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娇软美人沦为反派的囚宠—— by九香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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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柄雕刻着古老华丽的刻纹,剑刃从未出鞘,却让人莫名有着危机感。
普通人谁身上还随时带着一把剑啊?
李大壮:“行了,我知道在哪了,跟着我走。”
等两人打开门,又将门重新合上离开后,薄景琛才从屋里走出来。
他手腕上戴着一个亮银色的雕花护腕,耳朵上也戴着银饰,脖颈莹白、线条又充满成熟男人的性感,神情冷漠。
冷白的手掌按压在门上,没一会儿,锁就自然脱落。
薄景琛刚想走进去,自己房间传出了一声细微又尖锐的哭叫声,悲凄阴寒。
一个半人高的纸娃娃从房间里爬了出来,脸上滴着血泪,纸手拽住了男人的裤脚。
“新娘......”
男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将纸人从裤脚上踹开。
纸人童子属于双眼的位置并没有点上朱砂,面上的五官只有鼻子和赤红的唇,它张开口,露出口腔里两排尖细骇人的尖牙,声音凄厉。
“新娘——”
薄景琛将手中的剑一把插进它的脑袋,用力旋转了一下。
‘噗呲’
纸张就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微微抽搐,被捅开的额头流下了暗褐色的血水,赤红的点唇微张,声音嗡鸣。
“新娘......”
“.......”
江梓衿又做了一个梦。
披着朦胧的月色,她站在一处潺潺流淌的小溪边,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男人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本红色的聘书。
一排排纸人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站在小溪的另一岸,夸张的油彩,艳红的小袄,再配上朱砂眼丹唇,怎么看怎么诡异。
男人慢慢走进了小溪中,溪水吞噬了他大半个胸膛。
【新娘子~红嫁衣~喜丧事~恭喜连理天长地久~】
纸人喜气洋洋的开口笑唱,为这份美好的姻缘由衷的感到高兴。丹红艳唇张开,露出两排尖锐如野兽的獠牙,冒着凛凛寒光。
鬼新郎转过了脸,月色下,男人的脸色青白,粼粼湖水将他的面容衬托得俊美迷人,不像是人类,倒像是精怪,微挑的眼睫勾魂夺魄。
“娇娘。”
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漆黑的瞳眸照不进一丝光亮。
“与我结为连理,共赴黄泉。”
男人朝着她伸出了手,青白削瘦的手背上,血管的纹路几乎清晰可见,几乎是毫无血色、病态的苍白。
薄冷艳丽的唇畔微微张合,嗓音沉磁迷人,带着点蛊惑的意味。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死生契阔。”
第154章 冥婚:赠予邪神的漂亮新娘(6)
江梓衿从梦中惊醒,冷汗打湿了她的后背,湿漉漉的杏眼漂亮又勾人。
梦境中那张青白又泛着淡淡紫青色的俊美脸庞,仍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旅馆的窗户半开,窗外的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洋洋散散的落在床褥上。
她刚才......不是在另外一处屋子里吗?
江梓衿抬眼打量起四周,没有祭台,没有木板,也没有那具昳丽俊美的男尸。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把她吓了一跳。
“小妮啊。”
旅店的老板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早餐都在下面准备好了,你醒来要不要吃点什么?”
这里的村子小,说是旅馆,更像是稍微大点的农村自建房,里面空出来的几个房间用来给外来的游客居住。
“小妮?”
江梓衿抿了抿唇,之前发生的事让她不敢再相信随便一个敲门的人。
‘咚咚咚’
屋外的老板又敲了几下,见里面没人应,这才讪讪的离开了。
李大壮在堂屋吃面,瞧见老板出来,问:“人呢?”
老板说:“还在房间,没说话,估计还在睡呢。”
李大壮把嘴里的面吞了,“咋这么能睡,不会跑了吧?”
老板说:“不可能,我给她特意安排的上房,房子外边也都是咱们村里的人,都在盯着,跑不了。”
李大壮这才放下心,刚想说什么,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男人,面色冷漠,怀里还抱着一把长剑。
他立马将肚子里的话咽下,笑脸盈盈的说:“来吃饭啊?”
薄景琛理都没理,径直走出了房子。
等人彻底看不见了,李大壮踹了一脚旁边的凳子,“草,拽什么拽!”
......
江梓衿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旅店的人看见她下来,脸上的神色各异。
大门口是敞开着的,因为是白天,街上还算是比较热闹。
几个村民手里拿着红灯笼在准备挂在自己屋门前,四五岁大的孩子脸上化得红扑扑的,手上握着一沓‘囍’字。
“新娘下轿,吉祥福到;新娘进门,财源滚滚;新娘跨鞍,福禄平安~”
江梓衿心里发毛,没敢多停留,随便买了袋面包对付。
她刚走出去,一个小孩儿就撞到了她腿上。
江梓衿急忙去扶,那小孩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吓人,黑洞洞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你没事吧?”
小孩扬起唇角,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我没事的。”
江梓衿蹲下身来,让他的视线刚好可以和自己持平,她扫了一眼‘囍’纸,问他,“这是拿来做什么的?”
小孩立马将手里的‘囍’字贴到了她衣服上,“喜事!”
江梓衿一愣,“什么喜事?”
小孩摇头晃脑,没说话。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白天,江梓衿胆子也大了些,又问他:“为什么要挂红灯笼。”
小孩脸上的笑意消失,嘴角下耷。
江梓衿全身僵硬住,那种怪异感萦绕在心中,但她又说不上来。
面前的人明明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小孩说:“哥哥要结婚了。”
江梓衿问:“你哥哥是谁?”
小孩将手里的‘囍’纸攥得紧紧的,他指了指天空,“是天上的哥哥。”
“很厉害的哥哥。”
他黑黝黝的瞳眸亮了一瞬,眼中充满了希冀,“能保佑全村的哥哥。”
江梓衿还没反应过来,那小孩就推开了她,蹦蹦跳跳的朝着远处跑去。
“新娘下轿,吉祥福到;新娘进门,财源滚滚;新娘跨鞍,福禄平安~”
儿童稚嫩的歌声重叠在一起,明明是很欢乐的场景,却让她毛骨悚然。
江梓衿撕下衣服上贴着的‘囍’字,就像是拿着一个烫手山芋,将手中的纸团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现在是白天,找线索的最佳时间。到了晚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正当她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道男声,将她喊住。
“喂。”
江梓衿扭过头一看,一个男人靠在墙上正上下打量着她。
他身材高大,耳朵上戴着一副银色耳饰,手腕上别着亮银色护腕,像是少数民族,五官很英挺俊美。
他袖口中窜出了一条纯黑色的小蛇,蛇瞳阴寒,朝着她吐了吐猩红的蛇信,有些骇人。
薄景琛:“你要去哪儿?”
江梓衿怕他手上的蛇,朝后退了几步。
薄景琛说:“它不咬人。”
边说,男人边将手中的蛇往袖子里塞了塞。
小蛇被压着脑袋,被迫钻回了袖子里。
江梓衿这才抬眼看着他,小声说:“到处走走。”
薄景琛说:“和我一起逛逛?”
江梓衿警惕的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薄景琛朝着她笑了笑,“放心,我没想伤害你。”
他朝着江梓衿的方向走了两步,耳垂上的银饰在日光下折射出耀人的光线。
“我叫薄景琛。”
江梓衿犹豫不决的没开口,湿润的杏眼倒映出男人冷隽的五官。
他皮肤太白了,像是从来都没有晒过太阳,在日光下肌肤呈现一种近乎透明的润泽。
系统01突然在她脑海中出声,“为什么不回应他?”
“嗯?”
江梓衿眨了眨眼。
系统01:“有了他,你去找线索的路上会安全很多。”
江梓衿小声说:“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好人啊,要是他是村民......”
从她穿进来的半天时间里,已经大致了解到,这些村民对外乡人并没有存多少善意。
他们默许‘冥婚’这种习俗,畏惧邪神,讨好邪神,就是为了获得村里的利益。
就算自己不出手,也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01沉默了片刻,“难得你这时候有防备心。”
江梓衿还以为它在故意挖苦她,辩驳道:“其实我以前也没有很笨的。”
回想起自己前几个世界的表现,又蔫儿巴的垂着脑袋。
“好吧,是有点笨……”
系统01:“……”
薄景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突兀的勾起唇笑了一下。
“你怕我?”
江梓衿愣了一下,这才想起面前的人还在等她回答。
她违心的摇了摇头。
“没有......”
男人毫不见外的握住了江梓衿纤细的手腕,冰凉的雕花护腕蹭到了她胳膊上,阴冷的像毒蛇粘腻的表皮。
“你不是在找鬼新郎的线索吗?”
江梓衿:“?”
他弯起眼睛,狭长漂亮的眼眸像潜伏着黑潮般的渊海。
“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江梓衿闻言抬眼看他,“什么线索?”
薄景琛指腹蹭了蹭她细白的腕,低声说:
“我知道鬼新郎是在哪里死的。”
江梓衿犹豫不决,手还被人捏在掌心。
薄景琛的这身衣服、佩剑、以及打扮,根本就不像是邪神村的村民。
如果也是外乡人,为什么要帮她?
又为什么要带她去找鬼新郎的线索?
江梓衿的迟疑都被他尽收眼底。
薄景琛说:“你真的不好奇吗?”
街上的人不时将视线投向他们,或明或暗的打量着江梓衿。
薄景琛扫了一眼村民,低垂的眉眼波澜不惊。
“不好奇他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成为邪神的?”
薄景琛漆黑的眼眸似是缭绕着一层缥缈的云雾。
“他选定你作为他的新娘。”
“又是因为什么?”
江梓衿瞳孔微缩,“你怎么——”
薄景琛:“早上,我亲眼看到他们把你送回来。”
江梓衿脸色微微发白。
薄景琛:“难道你就不想摆脱掉鬼新郎?”
他笑了一下,漂亮的银色耳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个世界的邪神可是想拉着你一起下黄泉的啊。”
......
在两人走后不久。
位于街道最角落的垃圾箱旁,深褐色的土壤中蓦地钻出一只瘦小的胳膊,细瘦干煸,仅剩一层皱巴巴的皮包裹着脆弱的骨头。
胳膊伸进了垃圾桶内,将被捏成团的‘囍’字从里面勾了出来,又重新爬回了泥土里。
泥土像是有生命一般开始流动,里面层层叠叠堆积着数不清的惨白胳膊。
像蛆虫一般,紧密的蠕动着。
.......
薄景琛:“村子小,能住的地方就这么大,祖坟一般都建在山上。”
江梓衿气喘吁吁的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快两个小时了,目的地还是没有到。
好在男人步伐并不是很快,她勉强还能追上。
薄景琛回头看了她一眼,“累了?”
汗水从她秾艳的眉眼滑落在下巴上,江梓衿抿了抿唇,抬起手背将汗水擦去。
“还行。”
薄景琛:“我可以背你。”
他在前面探路,一样走了快两个小时了,大气都没喘上一下,表情冷漠淡然。
江梓衿看着他身上繁重的银饰:“......”
薄景琛淡淡道:“我背两个你都不成问题。”
江梓衿‘哦’了声,她是真的累坏了,舔了舔干燥的下唇,朝着男人张开了手臂。
薄景琛挑了下眉。
江梓衿:“你不是说能背的吗?”
她下巴微扬,出了汗之后,雪白漂亮的脸蛋红扑扑的,脖颈又细又长,身上冒着热气。
在累死和厚脸皮让人背的两种选择下,傻子才会选前者。
01:“......”
薄景琛走到她面前,“之前不是挺警惕我么?”
江梓衿装傻:“没有啊。”
薄景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弯下腰,一手托着江梓衿的腰,一手抬着膝窝,将人打横抱起。
江梓衿抱着人的脖子,酸麻的双腿可算是能得到放松了。
她眨眨眼睛,“你能行吗?”
薄景琛低头看她,“你说呢?”
江梓衿一噎,“行。”
薄景琛身上的温度很低,从他将她抱起来的那一刻,江梓衿就感受到了。
他身上戴着的银饰也很多,随着走路的动作银器相敲击的声响不绝于耳,手臂肌肉线条充满了爆发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也能完全感受到。
系统之前说过让她和薄景琛一起去,说明系统并不认为薄景琛会伤害到她。
有了它这句话,江梓衿才对他放下戒心。
山上的路非常陡峭,薄景琛抱着她的动作很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四周刮起了大风,风声吹在耳边‘呜呜’地响。
江梓衿心里觉得不安,“还没到吗?”
她感觉两人已经走了不止三个小时,眼看着太阳就快要开始往下落了,他们的目的地还没有到。
薄景琛:“快了。”
江梓衿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小时。
眼前的路越来越陡,越往上走,山上的雾气也就越浓厚,到了此刻,江梓衿已经完全看不清三米外的任何东西了。
江梓衿:“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到啊?”
抱着她的男人胸膛越来越冷,身体僵直,硬的像一块石头,让她浑身不舒服。
江梓衿:“你先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了。”
薄景琛少说抱着她走了一个多小时,她却感受不到他胸膛上有一丝一毫的起伏,更别说喘口气了。
薄景琛:“没事,快到了。”
江梓衿:“你不累吗?”
薄景琛:“不累。”
江梓衿咬紧下唇,第六感在心底拉响了警铃。
她声音颤颤巍巍的,小声说:“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薄景琛没有说话,继续抱着人往上走。
江梓衿手心里开始出汗,贴在薄景琛胸膛那侧的胳膊泛起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么久了,就算薄景琛不觉得累,喘口气总需要吧?
她左胳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硬邦邦的,就连心跳声都没有。
薄景琛:“你在看什么?”
属于男性的声音被不断的拉长,在雾蒙蒙中显得格外阴森。
男人阴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昳丽的猩红,他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处墓碑旁边。
江梓衿心脏就像是被人捏紧了,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至了心间。
“是在找我吗?”
这已经不是薄景琛的声音了!
江梓衿迅速从他怀里跳出来,朝着人相反的方向往山下跑,还没跑上几步,就被人拉着领子拽了回来——
‘薄景琛’的脸逐渐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竟和她梦中所见的鬼新郎别无二致!
男人容貌诡谲艳丽,纤长的睫毛轻抬,露出那双漆黑的瞳眸,像是夜晚里缓缓流动的湖水。
“娇娘。”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木香花味,极为浓郁的纠缠而上,妖异的宛如精怪。
“现在你找到我了。”
第156章 冥婚:赠予邪神的漂亮新娘(8)
‘薄景琛’暗色的眸底泛着繁复的盈花,妖异又美丽得惊人。
猩红的土壤开始搅动翻涌,无数双惨白的手臂从土壤中冲了出来,怪异的向上弯折。
【新娘子~红嫁衣~喜丧事~恭喜连理~天长地久~】
白雾掩埋的远处,蹦蹦跳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江梓衿看见了那顶熟悉的艳红色花轿,一摇一摆的在向着她靠近。
纸人童子捏着尖细的嗓子,脸上胭脂所化的两道腮红喜庆又滑稽,薄薄的身体撑起沉重的轿子,居然还没有被压垮。
脚步声浩浩荡荡,将翻涌的土壤重新压平。
惨白的胳膊被他们踩在脚底下,如同灼烧般,皮肤骤缩流脓,惨叫声似是能穿透耳膜。
它们蠕动着重新缩回了土壤中。
前排抬着轿子的纸人童子猛地停住脚步,朱砂眼的赤瞳迅速转了个圈,场面怪异又可怖。
轿子停在了离他们不到三米的距离。
江梓衿宛如被人施展了定身咒,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云雾向四周扩散蔓延,将纸人的身影模糊成暗黑色的影子,放眼望过去,一排排居然全站满了纸人!
身后的纸人童子抬着一箱箱雕花沉木箱子,将盖子掀开,里面装了满满的金银财器!类似这样的箱子还有几十件!
珠宝的亮色即使在白雾间也极为耀眼夺目。
新郎嘴唇绮红,如同饮血的精鬼,神秘、漂亮的不像个人类。
“收下。”
江梓衿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那些箱子的方向走去,她半弯下腰,细白的指尖触碰在华贵的珠宝上,负责抬箱子的纸人发出尖细的笑声。
【恭喜连理~天长地久~】
火红的花轿,大红彩绸的浮金喜字,四角各坠着一个大大的彩球,帘子上的流苏直直的垂到底部。
纸人们抬着一件云锦描金的蜀纱嫁衣,妖冶的裙摆翩跹,好似大片大片的曼殊沙华,美轮美奂。
鬼新郎站在她身后,青白的手指覆在江梓衿腰上,尖锐的指甲狎昵的捏着她腰间的软肉。
江梓衿眼尾覆上了一层潋滟的薄粉,他对她身上的敏感点非常熟悉,只轻轻一碰,就让她像秋日树上坠着的白花,簌簌的发着颤。
“我为你准备的嫁衣。”
鬼新郎直勾勾的看着她,目光冰冷又缱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木香花味勾勾缠缠的被吸入肺腑,让人浑身发烫。
“退下去。”
纸人们脸上显出谦卑又恐惧的神色,慢慢朝后退去。
火红的嫁衣落入了男人的手中,他手指白皙泛着青紫色,如同美丽有害的毒花。
江梓衿身上的衣服被他割断,如同碎片一般洋洋散散的被吹落到空中。
纸人背着身子,匍匐在地上,形成一圈牢不可破的包围层,将二人遮盖的严严实实。
莹白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比之玉石不遑多让。
江梓衿敏感极了,尖锐的长甲蹭在肩头时,细长的胳膊泛出了浅淡的粉色,宛若枝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他并不急着给她换上艳丽的嫁衣。
冰冷的呼吸喷洒在她锁骨,薄冷的唇畔贴在她温热的肌肤上,濡湿的吻就像蜜糖一般刮过,留下莹润的水泽。
江梓衿眼尾含着生理性的水珠,细密的汗水顺着秾艳的眉眼滑落,荡着缭绕云雾,交叠的身影掩埋在朦胧景色中,暧昧又缱绻。
精美的嫁衣一层层披在了她身上。
江梓衿无意识的揪着男人的衣摆,粉白的指尖因为用力,如玉兰花般清纯,又夹杂着几分不足为外人道的绮丽。
两人身前的墓碑上,用篆刻刀刻下了逝者的姓名。
【康清】
江梓衿只觉自己的灵魂好像挣脱了躯壳的束缚飘到了半空中,她就像个精巧的提线娃娃任由男人摆布。
鬼新郎手指带着一层薄茧,刮过她皮肤时,激起令人颤栗的电流。
江梓衿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吟,又堪堪止住尾音。
荒无人烟的山头,雾霭茫茫。
少女莹白的肌肤便是这旖旎的景中最美的亮色。
她微张着口,红软的舌尖若隐若现,杏眼泛着浓重的水汽。
“很漂亮。”
男人将她抱到财宝上,蜿蜒拖地的衣裙垂在她纤细的腕足上。
江梓衿的鞋子也被脱去了,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双绣着鸳鸯花式的红头绣花鞋。
她穿红色非常好看,比这身嫁衣还要艳丽。
匍匐在地的纸人童子缓慢的爬了起来,它们手中捏着‘囍’字,嘴角的弧度像是被人用墨水往上勾了一笔,诡异的向上扬起。
鬼新郎长发遮掩住昳丽的眉目,他半跪下来,正在给她穿着鞋子。
红色轿子的帘子被一个童子掀开,露出里面的大红精美坐垫。
“新娘子~”
纸人童子冲她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请上轿。”
鬼新郎身上的衣服也变了,变成了一套和她相匹配的红色婚服,一匹通体漆黑的马儿出现在他面前。
男人将江梓衿的身体面向花轿,冰冷的唇贴在了她柔软的耳垂上。
“娇娘。”
江梓衿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噤。
耳垂连着脖颈那一大片肌肤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鬼新郎:“上轿。”
猩红的舌尖舔舐在她耳廓,江梓衿杏眼含着泪水,睫毛都被水珠打湿,沾成一缕一缕的,她拼命的维持住呼吸,不让自己立马崩溃的吓晕过去。
新郎手里拿着艳色花布,翻身上了马。
黑洞洞的双眼看向了站在原地的江梓衿,轻声说:
“上轿。”
敲锣打鼓、吹唢呐的声音霎时响起。
阴风阵阵,喜庆的音乐显得格外诡谲。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幸福的微笑,纸人童子朝着江梓衿微弯下腰,似是在催促她快点上轿。
江梓衿一点都不想上这个看起来就‘不详’的花轿,身体的操控权却已经不在她手上。
她挪动着僵硬的腿,一步一步走上花轿。
“起轿——”
花轿被纸人童子抬起,唢呐、锣鼓的音乐声洋洋洒洒的响起,轿子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
江梓衿坐上坐垫的下一秒,原本冻结的的血液迅速回暖,身体的控制权又回到了她手中。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粉白的指尖揪紧身上的嫁衣,耳朵上还残留着男人舌尖舔舐后的濡湿触感。
像是毒蛇,一寸寸攀上她的脊背。
轿子的侧帘子被人一把掀开。
一张涂满了油彩的纸人脸猛地映入眼帘,江梓衿吓了一跳,身体往后缩了缩。
纸人童子伸出手臂,紧捏在手心里的,是一张沾满了泥土,皱皱巴巴的‘囍’字。
“拿好了。”
纸人童子声音是孩童的稚嫩音色,又因为故意掐着嗓子,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的尖锐。
‘囍’字被它从里面扔了进来,落在了她如火的嫁衣上。
帘子再一次被放下来。
江梓衿满脸恐惧,就像是被‘囍’字烫到了一般,碰都不敢碰,任由剪纸从身上掉落在了地上。
她擦了擦眼尾的泪水,身体蜷缩起来,让自己稍微有点安全感。
花轿的空间不算大,仅能三个人乘坐,她身上的嫁衣又重,铺开在床榻上,空间刚刚好。
可能因为抬花轿的都不是人,这轿子一点都不颠簸,平稳又诡异的往前进。
她想把嫁衣脱下来,又不敢,杏眼拢着一层水雾,漂亮又勾人。
现在该怎么跑出去?
江梓衿朝着四处张望,再叫她拉开帘子她是不敢的。
外面都是纸人,谁知道她拉开帘子的下一瞬,会不会触发什么规则。
就算是高等级世界,也不可能真的一点活路都没给人留下。
江梓衿尝试在花轿里面寻找线索。她翻了翻四周和角落,还真在坐垫下面找到了一个红色小册子。
小册子用的不知道是什么皮质,摸起来格外的光滑。
江梓衿掀开册子。
【七月十四日,吉】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仅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比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誓词人(新郎):康清。】
【新娘:江梓衿。】
“江梓衿”三个字用艳红的朱砂刻写,下笔又深又重,几乎要透过那层薄纸。
她浑身发冷,轿子里的温度比轿外还要冷,阴风似是能穿透花轿从外浸透进来。
康清......
这应该就是那个鬼新郎的名字。
江梓衿仔细回想着上山前发生的一切。
本来她没想上山,只想着在村里到处走走看有没有线索的。
是薄景琛主动跟她搭话,让她上山。
这么一看的话,他的嫌疑非常大。
薄景琛就是鬼新郎吗?
江梓衿苍白着脸颊,思维开始发散。
如果薄景琛就是鬼新郎又有些说不通,他身上有着人气儿,衣着打扮也并不像是邪神村的村民。
如果鬼新郎真的想寄生,首选的应该是对他最忠诚、敬畏的村民才对。
而且她之前并不知道鬼新郎真实的姓名,就算鬼新郎说了真名她也不会怀疑,完全没有必要像现在这样多此一举。
放在这里的册子,又是在提醒她什么?
江梓衿想得头痛欲裂,手掌覆着额头,腰上轻微的异样感似是有人在那上面轻柔摩挲过。
根本逃不掉。
所有的生路都被堵死了,似乎乖乖和新郎成亲,是唯一的一条路。
轿子猛的一震,突然停了,江梓衿感觉到花轿被人放了下来。
花轿的轿帘被人从外掀开。
鬼新郎那张惨白妖异的脸映入了眼帘,他的嘴唇是不详的血红,长睫向蝶翼般翩跹,木香花味儿窜进了肺腑。
“下轿吧。”
“娇娘。”
他声音轻柔,嘴角扯着一抹怪异的淡笑,朝着江梓衿伸出了手。
鬼新郎的手掌心有着不明显的茧子,掌心纹路上,属于‘生命线’的那条道子极短。
江梓衿瑟缩着不愿意牵他的手,可花轿内的空间就那么大,再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娇娘。”
男人幽黑的眸子倏地向下沉了沉,如同晕染开来的浓墨。
“牵着我。”
江梓衿眼神恍惚了一瞬,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将手搭在了他青白冰凉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