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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咸鱼后我被迫上位了—— by将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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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情相悦,你说的倒是好听,那亲事算怎么回事,是我逼你的?当初亲事商定的时候,有没有问过你的意思,那再往前,年初要给你说亲,你说要先立业后成家,我允了。
后来黄家来问,你说全凭我的意思,也点头了。现在可倒好,又成了和林毓婉两情相悦了,你们两情相悦,那为何非要招惹黄家小娘子,去砚见湖也是我逼着你去的吗。”
沈氏就知道,在燕明泽心里,别说亲妹妹、小娘,就是燕国公府都是排在后面的,他的心里只有自己。
若是现在要跟林家结亲,那就是把黄家彻底给得罪死了。
黄启在松山书院教书,燕国公府的公子,都不去书院了吗。
燕明荞不禁想,若蛇是燕明泽放出来的,那他想娶的到底是谁。
黄芷心,还是林毓婉?
应该是黄芷心,因为在宴会上,黄夫人提过,燕明泽是黄先生的学生。林毓婉是尚书府的小娘子,燕明泽以前估计都没见过。
林毓婉的确是自己撞上来的,那日在芳菲宴上,就一直盯着黄芷心和她这边,还要把事情嚷嚷地到处都是。而林毓婉当初也陷害过顾绵,让她名声扫地,这两人,都不是头一次了。
燕明泽能说什么,反正他现在只有这一根稻草可以抓。
燕国公不在,看沈氏的神色,今日这事儿真的很难收场,“儿子如今喜欢的是林小娘子。”
已经坐实了,他说喜欢黄芷心没人信。
燕明荞看向沈氏,道:“母亲,女儿有话想问三哥。”
沈氏挥挥手,“问吧。”
燕明荞:“当日,在普陀山后山,一同回万象寺的时候,黄小娘子她们三人一并走,路上遇见一条蛇,而后你救了她们,那条蛇可是你放的?”
燕明泽笑了一下,说道:“蛇?什么我放的……五妹妹不会以为出现山路上的那条蛇是我放的吧,我若有这般神机妙算,知道她们会去万象寺,知道她们会走那条路,那今日和为何还会被你们撞见?简直可笑。”
没有证据,燕明荞休想往他头上扣帽子。
燕明荞在心里深吸一口气,没证据的确不能逼他承认,她道:“可不管是不是你放的,当日黄小娘子的确因为此事才对你……而林毓婉估计也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跟你私会。两个人围着你的滋味不错吧,只是现在的情形恐怕不是你想见到的,我倒觉得今天黄小娘子来得及时,不然,真等定亲成亲之后,再发现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就晚了。”
燕明泽嘴上说着,和林小娘子是两情相悦,但燕明荞不信,若今日没发生这事儿,他不可能会和母亲说明,然后去黄家登门致歉,再去林家提亲。
燕明泽没说话,若没今日的事,他什么事都不会有。
他是什么样的人用得着燕明荞评判吗,他的确没有燕明荞命好,一个庶女出身,因为燕明玉得正院照拂,平平安安长大至今。
可笑的是,还管家,一言不合就把他给绑了回来。
若是没有母亲护着,燕明荞能站在这儿和他这么说话?明明他也聪慧,可跟燕明荞一比,那运气就差得远了。
只能说时也命也,他运气不好罢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五妹妹说的,我不认。”
沈氏说道:“不管你和林毓婉有何关系,我也不会为你去林家提亲的。明日我去黄家,后日再去林家。燕国公府的人,我会亲自教养,而林家的,自有她爹娘教养。”
沈氏喊丫鬟进来,让人把燕明泽先送回院子关着,没她的允许,不准人探望。
不过应该也不会有人探望,他小娘没了,姐姐早嫁人了,妹妹估计已经把他忘了,谁会去看他。
屋里静悄悄的,丫鬟们匆匆进来又匆匆出去,她们自知这种事不能议论,听都听不得,所以都退得远远的。燕明荞有些自责,当初若把这事说出来,恐怕也不会酿成今天这种局面,“母亲,当初是怪我,若是早点把遇蛇的事说出来,就不会有今天了。”
沈氏叹了口气,道:“怪你作什么,就算没有今日,也有明日后日。他这种性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刚才不也瞧见了,他只会反驳,没有证据,哪儿能定罪。明荞,你今日做得很不错。”
女儿长大了,可有心之人防也防不住,但这次她不会再让女儿站出来了。
沈氏四个儿女,三个都已成亲,唯独小女儿还在闺中。
若是燕国公不愿意,她就把这件丑事埋下。
黄夫人只觉得自己识人不清,没想到燕明泽会是这种人。事到如今,只能庆幸还没到换庚帖的地步,及时止损,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好在燕国公府还算明事理的,燕家五娘子也做得不错。黄夫人虽然生气,但也没说非要燕国公府做什么。
早点把这事了结,女儿好早日议亲,一直纠缠着,才是对黄家不好。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和燕明泽私会的那个人会是林毓婉。
黄夫人当初还记得林夫人跟她说燕国公府的不是,如今她的女儿却去私会燕明泽,这么地恬不知耻,也不知道是早就设计好的,还是背着家中。现在回想林夫人当初的话,只觉得分外可笑。
黄夫人对着女儿道:“凭此事认清一个人倒也不亏,总比你嫁过去之后再发现他的真面目强,所以莫要再伤心了。
这倒也不能怪燕国公夫人,她是嫡母没错,但燕明泽对你父亲还尊重有加,时常送东西呢。我们都没发现,指望燕国公夫人发现一个月回家一次的庶子,也是为难人。”
黄芷心其实已经想得很开了,但喜欢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抽离的,尽管那个人不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她也喜欢了许久,也快四个月了,就当这四个月喂了狗吧。
她抱着黄夫人的胳膊,“母亲,先别议亲了,我想在家里待两个月,陪陪你和父亲。”
再出去走走转转,散散心也好。
黄夫人自然说好。
而另一边,林毓婉被送回林家之后,就被林夫人给关在了院子里。
林之远还没回来,家中有林夫人和林褚的妻子刘氏在,当时燕明荞过来就说了几句话而已,燕国公府的责任没有推辞,但也明说了是林毓婉约的人。
燕明泽手里还有那张纸条,而且茶馆的伙计亦可作证,到底是谁先来的。
林夫人没想到女儿私下里会做这种事,但事已至此,再抱怨也没用。若是林之远回来,倒是很可能一怒之下会把女儿打死,她现在必须得想个法子。
刘氏说道:“要不就和燕国公府结亲吧,再不成只能先把妹妹送回老家,待上个一年半载,等风头过来回来再议亲。”
这好好的姑娘家,总不能真的逼着她落了发,去寺庙当姑子吧,那不是活生生地把人逼死了吗。
林夫人哭着把燕国公府骂了一遍,又骂黄芷心留不住燕明泽的心,害了她的女儿。
刘氏在心里暗道,若非小姑子自己上赶着送上门去,能被黄家小娘子发现吗?这般被燕国公府的五姑娘扭着送回来,就算日后真嫁过去了,也抬不起头来。
这回好了,家中和黄家关系断了,跟燕国公府也讨不着好。若是好人家姑娘嫁人,还能商议商议彩礼亲事,两家当亲戚走动,但现在这般……这要嫁过去,只能灰头土脸的,图什么呀?
再说了,看燕五的架势,人燕国公府还未见得乐意娶呢。
但这些话,刘氏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和婆婆自然是不能说的。
林夫人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两个办法,如果要嫁人,只能嫁燕明泽。要是把女儿先送回老家,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真送回老家再回来,还能说着好亲事吗。
林夫人打算等林之远回来,和他商量一下。
在这期间,林毓婉就被关在院子里,只有刘氏给她送过一次饭,但问什么都不知道,只说等父亲回来,再做定夺。
刘氏看着林毓婉哭花了脸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母亲心疼你,父亲也是心软之人,妹妹千万别想不开。”
屋门关上了,林毓婉忍不住又哭了。
她是真的怕了,在茶馆和燕明泽说笑时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后悔。
她不敢想,这事儿要是传到外面,别人会怎么看她,以后她出门都有人指指点点。
还有黄芷心看她的眼神,那么凉,黄芷心会不会把这事说到外面去?
对了,燕明荞也知道。
事到如今,林毓婉已经想不起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了。她只知道这件事可能毁了自己下半辈子。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敢了。
她会嫁给燕明泽吗,可是在茶馆的时候,燕明泽说是她约的,虽然这是事实没错,可这样的人,真的值得托付吗。
林毓婉坐在床上呜咽哭泣,她后悔了,她算计勾引来的人,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而如今,她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或许还有更差的条路,那就是被送回老家,还可能剃了头发做姑子,至少林家的颜面保住了,但她才不要,她绝对不要这样。
林毓婉看了眼房梁,再过半日,父亲就回来了,无论如何,她都是林家的女儿,父亲不会这么狠心的。
林毓婉没吃饭,安静在床上坐着,直到太阳落山。
傍晚过后,整个盛京陷入黑色,林毓婉是眼睁睁看着太阳落山,天色变黑。往日这个时辰,父亲和兄长就回来了,然后去正院。
母亲和大嫂必然把这事告诉了父亲,父亲会勃然大怒……
林之远下职后回了林府,这一日分外劳累,回家之后就想清闲清闲,吃顿饭,好好休息,谁知道听到了这种惊天大事,还是一桩丑事。
林夫人道:“夫君,你可一定要为毓婉想想法子呀,她才十四岁。”
林之远怒道:“她这样是谁惯的,还不是你给惯的,就由着她的性子胡来。你一个做母亲的,当真不知道到她何时出府,何时去外面见人?真是把我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他作势要找马鞭,抽死这个不孝女。
林夫人死命拦着,委屈道:“夫君光会怪我,我就什么都知道吗,现在怪谁都没有用,得想办法才是。”
她话音刚落,就有丫鬟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夫人老爷,不好了,小姐自尽了。”
林之远叹了口气,马鞭也扔在了地上,他虽然愤怒,可没想过真把女儿给逼死,人活着才有退路,“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林毓婉已经陷入了昏迷,她脖子上有勒痕,但大夫没看见,只隔着床帏诊了脉,说人没事,开了两副压惊的药就回去了。
林毓婉过了半个时辰才醒,醒来之后哭着和林之远认错,“父亲,您把我送走吧,女儿不孝,做出了这等有辱家门的事,女儿知道错了。把我送回老家,要不送到哪个寺院里,我出家为尼,以后余生就为您和母亲诵经祈福。”
她跪在床上,脖子上还有红痕。
家中的几个女儿里,林之远还是很喜欢林毓婉的,他自然是不忍心让林毓婉出家去,而送回老家太耽误年华,为今之计,只有嫁给燕明泽这一条路。
幸好燕明泽学问还不错,又是燕国公府的公子,这总不能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就不娶了吧,那样的话,林之远自会好好为女儿讨回公道。
就算是林毓婉约的又怎样,如果以前燕明泽没有回应过女儿,一个姑娘家这会上赶着约人,倘若两人以前见都没见过,又怎会有私情一说?
林之远也是男人,他太了解男人了,燕明泽他就是想不理会,不负责。他就是拿准这一点不放,真以为他就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林毓婉哭得几欲晕厥,等她睡着后,夫妻两人才回正院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
若是燕国公府提议要娶女儿,那就顺势应下来,若是不想负这个责任,那就逼着他们娶。
第二天一早,天有些阴,但是没有凉风,闷热无比。
昨儿本来晚上家宴,但沈氏也没心思吃,她这要去黄府上门赔礼谢罪,哪儿有心思吃饭。
去自然不能空着手去,光拿一张嘴去赔罪,这从库房里选了几样名贵药材,再备上点心、酒水、银子,加起来得五千多两银子。
燕明荞本来想同去的,但沈氏没让,她这一张脸,丢也就丢了,女儿年纪还小,凭什么要为燕明泽担这种事。
黄夫人还算好说话,两人没提别的,心照不宣地把这事揭过去,当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连当初写黄芷心八字的纸沈氏都还了回来。
赔礼那些东西黄夫人本来不想收,但沈氏坚持要给的。
“我还挺喜欢芷心这个侄女的,日后常来府上找明荞玩,东西呢是我的一片心意,姐姐收下吧。”沈氏态度谦和,黄夫人觉得明荞和沈氏就挺像的,总之是自己的错处不会巧言推卸,做事大方漂亮。
黄夫人不想多磨这件事,收下东西后把沈氏送了出去。
东西是不少,就留给女儿就好了。她和黄启也商量了,只要燕国公府态度好,这事就相当于过去了。也怪他们,觉得燕明泽可以托付终身。
第二天,沈氏才去林府。
虽然也是去道歉的,但和黄家境况就大不一样了,燕明泽有错不假,但林毓婉也不是一点错处都没有。
沈氏去的时候,等了林夫人一刻钟多。
来上茶丫鬟茶变冷都没换过,点心等了一刻钟才上,还道:“我家夫人昨儿气病了,今早儿起得晚,现在正头疼呢,还请燕国公夫人稍等片刻。”
沈氏轻飘飘地说了句,“原来是头疼,我还当是你家夫人去黄府赔礼去了呢。”
林夫人和黄夫人以前关系不错的。
丫鬟神色一变,匆匆退下,过了没一会儿,林夫人就来了。
她的确是一脸病态,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劳国公夫人多等了一会儿,是我的不是。”
沈氏说道:“竖子做了不体面的事儿,今日特地过来向林家赔礼道歉,那些是谢礼。”
林夫人皱着眉说道:“现在道歉有什么用?事情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燕国公夫人,现在不如想想该怎么解决,别把两家脸面给丢尽了。”
沈氏能听出林夫人的弦外之音,不过是想让她提出娶林毓婉来,若有亲事,那私会便不算私会了,日后婚姻嫁娶,就成了明媒正娶。
这样也算给两家一个交代。
那黄家怎么办,给那些赔罪的东西,都成了封口费了。
国公府的三位小公子还在黄启门下,难道要得罪干净不成?
沈氏:“这不是上门道歉来了,还是林夫人有更好的解决之法,说与我听听。”

林夫人张了张嘴, 掩饰般地喝了口茶水。
她明白林家不占理,可是自古以来,提亲多是男方提。哪怕是女方家先有意, 那最后这亲事也得男方家赶着些,然后女方这边再顺水推舟地应下。
可沈氏这般,让林夫人怎好意思说出口,她心里不免有几分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燕明泽还想娶黄芷心不成?
他都占了女儿的便宜, 还想不负责不认账, 那可不行。
林夫人道:“燕国公夫人有所不知, 我这女儿养在家中, 不常出门, 心性简单单纯, 稍微一两句话都能被人耍得团团转。本来也准备为她议亲来着, 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的确是我教导无方。
但说这些也晚了, 事已至此, 咱们得想法子把这事儿解决了不是。毓婉昨儿半夜自尽了, 好险不险给救了回来,这会儿还昏迷着。你也是做母亲的, 自然知道做母亲的难处,这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我怎舍得让她受苦?”
沈氏瞥了眼林夫人, 当初明玉和林褚议亲,就不了了之, 后来林家不声不响地就跟刘家定了亲, 她当时还有些气愤, 现在倒觉得这亲事没做成,简直是顶顶的好。
这样的婆婆,嫁过来也是受罪,那林褚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的,听他母亲话得很。
“林夫人,你这话也对,不过哪个姑娘不是自己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家中别的儿女就不管了吗。说实话,我若有这样的儿女,定会给他逐出家门,省着出来丢人现眼。”
林夫人脸色更难看了,沈氏这样说,和指着她鼻子骂有什么区别。
她语气冷硬了两份,“燕国公夫人,做错事的是燕国公府的公子,我女儿心性单纯,被骗了还成了我们的不是了。我话也放在这儿,这燕明泽可是亲口许诺过,说要娶毓婉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拿我们寻开心!”
沈氏笑道:“林夫人,你的女儿,当真是像你多一些。前阵子梨花宴,我寻思你们母女也在场来着,还是说林家专觉得别人家饭好吃,什么味道都想尝两口。”
“你们想把女儿嫁给燕明泽,那去找燕明泽,和我说作什么。我怎知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觉得你女儿心性单纯,我倒觉得这些话像是编的。”
林夫人捂着胸口,“我骗你做什么,你别欺人太甚!”
沈氏:“欺人太甚?试问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会盯着别人家要议亲的公子,再说了,令爱和黄家小娘子关系亲近吗,她去和燕明泽私会又是怎么回事儿,这就是林夫人口中所说的心性单纯,受人蒙蔽吗。令爱若是纯善,那天底下都是好人了。”
“燕明泽做出这种祸事来,是我教导无方,这个我认,但林夫人也别摆出一副受欺负的样子来。你女儿想嫁过来,先学学什么叫有求于人,求人办事究竟是什么个态度。”沈氏拂了拂袖子,“赔罪礼我就放下了,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沈氏带着丫鬟离开尚书府,林夫人捂着心口,哎呦哎呦地喊了好几声。
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还指责她教女无方,沈氏是什么人,用得着她指责吗。
这样的人性子拔尖儿、好胜,一张嘴厉害得很呐,女儿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
这可怎么办呐。
林夫人想要不就这么算了,可是日后怎么办?当这件事儿没发生过,可林夫人更怕以后议着亲,黄家人过来说女儿和燕明泽有过私情。
真等那个时候名声就毁了……
林夫人本来还想拿捏住沈氏,让她看看是自家的儿子做错了事,好好道个歉,再提求娶的事,可沈氏根本就油盐不进。给台阶都不下,给脸不要的。
她就一点都不在意燕国公府的名声吗。
林夫人这会儿也恼火了起来,林毓婉为什么就这么蠢呐,连商量都不跟她商量,但现在计较这些也没用,只能等过几日去燕国公府一趟。
沈氏这便回了燕国公府。
书院那边已经告了假,燕明泽估计这辈子都不再回去了。
至于以后的事儿,沈氏也说不准。出了这等事儿,老夫人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但燕国公这人向来拎不清,他一直觉得这个儿子是最出息的一个,以后能光宗耀祖。可这性子,不给燕国公府惹祸就是佛祖保佑了。
要说是跟孟小娘学的,但孟小娘向来蠢得很,而燕明泽胆子极大,且为人阴损,做事根本不计后果。
沈氏根本不敢想若是端午那日,黄家小娘子没发现,等日后再发现会怎么办。
黄家估计会把燕国公府的房顶给掀了,估计还会被参一本。
幸好还没定亲。
燕明荞一直在家里等着,见沈氏回来了,送上温茶。
沈氏在林府连杯茶都没有喝,如今正口渴得厉害,喝完茶她对女儿道:“林家想把林毓婉嫁过来。”
燕明荞诧异道:“把林毓婉嫁过来,那怎么和黄家交代?”
燕明荞这回不明白了,看林黄两家关系还不错,林家这是要和黄家一刀两断?不过细想想,林毓婉是姑娘家,虽然德行有亏,但出了这种事儿,只有吃亏的份。若是不嫁给燕明泽,她还能嫁给谁。低嫁估计不甘心,出家为尼送回老家……这两个法子估计林家舍不得。
所以只有嫁给燕明泽一条路了。
但让这样的人嫁进燕国公府,府上还有安宁之日吗。
说实话,在沈氏心里,虽然林毓婉做得不对,但燕明泽占了人家便宜,也该负责。
燕明荞说道:“三哥做了这种事,实在不该再为燕国公府的子孙。况且,他也说了,他心仪林小娘子,不满意母亲为他安排的婚事,那日后谈婚姻嫁娶也是他自己的事儿,估计不用再让母亲费心了。”
燕明荞现在的感觉就像天上突然打了雷,突然下大雨,下大雪,下冰雹子。
不过这雷已落下,若不理会,放之任之,以后真的会把燕国公府给劈了的。
两个走投无路的人,互把对方当作救命稻草,而写信去萧阳还得半个多月,也不知道祖母怎么说。
燕明荞拍了拍沈氏的手,说道:“母亲放心吧,祖母是最明事理的,这件事一定能妥当处理的。”
沈氏点了点头。
而后,二房的章辛媛挺着肚子过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氏简单说了两句,但也没深说,“你还有孕,这事用不着你操心。”
章辛媛明白,这不是自己能管的事,而且事关燕国公府的声誉,她自然不会往外说,哪怕是娘家都说不得。
“母亲,若是有用得着儿媳的地方,一定要直说,我这肚子,府医说胎像很稳,不妨事的。”
沈氏点了点头,“嗯,不用太操心,没什么大事。”
章辛媛心道,这怎么就不是大事了,不过,这也是婆婆安慰人的话罢了。
她觉得婆婆对这些庶子一向宽容,怎么燕明泽就养成这样的性子?不过人都这样,永远都是不知足的,燕明泽在几个兄弟中功课最好,就想要更好。
像燕明烨那种傻乐傻乐的人少,不知足、想要更多的人多,但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下玩儿完了。
章辛媛不知道要怎么处置,总之燕明泽应该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这几日,每日有人给燕明泽送饭,院里的丫鬟全给换了,都是三十多岁的嬷嬷。燕明泽开始还着急,后来慢慢就不急了。他就一个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急也没用,不如想想该怎么应对。
无论如何,他明年都会去参加会试,这个没法改变。只要他会试考中了,就有翻身的可能。
父亲最看重他们的功课,只要考中,有岳家帮衬,肯定能起来。他应该会娶林毓婉,林家其实也不错。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得罪了老师,只能等他能出去了,再登门道歉。
而林家估计没有别的选择,林毓婉是林尚书和林夫人的亲生女儿,他们总不会希望女儿日子过得太差。
只能嫁给自己。
燕国公府的路走不通,不过燕国公府本来就在走下坡路了,走不通也没什么。
燕明荞这几日没出门,顾绵写信来问,问她是不是把兔子给忘了,她便收拾了一番,去顾家看兔子了。
一直不出门也不行,二嫂有孕,四姐姐要准备嫁衣,要是一直闭门不出,外人还得以为燕国公府出了什么事,她出门转转也好。
初十这日,燕明荞去了太傅府。
外人尚且不知燕国公府发生了什么事,就连顾绵也只是问,“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出门。”
燕明荞解释道:“我端午那日去看了看以前教过我的先生,然后就被抓住考问功课了。哎……先生说我这两年有些懈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读的书肯定都得忘掉。所以我就临时抱抱佛脚,在家安心看了几日书,把以前学过的东西在脑子里过过,尽量捡起来,当初也是用过功的,总不能真给忘了吧。”
这话自然是假的,她这几年一直没荒废过,傅先生的确考教她,还夸了她呢,结果就被黄小娘子拉过去抓奸了。
还好她反应快一点,不然这消息就传得哪儿都是了。
顾绵今日也不会来问她,为什么这几日没出门了。
顾绵道:“那你还挺厉害的,我现在真是一点儿书都不想看。哎嘿嘿,咱们去看兔子吧!你不知道,我三哥放假回来这两日把兔子窝重新收拾了一遍,它现在住的地方呀,我都想进去住两天。”
燕明荞笑着道:“有这么好吗!”
“那当然了,我母亲还说要给这个兔子娶个媳妇,省着它一只孤孤单单的。”
这个燕明荞还真查过,兔子生小兔子可快了,要是舍不得做成麻辣兔头,那太傅府肯定一堆兔子,到时候哪个院子都有。
燕明荞把这个说给顾绵听,顾绵惊道:“那还是算了吧,太多了养不过来,把它的孩子吃了,就好像在吃我的晚辈一样,算了算了。”
今日顾言在书院,顾绵直接带燕明荞过去的。
放兔子那一角已经大变样了,笼子不见了,兔子在待在细竹子围的栅栏里。
说栅栏也不对,燕明荞对这个很熟悉,因为特别像她和顾绵玩的搭房子,不过她们是假的,这个是真的小房子。
里面种了花花草草,还有小白菜,这样兔子每日都能吃新鲜的,跟二姐姐说过的自助餐差不多,醒了就能吃。
地上铺着苔藓,还有石头堆的小假山,假山旁边是兔子的小房子,竟然坐北朝南,还有一扇开着的小窗户。
看着是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小家,也是用木头搭的,估计是怕漏雨,外面还有一个大一点的棚子,晴天就可以睡在外面。
燕明荞往旁边看去,旁边还有一条小水流,上面架着风车,水流推动风车,流水源源不断,兔子渴了就能喝水。
这也太好看了吧。
这哪里还是兔子,简直是兔子公主。
燕明荞由衷道:“你兄长可真厉害,不愧是你兄长。”
顾绵这般也被夸了,高兴地直笑,“那是自然了,我兄长不仅读书厉害,还有趣呢。你看这兔子多自在,就是不关笼子里,它也不跑。”
燕明荞心想,要她是兔子,她也不跑。
燕明荞:“不过我还是要送白菜萝卜过来,你看它,不会挖萝卜也不会洗,不然到时候吃一口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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