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侧福晋有助攻系统/清穿系统:穿成人人羡慕的侧福晋—— by雪上等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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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选,她也要选好生养的,虽然她嫉妒宋淑柔,但说实话,她也羡慕宋淑柔,若她要选孙媳,也想选到宋淑柔这样的。
董鄂氏失笑:“是是是,都听额娘您的。”
要封后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对此,几乎无人有异议。
若是在皇上初登基时,大臣们的确不赞同,皆因皇后身份太低,撑不起皇后这个身份。
可宋佳氏在皇贵妃这个位置几年,将后宫打理得有条有序,从未有过乱子,皇上虽宠她,也不独宠。
最主要的是,大清最厉害的巴图鲁忠勇亲王和足智多谋的恭郡王皆是皇贵妃所出,而皇上虽未立太子,但很多表现看来,皇上很有可能从这两位中选一位为继承人。
便是再没眼色的人,也不会因这个事去得罪这两人,万一下一位帝王是爱记仇的恭郡王,那么他们多年的奋斗就会被自己的所言毁于一旦。
耿氏来到钟粹宫,看到内务府源源不断送来的东西。
皇贵妃正立于院中,笑着朝她招手,“思诺,你来啦。”
耿思诺扬起笑容,加快步伐行了过去,微微福身:“臣妾恭贺娘娘。”
宋淑柔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那双素手上戴着金色的护甲,护甲上雕刻着展翅而飞的凤凰。
“不必多礼,进屋去,陪我喝茶说会话。”
两人说着话不疾不徐往屋里走去,进了里间,翡翠倒了茶,白芷带着宫人出了屋,屋里只留了翡翠伺候。
耿思诺回忆着,缓缓笑着说:“自臣妾进府时,姐姐就管着府邸,姐姐对着谁都不偏不倚,臣妾就在想,若非家世,姐姐便是嫡福晋也做得。”
“后来皇上登基后,臣妾想,姐姐理应为后——”
宋淑柔莞尔一笑打断她,“虽知你嘴甜,但此话就罢了,我的身份我知道。”
大清的皇后多是大家族的姑娘,因为那些姑娘是从小就培养的,而很多小门小户的就不会有这些培养。
因此很多人的眼界会被家世局限,小门小户的人父母基本不曾见过大人物,也不会知道大人物是怎么生活,而家世高的,不仅能见到宫中的妃嫔,还能偶尔陪着吃饭聊天,可以从中学到许多。
或者是花大价钱请从宫中出来的嬷嬷做教养嬷嬷,而这些家世低的,都做不到。
有的花了钱还不一定能请来好的,毕竟好的早已被贵族请了去,所以请来的没那么好,那么教的也远比不上那些真正的贵女。
身份低,眼界不够,不能管理好后宫,只想着拈酸吃醋,谋害皇嗣等等,这是为皇帝找麻烦,这种事皇帝不会干。
因此大家族培养的女儿,都是以嫡妻来培养,要大度,宽和,却又不失去手段,出了事要稳定,若是上位者慌乱了,下人们也会跟着慌,如此一来,整个后宫会乱成一锅粥。
“臣妾说的是真的。”
这的确是耿思诺的真心话,她当初得知皇贵妃只封贵妃,哪怕知道这个位份不错,可她依旧不平,皇贵妃的大皇子二皇子那么优秀,皇贵妃又能干,后宫的大小事务皆管理得当。
为何不能封后?
难不成要另立一个大家族十几岁的姑娘为新后吗?一个小姑娘如何能比得上有管理府邸几十年经验的姐姐。
说出这句话,耿思诺就没再说了,她转移话题,笑道:“今后弘昼也可以真正叫姐姐一声皇额娘了,臣妾都替他高兴。”
宋淑柔笑着摇头,“你啊,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耿思诺笑得狡黠,“当然,可不止弘昼,还有八阿哥,若是熹嫔听到这称呼,怕是要气得吐血。”
宋淑柔见她如同孩子一般,略带笑意道:“你怎么对她敌意这么大?”
耿思诺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边说道:“有很多,总之就是对她喜欢不起来,姐姐你知道思诺的嗅觉很好对吧,但是思诺还有个直觉,很准,总觉得她表面虽看起来对姐姐很是敬重,但实际——”
“并不尊敬姐姐,甚至对姐姐抱有敌意。”耿思诺说着瞧了宋淑柔的脸色,见她没有不悦,就继续说:“还有一个……”
“嗯……怎形容呢,就感觉她很有野心。”耿思诺努力回想着,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她忙道:
“对了,当年她不知道为什么失宠了,但是她是为什么才生下八阿哥,姐姐你是知道的对吧。”
“冰天雪地之下,她身穿单薄的舞衣在园中跳舞,能有此行动,可见她对自己有多狠。”
耿思诺光是一想,都不觉发冷,她大冬日穿得厚厚的都觉得冷得厉害,可熹嫔却能在外面穿那么薄的衣服待那么久。
真是个狠人。
宋淑柔浅浅笑了笑,“她啊,的确是有野心,希望都寄托在弘历身上呢,不过也不必太过关注她……”
只要钮祜禄氏不出手伤害人,她都不会管,不管钮祜禄氏是要怎样教导儿子,亦或是怎样对待她宫里的嫔妃。
她都不会过问,除非闹大了,她去主持便是。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和钮祜禄氏从来都不在一个等级,钮祜禄氏进府时,她早已是侧福晋。
而如今她是皇贵妃,很快举行大典之后,她就是皇后。
而她的儿子,胤禛已经暗自写好了诏书,若是有那一天胤禛改变了要立弘历为继承者。
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当然,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毕竟现在的他并没有老糊涂的迹象。
很快册封皇后的圣旨下。
封后大典的时间也已定下,在五月初十那日,接下来的典礼都是由内务府和礼部全权负责。
时间来到五月初十。
宋淑柔由女翡翠几人亲自换上皇后的朝服,头戴金冠,待穿戴好,她缓缓来到钟粹宫仪门外。
随着钦天监报告的吉时已到,紫禁城响起了钟鼓声,銮仪卫官的鸣鞭,还有让人肃立的奏乐声。
五月天,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她身上压十几公斤重量,几乎是汗流浃背,她身形站得笔直,不允许自己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出现一丝差错。
她双手放在腹部,一步一步跨上阶梯,在无数朝臣妃嫔的注视之下,不疾不徐的来到他的面前,与他并肩而立。
她与他对视,两人相视一笑。
随即眼眸转向下方,她俯视下方,看着所有人恭敬肃然对她而跪,震撼之感难以形容。
钮祜禄柏雪跪在地上,看着那个与皇上并肩,身穿皇后朝服的女人,她跟着再跪,耳畔边是那些恭贺之词。
亲王,朝臣,这些尊贵的人,对着皇后而拜。
嫉妒的心涌上心头,啃食着她的心脏。
皇后啊……
真好的位置。
雍正六年五月初十,宋佳氏册封为皇后。
转眼来到了雍正九年,这期间孙子还有养女们该娶的娶了,该嫁的嫁了。
而这一年是宋淑柔心情沉重的一年,因为太后生病了,丹药不是仙药,时间已到,老人家身体也腐朽下来。
此时寿康宫全是浓浓的药味。Z.??
太医进出不停,所有人面色沉重,皇后立在床榻前,脸色含忧,皇帝披着冰雪而来,雪花布满了他的暖帽。
他的面容也衰老了大半,露在帽子外面的头发早已有大半成霜发,
他一进屋就急问:“太后身体如何?”
太医纷纷跪下,满脸沉重,“臣等无能。”
宋淑柔心情也不好,她此时也安慰不了他,因为她也无能为力,胤禛面色发冷。
这时,太后苍老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皇帝,皇后,到哀家,这来。”
宋淑柔和胤禛赶忙来到床边,胤禛坐在床沿边,握着太后的手,宋淑柔立在太后枕头边。
老太太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全是皱纹,但她没有伤感,反而面带些笑。
她浑浊的眼眸看了看两人,说:“哀家要见和玥,弘哲还有,他们的……哥哥姐姐弟弟们。”
“还有允禵……”
宋淑柔忍泪急忙道:“都叫了,这会怕是正往宫里赶呢。”
太后握紧的手这才松了些。
太后的眼眸看向宋淑柔,“皇后啊,哀家谢谢你。”
“你给哀家,生了几个好,孙子孙女,你这些年……对哀家的孝顺,哀家都看在,眼里。”因气不足,老太太说的断断续续的。
老太太说完,又转向胤禛,“皇帝啊,哀家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这些年,哀家知道,你因为没见到……孝懿仁皇后最后一面,而怨怪哀家……”
“以往哀家不愿解释……可如今哀家要去见先帝了,哀家想告诉你,哀家没有,派过宫女找你……”
胤禛面色既悲又震惊,那件事是他心里的疙瘩,可皇额娘却告诉他,不是皇额娘派的?
老太太并不在意儿子怎么想,她自顾说着:“哀家走后,希望你不要像先帝一样……”
“弘显、弘槿他二人,不管你是立谁为继承人,但是,皇帝……你要记住仙逝的废太子,是如何没的……”
冬日的天冻的人发抖,皇子、福晋、公主、额驸等陆陆续续进了宫。
所有人一改往日稳重的步伐,加快速度赶往寿康宫。
佛尔果春不算来得早的,但她自得知皇玛嬷不行了,就没有一丝耽搁急赶往宫里,叙白一言不发跟在她的身边。
到了寿康宫,屋里站满了人,她一眼就看到忍泪站在床边的阿玛额娘,还有哥哥姐姐,还有十四叔十四婶,所有人面含愁绪。
这时,她听到额娘叫她:“和玥,带着叙白过来,你玛嬷要见你们。”
佛尔果春二话不说拉着叙白穿过人群走了过去。
今天寿康宫的气氛很是压抑。
她能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她听到玛嬷微弱唤她的声音,“和玥,过来……”
这声音气若游丝,好似随时会断去。
远没有上个月见面时的那般有力,她眼泪滑落,双膝跪下,那双玉白的手握上像树皮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玛嬷,和玥来了……”
眼泪不知模糊了谁的视线。
老太太见不得最喜爱的孙女哭成这样,她伸起颤颤巍巍的手想要给孙女擦眼泪,佛尔果春见状,赶忙握着玛嬷的手,贴在她的脸上。
老太太勉强笑了,“和玥,这一生,玛嬷无憾了,只是……和玥……”
老太太已经感觉她不行了,她每说一句话,就攒足气才能说,她想说很多,又担心没说到重要的就没了。
因此她捡着最想说的说了。
“和玥,玛嬷希望你……和叙白……好好过日子。”
老太太几乎是半睁着眼说的,她已经看不清孙女的面容,只能感受到握着她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和玥她一定舍不得她这个老婆子吧……
她也舍不得和玥啊。
佛尔果春哽咽地连连点头,“都听玛嬷的,只要玛嬷好起来,说什么和玥都听。”
眼泪不停地落下,佛尔果春很想说,别哭了,她看不见玛嬷了。
老太太没听清自己的孙女说什么,她嘴里一直说着一句话:“玛嬷希望……你和叙白好好的……”
这句话说了两遍。
第二遍的时候,老太太缓缓地闭上了眼。
发抖的手放在鼻尖。
气息早已没了。
佛尔果春彻底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仿佛就是一个信号,寿康宫很快响起了男人女人的哀声。
太后的逝去给了胤禛一个重大的打击,尤其是额娘临死之前说开了那件事,相信额娘不会在那种情况下拿这个说假话。
可真因如此,更加大了他的悲痛,他因此事怨了额娘一辈子,哪怕他不说出来,可是他知道,这是他心里的疙瘩。
他会孝敬额娘,可亲近做不到。
可现在事实告诉他,他的责怪是一个笑话。
可不管多悲伤,太后的丧事必须办的重大。
经此过后,许是因为这件事,大冬日的他日日跪在灵前,哪怕是先帝的死,他也没有跪这么长时间,可也因如此,他的身体愈发不好了。
宋淑柔多次出言劝过,可无奈,他似老头子般倔犟,无法,他跪多久,她就跪多久。
众位皇子公主看得焦心不已。
就这样下去,太后的丧仪都还没完呢,胤禛病了,朝堂上的事几乎交给弘槿来办了。
得知此时的钮祜禄柏雪哪里坐得住,她的表情看起来冷静极了,然她那只手紧紧抓住柳枝的手腕,抓得让人生疼,可柳枝不敢反抗。
“柳枝,皇上不会想见到本宫,你去让八阿哥侍奉皇上汤药,一定要让皇上好起来。”
她的声音亦如神情镇定。
可柳枝知道娘娘肯定很慌,因为她的手腕疼得麻木了,她忍着疼痛急急应下,“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
钮祜禄柏雪这才放开她,推着她出去,“要快。”
看着自己的心腹去了,她的心慌却一点没减,她的步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自语。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千万要好起来,千万要好起来,信女愿用十年寿命换去皇上平安。”
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钮祜禄氏多么深情,竟不惜用自己的寿命换去别人安好。
窗外外的已经升为刘贵人的刘温梦微微诧异,这熹嫔娘娘竟对皇上用情至此……
她只装没听见,往前走了走,喊了门口的宫人,问:“熹嫔娘娘可在?”
那宫人回:“在的。”
刘温梦温声道:“还请帮我通报一声,我有事找熹嫔娘娘。”
那宫人应下,进屋没过片刻就出来了,说请她进去,刘温梦略点头,抬脚进了屋。
来到暖阁,只见熹嫔坐在榻上,眉眼间带着疲惫,刘温梦行了礼,钮祜禄柏雪赐了座,让宫人倒了茶,没什么精神地勉强笑道:“姐姐这里的茶没什么好的,只能委屈妹妹将就着喝了。”
“对了,妹妹来可是有事?”
刘温梦略略一叹,“皇上生病,皇后娘娘要操办太后的丧仪,怕是不能时时刻刻亲自侍奉皇上汤药,妹妹来是问姐姐要不要去请示一下皇后娘娘该怎么安排”
钮祜禄柏雪眼眸微转,是啊,皇上不愿意见她,若是皇后娘娘安排她们每人侍奉汤药一次呢。
可是安排了又怎样。
还是得皇上好起来,如今她便是再如何会说,也不可能让皇上立弘历为继承人。
现在这状态,皇上明显是要恭郡王做继承人。
恭郡王她不了解,也很少看见过,只时不时听到宫人对这位很是推崇。
她人嘴里的恭郡王是个温和的人。
也偶然听说是个记仇的,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目前的形势容不得她浪费时间。
不管能不能让皇上好起来,她必须有所行动,好看下一步该如何走,总之不能贸然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那样无意是自掘坟墓。
钮祜禄氏脑子在快速地飞转,嘴上已经答应了刘贵人,并与刘贵人一同前去钟粹宫见皇后。
而宋淑柔此时才刚得些时间休息,就听到各宫妃嫔来拜见她,她本就疲惫的面容上略带几分不耐烦。
这些日子,不管多忙多累,只要不真正倒下,她就不会让自己吃对身体和精神好的丹药,她不想做另类,在众人都憔悴之下显得她精神奕奕。
第194章 讨好
本就在钟粹宫的佛尔果春看得心疼,皱眉道:“她们来做什么?难道不知道额娘已经很累了吗?”
一旁的额林珠也在,她也看向翡翠。
宋淑柔抬了抬手,“罢了,翡翠,你让她们进来吧。”
看着翡翠出去,她才看向两个女儿,“你们去看看你皇阿玛那边怎么样。”
佛尔果春和额林珠有些犹豫,可想着身体不好的皇阿玛,额林珠只好应道:“那女儿去了,额娘你要顾着身子,许多不用亲自管的事就不用管了。”
宋淑柔微笑点头,“额娘知道的,去吧。”
两个公主向母亲行了礼,这才退下。
到院中时,佛尔果春看到迎面来的妃嫔,她一眼就看到中间后面的钮祜禄氏,她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对于这位熹嫔不是很喜欢。
两方打了个照面,互相行了礼,就离开了。
众位妃嫔进了殿,立在宋淑柔的下方下蹲行礼,宋淑柔轻声道了一声“免礼”,然后给几人赐了座。
她略带淡笑问几人来意,其中位份最高的齐妃很是直白地说了,熹嫔添了一句,因担心皇后娘娘忙不过来,想为其分忧。
宋淑柔扶了扶鬓角,“这事本宫也正要安排呢,既然你们来问了,那么本宫就说了——”
话音未完,白芷就带着苏培盛进来了。
宋淑柔止住说话,看向苏培盛担忧问:“苏公公,皇上那边怎样?”
苏培盛行了礼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这会好多了,皇上命奴才来传几句话,皇上说皇后娘娘近日辛苦了,还说有几位皇子汤药侍奉,不必唤其他娘娘去侍奉了。”
宋淑柔心中有些古怪,她没看几位嫔妃的脸色,都知道她们表情大概是没多好看的。
她略沉吟道:“本宫知道了,麻烦公公了。”
苏培盛传完话也没多待,宋淑柔扫了一眼妃嫔,“你们也听到了,既然皇上这样说,那本宫也不好再擅作主张,你们都回去吧。”
齐妃和耿氏无所谓,她本来就是被熹嫔叫来的,既然皇上这样说了,她也就懒得过问。
反正就算皇上没了,她们还有儿子。
至于低位的几个妃嫔就比较不同了,没有亲自见到皇上的状态,她就很难安心,做皇上的妃嫔和做太妃可是一个天一个地。
皇上的妃嫔还有希望,若是皇上没了,她们只是一个答应,过的日子更加难了,连希望都没了。
这里面最不安的就是钮祜禄氏了。
这里面最希望皇上活个六七十岁就她了。
胤禛的病虽来得凶,但也没有病太久就可以下床了,对此,钮祜禄氏松了口气。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胤禛的身体不过是表面好了,体内生机已经逐渐消失。
但是接下来的两年胤禛的举动让她从高兴到无望,因为皇上果真看重了她的儿子,可皇上却有意退位,两年时间几乎是恭郡王监国,而他自己带着几个低位妃嫔退居圆明园。
对于此情况,有人慌乱,有人震惊,有人欢喜。
对此,有朝臣包括弘槿自己委婉建议,希望皇上继续管理朝事。
对此,胤禛通通拒绝了。
自生病后,弘历常常在他榻前侍奉,那孺慕的眼神让他不觉对这个孩子多些关心。
而他的关心让下面的人误会。
他脑海中很快闪现出皇额娘临死之前的那句话,弘槿很优秀,是弘历远远不及的,他不愿看到培养的继承人变成那样。
哪怕他自己不想退位,可身体也不允许。
雍正十三年春。
宋淑柔站在钟粹宫门口,她的目光看向南面,那是圆明园的方向。
前年刘氏诞下了十阿哥,被封为谦嫔,十阿哥是在圆明园生的。
此刻,她的心情很是复杂,哪怕不爱他,可因为身份原因,她与他渐行渐远。
他哪怕不管理朝中大事,但依旧放不下皇位,只要是大事,就得让老二请示他。
所以,他还是放不下权力。
“玛嬷,咱们进屋吧,这外面风大。”小姑娘的奶声的嗓音说着。
宋淑柔回神,低头看向身前的这个小姑娘,这是弘槿的嫡女,今年五岁,弘槿和舒穆禄氏非要养在她的跟前,说是忙不过来请她看着。
但她知道,两人是怕她孤单,亲自送了女儿进宫陪她。
她不知道舒穆禄氏是怎么舍得的,不过她既然舍得哄她这个老人家,她就不拒绝了,反正也拒绝不了。
她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温和一笑,“好。”
她伸手牵着小姑娘要进屋,就听到凌泉来说,“娘娘,熹嫔来给您请安,娘娘可要见一面?”
宋淑柔停住脚步,似乎从四爷让老二监国起,熹嫔不仅日日来请安,弘历给她的东西还经常送过来供她赏玩。
她知道是为什么。
熹嫔刚开始走的路子是胤禛曾经登上皇位的路子,可熹嫔不知道,胤禛登上皇位,除了胤禛自己,还有他的心腹和弘显、弘槿年羹尧等。
而弘历的心腹就远不如皇上的。
更何况还有弘显和弘槿在。
所以钮祜禄氏的算盘等于空想,这也是她没把钮祜禄氏放在眼里的情况。
后来钮祜禄氏知道没希望了,并不打算得罪她,选择和耿氏一样抱她大腿,可她和耿氏又不一样。
耿氏当初没那么多心思,只是想着跟着她能吃穿好点,她那边热闹点好玩,后来有了感情,就纯粹地把她当做姐姐了。
而钮祜禄氏想要的就多了。
可她会如钮祜禄氏愿吗?
她侧头淡淡道:“本宫乏了,让她回去吧。”
“是。”
钮祜禄柏雪站在门外,风时不时刮来,吹过她的额头,她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门口。
看见凌泉出来,她忙笑着迎了上去,“凌公公,皇后娘娘怎么说?”
凌泉一副恭谨的神色,“回熹嫔娘娘,皇后娘娘这会身体乏了,请您回去吧。”
熹嫔笑容顿住,不过刹那间,她笑着继续说:“既如此,我就不好叨扰了,明日我再来向皇后娘娘请安。”
说罢,自己带着柳枝走了,若是细看,还能看见她指甲掐进柳枝手上的肉里。
八月下旬,温度没有六七月那么高了。
宋淑柔在回廊的美人靠坐下,她目光扫过花园中那些娇艳的花朵,仿佛是初入这紫禁城中娇嫩的少女。
小姑娘璟敏顺着玛嬷的视线看去,不禁问:“玛嬷是在看花吗?”
宋淑柔微微笑了笑,“是啊……”
璟敏歪着头仔细看了看花,随后收回视线,仰头看向玛嬷道:“这花年年开,开了又凋谢,孙女不喜欢。”
宋淑柔诧异,低头问:“为何?”
璟敏侧头看向那花,稚嫩的声音说:“它太娇弱了,花开时节太短,都没能陪孙女满一年呢,它就凋谢了,如此倒伤感,故而孙女不喜欢花。”
宋淑柔有些惊讶不过五岁的孙女能说出这一番话,对于她来说,花不过是用来观赏的,它是花开还是凋谢她都不曾注意过。
而小姑娘却如此看重花,倒像把花当做玩伴似的。
这时,凌泉领着苏培盛正穿过曲折的回廊往这边赶来,行色匆忙,倒像是有事似的。
宋淑柔收回正要说出的话,等着两人过来。
片刻,两人过来行了礼。
苏培盛道:“皇后娘娘,皇上请你前往圆明园。”
宋淑柔起身,担忧问:“可是皇上身子……”
苏培盛沉吟道:“奴才不知,皇后娘娘前往便知道了。”
见此,宋淑柔也不好再问直接跟着苏培盛前往,瞧着苏培盛的神色看,胤禛不像是重病见她,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她带着孙女到圆明园的时候,已是下午。
圆明园比紫禁城大多了,风景亦是少有的,这座圆明园是康熙赐给胤禛的,胤禛登基后又扩大了圆明园。
进了圆明园,仿佛入了江南,这座园林,本就是仿照扬州的景色修建而成。
池中的水是澄净的溪水,屋子也精秀雅致,园中以垒石为山,栽种着各种奇花异草,瑶林琼树等,将江南秀丽的风景展现得淋漓尽致。
璟敏被玛嬷牵着手,被这风景吸引住,她侧目看着四周,忽见一个比她小的奶娃娃扑腾着,似乎是在追逐蝴蝶。
“十阿哥,慢点——”
“十阿哥,别跑太快。”
一群宫女嬷嬷守护在小男孩,想拉着不敢拉。
一个稳重成熟的女声温柔道:“不必太拦他,只需不让他摔着便是。”
宋淑柔也看见了,而且那小娃娃很快扑腾到她跟前,在她面前停下,仰着头,那双纯净的双眸好奇地看着她。
谦嫔忙上来拉着小男孩下蹲,“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她又侧头低声道:“弘曕,快给您皇额娘请安。”
弘曕闻言,有模有样行礼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宋淑柔淡淡含笑点头,“起来吧。”
她朝前走去,谦嫔拉着儿子让开,她淡声道:“谦嫔好有兴致,这些日子皇上身体可还好?”
谦嫔拉着儿子跟上,微微低了低头,“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已有五个月不曾见到过皇上了,这些日子皇上总是一个人呆着,所以臣妾并不了解。”
宋淑柔不着痕迹蹙了蹙眉,“你退下吧,本宫去见皇上。”
谦嫔停下脚步,“是。”
她目送着皇后的背影微微福身:“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皇后的背影离去,看来是皇上要见皇后娘娘,不然皇后娘娘不可能出宫,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想着,袖子被扯了扯,她回神低下头,只见儿子问:“额娘,这就是您说的皇额娘啊,她真好看。”
“和额娘一样好看。”
谦嫔噗嗤笑了一声,蹲下身与儿子对视,柔声笑道:“是吧,这是大清的皇后娘娘,你的皇额娘,你以后见到皇后娘娘要恭恭敬敬,若是皇后娘娘对你有看好之意,你可略用言行以表亲昵。”
“但不可太过,需得多尊敬。”
弘曕用力点头,“儿子知道了。”
谦嫔满意笑了,她不会教导儿子去忌惮兄长,远离皇后,因为她清楚,想和儿子过得好,不能得罪皇后娘娘。
她除了想给家族带来荣耀,就只剩安稳的心。
宋淑柔跟着苏培盛来到一处院外,她一眼就看到院中摇椅上躺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胤禛。
看起来很是悠闲,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
她心中疑惑,偏头对凌泉和翡翠说:“你们带璟敏去玩会,等会再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