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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侧福晋有助攻系统/清穿系统:穿成人人羡慕的侧福晋—— by雪上等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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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晖不禁鼻子一酸,他低了低头,不让两位哥哥看到他微红的眼眶。
男子汉怎么能跟个姑娘样呢。
然而他不过是个八岁小孩子,再怎么伪装,那笑给人感觉也似是在勉强。
弘显和弘槿没有问什么,但他们心里清楚,怕是嫡额娘说了什么。
嫡额娘这人他们也清楚,别看嫡额娘在他们面前温和,然平时对弘晖最是严厉。
这还是他们从下人的只言片语和弘晖的作息得来的。
眨眼就来到了八月十四。
因明日是中秋,宫中放了两日假。
整个府中已经忙了起来,宋淑柔是管理者,忙得不可开交。
而弘显还记着要带姐姐弟弟去跑马的,想着好不容易才放假,明日是中秋,肯定不能带姐姐出去玩。
他得了阿玛额娘的批准,就决定今日带着姐姐去,未免人少不好玩,他派人叫了自己的哈哈珠子,一并让弟弟叫上弟弟的哈哈珠子。
一切都准备就绪,可姐姐那里出了差错,姐姐说额娘忙得很,她要帮额娘。
弘显听了,也只好同意了,毕竟他也不想看到额娘那么辛苦。
最后还是宋淑柔知道了,说:“你们要去玩就去吧,额娘又不是一个人,还有钟嬷嬷翡翠她们呢,好不容易你弟弟带你去玩,这种时间可不多得。”
“只一点,不许伤着了,弘显,若你姐姐和弟弟伤着了,仔细额娘捶你。”
弘显笑着连连点头,给她捶着肩道:“额娘,放心吧,都交给儿子。”
宋淑柔享受着儿子的伺候,想了想,又说:“把老五也带去,他若不想骑马就罢了,你们玩,留他一人在家不像个样。”
弘鹤只觉眼前一黑,他忙道:“额娘,像样的,像样的,儿子不想去。”
宋淑柔没好气看他:“真是笨蛋,你还小,不知道小时候大家一起玩的乐趣,你长大了,便是想和姐姐一起玩也不能了。”
弘鹤不懂,为什么不能和姐姐玩?
然而额娘不准备和他解释,只不耐烦似的摆摆手:“都去,都去。”
额林珠只好转身回屋去换了骑马装。
弘显高高兴兴要上去拉老五。
弘鹤赶紧自己出门,扭头瞪了一眼自家哥哥:“手痒是吧?仔细额娘捶你。”
说罢提着小短腿走了。
弘显追着他出去,“你让我摸一下,你看额娘捶不捶我……”
伺候阿哥的小太监连忙行了礼跟上。
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
宋淑柔失笑地摇了摇头。

一行人到了别庄,额林珠下了马车,由伺候她的宫女搀扶下马。
随着她落地,陆陆续续的又有几辆马车进了庄子停下,额林珠并不知道弟弟叫了外人,她疑惑的眼神看向弘显。
弘显嘿嘿笑道:“是我和弘槿的伴读,姐你也不用管他们,只管玩自己的就是。”
额林珠皱眉,早知道她也把三伯家的泰芬叫来了,她俩虽没那么熟,但总比她一个女孩子和一堆臭小子玩的好。
她瞪了弘显一眼:“你怎么不和和我说?!”
弘显对于姐姐的生气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连忙求救于老二。
弘槿也有些懊恼,前世混于宫斗中的他知道,女孩子都喜欢和女孩子玩,他们一堆男孩子,就姐姐一个女孩子,姐姐肯定会玩的不自在。
这一场本就是为了带姐姐玩的,那想到出了这个纰漏,要是他们姐弟,姐姐到不会不自在,可有了外人,就不一样了……
弘槿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偷偷瞧了姐姐一眼。
额林珠察觉到两个弟弟的眼神,也知两个弟弟不是有意的,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呢,这也是弟弟们的心意,恰巧她也看到有几个小少年走了过来,只好放过两人道:“算了,我选马了。”
弘显这才松了口气,忙吩咐人道:“快带大格格去选匹脾性温和的马。”
弘哲和在一旁和弘鹤说悄悄话道:“姐姐刚刚生气,大哥二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下次他们敢打我们,我们找姐姐。”
看来他得对姐姐谄媚点。
弘鹤冷哼道:“那是打你,他们又不打我。”
弘哲:……
他气呼呼瞪眼,一跺脚:“不和你说了,臭弟弟!”
扭头追着姐姐跑去了。
弘槿无所谓找个视野好,可以乘凉的地方,让人搬了凳子过来擦洗几遍,把周围都弄干净,然后坐好吹着风,看着哥哥姐姐们玩。
弘显等人各自挑好马,众人骑着马到马场,马排成一排。
中间的弘显道:“专跑马没意思,不若设个奖励,若得第一名的有个奖励。”
他这话刚落。
被人抱上马的小豆丁弘哲就不满了,嚷嚷道:“大哥不公平,我还小呢,肯定得不了第一,你们以大欺小。”
众人听着他还还带着奶气的声音,再看一个小太监给他牵着马,几个哈哈珠子纷纷憋笑起来。
弘哲不等哥哥说话,他看到姐姐的身影,圆溜溜眼睛一转,又道:“再说了,还有我姐姐呢,你们不能欺负我姐姐。”
以往拍马屁拍得无往不利的弘哲却是拍到马腿上了,因为他一番话落下,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了额林珠身上。
额林珠本就因为只有她一个女孩子不自在,突然被一群小少年盯着,顿时不自在极了。
她咬了咬牙,将火气压下,心里默念,是亲弟弟,是亲弟弟。
还是弘槿瞧出姐姐的尴尬,连忙出声转移注意力道:“大哥,你说的奖励是什么?”
弘显呵弘哲一声:“臭小子,你闭嘴吧。”
弘哲也发现姐姐杀人似的眼神了,便知道自己的话姐姐不喜欢了,又听哥哥不让他说话,只好委屈巴巴闭上嘴。
心里暗叹可惜失了一个能帮他揍哥哥的姐姐,又小声嘀咕道:“我要告诉额娘,哥哥欺负我。”
弘显环顾着周围,思考了片刻,笑道:“我从传教士那里得了一瓶西洋酒,这还是皇玛法不要,我要来的,你们只要谁跑到头,再跑回原地的第一个,就奖这瓶酒。”
衍恒等人虽小不喝酒,但可以给家中阿玛,且听说是西洋酒,倒是有些新奇。
弘哲看要跑了起来,他也着急了,左望望右瞧瞧,最后和右边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哥哥悄悄道:“你厉害吗?可以带我跑吗?”
衍恒瞧着这个机灵的小阿哥,笑着拒绝了。
“不行,四阿哥。”作为大阿哥的伴读,衍恒早就从大阿哥口中听过四阿哥五阿哥,再加上上次见过,他自然不会忘。
“奴才并没有大阿哥的骑术,若带阿哥你,伤到了,那奴才是一百个头也不够陪的。”
这时弘显高声道:“我数一二三开始。”
衍恒闻言,手挽缰绳准备好,在一二三开始之前,他不禁担忧地看了一眼认真的大格格。
“三。”
“二。”
“驾!”
马鞭挥下,马纷纷出发,原地溅起一阵灰尘,小太监忙帮着扇灰,小心翼翼地看向还在原地的四阿哥。
他迟疑地小声开口:“四阿哥,要不咱们自行逛逛?”
弘哲却是没听到,他望着远处策马奔腾的哥哥姐姐,两眼发亮,惊叹道:“好潇洒啊,哥哥姐姐好帅啊。”
哪怕是不怎么骑马的姐姐认真起来,也比平时耀眼许多。
而且姐姐居然不是最后的!
还是前五!
衍恒认真骑着马,但不知为何,他的目光总是被前面的少女吸引着。
她不似那天的乖巧文静,整个人添了几分英气,裙摆迎风而舞,像极了草原上的的小仙女。
他还注意到他上次见到她时,她穿的是柳黄衣服,而今日穿着是柳黄的旗装。
想必,她对柳黄这颜色情有独钟。
额林珠能感受到有一股视线在看她,但她在骑马,不好回头,也就不知道是谁在看了。
抛去今日多了外人这个,跑马额林珠倒是喜欢,她不是喜欢跑马,而是喜欢这种氛围。
她的学马时间虽不是很长,但作为额娘的女儿,她又怎么能在骑马这里差了呢。
哪怕比不上弟弟,也不能随意就输给了别人。
马场极大,但马的速度快。
最快来回十来分钟。
而弘显已经领先众人早已跑到起跑的地方了。
他挠了挠头,这怎么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像是故意欺负人呢。
然几个哈哈珠子本就是为了玩和陪阿哥们玩,虽好奇酒,但也并非为了酒。
只图这个过程罢了。
众人骑了马,又在庄子上吃了东西,因顾忌着再玩姐姐一个女孩不好玩,也就不玩,各自回家了。
弘显几个回去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下午了。
他洗了澡,准备去额娘那里,路过弘晖院子时,正巧见到弘晖出来。
弘晖看见大哥,眼睛亮了亮,很快又暗下去,他瞧着大哥容光焕发的样子,心里略有些羡慕,回头偷偷看了一眼,见小庆子不在,小声询问:“大哥,下次你可以带我一起玩吗?只要一次就好。”
他真的快憋不住了,真的快要闷死了。
弘显爽快点头答应,他见着弘晖越发单薄的身子,皱眉道:“你也该顾惜着自己才是,怎么越来越瘦了?”

弘晖拉了拉衣袖,低下头:“最近没什么胃口。”
弘显长叹一声,准备劝劝,忽听一声:“大阿哥,主子吉祥。”
他抬眼一看,正是弘晖身边的小太监。
弘晖抬头牵起笑道:“大哥可是要去侧福晋那?若是大哥便先去吧。”
弘显看了一眼那小太监,点头“嗯”了一声,“你自己好生保重身体,我走了。”
弘晖乖乖应声,目送着兄长离开,直到不见了身影才收回视线,他无视小太监自行进了屋。
小庆子伸手张了张嘴,又垂下手叹了口气跟上去。
因明日有宫宴,宋淑柔又和两个双胞胎细细说了规矩,还有在什么地方更衣什么地方开宴等等……
总之明日是个正式大日子。
而三个大的已经参加过好几次,不需要她多说。
次日下午将近傍晚时分。
宋淑柔让人给孩子打扮好,又让人准备好进宫的马车,因是中秋,有宫宴,四爷允了福晋出来,然后一大家子,除了格格,其他小主子都跟着进宫。
六阿哥因身体弱,便不跟着一起了。
马车在宫门停下,宋淑柔领着孩子跟在四爷和福晋身后。
因等会是分开坐的,宋淑柔又低声让弘显照看好弟弟。
等落了坐,天已黑了下来,宫中四周悬着彩灯万盏,夜如白日,宋淑柔心里记挂着两个双胞胎,他们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宴会,因此她这一场宴会吃的都不心安。
其中还有几个夫人侧福晋与她搭话,她都无心说话,只是敷衍几句。
好在直到宴会结束都未发生小说中那些事。
回到府中,就听来人报,李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此时众人刚进大门。
胤禛浓密的眉头只随着抬眼动了一下,眼里虽有喜,但并无多少,宋淑柔暗暗吐槽:莫非是因为孩子多了?
想着,她又觉得很是,物以稀为贵,若是她没来,四爷是没有这个五个孩子。
而李氏的孩子就属于稀有物种了。
胤禛语气平静无波道:“让她好生安胎便是。”
那小太监以为主子爷会跟着过去看看,如今瞧着主子爷这话,怕是不去了,他心里微微发苦,李格格的吩咐他做不到了,他也不敢多耽搁,恭恭敬敬应了就退下了。
乌拉那拉氏微微含笑看向四爷试探说:“爷,今日去哪歇息?”
胤禛斜视她一眼,微微侧头对身后的宋淑柔和几个阿哥大格格二格格说:“你们都先下去。”
宋淑柔知道他怕是有话要和福晋说,不想孩子们听见,故此如此说。
她也不多问,只领着额林珠和双胞胎走了,至于弘显兄弟两个自是和她分开去前院。
胤禛等人都走了,连身边的宫人都退远了,才说:“爷知你想说什么,管家还是宋氏管着,爷上次就说过,无大事不要出院,这种节日你可出来,其他无事就好好诵经念佛吧。”
乌拉那拉氏踉跄两步,嘴唇微颤,她以为此次出来能改变爷的想法,经过上次的事,她也谨慎了许多,心中哪怕有再多怨气也不敢表现出来。
胤禛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时间眨眼来到冬日。
弘显和弘槿还在苦逼兮兮地上学。
而额林珠正在红梅上收集雪,弘哲在院里堆雪人,弘鹤坐在廊檐下画着冬景图,他全神贯注,将院中的四哥画了进去。
宋淑柔则坐在小儿子旁边捧着汤婆子,看着雪花飘落。
他们周围放了两盆炭,热气源源不断地温暖着廊檐下的人。
她抬手接住雪花,垂着羽睫注视着手心中雪花渐渐化成水,她来到清朝已经十多年了。
这里她有了孩子,有了家。
雪地里的弘哲玩得不亦乐乎,他欢乐的声音在院中响起:“还差个帽子和衣服,快把我的大氅拿来给它披上。”
小太监闻言,忙去找小宫女拿。
宋淑柔看着他冻得有些红的小手,出声道:“还玩,你不冷么?”
弘哲担心额娘不让他玩,连忙回:“不冷,不冷。”圆眼睛悄咪咪偷看了一眼额娘,见额娘盯着他,做贼似的赶紧收回。
宋淑柔好笑地收回视线,因系统说有它,是以她虽担心儿子,但也不会强制不让他玩。
或许这就是有恃无恐吧。
小孩子的童年很重要,不管是玩啊,还是她的态度,都会影响到她们,她不知道别的母亲是怎样的。
但她自己在保证他们不会受伤的情况下,允许他们做自己喜欢的事,若是有谁好玩不学习,她也不会强制他学习,只会尽力让他找喜欢的东西学,然后拐着弯让他学。
如弘鹤喜欢画画,她就说只要他背了一首诗词就可以用剩余时间去画。
当然,她不会说太多,那样只会加大他压力,他还小,承受不了那么多。
“额娘,你看这两枝红梅放在你屋里可好?”
额林珠手握两枝红梅走来,她身后跟着几个小宫女,有端着个托盘的,托盘上有个小罐子,想必是收集雪的容器。
宋淑柔眉眼含笑道:“好。”
“让人给翡翠拿花瓶将它装起来,你别冻着了,过来烤火。”
额林珠笑着在下人放的凳子上坐下,偏头去看弘鹤的画。
雪地和弘哲模样已经描绘了出来,只差一半雪人。
弘鹤专注自己的画,对于姐姐的到来并未注意,额林珠瞧了半响,赞道:“弘鹤这般年纪有这成就,是用了心的。”
宋淑柔表示赞同,弘鹤两岁时,在她给几个孩子画时,他就产生了兴趣,三岁开始认真学画。
正想着,弘显和弘槿回来了,洁白的雪地上,他们兄弟两人一青一黑,两人身披着大氅,身后跟了几个小太监。
两人走路似是带风,他们二人看了一眼玩耍的弟弟,直行来到额娘跟前行了礼。
宋淑柔见他俩神情凝重,便关切问:“怎的这副神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弘显淡淡扫视了周围,“都各忙各的去吧。”
一众宫人闻言,便知主子们有话说,纷纷恭敬行礼退远了些。
翡翠白芷拿了两个圆凳过来,弘显兄弟坐下,弘槿这才低声道:“额娘,索额图没了,弘晖得了风寒,有些严重。”

第83章 抑郁
宋淑柔蹙眉,所以索额图饿死了?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她就抛之脑后,和她也无甚关系,只怕太子要伤心段时间了。
抛开这个问题,她转而问:“弘晖那边,福晋可有让人请太医?”
虽说福晋是禁闭,但弘晖生病,她肯定会去前院探望的。
弘显心情有些不好,闷闷道:“请了。”他当时虽小,但他犹记得有个弟弟和妹妹是因风寒没的,他看向额娘,不甘心问:“额娘,风寒真的会要人命吗?”
弘槿没有这么天真执着这个问题,在他那个世界,风寒的确会要人命,宫中因风寒而死的兄弟姐妹,最少五个。
宋淑柔瞧着儿子难过的样子,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轻声说:“有太医在,你也别多想,额娘知道三阿哥和你好,额娘理解你的心情。”
说着,她认真地看着大儿子,“但是,弘显,额娘希望你近日若要去看三阿哥,需得在你阿玛或者你嫡额娘的跟前探望。”
“你嫡额娘生性多疑,若是三阿哥有个万一,她指不定会疑心于你。”
弘显低落道:“儿子知道。”
宋淑柔见他情绪不高,想转移他的注意力,笑朝只顾着堆雪人的弘哲道:“弘哲,你不是说想让你哥哥拉着你滑冰吗?现在趁着你哥哥有时间,不过来说几句好话让你哥哥带你玩?”
弘哲拍了拍雪人,眼睛一亮,是嗳,经过额娘提醒的他,小跑过来对着弘显一阵甜言蜜语哄,直把弘显说的受不了才不得不答应他。.
宋淑柔见小胖墩拉着他哥哥走了,才收敛起笑,和弘槿道:“你也知道你哥哥那人,他虽武力这方面有天赋,但心大。”
“额娘是知道你的,素来细心谨慎,你们兄弟俩在前院住着,额娘多时看不到你们,你就帮额娘看着他点,这段时间少去和三阿哥玩吧。”
她并不想在儿女面前显得她冷漠,又多说了几句:“在额娘心里,谁都比不过你们,弘晖是个好的,额娘也心疼他,可他是你嫡额娘的,你嫡额娘那人,你大哥或许不清楚,你应该清楚的。”
“额娘不想别的,只想你们平平安安的。”
宋淑柔说这些时,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那弘晖她虽没常见,但那孩子见到她也是乖乖巧巧的。
她是有丹药可以救人,可心中她挣扎还是不愿意,弘晖是乌拉那拉氏的儿子,算是敌人儿子。
她不可能因为心软,就出手救敌对的儿子,若是乌拉那拉氏没了,她倒可以救,可乌拉那拉氏还在。
她又不可能出手杀死乌拉那拉氏,系统说过,丹药对于皇室只能救不能害,她又不可能让自己的暗线出手去害。
如果她出手杀害乌拉那拉氏,成功了,没人查到还好,有人查到,那么她多年的心血不是白费了?
甚至还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危险,暴露之后,她自己和几个孩子都会处于被康熙厌恶的状态,她还没那么蠢。
就当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吧,她只想保全自家人和儿子,并不想乱发善心。
弘槿不知道额娘内心的挣扎,他安静地听着,直到额娘说完才看着额娘认真道:“额娘不用解释这些的,儿子都知道的,且额娘你不说,儿子都会看着大哥的。”
宋淑柔露了点笑,柔声道:“这样额娘就放心了,天冷,额娘担心做了饭容易凉,你们先去玩,额娘做了让人做了饭再叫你们。”
弘槿摇头:“儿子就在这陪额娘。”
宋淑柔笑着起身道:“进屋吧,外面冷。”看了一眼认真的小儿子,又对白芷说:“把炭盆移到五阿哥周围,别冻着他。”
白芷恭敬应了声上前去挪着。
宋淑柔则是领着额林珠和弘槿进了屋,
乌拉那拉氏满脸憔悴,她紧张地问诊脉的太医:“我儿怎么样?”
胤禛也紧紧盯着太医,不放过太医的神情,袖中的手握紧,生怕从太医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
太医全神贯注诊着脉,半响他起身恭敬地向四爷和福晋行了一礼,道:“贝勒爷,福晋,可否借一步说话?”
胤禛闻言,抬脚出了里间,太医和乌拉那拉氏忙跟上。
三人到了外间,太医迟疑道:“微臣有几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胤禛不悦道:“这个时候了还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就直说,我是那种理不清随便打骂的吗?”
太医讪笑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四贝勒在外名声是冷面爷,他若不先做个样子,到时候四贝勒不高兴要打他,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乌拉那拉氏也急得催他,“张太医,你快说,我儿情况怎么样啊?”
张太医也不再耽搁,道:“小阿哥身上不止有风寒,微臣记得微臣上次给小阿哥诊脉时,小阿哥身子虽不似常人那般,但也不是太差,只要多活动,便也与常人差不多。”
“可微臣瞧着,如今小阿哥这小小年纪竟如此多思,心头已有了郁气,这是思郁过度,积郁成疾啊,食欲大减,身体逐渐瘦弱,风寒就易入体。”
太医总结完,又问:“不知这一年多是谁给小阿哥诊的平安脉?”
乌拉那拉氏脸色忽地白了,思郁过度?积郁成疾?
胤禛冰冷目光看了一眼乌拉那拉氏,随后问太医:“你先告诉我,弘晖这病可有大碍?可治否?用何药治?”
太医愁眉,提笔写了两个药方,递给贝勒爷,又说:“这病需得人开解,再配合吃药方有些效,只是现在,贝勒爷先让人抓吃风寒的药吧,等小阿哥身体好了再用那药。”
胤禛细细看了看药方,将它给苏培盛,让去抓吃风寒的药,让人送走太医。
这才用冷冽的眼神看向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乌拉那拉氏,他冷冷丢下一句话:“若弘晖有个好歹,也是你这毒妇逼得。”
说毕,拂袖进了里间,来到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见还烧的厉害,赶忙让人换了帕子,继续降温。

乌拉那拉氏身子晃了晃,跌坐在凳子上,心口钝痛,脑海中满是茫然,她是错了吗?
可她只是想让弘晖像弘显那般能得皇阿玛看重啊,她知道骑射也重要,可弘晖在宫中不是都学了吗?
又何必回家和别人的儿子在一起练武戳她心,尤其是弘显已经从武这方面出头得了皇阿玛的重视,她只是想让弘晖从文这方面得皇阿玛青眼,这何错之有?
她这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弘晖吗?
将来四爷把爵位给弘显我儿又怎么办?
乌拉那拉氏又气又担心,儿子不体谅她就罢了,何苦作践身体来吓唬她。
可不管如何想,她担心儿子的那颗心总是占了上风,手勉强支撑着桌子站起来,徐嬷嬷要上前扶,她止住了:“不必,我进去看弘晖。”
就这样一连几日太医每日都要来几次,期间宋淑柔和几个孩子在胤禛或者福晋在时都过来瞧过,还有各院格格。
本来都渐渐好起来了,瞧着也恢复了正常面色,却在腊月初二那日弘晖又得了风寒,甚至比上次严重。
胤禛大怒,杯子摔于门槛,盛怒的声音响在整个院里。
“阿哥都好了,好好的怎么又病了?!”
上房外间跪趴着一地的宫女太监,离贝勒爷最前面几个浑身瑟瑟发抖,虽说贝勒爷平时看着威严,但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
胤禛见没人说话,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踹在最前面那个小太监胸口上,他怒喝:“小孩子都照顾不好,要你等何用!”
小庆子被踹往后倒,此时他只觉一口血腥味涌上喉咙,可他顾不得那么多,只得咽下颤颤巍巍重新趴跪好。
他也不敢把小阿哥为何又得了风寒这事说出来,只能祈求三阿哥千万赶紧好。
胤禛心急如焚,虽弘晖不比弘显在他心里的位置,可弘晖是他的嫡子,他自是看重的。
他强压下心中火气,转身进里间,见乌拉那拉氏在床沿哭哭啼啼的,又见儿子脸颊滚烫闭着眼躺在床上,他心中烦闷至极,冲着苏培盛喊:“太医怎么还没来?”
刚说完,就有个小太监在院里喊:“张太医来了,张太医来了。”
苏培盛松了口气,忙去请了进来,胤禛看着还在哭的乌拉那拉氏,气不打一处来:“还哭,还哭!还不赶紧起开?!”
乌拉那拉氏见状只得拭着泪给太医让位,张太医装作没看到福晋和贝勒爷的相处模式,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胤禛心中不耐已经到了顶点,眉头皱得紧紧催道:“都这个时候了,赶紧先看人。”
若非还有一丝理智,火气正在头上的他非得给张太医一脚踹到床边。
张太医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不敢多说,急忙过去诊脉,又翻开三阿哥眼皮看了看,摸了摸三阿哥额头。
张太医心里逐渐发苦,这是不中用了啊,都烧糊涂了。
可是他该如何说?
一直注意着张太医神色的乌拉那拉氏心里咯噔一下,她连忙擦了擦眼泪,满眼泪花上前抱着希望问:“张太医,我儿如何了?他上次都救好了,这次肯定也能救好对不对?”
张太医锁眉起身,向贝勒爷和福晋行了个礼,摇头长叹一声道:“还请贝勒爷和福晋令请太医,微臣实在无能。”
乌拉那拉氏听了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上前拉着张太医的衣袖哭喊着:“你是太医,怎么可能救不了我儿?张太医,我求你救救我儿。”
乌拉那拉氏哭着不能自已,张太医见福晋拉着自己的袖子很是头疼,胤禛一把扯开她的手,他压着心慌,冷眼看向张太医,“你作为救过无数小儿风寒的太医,你怎么就无能了?”
说着,作为父亲的他放下了架子,低下头:“无论如何,还请张太医救救我儿。”
张太医见状,心中一叹,天下父母心啊,无法,他想了想,咬牙说:“微臣这里有个方法,能不能有效果微臣不知。”
乌拉那拉氏一听,胡乱抹了泪痕,忙说:“张太医请说。”
张太医道:“需得微臣用针灸一试,待小阿哥清醒些,再用冷敷降温。”
他迟疑看了眼贝勒爷和福晋,叹说:“若是今晚过后还不降温,只怕是……。”
他话音未说完,但胤禛和乌拉那拉氏都知道他的意思。
可不管结果如何,胤禛都只能让太医一试,他不放心,又让人去多叫了几个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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