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娇软美人沦为反派的囚宠—— by九香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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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都停了半截。
人、人头?!
从她躲进橱柜的时候,这里明明没有这颗人头。
那它又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江梓衿心下猛地一沉,迅速捂住嘴巴,脸色惨白,眼前拢着细碎的水雾,将视线都模糊了。
泪水顺着眼睫滚落了下来,砸在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江梓衿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但她心里清楚,从喊出声的下一秒,她的位置就已经完全暴露了。
【逃亡倒计时02:00】
【01:59】
‘啪嗒’
原本距离还算远的脚步声,正在迅速的朝着她的方向奔去。
那首诡异的小调在耳边越来越清晰,江梓衿浑身都在发抖,手腕上的黑色指痕灼烧似的疼,随着距离的拉近,痛感也在加剧。
似是在不断的提醒着她。
‘吱呀’
用绳子套住的人头还在不停地晃动,江梓衿受了刺激,哭得止都止不住。
谁头顶上有个人头在到处晃,心理防线都会崩塌。
又轻又重的脚步声几乎已经走到了门口,现在的时间只剩一分钟。
只要撑过了这个时间......
只要……
‘吱——’
这回是橱柜的门,被人从外一把拉开。
开门的响动彻底粉碎了江梓衿的幻想。
【叮——倒计时:20秒。】
【很遗憾,任务失败。】
外面刺眼的灯光射入了漆黑狭小的空间内,江梓衿蜷缩成一小团,泪眼婆娑,热气把她白皙昳丽的脸蛋蒸腾的白里透红。
她颤巍巍的抬眼看去——
男人周身笼罩着浓重的黑雾,几乎看不清五官,他没有人形,全身都像是由雾组成。
五指诡异的尖长,将吊在江梓衿头顶上的那颗人头抱在了怀里,连接脑袋的绳索被割断。
——是怪物。
江梓衿猛地睁大了眼。
原本没有五官的雾气逐渐显露出原来的样貌。
而那颗人头,在‘他’手中就像蒸发了一样,化为了点点黑色光珠。
“原来藏在这里——”
他嗓音沙哑、粗粝,像很久都没开口说话。
江梓衿瞳孔紧缩,腰腹处一阵阵泛着酸,手脚虚软无力,细白的手指握紧成拳。
汗水滴进了她的眼睛,激起一阵刺痛。
审判长眼窝很深,眼皮也薄薄的,猩红色的双眼幽暗的像深邃的海面,他嘴角夸张的向上扬起,露出两边尖锐的獠牙。
“衿衿。”
“抓到你了。”
他弯下腰,朝她凑近——
吐露出的呼吸也冷得像冰。
江梓衿手软脚软,哭得眼睛通红。
“你……”
“别过来、别过来…….”
男人朝着她轻轻勾了勾手,江梓衿不受控制的从橱柜里掉了下来。
“唔……”
她正好落进了男人冰冷坚硬的怀抱里。
审判长抱紧怀里的人,手指用力捏紧,像是要那她嵌入骨髓的重,语气狎昵。
“真可怜。”
“怎么哭成了这样。”
江梓衿吓傻了,她哭着挣扎,用脚踹他,用手推他,这点力气丝毫不起作用。
“安静点。”
江梓衿的嘴巴就跟被人封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像幼兽一般的‘呜呜’叫声。
审判长将手中的翡翠玉戒指,用一根红绳串着,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艳丽的红绳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透亮。
“这回可别弄丢了。”
耀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那里的指痕刺目可怖。
“手很疼吧?”
他喉咙间溢出沉磁的低笑,轻浮又恶劣。
“谁让你喝了维希尔的血。”
“这只是给你的一点小惩罚。”
“维希尔的血味道怎么样?”
他冰冷的指尖拂过她艳红的耳垂,那雾气组成的身躯,触感上也像是冰冷的人体。
“毕竟也是纯血统......滋味应该不差吧?”
江梓衿被人单手抱住,身体陷进男人宽阔的怀抱里,眼睫湿润,就是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说话。”
江梓衿逼不得已,口中施展的禁术被解开,水润的杏眼蒙着雾气。
“不知道......”
男人的手指轻轻捻过江梓衿柔软的唇瓣,每一下的动作都能刺激得她眼眶的雾气粼粼。
“不知道吗?”
江梓衿顶着男人压迫感十足的眼神,动都不敢动一下。
“别对我撒谎。”
他的声音暗含着泠冽的警告。
江梓衿身躯猛的一抖。
“我……”
审判长并不介意江梓衿害怕他的样子,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不说?”
江梓衿捏紧了裙摆,嘴唇喃喃,“很、很腥……”
男人脸上的神色放缓,愉悦的勾了勾唇角,“是么。”
“你真这么觉得?”
江梓衿红着眼睛,身上的所有要害都摆在了男人面前。
系统:“顺着他的话说,他不一定是想杀你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江梓衿心一横:“是。”
男人的手指抚弄过江梓衿手腕上的淤痕。
“一旦你喝过别人的血,或者对我有任何不忠的念头......当你再次看到我的时候,这个印记就会发挥它的作用。”
江梓衿身体僵硬。
难怪她刚才躲在橱柜里的时候,手腕会那么疼。
江梓衿抿了抿唇,垂着软塌塌的眼睑,小声提意见。
“能不能解开......”
“我不想要这个。”
男人将她从身上放了下来,他似是不急着处理她,声音轻慢的逗弄着。
“为什么?”
江梓衿额上覆着一层细汗,秾丽的眉眼上坠着淡淡的色彩。
“会疼......”
男人注视着她漂亮的脸,胃里的饥饿感更甚, 空气中恼人的甜香随着她的贴近愈发的明显。
“你总得回报我点什么。”
江梓衿倏地瞪圆了眼睛,“这个明明是你设置的,为什么要我......”
审判长恶劣的捏着她的下巴,“有意见吗?”
少女微凉的呼吸吹拂在他手指上,声音微颤。
“你想要什么?”
高大的男人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脖子,“你的血。”
江梓衿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转身就想跑,男人也没拦着她,很轻易的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一声轻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江梓衿刚跑了没两步,周围的场景逐渐开始扭曲、变形。
所有的物品就像是被黑洞吞噬,眨眼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脚步一停,汗水顺着她细小的下巴滴了下来,没办法再往前走了。
——因为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极轻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你想去哪儿?”
审判长手中凭空多了一副白色的手套,他缓慢的给自己戴上,双眼泛着浓郁的猩红,声音阴冷。
“我让你走了吗?”
江梓衿就像是被人定死在了原地,垂在身下的手止不住的发颤。
审判长走到她身后,身上冒着冷气,激得她打了个寒噤。
他从身后抱住江梓衿,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她头顶,足足比她高出了二十多厘米,单手就能将她完全的笼在自己的胸膛上。
“想去找人求救?”
江梓衿手上的印记又开始发疼,似是将她手腕放在火焰上炙烤。
她身体对痛觉的敏感度高,这点疼痛传进她大脑内犹如放大了几十倍,霎时间,晶莹的水珠就跟串了线一样往下坠落。
疼痛侵占了她所有的理智,苍白的脸上覆着一层细汗,就连声音都带着一抹哭腔。
“疼.....”
江梓衿全身都在颤抖,她的体温就像是上升到了40℃,从内而外的燥热让她额间出了许多汗水,将碎发打湿。
那种疼痛就仿佛是一个人手里拿着锯子,在缓慢的割开她的手腕。
钻心蚀骨的剧痛。
男人很快便察觉出江梓衿的状态不对劲,剑眉紧锁。
“哪里疼?”
江梓衿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小口的喘着气,半晌才缓慢道:“手疼……”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上面的印记正散发着淡光。
他手指重重的擦过印记,将莹白的手腕上染上一层绯红。
“疼死你算了。”
审判长呼吸粗重,恶狠狠的在她耳边道:“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别人。”
江梓衿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秾艳的脸庞苍白如纸。
她敏感的缩了缩,被男人触碰到的地方,那点黑色印记奇迹般的消失了。
疼痛骤然消失的一瞬间,江梓衿猛地松了一口气,挺翘的鼻尖透着红,身上都是汗水的湿粘。
标记......解开了?
审判长低垂着眼,能看到她裸露在外的一节纤细修长的脖颈,脆弱又精致。
他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将这脖颈彻底碾碎。
愤怒的情绪就像脱了缰的野狗,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却没有任何一个发泄口。
他现在就能杀了这个‘不忠’的血仆。
可当五指触碰到江梓衿细软的脖颈上,那点念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并不想杀她。
至少现在是这样。
男人手指上移扣着她的后脑,獠牙蹭过她柔软的后颈,感受着她脖颈下跳动的脉搏。
“不准吸别人的血,也不准让别人咬你。”
“我能给你标记一次,就能给你标记第二次。”
江梓衿咬着下唇,殷红的唇肉都被她咬得微微发白。
男人粗鲁的扭过她的头,对她的闪躲心里很不满。
“不准给维希尔咬。”
“你知道后果。”
话音刚落,江梓衿眼前一片晕眩,周围的一切就像上了色的油画,逐渐恢复成了灯火鲜亮的样子。
‘砰——’
地下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粗糙的门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
“江梓衿!”
第122章 同时攻略三位血族殿下(37)
江梓衿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时间失去意识的,她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脚步声由远及近。
眼前的男人削薄的唇畔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声音如同恶魔低语般传在她耳畔。
——“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
等她再次醒过来,已经回到了宿舍柔软的床上,那扇面对着床面的镜子被人砸的稀巴烂,镜子的碎片落了满地。
可想而知砸镜子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醒了?”
奥斯汀冰冷的手指贴在她额头上,“你发烧了。”
其实他也不明白,江梓衿明明已经变成了血仆,为什么还会像人类那样轻易的生病。
她的柔软和脆弱,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奥斯汀嗤了一声,低声说:“怎么那么弱。”
江梓衿耳尖微动,浓密的羽睫轻颤,刚想坐起来,又被人按回了原来的位置。
“你好好躺着,别动。”
奥斯汀声音冷淡,“身体还是太虚弱了。”
“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江梓衿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脸被遮挡了大半,只露出那双水润的杏眼。
“没有。”
她眼睛往旁边一扫,看到了碎裂的镜子。
奥斯汀淡声说:“镜子成了他寄居的载体,所以我打碎了,还没来得及处理干净。”
江梓衿想到刚刚那个男人,眼底闪过明显的害怕,唇畔颤动,“那他呢?”
奥斯汀说:“维希尔在下面找到你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男人坐在床边,声音沉冷。
“看清了他的样子了没有?”
江梓衿声音闷在被子里,说:“看清了。”
“他、他就是那个审判长……”
奥斯汀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些。
“也是给你打下标记的那个?”
江梓衿觉得他语气怪怪的,“是……”
奥斯汀拧紧了眉,脸上有些不耐,“你又被他咬了?”
江梓衿摇了摇头,“没有。”
听到她的回答,奥斯汀脸色缓了缓。
“现在在哪里都不安全。”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给我看看你的手腕。”
江梓衿从被子里伸出纤细白皙的胳膊,手腕上没有那漆黑可怖的五指印,薄薄的皮肤下,淡青色的脉络若隐若现。
奥斯汀抓着那一节手腕,“这里的痕迹呢?”
江梓衿说:“他解开了。”
奥斯汀眯了眯眼,“为什么?”
江梓衿:“我当时太疼了,然后他就给我解开了……”
她实在说不出口,审判长想拿她的血来换解开标记。
虽然到最后也没有咬她。
奥斯汀:“他可不会做这种事。”
当上一任审判长死亡时,新任审判长都是从贵族中挑选出最强大的那个,还要经过重重考验,获得翡翠玉戒的认可。
审判长在登位之时,需拔除七情六欲,为了以最公正的姿态来约束整个血族。
无情无欲的审判长才能得到大家的信服。
江梓衿见隐瞒不住,小声说:“他说要拿我的血来换解开标记。”
奥斯汀:“他不是没咬你吗?”
江梓衿说:“确实没咬,当时我出了他的幻境就头晕,模糊间听到有人在喊我,之后的事我就记不清了。”
奥斯汀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这才“嗯”了一声。
江梓衿捏着被子,“他还说了──”
奥斯汀:“说了什么?”
江梓衿脑海中回想到审判长离开之前,在她耳畔轻声说的一句话。
“他说还会来找我。”
……..
世界线已经开始逐渐偏离正轨。
江梓衿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以谈恋爱为主的主线任务,后期又出现了一个神神秘秘的“审判长”。
她还被他标记成了血仆,要靠着吸血才能维持体力──
这和江梓衿预想的情况已经偏离了许多。
身旁的奥斯汀盯着江梓衿略微干燥起皮的唇瓣,垂在床铺上的手微动,突兀的开口道:“你要不要喝我的血?”
江梓衿被他问懵了。
奥斯汀将手伸在她嘴边,除了维希尔的血,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补充能量了。
“我看看你的牙。”
男人粗粝的手指灵活的撬开了她的牙关,探进了唇齿之间。
“唔……”
江梓衿感受到他微凉的指尖在摸自己的牙齿。
奥斯汀脸上不见欲气,声音却哑了,“牙齿变尖了。”
他在摸江梓衿新长出来的獠牙。
江梓衿眼尾慢慢红了,她皮肤本来就敏感,更何况是像奥斯汀这样,直接把手伸进去探查。
“奥斯汀……”
奥斯汀声音淡淡的,“连个敬称都没有。”
江梓衿想把嘴巴闭紧,那一只手却故意在她唇齿间流连,粗糙的指腹上都沾染了一点水润的光泽。
“够长了,可以咬破皮肤。”
“想不想咬。”
江梓衿手腕上的标记已经被解除了,可她还是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仿佛那里还残留着灼烧似的痛。
【不准喝别人的血。】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闪过这句话。
像是从潜意识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奥斯汀把自己的手腕划破,鲜红的血液顺着苍白的皮肤滑落,声音带着蛊惑。
“喝吗?”
江梓衿眼神都恍惚了一下,空气中都飘荡着奥斯汀那浓郁的纯血统血香。
奥斯汀:“我从没来没给别人喝过。”
江梓衿咽了咽口水,随后猛地清醒过来,一把将他的胳膊推到了一边。
“不、不喝!”
她整个人都半坐了起来,脸上还有着发烧的红意,“不能喝……”
奥斯汀也没想到会被她推开,眼神都怔愣住了。
“为什么?”
“你明明很想喝。”
他看到江梓衿不断吞咽的喉咙。
江梓衿摇着头,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雪白的胳膊,软软的皮肤白里透红。
奥斯汀呼吸逐渐粗重,眼神不受控制的停留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口腔中分泌着涎液。
江梓衿:“他、他不准我喝血……”
是不准她喝除他之外的人的血。
奥斯汀脸色更冷,他近乎以一种恶声恶气的口吻在和她说话。
“他不准你做什么,你就不做什么吗?”
男人手腕上的鲜血顺着指尖滴在了被子上,留下点点鲜红的痕迹,猩红的双眼在光下肆虐着可怖的暗光。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听话?”
江梓衿脸色发白。
奥斯汀捏紧了她的下巴,声音冷冽。
“还是说……”
“你只听他的?”
“听一个把你咬的连床都下不了,差点就丢了命的吸血鬼的话?”
“我也不想听他的。”
她看着自己的手腕,低声说:“维希尔解不开我手腕上的标记,那时候我太疼了……”
“……”
奥斯汀眉头紧锁,视线一直落在她玉珠圆润的肩膀上,黑发平散在她肩颈,色感的反差更为强烈。
“你还找维希尔求助过?”
女仆给她换了一身睡衣,因为准备的不够及时,睡衣明显大了,锁骨连着胸口一大片肌肤晶莹如玉。
江梓衿一噎,“这不重要……”
她丝毫没注意到男人视线的露骨,声音又小了点,辩驳道:
“而且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被、被他咬得下不了床,我是因为发烧了……”
“再说了,我也能下床——”
奥斯汀喘了口气,从床上站直了身子,高大的身躯看起来压迫感十足,他的手还在滴血,心里也一阵火燎。
“他现在又不在这里,你怕什么?”
江梓衿眼睫微颤。
奥斯汀哼笑一声:“再给你一次机会。”
“喝不喝?”
江梓衿低着头不说话,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小片阴影。
她心里有种预感,一旦她喝下了奥斯汀的血,“他”一定会知道。
手腕上的刺骨剧痛,江梓衿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
奥斯汀脸色极冷,他在自己流血的部位抹了一下,细长的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你──”
话还没说完,窗外传来“嘭──”地一声炸响,坚硬的玻璃被砸的稀巴烂。
两人齐齐转过头,就见窗外乌云密布,现在明明还是白天,天空中萦绕着成群的蝙蝠,黑压压的盖了下来。
“轰隆──”
天空中传来几声雷电的轰鸣声,乌云密布聚集起来,却奇异的没有下一滴雨。
学院的广播也像是接触不良,“滋滋”地开始响个不停。
“什么东西?!”
“怎么这么多蝙蝠?!”
在学院的学生们看着诡异的天气惊愕道。
“天怎么也黑了……”
圣切利亚学院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于这种,奇怪的天气变化和磁场改变。
甚至蝙蝠群都能突破学院上方的禁制。
天空阴沉浓郁的就好像要滴出水来。
江梓衿扭头看向碎裂的玻璃窗,那里破了一个圆洞,碎玻璃到处都是。
柔软的地毯上,挤成一团的蝙蝠脑袋上都是血,正浑身抽搐,鲜血将地毯都弄脏了。
而玻璃窗正是这一小群蝙蝠用脑袋砸出来的。
江梓衿呆住了,奥斯汀反应的最快,他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江梓衿身上,然后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回事?”
江梓衿又问了一遍,她光脚踩在地毯上,四周还有碎玻璃片,脸色微微发白。
短时间的休息并没有让她恢复大半的体力。
她现在身体还虚弱着,脚踩在地毯的一瞬间都有些酸软。
奥斯汀似是也注意到了,“啧”了声,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
“奥斯汀!”
身体的腾空把她吓了一跳,一下子身体失去了平衡。
江梓衿连忙环抱住奥斯汀的脖子,她身上的外套都要掉下去了。
奥斯汀沙哑的声音微微压低,在江梓衿耳边警告道。
“别乱动,不然等下把你丢下去喂蝙蝠。”
江梓衿瞬间安静不动了,漂亮的杏眼滴溜溜的转,还在看窗外的异象。
“刚刚那是什么?”
奥斯汀说:“还能是谁?”
他冷笑的看着不远处的盘踞的蝙蝠群和地上已经死掉的蝙蝠。
审判长。
江梓衿脑子里猛地冒出这三个字,环抱住奥斯汀的脖子紧了紧,“他为什么要搞碎窗户……”
奥斯汀:“闲得慌吧。”
江梓衿:“……”
奥斯汀那她带到了楼下,刚下楼,客厅沙发上还坐着另外两个男人。
是希特切尔和维希尔。
维希尔戴上了金丝边框眼镜,大拇指上还挂着一个翡翠玉戒指,正百无聊赖的将戒指转着圈。
在暖色灯光的照射下,翡翠玉戒指折射出一层淡淡的冷光。
“醒了?”
希特切尔站了起来,看到奥斯汀抱着她,有些不满,“你这是干什么?”
奥斯汀说:“审判长发疯把玻璃砸了呗,地上都是碎玻璃,她不好走路。”
希特切尔嗤笑一声。
找什么借口,拖鞋就在床边上摆着。
奥斯汀怀抱着江梓衿柔软的身体,鼻翼间都是她身上那股甜腻的樱桃香。
勾得他喉间发涩。
江梓衿眼看着已经走到了楼下,众人也都盯着她看。
她蜷缩在奥斯汀怀里的身躯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放我下来……”
奥斯汀这才慢悠悠的将她放了下来。
“他现在在搞什么名堂?”
维希尔转戒指的手一停,“左右不过是想打一架。”
“审判长不想维持我们之间的平衡,规则也是他亲手打破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两人齐齐皱眉。
维希尔朝着江梓衿勾了勾手,“过来。”
江梓衿后背麻了一下,不受控制的朝他走过去。
维希尔:“他是不是送给了你一个戒指?”
江梓衿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本来透明的绳子逐渐显露出来,红绳下绑着一个和维希尔手中样式、质地都很相似的戒指。
维希尔:“他居然能把这个都给你。”
希特切尔说:“看看能不能摘下来。”
江梓衿两只手刚想拉着绳子往上提,红绳竟直接穿过了她的掌心,垂在她锁骨上。
只要她有想摘下来的念头,红绳就会变得透明。
希特切尔盯着颜色变淡的红绳,冷哼一声。
维希尔脸色也不太好。
江梓衿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添了几分不安,“这个戒指怎么了?”
希特切尔说:“只要你接受了这个戒指,不管你跑到哪里,送你戒指的人都能感应到你现在的位置。”
“换句话说,就是用戒指和你死绑在了一起。”
“滋滋滋──”
宿舍楼外的广播又响了几声。
出乎意料的,这次广播并没有继续播放杂音了,反而传出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
他说话非常缓慢,像在琴键上跃动的音符。
“大家下午好。”
众人神色一凛,警觉的抬眼看向屋外。
广播里的男声声音淡淡的,尾音有点醇沉,配着他特有的轻缓又极具压迫感的语调,响彻在整个圣切利亚学院。
“欢迎各位又进入百年一次的审判日,我是这次的主庭者,耀。”
“违反我制定的规则,将在这一天,由我公正的审判每一个人。”
男人最后一句话透着不怀好意,声音似是夹杂了点愉悦。
“也包括三位殿下。”
维希尔眯起眼睛,视线扫向窗外。
外面原本堆积在一起的乌云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红色的雨,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上。
一切都透露着不详与诡异。
学院里就跟疯了一样,尤其是新入学的人族,他们之前都住在外城区,哪有见过这么诡异的一幕。
到处都有人在乱跑,原本还在街道上逗留的人群,被红色的雨水浇洗的浑身狼狈。
猩红的红雨并不像血液一样浓稠,像水一样密度的液体,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
“是审判长,居然是他……”
“今天就是审判日了吗,之前不是每两百年才举行一次──”
“他怎么还活着?!”
“是耀,是耀大人──”
这么久没看到审判长露过面,他们都以为审判长已经死了。
血族虽然生命漫长,但也有大限将至的那一天。
他们每个血族都深深的记得,两百年前举行的那次审判日。
审判长耀以自己雷霆手段,将所有认为“不合格”的人或是血族统统绞杀。
他有一面能知善恶的镜子,当镜子照出来的人影是鬼面时,说明这人之前做过违反“规则”的事,事件影响大小以鬼面颜色的深浅来评定。
而耀,不管颜色深浅,只要违反了“规则”,一律绞杀。
这种暴力手段在当时引起了众人的愤怒,认为他过于无情冷血,自发组织队伍向审判长发出挑战。
那年,整个城镇都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血水将地面沁透,到处都是血族的尸体残肢。
审判长戴着一副白色的手套,微扶着额头,端坐在高台之上。
就连那洁白如新的手套,经历了连续两天的暴力镇压,也丝毫没留下任何血痕。
他恶劣的看着眼前的惨象,凉薄的勾起唇角,声质清冽,还带着些许的沙哑。
“服了吗?”
拖着重伤身躯的亲王,半跪在地上,身上的鲜血浓郁到已经看不清衣服本来的颜色。
──无一人敢应。
…………
希特切尔一脚踹在桌子上,“就他?”
“也不看看耀现在都疯成什么样了,还想主导审判日,城镇外的死人就不算在他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