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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咸鱼后我被迫上位了—— by将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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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明面上肯定得问问林枣的意思,燕明荞道:“林枣,你愿意吗?”
林枣跪在了陈越州旁边,“奴婢愿意,只是日后不能再侍奉在姑娘左右,林枣愧对姑娘这些年的栽培。”
从梧桐苑到正院再到荞安轩,不止燕明荞长大了,她和林香也不一样了,从谨小慎微的小丫鬟,成了姑娘身边的大丫鬟,也是一路走过来的情分。
在燕国公府,嫁了人的丫鬟难免会分心,成亲之后还要过日子,所以大多数是嫁人之后出府另住,也不在府里当值,而是管着铺子庄子,做管家娘子。
这俩人还不太一样,他们因为茶叶生意结缘,真要让夫妻两人一同管着茶叶生意,燕明荞也不放心。
这是她的生意,她可不想把生意的姓给换了。
林枣嫁人燕明荞是同意的,但两人之中肯定得有一个从茶叶生意上退下来。如今林枣管账,陈越州管着外头生意,也算谁也不干扰谁。
燕明荞道:“你总归要嫁人的,哪儿能一辈子跟着我。只不过茶叶生意这边需要精力投入,你们成亲后,既要管着自己的小家,还要操心生意,难免分心。你们若成亲了,两人之中,总得有一个人往后退一步。”
“婚期定在何日?”燕明荞觉得,她虽然舍不得林枣,但也不能拦着她过日子,这既然打算成亲,这些估计两人早就已经想清楚了。
谁留下,谁离开去做别的事。
林枣道:“婚期在明年开春,具体哪日还没定下来,姑娘,奴婢愿意……”
陈越州按住林枣的手,道:“姑娘,如今茶叶生意也稳当下来,每年只用去南方茶园买茶,盛京这边制茶包也不费什么心思。等开春之后,小的带新人走一趟,就可以去别的地方了当值了,去哪儿全凭姑娘安排。林枣就还管账吧,她做习惯了这些,谈生意她也擅长,小的做什么都行。”
林枣看着陈越州,明明两人开始说好的,不是这样。
林枣虽然舍不得如今做的事,可她愿意为了陈越州找一个清闲的活计,日后相夫教子。
但陈越州是觉得,林枣做了这么多年,本来就是姑娘身边得脸的大丫鬟,得看重,日后真要嫁给他,再找一个看铺子的活,见了别的丫鬟也抬不起头来。
总不能嫁给他之后,比以前的日子差,那林枣心里肯定不高兴。他干什么都行,这个活还是给林枣干。
林枣看向燕明荞,“奴婢……”
燕明荞也觉得林枣干合适,“那行,至于陈越州以后做什么,等你们成亲后,来了新人再说。”
林枣成亲之后,肯定不会还住在下人房里,那自然也没办法在荞安轩伺候,她屋里还得再来一个大丫鬟,就从雪竹和晴日之中选一个吧。二等丫鬟再从三等丫鬟中挑一个,至于缺的三等丫鬟,找母亲要就是了。
燕明荞还要给林枣准备嫁妆,送些首饰、银子、布料,其余的事就得他们两个人自己操心了。婚事肯定不会太繁琐,陈越州家中还有长辈,等两人成亲那日,燕明荞也会去。
燕明荞已经送过几个丫鬟出嫁了,对这事还算熟悉。
林枣和陈越州给叩了头,燕明荞道:“林枣,你去送送陈越州。”
林枣眼圈还有些红,这会儿脸也红了,整个人都红红的,“多谢姑娘。”
燕明荞也是有样学样,那天她从太傅府出来的时候,陈伯母也是这么说的,让顾言送送她。
丫鬟成婚要简单一些,男方过来提个亲,她点头了,合个八字定下婚期就能嫁过去。林枣成婚是喜事儿,林枣自己已经给荞安轩的丫鬟们买;喜糖,好沾沾喜气,而日后请酒,林枣这边没有父母,估计也就这些丫鬟们了。
燕明荞看着陈越州拿来提亲的礼物,笑了笑,她如今是真的觉得自己长大了,不仅自己长大,身边的人也是,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也挺好的。
等林枣回来,外面扫雪的丫鬟一阵笑闹,燕明荞还尝了尝喜糖,味道很不错。
陈越州提亲的几样礼,燕明荞让林枣全拿走了。
“如今你还在荞安轩,那就还是我的丫鬟,有道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安安分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林枣:“奴婢明白。”
燕明荞挥挥手,让林枣下去,顶替陈越州的人,从作坊选两个,日后谁做得好用谁。
她看了眼外面的雪,和窗台放着的小兔子,心里安定了些。
林香说她不准备嫁人,一辈子跟着她,其他的丫鬟也不错,她这小院子可真好。
十一月份下了三场雪,月初祭拜了小娘,但只是燕明荞自己记着这事,祭奠祖父,则要母亲,二嫂,家中的几个妹妹都去祠堂。
十三前后几日,燕明荞都吃了素。
再过一年,父亲就回京了,如今燕明泽已经出府另过,其余的弟弟和小娘们都还安分,分不分家倒也无所谓。
母亲是嫡母,自然要操持庶子们的婚事,如此一来,估计她出嫁前,燕国公府多不会分家了。
燕明荞觉得,只要一家人心往一处使,不惹事生非,人多也很热闹。
进了腊月,天气愈加寒冷。
盛京人都在猫冬,燕明荞就在屋里煮壶热茶,摆着点心吃,看看书,绣绣花,比出门挨冻好。
给顾言的袜子她已经做好了,腊八前,燕明荞收到了萧阳和兆州的来信。
祖母知道她亲事定下来了很是高兴,信中打听打听了顾家的情况,让燕明荞放心,等出嫁那年,她肯定会来盛京的。
宁氏还是想看着孙女出嫁。
燕国公也知道燕明荞亲事定下来的事,虽然不太满意沈氏什么都不跟他说,就把女儿婚事定了,但是他对顾家还算满意,这明玉嫁给的镇北侯,明荞又嫁到了太傅府,他这几个女儿婚事都不错,也是他教导有方。
如今,燕国公只盼着赶紧出了孝期,他好回盛京。在萧阳,冬日太冷,实在受罪。
而许静姝就更满意这件亲事了,本来她就想和婆婆说说顾家小公子,但婆婆那会儿自有打算,她也就没开这个口。
如今,她还没说呢,她母亲就为明荞和顾言做亲,还是媒人,这岂不是天赐良缘,命中注定的婚事。
这番她也在婆婆面前得脸。
虽然燕国公府的长孙并非她所出,但熙宜很得婆婆喜欢,明荞又是婆婆喜欢的女儿,婚事还与她有关,就算她不在盛京,婆婆也不会忘了她的。
许静姝还寄回来不少青华县的特产,又向章辛媛道喜,连着满月礼一起送了过来。不管怎么说,府上添丁都是喜事,她也盼着自己这胎生个儿子。
章辛媛的孩子已过满月,名字也有了,宁氏起的,叫熙延,小名就延哥儿这样喊着,也挺顺口的。
燕明荞觉得,今年过年,虽然大哥一家不在,可府上多了个小娃娃,也算热闹。
腊八那日燕国公府照例施粥,章辛媛出了月子,就跟着来了,还添了一百两银子,想做点善事为儿子祈福。
如今施粥,来领的不算多,但总归一片心意,再说燕国公府的厨子熬的腊八粥,也比自家做的好吃些。
腊八过后还有小年,一家人浅浅热闹了一番,等到二十五,书院就放假了。
燕明烨又清瘦了些,看着是在书院用功了,他回来偷偷和章辛媛说了一件书院里发生的事,就是早先和燕明荞议过亲的赵公子,嘴上不干净,让他给蒙着袋子打了一顿。
章辛媛吓了一跳,“你这没被看见吧!”
燕明烨摇了摇头,“放心吧,没有。”
松山书院没有定亲成亲的学生有的是,他们在女子面前大多是温和有礼,但是私下里,什么都敢说。一群公子哥聚在一起,有些和赵禄一样,有通房,说话就荤素不忌。
那日一群人聚在那儿说盛京的哪个小娘子好看,然后赵禄就说了燕国公府的。
当时燕明烨过去,拎着赵禄的领子把他拽起来,瞪着他问:“我的哪个妹妹你在街上见过?还望说清楚点。”
赵禄自不会说,只说自己记错了,等燕明烨再问是哪家的,就改口说不是盛京城的,而是他府上的丫鬟。
再后来,燕明烨夜里出来套麻袋把他打了一顿,没有证据,就算赵禄有所怀疑也不敢指认。再说,本来就是他嘴碎,活该被打。
“他对外说是起夜不小心摔了,结果第二天又摔了,脸上青青紫紫,我估计,是顾家公子把他给打了。”
章辛媛道:“打得好!这样的人不打才不长记性呢,你这回做得不错。”
燕明烨:“那是自然,府上的妹妹,怎能由着他嘴碎。”
章辛媛道:“你给套个麻袋也对,不过还是小心些。这事儿就别和母亲他们说了,省着她们担心,你就当不是你打的,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燕明烨笑了笑,“希望咱们的延哥儿以后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保护自己的姐姐妹妹。对了,顾公子还帮我温习功课来着,我也是惭愧。”
明明长几岁,可是还得顾言帮忙。
章辛媛看了眼摇床里的儿子,“那是自然。顾言也是看在妹妹的份上,你只要对明荞好就是了。”
赵禄的确是顾言打的,夜里他会出来起夜,只要守着,蒙上麻袋打一顿就好了。
本来被打这事儿就挺丢人,赵禄也不会往外说,更不会大张旗鼓地找下手是谁。
不过,和顾言想的不同,他以为放假之后,明荞就会来太傅府玩,但是明荞没来,临近年关,各家都忙着准备年货,燕明荞管家,自然没时间过来。
顾绵无事可做,可以随时去燕国公府,她问:“我要过去,你去吗?”
顾言:“我现在去像什么话,得等初六之后。”
纳彩过后,再登门,也算名正言顺了。逢年过节可去,平日也能登门拜访。
可惜燕国公府没跟他同龄的兄弟,不然,他也能过去。
顾绵直笑,“那你就等着吧。”
顾绵去国公府也就是看着燕明荞忙,不过她是吃着东西看燕明荞忙。燕明荞要准备年货,准备年夜饭,今年和去年差不多,父亲不在盛京,母亲也不用去参加宫宴。
一家人一块儿守岁吃年夜饭就好了。
除了准备年夜饭,初二几位姐姐回娘家,也要准备宴席,燕明荞的四个姐姐都嫁人了,回来的话,算上大姐姐三姐姐孩子,那就得十几人,摆肯定得摆两桌。
再有就是初六纳彩,顾家也得留饭。
章辛媛还没做过这些,就算帮忙也只是在一旁看着学着,今年过年,这事情还不少呢。
上午章辛媛会过来,但下午的时候要照顾熙延,就不过来了。
顾绵不禁感叹,过年事情可真多,她吃过饭就回府了,打算回去给母亲帮帮忙,也省得在这儿给明荞添乱。
忙活到年三十,燕明荞一早换了新衣裳,梳了个喜庆的花苞头,又把给小侄子准备好的压岁钱拿出来,然后才去正院请安。
家里人都在,请安也是热热闹闹的。
沈氏给了小辈们压岁钱,除了子女们,还有小孙子,给熙宜的也得留着。
燕明荞过了年就十四了,她如今是家中最大的,但只要没出嫁,都能拿压岁钱。
不仅母亲给了,二嫂也给她了。
燕明荞觉得自己长大了,不拿也行,但是拿了压岁钱,心里还是很欢喜的。
母亲给她的依旧是刻着松柏的银饼,都这么多年了,母亲还记着。
燕国公府从一早热闹到晚上,顾绵还来拜年来着,等到傍晚守岁时,外面烟花一阵一阵的,燕明荞看着天色,火树银花映衬着天边的星子,心道,祖父,小娘,再过几日,就要议亲了,虽不是定亲,可以后的夫君应该就是顾言没差了。
顾言对她很好,顾家也不错,这是母亲仔细考量过的亲事,她也答应了,嫁过去不会受苦的。
如今在燕明荞脑海中,陈小娘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了,小娘估计已经投胎做人了,她现在过得也很好,也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
子时的打更声响起,沈氏站起来,对守岁的大伙道:“都回去吧,早点休息。”
虞小娘等人带着各自的孩子一并应了,“夫人也早些休息,新年吉祥。”
几人说了好几声新年吉祥,而明芸他们几个不住打哈欠,看样子是困了。
沈氏笑了笑,一众人便散了去。
大年初一,沈氏免了请安,初二府上出嫁的姑娘回娘家,自然带着各自的夫婿,不过其中当属楚堪疑官职最高,燕国公不在,又以楚堪疑为先,宴席安静祥和。
除了燕明玉,其他几人也知道燕明荞的亲事要定了,自然是恭喜祝贺。太傅府自有太傅府的好处,而且顾言才高八斗,日后绝对是栋梁之才。
就等初六,顾家来提亲就好了。

第120章 纳彩
纳彩那日, 燕明静这些已经出嫁了的女儿是不会回来的,须等到纳征定亲那日,才会来见见这个未来的妹夫。
燕明静觉得, 这亲事的确不错,家世上,顾家虽不是世家,可顾太傅官居一品,在朝中说得上话, 日后顾言仕途比别人好走得多。
最主要的是顾言自己争气, 像明玉夫君, 也是自己争气。
想起路明峰, 燕明静眼中光芒黯淡了些许。她的长子恒哥儿都八岁了, 跟路明峰这些年的夫妻情分淡了些, 但日子总得过下去。
这个时候就不免羡慕明荞了, 命好, 有母亲护着, 来正院之后什么都顺当, 和家中几个兄长也亲近, 肯定能一辈子安然无忧。
想起那次路明峰敬楚堪疑酒,借酒醉大闹, 燕明静现在在这群妹妹面前还有点抬不起头来。
而燕明月燕明茹成亲还没几年,夫妻间自然浓情蜜意, 至于日后如何, 两人也说不准,但总归记着日子是给自己过的。
燕明月只有燕国公府一个娘家, 那个白眼狼她早就忘了, 今年会试能考中算他本事大, 考不中,只能说是报应。
燕明泽是怎么过的年,燕明月也没想过,其他的几人更未多问,总的来说,宴席上说说话,还算和睦。
今日,燕明荞还跟着沈氏回靖安侯府了,三表兄很是殷勤,一直跟她说话,直到母亲和舅母说她要定亲之后,才慢慢不说了。
沈棹桉频频走神,大约是想对燕明荞说什么,但终是没说出口。
杨氏一直都知道,小姑子不满意自家儿子,可她想只要明荞一日没定亲,自家儿子就有机会。
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这棹桉已经反省过知道错了,和他表妹那边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为何就不能给个机会呢?
而且,这毕竟是小姑子的娘家,杨氏觉得,明荞嫁过来跟来做她的女儿有什么区别,这就是显而易见的好处。
但现在明荞要定亲了,这就再无可能。
沈棹桉的确后悔,可后悔也没有用,杨清怡那边相中的没成,这两年一直黏着他,沈棹桉觉得,她和现在的自己也没什么区别。
如今明荞表妹要定亲了,他也该放下了。
明荞很好,是他什么都不懂,兴许当初好好对明荞,姑母会愿意把明荞嫁给他的。
中午母女两人自是没在靖安侯府留饭,燕明荞还得回来看几个姐姐呢。
而杨氏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不和燕国公府走动了,如今燕国公府蒸蒸日上,几个侄女儿的亲事都极其不错。而且明轩明烨也是举人,明轩还考中了进士,日后必然有用得到的地方,自然要好好相处。
过了初二,燕国公府就没别的事了,府上年前就打扫过,到如今依旧是干干净净的,哪怕顾家明日就登门,也绝对挑不出错来。
而提亲不过是两家长辈见个面,说说话,都是相看好的,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但对顾家来说,就算知道提亲燕国公府肯定应允,也得慎重待之。
初六一早,安阳侯夫人顾氏就拾掇好自己,然后坐马车去了太傅府。她觉得真是难得,从前和太傅府就有个血亲关系,可一点都不亲近,到如今,竟然亲近得不得了。
今年过年,顾言还来送节礼了,这就是要慢慢走动的意思。
虽然现在还没有得到显而易见的好处,但人总得往长远了看。
而安阳侯夫人到太傅府后也没多等,很快,陈氏和顾太傅就带着顾言、顾家大嫂和顾绵出来了。身后跟着不少丫鬟小厮,或提或搬着匣子箱子,这乍一看去,东西还不少呢。
安阳侯夫人是嫁过女儿娶过儿媳的,自然知道这些是提亲的聘礼。
有聘饼、海味三牲、大雁两对、鱼酒生果,四色糖、茶叶、芝麻,丫鬟捧着放聘金的贴盒,更有香炮镯金,米二斗,砂糖三斤二两……
这么一样一样地搬进了马车里。
这些是为提亲用的,而非彩礼,若是彩礼,则是专给女方家的,想当初镇北侯,光彩礼就是府上半数家产,皆是贵重之物。
彩礼也是等女方家点头答应之后,再把那些在纳征那日,送过来。
安阳侯夫人粗略看了一眼,东西齐全,丫鬟小厮都穿着喜庆的红色。今日顾家人穿着都沉稳大气,顾太傅一身深蓝色常服,陈氏一身深紫色的绸缎冬衣,衣摆绣花,外面一个浅紫色的镶兔毛斗篷,发间两根金钗,耳朵一对祖母绿的耳坠子,也上了妆。
顾家大嫂云氏穿着亦是简单大方,而顾绵,则是穿了过年的新衣,淡粉色,像是年画福娃。
顾绵觉得自己这样可好看了,母亲说了,她喜庆就好了,见伯母多笑笑,能的话为兄长解解围,就够了。
至于顾言,穿着一身青色袍子,比其他人的衣裳看起来飘逸,虽然外面罩着斗篷,可看着也不暖和。
陈氏也说他来着,但顾言觉得这样穿精神。而且今日坐马车出门,在外面也没多长时间,他火力大,觉得一点都不冷。
陈氏对着安阳侯夫人说道:“劳请妹妹帮忙再看看,可有缺什么?”
安阳侯夫人又检查了一遍,“堂嫂考虑周全,什么都不缺。”
陈氏道:“那咱们就走吧。”
因为有这些东西,而且人也不少,所以陈氏、云氏和顾太傅坐了一辆马车,顾绵和顾言坐在后头一辆,而那些聘礼又装了一辆车,算上安阳侯府的,总共四辆车,就这样往燕国公府去了。
正是年初,路上行人不多,摆摊卖艺的还在家中过年呢,街上有些冷清,地上还有没扫干净的红色爆竹碎屑。
顾绵往外看着,激动地搓了搓手,“今天过后,我可以喊明荞嫂子了吗?”
顾言道还不行,“得等纳吉之后,你别总逗弄明荞。”
顾言看着很平静,但心里远没有看着这般冷静自然,他要去给喜欢的女子提亲,怎能心里毫无波澜。
顾绵呦呦了两声,“前几日还喊燕姑娘燕姑娘,今日就喊明荞啦!”
顾言瞥看了妹妹一眼,懒得理她,他也跟着看了眼窗外,低头笑了笑,“年三十那天你去国公府拜年,明荞可说起我了吗?”
顾绵又呦呦两声,“说你做什么?”
她就去拜了个年,再说,明荞也不跟兄长这样,谁天天跟他似的,再说她提兄长明荞就不好意,明荞哪儿好意思自己提呀。
顾言:“我还能做什么,就打听打听。”
明荞就一点都不好奇他吗,顾绵可是她妹妹,想问什么都能问到。
马车有些晃,顾绵嫌他问得多,“才没有呢,我们都说搭房子娃娃和生意上的事,才不说你呢。”
顾绵也只是在没人的时候逗逗两个人,谁家小娘子这么不知羞的,而且,最让她高兴的是,她在明荞那儿,并非顾言的妹妹,而是明荞好友、手帕交,才不会总绕着顾言说话。
顾言才是她顾绵的哥哥,远近亲疏,这不一眼就看出来了。
顾言有些失望,“不说就不说,绵绵,你看我这样还行吗?”
顾绵道:“行倒是行,你是不是紧张了,你可别呀,今日提亲,话都是父亲母亲说,你就站在那儿就好了,有父亲母亲在,你紧张什么。”
顾言轻叹了口气,他觉得妹妹年纪还小,不懂。
从正院出来,他还是满心欢喜的,可踏出顾家大门,上了马车,他心里就紧张。离燕国公府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
顾言忍不住想,明荞是不是也这样?应该也有一点吧。
肯定有的。
燕国公府,燕明荞亲自泡了茶,点心有摆的不在桌子正中间的,她就给挪一挪。
章辛媛跑前跑后,看看大厨房的菜准备得如何,再让丫鬟问问前面可来人了,虽然也没有忙活出什么名堂来,可是看着就很着急。
燕明荞心跳得有些不同往常,她想,不就是提个亲吗,几位姐姐都提亲过,她有什么好急的。
章辛媛还嘱咐了几句,“一会儿来人了,你跟在婆婆身边就是,什么都不用说,万事有我们呢。”
章辛媛只管招待客人,别让场子冷下来,这个她最擅长。
燕明荞轻轻点了下头,“多谢二嫂了。”
过了辰时,顾家人就到了,小厮往下搬聘礼,外头天冷,众人移步正堂。
坐下寒暄了一会儿,顾太傅就道:“素闻令爱文静娴雅,知书达理,今日到贵府来,略备薄礼,为家中犬子求娶府上的五娘子,希望两家结秦晋之好,缔结婚约。”
燕明荞心中一跳,然后听沈氏说道:“小女的父亲因丁忧守孝,孝期还有一年,人尚在萧阳,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公爷不在,还请体谅则个。顾家诚心求娶,我便应了这婚事,还望日后两个孩子安稳顺遂,日子和和睦睦。”
燕明荞很听章辛媛的话,两家对坐,她一直在沈氏旁边,低着头,什么都没说,更没乱看。
就往前抬眼皮扫一眼,也看不见谁的脸,单看衣服,她能认出来,粉色的那个是顾绵,青色的顾言。
顾绵好像轻轻地挪了挪,大约是椅子硬。
顾言,几乎可以说是一动不动。
亲事本就说好的,提亲不过是走个过场,顾家提亲,母亲应允,这就算成了。
燕明荞静静听着,而后两家长辈说些家常话,顾太傅这边有燕明烨作陪,而沈氏和章辛媛则是跟着陈氏她们说话,一时之间,屋里什么声音都有,倒也热闹。
燕明荞站在沈氏旁边,静静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头,往顾言那头看过去,只见顾言也盯着她看,两人对视着点了下头,又双双把目光移开。
屋里喧闹,两人这般看了一眼神不知鬼不觉的。
顾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长辈们说话他不好插嘴,说的也不是和他们有关。
燕明烨跟顾太傅说话,心里还有些紧张,毕竟顾太傅可是日日能见到皇上的人,官居一品,气势和别人都不一样。但是他说话倒还挺像正常人的,燕明烨这才慢慢把心放下来。
只不过燕明烨年轻,说话未免被顾太傅带着走,沈氏偶尔分出一丝心神来看。觉得顾太傅虽然久居高位,说话也巧妙,但是对燕国公府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顾言和明荞在这,两个人也插不上话,跟两个小愣子似的,还不如让两人去府里转转,说说话得好。
沈氏记着燕明烨明儿就回书院了,顾言应该也一样吧。
沈氏又一次把女儿支走了,“明荞,你去看看点心可好了,怎么还没送过来?”
燕明荞见桌上点心齐全,也没少多少,但心领神会,应了声是,这就出去了。
等燕明荞出去了一会儿,沈氏又对着顾言和顾绵说道:“绵绵和顾言,你们若是觉得闷,也出去转转。”
顾绵是觉得闷,但是若两人都出去了,她和兄长总不能都跟着明荞一块儿待着吧?
顾绵知道兄长明日就要回书院了,而她有的是时间来燕国公府找明荞玩。这是燕国公府,又不是在顾家,剩下一个人又不能孤零零地在国公府闲逛,毕竟不是自己家。
那既然如此,顾绵还自认为是个好妹妹,所以她道:“伯母,我倒是不觉得闷,兄长,你闷吗,出去转转吧。”
她都坐了有两刻钟多了吧,希望两人早点回来,带她出去转转。
顾言感激地看了顾绵一眼,这份情谊他会记在心里的,“屋里炭火旺,我出去吹吹风好了。”
从屋里出来,仿佛从一匣子春日走到了冬日,顾言紧了紧斗篷,也不知道明荞去哪儿了,他只能朝着前方走去。
正巧燕明荞带着丫鬟过来,虽说点心是借口,但她还是拿了一些点心过来,她吩咐丫鬟给点心送进去,然后对着顾言说道:“可是我母亲让你出来的?”
顾言点了点头,“说屋里太闷,伯母问我和绵绵要不要出来转转,绵绵还在屋里,我就出来了,我不想回去。”
燕明荞想了想顾绵这会儿的样子,低头笑了笑,“那我带你去花园逛逛吧。”
堂厅离花园并不远,燕明荞想着快一点,一会儿好救顾绵于水火。
屋里全是长辈,顾绵肯定不愿意一直在里面待着。
顾言应了一声好。
两人并排走着,中间有一人宽的距离,丫鬟跟个小尾巴似的缀在后面,在燕国公府里走着,顾言比在外面走更紧张,时不时就经过一个小厮丫鬟,也不是全然安静。
每每顾言想说话的时候,刚张开嘴,就有一个小厮或是丫鬟经过,然后对着燕明荞道一声五姑娘安。
顾言想说的话就被堵在嘴里。
燕明荞点着头,然后带着顾言去了一条人少些的小路。
入冬之后花草凋零,花房的小厮顶多是给这些花树穿件厚衣裳,不会时常过来修剪树枝,所以这里的人最少。
眼下无人,丫鬟还在后头,燕明荞抬眼看了顾言一眼,问道:“你刚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呀?”
燕明荞过来的时候,看见顾言几次开口,这回没人了,总可以说了吧。
顾言咳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告诉你,我明日一早要回书院了,下个月中旬会试,我打算好好准备,所以这个月月底就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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