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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侧福晋有助攻系统/清穿系统:穿成人人羡慕的侧福晋—— by雪上等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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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舒儿听了,心中稍安,“妾晓得,再不让她出去吹一点风。”
胤禛点了点头,又定定地瞧了一眼女儿,忽见一个小太监进来报:
“主子爷,十三阿哥来了。”
胤禛这才起身,见乌雅氏状态不对,他也没和乌雅氏说什么,只给宫人留下一句:“都好生伺候三格格。”
说完,他人已出了屋。
乌雅舒儿好不容易等着他来了,如今没待多久,又因别人去了,她心中暗气。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爷来她这里时过来。
且说晚霞下午去拿饭时,忽地脚底一滑,一屁股蹲滑坐了下去,她惊得提住了食盒,没让它洒落在地。
也没管自己,先检查了一下食盒中的食物,见虽有些歪了,但没洒出来,她心中松了口气。
等会她回去说清楚,格格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主子。
晚霞放下心,这才动了动脚,立即痛的她呲牙咧嘴的。
她稍一估计,就知道必定是扭了脚。
她气急,回头一看,只见往日常走的路上不知被抹了什么,平坦的石地面看起来油光发亮,看起来倒像是猪油。
晚霞心中暗骂,那个缺德人弄得,不知这油钱多贵啊!
可恨她走惯这条路,早就熟的不得了,谁还往地下看,只要余光没有看到拦路石子谁会注意。
且不说油这么贵,就说这地日日有人打扫,而且没人敢弄脏地面,她们做奴才的摔倒是没事。
若是主子摔倒,那么膳房可有的好一顿了。
晚霞心中正纳闷,倏地身后来了声:“姑娘怎地坐地上,姑娘没事吧?”
虽是男音,但听着有些尖细,晚霞没看就知想必是哪个院的小太监,
她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生的粉面的小太监略带担忧地走过来。
晚霞皱眉道:“不知是谁在地上撒了油,我方才摔倒了,能不能请公公帮个忙?把我扶到徽清院。”
那小公公瞧着她的样子,道:“姑娘是脚扭了吧?”
说毕,蹲下身扶起她,道:“既如此,我就送姑娘回去吧,不过我不知徽清院的路,还请姑娘指路。”
晚霞提着食盒,几乎将手臂上的重量压在粉面公公身上,道了一声谢然后指路。
她侧头看向粉面公公,心道,这人生的清秀,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似的,可力气却挺大。
如今帮了她,也算是她的恩人,没道理不知道恩人的名讳。
略一思索,便问:“公公是哪个院的?我怎从未见过?我叫晚霞,是乌雅格格身边的大宫女,不知公公叫什么?”
粉面公公笑道:“既姑娘问起,说来也不怕姑娘笑话,我是锦栖院的一个看门的,我叫小吉,锦栖院的人也都叫我小吉,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叫我的名字吧。”

第53章 夜风
晚霞听他说是锦栖院的,也不在意,他们私底下认识那个院里的不妨事,只要不偷偷摸摸,不做亏心事就行了。
故而她笑道:“你如今算是我的恩人,我若嫌弃,那与那起白眼狼有何区别?”
小吉笑了笑,没再接这个话,转而关心道:“三格格怎么样了?我听说太医去看了看,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晚霞长叹道:“不成,三格格怕是以后都不能出门了,太医说吹不得风。”
小吉听了,也跟着叹了口气,“三格格也是太可怜了,愿佛祖保佑三格格吧。”
晚霞听了,心中有些高兴。
两人边说边回了徽清院。
乌雅舒儿见晚霞被人扶着她一瘸一拐的回来,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晚霞开口,小吉便恭敬地把方才的事简单说了一下,乌雅舒儿这才把目光转向他,在他的样貌上停留了一下。
然后才吩咐二等宫女把晚霞扶回自己屋,又拿了个药膏吩咐人给晚霞涂抹上。
这才有空打量这个送晚霞回来的公公,她盘问了一下,将对方姓甚名谁伺候谁问清楚了。
才道:“今儿就麻烦你将我这丫头送回来了,我这也不得空,你替我向李格格问好。”
虽然她和李氏相处不来,甚至关系不大好,但乌雅舒儿知道怎么做表面功夫。
人家院里的小太监好歹帮她把人送了回来。
小吉见状便打了个千儿然后转身去了,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正院,眼底划过一抹幽暗。
然后又看了角门处,那里有个坐着打瞌睡的小太监,小吉眼眸闪了闪。
他瞧着角门的方向,然后出了大门,绕道小门口去,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平的小酒瓶,蹲下推了推小太监。
小太监以为是哪个主子来了,吓得个激灵,待定神一看,是个陌生的小太监,府中各大有名的太监他都见过。
没有这样貌的,因此他心中一怒,就要骂,小吉递过酒瓶。
笑着道:“莫生气,听说齐公公你喜欢酒,我特地为你寻来的。”
齐公公瞧着这酒,眼睛都亮了,怒气立刻消去,但他没拿,虽然他好酒,但可不吃莫名其妙的酒。
他狐疑瞅了瞅眼前这人,问:“你那个院的?为何给我?”
小吉向院里看了看,他们这个小门前有棵树,从屋里出来的人一时是看不到这边的,除非到大门口侧头才能看见。
齐公公跟着他看去,心中摸不着头脑。
小吉收回视线,叹道:“我是想请公公帮我个忙的,故而打听你的喜好,来求你帮忙的。”
齐公公舒口气,心里了然,他就说嘛,哪有白来的酒,他斜眼看眼前这人,道:“你且说说,什么事?”
听他问,小吉有些扭捏道:“公公,我信任你,才会把接下来的话和你说,你若答应了我,每月给公公你一瓶女儿红,虽不是上等的,但这也是我能给出的了。”
齐公公有些震惊,每个月给酒?到底何事值得他如此?想着他便问了出口,心中却祈祷他别说太难的,不然他办不到,酒就没了。
小吉不好意思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喜欢晚霞姑娘,还请公公帮帮忙。”
齐公公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歪斜而倒,他连忙看了看周围,悄声急道:“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虽不是宫中,但是也不允许宫女太监私下做对食这些,发现了可是很严重的。
齐公公也不敢要酒了,这酒他喝不起,要命的。
急忙催促道:“你快走吧,我也不打你小报告,你快些走,再别来徽清院了。”
小吉沮丧叹气,“我就知道不成。”然后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酒,道:“可惜我不喝酒,如此还是将它砸了吧。”
说毕,就要砸在地上,齐公公一把拦住,抢过酒,又做贼似的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才回头没好气地看着他。
“好好的酒,你砸它干嘛?你不要我要,但我不帮你。”
小吉苦笑:“这酒就是公公不要,我也要砸的,如今你要了,也算是不浪费了吧。”
齐公公见这酒给了自己,对他态度好了些,道:“今天事我不曾听过,你快离去,再不离去我可要喊主子了。”
小吉只好失落地望了望院中,齐公公瞪他,小吉收回视线也没看他垂头丧气的走了。
齐公公继续坐下,嘀咕道:“真是个傻子。”
而在转身那一刻,小吉脸上的沮丧瞬间消失,他嘴边微微勾起。
什么喜欢,他的目的是送酒罢了。
这厢钟嬷嬷找了看孩子的借口来到了茗湘院,将手下人汇报给她的和宋淑柔说了一遍。
“那小吉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买了小一碗油,将它涂抹在徽清院去往膳房的路上,不久前徽清院的大宫女摔着了,像是摔扭了脚,那小吉露了面送了她回去。”
“然后那小吉又转到徽清院小门不知道和那个小太监说了什么,似乎是为酒,因太远,听不清他们的谈话。”
宋淑柔觉得小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在哪里听过呢?
她蹙着眉仔细想了想,恍然想起当初小桃的小情人,小吉。
当初那丫头宁可自己死,也要护着小吉,当时她还想,什么样的人竟能让一个姑娘维护至此。
可她也就是好奇了一下,也就将其抛之脑后了,现在再次听到对方的名讳。
又是做这种事听到的,她下意识地怀疑这个人要谋划着什么。
宋淑柔沉吟片刻,道:“先看看他要做什么。”
钟嬷嬷点头同意,然后又询问她的意见:“可否要告知主子爷?”
宋淑柔摇头,“先不说。”
两人商量完,钟嬷嬷又去看了看两个阿哥和大格格,然后才回去。
乌拉那拉氏正给弘晖读故事呢,就听到徐嬷嬷的汇报。
她皱起眉,钟嬷嬷一两次的去茗湘院看孩子?
徐嬷嬷道:“福晋你也别担心,钟嬷嬷是孝懿仁皇后赐给主子爷的,又是看着主子爷长大的,最是忠心不过,哪能就被侧福晋笼络了去。”.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这钟嬷嬷也有些过了,虽是看着爷长大的,但也不必为了要看爷的孩子往那边跑。
好歹她嫡出的阿哥还在呢。
她心里有些不悦,可即便不高兴,她也不能如何。
“额娘,讲故事。”
此时的弘晖才一岁多,奶娃娃生的胖嘟嘟的,很是可爱,他软糯糯的声音听得乌拉那拉氏心都化了。
她不再去想那些,低头柔声道:“好,额娘给我们弘晖读三字经好不好?”
弘晖奶音回:“好~”
黑夜,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在众人睡梦中,一个黑影来到了徽清院小门处,他在小门口停下。
白日里的齐公公坐在地上,两条腿伸着,肚子上抱着酒,脑袋一点一点的。
黑影跨过他,轻脚轻手进了院,然后来到其中一间屋子,他似乎在观察者什么。
然后将窗子轻轻打开。

次日天刚亮些,宋淑柔起来,就听到来人报,三格格今儿早上去了。
宋淑柔整个人一惊,彼时她白芷正给她梳妆,而翡翠正给她收拾床铺,其他宫女亦是正忙着。
听到这话都震惊不已,纷纷停下手中活。
宋淑柔连忙侧头低眼瞧着来报的小宫女,“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去了?”
小宫女恭敬垂首说:“回主子,似乎是夜里着了风,夜里突然不断咳嗽,把人吵醒,乌雅格格无法告知了福晋,福晋便让人去请了太医徽清院了。”
“谁知竟是卯时初去了。”
宋淑柔皱眉,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咳嗽?
她又问:“如今何时了?”
翡翠瞧了瞧窗外天色,忙答:“大约卯正左右。”
宋淑柔对古代的时间很是头疼,她仔细算了算,卯初和卯正应该大约相隔个把小时。
而四阿哥一般是四点左右上朝,若朝上没有什么大事,他大约七点之前下朝。
若是要和其他阿哥相聚或者和他的手下有事,那就会晚些。
宋淑柔正沉思着。
白茵进来说:“主子,福晋身边的素梅姑娘来了。”
宋淑柔眉头微蹙,“让她进来。”
素梅进了屋,眼眸看了看屋里的人,宋淑柔从镜中瞧着她的神色,挥了挥手,“翡翠,带着她们都下去。”
翡翠闻言,福了福身,领着众人退下,出门时将门带上。
宋淑柔淡声道:“你这么早来,不怕你主子知道吗?”
素梅低了低头,“福晋叫奴婢来的。”
宋淑柔不语,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素梅走进两步,低声将自己来的目的说了下来。
“今儿卯时初,福晋正睡着,乌雅格格哭着来找福晋,说三格格咳的厉害,请福晋请了太医来瞧瞧,福晋见她神色焦急得厉害,便让人去请了来。
谁知乌雅格格身边人再来请福晋时说三格格去了,且说……”
素梅说到这,犹豫地看了看正坐在妆镜前的侧福晋,宋淑柔瞅了她一眼,“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素梅一咬牙道:“乌雅格格身边的晚霞昨儿夜里的窗户关的好好的,她们被三格格咳嗽声吵醒时,却见窗户大开,然后晚霞在窗户下捡到你的耳饰。”
宋淑柔眼眸冷了冷,原来这是朝她来的呢,“所以福晋让你来叫我过去对质?”
素梅点点头,白芷冷笑道:“我们主子的耳饰除了三年前掉了一只,其它的我每日都会检查一遍,今儿刚检查完,别说是我主子掉的那只耳饰罢!”
宋淑柔没说话,她知道这一趟是必走不可了,此时白芷也给她梳完了妆,她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时间。
然后起身道:“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和白芷说。”
素梅看了看白芷,后者神色冷漠,并不看她,素梅垂了垂眼帘,然后福身退下。
宋淑柔瞧着她出了门,才凑近白芷和她说:“去找钟嬷嬷,就把素梅说的话和她说,她知道该怎么做。”
白芷心中虽然为何要和钟嬷嬷说,不过主子吩咐的她只会去做,并不想多问,故而只应了一句,才去找钟嬷嬷。
宋淑柔也跟着出了门,她叮嘱白茵看好阿哥们和大格格,便领着翡翠和素梅前往寿福院,中途边走边和翡翠说着她的耳饰。
那是当初四阿哥赏的,因她抱弘显,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弄的,给他弄丢了。
一刻未到,已至寿福院。
她刚进了堂屋,便见福晋脸色严肃地端坐在上首,而乌雅氏满脸憔悴的坐在最后一个位置。
宋淑柔没看乌雅氏,而是先和福晋行了礼。
然而乌雅氏看到宋淑柔宛如看到仇人,狠狠地瞪着她并扯着嗓子恨声道:“宋氏,我儿与你何冤?何仇?你竟恶毒至此!她才两岁不到啊!”
此时的乌雅舒儿再不复以往的娇俏可爱,像极了深宫之中疯了的女人,若非还有一丝理智,怕是早就上来撕扯。.
宋淑柔立住脚步,皱着眉向乌雅氏看去,不悦道:“乌雅氏,你脑子进了水?我害她做什么?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你就将这顶帽子扣我身上,若是谁都如你一般,那这天下冤案不知多了多少。”
翡翠福身道:“乌雅格格说话要讲究证据,我们主子昨儿一直在茗湘院,如何害三格格?”
乌雅舒儿此时正因丧女,哪里听得进去,又见一个丫鬟都与她如此说话,她又气又恨,一双眼红着,怒道:“贱婢!我与你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宋淑柔冷眼瞧她,“乌雅氏你一个格格对我大呼小叫,那么我是否可以定你个犯上不敬之罪?”
乌拉那拉氏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眼中微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嘴角微微扬,很快压下去,出口打断这场争吵。
“行了,都别吵了,宋氏你先坐下。”
宋淑柔闻言,才转身坐下。
翡翠跪下磕头脆声道:“还请福晋明鉴,大阿哥活泼,当初我们主子抱大阿哥时,不知被大阿哥扯掉何处去了,大阿哥当时又年幼,并不记得这点小事,还请福晋还奴婢主子一个清白。”
乌雅氏边哭边道:“这话谁不会说,谁知她是以前掉的,还是昨日掉的,请福晋做主,千万为三格格做主啊,她才两岁不到啊……”
说毕,整个人抽抽噎噎地哭着。
宋淑柔不耐道:“你说我害你女儿,那你且说说,我是如何进去害你儿的?你门口没有守夜看门的吗?看门的是干什么吃的?”
这时门外一声冷凝的声音道:“乌雅氏,我已经听说了,这事与宋氏无关,我已经让人去带你院里昨日守夜的人还有李氏那边的人了。”
屋里几人闻声一惊,忙朝门口看去,四阿哥正大步流星地进屋,他的身后跟着苏培盛和钟嬷嬷。
几人忙起身行礼,宋淑柔和钟嬷嬷对视一眼,钟嬷嬷只瞥了宋淑柔一眼,随即移开,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
宋淑柔假装看四阿哥,实际余光留意钟嬷嬷的动作,见她点头,稍放些心。
乌雅舒儿不知道四阿哥已经从钟嬷嬷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版本,听到四阿哥如此说,只当他想护着宋氏。
往日的嫉妒加上如今女儿的去世使她怒火中烧,再也顾不得恭敬二字,嘶声泣道:“妾知在爷心中,妾和茉雅奇都是可有可无的,可爷不能为了维护宋氏,就让妾的女儿冤死啊!她是妾的心头肉啊!”

第55章 慌乱
乌雅舒儿两边鬓发有些凌乱,她眼珠带着红血丝,眼睛肿的不像话,声音虽尖锐,但不难听出其中的沙哑。
可以想象得出,她为着这个事都没来得及打理自身,又不知哭了多久。
胤禛本来因为女儿的死悲痛,且又得知女儿的死可能是他人害的,又想嫁祸于宋氏,整个人又悲又怒。
如今听乌雅氏这一番胡乱猜测,更是烦不胜烦,本想呵斥她,可又瞧着她这样,想到她是茉雅奇的生母。
不得已压下怒气,沉声道:“我且体谅你失女之痛的心情,就不计较你以下犯上,但只一次,再在事情不清楚之前胡言乱语,那你就回自己的院去禁足一月,也不必参与接下来的事。”
乌雅氏听毕,整个人噤住声,连抽抽噎噎的哭声都戛然而止。
她瞪圆了眼,随即眼狠狠地瞪着宋淑柔,似是不敢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四阿哥竟要为了宋氏将她禁足。
她是为了什么?她是为了女儿啊!难道她连为女儿找回死因真相都不可以了吗?
宋氏就真的那么好吗?!
在乌雅舒儿眼中心中,四阿哥最喜爱的就是茗湘院那一家子。
故而这些偏见已经先入为主,导致她钻了牛角尖,她没细想四阿哥的话,只会想到四阿哥为了包庇宋氏,已经不管她女儿的死因。
胤禛见她没再吭声,虽她神情渗人,但他现在无心顾忌其他。
乌拉那拉氏已经下了正上首位置,无言地来到四阿哥跟前扶着他坐上去,胤禛坐好,脸色冷凝地吩咐苏培盛道:“去看看,怎么还没来?”
苏培盛应了声,正准备去,就见几个小太监押着两个小太监来了,且他们身后一个一瘸一拐的丫头正被人扶着进来。
那人丫头正是晚霞,她无声地站到乌雅氏身边,乌雅氏见到她也没心情说话,只死死地盯着她院里守夜的人。
她也想起这人是她院里的,想必昨夜就是他守夜的,这个贱人!也是害她孩儿的帮凶!
胤禛冷声问:“谁是徽清院守夜的?”
穿着灰色袍子的小齐公公从被三个太监押着到正院,到现在为止整个人懵逼得很,正院气氛极为冷凝和压抑。他不由地心感不安。
如今听主子爷这语气不好的话,便觉得可能有大事,吓得一扑通跪地,连忙颤颤巍巍地说:“回主子爷,奴才是。”
胤禛看向钟嬷嬷。
钟嬷嬷点头,开口问:“你是昨日申时末守小门的小齐,可对否?”
齐公公呆呆点头,“是。”
钟嬷嬷道:“那好,你看看你旁边这位,你可认识?”
这一番话,不止齐公公看去,屋内所有目光都一同看去,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小吉稳稳地跪在地上,因低着头,别人看不见他的脸色。
胤禛冷眸瞧着,声色俱厉地开口:“抬起头来!”
而在这种威严氛围之下,小吉不慌不忙地抬起头,众人瞧清他模样时,也发现这人竟冷静非常。
到底是因不惧会被揭穿,还是真如此胆大。
同时有两人一同惊声开口。
“是你!”
乌雅氏和齐公公有些惊疑地看着小吉,不怪他们心中惊疑不定,实在是这种场合下,又事关女儿(三格格)的事。
容不得他二人多想。
至于晚霞则是蹙眉不语。
而乌拉那拉氏瞧着这一幕,心中的喜渐渐淡去,她瞧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宋氏。
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原本以为可以借着这一场机会扳倒宋氏,如今瞧着,怕是另有转机。
钟嬷嬷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看向晚霞再次开口:“晚霞姑娘,可是在昨日你摔倒后,他搀扶你回去的?”
晚霞瞧着这审问的态度,不敢不言。
“回嬷嬷,是的。”
钟嬷嬷道:“那好,你且当着主子爷和福晋和侧福晋、乌雅格格的面,把昨日拿饭时的经过,和他都聊了些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晚霞余光瞧了一眼小吉,对于钟嬷嬷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仔细回想着,尽量将昨日的事情经过交代了个遍。
众人默默听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钟嬷嬷下一句话让人大惊之下转而愤怒。
“那油是小吉存了许久的月钱从膳房那边买的,油也是他倒的。”
所以这一场是他算计好的。
晚霞既震惊又失望,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这般清秀的公公会做出这种事?
同时她琢磨着昨日和小吉的对话,还有钟嬷嬷说的话,心中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难不成三格格的死也跟她有关系?
小吉多于钟嬷嬷说的话还有众人的目光,神色淡定如初,连跪地的姿势都未曾挪动半分。
宋淑柔已经猜出大半,再看他的神色,都有些佩服,这人好胆量,就是不知是不怕死还是什么了。
钟嬷嬷继续说道:“他送你回去之后,转而到小门处找小齐。”
“小齐,你且把和他的对话说出来。”
齐公公闻言更慌,他已经知道到自己似乎摊上事了,忙颤抖地把他和小吉的对话说了出来。
其中包括小吉说看上晚霞的话,一旁的晚霞既羞又怒,可眼前的情景,实在是容不得她开口。
而齐公公说完后连连磕头,哭颤音说:“请主子爷明鉴,奴才和他并无关系,奴才平日时值班都不吃酒的,
谁知他昨日在奴才刚值班没多久时拿了酒过来非要给奴才,奴才念着要值班,也不敢把酒放回屋里。”所以奴才忍不住喝了几口,可喝了又想喝……
“奴才请主子爷降罪奴才喝酒这个事,但其他事奴才不知道啊。”
一个大男人哭的鼻涕都出来了。
胤禛皱眉别开脸,乌拉那拉氏时不时注意着四阿哥的脸色,因此很快就瞧见。
她心知四阿哥喜洁,便开口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赶紧整理好自身,瞧瞧你的样子,着实有碍观瞻。”
齐公公吓得忙拿衣袖擦泪擦鼻涕,好在四阿哥觉得他不能入眼,因此并不看他,故而没瞧见这恶心的一幕。
钟嬷嬷等了片刻,见主子爷和福晋都不再说话,没去呵斥小齐只顾喝酒不顾守夜,转而道:
“所以小吉从晚霞那里打听到三格格的病情,又打听到小齐喜酒,便假装请小齐帮忙,实际目的只为送酒。”
“然后等到夜深时,小吉观察着小齐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才趁机进了徽清院,并将窗户打开,随后将三年前捡到的耳饰丢入三格格房中。
所以由此看来,这一桩事主要是为针对侧福晋,且从你捡到耳饰不报这事看来,你一直在找能陷害侧福晋的机会。”
说毕,钟嬷嬷冷声喝问:“你认还是不认?”
且不说众人听完这一段的心情。
就说小吉此时的脸上依旧不见惊慌之色,在这种情景下他还能露出一抹笑,然后还不紧不慢地道:“奴才认。”
随后他嘴边笑意勾大了几分,抬起眼看向嫡福晋,笑问:“那么,奴才想请问,当初福晋让身边素梅吩咐奴才害侧福晋之事,奴才想问福晋认不认?”

这几句话直接将屋中人脑子炸懵。
乌拉那拉氏原本看戏的心瞬间消失,脸上有片刻地懵,她何时指素梅害宋氏了?
但作为管理整个府邸的她很快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乌拉那拉氏未开口,她身后的徐嬷嬷怒喝:“放肆!”
“你先是陷害侧福晋在先!如今瞧着不成了,又来攀扯福晋?谁指使你的?!如实招来!”
徐嬷嬷气的脸都红了,这种事是万万不能让福晋沾上一分的。
她的怒斥声还在继续:“福晋素日性格就是太好了些,让你们这起不知天高地厚的胡乱攀扯!你若不如实招来,仔细你的命!”
不知情的徐嬷嬷说得振振有词,然而作为参与还是主使者的素梅脸都白了,她脑袋像一团浆糊,万万想不到怎么突然说到这。
乌拉那拉氏却一直注视着小吉,见他脸上带着让她厌恶的笑,眼里丝毫不慌不惧,似乎是有什么证据似的。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回头望向素梅,就见向来冷静的素梅脸如白蜡,眼底露出了几分慌乱。
乌拉那拉氏心咯噔一下,手指收紧,指尖掐入手心。
而这时的乌雅舒儿也反应过来了,她先是不可置信,后是惊怒“啊——”一声大叫。
紧接着她跑到小吉跟前拳打脚踢,边哭边胡乱大骂:“你个黑了心肝的贱人啊!我儿与你有何冤仇啊?!”
“你要害宋氏你去害啊,你做什么要牵连我的儿啊!”
此时的乌雅舒儿像一头丧女的狼母亲,她几乎已经丧失了理智,嘴里说什么都不知道。
乌拉那拉氏见此,不得已先压下心中的慌乱,赶忙让人拉开。
屋里一时乱不得不成样。
胤禛皱眉不耐烦道:“苏培盛,先让人将她带回徽清院去,她的宫女一并带回去,至于她院里看门的,虽茉雅奇的死他不曾参与,
但若非他看门不力,他人怎会得手?今后他不必看门了,拉下去打五十大板长长记性,若好了就继续在徽清院伺候,若不好就算他无福。”
齐公公面如土色。
他随后边哭边喊不断地求饶恕。
然而没人理他,门外走进两个人将他拉了出去,同时苏培盛叫了几个宫女将乌雅氏和晚霞架回徽清院。
少了三个人,屋里一下安静许多。
胤禛这才看向下面嘴边一直带笑的太监,他定定地看了下面的人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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