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咸鱼后我被迫上位了—— by将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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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荞捧着脸道:“如果有烧鸡卤猪蹄那就更好了。”
李嬷嬷忍俊不禁,“姑娘得好好上课才行,不然没吃的。”
在正院是不缺好吃的的,中午小厨房做了贝柱蒸蛋、红烧小黄鱼、清炒藕片、炒三丝,米饭也是小厨房这边配的碧粳米,蒸的是莹润剔透,吃着是软香四溢。
明日才上课,燕明荞吃饱之后就在被窝里好好睡了一觉,却不知其他几个院子为此事捻酸的捻酸,咬牙的咬牙。
这些课业是别的庶出姑娘想学都学不到的,若是能得大家指点一二,都是不小的进益。
其他院子看热闹的有,吃味的有,但是事已至此,燕明荞已经搬到正院来了,也轮不到别人。
只盼着燕明荞什么都学不会,最好再灰溜溜地回梧桐苑去。
晚上沈氏叫燕明荞一块儿用饭,顺便叮嘱了几句,“明日上学,要听先生的话,不懂就问,你启蒙的晚,但也不必急于精进,还是稳扎稳打,要懂礼,不可顶撞。”
燕明荞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女儿记着。”
沈氏记得陈小娘就颇有才情,也不知这个女儿什么样。
从前的燕明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行事端庄自持,是一等一的世家贵女,只不过,落水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
让燕明玉去参加宴会,沈氏可不敢保证她会说些什么,若是像在家里一样,恐怕得把那群世家夫人吓个半死。
把燕明荞抱到正院养虽不是上策,但也是如今最稳妥的法子。
晚秋之后就入冬了,冬日的宴会可以借口冷少去几次,等开春了燕明荞大约也上了半年的学,也能把人带出去了。
沈氏教养庶女,有益于名声,至于燕明玉,过两年也就嫁出去了。
想到燕明玉的要求,沈氏又是一阵头疼。
怎么就非要找一个死了夫人有个孩子的鳏夫呢,还说要家境简单,最好没有公婆,难不成真是以前逼她逼得太紧,死过一次才起了这种念头?
落水这事沈氏查过,确实是女儿不小心落的水,只不过那会儿天凉,在水中待了太久,才差点丢了性命。
沈氏深深叹了口气,又问道:“在这儿住的可习惯?”
身为当家主母,自然不能把心全拴在孩子身上,再说了有丫鬟照看,出不了什么乱子,隔一段时间过问一遍就好了。
燕明荞一一答了,晚饭吃过沈氏便放人回去,她对着烛光坐了一会儿,又把宁湘召了来,“五姑娘那边如何?”
宁湘管往那边送东西,和李嬷嬷说话多些,知道的也多,“吃喝都好,今儿下午睡了一觉,倒是不认床。不过还是年纪小些,屋子里的事都是李嬷嬷拿主意。”
李嬷嬷是燕明荞的奶嬷嬷,这些年也本分,就是太本分了,怕把五姑娘养成软懦的性子。
把燕明荞养在正院,可不是说照着庶女养。
沈氏思忖一会儿,还是决定让李嬷嬷照看燕明荞,两人相处的久,别人的话燕明荞未必会听。
若是李嬷嬷敢越俎代庖教坏府上姑娘,再打发不迟。
沈氏道:“你多看顾着点,不必插手太多,明玉这次出事,我也想了许多。凡事不宜逼太紧,一板一眼失了天真烂漫的性子反倒不好,你看她现在,虽然没贵女的样子,但至少自在些。”
宁湘点了点头,“夫人说的是。”
沈氏道:“从前五姑娘月钱多少?”
宁湘:“和庶出姑娘们一样,每月有五两银子。”
只不过燕明荞从前独自住在梧桐苑,又无人照看贴补,小孩子难免贪嘴些,这五两银子一月到头怕是什么都不剩。
沈氏道:“从今儿起每月十两,和明玉一样,其他的也按照明玉的来,记名的事怎么也得年后了。”
宁湘明白,要等过阵子看看学的什么样,再决定要不要记在夫人名下。
枝儿伸过去了,也得看五姑娘抓不抓得住。
第二天就是燕明荞上学的日子,和府上公子不一样,公子们去书院,每月月底回来一次,而姑娘们上学,是请先生进府,在景安堂单独授课。
这些先生也不是谁都能请来的,如今请人是看燕国公府的交情,若是燕明荞学的好,日后看她的情分也说不定。
总之,世家大族的姑娘,能独当一面者,会是家族不小的助益。
燕明荞今儿醒的还是早,李嬷嬷没让她再睡回笼觉,伺候着梳洗过后又把笔墨用具检查了一遍,然后妥帖地放在书袋里。
这些是昨儿宁湘姑娘送过来的,说是给五姑娘启蒙用。
李嬷嬷看着,都是好东西。
李嬷嬷心跳如鼓,总觉得踩在冰上落不到实处,而燕明荞,却是一点都不紧张不害怕,一脸雀跃地问:“嬷嬷,请过安就去上课吗?”
燕明荞羡慕别人能上课,所以盼着这件事儿,连晚上做梦都是蜂蜜枣糕。
李嬷嬷道:“得吃过早饭才去呢。”
燕明荞:“对,还要吃早饭呢。”
这连吃饭都忘了,那得是多想去。
李嬷嬷还想嘱咐燕明荞别紧张,现在看多余说这个。
李嬷嬷道:“姑娘若是遇见不会的,就问先生,姑娘只管好好学,等下午下课,就能吃到枣糕了!”
燕明荞拍了拍肚子,“嬷嬷不用管,直接去买好了。”
一早请过安,吃过早饭,燕明荞就去景安堂了。
府上姑娘都在这儿上课,只不过不在一间屋子。
燕明荞和几位姐姐见了礼,就进了屋子,一上午两节课,下人是不许进去伺候的,都在景安堂外等着。
李嬷嬷怕燕明荞学不会,焦急地在外面走来走去,终于等到午时,给庶出姑娘上课的先生早就出来了,等了一刻钟,上午最后一门的琴师才抱着琴出来。
没一会儿,燕明荞也背着书包走出来了,眼神明亮,仰着头对李嬷嬷道:“嬷嬷,枣糕。”
咋就惦记着吃的,那这究竟是学的好还是不好呀。
左右无人,李嬷嬷没忍住问了问,“先生可和善?”
若是和善些,那燕明荞学的应该不错。
◎“五姑娘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一点就会,且不骄不躁。”◎
燕明荞:“和善,嬷嬷,下午的枣糕,千万别忘了。”
下午是书画和算术课,过了申时就下课了。
只不过,先生出来还是晚了一刻钟多,先生走后,燕明荞收拾好东西,看别处的人都走光了,便蹦蹦哒哒出来了。
第一天上课,燕明荞希望出来就能见到李嬷嬷,果不其然,李嬷嬷就在门口等着她。
燕明荞急着道:“嬷嬷!”
这儿哪儿是喊的嬷嬷,分明喊得是枣糕,李嬷嬷道:“买了,不过一会儿要去夫人那儿用饭,枣糕回去才能吃。”
下午的时候宁湘过来传话,说晚上要一块儿过去用饭,李嬷嬷估摸着,公爷肯定也在。
这第一日上课,说来也是要紧事,免不了问些课业的事,比如跟不跟得上,难不难,这若答跟不上,未免显得愚笨。
李嬷嬷得嘱咐几句,“姑娘,一会儿夫人和公爷问起课业的事,你可一定要说跟得上。”
燕明荞仰头看了李嬷嬷一会儿,认真道:“嬷嬷,我跟得上。”
李嬷嬷老怀大慰,“对,就这么说!”
燕明荞想了想,好像也没错,又跟着点了点头。
去嫡母那儿用饭,她还是很乐意的,跟着嫡母吃,好吃的多,但是燕明荞没忘记给嫡母带枣糕,又问嬷嬷有没有准备着。
李嬷嬷:“备了备了,一会儿梳洗过后老奴就送您过去。”
这回正院耽误一刻钟多,等燕明荞到正屋,已经是两刻钟后了。
在门口,燕明荞见了二姐姐的贴身丫鬟流露,明白二姐姐也来了,心里庆幸点心带的足。
进屋之后,燕明荞给沈氏行礼,又转头对着燕明玉道:“见过二姐姐,二姐姐身子恢复得……可好?”
燕明荞对着燕明玉张了好一会儿嘴,才吐出最后两个字来。
她上一次见燕明玉还是半个多月前,那会儿燕明玉刚养好能见人,大病一场后人消瘦不说,整个人也苍白的厉害。
如今倒是大不相同了,竟比没落水前还要圆润两分。
燕明荞有点诧异,但觉着养好了就好。
燕明玉摸了摸脸,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恢复得不错,妹妹快坐。”
眼前这个不大点的小姑娘是燕明玉唯一一个能喊出名字来的庶妹,这个时代嫡庶有别,但娘也不是亲娘,爹也不是亲爹,又因为自己才让燕明荞起大早读书,所以燕明玉不免多了两分愧疚之心。
总觉得比别人亲近。
燕明荞献上枣糕,道:“二姐姐,这是外面最好吃的一家蜂蜜枣糕,你身子好了,也尝尝,养身子的,母亲也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燕明玉吸吸鼻子,看着燕明荞用一双白藕似的软手把匣子打开,露出里面褐红色的枣糕,尤其还带着香甜味,就忍不住伸了手。
而坐在上头的沈氏眉头忍不住跳了跳,“一会儿便吃饭了。”
燕明玉道:“一块儿枣糕又不顶什么,母亲也尝尝。”
燕明荞跟着点头,“母亲,这真的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枣糕!”
对着燕明玉沈氏是有火撒不出,对燕明荞却是熄火,这一番心意推拒总是不好的,沈氏便象征性地尝了一小块。
甜而不腻,并非糖的甜,而是甜津津的蜜,带着若有若无的花香,连着红枣的香气,糕是软的,上头是宣软的空缝,还能吃到或大或小的红枣肉。
沈氏忍不住笑了笑,看燕明荞眼巴巴地看着,道了句不错,“还没吃呢吧。”
燕明荞抿着唇点了下头,沈氏道:“饭等一会儿上,你们吃枣糕吧。”
几块枣糕就被两姐妹吃了个精光,倒是不多,但吃完都半饱了,等吃晚饭的时候,燕明荞就吃了一碗粥。
腮帮子鼓着,吃的慢慢悠悠,一口好半天才咽下去。
燕明玉觉着好笑,而一旁的沈氏和英国公,从头到尾都没问燕明荞课业的事。
沈氏是觉着这才一日,能问出什么来,燕国公纯粹是想,女子又不用考状元,过得去就行。
再说燕明荞启蒙晚,跟其他姑娘比自然慢些,以从前燕明玉的标准来要求她,未免苛刻。
其他姑娘和燕明荞不是一个老师,所以,除了几个先生和燕明荞,无人知道她学的如何。
孟小娘盼着燕明荞是个蠢的,这样六姑娘才有出头的机会,这还有几日便是月底家宴了,孟小娘想找个机会在家宴上问一问。
正好她教六姑娘识字读书,若是一个六岁的比不过三岁的,那就叫人贻笑大方了。
除了第一日,燕明荞都不在正屋用饭,连早饭都是在自己屋里吃的。
李嬷嬷偶尔会从外头买些吃的回来,对于燕明荞学的好不好,已经听天由命了。
等到九月二十六,绣房的丫鬟把给燕明荞做的新衣拿来了,只有两套秋衣,说是冬衣还在赶制。
毕竟还没入冬,自然以秋衣为主。
给燕明荞做衣服是沈氏的吩咐,绣房的人自然放在心上,除了秋衣,还有里衣鞋袜手帕,反正里里外外全了。
料子是宁湘送过来的那些,颜色鲜亮,两身衣服,一身鹅黄色,一身芽绿色。
本来燕明荞长得就白,穿这种颜色就好看,哪怕衣服上什么样式都没有,也能穿的乖巧可人。
而绣房的绣娘们做的精细,不仅是最时兴的样式,还在料子上绣了许多花样。
黄色的上头是飞来飞去小燕子,芽绿的上面不少蝴蝶。对于大人来说花哨,但对燕明荞来说正正好,光梳个花苞头就好看极了。
新衣服燕明荞第二天就穿上了。
晨起请安,上午下午上课,中午有不到半个时辰的午睡时间,晚上要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这一天也算满满当当。
只不过,先生每日都留作业,白天上课,每天晚上燕明荞都要点着灯写,也就到李嬷嬷腰高,却握着笔,做作业一做就是半个多时辰,一来二去,李嬷嬷就有点心疼。
但心疼归心疼,李嬷嬷万不敢拖后腿,万一完不成功课被先生罚了,那可怎么办。
她能做的只有多备点吃的。
燕明荞看李嬷嬷眼里心疼难掩,道:“嬷嬷,真的不累,先生留的作业不多。”
每样一点点,不过是因为四门才显得多了些。
燕明荞道:“先生说要温故知新,不然明儿一早我就把今日学的忘了。”
听燕明荞这么说,李嬷嬷稍微放了点心,不过还是准备好点心牛乳,留着燕明荞饿了吃。
夜里的点心并非沈氏吩咐的,但沈氏说,缺什么问院里的管事丫鬟,李嬷嬷就要了。
如此一来,燕明荞便每日卯时三刻起,戌时三刻睡,算上中午的,每日能睡上四五个时辰。
“二姑娘差不多亥时睡,卯时二刻起,不过,每每回去,还会睡一觉。”宁湘瞧着沈氏的脸色,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沈氏放下茶盏,不可置信道:“……还要回去睡一觉?”
宁湘点了下头,道:“二姑娘晨起请安,回去之后大约再睡半个多时辰。”
燕明玉不用上课,回自己院子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
沈氏:“……她比不上几个上学的妹妹不说,就连六姑娘都比不上。”
燕明荞的表现在沈氏看来中规中矩,府上最上进的姑娘,则是六姑娘,还未到启蒙的时候便已经识字读书了。
宁湘垂下头道:“六姑娘今年才三岁,也是孟小娘太心急了些。”
沈氏道:“真养到正院她未见得舍得女儿。”
沈氏不是不知道孟氏安的什么心,她也不会白白给别人养女儿,“五姑娘课业如何,也有几日了,去问问先生们。”
跟得上最好,若是跟不上,只能下功夫。
不过,既然把燕明荞抱到正院来,除非她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否则是不会把她送回梧桐苑的。
宁湘奉命去打听,听先生说道:“五姑娘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一点就会,且不骄不躁。”
前者难得,但在先生眼中,后者更难得,所以每日都会情不自禁地多上一会儿。
宁湘问的是启蒙先生和教算术的先生,琴棋书画不能说不重要,但陶冶性情的课程,好坏只能慢慢学着。
宁湘心里大惊,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沈氏,沈氏也愣了好一会儿,“那就慢慢学着,别埋没了,等过几日我亲自和先生们说说。”
这种才情,若为男子,还不考个状元。
心里有了谱儿,但沈氏却未同燕国公说过,她懂得慢慢来的道理,而且,别的院子都瞧着呢。
功课上也只是嘱咐燕明荞稳扎稳打,不懂就问,别操之过急。
燕明荞倒是不急,她觉得上课和吃糕点差不多,她能吃十块,但先生只给了一块,每日都不够吃。
不过,吃多了肚子就不舒服了,少吃点也好。
至于别人学的如何,燕明荞还真没想过。
她知道自己启蒙晚,像四姐姐她们,肯定吃得比她多,她自然得追着赶着,别人肯定比她厉害多了。
又学了两日,府上公子们放假,国公府的家宴也该准备上了。
姑娘们上课不是一月一放,而是上中下旬各歇两日,燕明荞还没上够八日,就迎来了第一次放假。
回去之后,李嬷嬷给她准备家宴穿的衣裳,燕明荞则是在桌前完成先生留的作业。
四篇大字,不少的算术题,抚琴每日半个时辰,再临摹两张风景图。
燕明荞想先把作业做完,以至于去正堂参加家宴就迟了些。
为何说迟了些,因为燕明玉还没到,让燕明玉早去不可能,这种开会团建活动,她向来都是踩点来的。
只不过燕明玉是嫡女,燕明荞是寄养在正院的庶女。
等燕明荞给沈氏燕国公几位兄长姐姐请过安后,三姑娘燕明月道:“五妹妹怎么来的这么晚,怕不是终于等到放假,贪玩忘了时辰。”
◎燕明荞眼睛一亮,飞快地冲燕国公行了个礼,“女儿谢过父亲!”◎
这话虽是玩笑,可也恶意满满,若燕明荞反应慢一些,就把贪玩成性坐实了。
燕明荞愣了一下,转头一五一十地向沈氏告罪,“母亲,我做作业忘了时辰,下次不会了。”
今儿燕明荞穿的是芽绿色的衣裙,上面绣了振翅欲飞的蝴蝶,梳的还是花苞头,不过绑的不是红绳,而是沈氏做主新打的一对粉色的蝴蝶银钗。
原本沈氏觉着她的首饰燕明荞压不住,就想着让外面首饰铺子打几件。
然后就在前两日,沈氏让宁湘问了先生,知道燕明荞功课好,所以就把压箱子的一块粉色宝石拿出来了,抓紧打了两支蝴蝶钗子。
蝴蝶翅膀正是粉色,眼睛是米粒大小的珍珠,衬得人粉雕玉琢。
听是做作业忘了时辰,燕国公脸色和缓了些。
沈氏道:“不算晚,你还小,不必这么辛劳,功课的事慢慢来,急不得。”
后面那句是沈氏故意说的,她眼睛不瞎,看得见燕明月这明枪暗箭,只不过,作为嫡母要大度,跟小辈一般见识会失了风度,只不过这种哑巴亏吃多了,也让人厌恶。
至于燕明月,以前便这样许多次,燕国公总觉得这个女儿童言无忌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
燕明荞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燕明月在心里哼了一声,还辛劳,认识几个字就辛劳。
她转念一想,嫡母说急不得,那不就是说燕明荞跟不上吗,是因为学不会,才急的。
还未传饭,沈氏便让燕明荞和几个兄长说话,也好探讨探讨学业
燕明荞听话地去找兄长们了,每次家宴都能见到几位兄长和弟弟,长兄最和善,说话透着股和蔼的味道,知道燕明荞启蒙了,便问她学业跟不跟得上,若有不懂的,可来问他。
燕国公府的公子们不少,大公子燕明轩为沈氏所出,今年十五岁,已经过了童生试,功课不拔尖,但也说得过去。
二公子燕明烨也是沈氏的孩子,今年十一岁,课业上马马虎虎。
三公子是孟小娘生的,比二公子小一岁,课业却比二公子强太多。还有三个小公子,年纪不大,都是贪玩的性子,还未进书院。
燕国公府的公子们,嫡庶有别,哪怕锦华苑的孟小娘受宠,三公子的吃穿用度也从未越过嫡子。
也正因为这些,燕明玉才放心大胆地做条咸鱼。
联姻可以,找个有钱有权的鳏夫嫁了,也能维系关系,别的,就别指望她了。
赶着饭点,燕明玉才过来,到了之后给沈氏燕国公和长兄见了礼,又等着一群弟弟妹妹喊姐姐安。
一群人行礼下来,燕明玉的哈欠都快出来了,她坐姿也是随意的很,懒洋洋却不难看。
孟小娘悄悄看了眼主位,沈氏和燕国公不知在说什么。
家宴家宴,孟小娘等妾室,却是坐不得的,不仅坐不得,说话也要掂量着,因为妾室只能算半个主子,另一半,是奴才。
孟小娘就站在燕明月的后面,她伸手轻轻碰了下女儿的后背,燕明月眉间微动,出声道:“父亲母亲,今日下课,女儿回锦华苑看了看,这才知道芸儿妹妹竟然会背诗写字了,让我这个做姐姐又欣慰又羞愧,看妹妹这么用功,也该向之学习”
她话音一转,又道:“对了,五妹妹也学了几日了,不知功课如何,若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燕明月声音清脆,抛砖引玉地极为巧妙,又做足了关心妹妹功课的样子。
说得是好听,但这么一比,一个六岁大的却比不过一个三岁的,这说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若是学不好,还是趁早别费那个劲儿了。
一屋人都看了过来,原本热热闹闹的屋子顿时一片寂静。
燕明轩皱了皱眉,说道:“五妹妹启蒙才几日罢了,几日怎能看出功课如何。”
燕明荞倒是不怵, “先生教的我都学会了,还没不懂的。”
燕明月柔柔一笑,“五妹妹也不必不好意思,你才启蒙,就算学得慢些也不丢人的。”
若真学不会,燕国公不得不考虑孟小娘说的法子了。
燕国公刚想开口,却听一旁的沈氏咳了一声,“月儿,你五妹妹说的是真的,她的确没什么不懂的。”
沈氏扭头对燕国公道:“这事怪我,想着不让荞儿骄傲自满便没说,她身边也没个一块儿学的,自然不知道自己多聪慧多上进。”
沈氏把傅先生的话搬出来,“傅先生说荞儿天资聪颖,难得一遇,而且还知上进,这放假了也不肯休息,还在用功呢。”
燕明荞并不知道傅先生说过这些,但是,是对是错不是别人说的,她会给自己辩解,“母亲,父亲,女儿知道自己启蒙晚,所以盼着勤能补拙。”
燕国公脸色缓和了些,“傅先生当真这么说?”
给燕明荞启蒙的先生叫傅仲宴,曾经是老国公的同僚,当代大儒,他说的自然作数。
沈氏慈爱地看了眼燕明荞,“自然是真的,我也是怕她骄傲自满,所以一直没提过这事儿,总之是件喜事。”
燕明月抿了抿唇,一脸怔然,“五妹妹,姐姐也是关心则乱,你莫怪。”
女儿家作委屈的样子总是惹人心疼的,燕国公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就这么算了,结果燕明荞道:“那三姐姐下次不要这样了。”
燕明月:“……”
孟小娘低下头,这下,让六姑娘去正院的心思彻底破灭了。
燕明荞上了六日的课,除了读书启蒙,还有先生传授道理。
比如知错就改。
她人小,说话却一板一眼,看的人心里一笑。
燕明玉深吸一口气,眼见燕国公脸色复杂,立马把皮球抛了出去,“我是觉得五妹妹启蒙之后,越发聪慧通透了,父亲觉得呢?”
燕明荞被表扬,仰着脸眼巴巴地看着燕国公,一旁沈氏也道:“妾身也觉得通透了不少。”
燕明玉跟着道:“凡事得有赏有罚,父亲不如赏五妹妹一套文房四宝吧。”
燕明荞:“?”
燕明玉:“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过父亲。”
燕明荞眼睛一亮,飞快地冲燕国公行了个礼,“女儿谢过父亲!”
燕国公:“……赏。”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燕国公命贴身小厮去私库取东西,又训斥了燕明月两句,这事就算翻篇了。
沈氏也让丫鬟传饭了。
对燕明荞,沈氏多了两分真情实感的喜爱之情,因她年纪小,便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了。
沈氏记得燕明荞爱吃甜的和油炸的食物,还给她夹了两个,至于燕明玉,一来说了未必肯听,听了未必会做,反正如今的性子吃不了亏,还不如多喂喂小女儿呢。
家宴上的饭很好吃,有从海边运回来的鲍鱼和大虾,厨子们做了一锅佛跳墙,燕明荞喝了一大碗。
她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小口小口的,嚼的时候腮帮子会鼓出来一点,每每吃到喜欢的眸子就像装了星星,便觉得她吃的东西特别好吃。
家宴结束,沈氏选了几块名贵颜料,让宁湘给燕明荞送过去,“再送点管消化的茶,若是五姑娘还在用功,让她多歇歇。一个月总共几日假,明儿出去转,让明玉也去散散心,银子从我私库支。”
宁湘瞧着沈氏心情不错,笑着去办事儿了。
燕明玉得知明日能出门,久久没回过神来。
她来这儿两个月了,第一次被允许出门。
这个朝代历史上是没有的,名字叫大越,都城盛京地处越朝北方。
燕国公府就坐落在盛京城南,左右都是达官显贵。
越朝对女子的要求没那么严苛,燕明玉知道府上管事会隔段时间采买,但不管是下人还是主子,出门都需要腰牌。
当然并非所有人出门都问沈氏,下人要找管事,毕竟府上几百人,沈氏操心不过来,但府上姑娘们想出门,必须得经过沈氏同意。
燕明玉在府上待了两个月,躺着是舒服,但出门转转也好啊,她能出门全靠燕明荞,明儿肯定要带着燕明荞的。
她是想出去吃喝玩乐,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妹妹想去哪里,该不会去书店吧。
燕明荞许久未出门了,上次出门还是上元节,出去看灯会。
她没小娘,李嬷嬷不敢带着她乱跑,看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而宁湘姑姑说明儿可以出去玩,还给拿了五两银子,这五两银子是不算在月例之内的,算是沈氏私下给的。
像其他姑娘就有小娘贴补,燕国公偶尔也会给银子,这回,燕明荞也有了。
燕明荞捧着荷包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妥当地朝宁湘行了个礼,“请姑姑替我向母亲道谢,天色已晚,我便不去打扰了。”
这般懂事让宁湘忍不住心软,她道:“公爷是喜欢姑娘的,这不送姑娘文房四宝了,只不过相处的少些,才显得生分。”
有道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样提点一些,五姑娘过得好,夫人也好。
夫人好了,五姑娘自然更好。
燕明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她对燕国公还是怕的多。
想亲近还是小时候,如今,她觉着先生、母亲、二姐姐她们更亲近。
送走宁湘,李嬷嬷把荷包收好,又准备好明儿出门穿的衣裳首饰,夫人给了银子,明儿带上,不能花二姑娘的钱。
李嬷嬷打算明儿跟着,再带一个丫鬟就行了,备点路上的吃食,早去早回。
没一会儿,二姑娘身边的丫鬟流霜就过来了,说道:“我们姑娘起得晚,巳时二刻在内院门口等着五姑娘。奴婢问过夫人了,说明日不必请安,五姑娘可以多睡一会儿。”
巳时二刻,燕明荞平日卯时二刻就醒了!
◎燕明荞眼睛一弯,雀跃道:“二姐姐,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