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长媳—— by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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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声音带上了几分颤抖,哪怕就连此刻,他也是不愿意回王府的。
他不愿意尚公主,和公主在一起,那下半辈子的快乐日子那可就到头了!
声音喘着气,断断续续的传来,四爷嗓子都叫破了。
刘竿晓鞋都跑掉了一只,白色的袜子沾上了灰尘,她伸手去扶头发上微微掉落的发簪。
“你们都给我追!追到了我重重有赏!”
刘竿晓可不听四爷这些话,四爷要是出了王府,那可什么都不是了。
留下一堆烂摊子,她二房还要过日子呢!刘竿晓胸脯剧烈的上下浮动。
有了刘竿晓这一番话,带来的一堆下人自然也就更加卖力。
直到四爷跑不动了猛的一下扑到了地上,这才被人按住了,刘竿晓气喘吁走过来的时候。
四爷喘着气。
“二嫂,我平日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为难我!”
四爷心里面也是堵了一口气的,要不是被抓住,他现在恐怕已经出城了。
自然也就不用尚什么公主了,凭什么几个哥哥都能正经娶妻,甚至还能在后院纳几个小意温柔的妾。
而那公主……他暂且都不知道有几个鼻子几个脸,倘若丑的不可见人。
那他下辈子对着这样一张脸,他怎么活的下去啊!
刘竿晓发髻微微松乱,她满头大汗,原本的胭脂水粉已经糊成了一团,从前温柔大方雍容的模样再也不见了。
倘若就这样走在大街之上,恐怕相熟的人都不敢认!
刘竿晓心里早就已经把四爷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她也只敢在心里面想而已。
刘竿晓直到呼吸平复,她这才撑着腰,敷衍的说了那么一句。
“四爷,一切都是王妃的吩咐,我这个做儿媳妇的不敢不听,你也多多担待。”
四爷此时此刻也红了眼眶,恢复了力气拼命的挣扎,到底是挣扎不过那么多人的力气,直到被压上了马车。
刘竿晓走回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见白吟清清爽爽的站在马车旁边。
她心里头觉得白吟简直舒服极了,但是转念一想,白吟终究也是帮了自己。
到了嘴边的明嘲暗讽,她硬生生的把话咽了下去。
“今日的事情,还要多亏大嫂,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竿晓轻轻的扯了扯嘴角,这番话说的格外的和善。
终究是在一个屋檐之下,从前的那些事情,该给的冷脸都给了,白吟自然也不会一直记挂在心中。
“不必客气,你我妯娌一场,这些算不得什么大事。”
白吟说完走上了马车,刘竿晓这才紧跟着进去了。
到了王府,刘竿晓自然要亲自带着四爷去找王妃的,可是谁知道,王妃得到的消息早早的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四爷被提下去的时候,王妃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就是一个大巴掌。
“啪!”
四爷被打的微微偏过头去。脸颊也微微泛红,他此时此刻眼眶还红着。
抬起眼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妃。
王妃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微微发抖,她心里面憋了一口气,强忍着心疼四爷的冲动。
虽然说四爷是她肚子里头掉出来的肉,但是他享受了数不清的荣华富贵,不能在这种关头任意胡为!
“王妃?”
四爷有些不敢相信,从前她也不是没犯过混,但是王妃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动那么大的气。
眼下不仅两位嫂子在这里,还有大批的下人,个个都看得过来。四爷只觉得脸上臊的慌!
四爷话音落下。
王妃似乎觉得不解气,反手又是啪嗒一声。
刘竿晓瞧了一眼旁边的白吟,白吟站在马车旁边没吭声,刘竿晓偷偷的挥了挥手。
旁边伺候的人全部都退下了。
“母亲,你也不是不同意让那个公主进门吗?”
四爷轻轻的咬了咬后槽牙,此时此刻也不管不顾了。
当时王爷说陛下有这个意向的时候,王妃是第一个不同意的,四爷当然也不同意。
起初王妃还反抗了几日,可是昨天晚上,王妃居然倒向了王爷。
让他把那个素未谋面的公主娶进门来!
他自然就不愿意!然后今日才跑了!
“公主下嫁,那可是满门荣耀的大好事,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说不行就不行的!”
此时此刻,王妃无疑也是气上了头,食指着四爷的脑袋狠狠的戳了一下。
四爷脑袋被戳的后仰了一下。
“母亲,你不也说过!皇帝的女儿娇纵!若是嫁了进来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
四爷此时此刻知道,原本跟他站一边的王妃,已经倒戈了。
说起话来也没轻没重,话音未落,王妃瞪大了眼睛,狠狠的踹了一脚四爷。
就连旁边的刘竿晓同白吟两人都是呼吸一顿。
王妃为人沉稳,最讲究出身尊卑,但是越活的久了也越知道话从口出。
白吟同刘竿晓两人完全没想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能够是王妃说出来的!
“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王妃目光不经意间从刘竿晓白吟两人身上一撇而过。脸上也多了几分恼怒的神色,甚至又狠狠的踹了一脚四爷。
眼看着四爷还要张嘴说些什么,王妃的心腹郑妈妈上前去狠狠的捂住了四爷的嘴巴。
“四爷真是糊涂!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王妃从未说过的!”
四爷刚刚那话一出,郑妈妈也是被惊了一身冷汗,到现在也是心有余悸。
还好方才下人已经被二夫人吩咐退下了,倘若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落到众人的耳朵里面。
那可真是要掉脑袋的!
四爷支支吾吾的被捂着嘴,他说不清楚一句话,就被郑妈妈捂着嘴巴拖走了。
王妃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同四爷说的那些话,不过就是母子之间的话。
她没想到四爷会当着众人的面喊出来,她在两位儿媳面前的形象,似乎也无力维持了。
王妃微微咳嗽一声,这才一本正经的看向俩人。
白吟站在马车旁边还是那副怎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唯独只有旁边的刘竿晓恨不得把脑袋揣到胳肢窝。
“四爷能够找回来,真是多亏了你们两个,回去休息休息,洗把脸吧。”
王妃语气如常,刘竿晓一颗心在胸膛里面还在扑腾扑腾跳。
想不到,她一向敬重的王妃,私底下也有那么不知轻重的时候。
两位儿媳纷纷点了点头,这才刚刚跨出了一步。
王妃微微的咬了咬牙,脸上神情依旧端庄,唇动脸不动。
“刚才的事……”
区区四个字,极具压迫感,刘竿晓心里猛的一咯噔,差点脑袋宕机,什么都没想起来。
反倒是白吟反应快立刻回答了一句。
“四爷年纪小,不知轻重,儿媳什么都没听到。”
刘竿晓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发抖,她牵强的扯出了一个笑。话到了嘴边,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憋出来了区区四个字。
“儿媳也是……”
王妃这才挥了挥手,两人这才退一下,回去西侧的路上。
刘竿晓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胸脯。
“如今你要相信我说的话了吧,公主恐怕很快就要与你我做妯娌了。”
刘竿晓想到此处,忍不住心里面有些惆怅,她出生不错,落明珠也出生不错。
但是归根结底,也只是天子臣下女。可是公主那可是天子的亲生女儿。
公主若是去公主府住那都还好说,倘若公主要在王府里面住。旁人也是说不上什么话的。
若是真的要住在王府中,公主若是个强势的,她手中的管家权岂不是……分分钟飞了?
管家的这段日子虽过的苦,但是说出去都是极有面子的,哪怕回到了娘家,母亲也是夸奖她有本事,就连弟弟听说她如今手掌管家,对她也越发的好了。
倘若就这样移交给公主,她还有些不愿意呢。
白吟又怎么会看不懂刘竿晓心里的心思如何?
只是公主生活在深宫之中,她从前出身不好,也是从未见过的,哪怕上辈子的宫宴,她也是小心翼翼的跟着秦骁印,也从未仔细瞧过公主。
“嗯。如今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白吟轻轻的点头,她回头瞧了一眼刘竿晓脸上的神色。
“时候不早了,你我早些回去休息片刻。”
“还有,你快些回去洗个脸吧。”
白吟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向了落叶苑,刘竿晓看着近在咫尺的二房。
心里嘀咕着公主做妯娌的事情,一时想得入迷了,她也未曾发觉一路上,下人看着她那眼神中透着的异样。
直到看到铜镜之中的自己,刘竿晓这才感觉气血全都涌上了大脑!
白吟怎么不早说!
她就是顶着这张脸!在王府之中招摇过市的!
刚才那些伺候的人没说,哪怕就连王妃也没说,一切事情都忙完了,白吟这才提醒了一句!
刘竿晓原本在脸上涂的白粉混了汗,此时此刻一片白一片黑。
红色的胭脂顺着眼角,把眼下还有颧骨旁边全都晕染成了一大片红色。
嘴巴上的口脂,也被蹭的嘴巴周围到处都是,哪怕就连眉毛上的青黛晕上了汗水,眉毛也变得没有形状,像一只又黑又肥的毛毛虫。
刘竿晓尖叫一声,捂着脸,赶紧叫外面伺候的丫鬟打上来了一盆水。
顿时之间,叶红苑一片兵荒马乱。白吟回去之后歇了一会儿。
等到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秦骁印不知何时就躺在她的身侧。
白吟微微动了一下,秦骁印睫毛微微颤抖,他睁开了眼睛,就这样瞧着白吟。
白吟一时之间被看的有些不太自在。
“夫君今日怎么回来的那么早?”白吟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朦胧。
此时此刻,她脑袋也是有点发懵的,秦骁印平日里忙的很,哪怕吃饭都是狼吞虎咽的,怎么今天有空回来就为了中午睡一觉?
“睡饱了?”他没有回答白吟的话,反倒是问她睡没睡好。
白吟迟疑了片刻,这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她居然一时也有些摸不清楚秦骁印是什么意思。
秦骁印这才挥了挥手,直到秋乐吩咐人上了一桌子菜。
白吟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晚膳的时辰了,她方才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了。
找了一上午的人,她热的很,也困乏的很,这才赶紧回来睡一觉。
如今一觉睡醒,她的确是感觉肚子饿了。
直到秦骁印坐到了桌子对面,白吟依旧觉得有些恍惚,上辈子秦骁印在落叶苑同她夫妻二人面对面吃饭的时候几乎是没有的。
反正……在她印象里面是找不到的。
哪怕这一辈子秦骁印时间宽裕了不少,但是秦骁印也是经常忙到半夜才回来,有几次吃饭,都是全家人聚在一起的。
直到秋乐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姑娘中午没有用膳,眼下要多吃些才好,瞧瞧,姑娘又瘦了。”
秦骁印神情未动,他抬眼看了一眼白吟,白吟轻轻的推了推秋乐。
她又何尝不知道秋乐说这句话的用意?左右不过就是说给对面的秦骁印听的。
可是秦骁印怎么可能听得出来?他兴许还觉得秋乐说话聒噪呢。
白吟警告的眼神过去,秋乐自然就闭了嘴。秦骁印这才拿着公筷夹了一小块卤猪蹄放在了白吟面前的碗里面。
白吟一瞬间都有些愣住了,她抬头瞧了一眼秦骁印。
“今日的事,辛苦了你。”
秦骁印是王府的世子,是公认的王爷的接班人。
四爷的事情发生在王府,秦骁印又怎么可能全然不知?
原来是说这件事的。
如今在王府,有三个家长。
王爷是大家长,他只管大事,王妃是家中的二家长,她只管儿媳之间的琐事。
至于秦骁印,他也算个家长,他只管他自己弟妹的事。
哪怕就连她这个同床共枕的妻子,碰到了他弟妹的事,也是要往后放一放的。
就像是,当初,她发了那么高的烧,他毫无察觉,反而还催促她去看一看念玉。
“我并没有做什么,主要还是二弟妹辛苦的多。”
白吟原本松散的神情,此刻忽然就沉了下来,说话也闷闷的。
秦骁印没出声,他听秋乐说,白吟平日里最喜欢吃这个猪蹄。
眼下,他夹过去的那块,白吟硬是动都没动一下。气氛立刻陷入死一般的静寂之中。
秦骁印眼中的神色越发的暗了,他随意扒了几口饭,也觉得没滋没味的。
“四……”
秦骁印张了张嘴,好像还想说些什么,白吟表情柔和,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动听。
“成婚之后,夫君曾经说过,食不言,寝不语。”
白吟说完这话,神情毫无变化,她接过来了旁边秋乐递过来的汤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她全然无视秋乐挤眉弄眼的神情,秋乐此时此刻心如死灰。
从前夫人生自家姑娘的时候,是不是七情八欲少了什么。
她都能够看得出来大爷是想跟这家姑娘多说几句话亲热亲热的。
可是自家姑娘摆的一张臭脸,就连说话也分毫不让。
眼看着大爷脸上的神色变了,秋乐轻轻的扯了扯白吟的衣服袖子。
白吟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衣服袖子。
白吟此话说的的确没错,当初刚成婚的时候,她不管什么事情,全部都以他为先。
哪怕吃饭,她也是要先伺候秦骁印吃完的。
成婚之时,她对身份高贵英俊不凡的丈夫怀了满腔的热切也有满腔的尊敬。
话多了几句,他只是冷声教训她,食不言,寝不语。
如今这原话,她只不过是还了他。
秦骁印没说话了,他拿着筷子的手骨节微微泛白,放下的碗筷转身就走了。
秋乐这才恨铁不成钢叫了一声。
“姑娘,您瞧瞧,大爷好不容易过来陪您吃顿饭,您这么较真做什么!”
白吟没吭声,自顾自的又夹了一块猪蹄,顺手又把碗里的那块猪蹄,放到了旁边的剩菜碟里。
秋乐瞧见了自家姑娘这副模样,她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前厅过来叫人,白吟这才火急火燎的赶过去,到了这才发现,每个人都到了,哪怕就连王爷也在府中。
过来传旨的公公手里拿着明黄色的圣旨,脸上笑出了褶子。白吟这才缓慢走到了秦骁印的旁边。
此时此刻,刘竿晓不动声色的递过来一个眼神,白吟这才明白为什么今日王爷同秦骁印全部都在府中。
原来……都在等皇宫里面的圣旨呢!
公公宣旨的那一瞬间王府众人哗啦跪了一地。
直到圣旨念完。
公公一脸讨好的把圣旨递给了四爷,四爷原本细皮嫩肉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
“四爷好福气,华容公主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了,快来接着吧。”
华荣公主是当今皇后的小女,可是嫡出公主,别的公主都是要等到及笄才被授予封号。
可是华荣公主不一样,她出生那天就被授予了华荣的封号。
陛下的宠爱由此可见一斑。
四爷身上的衣服格外的狼狈,但是他还是走上前,恭恭敬敬的接过了圣旨。
那从皇宫出来的公公目光不动声色的从四爷身上一扫而过。
“四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公公眼中带着几分打探。
一时之间,在座的所有人基本上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暗地里,都悄悄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刘竿晓不动声色的掐紧了自己的手指,要知道四爷不肯尚公主,今日早上,这才闹出了多大的动静。
假如四爷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当着皇宫来的公公面前胡言乱语。
那么传到了皇帝的耳中,那才是不得了。
王妃微微垂下了眼,表面上温柔慈祥,殊不知,她已经狠狠的掐紧了自己的手掌心。
只有王爷同秦骁印两人神情没有其他变化,白吟低头不吭声,即便是四爷说出了什么,那么王爷王妃在此,也容不得她来说些什么。
一片静谧,阳光落在人的身上格外的燥热,吹过来的清风,丝毫没有抚平众人心中的烦躁。
反而更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担忧。
四爷仿佛一口黄连卡在了嗓子眼,他吐又吐不出来,只能在嘴里嚼碎了,硬生生的吞入腹中。
“多谢公公,我不过是刚才骑马,不小心摔了一跤。”
四爷声音透着一股子颓废,若是平常相处的人,一听就能听得出来。
可是皇宫里的公公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
“往后四爷做了驸马,要好好对待公主才是。”公公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四爷的肩膀,转过头去。
四爷低着头站在原地,双手接着圣旨,手指骨节却忍不住微微泛白,他此时此刻的表情活像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
“公主国色天香,身份非凡,我自然不敢亏待。”
王妃这才挥了挥手,旁边的郑妈妈,立刻就塞了一个钱袋子给公公。
“公公,如今正晒着,后头已经准备好了凉茶,诸位公公去饮一杯吧。”
郑妈妈到底是活了那么多年了,跟着王妃那么久了,哪怕是皇宫之中的贵人,她也见得多了。
如今这番应酬,更是让人丝毫挑不出错来!
直到公公点了点头,跟着郑妈妈消失在众人眼前,王妃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四爷今日清早出逃的事情是传到了王爷的耳中的,恰好今日清晨,陛下下了圣旨。
王爷所以早早的就回来了,一是为了教训四爷,二是为了接旨。
王妃不由得呼出了一口浊气,之前皇上还未下达圣旨之前,她也是不愿意公主嫁进来的。
只是如今圣旨已下,皇恩浩荡,即便她心中不满,即便是四爷心中不满。即便王爷心中不愿。
但是那又如何?
君让臣死,尚不得不死,如今只是赐婚,偌大的秦王府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反抗?
原先四爷的确是不肯的,可是王爷回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如今肯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圣旨已经接了,接下来便是等公主过门了。
刘竿晓投过来一个眼神落在了白吟的身上,白吟就站在秦骁印的旁边,她不动声色的低头没吭声。
刘竿晓也浑然把早上的事情忘了一样,这种情形,早上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
“真是恭喜四弟了,艳福不浅,我听说这华荣公主容貌倾国倾城,而且还是陛下唯一的嫡女。”
二爷憨厚的露出了一排牙齿,拿着旁边的扇子轻轻的扇着,察觉到旁边的刘竿晓微微蹙眉。
二爷将手中的扇子换了一边,清冷的风一阵一阵送到刘竿晓的面前,刘竿晓当着众人的面,她瞧了一眼二爷。
如今二爷虽然说夜里不回屋了,但是整日都在书房,他格外的勤奋起来,对她也格外的贴心蜜意了。
二爷同之前相比的确大有长进。
四爷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多谢二哥。”
“恭喜恭喜!”
旁边的三爷双手微微抱拳笑着同样是在道喜。
王爷随意的挥了挥手,意思不言而喻,眼下太阳就快落山了,马上天就要擦黑,自然是要各回各家。
王妃同王爷两人向东侧走去,一众儿子儿媳自然也就像西侧走。
已经是盛夏,太阳还没落下,照在人的身上,同样是仿佛在火架上烤一样。
白吟蹙眉,从旁边的丫鬟手中拿来了一个团扇,轻轻的遮挡从前头来的阳光。
秦骁印站在白吟的旁边没说话也没上前去恭喜四爷。
前面二房与三房夫妻二人拥簇着脸上神情并不好看的四爷。
四爷现在仿佛同大清早大有差别,此时此刻也耐着性子,一句一句回复他们。
直到落明珠问了一句,落明珠同三爷两人的距离算不算亲近,但也算不算远。
“成婚以后,四爷是还在王府之中,还是同公主一起去公主府?”
落明珠忽然一句发问,刘竿晓都愣在了原地。四爷脚步微微顿了一顿,他摇了摇头。
一片静谧。
“这……恐怕要让公主决定。”
刘竿晓这才摇晃着手中的团扇开口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落明珠即便是平常再粗心大胆,她大眼睛瞟了一眼四爷,又看了一眼刘竿晓,回过头来又瞟了一眼白吟。
她也意识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后知后觉也就闭了嘴。
她原以为四爷今天轻轻松松的接了圣旨,是妥协了的,如今看来……四爷心里面还是不愿意的。
走到了后头,就只剩下了秦骁印夫妇二人。
白吟先一步踏过了落叶苑,吩咐人先去准备洗漱的水。
秦骁印已经转头去了书房,白吟回过头没看到秦骁印的时候,她也没多想。
只是如今四爷婚事已经定下了,接下来要等的就是黄道吉日了。
半夜秦骁印洗漱完回来的时候,白吟毫无睡意。
第94章 还有力气胡言乱语?
秦骁印平躺在旁边,白吟依旧毫无睡意,秦骁印到底是习武练兵之人,听到了白吟呼吸并不平稳。
他伸手不动声色的揽住了白吟的腰。男人炽热的呼吸喷薄在耳后,引的人浑身发软。
白吟略微挣扎一下,没挣扎掉,她索性也就不管了。
“怎么还不睡?”秦骁印声音很低,仿佛是贴着白吟的耳朵说的。
背后源源不断的热量传来,白吟刚刚洗过澡,都觉得身上隐约冒出了几分汗。
“热。”
女子一头的青丝滑如绸缎,声音细如蚊蝇。秦骁印眼中神色微暗,他这才放开了搂着白吟的腰。
他微微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白吟紧闭着的双眼,他只能将想说的话又压下。
“孙副将明日大婚,想请你亲自去观礼,你可愿去?”
秦骁印今日难得的听话,白吟原以为,秦骁印是死都不会松手的。
因为之前,他也是如此,厚着脸皮贴上来。
上辈子,她从未拒绝过秦骁印任何的亲热,也从不知,秦骁印居然那么死皮赖脸。
“嗯,我与两位弟妹商量好了,明日会亲自去。”
郑之意同孙振当日见了一场,就互通了心意,第二天孙振就请媒婆上门了。
随后的对八字,送聘礼,定一下黄道吉日,一切走的快,但是却也未失礼数。
眼下郑之意是暂住在王妃,她也有诸多的不方便,也希望能够早些嫁过去。
自从定一下那一日开始,郑之意就已经足不出户,在家绣嫁衣了。
眼下这才刚刚过去一个月,便已经到了俩人的好事了。
“明日,我也会去。”秦骁印莫名其妙扔出来这一句话。
白吟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秦骁印。
按道理来说秦骁印去与不去,都没有太大的差别,他就告诉她是想如何?
白吟忍不住在心中猜测,表面上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
“夫君要去便去,我已经同两位弟妹说好了的。”
白吟话音这才刚刚落下。
秦骁印眼下的神色微微沉了下来。他忽然又伸手抓住了白吟的手腕。
这一回,白吟没有挣脱掉,她怎样都想不明白,秦骁印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来了兴致。
原本躺在内侧的白吟,忽然被秦骁印搂着腰硬生生的拉了起来。
温度节节攀升,白吟软着腰只能攀附于秦骁印。
仿佛整个人都被蒸透了,又红又软,就像是没了骨头般,任人摆弄。
叫了俩次水,白吟眼皮子都掀不开了,她这才狠狠的推了一把秦骁印。
“明日还要送表妹出嫁,你别太过分。”
女子眼角含着水光,眼尾微微泛红,脸颊上也透着一股子红色。秦骁印这才封了钳着的白吟的手。
秦骁印每行夫妻之事时,最喜欢的就是紧紧的禁锢住她的双手。
让她避无可避只能同他十指相握或者只能握住身下的被褥。
秦骁印松了手,还未撤下身,白吟本人性的揽住了秦骁印的脖子。
秦骁印神色未变,他拿着旁边的茶杯递给了白吟喝了一杯茶水。
白吟这才被秦骁印扶起来灌了一口凉茶。原本停留在脖子后无的手无力的顺着秦骁印的脖子微微下垂。
她的手微微停在了秦骁印腰腹,秦骁印下意识身体紧绷。
手中的触感清晰,白吟霎时之间醒了,原本的困意也消失殆尽。
“你这何时多了一条疤?”
自从重生以后,她每一次都是被秦骁印折腾的没有力气。
可是上辈子整整八年,秦骁印征战多年,身体上的疤痕,她比谁都要清楚明白。
眼下秦骁印腰间的一条疤,白吟摸在手里,都能够感觉到,手间的触感,几乎都要占满了她的半个手掌心。
“没事。”
秦骁印声音闷闷的,他不动声色的拉开了白吟盖在自己腰上的手。
白吟张了张嘴。
上辈子整整八年,她也曾瞧过秦骁印受伤又愈合的模样,眼下这条疤,分明就是要命的伤愈合的伤口。出征之前分明也是没有的,唯一的解释。
“出征来的?”
白吟拿着旁边的薄被子盖住了泄露的春光。
秦骁印自从回京以后,安稳的很,那么大要命的伤口,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在战场上。
上辈子秦骁印出征了俩年,这辈子出征了一年,所以是因为提前回来才受伤的?
回来那么久,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秦骁印神色微顿。他没想到白吟居然猜的那么准。
男人炽热的胸膛紧贴着单薄的后背,他因为剧烈动作而跳动着的心脏,紧贴着她的后背。
她觉得后背有些发麻,腰又有点发软。他将头埋在了她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