来?”
要说在在农村,只要这家人的为人处世不到天怒人怨的地步,都会有几个相处不错的,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就是这个原因,隔壁的大娘伸着头说道,“上临村吃席去了,没说啥时候回来,实在不成你就明个再来。”
在任何地方,说出去吃席了,这都是说参加葬礼的意思,娶媳妇可没人敢这么说,不怕被打死就试试!
这人并不死心,问清楚了去的哪个村子,直接转身架着马车就去找人,看样子真是碰上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非要马上寻到我们不成。
就在那些大人还在忙着收拾桌面残席,分装那些残羹冷菜,双手开启神速模式的时候,我们这帮填饱了肚子的又窜到了村口附近的荒地里开始撒野的疯玩疯跑去了。
一辆牛车从远处而来,停在到边上冲我们招呼,“喂,小同学们,这村里今天办丧事的人家怎么走?”
孩子堆里那几个淘气的都做个鬼脸,也不回答,使坏的撒丫子就跑远了,只剩下我和王铁锤,要说我们留下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人叫我们小同学。
我俩都是超龄尚未入学的大龄文盲儿童,对这个称呼很是喜欢也新奇,就朝着莫家方向指了指,说道,“那边,直走人多的地就到了。”
原本以为是来上香祭拜的人路不熟找不到地方,随手给指了个方向,没当一回事,可没过十分钟,我们就听到姥姥坐在车板上招呼我们。
同时我的耳边又出现了黄堂主带笑的声音,“来活了,赶紧回家别疯玩了。”
答应一声,我和铁锤跑到近前的时候一抬头才看到驾牛车的正是之前叫我们小同学的那个问路的人,他也认出了我们俩,姥姥看出我们相互认识,问道,“你们见过了?这两个就是我们家的大神和二神。”
姥姥退居二线,我家仙堂换了弟马,还是个小姑娘的事,已经传开了,这人看着我们露出带着恭敬的小笑容,找我们快上车,这样的态度对待两个小孩子虽然有点奇怪,但是他这样对我们,我倒没多不适,毕竟最近见到的人大多都是这个态度。
并不把我们当孩子,而是一种比较尊敬的长辈那样,恭敬有礼,很是客气。
牛车在路上开始形式,这时候正是一天里太阳最暖和的午时前后,一点左右,在到家的阴阳学说中讲,这个时辰并不是阳气最旺盛的时候,而是阳气开始衰败,阴气抬头的邪乎时辰,要知道老人们多年传承下来的习惯,都是浓浓的智慧累积出来的。
古时候的人们生活中没有太多歪在的干扰,基本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午时这个邪乎的时辰都是在家小憩并不出门,可见其中的高明。
走在路上的时候,因为牛车的摇摇晃晃,轻微颠簸,叫我和玩疯了的铁锤都有点昏昏欲睡,倚在姥姥身上睁眼闭眼的。
姥姥总是在我们快要睡着的时候拱我们一下,我再这样迷迷糊糊的情况下看到牛车经过我们村子转弯的路口,没有停顿,继续朝着前面行驶,看来这人并不是伏龙村的,应该是另一边村子的村民。
之前灵光一现说了一句话就没影了的黄堂主出现在牛车的车斗上,就坐在我旁边的架子上,姿态随意。
我注意到在他出现的时候,前面老实拉扯的牛出现了一分钟的慌乱,晃得我们三个人都朝一边歪了一下,抓紧车旁的架子才保持中身体的平衡,没有倒下去。

第20章 不想当小接生婆
我已经习惯了黄堂主这位报马总堂主神出鬼没的样,翻眼皮看了他一眼,意思明显,你咋突然出现在这,差点惊了牛摔到我们。
黄堂主冲牛屁股呲牙发出威胁的呼噜声,那牛也真是太软弱可欺,在黄堂主的威胁下,即便全身都在哆嗦,但依旧乖乖的低着头,把脚程控制的更加平稳!
真是屈服于恶势力的小弱鸡!
黄振松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小八宝你真昧良心,我累不累你一点都不关心,却在心里骂我欺负这么个没开灵智的傻货,你还真没良心!”
我刚才倒是真忘了,我蹿窍之后,几乎没啥隐私可言了,这些位想和我说啥,一个心念我就能听到,而我心里想什么更是根本不能瞒得过他们,刚才肚子里偷偷想的那点坏话,黄堂主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我嘟嘟嘴,没说出声,现在前面可还有一个拉车的陌生人呢,我怕自言自语说点乱七八糟的把人给吓到,就在肚子里嘟囔着问道,“黄堂主您老这么累,上哪溜达去啦?”
“哼,还不是为你打探消息去了,你这是去哪,会面对啥事你也不过过脑子,正准备跟二百五一样啥也不知道的就溜达过去,别给咱仙堂丢人,我给你问道去了。”
我看看前面驾车男人穿着大棉袍子的背影,偷偷问道,“那你打听到是啥事了?”
“当然,这次你恐怕要当一次接生婆了,哈哈哈哈,这么小的接生婆,老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我没理会这坏事乐的黄堂主的打趣,继续追问,“接生,那不是接生婆或者医生的事,孩子生不出来找我干啥?我哪会啊,这不是为难死我!”
我这会是真发愁了,愁的都想双手一块使劲拽头上那几根黄不拉几的细毛,直接把自己薅秃了算了,姥姥之前没问明白就上车了?不对啊,依照姥姥的经验,不能啥不问就会跟人走的脾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姥姥也认为我能帮人接生?
这是把我当超人用了吧,这活我真不能接啊!
说干就干,我站起来对着前面驾车的人就大喊一声,“停车,快点停车,你家的事我管不了,我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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