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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长媳—— by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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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竿晓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王妃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旁边的王侧妃倒是有些担心。
虽说管家权拿在手里,刘竿晓就是后宅当家做主的人,可是……说到底还是子嗣更重要些。
“王姐姐真是有福气,也不知道二夫人肚子里这一胎是男是女,若是男,那可就是王爷的长孙!”
卢侧妃手里头抱着宝姐儿,自从知道刘竿晓怀孕以后,她心情一直不好,她心情不好……那王妃的心情自然也不能好。
不提还好,一提王妃目光就落在了白吟的身上。
“老大媳妇,你身子落了病症,但也不能让大房从此没了子嗣,你……还是得想办法!”
王妃眼下心里有气,说话也不怎么好听了。

王妃是婆母,她偏偏要教训白吟,白吟又能如何呢?
更何况,白吟现在身子这副样子大家都众所周知,可是即便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也不会当着白吟的面提出来。
这不就是当众让白吟难堪吗?
“王妃说的是,是儿媳考虑不周,等夫君回来,儿媳会好好劝诫夫君纳妾。”
白吟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落明珠难免有些羡慕,大哥纳妾,大嫂还要上赶着去劝。
而自己家的三爷,她想方设法的不让那些小贱人进门,可是却一个都堵不住!
“老四媳妇,你如今也嫁进来一段时间了,也要想着快些给王府添子嗣!”
王妃目光又落在了旁边从始至终都未曾吭声的萧弦月的身上。
萧弦月脸上的神色微微僵硬,她点了点头:“儿媳谨遵王妃教导。”
萧弦月这才嫁进来不足俩月,大家心里面都不说,但是个个心里都明白了。
王妃眼下不过就是看两个侧妃的孩子都后继有人,唯独她生了两个儿子膝下无子,她只不过着急罢了。
王侧妃笑了笑。
“姐姐不用着急,眼下四爷年轻,这四夫人也是年轻的好生养,想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好消息了!”
王侧妃这句话无疑就是讨好王妃的,王妃侧头看了一眼她,王妃脸上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些。
卢侧妃拿着帕子捂着嘴,她笑了一声。“王姐姐说的是,想来四房很快就能有好消息了。”
落明珠撇了撇嘴角,她自顾自的喝了一杯茶水,这些人还在讨论萧弦月呢?
鬼知道,萧弦月生下来的孩子是不是四爷的,这段日子她也巴不得拿住萧弦月的把柄,可是从那一日开始,落明珠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难不成……萧弦月跟那个男人是断了联系了!
眼下正在秋天,一大家人在平城天气偶尔不适应,生病的生病,忙碌的忙碌,刘竿晓水土不服又怀着孕也是生了一场病,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王爷同秦骁印也越发的忙碌起来,直到快靠近年关的时候,大家才逐渐习惯了平城的天气。
王妃也是病了好几月,几房的人也许久没来请安了。
如今乍一来。
落明珠看了一眼对面脸上露出颧骨的刘竿晓。
“我的个亲娘啊!二嫂怎么瘦成这副模样了!”落明珠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刘竿晓的手。
落明珠话音刚落下,刘竿晓脸上神色就不大好看了,谁愿意别人说自己只剩骨头架!
可是落明珠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刘竿晓的情绪,她又紧接着说了一句。
“天呐,人家怀孕都是胖,你怎么瘦的只剩骨头架了!怪吓人的!”
刘竿晓撇了撇嘴角,笑的有些勉强。
“我肚子里头这个是个折腾人的,我又生了一场病,如今能够缓过来已经是菩萨保佑了。”
萧弦月抱着暖炉,她如今这几个月倒是看清楚了,刘竿晓同落明珠都是京城贵女出身,骨子里面那都是争强好胜的。
她从小在皇宫之中要什么有什么,性格磨的温顺,自然也不愿意同她们两人打一些嘴仗。
“光说我了,还得恭喜三弟妹,听说三弟妹院子里头的一个姨娘,肚子里头有了!”
落明珠脸上原本是笑着的,刘竿晓话说出口,落明珠却笑不出来了。
“左右一个姨娘生的庶出,有什么恭喜不恭喜的。”
落明珠冷哼一声,她拿起了旁边的热茶喝了一口。
那个女人仗着肚子里面有货,三番几次的过来挑衅她,若不是三爷护着,她巴不得抽了那贱人的皮!
卢侧妃脸上的神情微变,若是要按照落明珠这么说,落明珠的丈夫三爷那也是庶出。
“老三媳妇,你身为正室,怎么嘴上开口闭口庶出,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那都是三爷的骨肉。王爷一向不在意这些的,你若是再胡言乱语,就去跪祠堂!”
王妃拍了一下桌子,神情严肃,落明珠立刻不敢吭声。
“是,王妃说的是,是儿媳糊涂了。”落明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爷从来不在乎出生如何,对于家中的几个爷那都是一视同仁,就连王妃也是端水功夫极好的。
当着众人的面,王妃从未偏袒过大爷与三爷。
“起来吧,下不为例!”王妃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卢侧妃,卢侧妃也低下了头。
老三虽然说娶的是名门贵女,可是落明珠这头脑实在太大条了,恐怕是管不了老三这一屋子的妻妾!
后院不宁,自然整个王府也讨不到好。请完安后,刘竿晓被卢侧妃叫走了。
白吟同萧弦月两人则被王妃留了下来。
“上次你说同大爷说纳妾的事,说了没?”王妃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
白吟做出恭敬的模样。
“回王妃,大爷这段日子忙的昏天地暗的,哪怕回来那都是深更半夜,儿媳实在是……不忍心叫醒大爷说这些事,等到大爷时间松散一些,儿媳再提。”
白吟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但是白吟自己知道,这两天秦骁印回来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只知道睁开眼睛旁边的床铺是褶皱的,而秦骁印早就起床不见了。
“听说老四这段日子都是留宿在书房?”王妃又将目光转向了萧弦月。
萧弦月心里面咯噔一下,她面带笑意,有条不紊的回答王妃。
“四爷近些日子勤奋了不少,我多次劝四爷要小心身子,四爷都当没听见的,恐怕王妃说的话,四爷会更听一些。”
王妃蹙眉。
“眼下二房的孩子也要出生了,你们俩不可再懈怠了,无论是什么嫡出还是庶出……总是要有一个才好!”
“是。”
萧弦月同白吟两人双双点头,走出了院子。
“大嫂,王妃如今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四爷纳妾?”
萧弦月有些皮笑肉不笑,她原本就是看不上四爷的。
如今公主之躯嫁给了四爷,她也忍受着王府一大家子,难不成还要给四爷看护妾?
这传到了京城,她这公主的脸面也就没了,她丢了脸面,自然也是皇家丢了脸面!
“弟妹别多想,是说的我呢。”白吟随口安慰萧弦月。
萧弦月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白吟,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所有院子全部都装潢了一下,几个爷的院子还是同京城的名字一样。
萧弦月转头回到了绛尾苑,她坐在房中喝了好几壶热茶,这才吩咐身边伺候的丫鬟曼姿。
“叫四爷今日来主屋睡吧。”
曼姿走上前又给萧弦月添上了一杯热茶。
“公主,曼姿知道您嫁给四爷并非自个儿愿意的,只是如今已成定局,您也不能长时间冷着四爷,两人婚约绑在一块儿,那是要相处一辈子的。”
萧弦月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她声音几乎哽咽。
“知道了。”
白吟等到了大半夜,秦骁印回来的时候,主房的灯依旧亮着,秦骁印有些意外,还是洗漱了以后才进门。
白吟靠在床边神情有些迷糊,秦骁印进来的那一瞬间,冷风灌入,白吟瞬间打了个寒战,然后清醒了。
王妃既然忍不住问了,她自然也就不能再拖了。
“今日怎么回事?怎么还没睡?”秦骁印取下了身上的斗篷。
眼下已经入冬,外头寒风凛冽,今年的初雪还没下呢。
“我有话与你说……”
白吟顺手接过了秦骁印递过来的热茶,入了喉咙,这才觉得浑身暖和了不少。
“什么话?”
秦骁印目不转睛的目光落在白吟的身上,兴许是这入冬了没有那么辣的太阳,秦骁印皮肤也养得白皙了不少。
对方炽热的目光,让白吟忍不住率先挪开了眼睛。
“前几个月的时候,母亲就与我说,大房的子嗣不能没有……”
话音这才刚落下,秦骁印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分。
“我瞧着你那几日早出晚归的,实在辛苦的紧,我就没有说。”
秦骁印听到这里,却冷哼一声。
“你是觉得我辛苦?还是自己睁不开眼?”
秦骁印修长的手指微微拂过杯沿,他的唇边挂着几分嘲讽的笑意。
白吟眼看着谎话被秦骁印拆穿,她脸上生出了几分窘迫。
“我…我…自然是觉得你辛苦。”白吟咬定了。
秦骁印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吟,他只道:“不信。”
白吟抬头瞪了一眼秦骁印,她放下了茶盏,自己爬上了床的里侧,自己给自己盖好了被子。
“随便你信不信,今天王妃又说了,你给个主意,只说你喜欢什么模样的,不麻烦你什么,我亲自去挑选。”
秦骁印喉结微微滚动,从嘴角溢出了几分笑,白吟如今的脾气真是同以前大有分别,从前他无论说什么,白吟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她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要是他说的,她总是能答应。
现在的白吟大有不同,活像个爆竹,一点就着。
“你如今这爆竹脾气,谁也未曾见过,唯独我见最多。”
秦骁印翻身上床。
白吟这个才从被子里面露出来了一个小脑袋。
“夫君不必阴阳怪气我,我自然是要听婆母的,婆母要我往东,我自然也是不敢往西。”
秦骁印侧头看着白吟,白吟又躺下故意不去看秦骁印。
“夫君给个准话,喜欢什么样的,想要几个,我都能办的妥帖。”
话音这才刚落下,男人吹了灯,他伸手把白吟从她自己的被子捞了出来,抱到了自己的被子里。
“寻个同你一模一样的才好。”
男人的嘴唇贴在耳边,说话的雾气格外的撩人,白吟险些没听清楚。
听清楚以后,她耳朵逐渐红了几分,秦骁印平常做夫妻之事的时候也喜欢胡言乱语,她迷迷糊糊的自然也就听着。
可是如今两人都清醒并没有意乱情迷,秦骁印说这话自然就是……奇怪,太奇怪了。
“夫君别开玩笑了。”白吟皮笑肉不笑道。
“若王妃偏要逼迫你,我派人去寻名医,想来不日就能到达平城,你配合着神医不用借她人的肚子……”
男人宽大炽热的手就覆盖在她的小腹上,白吟只感觉秦骁印手落下的地方,似乎都热了几分。
上辈子,她落下了那个毛病,请了不少众人所说的名医,也吃了不少偏方,她是怕苦的……
那段时日,她喝了苦涩的中药,就像喝水一样频繁。
他那时也只在外头忙碌,并没有关切一句,怎么这辈子……就想起来给她找神医了?
白吟又想起了当日在灵堂上的一对母子,仿佛当头被人淋上了一盆冷水,凉彻心扉。
“怕是要枉费夫君的一番好意,我的肚子怕是不争气……”
白吟眼角微红,她背对着秦骁印,语气也越发的冷了。
话音落下,对方并没有回答,白吟转过头去,秦骁印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
他眼下有明显的乌青。白吟这两日也听其他几位儿媳说了不少。
平城是一块难啃的骨头,那么多年来里面的势力盘根错节,王爷想要完全接手……恐怕是要费一些时日的。
也辛苦秦骁印这个得力的左膀右臂,眼看到平城就四个月了,他从未有一天真正睡饱过。
白吟每次睁开眼睛,旁边都是空荡荡的。
这一次也毫无例外,白吟睁开眼睛的时候,秦骁印已经离开了。
奇怪的事情也有。
比如最近王妃也经常催子嗣,但是却只催着四房了,萧弦月被问的烦躁不堪,却又不敢当着王妃的面发脾气。
刘竿晓眼下快八个月了,肚子大了,王妃也并没有厚此薄彼,从前落明珠月份大了也是免了请安,如今刘竿晓月份大了也是一样免了请安。
落明珠三房那个怀孕的姨娘,一天到晚不是肚子痛就是头痛,落明珠受了教诲,也不敢对那个姨娘怎么样,也只能好喝好吃的招待着。
“大嫂,王妃怎么如今只说我,却不说你了,大嫂用了什么法子,快快教教我,王妃再这么催下去,我怕是头都要炸了!”
两人离松雪堂远了许多,萧弦月这才开口同白吟开玩笑。
白吟沉默片刻。
“我并没有用什么法子。”

刘竿晓怀了孕也不怎么出门,府中的事物倒也平平整整,没有出什么差错。
刘竿晓捧着自己的大肚子,天已经擦黑,外头寒风呼呼的吹,刘竿晓光听着身上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二爷还未回来?”
刘竿晓默默吞咽一口唾液,只能去问旁边的落梅。
“姑娘早些休息,二爷说最近忙得很,恐怕回来的要晚些,瞧瞧大爷最近不也回来的晚,回来的晚说明……二爷正受王爷重用呢!”
落梅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刘竿晓赶紧去休息,一听这话刘竿晓心情略微舒展了,她如今肚子里面怀着的极有可能是个男孩。
如今二爷又受到了重用,要知道三房与四房可都是闲置在府中。
二爷跟着王爷去忙,那自然说明……二爷如今受到了重用,也长进了许多。
“咱们二房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刘竿晓脸上笑开了花目光慈祥的看向自己的大肚。
“是,往后都是好日子呢!”刘竿晓身边伺候的丫鬟也紧接着恭维。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白吟目光看向旁边,秦骁印早就已经走了。
秦骁印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是不知道的,哪怕即便是走了,她也不清楚。
直到能够看到床边的褶皱,这才能够判断出秦骁印昨日的确回来过。
摇了铃铛,白吟走出门这才发现,今年的初雪已经下了。
秋乐举着一把伞跟着白吟去松雪堂请安。在路上就遇见了萧弦月同落明珠。
落明珠眼下一片乌青,此刻正打着哈欠。
“二嫂是怎么了?怎么昨夜没睡好?”萧弦月问落明珠。
落明珠叹了口气,她握紧了手中的暖炉:“快别说了,就是我屋里的那个小贱人,怀了个孕,还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成!”
“一会要吃这,一会儿要吃那,不给就这疼那疼,她这是拿准了我碍于王妃的说教,不敢怎么样她!”
落明珠冷冷的哼了一声。
“还是四弟妹同大嫂好,屋子里面什么妖魔鬼怪都没有,安安稳稳过日子那才叫好!”
落明珠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羡慕白吟同萧弦月,萧弦月出生好,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该得的。
白吟运气好,虽然出身不好但也可以嫁给大哥这样有担当的男人。
她出身倒是不错,可是却没达到萧弦月如此不错的地步,高不成低不就,挑了个夫君也不是个安分的。
落明珠一肚子的窝囊气,正没处发泄,萧弦丽嘉月就那么一问,落明珠硬生生的骂了一路,直到到了王妃的松雪堂这才慢慢闭了嘴。
萧弦月偶尔还应两声,白吟全程大脑放空。
人听多了怨气,自然也没什么好处的,左右她也不会去打断落明珠,落明珠说她的,听不听又在白吟自己。
“三嫂快别生气了,左右那些妾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整个三房日后还不是要听三嫂的。”萧弦月也不由得宽慰落明珠。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萧弦月大概也能够看得出来,落明珠是对三爷太过于纵容了,这才让三爷有恃无恐。
落明珠哪怕再狠几分跟三爷叫叫板,三爷也不至于现在如此糊涂。
当然,萧弦月也知道这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她若是说了,恐怕家宅不宁,落了埋怨,她还讨不到什么好。
落明珠一听这话,心里舒坦了几分,连带着看着萧弦月心里面也舒服了。
“四弟妹说的是,我毕竟是明媒正娶嫁进来的,那几个小贱人拿什么跟我比。”
落明珠笑了笑,她祖父是做过首辅的,即便如今落寞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又是家中唯一的嫡女,自然是有几分底气的!
请完安,王妃还是如同平常一样问了萧弦月三爷昨天在哪里歇。
萧弦月咬着牙低着头一副羞涩的模样,王妃摆了摆手,也就没继续问了。
走出来的时候,落明珠扭头看了一眼萧弦月。
“四弟妹如今和四弟也算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想起来……四弟日夜辛苦……这肚子也该有动静了吧!”
落明珠捂着嘴笑了,这里的都是一些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说起浑话来那也是……不羞臊的。
萧弦月本以为每天王妃正道光明的如此问就已经是极致了,可谁知道,落明珠这说的……萧弦月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话。
“羞什么啊,你我都是……”落明珠挤眉弄眼的。
落明珠表面上一派和气,但是心里面却想着,大婚之夜进萧弦月房里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王妃催的紧,我们夫妇二人自然是不敢懈怠的。”
萧弦月说到这里脸上已经红了一片,声音也犹如蚊蝇一样。
白吟之前也没少被落明珠同刘竿晓说这些玩笑话,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落明珠张了张嘴又准备问什么。
萧弦月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她捏着手中的帕子。她求救的目光落在白吟的身上。
“四弟妹这也才初为人妇,三弟妹说话还是婉转些才好。”白吟开口解围,萧弦月递过来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落明珠这才笑了笑:“好了,今日放你一马!”
回院子的路上,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雪,白吟蓝色的披风上白白的一片,秋乐快点抖落干净,然后倒上了一杯热菜。
“姑娘喝口热茶暖和暖和。”
白吟顺手接过,茶水入喉,她这才感觉浑身上下舒坦了许多。
用过了午膳,白吟正准备休息一番,可谁知王妃身边的郑妈妈竟然来了。
白吟急忙的套好的大氅,门被打开,冷风灌入,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郑妈妈怎么来了?”
白吟心里面忍不住咯噔一下,王妃出动了身边的郑妈妈,眼下秦骁印也不在屋里……
白吟瞬间脑袋里面就想起了,秦骁印上辈子是在平城没了性命,她只感觉四肢百骸逐渐有些冰冷。
结发为夫妻。
秦骁印若是死了,她自然也就成了寡妇。
秦骁印在的时候,虽不体贴,但是终究他身份还有功绩在身上,别人也不敢欺负了她。
可是若是秦骁印不在了,无论有多少功绩,还是有多高的身份,那都是随着人一起去了,那她这个寡妇自然任谁都可以上前踩上一脚。
“怎么了?是夫君怎么了?”
白吟冰冷的手忍不住捏住了郑妈妈的手。
郑妈妈脸上焦急的神色略微缓了缓,她拍了拍白吟。
王妃虽然不喜欢白吟,但是毋庸置疑这大夫人对世子那是真心的,世子对夫人自然也是真心相待,否则也不会几次三番的拒绝王妃纳妾。
甚至前几天,他还当着王妃的面说夫人若是生不了,他便不要孩子。
这话说的王妃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但是终究也是没继续为难夫人了。
夫人是个可怜人,为了王府这才落下了毛病……
郑妈妈想着,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些,她反握住了白吟的手。
“大夫人不必担心,世子眼下正在上差,没有任何事情。”
白吟得到了准话,她心里面这才略微放下了几分,但是眼下有其他的事。
“大夫人先跟着我去吧……”
冒着风雪,白吟这才明白了其中缘由,老二在外头欠了钱,是赌博欠了钱,欠了足足八十万两,讨债的人找上了门,管家婆子料理不清楚这些事,便报给了刘竿晓。
刘竿晓一听这话,一口气没上来,眼下晕了过去,连带着腹中的孩子也没了气息,此时此刻叶红苑大夫们手忙脚乱。
终究是没有一个得力的,王妃只能派郑妈妈过来找白吟。
果不其然,这才刚刚走进了二房门口,一群大夫在外头急的打断。
王妃在上头也是焦急烂额,二爷知道闯了大祸跪在外头一个劲的哭。
落明珠即便是平常再怎么看刘竿晓的热闹,到了此刻生死攸关,她也忍不住火烧眉毛。
“大嫂,这可怎么办啊!眼下二嫂晕了过去,肚子里的孩子……”
落明珠着急的问白吟,萧弦月也没见过那么大的场面,她此刻脸色也有些发白。
白吟走进产房,刘竿晓脸色苍白紧闭双眼,稳婆倒是都来了,可是生孩子的人醒不来,那如何生得了!
“你们那么多大夫,竟然全部都一点办法都无!”王妃摁住了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她狠狠的拍着桌子。
旁边的王侧妃知道此刻不应该再添乱,可是里面躺着的是她的儿媳妇,肚子里面没了动静的是她的孙子,闯祸的是她的儿子,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下面一群大夫静默,只有一个大夫出来大叫一句。
“先用参汤吊着,再配上几副催产药!”
“这……太过于凶险!搞不好一尸两命!”另一个大夫急忙摆手。
眼下刘竿晓已经晕了过去,想要等刘竿晓醒过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已经没了气了。
方法是冒险的,但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一向温柔的王侧妃跑上前去狠狠的捶打二爷,她哭到不能行。
“你小时候我都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如今全部忘到脑袋后面去了,里面躺着的是你的妻儿,倘若出了什么事,我看你如何交代!”
二爷拿袖子捂着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个主意,谁都拿不准,王妃微微一咬牙,只说着,按照这位大夫做的办。
果不其然参汤灌进去,刘竿晓这才慢悠悠的转醒。
“秦汉中,我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这个杀千刀的别想好过!”
刘竿晓产房中大骂,声音几乎失声,二爷也在外面掩面哭泣。
早产,八个月早产。
看见这一幕,落明珠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发白,她当初生宝姐儿的时候,还不是九死一生,还好靠着大嫂给的一只千年人参,这才吊着命,把宝姐儿生了下来。
落明珠脸色发白,她用力的握紧了白吟的衣服袖子。
“大嫂,二嫂不会有什么事吧,这孩子还未出生……”
落明珠自己是有孩子的,她平日里再怎么羡慕刘竿晓肚子里有可能生的是男胎,但是此刻,她也没想让刘竿晓肚子里的孩子去见阎王。
“呸呸呸,三嫂,别说这些不吉利的,我听着害怕极了……”
萧弦月呼出了一口浊气她也有些恍惚。
刘竿晓养胎的这段日子格外的小心翼翼,都是足不出户的,生怕磕碰了什么,眼下被气的早产,那都是众人未曾意料到的。
直到天黑,刘竿晓喝了不少参汤,虚弱的连叫声都没了,孩子也还没生下来。
哪怕就连家里的几个爷都赶回来了,王爷动了大火,吩咐人把二爷拖到外头上家法。
秦骁印过来的时候带了一件披风,他顺手就递给了白吟,白吟也没矫情,外头下着雪,夜晚总是要凉一些,她手掌早就一片冰凉了。
“多谢。”
白吟套上了披风。
风雪飘在二爷的身上,二爷躺在长凳上,着上家法的人丝毫都没有手软,二爷也忍着一声都没吭,生怕让里面的刘竿晓听进。
白吟暗自冷笑,可是却未曾料到,这笑居然传进了秦骁印的耳朵里头。
秦骁印回头瞧了一眼白吟。
“二弟受罚,你这么高兴?”秦骁印声线有些冰冷,仿佛不理解白吟为何发出冷笑。
“二爷忍着声音不让二弟妹听到,他去赌场欠了那么多银子的时候,可曾有一刻想到二弟妹与肚子里的孩子?”
秦骁印还没回答,白吟却又说道。
“肯定是没有的,否则也不会出今日这档子事了。”
白吟微微的拢了拢披风,她偏过头去,耳朵冻得通红,她鼻尖也有些微红。
秦骁印没说话,他伸手捂住了白吟的手,白吟愣了一瞬间,这才反应过来伸过来的是秦骁印的手。
秦骁印身上暖和的很,就像个暖炉似的,她带过的暖炉早已经不热了,但是情况危急,她也不能矫情的叫人特地去给她换个暖炉。
秦骁印在外头从未与她如此亲密过。
白吟低头瞧了一眼,这才发现两人穿的都很多,又挨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秦骁印的手在她的衣袖里。

白吟冷到不行,自然也没拒绝秦骁印。
二爷屁股上已经红了一片,就连旁边的落明珠也是不忍心看了,萧弦月站在四爷旁边什么都没说。
哪怕就连二爷的亲生母亲王侧妃也是没求情的。落明珠小声扯着萧弦月嘟囔了一句。
“这二爷一声不吭的,倒也像条汉子。”
萧弦月回头瞧了一眼落明珠,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回答落明珠。
“三嫂此言差矣,说句不中听的,孩子没了奶倒是来了,又有什么用?”
落明珠眉心跳了跳,旁边的四爷扯了一把萧弦月训斥:“瞎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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