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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出书版)—— by偷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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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结偏大,梗在喉间,存在感很强。
怀澈澈看着他仰起脖子,拿毛巾简单地擦拭肩颈上的汗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男士剃须刀,男士洁面的广告。
她感觉那些广告里呈现出来的画面,都没有当下霍修随意的一个动作来得更自然流畅。
“一直盯着我看,看什么?”
他声线极低,极有质感,如有实质般摩擦在怀澈澈的鼓膜上。
她忽然觉得耳朵深处有点痒痒,赶紧别开眼去,找借口道:“哦,我也想擦擦汗。”
“那给你也擦擦?”
怀澈澈还没来得及说算了,霍修已经拿着毛巾俯下身来,简单而粗略地在她眉心额角擦拭几下。
额头顿时清爽不少,尝到甜头的怀澈澈微微仰起头迎合男人动作,同时也不可避免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空气中的胶着尚未散去,距离拉近,再一次四目相对时,更是加剧。
蛰伏在男人眼底,涌动的晦暗情欲在触碰到她目光的一刹,便是大坝决堤,覆水难收。
毛巾粗糙的颗粒感顺着她的额角滑向后颈,男人滚烫的气息犹如窗外的暴雨般铺天盖地席卷而下。
霍修的手紧扣在她瘦薄的背脊上,将她背后那对蝴蝶骨死死地摁在掌心之下。
方才在她手底下无比乖顺的背肌在这一刻与手臂齐齐紧绷起来,青色血管撑起,所有的攻击性与侵略性皆一览无遗。
他掠夺,争抢,恨不得连她小口的呼吸也不放过,在这一刻充满了作为人类贪婪的本能,手指滑入她的发隙,用指腹摩挲着她后脑每一寸皮肤。
直到他餍足,开始放缓,放慢,厮磨,追逐,轻轻地啮咬,将这一场意料之外的盛宴升华为游刃有余地享受。
最后,所有的一切都缓缓地停在拥抱上。
她原本梳来用去上镜的发型在刚出门前就已经自己拆了,只留了一个最基础的马尾。
现在马尾也在刚才的那一番拉扯中散掉,变成披发,又在后来被霍修顺着她的背一点一点地捋顺,摸平。
怀澈澈整张脸到耳朵已经彻底红透了,被亲得整个人发懵,就连指责都忘了,回过神来便是把人一推,钻进了浴室。
徒留霍修一人在床上,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着起身。
虽然没能延续温存,但今晚于霍修而言,已经足够满足了。
他趁怀澈澈洗澡的功夫,随便套了件衣服,点了根烟,把窗子打开一半后就站在原地,以雨声当消遣。
暴雨天,外面几乎没有人,车也不多。
停在酒店马路对面的那辆一直没有熄火的保姆车,就变得十分显眼。
霍修靠窗而立,看着那辆保姆车正觉得眼熟。
床头怀澈澈的手机就跟疯了似的震动了起来。
看来还真是。
霍修哼笑一声,先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扭头直接拉上了窗帘。

等出来的时候,外面的烟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小姑娘打开浴室门,先探出了个头来,对上霍修的时候,耳朵尖又开始充上了血。
但霍修对上小姑娘警惕的眼神,只露出一个一如往日的温和笑容,朝床头方向侧了侧头:“你有电话进来。”
怀澈澈走出去,发现还真是,电话震个不停。
听得出那边相当焦急,几乎到了刚被自动挂断,下一个就立刻打进来了的程度。
怀澈澈还以为是方红有什么急事急着找她,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是萧经瑜。
她赶紧接起:“喂,小鲸鱼,怎么了?”
“怀澈澈,你刚在干嘛?”
听得出萧经瑜是真不擅长掩饰情绪,哪怕此刻有刻意调节,不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太过僵硬和质问,但听起来却多了一股机械的木讷感。
怀澈澈嘴唇现在还肿着,听萧经瑜忽然这么问,心头猛地一虚,张了张嘴,半晌才说:“我刚在洗澡啊,你到渝城了?”
“这个你先别管。”
萧经瑜不答反问:“霍修是不是还在你房间里?”
“呃……”怀澈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本尊,瘪瘪嘴,拿着手机进了浴室,关上门,才小声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这酒店附近路不是特别宽,保姆车停在马路对面,正好看见怀澈澈住的17层。
刚才看见窗口出现男人身影的时候,萧经瑜已经想冲出去直接到她房间敲门,奈何车门已经被胡成颇有先见之明地提前反锁:“你现在这副样子跑去敲门,被拍到明天上了热搜能挂一整天!”
之后在等怀澈澈接电话的这段时间里,萧经瑜整个人坐在车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无法思考,只能一次一次跟疯了似的打怀澈澈的电话。
“我要不知道你是不是就瞒过去了?”
现在听见怀澈澈带着点心虚的声音,哪怕她声线还算稳定,萧经瑜也很难冷静下来,“现在都九点多了,他什么时候走,到底还走不走?”
“嗯……”怀澈澈站在浴室里,也有点为难。
首先吧,霍修本来就是为了跟她买东西,才特地跑来海城。
从庆城到海城,距离说远不远,说近,坐飞机也要三四个小时。
这来回六七个小时的车马劳顿不是容易事,她也不能不近人情到直接跟他说“你自己再出去开间房”吧。
而且说白了,她和霍修又不是头回躺一张床上睡觉,怀澈澈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霍修这人的品行,还是可以信赖的。
只是这话怎么跟萧经瑜说啊。
怀澈澈思来想去间,那边的萧经瑜耐心已经告罄:“行,你要不好意思去说,你把电话给他,我来说。”
“……”
怀澈澈感觉萧经瑜已经快疯了。
她挂了电话之后硬着头皮走出浴室,就看霍修已经穿好了衣服,收拾好了行李箱,还简单地把刚才他躺过的床铺整理了一下,很体贴地坐在沙发上等她出来。
小姑娘愣了一下:“你要走吗?”
“没关系,我不想让你夹在中间难做。”
霍修说着,从单人座里把刚才买的药拿了出来,摆在茶几上:“这些药你记得吃,你症状不严重,我问了一下店里的药剂师,按照说明书上的最小剂量就可以了。”
这话一出,怀澈澈原本准备好的几句话都没了用武之地。
当下,小姑娘完全忘了刚刚自己被摁在他怀里亲得如何泪眼汪汪,只觉得霍修好像一只马上要被她在这暴雨天里拿个纸箱子装好,悄悄放到路边遗弃的金毛犬。
“那你订好房间了吗?”怀澈澈心里不好意思,声音都跟着小了下去。
“没有,因为不是旺季,所以我觉得过来订也是一样的。”霍修说着站起身:“没想到耽误到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办理入住,我先下去问一下。”
外面暴雨正盛,怀澈澈看他拖着箱子走到门口,甚至没敢问出那句“那要是不能呢”。
霍修走后,萧经瑜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他走了吗?”
“走了。”怀澈澈忽然感觉有点意兴阑珊。
这种情绪,她自己也搞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觉得自己当了坏人,还是觉得霍修可怜,或者两者皆非。
她只是觉得,自从霍修拖着箱子离开,她心里就一直不太舒服。
其实她房间挺大的,床也挺大的,就留霍修下来,也根本不麻烦。
“你可真是我祖宗,都这么晚了,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你就不会觉得危险吗?”萧经瑜知道她一向心大,听见霍修走了,那股情绪就平息下去。
电话那头小姑娘没说话,萧经瑜自知又说了她不爱听的,便自觉地换了个话题:“对了,你肚子怎么样了?”
“哦,已经好了。”怀澈澈说:“就是吃太多了,吐一顿就好了。”
“你这节目,还继续做的话,得跟你经纪人商量一下,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萧经瑜望向窗外,看着她房间的方向,那个窗口已经被霍修拉上了遮光帘,看起来和周围其他的黑色小方块并无不同。
胡成为他拖延的时间已经耗尽,车开始往机场方向走,他收回目光,看了眼手机上的外卖软件:“我给你点了药,等一下送你房间,你记得开门拿。”
“嗯,我已经跟方姐商量过了,之后节目会改的,接下来暂时不给我排吃播录影了,让我缓缓。”怀澈澈说。
萧经瑜按下锁屏,两道剑眉已经开始往中间收拢:“怀澈澈,现在这些事,我不问你都不说了?”
怀澈澈被萧经瑜一提醒,才意识到好像确实是这样。
刚才和方红打完电话,就忙着给霍修按腰,事情一件接一件,还真的忘了跟萧经瑜说来着。
“不是,就是正好有点忙……”
怀澈澈是想解释一句的,恰逢此刻霍修的微信进来,让她的思路停滞了一下。
霍:开好房间了,就在你上面这层
霍:放心吧
“在忙什么?”
“嗯……”
怀澈澈回了个好,才开始顺着萧经瑜的问题回忆。
然后她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没忙什么。
不是忙着给霍修揉腰,就是忙着跟霍修——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
蘅舟确实下了血本,也心疼钱,这种心疼映射到怀澈澈身上,就是到海城这几天,她都是早晨六点就被方红叫着起床,开始做妆造。
难得遇到一天不用早起的,小姑娘直接在床上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才堪堪转醒。
微信上,方红的语音已经弹了好几次,语音消息一长串,到最后干脆变成打字,催她赶紧吃饭收拾东西,最好提早一小时到机场候机。
眼看时间告急,怀澈澈一下清醒过来,慌乱之中先打给了霍修:“你怎么不喊我起床啊,不是还要一起去买珍珠挑戒指的吗!”
她说着,就拿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因为太着急,脑袋往袖筒里钻了半天,才听见电话那头霍修的声音:“不急,之后还有时间。”
“?”怀澈澈头还在衣服里,“不去了?”
“珍珠在哪都能买,庆城也有很多品质不错的。”霍修说:“而且买了珍珠肯定得由你去送才有意义,所以现在买还不如年前买。”
她总算找到正确的领子,头钻出去,还有点犹豫:“那你不是白来了?”
“不会,”霍修仍旧从容有余:“你不是还要跟我一起接商务吗,待会我可以跟你的经纪人聊聊这件事。”
霍修做事确实雷厉风行,一小时前刚在酒店房间说要跟她的经纪人聊聊这件事,到了机场就在候机室跟方红成功地互换了名片和微信,并且把自己未来一个月的行程都发到了方红那边。
方红也是个麻利人,当场就先定了两场平面拍摄,临登机前还一直跟霍修道谢,说能组合宣传真是帮大忙了。
半个月后,《哈特庄园》第二季完美收官,火车CP在综艺中牵手成功,次日两人的平面图就荣登国内首屈一指的情侣时尚杂志《Lover》封面。
同日,《Lover》杂志官微登载两人剩余未披露照片,微博附带的话题#火车CP是真的#在热搜高位整整持续了二十四小时,剩下关于恋综节目梗也都分别散落在热搜的各个区间,久久不下。
“真有钱。”
胡成坐在酒店房间看着这热搜还在高位挂着,忍不住嘈了一句:“二十四小时的高位热搜,这得多少钱,霍大公子是真有钱任性。”
热搜这东西,买过的基本都知道,它收费不是按天计,是按小时计,精确到分钟的那种。
如果不是买的,除非重大丑闻,还得是丑到有持续性爆料的,基本都没办法待太长时间,要纯靠粉丝刷数据,能顶到前排,那已经是顶流中的顶流。
纵使胡成在娱乐圈里待了这么多年,也不得不说在今天开了眼。
恋综cp挂在热搜高位整整24小时——哪个节目组,哪家MCN能有钱这么烧的啊。
“这霍修听说家里很有钱,应该也不会想入圈吧。”
他们距离去机场还有大概一小时时间,几个工作人员便聚齐在萧经瑜的房间,等着出发的空档,七嘴八舌地聊聊八卦。
孟小馨坐在角落的行李箱上,翻着热搜列表,有点费解:“又不入圈,就买热搜玩儿吗?我果然不懂有钱人。”
“一般有钱人也不这么玩的,这霍修简直是浑身八百个心眼子。”胡成嗤笑一声,站起身来给她解释:“你看,热搜买了,他本人又不入圈,那热度算在谁的头上?”
“哦!”孟小馨恍然大悟:“所以他是在给澈澈姐搞热度,让蘅舟多重视她一点,是吗?”
“不止呢,”旁边人接话过去,佩服地直摇头:“现在全国都知道他们俩是cp了,不管是不是荧幕cp,还是真夫妻,反正是绑定在一块儿了,这种深度绑定观众只要吃下了,短时间内很难接受拆cp的,所以之后炒cp这档子事,就必须是他亲自来了,懂不懂。”
“我去,厉害啊。”
“这心眼子,得亏他不入圈呢,要不然还有咱施展的地儿吗?”
“这也太强了吧!”孟小馨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坐在窗边,手里拎着个魔方一言不发的萧经瑜,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这怎么打得过啊……”
“是啊,然后还能顺便恶心一波鲸鱼,一石三鸟,难怪之前有人说他法庭上完全就是流氓做派,这就可见一斑了。”
胡成听见孟小馨那句话,也忍不住感叹一句,坐到萧经瑜旁边,把魔方从他手里抢出来,压低声音宽慰他说:“哎,没事,鲸鱼,咱最近不看热搜了,眼不见为净。”
闻言,萧经瑜侧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去,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静静地散发着低气压。
直觉告诉他,那天晚上,怀澈澈和霍修一定发生了点什么。
这些天来,他简直在意得要发疯,但无论他怎么追问,怀澈澈都一口咬定没事。
霍修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能感觉,怀澈澈在和他肉眼可见的疏远。
他真的会是那个男人的对手吗。
就拿最近的,在酒店房间门口的那一场对峙来说。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他根本不必那么慌乱,松手就可以了,毕竟只是搡了一下,没有实质性的肢体冲突。
但在那个时候,就在霍修被他攥住衣领,却依旧留有几分平静与从容的时候,他当下的精神就完全处于被动,已经被全盘压制住了。
当霍修骂出那一句“疯子”的时候,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所以他在那一瞬间开始害怕,害怕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被怀澈澈看见。
怕她觉得是自己先动手,在欺负霍修,怕她觉得自己真的像个疯子,从而离他更远。
“没事啊,鲸鱼,小姑娘还是喜欢你的,他做再多,也就是恶心恶心我们。”
旁边胡成拧了几下魔方,发现萧经瑜一直没说话,把魔方递还给他的时候,还宽慰了一句。
萧经瑜却在接过魔方的第一时间,就直接将它甩进了房间的角落。
他动作带着气,用了十成的力。
霎时间,碎裂声炸响,五彩缤纷散落一地。
同房间其他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说话,在最后一块魔方碎片停止滑动后,整个房间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他输了。
海城这一局,由他挑起,他却输得彻底。

“所以你今年春节,不是在霍修家,就是在自己家,没时间出来聚了?”
转眼到次年2月,距离春节还有三天的时候,包身工怀澈澈终于结束了一年的工作,回到庆城,放假的同时,也终于有空和好友唐瑶打上一通电话。
“是啊,这就是已婚女人的悲哀。”怀澈澈拖着行李箱,没走几步,就看见昨天答应好要来接机的人已经站在了机场大厅。
“嗤,已婚女人……”唐瑶被她的用词逗乐,“那你跟你爸和好了吗,已婚女人。”
“没,但我想我妈了,你说我让我爸春节出门自己旅个游,把空间让出来给我和我妈,他能愿意吗?”
“……”
两人对上目光,霍修走过来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见她在打电话,就没说话,只静静地做好自己工具人的本分。
但就在出机场大厅这几步路里,也不时有cp粉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他们是不是火车cp,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能不能合个影。
怀澈澈从一开始有点不爽自己做了这么多年vlog最后居然是因为炒cp火了,到现在已经完全习惯,对着镜头熟练地摆出了营业用笑容,拍完送别粉丝,就继续鼓着腮帮子往外走了。
回到车上,怀澈澈关上车门,霍修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后才进驾驶座,“春节这几天怎么安排,小怀?”
按照庆城这边的习惯,结了婚的小夫妻,除夕夜到年初一得在男方家待着,初二再跟丈夫一起回娘家。
但霍修跟父母商量过,觉得如果怀澈澈不习惯的话,先陪她回家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就看怀澈澈怎么想。
“嗯……先去你家待两天再说吧……”就从机场到车里这几步路,怀澈澈已经给冻出了鼻涕,说话间吸吸鼻子,“我跟我爸还没和好呢,回去也尴尬。”
自上次房子那件事之后,怀澈澈就没再主动打过电话给怀建中,只在跟李月茹的电话里听到过他在那边叽叽歪歪,基本上都是“天天就知道妈妈妈,养个白眼儿狼”“一年到头也不知道回趟家,生孩子有屁用,照样成空巢老人”这种酸溜溜的话。
她才懒得理,就当作没听见,怀建中也硬气,死憋着就不联系她,俩人就跟两头牛在那拔河似的,都犟着,现在整个僵在那了。
霍修看小姑娘鼓着个腮帮子憋着气的样子,也就顺着她的话说:“那我们明天先去把给长辈们的礼物都买好吧,不管回不回去,总之是要准备的。”
“哦对了,我前两天休息了一下,逛了一下街,买了两条真丝围巾,我妈和你妈各一条。”怀澈澈指了指后备箱位置,表示在行李箱里放着。
“那你的呢?”霍修却问。
“嗯?”
“你自己买了什么?”
怀澈澈没跟上他的想法:“不是给长辈买礼物嘛,怎么忽然说到我了。”
“长辈已经说完了。”机场出口有点堵,霍修得以空出一只手把她刚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我们小怀在外面辛苦了这么多个月,也需要好好奖励一下。”
前面的车动了一下,霍修分了神,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她的耳垂。
怀澈澈感觉有点痒,伸出手挠了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力有点猛,挠完之后感觉那一小块有点烫呼呼的。
她迅速地转移话题,“我给我妈弄了一只玻璃种的镯子,上个月付了全款,现在穷得像只狗,今年过年就奖励自己一个旺旺大礼包吧!”
“这么大手笔,”霍修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很自然地接:“没事,不是还有我吗?”
怀澈澈脑袋别到另一边,假装没听见。
只有刚才被自己挠了一爪子的耳垂,还火辣辣地红着。
怀澈澈回来,霍修的律所也就顺势提前放了春节假。
小姑娘趴家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吃过饭,就跟霍修去了附近的购物中心。
说是给长辈买东西,这头正挑着,怀澈澈的注意力已经飞到超市入口去了,买完东西之后又进去逛了一圈,这边一箱车厘子,那边一袋大礼包,甚至还搬了两桶冰淇淋,最后后备箱都没塞下,后座也给填满了。
回到家,怀澈澈拖着她那一大包零食,打开冰箱门准备往里一通乱塞,才发现冰箱和她走之前判若两箱。
毕竟不做饭,以前怀澈澈冰箱里的冷藏区基本都是饮料牛奶矿泉水,冷冻区就是冰淇淋雪糕,有的时候去超市,心血来潮想在家里吃的话,可能还会多包速冻水饺。
而且她这人没什么收纳意识,瓶瓶罐罐直接往冰箱里怼,仗着买了个双开门大容量的冰箱,肆意妄为。
但现在,冰箱里那些饮料摆得整整齐齐,被统一收纳进了最容易拿取的一二层,怀澈澈一眼看过去,发现还是按照从低到高的顺序,依次排列。
而往下的三四五层,有鸡蛋,蔬菜,水果,分别用透明的收纳盒装着,整齐明亮到让她一个没有强迫症的人,看着都非常舒适。
“哦对了,我整理了一下你的冰箱。”
霍修跟着进了厨房,看她正在阅览他的成果,神色微微一紧,直到看见怀澈澈面色轻松,才跟着松下来,“抱歉,应该先跟你说一声的。”
“没关系啊,它现在也是你的冰箱,而且你整理得也太好了吧——”怀澈澈往后退了两步,语气有些夸张地说:“简直像艺术品一样!不过为什么有些饮料被放到门后的架子上去了,那边不还有位置吗?”
“这一层是已经过期的,下面这一层是临期的。”得到怀澈澈的肯定,霍修放下心来,落落大方地开始介绍起自己的整理思路,“因为不确定你还要不要,所以当时想着先放在这里,等你回来再说。”
“哦!”
这一头刚得到解释,怀澈澈的注意力又被另外一处吸引走,抻长了脖子往饮料区深处看了一眼,才发现一二排的饮料区,好像还是按照颜色顺序排列的。
同款同口味到同款不同口味,从颜色到高度皆是层层递进,码得格外赏心悦目,比超市整齐罗列的货架还好看。
“老霍,你是不是有点强迫症?”
怀澈澈随手从冰箱里抽出一瓶橙味汽水,拧开喝了一口,就看霍修已经从她的购物袋里抽出瓶一样的补了进去,然后才回头看她:“还好,一点点。”
“……”
你这绝对不止一点点了。
之后两个人把新买的饮料和水果整理进冰箱,怀澈澈感觉霍修是真的挺喜欢收纳,并且很享受整理的乐趣。
因为在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他的目光,一直都呈现出一股月色般的柔和明亮。
整理完之后,霍修开始准备晚饭。
他的动作其实算不上很熟练,之前炒番茄炒蛋的时候也是,怀澈澈偶尔会看家里的阿姨或她妈做饭,能看得出他只是会做饭,但应该不怎么常做。
“霍修,你是怎么学会做饭的呀?”
怀澈澈之前就有点好奇这一点,因为她身边以怀建中为首的男的好像都不会做饭,而且对此相当理直气壮,莫问,问就是君子远庖厨。
想起她爸和那帮子男性朋友抽烟喝酒吞云吐雾的模样,怀澈澈就忍不住翻白眼。
君子个屁,懒就懒,还要把自己的懒美名化,真是既要又要还要。
“我其实没特地学过。”
而霍修站在料理台前,显然更符合君子二字的定义,干净而修长。
米白色的高领毛衣,袖口被挽到小臂中间,一条蓝白格的围裙,从前面延出一条系带在后面被随意地打了个结。
厨房顶灯冷白,从上而下,他微微低头切菜,面部背光,看不太清楚神色,只本能地觉得那侧脸有种朦胧的温柔。
“我就是读研的时候,跟着导师应酬,外面的东西吃多了,有的时候感觉味蕾很疲惫。”他声线也柔和,“后来看了看,觉得家常菜也简单,就试了一下。”
“你读研的时候就要跟导师应酬啊?”怀澈澈作为一个建筑狗,很难想象那种生活,“你导师是不是有点不当人。”
霍修低着头笑,笑声沉沉:“可能只是没把我当人。”
那时候他同学都这么说,说魏隆杉都不是没把他当外人,是没把他当人。
一周七天,霍修能在学校的日子屈指可数,基本不是跟着魏隆杉在外面跑,就是在帮他整理案件材料,写律师函,偏偏到要交论文的时候,也依旧保持苛刻,美其名曰是给他最好的锻炼。
中年老男人心里花花肠子还不止于此,霍修这张脸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可利用资源,只要和女客户吃饭,一定把霍修叫上陪着吃饭喝酒,争取推杯换盏间,事半功倍。
现在回想起研究生那段时间,霍修想不起具体有多少次,是下了酒桌带着醉意又回到魏隆杉的隆山律师事务所里,坐在电脑前继续帮他整理下一次开庭的证据材料。
这种时而泡面时而星级餐厅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后来魏隆杉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觉得他住校还要浪费来回时间不方便极致压榨,给他在律所旁边租了套房。
那房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有了厨房之后,霍修再去附近超市买东西,对着满货架的泡面就下不去手了,终于推着车走向了生鲜区。
“你导师也太不当人了吧!”怀澈澈替他打抱不平,一拍桌子就差揭竿而起:“居然还让你帮他应酬!”
“所以,我现在经常感觉自己很幸福。”
说话间,霍修已经把萝卜切成了滚刀块儿,端起砧板一股脑倒进锅里,又去端旁边泡了好一会儿的猪小排,“晚上炖个萝卜排骨汤,炒个番茄炒蛋,要不要再加个青菜?”
吃完晚饭,怀澈澈撑得瘫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看着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的家,怀澈澈不习惯的同时,也被一种温和但十分有力的力量给约束住了,看哪儿都觉得舒服,舒服到有点不想再弄乱它。
小姑娘长这么大,头回严格遵守‘东西从哪拿来的,放回哪去’的规矩,晚上洗完脸,用完的护肤品都好好地放回了收纳盒里去。
次日,小夫妻准时到霍家。
这是怀澈澈第一次登门,到霍家大门口的时候,她总算开始检讨自己这婚结得可真是乱七八糟。
临进门前,怀澈澈才想起要问:“霍修,我第一次结婚,没什么经验,你说我待会进去要说点什么好啊?”
霍修:“?”

这话乍一听还真没什么毛病,纵使逻辑缜密如霍修,也迟疑了一下才说:“如果我跟你说你说什么都可以,因为他们都很喜欢你,是不是显得我经验太丰富了,不像头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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