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侧福晋有助攻系统/清穿系统:穿成人人羡慕的侧福晋—— by雪上等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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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尔果春捣蒜般点头,“放心吧。”
说着,她牵着婧姝手欢悦的声音说:“六妹妹,姐姐带你去看杏花,姐姐和你说,红墙之下的杏花可好看了。”
一大一小姑娘出了殿,身后跟着一群人,直到她们身影不见了,宋淑柔才收回视线,抬眼看向院中盛开的桃花,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划过一抹惆怅。
看了一会,询问翡翠给婧姝准备伺候的人还有住处都好了吗?
翡翠道:“娘娘放心,都准备好了。”
宋淑柔点了点头,扶了扶旗头上的流苏,抬脚准备回屋,忽听声音一群宫女行礼声:“万岁爷吉祥。”
宋淑柔羽睫微抬,含笑转过身,便见胤禛背着手而来,她下蹲:“臣妾参见皇上。”
胤禛一把扶住她的手,将她拉起身,“不必多礼。”眼睛看了看四周,又看了屋中,他问:“朕听说六公主进宫了,怎么不见她人?”
“还有和玥这丫头也不在,是去给皇额娘请安了吗?”
宋淑柔浅浅一笑:“和玥才带她出去玩呢。”
说完,想到他提了太后,她就忍不住腹诽,你自己不顾太后,自顾给允禵改名,可有想过太后的心情?
唉,最后还不是佛尔果春让太后消了气,虽然你是皇上,不喜欢别人名字谐音和你相同,但是允禵给你打仗又是你亲弟弟。
这一样吗?
以前她还能摸清些他的想法,但现在是真搞不懂,宋淑柔觉得真的心累。
这件事告诉她,一定要多和儿子沟通,也不能偏心他们哪一个,不然孩子们心底难受,彼此离了心。
那她真的是要急死。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见不得那种场景。
胤禛不知她的想法,和她进了殿,两人在榻上坐下,翡翠和白芷给两人沏了茶,他说:“六公主初离父母,有些哭闹的,你就多担待些,藩属国进贡了些丝绸锦缎,朕等会让人送些过来,给和玥和六公主做些春夏衣裳,你自己也做些。”
宋淑柔眼眸微动,另外两个公主昨日就进宫了,可皇上并无表示,所以皇上是因为怡亲王而照拂六公主?
这些想法不过是一瞬间,她含笑起身行礼谢恩,“谢皇上。”
胤禛点了点头,“起来吧。”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皇额娘那里,是你和和玥安抚的吧?”
宋淑柔心中诧异,怎么说起这个了?她正要回,就听他叹口气,然后似是解释地说:“名字一事,朕也有自己的无奈,十四曾经和老八们走得近,允禟哪怕被幽禁,也上跳下窜的,他想撺掇十四弟谋篡皇位。”
“十四弟名字与朕相似,你知道的,朕与十四弟关系并不好,而朕是帝王,天下能与朕名字相似就十四一个,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宋淑柔被他抛过来这个问题给整愣住了,她想了想,难不成担心允禵利用他的名字做什么?
的确,天底下,没人敢叫“胤禛、而胤祯”这两个名字若不写出来,都有些傻傻分不清。
也不知康熙是几个意思,非要起这个名字。
宋淑柔大致知道,她也不说知不知道,就是握住他的手,有些心疼说:“为难皇上了,太后这边皇上就交给臣妾吧。”
胤禛笑着反握住她的手,“皇额娘那边就劳你多费心了。”
“朕想明年封你为皇贵妃……”
宋淑柔是真的有些懵了,喜悦是有,但不多,她是奇怪对方为什么像打游戏升级一样。
想不明白不想了。
宋淑柔克制喜悦,面上迟疑道:“臣妾已经是贵妃了,皇上如此,臣妾有些受宠若惊——”
胤禛打断她:“朕意已决。”
宋淑柔一噎,“噢。”
正巧此时苏培盛弓着身进来了,手中拿着一封信,他双手恭敬奉上信封,“皇上,忠勇郡王来信了。”
宋淑柔眼眸一亮,眼睛直接粘在信封上,胤禛拿过打开,将信摊开。
似乎是顾忌着宋淑柔在,因此他读了出来。
先是恭请皇阿玛安,询问皇阿玛近日身体可安好,又说了让皇阿玛好好保养身体,莫要看奏折忘了吃午膳,一番问好之后说一下他到哪了,大概半个月之后就会到京城。
宋淑柔停下来,就没有问她的……
真的是,没良心的家伙。
胤禛倒没有意识到,他看着笑容越来越大,“总算快要到京了,一切平安就好。”
不愧是他最喜爱的长子,通篇都是关心他的身体,也把他中午忙得时常忘记吃午膳的事记下了。
有骁勇善战忠爱他的长子,有头脑聪明为他办事的次子。
是他爱新觉罗胤禛的幸。
他万不可让两个孩子变成他和兄弟那样,他们都是大清的未来。
他不会做皇阿玛那样的人。
帝王这个权力的确诱人,也会让人迷失,可他是真正希望大清越来越好,所以他不会允许自己的私欲毁掉优秀的继承人。
胤禛因为还有大批奏折要批阅,所以没待多久就走了。
宋淑柔等他走了,才不满嘀咕一句:“没良心的臭小子,不知道额娘天天担心他吗?都不知道问额娘一声好还是不好。”
气呼呼的她端起手中的茶一口喝了。
然而这时,翡翠进来了,手中也拿着一封信,并且在宋淑柔面前晃了晃,笑得神秘兮兮的说:“娘娘猜,这是谁的信?”
宋淑柔脑袋中闪过什么,但不确定,一把拿过翡翠手上的信,斜了翡翠一眼,得意洋洋道:“弘显的,小样,你还能骗着本宫不成?”
翡翠不懂小样是什么意思,但娘娘那副得意的样子她明白,她笑道:“娘娘果真聪慧过人,的确是郡王来的信。”
宋淑柔拆开信封,轻哼了一声:“别给本宫抬高帽子,本宫什么样本宫知道。”
系统说她聪明,那是系统见识少,她并不聪明,她觉得主系统选她只是刚好适合这个任务罢了。
至于翡翠奉承的话,更不用信了,在她们心里,她怕是啥都好。
摊开信封,宋淑柔抛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仔细看了起来。
跟胤禛那封差不多,都是问好的,不过不止问了她,还问了佛尔果春,至于其他儿女,并没有问。
根据弘显送两封信来看,估计已经成婚的儿子女儿都写了。
而佛尔果春还未成婚,就直接问到她这里了。
指尖顿了顿。
也不知这小子有没有给太后送。
与此同时,寿康宫,太后乌雅氏也收到了弘显的信,老太太看得满脸笑容。
“贵妃的这几个孩子,最得哀家的心。”
第169章 亲王
半个月之后,弘显和允禵终于到了紫禁城,两人风尘仆仆,未换洗直接去了养心殿拜见雍正。
“儿臣(微臣)参见皇阿玛(皇上)。”
胤禛欣慰地将弘显上下打量了一遍,抬手说:“快起来。”
“苏培盛,给弘显允禵赐座。”
弘显和允禵起身拱手道谢:“谢皇阿玛(皇上)。”
苏培盛给两位爷拿来凳子,弘显和允禵一左一右坐下。
胤禛看了允禵一眼,见十四脸色似是有些不虞,他眼眸微动了动,随后收回视线,浑厚威严的声音在养心殿内响起:“朕初登基,你二人将准噶尔平定,是为吉兆。”
“你二人骁勇善战,为大清取得安稳,朕很是欣慰。”
他浅浅一笑,四十五岁的他已经上了年纪,加之操劳过度,眼角明显浮起了皱纹,“苏培盛。”
苏培盛上前一步:“奴才在。”
胤禛看向一言不发的允禵,“十四弟为朕为也大清办事,可嘉可赏,着封为恂亲王。”
“嗻。”
允禵闻言,面上看不出什么,然扶着椅子的手蓦然松了些,他起身撩袍恭敬跪下,对着书案前和他似是隔着天际的哥哥而拜,“微臣谢皇上。”
对于允禵的性子,胤禛是了解的,和老九差不多,此次竟没有半分闹事的样子,好像是从不和老八们聚在一起之后,十四也变了许多。
这倒是好事。
胤禛抬了抬手,“苏培盛,扶恂亲王起来。”
苏培盛应了一声,就要扶起,允禵淡声道:“不必。”
说罢,已经自行起身。
弘显看得眉头微皱,心中直叹气。
胤禛也不在意,只要十四不和老八搅和在一起,也不要有什么小心思,就是不尊敬点也无事。
好歹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他顿了顿,道:“皇额娘整日盼着你归京,你如今回来了,先去给皇阿玛磕头,上个香,再去拜见皇额娘,她老人家这会怕是早在寿康宫门口等你了。”
允禵皱眉,终于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寿康宫?”
“皇额娘不应该是住慈宁宫吗?”
胤禛眼眸微抬,并未说话,此时苏培盛的出场了,他赔笑着解释:“王爷远在西北征战,有所不知,太后娘娘心善,万岁爷初登基时,因太妃们太多,太后娘娘就自个让出慈宁宫……”
苏培盛解释了一堆,允禵也明白是他误会了,面色才好些。
明白了他也就不多留了,拱手告辞:“皇上若无事吩咐,那微臣就退下了。”
胤禛点点头,“苏培盛,送恂亲王。”
允禵没说话,苏培盛弓着身送着对方出了养心殿,“王爷慢走。”
从出门那一刻起,允禵都未说话,甚至未看苏培盛一眼。
脚踩在金砖之上,这块他生长的地上,如今地换了主人,而他亦不是那个可以随意玩耍的十四皇子了。
他讽刺一笑。
这是希望他做事谨慎、恭谦,不要闹事啊。
养心殿。
胤禛面对长子的真心多了些,他笑着和问了弘显一些话,弘显都一一回答了。
他满意点头,“如今你回来,也可给朕管理操练一些八旗军。”
弘显笑回:“只要是皇阿玛吩咐的,儿臣定不负所托。”
胤禛“嗯”了一声,聊了一会,他才赐下给弘显的封赏,“苏培盛,朕之长子,忠勇可嘉,配得上他这个封号,着封为忠勇亲王。”
弘显又是一番跪谢,胤禛也不耽搁他,便说:“贵妃和皇额娘近日也时常念叨你,你去给你皇玛法磕头上香之后,便去见她们吧。”
“是。”弘显拱手:“那儿臣先告退了。”
宋淑柔站在钟粹宫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看向甬道两边。
佛尔果春无奈道:“额娘,你就别走了,你都站了半个多时辰了,哥哥回来,定是要先面见皇阿玛,拜见了皇玛嬷才能过来的,额娘你就歇息吧。”
婧姝拉了拉宋淑柔的衣袖,仰着头小声学着佛尔果春说:“额娘歇息吧。”
宋淑柔听着小姑娘软糯的声音,心都化了,她声音也跟着放软了,“你们啊不懂,额娘除了等你们哥哥,也是锻炼锻炼身体呢。”
婧姝懵懂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与婧姝不同的是,佛尔果春半点不信,额娘这话也就骗骗六妹妹了。
以往额娘虽然会散步,但何时在门口这样走半个时辰,额娘就是想哥哥了。
许久后。
宋淑柔刚迈出去,弘显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高墙的甬道之中。
夕阳之下,男子英姿挺拔,剑眉之下有着一双如寒星的眼眸,他身披骄阳而来。
宋淑柔扶着门的手微微抖了抖,笑容不知何时布满脸颊。
弘显似是已经看到她,加快步伐,疾速而来。
最后停在离宋淑柔一米之外,他如寒星的眼眸瞬间化为暖春,含泪直直跪下,“儿子拜见额娘。”
宋淑柔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听到他扑通一声跪下,那响声像是砸在她心上,有些疼有些懊恼。
懊恼她怎么没拦住这孩子。
也不知老大疼不疼,她眼泪不觉而落,连忙上前亲自扶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弘显将喜悦的眼泪憋了回去,笑道:“额娘站在这多时了?以后万不可如此,不然儿子心中难安,再者让额娘劳累就是儿子不孝了。”
宋淑柔又气又笑:“额娘想做什么你都不允,那这样说,你现在就是不孝。”
弘显:……
额娘真是越来越无理取闹了,不过他能怎么办呢,这是他额娘,只能哄着了。
“是是是,儿子的错。”
宋淑柔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行了,别说了,过来认识你六妹妹。”
说着拉着弘显的袖子往里走了几步。
殿内站着一排一排的宫人,直接将钟粹宫院子站满了,所有人行大礼而跪:“奴才(奴婢)恭迎郡王回宫——”
佛尔果春拉着婧姝福身:“和玥(婧姝)见过哥哥。”
因亲王是在养心殿胤禛封的,但并未真正颁发圣旨,因此众人都不知道弘显已经是亲王。
弘显并不解释,他淡笑抬手,“都起来吧。”
说完,他亲手扶起两个妹妹,先是夸赞佛尔果春:“和玥出落的越发动人了……”
佛尔果春也没有不好意思,而是两眼发亮摸了摸脸,看着自家哥哥问:“大哥,这是真的吗?”
弘显失笑,还是这个爱美的性子。
“大哥不骗你。”
夸赞完佛尔果春他才看向婧姝,语气温和:“这便是六妹妹吧。”
说着,他低下头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将玉佩放在手心递给婧姝:“大哥现在身上无别的,这块玉佩陪着大哥几年了,今日大哥将它送给你,还望六妹妹莫要嫌弃才好。”
婧姝本来听到那句“陪了几年”就不打算收下,后又听到“莫嫌弃”这句。
她犹豫了一下,便接下玉佩来,两手珍惜的握在手中,并认真说:“大哥将它送给我,是大哥对我的喜爱,作为妹妹的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有嫌弃二字。”
宋淑柔笑了笑,出声道:“行了,你们兄妹说完,也该进屋了,老大应该没吃什么吧?额娘早就让膳房准备好吃的,方才见你来,翡翠应该让人热了饭菜。”
“咱们进屋吃点东西吧。”
弘显没拒绝,吃点东西回去见见福晋,好好洗漱完睡一觉再邀兄弟见见。
赶了两个多月的路,今日只能陪着额娘吃点东西,其他精力是真的没有了。
吃完饭,弘显回去,他的妻妾见到他又是一番喜悦而泣。
刚到没多久,封他为亲王的圣旨便到了府邸,他恭敬领了圣旨。
随后将妾氏挥退,让瓜尔佳氏服侍着沐浴更衣,没说什么话就睡下了。.
延禧宫。
一阵阵安神的熏香散发在殿内四周,钮祜禄柏雪坐在榻上,手撑在桌子上,双眼微合素手支着额头。
柳枝坐塌下,给自家主子轻轻捶着腿,嘴里轻而缓说着担忧的话。
“如今忠勇郡王封亲王,这宫中怕是贵妃娘娘的天下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忧心问:“娘娘,你说皇上会立忠勇亲王为太子吗?”
钮祜禄柏雪缓慢睁开眼,眼中漫不经心的,“太子?”
“立了太子又怎样?”
先皇立的太子下场如何?死了,便是那些年长的皇子也都圈禁的圈禁,断绝关系的断绝关系。
谁说太子、长子就一定会笑到最后,便是恭郡王也不一定,谁知道皇上会活多久。
至于四贝勒五贝勒,一个无心皇位,一个后院只有一个福晋。
也不知道贵妃如何想的,竟然让五阿哥只守着一个福晋。
这倒没什么,让她奇怪的是皇上竟也不曾说过什么。
柳枝也想到了曾经的废太子,她迟疑道:“可是就算没有忠勇亲王,还有恭郡王,四贝勒、五贝勒……”
钮祜禄柏雪斜了她一眼,淡笑道:“你说如果皇上像先皇一样,那么迈入中年的他们会不会像仙逝的废太子一样?”
“而本宫的弘历小他们哥哥那么多……”
她只要稳住,不让弘历结交党羽,让弘历多亲皇上些,那么今后的事情是怎样的都不一定呢……
柳枝恍然大悟,“还是娘娘想的周到。”
钮祜禄柏雪并未被她捧的沾沾自喜,她虽然是这样预料,但她的位置还算处于低下的。
而贵妃那边的优势宛如一座大山,说倒是不容易的。
除非天不满意了。
让山崩塌了。
还有当初一事,因为南鸳那贱婢,害得皇上直接将她禁足,她是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禁足了,后来从南鸳的死和太医的诊治,加之从苏培盛口中偶尔得知一点。
她分析过后才猜到是南鸳那贱人害了她,以至于后来皇上只在潜邸时宠幸了她两次之后,就没再碰她了。
而那两次是她冒着被冻死的风险才得来的。
好在天是可怜她的,赐给她一个皇子。
如今她虽住延禧宫,离皇上的养心殿也远,但只要她有儿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像太后一样坐上那个宝座。
“明日弘历下学之后,让他来本宫这里一趟。”
昏暗的烛光下,女人脸上明明灭灭,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柳枝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了,“是。”
星月而落,日阳而出。
次日申时。
白云蓝天,微风徐徐。
宫墙的甬道中央,一个生得眉如墨画的少年走在红墙金瓦的甬道之间,少年身穿青色长袍,头戴小帽。
他的身后跟了几个太监,其中一个落后他一步。
此少年正是已经十二岁的弘历。
他偏头问了一句:“你可知额娘找我所谓何事?”
小太监李玉挠了挠头,“奴才也不知。”
弘历见状,也不问了。
刚行两步,拐弯处迎来一个剑眉星眸,气势刚健的男子朝他这边走过来。
他顿了顿,很快想起这位是谁了。
这是常年不曾相见的大哥,因他幼年时,额娘不让他到处玩,故而几乎没见过这位大哥,后来只得见过一次,大哥就出征了。
再后来大哥回来,他年长了能入上书房了,回家时偶尔能遇到,然而没过几年大哥又出征了。
可以说,他自小是听着周围人崇拜大哥的话长大。
不过其中并没有他。
不过——
对方是他努力的目标。
因为那样,才能多得皇阿玛的关注。
眼看快到跟前,弘历自行上前几步,拱手行礼:“大哥。”
弘显停下脚步,一时还真不记得这是八弟还是九弟,他对两个弟弟的印象少的可怜。
小喜子见王爷不说话,便猜到什么情况了,凑到自家王爷耳边小声提醒:“这是八阿哥。”
弘显眼眸微动,淡淡点了点头,“八弟,你这是去哪?”
弘历手紧了紧,随即又松开,“回大哥,弟弟正要去额娘那里。”
弘显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正想知道对方去哪,“那你去吧,我也得回府了。”
弘历又拱手:“那弟弟先去了。”
说着微微低下头,绕开弘显,步伐微快地领着自己的小太监走了。
弘显视线跟着他的背影转过头,看着那明显越来越快的步伐,挑了挑眉,“本王有这么可怕吗?”
小喜子笑道:“王爷你在沙场中征战多年,浑身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八阿哥年少,难免有些紧张。”
弘显了然,他十几岁的时候面对不怒而威的人也有过紧张。
想着,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曾经别人让他紧张,如今他竟也有让人紧张的时候。
那厢,李玉直到看不见弘显,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小声道:“没想到这忠勇亲王气势这么可怕。”
他是话都不敢说一句,甚至手都在发抖,生怕亲王喊他,那样他估计会失仪吧。
不过好在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亲王怎会注意到他。
还是他主子厉害,从头到尾声音平稳。
作为主子身边的大太监,可不能这么没出息,还是得练练胆子。
钮祜禄柏雪正刺着绣,上面是一朵牡丹,牡丹花红叶绿,甚是娇艳。
柳枝夸赞道:“娘娘的牡丹绣的栩栩如生,仿若真是一朵盛开的牡丹,是奴婢绣上多少年也不及的。”
钮祜禄柏雪看了她一眼,没接她的马屁话,轻轻一笑转而说:“柳枝,你可知本宫为何喜爱牡丹?”
柳枝想都没想,就嘿嘿一笑说:“娘娘常念叨刘禹锡的牡丹诗,其中后两句尤甚,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想必是因他的诗而喜吧?”
钮祜禄柏雪轻抬眼眸,手中的针线也停下来,她淡淡一笑,“不全是。”
“牡丹乃花中之王,只有世间最尊贵的女子才配得上它的形容,本宫……”
话音未了,就有个小宫女到门口传话。
“娘娘,八阿哥到了。”
钮祜禄柏雪收住了话,脸上的笑多了些,刚将手中的刺绣放下,弘历就进来了。
少年在离榻一米之外停下,“儿子拜见额娘,不知额娘找儿子何事?”
钮祜禄柏雪瞟了他一眼,佯装不悦,“怎么,额娘见自己的儿子一定得有事才可以见吗?”
弘历忙道:“儿子并无此意,只是想着额娘叫儿子来定是有事吩咐,便出口就问了,是儿子的不是,额娘莫要生气,若气坏了身子,儿子就就是千悔万悔……”
“行了。”钮祜禄柏雪笑着打断了。
她很是满意儿子对她的关心,而她也享受这种关心。
“额娘并非真生气。”她招了招手,“快过来坐。”
“柳枝,去倒茶来。”
柳枝福身:“是。”
弘历上前在隔小桌的一旁坐下,余光看到桌上的刺绣,他赞道:“额娘的刺绣愈发精进了。”
钮祜禄柏雪听到脸上却没有笑容,反而神色黯了下来,“你皇阿玛一年都不来看额娘一次,便是来看过,也是你幼年时,他来过几次。”
“额娘无事,不做这些打发时间,这日子就更难熬了。”
弘历握紧了拳头,抿唇不语。
钮祜禄柏雪自顾说着:“钟粹宫如日中天,宫里所有人都赶着巴结,延禧宫偏僻,又离甬道近,来往的宫人却从未停下脚步,甚至有时候柳枝去内务府领东西的时候,那些人总拿最差的过来。”
“这深宫难熬,额娘盼着有一日你能出息,那么额娘也就有指望了。”
说着她懊恼拍了拍脑袋,“真是的,你素日功课多,额娘好不容易见你一面,却说了这些没用的。”
弘历眼眸划过一抹坚定,他拳头紧握,“额娘放心,儿子一定会为你争光的。”
钮祜禄柏雪似不在意笑了笑,“你别太当真,额娘最盼望的就是你平安,也希望你孝敬你皇阿玛。
就算不来看额娘也无事,但要像你皇阿玛孝敬你皇玛法一样,那样你入了你阿玛眼,对于你的将来,额娘也就放心了。”
弘历不语。
皇阿玛心中眼中只有几个哥哥,便是只比他小两三月的弘昼,也比他更得皇阿玛心一些。
而他算什么。
虽说天家无父子情,可皇阿玛来看他的时间委实太少了些。
钮祜禄柏雪见他不说话,也不再说这个,转移了话题,“你可吃了饭?若没吃,陪额娘吃过饭再回去吧。”
弘历回神,“是。”
三月正是桃花盛开之际。
这日,天气晴朗。
宋淑柔带着佛尔果春和婧姝前去给太后请了安,吃过午膳后,佛尔果春便抱着太后的手臂撒娇道:“皇玛嬷,今日风暖日丽,御花园的桃花和杏花开了一些日子,如今正是娇艳的时候,咱们去赏花吧?”
似是担心老太太不去,佛尔果春又说:“再过几日入了四月,桃杏也会随之凋谢,此情此景,皇玛嬷若不去观赏,且不可惜?”
婧姝也上前拉着老太太的袖子,软糯的声音附和说:“皇玛嬷,三姐姐说的对,去嘛,好不好?”
宋淑柔不由一笑,太后自年龄大了之后越发不喜动了,她常说多多走动可锻炼身子,也能少生病。
佛尔果春怕是听了进去。
也是,德妃宠这妮子,有什么吃的玩的,只要这妮子想要,不用说,只多看一眼,德妃就送了她。
祖孙的爱都是你来我往,方可长久。
乌雅氏也被磨得不行,她是个懒得动的,可两个孙女都出动了,她如何好辜负她们的心意。
她无奈又宠溺地连连说道:“好好好,咱们去看看这些娇嫩的花。”
宋淑柔亲自上前扶着,加上宫人一大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去御花园散步了。
来到御花园,佛尔果春仿佛一只放飞的蝴蝶,步伐轻盈地飞舞着。
她玉手捏着一枝桃花,有只胖嘟嘟的蜜蜂正在花朵中撅着屁股奋力采蜜,她顿时看乐了,“皇玛嬷,额娘,你们看,有蜜蜂来采摘花蕊了。”
抬手就折下这枝桃花,可她手一动,蜜蜂就吓得飞走了。
她懊恼轻呼一声:“哎呀。”
“它跑了。”
宋淑柔扶着太后上前,打趣道:“你这辣手摧花的本事没变啊。”
太后有些惊讶:“这又是从何说起?”.
佛尔果春脸颊微红,连忙说:“哪有,女儿只是喜欢它才折取的,若是女儿不喜欢,看都不看它一眼,更何况是折它……”
宋淑柔不理她,笑着和太后说:“太后您不知道,这丫头幼时就喜欢折这些红梅桃花啊,如今大了,还有这习惯,臣妾笑她摧残了花呢。”
太后笑眯眯赞同点了点头,“的确配得上这称号。”
佛尔果春轻轻跺了跺脚,不依道:“皇玛嬷……”
太后见孙女急了,连忙改口:“这花能得和玥的喜爱,是它的荣幸。”
宋淑柔:……
果然宠爱的亲孙女就是好啊,可以撒娇任性。
这边正说着呢。
那边迎来了几个人,远远见到宋淑柔一群人,几人脚步顿了一会。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钮祜禄柏雪,她见今日日头好,便带着自己的宫婢出来赏花,可哪知看到太后和贵妃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