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双重生)—— by夕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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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必克制。”
“也不必清醒。”
容清棠的意识就像是禁不住撩拨的琴弦,卫时舟不过用他好听的声音说了几句话,她便心甘情愿地随了他。
而被卫时舟抱去同他一起沐浴时,容清棠还有些怔愣——
刚才她被吻得晕乎乎的,他怎么就忽然撕破了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寝衣,还把她抱来了这里?
有点凶,有点野。
丝毫没有平日里彬彬有礼的君子模样。
但她很喜欢。
“陪我沐浴,好不好?”卫时舟已经抱着人步入浴桶,才想起来问她是否愿意。
容清棠凌乱的意识回笼了些许。
“只沐浴,不做别的?”她长睫微眨,故意问。
闻言,卫时舟的眼神暗了暗。
他将容清棠抱得离自己更近了些,不着寸缕的两人紧密无间地贴近了彼此。
“我不保证。”他的声音喑哑,颇有深意。
被卫时舟抱着于水中靠拢在一起,容清棠自然知道自己正跨坐在他腿上,心口也正抵着他的。
她有些害羞,却忍住了没有退开。
这个姿势,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他在肉.身上的不同和在情意上的共鸣。
她也很想他。
她也实在喜欢与他紧靠在一起,肌肤相依的感觉。
“不用保证。”容清棠伏在他耳畔柔声说着,随即主动吻向他。
“夫君今夜……可以做任何事。”舌尖勾.缠间,容清棠明目张胆地魅惑人心。
容清棠知道卫时舟想做什么。
她也想要他。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余神 3瓶;西伯利亚二哈、瑛、工具预设、YIRU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占有和珍藏她的每一分柔软。◎
卫时舟抱起容清棠回到东暖阁内间的床榻之上时, 浴桶里面的水已经不再温热,原本被洒在水面上的花瓣也因为这对爱侣情动时的动作而随水溢出。
透着湿漉漉的,隐秘而脆弱的, 让人的独占欲和摧毁欲蓬勃不已的美。
浑身赤.裸的娇妍花瓣似是无力抵抗,又似是本就无心抵抗,所以才会任由起伏激荡的水将自己带至任何地方。
浓稠得化不开的夜色里,不着寸缕的容清棠被卫时舟抱着放进薄被中。
光滑细腻的肌肤甫一触及锦被,容清棠便察觉到了什么:“你命人换了被褥?”
卫时舟“嗯”了一声。
“方才我还未沐浴便躺了上来。”
他一路风尘仆仆地从泉州赶回来, 一刻都不曾停歇, 身上的衣衫早已沾染了沿途的灰尘。
容清棠喜洁, 卫时舟虽知道她不会嫌弃自己, 却也想让她能歇得更舒服一些。
除此之外, 卫时舟还有别的打算。
容清棠喜欢画画, 对花纹式样格外敏.感, 是以她的指尖只是在锦被上不经意掠过, 便忽而发现了什么。
心跳不受控地快得厉害, 容清棠忍不住和卫时舟说:“屋子里太黑了, 我想把灯点上。”
还未在她身边躺下的卫时舟眉眼柔和地问:“发现了?”
容清棠不说话, 抬手轻轻推了推他。
卫时舟顺着她的意思,起身穿上寝衣后离开床铺, 一一点燃了内间的烛火。
在离自己最近的那盏灯亮起的那一瞬,容清棠便下意识攥住了被子的边缘, 心里也不自觉地变得紧张起来。
她没猜错, 卫时舟竟然真的让人将卧房内的被子换成了大红色的喜被。
不仅如此,床帐和寝衣, 红烛和窗花, 屋里的东西都换成了帝后大婚时才会用的制式。
一如他们新婚那日。
“你怎么……”容清棠欲言又止。
卫时舟将屋内的红烛全都点燃后便很快回到了容清棠身边。
静谧深夜, 坤宁宫内,皇后的寝殿被摇曳的喜烛照耀得明亮而温暖。
“你何时让她们做了这些?”容清棠问道。
卫时舟侧身躺下,先将她揽进怀里,才说:“进坤宁宫的时候说的,让她们在我们沐浴时布置。”
容清棠啼笑皆非道:“你在踏进宫门的时候就想好了要带我一起去沐浴,还有……做那些事?”
莫非卫时舟是为了让宫女们能更改屋内的一应陈设,才在沐浴时同她一起耽搁那么久……
卫时舟眉梢轻挑,故意问她:“做哪些事?”
“明知故问。”
容清棠不落下乘,主动仰头吻了吻他的唇角,含笑道。
卫时舟俯首,在她额上落下温柔一吻,解释道:“我想补上我们的新婚之夜。”
自然也包括那晚的彩烛。
闻言,容清棠在卫时舟怀里侧了侧身子,看向离床榻不远处的软榻——
那儿正妥帖地放着她大婚那日穿过的新娘喜服,卫时舟的那套喜服也在。
“帮我换上吗?”容清棠状似无意地轻轻扯开卫时舟身上穿着的寝衣,让他衣襟微敞,才柔声问。
沐浴完之后容清棠浑身光裸着被卫时舟抱了回来,他自己倒穿上了寝衣。
容清棠在心底悄悄控诉了他一回。
看出容清棠眼底流转的调笑之意,卫时舟从善如流地脱下自己的寝衣,说:“那便也有劳夫人帮我换上喜服。”
是自己先提起的,容清棠只得面色如常地应下。
卫时舟随即将容清棠抱起来,缓步行至软榻边后才重新将她放下。
“你想谁先?”卫时舟语气和缓地问她,神色认真,似是在征询她有关什么正经事的意见。
容清棠闻声抬眸,朝他望了一眼。
两人虽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情到浓时,他们也曾好几回亲密无间地与彼此缠.绵。
但容清棠还是第一回 在如此明亮的时候看见卫时舟赤身的模样。
容清棠之前也曾帮卫时舟更衣,送他去上朝,但那时他身上穿着中衣,并非如此时这般□□。
卫时舟身穿朝服时,周身气质不怒而威,帝王身份总会让人下意识觉出疏离与遥远。
唯独在容清棠面前时,他即便已经换好了朝服,也会安静地拥着她,亲昵而贪恋,直到不得不去上朝了才会放开她。
而平日里卫时舟穿着简单的常服时,又会让人觉得他像是个清瘦温雅的书生,颀长瘦削的身形下是让人倍感信服的气节与风骨。
如松如柏,如玉如泉。
但衣料遮覆之下,却是蕴藏着力量的骨骼和匀称有致又恰到好处的薄肌,多一分显得过于壮硕,少一分又难免显得单薄。
这样的卫时舟,能将繁杂的政事统筹得井井有条,能驭马挽弓,提剑迎敌,还能写出一手不逊于任何世间才子的好字。
而他还能轻而易举地抱起她,永远给她最能让人觉得安心的坚实怀抱,将她的一颗心也温柔托举。
他是她的夫君,她的爱人,是这世上曾与她毫无关联,陌生至极,如今却又最为亲近的那个人。
“我先帮你穿。”
容清棠一面温声对卫时舟说着,一面回忆新婚那日,他身上的装束是如何将他衬成了最俊美无俦的新郎。
成婚那日,新婚的男女见到对方时都已身着盛装,她或许是世上第一个亲手帮自己的新郎官换上喜服的女子。
容清棠目不斜视,放缓自己的呼吸,尽可能心无旁骛地拿起一旁的衣衫帮卫时舟穿上。卫时舟则一直配合着容清棠抬臂、转身,还在她面前微笑着低下头让她帮自己戴上了金玉发冠。
须臾之后,已经穿戴整齐的卫时舟和仍然不着寸缕的容清棠位置调换。
他也要亲自为自己的夫人换上华美精致的喜服。
卫时舟早已知道容清棠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也格外清楚,此时在暖融的烛光照耀下,她的玉颈、肩头和细腕,以及更多不可言说的地方为何会染上片片红.痕。
但在庄重而明艳的喜服映衬下,将她藏不住的羞意和玲珑身段尽收眼底,卫时舟仍然忍不住觉得自己的妻子美得令人心惊。
尤其是那双分明蓄着浓浓情意与眷恋,又暗含羞涩的眼眸,就那么柔柔地微垂着,间或无言地望他一眼,便让卫时舟的心跳快得不成样子。
比起她美得不可方物的身体,容清棠眼底那些独属于他的情意更能让卫时舟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被炙烤。
而他不仅完全不想逃离,反而甘愿燃尽最后一滴鲜血,焚身其中。
但卫时舟一直克制着,状似心无杂念地只专注于每个为容清棠穿上喜服的动作。
即使他不久之后便会再将这些层叠繁复的衣衫一件一件地脱下。
直到为容清棠挽了发髻,戴好凤冠,卫时舟才俯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心。
“好看吗?”容清棠慢悠悠地问,喜烛的光芒让她长睫的影子变得更加柔和。
卫时舟微微颔首。
“你也很好看,”容清棠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比我见过的所有美男子都还要好看。”
“是吗?”
卫时舟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问她:“棠棠见过很多美男子?”
容清棠语气自然道:“我自幼跟着父亲四处游历,自然还是增长了一些见识。”
“那我当真比得过他们?还是你暗自偏心于我?”
容清棠但笑不语,眼波流转,似是在重新打量卫时舟此时的模样。
顿了顿,她才眉眼带笑地说:“确实比得过,但我也的确偏心于你。”
看着两人此时身着喜服的模样,卫时舟恍惚间几乎以为他们真的回到了成婚那日。
但因着那个“假夫妻”的约定,新婚之夜时,他们缺失了那些爱侣间理应会有的互诉情意与耳鬓厮.磨。
好在,当晚因为得以娶容清棠为妻而暗自欢喜的他,有幸等到了她也爱他的这一日。
卫时舟唇边噙着笑,深情的目光里满是化不开的爱意。
见他一直站在原地,容清棠犹豫了几息,还是一边悄悄攥着喜服边缘的衣料一边壮着胆子问:“你方才说想补上我们的新婚之夜?”
卫时舟立刻猜到容清棠其实是想问什么,却想听她亲口说出来,便假作不知,只顺着她说:“对。”
“那……只是这样吗?”
“嗯?”
容清棠抬起眸子,望进卫时舟眼里,继续问:“除了把寝殿重新布置成喜房的模样,再都换上喜服,还有别的吗?”
“棠棠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我可以改进。”卫时舟似是十分在意这个问题。
容清棠被他问得一噎,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脸颊几乎立刻便染上了绯色。
他是故意的。
见状,容清棠反而不紧张了。
她状似随意道:“看来和几月前大婚那日一样,这回也不会有洞房花烛夜了。”
“好在,我也不是很想……”
容清棠的话还未说完,便忽而被人拦腰抱起,她不由得一惊,剩下的话都在心里散了。
“不是很想如何?”卫时舟吻了吻她的唇,“体贴”地问道。
容清棠忍着下意识抬臂勾住他脖颈的动作,伸出细嫩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卫时舟的唇,老神在在地说:“比如你方才那样。”
卫时舟的吻转而落在她粉白色的耳尖,他低声说:“可是我很想。”
“很想如何?”容清棠反问道。
“抱你,吻你,”卫时舟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沉,“还有与你……”
听清他说的最后几个字,容清棠几乎立刻便觉得脸上的热意传遍了全身,心尖上最柔软的地方也变得滚烫不已。
“可以吗?”卫时舟温柔地征询着她的意愿。
容清棠终于还是忍不住主动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又轻又软地应了一声:“可以。”
得到容清棠的允准,卫时舟才抱着她往两人的床榻走去。
将难掩紧张的新娘放在榻上之前,卫时舟先细心地帮她拆下了所有金玉发饰,以免她被硌疼,弄伤。
容清棠一直望着他。
细细密密的吻终于落下时,逐渐沉溺其间的容清棠知道方才卫时舟为她穿上的喜服正被人解开腰带,领口,再一层层被剥落。
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菡萏,放任那阵只眷恋她的风到来,停留,引诱她盛开,继而温柔地品尝她的每一片娇妍花瓣,占有和珍藏她的每一分柔软。
柔弱的菡萏看似只能承受这阵风蓄意的靠近与占有,可其实,她也终于将自己最想要的那缕清风拥入怀中。
红烛燃了整夜。
作者有话说:
夫妻俩终于洞房花烛了!
辛苦小天使们久等啦!这半个月在北京出差实在太忙太累,流鼻血、头疼、痛经还交替上阵折磨我,终于攒出了一章(T_T)
接下来是小夫妻没羞没臊的恩爱生活和剧情线收尾,大家可以开始在评论区点想看的番外啦,有灵感的都会写~
单薄的曦光自窗棂悄然洒落, 屋内的红色帐幔仍在轻风的抚慰下悠悠飘扬。
床榻里侧,容清棠睡得很沉,一截雪白皓腕随意地搭在锦衾之上, 和腕骨附近的暧.昧红痕一起被宽大的手掌轻轻握住。
卫时舟用带着薄茧的长指温柔地探寻着容清棠细腕肌肤之下的脉搏,柔和的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
分明是一夜未眠,但卫时舟眉目清明,丝毫不见疲态。
尽情尽兴的一.夜过去,两人无疑都是愉悦的, 是以直到天亮后容清棠的最后一丝力气被耗尽, 帐幔内的潋.滟春景才重新归于静谧。
可同样度过了这样的一晚, 容清棠累得实在睁不开眼, 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直拥着她的卫时舟却格外清醒。
直到此刻, 卫时舟的血液仍滚烫不已, 心底某个角落仍在亢奋战栗。
曾经, 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容清棠, 能知晓那些与她有关的消息, 卫时舟便会觉得心满意足。
看着容清棠去她偏爱的铺子里买了糕点, 在她常去的书局挑了书册,卫时舟也会亲自去买一份同样的带回宫里, 自己一人安静地吃完糕点,再一页一页地读那些她或许也正在读的文字。
只是这样, 他便可以想象着自己是同她一起尝过那些她喜欢的味道, 观阅过同样的书中世界。
听闻容清棠在哪场京中女眷的宴席上不卑不亢地应对了旁人的冷嘲热讽,卫时舟也会着人去查那些人的父兄和夫君是否有任何会受人指摘的地方并加以惩处。
只是这样, 他便可以隐秘而卑劣地将自己当作那个有身份与资格为她出气、予她支持的男人——她的夫君。
卫时舟从未打扰过她的生活, 却也从未有一刻停止过对她的爱意。
即便她其实早已嫁为人妇, 不记得儿时曾见过他。
直到容清棠被那场大雨带走,每一滴曾经将她淋湿的雨水都在卫时舟的骨骼与血肉间留下了深刻烙印,沉重的悔恨与疼痛将他掩埋成了一座活着的坟茔。
他该离她更近些,该护好她的。
踽踽独行的那几十年里,卫时舟每日都期盼着容清棠能入他梦中,允他再看一看她。
他没想到自己能得上天垂怜,重新回到容清棠还在这世上的时刻。
那场残忍的大雨没有再带走她,这个乏味无趣的人世间还拥有着那般美好的容清棠。
而他也有了同样的机会。
积攒的所有贪念与执念都从那座坟茔中苏醒,四处飘荡的无主之物也终于寻到了自己的归属。
卫时舟蓄意接近容清棠,用或许站得住脚,却又不那么纯粹的理由占据了她夫君的位置,还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不动声色地让两人间的距离被蚕食殆尽,用称得上无孔不入的爱意将她裹覆其间。
遮天蔽日,密不透风。
卫时舟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与她的生活丝丝缕缕地紧密缠绕在一起,无论容清棠往哪方望去,都能看得见他,还有他存在的痕迹。
终于等到了她愿意毫无保留地把身心都交托给他的这一日,他自然是无论如何都抱不够,吻不够,也要不够。若非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时刻记着不能伤着容清棠,卫时舟仍会不觉疲倦,不知餍足,一遍又一遍地与她动情缠.绵。
最后那回之后,卫时舟抱着容清棠重新去沐浴,却故意没帮她穿上寝衣。
他喜欢看那些由自己留下的痕迹。
他按捺不住那些恶劣的心思,想让她身上有自己的印记。
垂眸望着容清棠仍泛着粉色媚.意的脸颊,卫时舟紧了紧双臂,像是想把熟睡的爱人拥进自己的身体里。
却又唯恐会扰了容清棠歇息,他不得不松开几分,把拥抱的力道控制在能让容清棠睡得舒服的程度。
安静地凝视了她须臾,终是忍不住,卫时舟缓缓靠近,轻轻吻了吻她那两瓣已经明显泛肿的红唇。
他真的,爱极了她。
圆日不断攀升,光芒变得愈发刺眼与灼热,夏日的暑气笼罩着华贵威严的宫城。
卫时舟有意隐瞒了自己的踪迹,除了坤宁宫内的人以外,长安城中还无人知晓皇帝已于昨夜提前抵京。
刘相带兵造反,强闯宫门的事方才过去,到处都在严密地调查刘相一党的余孽,朝中许多官员相继被捕。宫城中的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不敢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出一点岔子。知道陛下此刻就在坤宁宫里,一众宫女和内侍更是时时警醒着。
柔蓝昨夜亲自带着人将东暖阁重新布置成了帝后大婚时的模样。她已经同群青成了婚,自然猜得到会发生什么。
知道娘娘脸皮薄,柔蓝昨晚便将就近在东暖阁伺候的宫人都支远了,只留她自己在东暖阁外不远处守夜。她还命人早些备着膳食,待娘娘和陛下起身后便能用。
但昨夜那些惹人脸红的声音直到天亮后才停,此刻已过了午时,娘娘和陛下也仍未起身。
看来娘娘是累得狠了。
柔蓝有些担忧地望着紧闭的门扇。
她想了想,转身往院外走去,压低声音吩咐守在那儿的宫女:“让尚食局多备一些补气血的羹汤送来,娘娘起身之前先放在小厨房里温着。”
“是,柔宫令。”
容清棠终于慢悠悠地转醒时,日头已经西斜,作威作福了许久的阳光也变得柔和耐心了许多。
感觉到属于卫时舟的温热怀抱,容清棠不自觉唇角微扬,轻轻在他怀里蹭了蹭。
“看来不是梦。”
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容清棠想到了什么,面上闪过羞赧之色。
成婚前她竟还以为卫时舟会如他看起来那般清心寡欲,昨夜容清棠才知道,在那事上,卫时舟像是永远都不会够一样。
最开始那一回她还能配合他,回应他,甚至主动撩.拨他,到后来她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卫时舟没有遗漏容清棠的任何变化,故意伏在她颈侧,低声问:“想起什么了?”
容清棠不答他这话,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昨夜。
女子怀孕、生子便等同于去鬼门关走一遭,容清棠的母亲也是在生她时难产而亡。
容清棠很感恩母亲给了她生命,可她前世已经死过一回,容清棠自问无法为了孩子去冒险。将另一个生命带来这个世间后,她也无法保证自己能承担好作为母亲的责任。
她只想好好过完这一生。
和卫时舟一起。
所以昨晚临近最后一步时,容清棠曾忍着羞意,微仰着头轻声同卫时舟说:“我不想要孩子,你那个之前……及时出来,好不好?”
那时卫时舟是如何回答的?
她想起来了。
当时卫时舟面庞上已满是难以掩饰的欲色,可他认真同她说:“弄在外面也无法保证能避子。”
闻言,容清棠顿了顿,这是她不知道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可以喝避子药,便听见卫时舟哑声说:“我不想让你再喝更多苦药了。”
因着幼时中的毒,每到冬春时,她本就需要喝药调养身子。
“我去泉州之前已经服用过师父调制的药丸,除非服下解药,我们不会有孩子。”
“解药只有一粒,在师父那儿,你可以放心。”
容清棠自然不会担心卫时舟是那种明着答应不要孩子,背地里又悄悄动手脚的人。
她记得自己曾同卫时舟说过不想要孩子的事,但她没想到卫时舟会做这些。
“你怎么……”
卫时舟含吻着容清棠的唇,声音很低很沉,也很郑重:“我只想要你。”
那日卫时舟原本想将唯一的那粒解药毁掉,但容清棠的师父只说放在他那里便好。
卫时舟的身份特殊,此事涉及皇嗣,所以怀瑾很慎重。
当初卫时舟请他帮忙制这种药时,怀荆便问过他为何想要这种药,还沉着脸问他是否不愿让容清棠怀上他的孩子。
卫时舟只说容清棠的身子好不容易才调养得康健了些,他不愿让她受那份罪,也不愿再有任何意外发生的可能。
但卫时舟没说的是,除此之外,他还不愿与任何人分享容清棠的爱与关心。
即便那是他和她的孩子。
卫时舟很自私,也很贪婪。
他希望容清棠眼里只看得见他一人,心里也只装得下他一人。
“睡得好吗?应该饿了?”卫时舟吻了吻容清棠的发顶,轻声问。
容清棠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似嗔怪似撒娇道:“不仅饿,我还浑身无力,腰也酸得厉害。”
她作势抬了抬胳膊,果然没什么力气。
“今日你哪里都不能去,得在这里陪我。”
容清棠实在很想他。可话一出口,她便心里一顿。
她知道他是皇帝,有很多责任在身。
“我随口说的,你别……”
“不只是今日,”卫时舟轻声打断她的话,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赶回京的消息封锁在了坤宁宫内,外面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刘相之事有怀文和群青处理,我很放心。这几日,我只想同你待在一起。”
“所以皇后这几日也别太忙,陪陪我,好不好?”
他不想当皇帝,只想做她的夫君,只是她的爱人,哪怕只有这几日。
原来他也想有她陪。
容清棠心里软得厉害,柔声道:“好。”
感觉到卫时舟的长指在自己的脊背上轻轻摩挲,容清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薄衾之下,两人此时竟还是一丝不.挂。
察觉到某些让人难以忽视的变化,容清棠的脸霎时便红透了,她连忙裹着被子从卫时舟怀里退出来,“你……怎么没穿衣服?”
卫时舟眉梢轻挑,笑道:“你也没穿。”
“我原本穿了的,是你脱了。”容清棠想都没想便说。
可她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卫时舟原本也是穿了衣服的,昨晚还是她亲手把那身喜服脱了下来。
想起昨晚夜色遮掩下的她和他,容清棠竟有些不敢看卫时舟。
分明已经见过彼此赤身裸.体地沉湎于欲.望与渴求中的模样,可她还是羞得厉害。
或许正因为做过最亲密的事,她才会一看见便忍不住想起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我饿了。”她只能转移话题道。
昨夜累了那么久,两人天亮后才重新沐浴睡下,而此时已经临近黄昏,卫时舟知道容清棠肯定早已腹中饥饿,便也不再逗她。
卫时舟仔细帮容清棠穿好衣服,又亲自为她挽好发髻,便唤了柔蓝进来服侍她洗漱。
柔蓝一走近便看见娘娘的发髻已经梳好了,不由得暗忖道:“这样下去,陛下就快要把我做的事全都替了……”
看见娘娘玉颈上的红痕,柔蓝连忙收回目光。
看来还得把进宫前夫人为娘娘准备的药膏找出来。
◎鲜妍柔美的菡萏再次为他绽放。◎
待和容清棠一起用过膳, 卫时舟牵着她在坤宁宫的庭院里散步消食。
太阳早已西坠,白日里炎热的暑气也随之消散了许多,树荫下不时拂过阵阵让人觉得舒适的轻风。
容清棠身上仍是酸软无力的, 她本不想出来,但经过昨晚,容清棠觉得自己的体力确实有些差,应该多动一动。
不求能比过自幼习武的卫时舟,但她也不能太早败下阵来。
容清棠没想到自己竟还会在这些事上有奇怪的好胜心。
昨晚两人忙着别的, 没有抽出空来闲聊, 这会儿得闲纳凉, 容清棠便同卫时舟说起了他离开后京中发生的事情。
卫时舟一直耐心地听着, 适时给她回应。
待说到自己为姜兰雪和郭明宴赐了婚时, 容清棠忽而想起什么, 侧首看向卫时舟:“我记得早在我们成婚之前, 你便知道国公府的千金和户部尚书的长子之间情投意合。”
容清棠也是因为曾听卫时舟说过此事, 才会有心帮这对有情人一把。
那晚在云山寺, 还不知道卫时舟想与她以“假夫妻”的方式合作时, 容清棠曾以为他是想让自己举荐合适的皇后人选。
但那时不管容清棠提起谁, 都被卫时舟有理有据地挡了回来。他还顺势诓容清棠同他成婚,说是需要请她帮忙, 一起应对他在朝中受到的掣肘。
容清棠也是后来才知道,其实卫时舟并不在意朝臣们如何议论后位空悬一事, 也有足够的能力整饬朝堂。
“那时你应命人将大臣们举荐的皇后人选都调查过一遍?”
卫时舟也不否认, 如实道:“我一一找出了她们不能做皇后的理由。”
她们都不是容清棠。
其实这才是唯一的原因。
那时容清棠刚与谢闻锦和离,与卫时舟还不算熟悉, 他无法向她表露自己的心意, 便只能找其他站得住脚的理由留在她身边。
容清棠在书房外的一棵罗汉松边停下, 沉默了须臾,还是忍不住问他:“若我当时没有答应你,仍然离开了呢?”
即便是儿时误服了有毒的糕点后体弱的容清棠,也跟着她的父亲游历过许多地方。父亲没有因为她身上的病根而把她拘在一处,而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尽可能地带她去见更广阔壮丽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