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侧福晋有助攻系统/清穿系统:穿成人人羡慕的侧福晋—— by雪上等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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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有人出声:“等等。”
出声人正是宋淑柔,她看嬷嬷翻来翻去,忽觉晚霞脖颈后皮肤不对。
“仔细看她脖颈后。”
嬷嬷闻言,直接将人翻过来,打灯人走进了,果然那青白色的皮肤上有个淡淡的红痕,并不明显,若不仔细看都会忽略过去。
众人这一刻都明白了,这不是意外的落水,怕是另有隐情。
胤禛招了招手,苏培盛和钟嬷嬷赶忙上前,“钟嬷嬷,苏培盛,吩咐人将府中所有人都问个遍,都有谁去了东园子,或者看到谁去了东园子。”
苏培盛恭顺应了声,他踌躇了一下问:“主子爷,福晋那边可要派人问?”
胤禛眉眼冷漠,“府中所有人,为何她不用问?”
说罢,他又加了一句:“几位阿哥和大格格二格格那里近身伺候的不用打扰。”
苏培盛连连应下。
这夜,众人都没睡好。
因胤禛早上要上早朝,所以吩咐完,让钟嬷嬷配合宋淑柔,让她暂时管着,其他等他下朝再说。
而宋淑柔早早的还要让人将此事报给德妃,原本格格的死是不用报的,上面的人并不会在意一个小妾的死亡,但德妃是乌雅氏的姑母,所以必须报给她。
第89章 凶手
德妃得了消息,简直不敢相信年纪轻轻的侄女就这样去了,又得知侄女怕是被人害死的,她悲怒交加。
这让她如何和舒儿父母交代?
德妃恨极了,可她不能出宫,她只好将腰牌给了高嬷嬷,让高嬷嬷前去替她瞧瞧,务必要帮宋氏找出害舒儿的贱人。
高嬷嬷理解主子的悲痛心情,领命前去了。
贝勒府人众多,当日去那边的不知有哪些,因此要查好久。
宋淑柔等不得,系统不能从乌雅氏身上取信息,但可以从别人身上取信息。
故而她跟着钟嬷嬷一起查,不知是谁选的杀人地方,又为何杀人,她不是仵作,没有那么细的心。
但不得不说,此次杀人选的地方真的是极好,不对,有些天时地利的感觉,东园那边本就不住人,只有打扫的人,而乌雅氏刚好去那边,乌雅氏身上又无伤痕,晚霞倒是有一点点。
但只能证明她们不是意外落水,并不能证明谁是凶手。
在她原来的世界都还有那么多解不开的案子。
更何况落后没有监控的古代。
她知道四爷是个掌控欲强的人,她自己也是,将所有的一切掌控在手中才有安全感,四爷或许不会因为乌雅氏死而伤心,但他会因为有人在他后院行凶而愤怒。
宋淑柔坐在茗湘院廊檐下,高嬷嬷和钟嬷嬷分两边排查,这一天都有一大堆人来进行盘问,就在宋淑柔累得都烦不胜烦的时候,忽听到系统说:“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是福晋身边的素心。”
宋淑柔听得这句话,心中一震,下意识的朝门口瞧去,果然见到素心正走进了院中。
她见宋淑柔看她,表情有些悲伤,似是在为死去的乌雅格格感到伤心,她恭敬行礼道:“奴婢参见侧福晋。”
宋淑柔虽是震惊凶手又是寿福院的人,但她经过系统的打磨,控制表情是一等一的好手,回说:“素心姑娘免礼了,我这忙,不知福晋身体可好?”
素心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恭顺回:“回侧福晋,福晋身体好多了。”
宋淑柔羽睫微动,淡声道:“想必素心姑娘也知来为何事了,昨夜乌雅格格和她宫女在东园池塘中发现,爷吩咐,任何院中人都得一一询问一番。”
素心表情不变,甚至眼睛都未眨一下。
这不得不让宋淑柔感慨,福晋的陪嫁个个都是能人啊。
素心低下头道:“奴婢清楚,侧福晋想要知道什么,奴婢定会如实告知。”
宋淑柔心中冷哼一声,真会装,“系统,给我一颗真话丹。”
她已经想到接下来就是素心说真话的表演了。
亏她以前以为这个素心是个好的,常年笑吟吟的,谁知是个心黑手狠的。
就在宋淑柔都已经想好了素心惨烈下场的时候,系统慢吞吞来了几句:“真话丹你现在不能用,你得自己想办法,我辅助你,除非你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可以用。”
宋淑柔差点脸色扭曲,她低下头把玩着手指,脑海中和系统撕声喊:“我现在就没有办法了大哥。”
系统被她一声大哥喊的有些飘飘然,想直接给了宿主一颗,然而主系统的规矩它不能违背,加之它感受到宿主并非不是没有主意,宿主只是认为有系统还要动脑筋干什么。
系统并不被宿主表面迷惑,小声说:“我检测到你可以的。”
其实系统还检测出素心们的计划,不过不着急,等宿主解决完接下来这事再告诉她,免得她现在气的露出了痕迹。
宋淑柔本想和它搬扯搬扯她不可以,但时间不等人,她再不说话就有些奇怪了,只好先说话,然后一边开始自己想办法。
她简单询问了一下素心昨天下午都去过什么地方。
素心回答的很自然,丝毫没有心虚发慌的表现,可见对方也认为她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丝毫不慌。
宋淑柔微微蹙起细眉,这就不好办了,她的眸子凝视着地下。
忽地,她眼睛一亮,先在翡翠耳边低语了几句,等翡翠离开,她说:“素心姑娘且等等,先陪我查一查吧,等会你再回去。”
素心有些犹豫,“不是奴婢不想帮侧福晋,实在是福晋那边需要奴婢伺候。”
宋淑柔抬起眼帘,淡笑反问:“福晋身边只有素心姑娘一人吗?这不像是素心姑娘想伺候福晋的话,倒像是敷衍我的话。”
素心连忙跪下,“奴婢怎敢。”
她贴着地的眼划过凉意。
“既侧福晋吩咐,奴婢遵命便是。”
宋淑柔嘴角勾起,道:“素心姑娘快起身吧。”
素心站起来立在一旁,她不懂侧福晋留下她的意思。
但她有信心不会被人发现,什么证据都没了,去那边的人虽少,但那些打扫宫女嬷嬷小太监的少说也有十来个,她是去过那边,可谁会无缘无故认为是她做的,且福晋已经准备推出去一个打扫的嬷嬷。
所以她是安全的。
宋淑柔好似就是只单纯留下素心一样,就这样当着素心的面一个一个询问,不一会翡翠回来了,她和主子行了礼直接进了屋。
素心眉心微皱,目光下意识跟着翡翠走,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刚刚翡翠进来时,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她有些不解,她帮福晋解决人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会不安?
宋淑柔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素心,没再接着叫人询问,先让高嬷嬷和钟嬷嬷和其他人盘问着,她佯装喝口茶休息一下。
翡翠这时也出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宋淑柔才和系统说:“翡翠把乌雅氏平日里常戴的珠花弄来了,那个只有乌雅氏有,我让翡翠把珠花弄上了一点点泥,放在桌子上盒子中,你应该可以凭空把它弄在素心身上吧?”
她就不信了,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不能一口咬定,但四爷疑心重,回来不管素心狡辩不狡辩都会审问一番。
最后她在想办法,必须把福晋身边忠心狠毒的人给铲除了,福晋没有帮手,也只是一只没有爪牙和牙齿的老虎,若不除掉,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整天提心吊胆的。
系统笑嘻嘻道:“我就说你有办法,你还说没有。”
贫嘴完,它正经道:“可以的。”
它刚说完,胤禛就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宋淑柔差点笑得合不拢嘴,果真是天助她也。
好在她压下了笑,表情还控制着有些忧伤,但因太高兴了,忧伤和高兴就显得脸色有些奇怪。
胤禛向廊檐走去,见宋氏眉间略带疲惫,他心中一软,也是辛苦她了。
“这事你何必亲力亲为,你吩咐人做便是了。”
已经调整好面部神情的宋淑柔起身迎去,眼中微带哀伤,勉强笑道:“此事关乎乌雅格格,她好歹伺候爷一场,平日里又对妾甚是恭敬。
如今她去了,妾心中难免伤感,就想为她做些什么,以全她对爷和妾的侍奉与恭顺之心,如此想来,唯有亲自为她查出真凶,让她好安心去了。”
她一面说一面轻扶着胤禛到廊檐坐下,她随他身旁而坐,胤禛听了,心中既怜她辛苦,对她的喜爱又多了几分欣赏。
更是觉得宋氏有正室之气度,可叹她家世不行。
就连一旁的高嬷嬷都对这位侧福晋高看两分,是个会做人的。
胤禛心中感叹两下,说:“那这两天你就辛苦一下——”
话音未了,忽地有个轻微的声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离声音近得人吩咐将目光投向响声之处。
正是素心脚下,素心前面有个小宫女小声提醒道:“素心姐姐,你的珠钗掉了。”
素心却是有些茫然地看着足下,她袖中何时带了珠钗了?虽方才掉落时有感觉,但她不曾放在袖中过啊?
可的确是从她袖中掉下的,素心摸不着头脑蹲下捡起来把在手心里端详了一下,这珠钗好生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但关键时刻她又也想不起来,或许是福晋戴过?
素心仔细想了想,脑袋就跟糊了什么似的,偏生想不起来,她只好放弃,准备放回袖中回去研究。
忽然有一声音说:“那珠钗好生眼熟,倒像主子常戴的琉璃梅花钗。”
盘问声忽然安静下来。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素心看去。
素心原本淡定的心态差点崩了,她咬牙看了一眼说话那小宫女,提着裙摆小碎步疾疾来到四爷和宋淑柔跟前跪下。
她不知道说话那人是哪个院的,只当有人要冤枉她偷东西,她本想狡辩,可珠钗的确是从她袖中落下,站在院里那么多人,总会有几个瞧见。
因此她委屈说:“还请主子爷和侧福晋做主,这本是福晋赐于奴婢的,不说奴婢没有偷盗之心。
就是有,也不可能将这珠钗随身带着,若是福晋发现,也定不容奴婢,所以奴婢并没有那么大胆啊,还请主子爷和侧福晋为奴婢做主。”
素心原本不想扯上福晋,可这珠钗也不是她们能戴的,是以几番挣扎过后,她只能压着内心不安说是福晋赐的。
宋淑柔眼帘轻动,没管地下跪着的素心,对四爷说:“爷不如问问那丫头,她是哪个院的,许是那丫头弄错了。”
胤禛瞅了一眼地上的素心,点头道:“嗯,也好。”
宋淑柔朝那小宫女招了招手:“上前回话,你是哪个院的?”
那小丫头长得圆脸身不长不短,瞧着是个憨憨的模样。
小宫女上前跪下,小心翼翼偷瞧了素心一眼,“奴婢是徽清院管打扫的粗使宫女。”
素心浑身一震,徽清院不就是乌雅格格的院子吗?
她心慌片刻,脑袋急转,急出声:“珠钗样式像的多了去,还请主子爷和侧福晋明鉴。”
胤禛盯着她的背,神情莫辩,他直接和苏培盛说:“拿着她手上的珠钗去徽清院比着找,再问问那边的人,伺候过乌雅氏的人。”
苏培盛应声拿过素心珠钗,疾速出了院子。
胤禛眼眸转而看向小宫女:“珠钗样式虽多,但有相像的也说不准,你如何就出口说这样一句话,难道嬷嬷没教导过你,进了宫和阿哥府邸,需得谨言慎行,不知道祸从口出这四个字吗?”
那小宫女吓得连连磕头,口中却倔强说:“奴婢该死,可奴婢虽不是近身伺候主子的,但那琉璃梅花钗主子已经戴了很多年了,一年有十个月时间都戴着,所以奴婢很熟悉了。”
她踌躇一下,又解释道:“奴婢听晚霞姐姐说过,那珠钗粉色琉璃梅花钗是主子爷赐给主子的,因此主子爱若珍宝。”
说完,她并不敢抬头。
这一份情义既深又沉,院中人难免动容,就连胤禛心里也有些复杂,可作为皇子,他见过太多这样对他的人,并没有多少感动,只是倒对乌雅氏的感官好上了些。
陪葬多加一点罢了。
好歹也是三格格的额娘。.
素心听完,整个人不安极了,这仿佛就是一个局,在等她进入。
可那珠钗到底是怎么进她的袖中的?
眼见有了另一桩事,且还有可能是关于乌雅氏的事,人多口杂,宋淑柔就先让人退下了。
别的院里人只留下了素心还有那宫女。
不稍一会,苏培盛领着两个宫女来了,苏培盛弓着身凑到四爷身旁低声说:“回爷,查了一遍,乌雅格格的珠钗不见了,奴才带来的这两位是曾经伺候过乌雅格格梳洗过的二等宫女。
她们说奴才手里的是乌雅格格的,且她们仔细瞧了瞧珠钗,发现珠钗花瓣中有微不可见的泥土。”
“奴才不敢拿主意,只好带她二人过来由主子你再过问一遍。”
苏培盛一边说,一边将梅花瓣中泥土仔细给四爷指着细细瞧了瞧。
素心身形晃了晃,嘴唇发白地死死盯着那珠钗,她哪怕说是捡的也别说是福晋赐的好,这下主子爷肯定怀疑上她了。
可她实在是想不通乌雅氏的珠钗如何到了她的身上,又为何有泥土。
素心实在是想不通,明明天衣无缝的事,为什么突然因为一个珠钗转变了?
她忽然有个荒唐想法,是不是乌雅氏冤魂来报仇了?不然珠钗为什么平白无故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想,素心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她的后背直直发凉,总觉得有人在她背后朝她笑。
胤禛捏着疲惫的眉心合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院中一时安静下来。
宋淑柔有些担忧看着他,现在九龙夺嫡已经展开,他定然也会因那些事而头疼,家里面又有这种事,他定是累了。
可她作为管家的人也没注意到,可她要管理偌大个府中,别人吃的穿的一些采买的东西,还有阿哥们吃穿读书用具,她也不可能时时都注意到。
她又非神,便是仙侠剧中神都不能什么都知道,更何况她,不过宋淑柔打定主意,一定要加些巡逻的人,东园那边巡逻也得跟西园这边一样。
半响,胤禛睁开眼,挥手说:“将她带到慎刑司,不管什么手段,务必审问出来。”
说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说:“还有福晋身边的几个人也带到慎刑司一起审问。”
苏培盛低头:“是。”
然后招来几个小太监将素心拖下去,素心正想着是不是乌雅氏的冤魂来了,最怕鬼这些的她被自己脑补唬得魂不附体。
哪怕是被小太监拖走了也没出声喊叫。
宋淑柔从系统口中得知素心被自己脑补给吓着,咬紧牙憋笑,古人就是迷信。
额林珠在窗口瞧着阿玛额娘处理得差不多了,便出了门,来到阿玛身边说:“女儿给阿玛捏捏肩吧。”
宋淑柔起身柔声和额林珠道:“是该给你阿玛捏捏肩,你阿玛也累了。”
她抬头望了望天,又说:“这个时候也该传膳了。”偏头吩咐道:“翡翠,去让小厨房做些清淡好消化的食物。”
翡翠福身应下。
慎刑司是太监宫女闻了就怕的地方,里面的刑法没有人能撑过两日,除非是那种不怕皮肉之苦,但慎刑司不止皮肉苦,还有磨心智的。
不过第二天早上,素心和徐嬷嬷和其他两个贴身伺候福晋的都受不了招了。
她们并没有说出福晋的打算,知道主子爷是想要乌雅格格死的真相,就把是谁杀的说了。
给出的结果是:因素心不满乌雅格格,乌雅格格让晚霞打过她,她作为大宫女已久,受不了这个侮辱,每天让人盯着乌雅格格的动向,只为报那侮辱之仇。
而钟嬷嬷等人虽觉得天衣无缝,但以防万一,早就有了说辞,所以几人说辞一样。
总得来说,是素心和一个粗使小宫女杀的。
真相大白,而胤禛并不知其中原因,这个结果也是合理,他得知了真凶,半点没犹豫让人将素心和那小宫女杖毙。
并让人查出素心还有还有个兄长在乌拉那拉氏家做事,直接将消息传给乌拉那拉氏家,让其杖毙。
至于伺候福晋身边的杖责五十丢入辛者库,让宋淑柔换了一批宫人伺候福晋。
胤禛对此事很生气,他眼里揉不得沙子,让苏培盛放话说:“若谁胆敢在主子爷的府邸胡作非为,当株连父母兄弟姐妹,若不在乎的生死的,那主子爷就让尔等尝尝生不如死的手段。”
这事解决了,除了知道内情的一些人,其他的都只知乌雅氏是不小心失足落水而亡。
而宋淑柔还要处理乌雅氏的后事,期间又从系统那里得知了福晋的打算。
她怒笑,让人去查了查福晋选的那个人,得了那少年的信息后,当即冷笑连连:“当我是死的吗?一个贾宝玉一样的废物也配我金尊玉贵的女儿,便是他爹他叔叔是二三品官,也看他有没有那个命肖想我的女儿。”
自此宋淑柔有了防范之心,她偶尔在两个大儿子跟前念叨,让他们注意些,遇到那个人不必给好脸色。
且说高嬷嬷自得到了乌雅氏死的真相,便匆匆忙忙回宫禀报德妃,德妃气的浑身发抖,她咬牙道:“传本宫令,命乌拉那拉氏隔日进宫侍奉。”
乌拉那拉氏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病怏怏躺在床上,此时她身旁伺候的人全是不认识的,她心灰意冷,没算计到人不说,把心腹全都赔进去了。
这一步走错了啊。
对于德妃的传召,她并不意外,德妃怕是恨极了她,但顾着四爷的脸面应该不会告诉皇上,不然皇上对胤禛印象是跌下去还是失望都不好说。
就像八弟妹,拖累了八爷的名声。
乌拉那拉氏收拾了一番,用妆粉将苍白的脸色掩去,深吸一口气,进了马车前往宫中。
永和宫。
德妃坐在殿上首,手中握着茶杯,眼神空空地望着空落落的门口。
她似乎看到舒儿站在门口,俏丽的脸上笑盈盈,蝴蝶似的人儿飞奔过来:“娘娘,舒儿有个秘密告诉娘娘。”
德妃似是看到自己宠溺笑着说:“什么秘密,姑母也听听。”
少女走到她身后,俯近她耳畔说:“姑母,舒儿见到四阿哥了,姑母,舒儿喜欢四阿哥。”
她当时听了心里既为舒儿高兴,又为舒儿担忧,喜欢皇子可不是好事,哪怕那是她的儿子。
她曾经是近身伺候皇上的,也曾爱慕过皇上,不止她,还有佟佳氏,毕竟皇上是天子,他掌管所有人的生与死,那种致命的吸引谁能懂。
近身接触久了,她当时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女,怎么可能不动心,她生的美貌,皇上也因她容貌宠幸了她。
皇上对她很温柔,后来她生下老四,因位份低不能养,被佟佳氏抱走了,而皇上也因为这个对她好了几分,可她要的不是他那点好,她要的是见儿子。
从那以后,她对他心渐渐淡了些,但她也开始努力往上爬了,她不想再经历与儿子分别的痛。
果然她的心机努力没有白费,他对她越来越喜欢,直到她生下了胤祚,她升为嫔,儿子终于不被抱养了。
可后来因为连失儿女,又见他宠幸一个又一个,她渐渐收起了心。
舒儿这丫头没有她的好运,她好歹有宠有儿女,连遇到的第二个皇后是好的,可舒儿无宠亦无儿女。
遇到的正妻也是一个狠毒的。
便是她进宫后,也听人说过元后容貌无双,人最是宽和大度。
她没见过元后,但偶尔听皇上说过,太子遗传到元后的几分性子和样貌,因此她也能想象得出元后的容貌和性子。
可叹是个不长命的……
她怔怔出神,不觉回想了许多过往。
突地一个小宫女进来报:“娘娘,福晋到了。”
这一声将德妃拉回神,她原本有些伤感的眼神瞬间冰冷凌冽,也没让人叫乌拉那拉氏进来,只吩咐高嬷嬷道:“也该吃早膳了,去让人做些清淡的来。”
然后才看向那小宫女,挥手:“下去吧。”
小宫女抬头瞧了瞧娘娘的神情,娘娘眉眼冰冷,嘴唇抿紧。
不大高兴的样子,也不知娘娘是让福晋进来还是不让,不过娘娘既然没明确说,她也不敢多问,更不敢擅作主张让四福晋进来。
她知道四阿哥府里的乌雅格格不小心落水没了,娘娘这些天心情不好,故而她也不敢多看,只快速看了一眼就弓着身无声退下了。
德妃不疾不徐地喝着茶,然后继续出神,似乎将殿外的乌拉那拉氏忘了似的。
她想弘哲那小子了。
可惜了,今日不适合那小子过来,她可不想做孙儿心中的坏玛嬷。
小孩子年幼,难以分辨成人复杂的世界。
不过,明日午时,等弘哲休息时间,倒可以做了他喜欢吃的叫他过来。
还有弘鹤,这孩子……
以后难。
还有两个大的,不能厚此薄彼了。
德妃就这样发着呆,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好久,早膳都好了,而乌拉那拉氏已经站的腿酸了。
本就病着的她,身体更加不舒服了。
就在乌拉那拉氏有些头晕时,她终于被宣了进去。
此时德妃正坐在屋中八仙桌上,屋里只有只有她的几个心腹,她对乌拉那拉氏的态度不复以往那般温和,反而是不耐烦和刁难居多。
德妃像是才发现乌拉那拉氏的到来一样,她轻瞥视了乌拉那拉氏一眼,不悦说:“怎么才来?”
说罢,她又冷笑一声:“是了,四福晋如今架子越发大了,不仅陪嫁可以要本宫侄女的性命,如今便连本宫也越发不放在眼里了,也不知乌拉那拉大人是如何教女的,偏生本宫胤禛命不好,竟娶了你。”
这一番明里暗里尖刻讥讽的话,听得乌拉那拉氏摇摇欲坠。
她紧紧捏着手中绣帕,含泪跪下请罪道:“这事臣妾也是素心招了才得知,是臣妾没管教好下人,乌雅妹妹的事是臣妾之过,额娘如何打骂儿媳都接受,只是家中父亲事先也不知晓,还请额娘莫迁怒家父。”
“儿媳甘愿领罪,请额娘降罪。”
她说完深深地磕了个头。
乌拉那拉氏这一席话,不仅撇开了自己,还降低身份与乌雅氏以姐妹相称。
要知道能以姐妹相称的只有宋氏有资格,其他格格唤福晋姐姐,或者福晋唤对方为妹妹,那都是对福晋自己的侮辱和自贬。
德妃并不吃乌拉那拉氏这一套,人都死了,假惺惺做给谁看?
她看吗?她一点都不想看。
德妃讥笑两声,冷冷道:“既如此,四福晋便好生伺候本宫吧。”
说着,她垂帘侧头:“你们不必布菜了,就让乌拉那拉氏来吧。”
高嬷嬷和几个心腹互视几眼,纷纷退开。
乌拉那拉氏身体已经很不适,屋里也无人敢扶她,她只能自己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站起来。
德妃见状,心里有了数,她早就知道乌拉那拉氏近来身体不好,她虽想折腾乌拉那拉氏,可不想对方晕倒在她的永和宫。
对一旁心腹使了眼色,示意心腹把她曾嘱咐过的话和太医说,嘴里却是吩咐道:“去把马太医请来,就说福晋身体不适。”
那心腹欠身:“是。”
随后无声地退下去了。
乌拉那拉氏走到德妃身边,以往德妃从未叫她伺候过,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因此有些不适应。
她估摸着德妃的喜好夹菜,可德妃吃了一口,眉头皱的紧紧的,说不好吃。
乌拉那拉氏心里明白,德妃是在为她侄女报复自己,可明白归明白,做还是要做的。
她只好换了一个菜,然而不管夹什么,德妃都不满意,而她已冒起了汗珠。
德妃年纪大了,因此哪怕是三月,屋里都还有炭盆,而乌拉那拉氏穿的多,又一直没坐在加菜。
她的腿早就酸痛不已。
甚至脑袋晕晕的,乌拉那拉氏恨不得赶紧晕过去,这样她就不用面对德妃的刁难。
恰巧这时太医来了,德妃让人扶着乌拉那拉氏坐好,满脸忧色对太医说:“太医来了正好,你给本宫儿媳瞧瞧,她身体如何?”
这变脸比翻书都快。
马太医是德妃曾经随手救过的,自那次起就开始效忠德妃,算是为德妃办事的半个心腹。
方才来的路上书琴姑娘已经和他说过,不管用什么药,只要保证四福晋短期内不晕倒就是,至于寿命能否长久并不用管。
因此马太医只敷衍把了把脉,然后就随口说了两句四福晋身体不好,需要吃什么药之类的话等等。
德妃让心腹和他去抓药。
瞧着德妃不敢在太医面前折腾她的情况来看,乌拉那拉氏并未怀疑,她身体的确不好。
自素梅没了之后,她也不能时时刻刻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了。
开完药在永和宫喝完之后。
乌拉那拉氏顿时觉得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她心道:这太医的确是个厉害的,就是不知道和德妃到底有没有关系,不然她都想找这个太医为她看看,到底还能不能怀孕。
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没有宠爱没有子嗣,得了贝勒爷的厌恶,还得罪了德妃。
乌拉那拉氏除了弘晖没了的那一次,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后悔,心中也怨怪素心擅作主张把乌雅氏害了。
若是告诉她,她想办法都比现在好。
乌拉那拉氏沉思抱怨不了多久,德妃见她不会晕倒后,又开始折腾起来。
先是不满乌拉那拉氏这样那样,随后罚跪。
紧接着德妃又让乌拉那拉氏抄佛经,然后和她跪在小佛堂诵读佛经。
就这样一上午过去了,下午也过去一小半了,期间十四福晋来过,德妃和对方温和说了几句话,就让十四福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