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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长媳—— by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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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吟这才回头瞧了一眼秦骁印,眼里没有半分的情绪,仿佛他对她来说只是比一个陌生人略微亲近一点的人。
她这是在催促让他走了。
“嗯。”
秦骁印走到了旁边的水盆把手洗干净又拿着白色的手帕子把手上最后一点水珠都给擦干净才走。
秦骁印走了,白吟索性回到了主卧,还是准备睡个回笼觉。
一觉就睡到了夜晚,秦骁印跟往常每一次都一样,他晚膳从来不会在府中用。
白吟沐浴准备睡觉的时候,她打开门,就发现秦骁印居然就坐在房间里。
炭火灼烧,白吟身上温度逐渐回暖。
秦骁印手里拿着化瘀的药,他只是冷着脸看着她,没有多的话。
上辈子做了八年的夫妻,白吟自然知道秦骁印是什么意思。
她顺从的走了过去,撩开了宽松的中衣,秦骁印将搓热了的膏药覆盖在她的后腰上。
“此等小事,不必麻烦夫君,日后秋乐来就成。”
白吟放下了宽松的中衣,她不冷不淡的说,秦骁印没说话,转身去了水房。
看着秦骁印不吭不响的离开,白吟蹙眉,他这些日子是不是太过于殷勤了。
不过白吟也没多想。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秦骁印上床的时候,这才发现床上放了两床被子,白吟身上盖了一床,而另外一床整齐叠放在秦骁印睡的外侧。
若是一般,做夫妻的,夫君是要睡在里侧的,妻子睡在外侧方便照顾睡在里侧的夫君。
可是他不需要白吟伺候,自从成婚以来,他一直睡在外侧。
秦骁印沉默了半晌,还是认命的抖开了自己的被子。
他的妻子果然越来越不在意他了。
第二天的时候,一行人去请安,王妃脸上都是疲倦。
仿佛一夜之间白头发都增加了些许,她知晓了给老大送去了三个美妾,全都去了二房和三房。
她从头到尾也没提这件事情。
反倒是,落明珠目光时不时落在白吟的身上。
刘竿晓怎么吭声,因为昨天的事情,刘竿晓同落明珠两人没有搞清楚是非,这才找上了白吟的麻烦。
三个人没有聚在一块儿,反而是分散了走的。
刘竿晓使个眼色给落明珠,落明珠握紧了手中的帕子,犹犹豫豫的,见她马上就要到自己的院子了,这才扶着腰,跟着白吟步伐赶过去。
“大嫂,你没事吧,昨日是我同二嫂两个人太过激动了……”
落明珠一边说着一边扯上了刘竿晓。
刘竿晓暗暗唾弃,昨天推大嫂的又不是她,落明珠这么一说,好像她昨天跟落明珠一起做恶了一样。
但是落明珠话都已经那么说了,刘竿晓不得不站在落明珠的旁边对着白吟陪笑。
落明珠说这话的时候不情不愿,她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容易了。
白吟身份低,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白吟甚至都没说话,落明珠也没有等到白吟回答。
她扶着腰,转身就进了自己的院子。
甚至站在落明珠旁边的刘竿晓隐约都有些傻眼了。她伸手扯了一下落明珠的衣服袖子,但是没扯住。
刘竿晓一口气憋到了嗓子眼,本来昨天的事情就是落明珠不该动手。
她既把自己扯了上来,自己随便糊弄一句便能脱身了?
白吟已经消失在眼前了,刘竿晓只觉得脸上越来越难堪,但是事已至此。
“大嫂,我那边还有一瓶上好的伤药,三弟妹年纪小,不懂事,咱们做嫂子的也要多体谅体谅。”
刘竿晓表面上维持着笑意,心里却犹如刀割一样,她的那个药,是?璍当做嫁妆送过来的,小小一瓶价值千金。
她巴不得白吟当场拒绝。可是白吟没拒绝。
想想上辈子,她尚且在管家的时候,刘竿晓每次去她院子里面捞了多少的金银首饰。
她是出生没有刘竿晓同落明珠好,但是上辈子却也足够的尽心尽力。
她知道刘竿晓那个药价值不菲。
回去以后,落明珠猛的喝了一杯水,她气哼哼的坐在自己的屋子里。
不过是推了一下而已,刘竿晓还真的敢让自己给白吟去道歉吗?
她如今肚子里面怀的可是王府的第一个长孙呢,她越想越觉得憋屈,白吟是什么身份。
她不过是命好,嫁的好罢了。
“三爷呢?”
落明珠一手摸着肚子抬头去问旁边的荷叶,荷叶支支吾吾不做声。
三爷年纪虽已经十九了,可是却没什么一技之长,就连上职,也是一个清闲的活儿。
“三爷去了新姨娘的屋子里头。”荷叶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落明珠狠狠的将面前的水杯摔在了地上,屋子里面一片噼里啪啦之声。
她扶着腰气冲冲的走了出去,想要去找秦汉华,突然却顿在了屋子的门口。

第14章 大嫂是何等人?
落明珠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顺了顺气。要知道,这两天,三房可是多了三位姨娘。
“哪一个新姨娘?”
莫说落明珠自己分不清了,就连荷叶都分不清了,院子里头最不少的就是姨娘。
荷叶摇了摇头。
落明珠气哄哄的红了眼,又坐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头。
白吟命怪好的,出身卑微,嫁的好,大哥不近美色,也从来不纳妾。
而在另一边,刘竿晓已经派人把药送过来了,一瓶小小的药膏,包的格外精致,精致的小匣子里面又有一层瓷瓶。
她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让秋乐仔细收好。
用过了午膳,秋乐这才小心翼翼的提醒白吟。
“王妃生辰过后,没过几日就是老爷的生辰了。”
秋乐口中的老爷,自然就是白吟的父亲。白吟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
自从重生以后,她还没有回去过一次,一是王府的媳妇不能随意出去,二是她不愿去。
父亲当年就是初入京城的时候误打误撞救了被一颗蚕豆卡住的秦王爷。
秦王爷便许了父亲一个承诺,父亲当了真,随后就提着礼来到了秦王府,要把女儿嫁入秦王府。
他甚至还挑选了秦骁印作为女婿。
那时尚在闺中的白吟不明白这些事,只知道,她要嫁给王府的世子了。
嫁过来以后,府中下人的闲话,后来嫁进来妯娌话里话外的嫌弃,她那时才知道……她这门亲事来的在他人眼里竟然那么不堪。
从此之后,白吟谨言慎行,在王府如履薄冰,甚至回到了家中父亲也要责怪她嫁入高门后就不管姊妹的死活。
娘家的人,就犹如吸血的蚊虫。
他们都想抓住秦骁印这个身份高贵的姐夫想要一举登天。
上辈子,就是他们让白吟越发觉得自己比其他的妯娌短上一头。
“嗯铱驊。”
白吟不冷不淡的答应了一声。
话音这才刚刚落下,她听到了屋子外头,杂乱的声音,她瞧了一眼旁边的秋乐。
秋乐同样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立刻就出去看了看。
“姑娘不好了……大爷受了重伤了。”秋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脸上一片煞白。
主屋距离书房距离很近,白吟快步走了出去,只见书房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了出来。
上辈子也是有这么一回,秦骁印训练不小心受了重伤,背后整整一长条伤口,最后也是留下了疤痕。
但是没有回家包扎,是在军营里就包扎好的。
她那时候心疼秦骁印,回来的时候也想扒开秦骁印伤口瞧瞧,问问他疼不疼。
可是他却冷着脸训斥她。
那时秦骁印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区区伤口不为惧。
秦骁印身上包好了伤口,他听到了外头媳妇的声音。
“夫君怎么样?”
白吟语气格外的平静,秦骁印忍不住蹙眉,他刚刚瞧见了通红的血水可是一盆一盆往外面端的。
白氏……怎么如此平静丝毫不见慌乱?
喜中回答:“世子妃放心,大爷身强体壮的,并不碍事。”
喜中也在心里正疑惑呢,平常这种伤疤直接在军营里包扎,也不至于流那么多血。
更何况军营里的大夫又不比府中的差。
可是爷执意要回,他这个做下人的也不敢多说不是。
“那就好……”白吟语气越发的平静了,秦骁印摸了摸身上的白布,目光停留在窗户边,他只能够看得到白吟站在那里。
但是从始至终似乎都没有想要进来的意思。
“姑娘,二房三房得了消息,过来探望爷了。”外头通传的丫鬟只说。
“让他们去瞧瞧吧。”白吟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随意挥了挥手,她也不愿意进去去找秦骁印的不痛快。
他是钢铁男儿,区区一点点伤于他而言算得了什么?
“爷。”喜中进去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十分有分寸的笑容。
但是秦骁印目光幽幽的落在喜中的身上,让喜中莫名觉得心里有些发麻。
“爷…奴才错了。”喜中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忙磕头。
“夫人可说了些什么?”秦骁印扭过头去,白吟哪里还在书房门口。
“未曾说过什么。”
喜中略微想了一下,的确,夫人比谁都要镇定。
秦骁印默默抿唇,整个书房瞬间处于一种静谧的状态,直到喜中感觉到双腿发麻。
外头人说二爷,三爷来了,秦骁印这才挥了手让喜中退下去。
二爷和三爷来了,夫人们自然也来了。
白吟陪着刘竿晓同落明珠说了会子话,落明珠同刘竿晓两人是女眷,不好直接去看望秦骁印。
索性各自的男人都去了,她们无非就是的过来宽慰白吟几句话罢了。
回去的路上,二爷和三爷走在前头,刘竿晓同落明珠两人走在后头。
落明珠越想越不对劲,她猛的伸手抓住了刘竿晓。
刘竿晓突然被这么一抓吓了一跳:“哎呦,三弟媳妇,你抓疼我了。”
刘竿晓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心里不由得暗骂落明珠粗鲁。
“二嫂子,你发现没有,大爷受了这么重的伤,全府上下战战兢兢,你看大嫂怎么眼眶都没红一下?”
落明珠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拿着手帕捂住了嘴型,只贴着刘竿晓的耳朵旁说。
声音明显带着探究好奇还有她一贯的幸灾乐祸。无论是二房还是三房,都是盼着看大房的热闹的。
只是一直以来,白吟总是做的滴水不入让人丝毫看不出来差错罢了。
刘竿晓噗嗤一声笑了,伸手轻轻的点了点落明珠的额头。
“这你又晓得啦?”
刘竿晓心里当下也有那么些幸灾乐祸,但是仔细一下,白吟是什么人?
“二嫂,你说大哥与大嫂该不会……”
落明珠嫉妒白吟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一则,她嫉妒白吟身份不好还能做世子妃,就在名义上压了她这个世家出生的大小姐一头。
二则,她从嫁进来以后处处都要受白吟的管辖。
三则,她也嫉妒自己的男人没有大哥优秀。
“别想了,大嫂是何等人?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人。”

原以为秦骁印这两日会歇在书房,可谁曾晓得,秦骁印夜晚却来了主屋。
彼时白吟已经睡着了,秦骁印轻手轻脚上床的时候,她浑然不知。
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白吟睁开眼睛就瞧见了秦骁印一张俊脸就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她率先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并无异物。
秦骁印见白吟睁开了眼睛他慢慢故作沉稳的撇开了目光。
一片静谧之中,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似乎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王妃生辰过后,就是我父亲的生辰。我想着,不如提前将贺礼送去,以免忙忘记了。”
白吟说这话的时候,秦骁印这才微微的顿了一下。
岳母去世的早,白吟家里除了有岳父还有几个兄弟姊妹。
他军务繁忙,暂且连白吟的生辰都记不住,更何谈岳父的生辰。
“你看着办。”秦骁印翻了个身只留下那么一句。
上辈子整整八年,她回去的日子屈指可数,每一次回去都摆脱不了,父亲的数落。
无非就那么几句,没带姑爷回去,没给弟妹谋前程。
刚开始嫁过来的时候,她还会过去以表孝心,日子久了,她也就不愿意往那边跑了。
后来这几年,她都是礼到人不到。为此,父亲没少发脾气。
第二天大清早,秦骁印去了军营上差,白吟直接准备了东西,吩咐人送去了白府。
早上请安的时候。
家里人欢聚一堂,两个鲜少露面的姑娘秦方殊和秦念枫都来了。
秦方殊是二房王侧妃膝下的女儿。秦念枫则是三房卢侧妃的女儿。
王府里面,除了王侧妃同卢侧妃便也没有了其他的妾室。两位侧妃膝下皆是一儿一女。
王妃膝下则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马上就要到王妃的生辰了,当然是要操办一场的。”王侧妃率先开口。
“每一年都是如此,应该的。”卢侧妃立刻应声。
坐在上座的王妃神色明显比前几日好多了,她脸上也洋溢着几分喜庆,就算二房和三房有了第三代又如何?
她照样稳坐最高的位置,她生辰可以宴请全城的达官贵人,而她们便只能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头过。
她若是想起来便赏些东西,若是想不起来,也没有人敢说闲话。
“只是自从白吟进门后,所有的宴席全部都是她一人操办的,如今……”卢侧妃故作为难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头吐。
她何尝不想要落明珠拿到管家的权?现如下管家的权的确是落在二房。
她眼红故意挤兑几句又能咋样?
三姑娘秦念枫低眉顺眼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自己母妃的衣服袖子。
可谁知,卢侧妃依然不为所动。
王侧妃脸上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意,显得格外的憨厚老实,但是白吟知道,王侧妃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
“也对,竿晓也没管过那么大的宴席,不如叫世子妃在旁边帮衬帮衬?”
王侧妃看似一脸温和忍下卢侧妃的阴阳怪气,但是实则,是让白吟出力然后功劳全都归结于刘竿晓。
若是宴席办好了,旁人只会说,刘竿晓这个主事的办的好,谁又会夸白吟这个从旁边协助的助手做的好呢?
刘竿晓听了这话默默的搅了搅自己手中的帕子。
卢侧妃挤兑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就不再做声了。
王妃明显有些犹豫,毕竟是她自己的生日宴,她也不希望因为刘竿晓第一次做出现什么差错。
“王妃是没有看错人的,管家这段日子二弟媳管的很好。”
白吟知道这场宴席上会有什么。
上辈子,这场宴席上,二房怀孕的洛姨娘滑胎了,她费心费力,最后还挨了王妃的责骂。
公公虽然不说话,但是就是那冷眼的模样,她至今都还记得。
最后她劳心劳力操办了一场还被罚去跪了整整七日的祠堂,而从始至终秦骁印这个丈夫没有出现过。
洛姨娘更是因此跟她结下了大梁子,话里话外,没少挤兑她。
后来……她才知,那洛姨娘怀的孩子压根儿就不是二爷的。她就是趁着这一场宴会,光明正大的滑掉自己的胎。
这辈子,她不想去管,也懒得去管。
王妃听了白吟的话,突然一下就有些下不来台了,她从前在白吟管家的时候挑东挑西。
眼下换了刘竿晓,她已经许久没挑了,若是眼下在这种宴会之上,她又重新用回白吟。
难免……叫别人觉得,白吟做的好,是她不喜欢白吟,所以才从未给过白吟一个好脸色。
“我是愿意帮忙的,只是二弟妹管家有序,我恐怕插不上手。”
白吟微微一笑,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夸奖了刘竿晓,又顺带着肯定了王妃的眼光。
这话明面上是将自己放在低处,但是实则全把难题抛给了王妃同刘竿晓。
王妃表面上笑眯眯的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的气郁。刘竿晓虽然喜欢白吟夸奖自己但是心里却没有着落。
只能当着众人的面,借着白吟的话,给自己壮壮胆子。
“老二媳妇,最近管家管的不错,想来宴席也是能够办好的。”
王妃这才喝了一口茶水笑眯眯的把这件事情盖棺定论。
刘竿晓明面上笑开了花心里却有些隐约的担心。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白吟才发现自己送去白府的东西,此时此刻全被退了回来,她瞧着送去的礼品一件不少的回来了。
心里就晓得父亲是什么意思了。他是为了弟弟的前程。
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父亲同她为了弟弟的事情大吵了一架。
为了什么……
白吟在心里冷哼一声,真是胆大包天。
“夫人,白老爷说,您若是真有这份孝心,便定是要登门而去的。”
传话的丫头,想起了白家老爷,趾高气昂的模样,她都忍不住看低面前的世子妃。
像那样的人家……能够养出什么好女儿?
“知道了,下去领赏吧。”白吟随意的挥了挥手。
只见那丫鬟笑容爬上了脸立刻微微欠身高兴的领赏去了,浑然将自己刚刚的所思所想全部都抛诸脑后。

第16章 打秋风
第二日清晨,白吟准备好了先前让丫鬟送去的礼品,她坐在摇晃的马车上从始至终一声未吭。
秋乐看着自家姑娘不出声,她虽然几番,欲言又止,但是终究是没了下话。
别人姑娘回娘家都能够有夫君陪着回去,哪怕夫妻平日里再不和,只要回娘家,总是要一同回去的。
而大爷呢?
除了刚成婚上门接人和回门的那一次,其他的可就从来没有陪姑娘回娘家一回。
回回老爷话里话外的贬低,说自家姑娘没良心,秋乐都忍不住捂住自家姑娘的耳朵,好叫那些偏心的话一个都传不到姑娘的耳朵里面。
好不容易马车隔了老远,出门采买的小厮瞧清楚了马车上的标,快些跑回去报信,不过片刻,一大家人欢喜的早就站在门口了。
白忠孝身上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便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笑盈盈的瞧着白吟的马车。
马车这才刚刚停到门口,白吟看清楚了白忠孝的脸。
她父亲脸上挂着一副虚伪的笑意,她猜一猜也能知道,他必定以为秦骁印今日也会来。
她没打算让秦骁印过来,往后也并不打算让秦骁印过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白忠孝假模假样的拍了拍白吟的手,目光期许的落到了马车里头。
只是马车里面,再无有人要下车的意思。
白忠孝脸上的神色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迅速阴沉了起来。
他大跨步向前,猛的一声拉开了帘子,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别说秦骁印了,就连多的人影都没有。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白忠孝虚伪的笑意全部消退,他从鼻子里面发出了一声冷哼的声音,从白吟身边走过。
白忠孝一向如此,他当初凭借那样的小恩小惠,让白吟趁机嫁入王府,她从那时就知道自己的父亲白忠孝是一个趋炎附势之人。
“夫君军务繁忙,交代我替父亲问好的。”
女子身上穿着一袭艳丽的鹅蛋黄毛茸茸的领子将她的脸包裹在其中。
如今正在冬天,哪怕地上的积雪已经消散,人说话,依旧吐着水雾。
“是你没本事让姐夫过来吧。”
白贺庆噗嗤一声笑了十八岁的少年穿着深红色的便衣花枝招展的。说话更加是阴阳怪气。
“大胆,怎么跟世子妃说话的。”
秋乐咬了咬牙,毕竟跟着姑娘去了王府也有整整两年了,她身上大丫鬟的气质也越来越足了。
白忠孝不想在府门口平白惹了人的笑话,这才狠狠的揪了一把白贺庆。
一群人在堂屋坐定。
“过几日,便是王妃的生辰,按道理来说,女儿应该在父亲生日当天来,可是只怕宴会过后,府中还有什么其他的杂事,所以便提前来了。”
白吟喝了一口面前的热茶,她母亲去世的早,眼前的弟弟是白忠孝后来娶的继弦所生。
父亲膝下只有白贺庆唯一的一个儿子,是当做眼珠子来疼的。
上辈子,父亲把她送进了王府,都是为了给白贺庆铺路。
只可惜白贺庆是个上不了什么台面的,文不成,武不就,家里又没有条件好的父亲撑腰,频繁上门来找白吟要钱。
若非要形容……白贺庆是一只跟着人吸血的蚊虫,却又灭不掉,解决掉一时,很快又会卷土重来。
上辈子,哪怕白吟死的那一刻,他还是在做讨人厌的蚊虫。
“你来不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姑爷怎么没来?”
白忠孝吐了一口嘴巴里的茶渣,他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自己这个平日性格软弱女儿的身上。
“父亲,在门口时,我便说过了,夫君军务繁忙。”
一来二去,白吟也就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她上辈子且也不知道王府是什么龙潭虎穴,也不知道从不纳妾的夫君在外头早就有了人,只知道她受了荣华富贵,那便得感谢……白忠孝这个父亲。
如今细细想来……若是非要还这些恩情,她上辈子便还完了。
“我是你爹,我生了你,养了你,想尽办法把你嫁进高门大户,你自己攀上了高枝,就不管娘家的弟弟了?”
白忠孝狠狠的将面前的杯子摔在了白吟的面前,茶水溅起,打湿了白吟裙摆。
她还是没动,甚至都没被吓到,她就这样看着白忠孝,等待着白忠孝的下话。
白忠孝有些被瞧的不自在,他旁边的丫鬟,立即又给白忠孝奉上了一杯新茶。
“丫头,你也知道的,老爹爹,就你们三个孩子,你二妹妹嫁的不如你,贺庆是你的亲弟弟不假,你该让姑爷……”
上辈子,她不敢跟秦骁印把这件事情提出来,她嫁过去本来就是如履薄冰,在府中人人都可以瞧不起她。
她娘家的兄弟要托王府找一门差事……若是让其他妯娌知道更加是要笑掉大牙。
所以每每回娘家,她都免不了被白忠孝数落。
可是她凭什么呢?
“父亲您的生辰,礼已经送到了。”
都是些磨破嘴皮子的话,无非就是要让秦骁印给这个好吃懒做的弟弟找一个清闲的差事。
“大胆!”
白忠孝一时有些气郁,他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桌子上的杯子都狠狠地摇晃了几下。
“父亲还是少走些歪门邪道,让白贺庆多读些书,学本事,才是正理。”
白吟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扶着旁边秋乐的手就要走。
白忠孝气急,把送过来的礼品,全部都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时之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在耳边。
隐隐约约,只听得到,白忠孝喘着大粗气的声音。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回去的路上,秋乐只觉得心里面爽快,姑娘从前在闺中就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母亲早逝,后母过门,姑娘的日子可想而知。
现在姑娘成婚了,姥爷带着公子三天两头的打秋风。
她只觉得自家小姐过得憋屈。
回去的马车上,白吟只觉得浑身松散,自己的娘家人,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她知道他们还有在贴上来的可能,但是她不会心软救助。

第17章 浑然当他死了一样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之中,白吟透着马车的缝隙,她突然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等到再定一定神看去的时候,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原先熟悉的人影早就已经不见了。
“姑娘看什么呢?”
秋乐也立即凑了过来,本来就在热闹的街道之中,此时,马车从过道悠悠扬扬的走远了,还看得到什么?
“没什么。”白吟默默的低下了头。
不过多时,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
王府无论是位置还是地界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好,而白府位置偏僻,一去一来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到达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擦黑了,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了。
洗漱过一番后,白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此时的自己也才只有二十,正是好的年华,脸上也透着几分稚嫩。
她轻轻的用小木勺挖了一点芙蓉膏在手掌心慢慢的抹匀搓热再一点一点的抹在脸上。
“姑娘,刚才下面有人来报,说今天白日里二夫人又来了。”
秋乐一点一点擦着白吟湿润的头发,她语气带着几分抱怨。
反正二夫人嫁进来以后,从来没有给过自家姑娘一个好脸色,甚至还抢走了管家的权利。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王妃过寿的日子,二夫人什么时候操持过这么大的宴会?
所以自从定下来那日起,二夫人一天来三次,回回都是询问姑娘各种礼节。
要秋乐说,二夫人也不是个聪明的,一个问题来回问,她都要会背了。
她倒是巴不得二夫人在宴会上出些丑,好叫那些人都晓得,王府这些媳妇里头,唯有自家姑娘才是最最尽心尽力的。
“嗯。”白吟眉头都没皱一下。
白吟,等到再次清醒的时候,是旁边的秦骁印进房间的声音。
她微微翻了个身,却被旁边的人猛的拥入怀中。
“听说你今天去了白府?”秦骁印声音带着浓浓的疲倦但是却显得格外的好听。
“是。”
白吟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于是放弃了,她声音带着没睡醒的鼻音,仿佛还未曾满月的猫儿。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若是有空……”
秦骁印说话的气息就隐隐约约喷薄在白吟的后颈,让她忍不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必,我去就好了,不必劳烦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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