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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炮灰亲妈觉醒后—— by蒙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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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慧慧马上去拿扫把,把碎片扫到角落,再拿拖把,把地拖干净。
开饭啦,大家坐下来一起吃饭。
江雨坐在严泽锐身边。
张姨给每个人先盛汤再盛饭。
江雨看了一下沈慧慧,只见沈慧慧端起汤就喝。
难道是她想多了?
一旁的严泽锐正要喝汤,江雨鬼使神差地撞了他一下,他猝不及防,碗虽没摔,但汤洒了,他的手也被烫到了。
严泽轩见状,忙把他拉进厨房,用冷水帮他冲手。
好在情况并不严重,严泽锐的手只是烫红了点,没有伤到。
尽管如此,江雨还是遭到了严母的指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严泽锐打断她道:“妈,我没事,你别说大嫂了,大嫂也不是故意的。”
严母心疼地问道:“你的手真不要紧?明天还要考试呢。”
严泽锐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真没事,我的手好得很。”
江雨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沈慧慧的反应,可惜,她一直低着头喝着汤,她看不到她的表情!
今晚这顿饭,江雨吃得小心翼翼,汤,她不敢喝,她也不让严律喝。
饭后,江雨去找严泽锐,向他道歉,并提醒他,让他小心点。
严泽锐不明所以地问道:“小心什么?”
江雨索性挑明了跟他说道:“小心你三嫂,我觉得她对你不怀好意。”
“不会吧?”严泽锐不相信,毕竟,他从来没有得罪过沈慧慧,沈慧慧对他也一直不错。
江雨:“如果我跟你说,你三嫂不想你考上大学,你信吗?”
严泽锐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原因嘛,等考完试后我再告诉你吧。”江雨怕她要是现在跟他说了,会影响到他的心态,从而导致他明天考试时发挥失常,“总之,你小心一点,不要让她有可乘之机。”
严泽锐:“……”
江雨不放心,又叮嘱道:“对了,你的证件要放好,别弄丢了。”
睡前严泽锐去洗了个澡,洗好澡出来,他发现有人进过他的房间,他悄悄地去问严母,严母说不是她。
于是,严泽锐把怀疑的对象放到了沈慧慧的身上,可苦于无证据,他不好意思亲自去问她。
幸好他留了个心眼,洗澡时,把证件也带进了浴室。
没出什么事,要不,这事就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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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翌日清晨, 江雨在家吃过早饭,并把严律送去幼儿园之后,她才去严家找严泽锐。
最后一天了, 她要坚持,主要还是不放心严泽锐, 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从而影响到他的高考。
只要他不落榜,严父严母就不会在沈慧慧的怂恿下,升起想送他出国去留学的念头,他不走,严父严母自然也不会走。
他们留在国内, 将来或许会遭受到一些毁灭性的打击, 或许不会, 这谁也说不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为了不受牵连,总之, 她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一走了之的。
她到严家的时候,严泽锐正在吃早饭,其他人已经吃过,上班去了。
“大嫂, 你吃了吗?”说着, 严泽锐就把他面前的葡萄推过来给她。
江雨惊喜地问道:“哪来的葡萄?”
这年代的葡萄可是稀缺物资, 有钱都并不一定买得到。
严泽锐抿了一口牛奶, “三嫂买回来的。”
江雨挑眉, 沈慧慧买的?
她的目光落到严泽锐的杯子上, “你喝的是什么?牛奶还是麦乳精?”
严泽锐:“牛奶。”
江雨心里咯噔一跳, 她记得牛奶和葡萄不能一起吃, 否则会拉肚子。
她把这个小常识告诉严泽锐,严泽锐握着杯子的手一僵,脸色十分地难看。
之前他对江雨说的话还半信半疑,经过昨晚有人趁他洗澡进入他的房间这事之后,现在,他对江雨说的话信了八九分。
他想不明白,“三嫂为什么要害我?”
江雨同情地瞥了他一眼,“你别想那么多,先把心思放在考试上吧。对了,葡萄和牛奶,这两样你都吃了?”
严泽锐深吸了口气,“没有,我只喝了牛奶,葡萄我本来打算等下再吃的。”
江雨暗松了口气,“没吃就好了。”
严泽锐一下子胃口全无,什么都不想吃了。
两人一起去考场,考完上午的试,中午回去吃饭,家里只有张姨、严征、严盼三个人在,其他人中午是不回来吃的,严母只有在他们第一天高考的时候请了假,第二天她就回去上班了。
张姨熬了酸梅汤,这几天高考,她每天都会给他们准备不同的饮品,比如第一天的薄荷水、第二天的凉茶、今天的酸梅汤。
张姨的手艺非常地好,她弄出来的饮品更是好喝到飞起。
午休过后,江雨和严泽锐拿着个水壶,打算把酸梅汤灌进水壶里带去考试,谁知,锅里的那点酸梅汤,连一个水壶都不够装。
明明他们中午吃饭的时候,酸梅汤还有很多的,当时他们在饭前饭后各喝了一杯,剩下的别说装两个水壶,就是装四个水壶都绰绰有余。
张姨不在家,她可能带严征、严盼他们出去玩了。
酸梅汤或许是被她装走了。
江雨把那点酸梅汤让给了严泽锐,她回家去灌了壶温开水。
最后一门试考完,走出考场那一刻,江雨长长地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姐,姐……”江柏挤开人群,气喘吁吁地跑到江雨跟前,一脸八卦地道,“姐,你知道吗,何晓琴考试的时候拉肚子,拉到了裤子上……”
江雨惊呆了!
江柏和何晓琴被分在同一个教室,何晓琴在今天下午的考试的过程中,跑了好几趟厕所,最后一次她实在憋不住,直接拉到了裤子上,她觉得太丢脸了,没有把试考完就跑了。
这可苦于教室里的其他考生,不得不闻着臭味坚持到最后!
“你考得怎么样?没受影响吧?”江雨关心地问道。
江柏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得了,她还是别问了,免得惹他伤心!
江雨到处寻找严泽锐,严泽锐心事重重地走着,江雨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他怎么了?是不是没考好?”江柏问道。
江雨也是一头雾水。
两人向严泽锐走去。
严泽锐看到他们,欲言又止。
江雨:“四弟,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严泽锐神秘兮兮地道:“何晓琴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江柏点点头,马上跟他分享起八卦来。
严泽锐垮着一张脸,没说什么。
江雨问他,“你是不是想去找何晓琴?”
严泽锐摇摇头又点点头。
江柏说:“同学一场,去看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严泽锐咬咬唇,硬着头皮说道:“其实,何晓琴应该是代我受过。”
江雨和江柏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江柏用手肋撞了撞严泽锐,“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晓琴拉肚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雨隐约猜到了。
严泽锐看了看四周,周围到处都是人,说话不方便。
他把他们引到无人的角落,然后举起他随手携带的水壶说道:“我跟何晓琴应该是拿错了水壶。”
这年头的水壶没有那么多的花样,大家一般用的都是军用水壶,军用水壶都长一个样,很容易混淆。
下午快开考前,何晓琴问他题目,他们聚在一起说了几分钟的话,入场铃声响起,何晓琴着急进教室,她抓起放在一旁的水壶就走。
当时他也没注意,不知道何晓琴拿走的那个水壶其实是他的,直到考试中途,他喝水的时候,发现水壶里的水是没有味道的冷水,他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拿的是何晓琴的水壶。
严泽锐看向江雨,“大嫂,你说是不是有人在酸梅汤里下了泻药?”
江雨冷静地道:“咱们先去找何晓琴,看看水壶里还有没有酸梅汤,到时拿酸梅汤去化验不就知道了。”
事不宜迟,三人马上去找何晓琴,问了好几个人才在何晓琴的家里找到她。
何晓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严泽锐又自责又内疚,他不停地向何晓琴道歉,说她是因为喝了他水壶里的水才拉肚子的。
听到他这话,何晓琴瞬间从崩溃的边缘走出来,她拉开房间,冲到他面前,质问道:“你说什么?我拉肚子是被你害的?严泽锐,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这可是高考,我考砸了,你知不知道?我在高考的时候……发生这种事,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唔唔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不停地捶打他,整个人哭得撕心裂肺。
严泽锐站在原地,没有躲,也没有说话,任由她发泄。
旁观了一会之后,江雨出声问道:“水壶里的酸梅汤,还剩下多少?”
何晓琴掩面哭泣道:“没有了,都被我喝完了。”
酸梅汤实在是太好喝了,她没忍住,就把它统统喝掉了。
江雨:“……”
连证据都没有,这下该怎么办?
江柏:“或许她拉肚子,不是因为喝了酸梅汤,而是吃了什么别的不干净的东西。”
何晓琴厉声道:“没有,我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是喝了你水壶里的酸梅汤之后才拉肚子的,严泽锐,你别想推卸责任,你害我考砸了,还害我丢脸,你得负责。”
严泽锐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江雨:“这事,等调查清楚再说。水壶呢,你把水壶给我们。”
何晓琴转身去拿水壶,将要递给他们的时候,她又把手给缩回来了,“你们把水壶拿走,不会是想毁尸灭迹吧?”
江雨:“既然你信不过我们,那你自己拿水壶去医院化个验吧。对了,你千万别去XX医院,他三哥三嫂在那家医院工作。”
何晓琴信不过他们,她亲自拿着水壶,并让他们陪着她一起去了趟医院。
根据壶中残留的那点痕迹,检出了泻药的成分。
何晓琴哭着闹着让严泽锐赔偿她,给她一个交代。
严泽锐哄她道:“你先回去,这事我保证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打发走何晓琴,他们一行三人心情复杂地回到严家,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严家的人都下班回来了,不过,他们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一问之下才得知,他们今天一个个都拉肚子了!
虽不严重,但很闹心。
没看到沈慧慧,严泽锐问道:“三嫂呢,三嫂还没回来吗?”
严泽轩:“她今晚要在医院值班。”
江雨问大家,“今天中午,你们谁回家了?”
大家均表示,他们没回来过。
江雨跑去问张姨,张姨说中午沈慧慧回来过。
严泽锐气炸了,他没忍住,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家。
大家听到,纷纷怔住了。
严泽轩不相信,“不可能,慧慧怎么会做这种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江雨坐在一旁,没吭声。
严泽锐痛心疾首地道:“我也希望是我搞错了,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有必要拿这种事开玩笑吗?更何况,我同学因为误喝了我水壶里的水,考试当场拉肚子,考砸了,我们还拿那水去医院化验了,里面确实有泻药的成分……”
严泽轩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严父气极败坏地道:“老三媳妇糊涂啊,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严母咬牙切齿地道:“老四跟她无怨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害老四?”

◎落井下石◎
沈慧慧这些年一直给严家人营造她是个厨艺好会做饭、聪明有上进心的贤惠妻子形象。
多年形象一朝被毁, 造成的震动不可谓不大。
这事,情节太恶劣了,不好好处理, 日后恐怕会后患无穷。
严父严母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他们还算理智, 没有听信严泽锐的一面之词就给沈慧慧定罪, 他们让严泽轩去把沈慧慧叫回来,他们想听听她怎么说。
等待沈慧慧回来的这段时间,大家安静地坐在客厅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气氛压抑又尴尬。
静默片刻之后, 江梅突然出声道:“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 三弟妹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四弟可没得罪过她,她就敢这样害四弟,我得罪过她好多回了, 她会不会害我呀?”
严母怒气冲冲地道:“她要再敢害人,看我饶不了她!”
江梅故作惶惶不安地道:“三弟妹是医生,她想害人实在是太容易了,这次下泻药, 下次保不准她会下毒药呢。”
都是儿媳妇, 难免会被拿来比较, 沈慧慧比她嘴更甜, 也比她会做人, 情商更是比她高, 她每次对上她, 总是会落入下风, 长此以往,那还得了,怨气早积压在心中,好不容易让她逮到机会,她不落井下石才怪。
江梅这眼药下得,令严父严母胆颤心惊。
严母:“老三媳妇应该不会这么没人性吧?”
严父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严母:“兴许是有什么误会。”
江梅不喜严母对沈慧慧的维护,她看向严泽毅,故意大声地对他说道:“咱们要不也搬出去住吧?三弟妹这么心狠手辣,我真不敢跟她同住一屋檐下。”
严泽毅想了想,说道:“厂里要是分房的话,我尽量争取吧。”
江梅:“……”
你跟我怎么一点默契都没有呢?
厂里分的筒子楼哪有住在家里的四合院香?
还有,我这么说,并不是真的想搬出去住啊,我只是想让你父母把沈慧慧给赶出去而已。
严母气道:“好啊,你们一个个翅膀硬了,都想搬走是不是?”
严父:“搬吧搬吧,都搬走吧,我们也好清静清静。”
这下,江梅有些骑虎难下,她试着对他们解释道:“爸、妈,我们不是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我们只是担心三弟妹会对我们使坏。对了,姐,你没事吧?三弟妹没有对你动手吧?”
严父严母的目光纷纷看向江雨。
江雨心有余悸地道:“这次是我幸运,躲过了这一劫,不然,我无法想象,我一个孕妇,要是腹泻了怎么办?到时,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早产?我在生产过程中会不会发生意外?”
沈慧慧这次做的事,真的是惹怒到了她。
不给她一个教训,她咽不下这口气。
严泽锐庆幸地道:“幸好大嫂没有把那酸梅汤带去考试。”
严母沉吟道:“我们今天都拉肚子了,你们……应该没有吧?”
江雨想了想,说道:“昨晚的鸡汤,我没喝,不,确切地说,我是想喝来着,可是鸡汤被三弟妹给打翻了。”
江梅:“这么说,那个时候你就怀疑三弟妹了?”
江雨硬着头皮道:“算是吧。”
江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你打翻四弟的鸡汤,不让他喝。”
大家看着江雨,目光复杂。
江梅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姐,你这做得就有点不地道了,你提醒了四弟,为什么不提醒一下我们呢?”
江雨眨眨眼,反问道:“我要是说了你们会相信吗?”
八成会觉得她没事找事吧?
大家:“……”
“哎,三弟妹怎么还不会回来啊?”江雨略带抱怨地道,“她该不会是不敢回来吧?”
严父看了看时间,离他叫严泽轩去叫沈慧慧回来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医院离他们家走路不过十几分钟的距离,哪需要那么多时间?
江梅:“三弟妹八成是心虚不敢回来。”
严父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老三媳妇的事先放到一边,老四,你那个同学有没有说,让你给她怎样一个交代?”
严泽锐求助地看向江雨。
江雨:“何晓琴最后一门考砸了,还闹出了在考场当众拉裤子这样的糗事,她觉得很丢脸,不敢出去见人。”
江梅发出感慨,“啊,这人可真够倒霉的!”
江雨:“反正你们做好赔钱的准备就行。”
严父严母暗松了口气,赔钱是小事,他们倒不怕。
江梅沉声道:“爸、妈,我觉得这事最好还是报警处理比较好,千万不要私了,私了以后麻烦会更大。”
严母纠结道:“报警处理?那老三媳妇岂不是……”
严父接过话道:“会受惩罚。”
江梅:“又没闹出人命,能受什么惩罚?最多也就批评几句。”
这年代,是很看重成分的,如果你在品行上出现问题,工作上是很难得到领导重用的,严重点,甚至工作都不保。
况且,沈慧慧还是个医生,正值实习转正的关键点,一旦她给家人下泻药这事传出去,她以后准没好果子吃。
事关沈慧慧的前途,严父严母下不了这个狠心,毕竟,再怎么说沈慧慧也是他们的儿媳妇,她嫁进严家好几年了,还给他们生了个孙子,这些年她一直表现不错,还有,是他们严家供她上的大学,眼看将获得回报了,结果,多年付出付之东流,这太让人惋惜,他们很不甘心。
严父:“行了,这事我们自有决断,你们就不必多说了。”
江梅还想再说些什么,严泽毅扯了扯她的衣袖,冲她摇了摇头,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大家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钟,也没等到沈慧慧回来,就连严泽轩这一去,也没回来。
江雨困得频频打呵欠。
严母见状,让她先回去休息。
严泽锐送江雨回去。
路上,严泽锐茫然地问江雨,“大嫂,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雨安慰他道:“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严泽锐很是自责地道:“是我害了何晓琴。”
江雨纠正他道:“不,不是你,你没有错,害何晓琴的是沈慧慧,该向何晓琴赎罪的也是沈慧慧,你别把责任都揽到自个儿身上。记住了,你没有错,你也是受害者。”
听她这么一说,严泽锐的心情好受了一些,他喃喃自语道:“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
到了家门口,江雨再次叮嘱严泽锐,“这段时间,你不要去找何晓琴了,何晓琴要是向你提出什么要求,你也别答应,这事,让你爸妈去处理。”
严泽锐:“这……不太好吧?”
江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还未成年,遇到困难无法解决,找父母帮忙也是应该的。”
严泽锐今年才十七岁,还没满十八呢,十八才算成年。
严泽锐点点头,“好,我知道啦。”
江雨:“别想那么多,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目送严泽锐离去,江雨这才进家门。
看到严律坐在客厅里看书,江雨随口问道:“律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严律放下书,朝她走过来,“妈妈,你怎么才回来呀?”
江雨:“你四叔那边出了点事……”
严律虽然还小,但她觉得,有些事,让他知道也无妨。
听罢,严律生气地说道:“三婶好坏!”
江雨:“以后看到你三婶,离她远一点,她说的话,你千万不要相信。”
“嗯。”严律用力地点头。
“你洗澡了吗?”
“洗过了。”
“那就回房去睡吧。”
“我想等等妈妈。”
“你啊。”江雨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而后牵着他的手,带他回房,“你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先睡吧,妈妈给你读睡前故事好不好?”
江雨一边手拿扇子替他扇风,一边给他念睡前故
事,不一会,他就睡了过去。
江雨去洗了个澡,也很快便入睡了。
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她送严律去上学,回来经过严家,发现严家四合院门口聚齐了很多人,都是一些生面孔,她一个也不认识。
听那些人议论,她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何晓琴的父母找来助阵的。
何晓琴的父母知道她的事之后,当天晚上他们就一家一家地去拜访亲戚朋友和街坊邻居,这不,一大早他们就召集了这么多人过来找严家算帐。
出于好奇,江雨想挤进去看看,可又怕万一发生冲突,她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要是被人不小心撞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算了,这热闹她还是不看了,回家去吧。
正要走,就看到江梅领着两个穿着军绿色警服的警察过来了。
江雨暗叫一声不好,她缩到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她还是被江梅给发现了。
江梅试图将她拉入“战局”,她想走也走不成。
“姐,走吧,咱们一起进去?”江梅拉着她的胳膊,强行把她往家里拽。
江雨立即手捂着肚子叫唤道:“唔,我肚子好疼……”

江梅眯着眼打量着她, “你该不会是装的吧?”
刚才确实是装的,可是现在,肚子一阵一阵的痛。
跟在江梅身后的那两名警察推开她, 上前来,关心地问道:“同志, 你没事吧?”
江雨紧咬着嘴唇, 表情痛苦地道:“我……我好像要生了……”
比起调解闹事纠纷,显然,把临产孕妇送到医院更为要紧,
那两名警察一秒钟都不敢耽搁,忙扶着她前往医院。
江梅傻眼了, 他们走了她怎么办?
想了想, 她跑进屋去, “爸、妈,不好了,大嫂在门口受到惊吓, 可能要早产了。”
众人正在争执,听到江梅的话,一个个都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严母,“你大嫂呢?她怎么样了?没事吧?她现在在哪?”
江梅:“她去医院了。”
“我去看看。”抛下这么一句话, 严母就朝门外走去。
剩下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严泽锐说道:“我也去看看。”
正欲追上去, 谁知, 何晓琴把他给拦了下来, “咱们的事还没处理好呢, 你不能走。”
严泽锐火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都说了他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她不信, 一大早就带人过来闹, 让她说出她的诉求,她又顾左右而言他。
真是烦死了!
何晓琴委屈得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莫名其妙地遭受到这无妄之灾,他不应该安慰她,好好补偿她吗?他怎么可以冲她发脾气?
“你害得我高考考砸了!”她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江梅伶牙俐齿地问道:“高考昨天才结束,成绩都还没出来呢,你怎么知道你考砸了?”
何晓琴:“我最后一门只写了一半。”
江梅沉声道:“去年高考的录取率20%都不到,今年应该也差不多,即使你把试卷都写完了,也不一定能考得上大学。”
何晓琴恨恨地瞪着她道:“你少瞧不起人,我成绩那么好,一定能考上的。”
“是吗?”江梅轻蔑一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何晓琴:“……”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何母挡到何晓琴面前,“明明做错事的是你们,你们不但不道歉,还对我们恶语相向,哼,真当我们很好欺负吗?”
江梅反唇相讥,“往酸梅汤里下泻药的是我三弟妹,你们不去找她算帐,却跑到我们家来闹事,我看欺人太甚的是你们才对。”
何母怒道:“你什么意思?想推卸责任是不是?”
江梅:“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要债找债主去。”
何晓琴看向严泽锐,“严泽锐,我只知道,我是喝了你水壶里的水才拉肚子的,难道我不该找你算帐吗?”
严泽锐张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事,他确实应该负有一定责任。
“行了,你们都别吵了。”严父忍无可忍地出声道,“说吧,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何父何母交换了个眼色,他们早就合计好了,何母说:“你们家赔我女儿一份工作,还有,给我们五百块作为补偿。”
严父皱了皱眉,思忖着自己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严泽锐自小生活条件就很好,从没为钱操心过,再加上他父母还有几个哥哥都有工作,且工资都不低,五百块,不到他们一年的工资,给何晓琴五百块作赔偿,他觉得没什么。
然,江梅却不这么想,她倒抽一口凉气,冷嘲热讽地道:“你们想得倒是挺美的,竟敢狮子大张口,要工作不说,还要钱,真是贪得无厌!”
何母:“这是你们家欠我女儿的。”
“这事我们得商量一下。”严父说,“你们先回去吧。”
江梅厉声道:“我劝你们见好就收,你们跑来闹这一出,害得我大嫂早产了,我们还没找你们算帐呢。”
前来助阵的人中,有人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要不,咱们撤吧?”
何父何母很不情愿地带着何晓琴走了。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偌大的院子里,顿时只剩下严家几人。
沈慧慧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家。
严泽轩也不在家,今天虽然是周六,可他是医生,他去医院值班了。
他们在家遭受围攻,始作俑者却逍遥法外,想想就令人憋屈。
江梅愤愤不平地道:“爸,这是三弟妹惹出来的烂摊子,你为什么要替她收拾?”
严父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人都不在,总不能让那些人一直在咱家吵下去吧?”
江梅一噎,“你们对她太好了,她才敢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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