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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栗晓梅的前车之鉴,所以这个声音他一点都不陌生。
“……那是有什么东西朝着外面爬的声音!”说到这里,张国庆的脸色惨白如纸:
“我立刻就意识到,这张床底下恐怕有人!而且那个人……此刻正在朝着外面爬。”
张国庆面对这一切显然吓坏了,他苦笑道:“因为晓梅的关系,我实在是有了心理阴影,所以我没有选择再在这个房间里待。”
说到最后,他的面色又染上了一抹羞愧与庆幸。
盛雪明白,张国庆一方面羞愧于自己的自私,一方面又庆幸当时房门能够打开。
所以……这也佐证了他为什么那么快就在这里等着了——因为害怕,他根本就没在房间里待多久。
或许是因为现在是白天的关系,隐匿在床下的鬼才没有抓住他,而是眼睁睁看着他逃走。
而因为张国庆临阵逃脱的关系,他们对他那个房间知道的线索也很有限。
仅仅知道那个房间客厅里摆着一张大床,进去的时候房间会黑,墙壁上有灯。
房门可以打开——当然,晚上的时候谁也不敢确认。
“你们有没有在房间里得到什么线索?”苦笑着叙述完自己的经历,张国庆开口问陆尘然道。
“我们还要走一趟才知道。”盛雪颔首,突然想起张国庆之前透露过是司机,所以道:
“我们需要回之前那个小巷那里,你能带路吗?”
万方街道是他们一路问过来的,盛雪原本还打算多走几遍找找。
现在有现成的,她自然就问张国庆了。
张国庆虽然不明白盛雪为什么会突然要回那里,但是一定是有什么线索了,而且他也确实认得路。
于是他点点头道:“我能带路,跟着我走。”
说罢转身先带路。
盛雪和陆尘然见此连忙跟上。
只是在张国庆转身的那一刹那,盛雪突然目光顿住了。
之前他们都是在面对面说话,她丝毫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刚刚张国庆转身的那一刹那,她似乎在他的脖颈侧边看见了一个黑色的掌印。
那黑色的掌印像是淤血凝集形成的,红的有些发黑,在黄色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如果没记错的话……张国庆在今天上午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掌印。
所以……这个掌印只能是在他进房间的时候有的。
可是他明明说……因为害怕,所以他仓促逃出来了。
盛雪不着痕迹抬头看向陆尘然,发现他也转过头来看了看自己。
一切全在不言中了。
张国庆到底是因为什么意外有了这个黑色掌印,还是真正的张国庆根本没有逃出来……面前的这个‘张国庆’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伪装成张国庆的模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盛雪和陆尘然面色如常的跟在后面,正常的态度根本看不出他们有丝毫怀疑。
仿佛在他们前面带路的张国庆再正常不过。
而‘张国庆’一路上也的确没表露出分毫可疑,几人走了许久,总算隐隐约约看见了之前斑驳的墙面。
“到了。”三人停在墙面处,张国庆说。
盛雪看了看墙面,那里的确还贴着那张寻人启事。
她拿出了手上的相机,对着寻人启事上的女孩拍了一张照片。
咔嚓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慢慢有一张照片从相机底部冒了出来。
盛雪将照片翻过来一看,神色就慢慢认真了起来。
陆尘然和张国庆瞧见盛雪这个表情,纷纷上前查看。
只见原本寻人启事上还算正常可爱的女孩,在这个相机拍摄出来的照片里面就变成了一具角色惨白,眼睛紧闭的尸体。
而且这张照片似乎还原了死亡被发现的第一现场,几人从照片中还发现了女孩身边站着一个悲痛欲绝的女人,女人的面容清雅秀丽,但是身形消瘦。
照片中的她站在女孩的尸体旁边,表情悲痛又愤恨,眼神紧紧地看着照片以外的一个地方,仿佛那里有什么恨之入骨的人。
只可惜因为照片的空间有限,她看的那个方向没有被拍下来,自然无从得知她看的究竟是什么。
当时在公交车上,盛雪根本不敢看红衣女鬼,生怕触发了红衣女鬼的杀人条件。
看着照片上这个悲痛欲绝的女人,悲伤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但她也不敢完全确认这就是红衣女鬼。
不过,这上面还透露了一个很有用的讯息。
女孩的尸体放在地上,身边是悲痛欲绝的母亲,周围是围观的群众。
而在照片顶部,有一道石门,上面写着“雨澄公园”四个大字。
这四个字是红色的,十分显眼。
“雨澄公园……”盛雪默念着这个地名,抬头道:“我们现在就去雨澄公园。”
按照照片上的信息,女孩的尸体曾经在雨澄公园门口待过,说不定到了那里可以问到什么八卦。
兴许也是有用的信息。
陆尘然点点头,帮盛雪把相机收起来,三人一路问路上的行人,总算到了照片上的雨澄公园。
只是这里不同于照片上的人来人往,周围看起来十分破败,两边街道的商铺都关上了门,上面都贴着泛黄的招租广告。
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雨澄公园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张国庆提议道:“这里没有人,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兴许里面还有人。”
的确,雨澄公园的大门是打开的,他们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个线索,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
于是三人抬步准备入园。
“哎哎哎,你们几个是谁?”
刚走到门口,几人突然听见旁边的保安亭中传来了一道醉醺醺的声音。
循着声音望去,保安亭里探出一个满脸通红,浑身酒气冲天的大叔。
大叔是个光头,上面的发茬几乎都是白色,脸上的褶皱很多,明显岁数不小了。
此刻他步履蹒跚地走到众人面前,眼神发直地看着他们。
“大叔,我们是来参观雨澄公园的记者。”正当盛雪不知道该怎么说时,陆尘然张口就来。
一边说他一边转模作样拿出那个灵异相机,装作很专业的模样。
盛雪见此,心下感叹一声绝了,用赞赏的眼神看了陆尘然一眼。
“对对对。”张国庆憨厚的挠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很老实:“我们是来采访你的,大叔。”
他这话一出,盛雪就在心里叹气。
张国庆长得憨厚老实,怎么看怎么不像记者……况且,他直接说他们是来采访大叔的,也不知道大叔会不会怀疑。
好在这位保安大叔兴许是因为喝高了的原因,并没有去细想这其中的逻辑关系。
看着陆尘然手里拿着相机,他也信了九分,嘟囔着道:
“我有什么好采访的?”
话虽如此,上了年纪的老大爷都喜欢侃东侃西,上一秒还在嘟囔,下一秒就语带慨叹道:
“老头子我呀,一辈子还是自在,在这雨澄公园守了大半辈子的门,也算是见证了雨澄公园了!”
他似乎极为看重雨澄公园,说到这里,还抬眼看了看公园的大门,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怀念。
这边的三人听见保安大爷说他守了大半辈子的门,心思就活络起来。
既然在雨澄公园守了这么久的门,那这里发生的事情他肯定都知道吧?
“谁说不是呢?”盛雪叹息道:“我虽然年轻,但是我也听我妈说过,以前这里可热闹了。”
“是吧?”保安大爷像是听见了什么好话,顿时激动了起来:“以前这里可是最热闹的公园,每天游客都多得很……排队都要排好久,好多小朋友最喜欢来这里玩了……”
他的语气激动又怀念,说到最后慢慢压低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盛雪刚刚说了那番话的原因,他现在看盛雪的眼神十分柔和:
“女娃娃,你怎么想到来这里的?现在这里设备老了,陈旧了……就像我一样。没什么游客了,里面的设备基本都没了。”
听见这句话,盛雪算是明白了——现在的雨澄公园几乎成了一个空壳,只有保安大叔还在,其余人估计都另谋生路了。
“我就是想来再看看。”盛雪叹道:“当年那件事对雨澄公园的影响多大啊!要是没有这件事,这里怎么可能现在这么冷清?”
她没有特意去指明到底是哪件事,但是言语之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很容易就让知情人想到了那个方面。
果不其然,原本眼神迷迷糊糊的保安大爷闻言哼了一声:
“这根本不关公园的事情!”他似乎对这件事情十分气愤:“根本就不是在我们公园发生的!这里只是第一抛弃地点!”
这么多年了保安大爷还是很气愤,显然这件事让他记忆深刻:“就是因为这件事,雨澄公园当时受到了多大的影响?为了挽留名声,足足赔了几十万!”
那会儿的几十万显然是笔大数字,保安大爷的语气很惊叹:“这么大一笔钱,赔给了那个女孩的妈妈,可是公园还是受影响了!”
这句话里,保安大爷透露的信息很多,比如女孩乐乐不是在里死的,这里只是她被抛弃的地点。
还有就是,当时女孩的母亲——也就是红衣女鬼,她得到了一笔很大的赔偿。
只是几人都有些疑惑不解:按照照片上来看,女人站在乐乐的身边悲痛欲绝,她应该已经找到了自己女儿,那为什么她还要委托他们来帮忙找乐乐?
是要委托他们找到女孩的鬼魂吗?
“那女孩的妈妈拿了赔偿,难道就没有为公园解释过?”陆尘然问。
“解释什么啊?”大爷撇嘴:“她那会儿伤心得很,倒是她的男人——应该是她的男人吧,高兴极了,连声同意。我当时还以为雨澄公园不会受到影响呢……这里我待了这么多年,都当作自己的家了,我看见这里不热闹了,我比谁都难受!”
盛雪三人面色微微一颤。
保安大爷的嘴里出现了一个关键人物——红衣女鬼的丈夫。
只是在保安大爷嘴里,这个男人似乎很高兴那笔赔偿,听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女孩的妈妈呢?后来还有没有什么消息?”张国庆又问。
拿了赔偿,一家人回家了,自然该说女孩安葬的事情了。
她为什么死后会化作厉鬼寻女呢?
“疯了。”保安大爷的声音很轻,语气也有些奇怪,仿佛他也很纳闷这件事:“开始满大街地找她的女儿,但是她的女儿明明已经被她带回去了,我们都认为是她受不了打击疯了。”
“她是不是贴了很多寻人启事?”盛雪问。
“你看到了?”保安大爷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她的确满大街贴,当时还拉着不少人问,实在是太恐怖了。”
所以,斑驳墙上的那张寻人启事,是女人疯了之后张贴的。
“她的女儿肩膀上有灰色胎记吗?”虽然知道大概率保安大叔不知道,但是盛雪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问了一句。
出乎意料地,保安大叔居然知道,他看了她一眼:“疯子说的话,你也信?当时尸检的法医是我侄媳妇,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她说女孩只有手上有块青色胎记。”
保安大叔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他自然是看过女人贴的寻人启事的,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别信。
从保安大叔那里离开,盛雪低着头一直在沉思。
“灰色的胎记不是胎记。”在转到万方街的时候,盛雪抬头,声音有些复杂:“那应该是人死之后身上的尸斑。”
人死后四十八小时,会因为一些原因长尸斑。乐乐身上的胎记只有手上那个,女人不会自己臆想女儿的胎记,很大可能是她在女儿身上看见了什么。
短时间内长出来的图案,只有这一个答案。
陆尘然没有反驳,显然也赞成盛雪的话。
“我想,我知道生路在哪里了。”盛雪在心里默默想,但是她没有说出口。
并非是因为不信任陆尘然,相反,现在在副本之中,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他。
虽然不一定放心将后背妥帖交给他,但是也不用担心他是鬼。
这是一种冥冥之中很奇怪的感觉,仿佛两人之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联系。
她之所以不说,是担心张国庆对他们不利。
她现在有很大把握张国庆已经被鬼替换了,就是不知道这个鬼为什么伪装的这么好,也不知道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陆尘然不知道是不是窥破了盛雪心中所想,听见盛雪这句话,他没有选择回复。
只是抿着唇,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这样沉默的气氛中,三人回到了平安旅馆。
一进门,就看见了两道身影。
——是唐泽和罗雅兰。
这二人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连忙转身。
他们两个人的模样也在此刻清晰映入盛雪三人的眼中。
三人都被面前的两人吓了一跳。
唐泽的前襟上几乎全是血,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属于他右眼的位置现在一片血肉模糊,里面的眼球已经不翼而飞了。
蜿蜒可怕的血迹顺着他右脸颊流下,然后又飞快被衣襟吸收。
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他就像是一个纸片人一般,嘴唇惨白,眼睛无神。
唐雅兰的情况也不逞多让,她手肘上全是血,衣服也破烂了一条口子,似乎被砍了一刀。
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和旁边的唐泽差不多。
两人站在一起,一时之间居然分不清楚到底谁更惨。
盛雪没有问他们到底怎么了,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人去的是有调皮小男孩鬼和庞大女鬼的那个房间。
她心里已经隐约明白,这就是他们在那个房间里付出的代价。
目前来看,只有他们两人在这里等着,金磊和李彤彤以及周升泰,三个人目前还没有出现。
如果按照没出来就算没命的话,今天他们折损的人实在太多。
但是进去肯定是有收获的……就比如盛雪和陆尘然的相机。
要是没有这个相机,他们根本无法知道雨澄公园,也不能去雨澄公园打探线索。
按照相机这个提示,其他房间应该也有有用的东西才对。
“你们去哪儿了?”唐泽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怖,或许是因为难受,他没有说话,倒是罗雅兰犹豫了片刻,问道。
“你们有什么东西交换?”盛雪没有选择和盘托出,而是将问题又抛了出去。
罗雅兰见此咬咬牙,想起了盛雪说要是不共享情报,以后什么都不会告知。
可是……可是这次的东西,是他们付出太多才得到的,虽说在副本里再狠,回到现实也能恢复,但是疼痛还是自己实打实疼过来的……
她一时间有些犹豫。
正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自己背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唐泽。
唐泽疼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却是支持她将东西交出来的。
想到唐泽今天为自己做的一切,罗雅兰眼睛一酸,没有再执拗了,从自己怀里珍而重之地掏出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是他们在庞大女鬼家里的茶几上拿的,当时真的是顺手拿了,毕竟进门一趟总要有收获。
谁知道出来后两人发现……这个钥匙居然是老头住的那间房子的钥匙。
想到老头房间里疑虑重重的那些事,这把钥匙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这是一楼房间的钥匙。”罗雅兰小声说。
盛雪眼神微微一凝,一句话没说,接过钥匙就朝着一楼冲。
反正罗雅兰和唐泽既然能站在这里,说明现在老头不在。
陆尘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没有出声阻止,反而连忙跟上。
罗雅兰原本想跟着进去,但是却被张国庆拦住了。
“你们现在身上一直在流血,要是进了房间,岂不是要留下痕迹?”
谁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完成任务,但要是在老头的房间里留下什么可疑的线索,谁也不知道后果。
罗雅兰和唐泽很轻易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两人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但是没动作了。
唐泽有效的思考能力被疼痛压榨的更加所剩无几,他见罗雅兰乖乖停下脚步,自己也乖乖顿住了。
“你们今天去哪里了?”
罗雅兰想起张国庆方才跟着盛雪他们一起出去,从他身上应该能问出一些线索。
她已经将重要的钥匙交了出去,得到点线索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这里不方便说。”果不其然,面对她的提问,张国庆微微笑了起来,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我们找个隐蔽点的位置再说吧?”
迫切想要知道线索的罗雅兰自然没有注意到,说出这句话以后,张国庆脸上的笑容有多么诡异。
而她都没注意到,更遑论失去一只眼睛的唐泽了。
两人都跟着张国庆一起去找隐蔽的地方交流,出乎意料的,张国庆居然带他们到了楼道里。
踏上了一楼,两人见张国庆还要朝楼上走,不知为何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他们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
狭小老旧的楼道间,张国庆肥胖的身躯占据了极大的空间,空气中的灰尘在逆光下格外明显……他背对着两人头也不回的朝着楼上走,仿佛楼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他们之前明明在三楼撞鬼了啊!还有四楼……
想到四楼经历的一切,罗雅兰和唐泽就浑身一颤。
“怎么不走了?”原先闷头朝着前面走的张国庆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这时候突然转过了头,定定地看着他们。
然后,突然笑了:
“一楼等会儿老头就回来了,我们去二楼……不去三楼。”
他仿佛看出了唐泽和罗雅兰担心的事情,所以才特意补充了第三句话。
唐泽和罗雅兰对视一眼,觉得张国庆说的勉强很有道理,于是抬脚跟着张国庆上了二楼。
二楼和三楼相比,光线要稍微好一些,不过仍然一样的破败,灰尘很厚。
站在这样的楼道间,罗雅兰觉得头皮发麻。
“现在可以说了吧?”她催促道。
说来也奇怪,张国庆走在前面带他们上楼,但是上楼之后又站在走廊中间一直看着里面,背对着他们。
他宽阔的背影在走廊之中居然显得有些诡异,罗雅兰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屏住了呼吸。
张国庆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有任何回复,他还是定定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个木头桩子。
怎么可能?
他难道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吗?
罗雅兰心下疑惑,张口准备再叫张国庆一次。
就在快要开口的当口,她突然眼神直直地看着张国庆前面的方向,眼神露出些许惊恐。
只见在张国庆前面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面目青白的女人。
不,或许准确点来说,是女鬼。
没有人知道房间是什么时候打开的。女鬼也没有任何动作,她甚至连身子都没有露出来。
只露出一双怨毒又贪婪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
罗雅兰时隔这么一会儿,又被鬼盯上了,心里的崩溃可想而知。
唐泽虽然没了一只眼睛,但是还有一只眼睛能看到,他的反应要比罗雅兰快很多,拉着她飞快准备下楼。
正好他们刚刚上来没有挪动脚步,还站在楼梯口的位置。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响起了张国庆的声音。
两人下意识转头。
张国庆仍然站在走廊的位置,只是原先背对他们的脑袋已经转了过来,眼睛正对着他们。
极为恐怖的是,他的身体还是保持着背对的姿势,只有脑袋转了过来,整个人诡异到了极致——这显然不是活人能做到的。
而且面色发青发白,和房间里探出脑袋那个女鬼一般无二。
罗雅兰和唐泽心已经跌到了谷底,两人明白——张国庆已经死了,面前的这个,是鬼。
几乎是瞬间,这两人同时极快的朝着楼下飞奔。或许是求生欲作祟,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了一楼,准备飞奔出楼梯口。
就在见到阳光的那一刹那,两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张国庆方才特意把他们骗到二楼才露出真面目,肯定是因为在楼下他有着限制,不能对他们做些什么。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外面了。
两人心跳如鼓,不住安慰自己。
就在还差两三步的时候,稍微慢了唐泽一步的罗雅兰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微微酥麻。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谁用头发在来回扫她的脖子。
她抿紧嘴唇,意识到了什么,满脸惊恐的打算加快脚步。
一双冰冷的手在这时突然抚上了她的脖子,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她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
生前的最后一面,她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的脑袋就像刚才张国庆一样转了一百八十度,和身后面目可怖的鬼正好对视。
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让前面的唐泽停住了脚步,他下意识回头。
目光不过刚刚看见罗雅兰,方才怨毒的张国庆就扑了上来……
盛雪打开老头的房门时,本以为那个被他看护的很紧的房间肯定有锁,却没想到轻轻一拧就打开了。
她看了陆尘然一眼,两人都很小心,而且盛雪没有贸然进入,她把灵异相机探进门口,用相机拍了张照片。
相片慢慢冲洗出来,小房间里面的一切都被她尽收眼底。
只见这个房间很小,但是里面摆着不少书籍和符纸、桃木剑一样的东西。
里面甚至还有八卦盘等东西,还有几个神龛一样的东西并列放在书架旁边,因为是侧着放的,所以照片上根本看不清楚。
最让盛雪觉得触目惊心的,是这间房间里有鬼。
是一个锁在在书桌旁边,恶意满满的男鬼,他眼神贪婪地盯着相机的方向,整个身子都藏在书架里看不真切,冲没有露出全貌。
仿佛就等着在外面试探的人踏进来,自己好饱餐一顿。
这只鬼神情怨恨,眼神里满满都是恶意,明显很厉害。
见此盛雪和陆尘然总算明白了老头为什么不把这道门上锁——这个房间里有帮他看守的鬼。
老头到底是什么身份?如何还会养鬼?神龛通常是拿来供奉,他这里为什么会有好几个神龛?
好几个疑问掠过脑海,但是现在,他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了房间里这只鬼。
“该叫你的朋友出马了。”盛雪刚想到这里,身旁就响起了陆尘然幽幽的声音。
于是片刻后,看着大妈鬼和相机鬼里应外合包抄房间,盛雪和陆尘然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那只书架里的鬼已经被抓了出来,盛雪这才发现,怪不得这只鬼可以藏在书架里。
原来是因为他瘦骨嶙峋,浑身上下仿佛只有骨架,整只鬼完美诠释了“头大身子小”这句话。
此刻这只如骷髅一般的鬼瑟瑟发抖的锁在昂首挺胸的大妈鬼以及鬼仗鬼势的相机鬼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盛雪看得好笑,但也懒得在这上面浪费功夫,她和陆尘然飞快环视了一圈这个不大的屋子,然后默契地选择分工合作。
陆尘然去探测神龛那边,她则是去翻看书架那里。
书架上摆放着不少关于捉鬼以及玄学书籍,甚至盛雪还在不起眼的书架角落里发现了一张被搁置已久的相框。
她把相框拿出来翻面,看见上面的人后,眼神微微凝了凝。
不过看着仔细打量神龛的陆尘然,她并没有选择打扰对方,而是将相片收着,准备等会儿给他看。
不一会儿,盛雪又在书桌上发现了一本被翻阅了一半的书籍,书页卷边的很厉害,仿佛经常被翻阅。
在书的首页,还写着一些生辰八字——盛雪勉强认得这些。
这是一本关于养小鬼的书,首页的生辰八字被着重标记了一个。
陆尘然过来后,两人一起看了看这本书,再联想着屋子里的一切,最终得出结论——老头不简单,他极有可能是一个养鬼人。
有些人养鬼是为了增加财运,有些人是为了干坏事,那这个老头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看看这个。”面对陆尘然的疑虑,盛雪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将手里拿着的照片给他看了一眼。
照片上有着三个人,其中两个的面容他们都不算太陌生——正是女孩乐乐和她妈妈。
不过最让人注意的还是照片上的第三个人。
只见乐乐妈妈的旁边站着一个面色平静的男人,男人眼睛是天生的下三白,看起来有些阴冷,他眼神发直地看着镜头,显得有些呆滞。
最重要的是……男人的面容和老头有六分相似。
“他就是乐乐的父亲。”陆尘然眼神微微一闪。
所以之前他们来到一楼玄关发现比旁边白皙一些的墙面上,估计就挂着这张全家福。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将这张全家福取了下来,并且放在书架里生灰。
乐乐的家不在楼上,相反,她家就在一楼。
老头也不是无缘无故就住在三棵树小区,他就是这里的住民。
“这些神龛对应着四楼的鬼。”对于神龛,陆尘然的叙述并不复杂:
“里面供奉着一些木偶,代表的就是其中鬼的形象。”
闻言,盛雪看了一眼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神龛。
只见在破旧的红布掩映下,一大一小两个木偶端坐在里面,正好对应了调皮男孩鬼和庞大女鬼。
果然是代表的其中一个房间。
那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四楼的鬼……甚至整个小区里的鬼,或许都和老头脱不开干系。
“你还记得……在那张彩色照片里,女孩的妈妈眼神愤怒的看着一个方向吗?”盛雪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