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长媳—— by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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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明珠看来,二姑娘简直太胆大妄为了。
可是少女心里怀揣着一个人,总是不安稳的,总是要想着搏一搏,事已至此,自然多说无益。
落明珠叹了一口气便忍不住夸奖面前的秦念枫。
“你这孩子平常默不吭声的,原来想不到竟是一个如此看得透的。”
秦念枫这才压了压嘴角,她话说的极慢极轻,仿佛她丝毫不在意。
“三嫂说笑了,四嫂嫂尚且身份尊贵,与我并无二样。”
“更何况成婚之后,那玉晏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自然要将我供着的。更何况那玉家是平城数一数二的商户,嫁过去的日子自然也不会比王府差。”
落明珠这才放下了茶,她笑着打趣秦念枫。
“你这丫头如今倒是挺有主意的。”
落明珠这颗心安定下来了,秦念枫也在自己的房中绣着嫁衣,安心待嫁。
好巧不巧,盛哥儿的周岁生辰就在秦念枫出嫁后的一个月。
白吟心里也有些打鼓,自从一家人来到了平城,倒也没出现什么大喜的事情,如今好不容易嫁了秦念枫……那一个月后的盛哥儿的生辰是否会大操大办,她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夜里反转反侧,秦骁印自然也被吵醒了。
“还不睡?”他声线暗哑,但是问的却极其平缓,秦骁印如今倒是越来越有耐心了。
“三个月后你可记得是什么日子?”白吟一双眼睛就这样瞧着秦骁印。
秦骁印喉结滑动一下,他吞咽一口唾液,不动声色的把目光从白吟脸颊上转移开。
三个月后什么日子,他自然比谁都清楚。
“嗯,我记着,是你的生辰。”男人眼睛闭着,他说话的声音沙沙哑哑的,让白吟一颗心忍不住扯了一下。
也是,近几年秦骁印仿佛有了记性一样,他从前都是记不住的。
可是盛哥儿是秦骁印从外头带来的孩子,父母双亡自然也不知道到底生辰几何,数着日子差不多,白吟干脆就将盛哥儿的生辰跟她定为一日。
盛哥儿虽不是她肚子里头出来的,可是她到底是有点私心的,想让这个孩子跟她能够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白吟咬了咬牙,她伸手轻轻的掐了一把秦骁印。
“不对。”
她冒出一个脑袋,脸上的神色也算不上好看,甚至都有些咬牙切齿,秦骁印瞬间醒了神。
“那是什么?”他声音放软了许多,白吟又开始发脾气了,他自然是拗不过她的。
“盛哥儿。”白吟这才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了这三个字,无疑是提醒秦骁印的。
“嗯。周岁,我记得。”秦骁印有些心虚的别过脸去。
做了多年的夫妻,白吟一眼就看出秦骁印根本就没挂在心上。
要不是他每天对盛哥儿那么热衷的陪玩,白吟简直都要怀疑秦骁印是不是真的没把盛哥儿放在心上。
白吟自然是故意提醒秦骁印的。
她过不过生辰倒是没什么所谓,可是家中一共就只有这么几个孩子,宝姐儿一周岁的时候那可是大操大办了的。
如今排到了盛哥儿,作为母亲,她自然也希望盛哥儿同宝姐儿一样。
白吟还没说话,只感觉男人猛的靠了过来,他紧贴着白吟的肩膀。
“你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秦骁印声音放的极缓。
她能有什么想要的?
无非就是想要给盛哥儿办一场周岁宴。
白吟犹豫片刻这才张嘴声音格外的柔和:“我是想着,宝姐儿之前周岁的时候大办了一场,如今盛哥儿是不是也能……”
白吟说到此处她停了,她抬头瞥了一眼,只感觉秦骁印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了。
“好,知道了。”秦骁印微微闭了闭眼。
白吟刚想问他知道什么没有,他不知何时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脖子,压她去吻他。
白吟也从自己的被子里面被拉到了秦骁印的被窝里面,如今秋日了,天气冷了几分,秦骁印被窝里面总是暖和的。
一双粗糙的大手揣摩她的小腹,让她忍不住浑身颤抖。
白吟一手抓住了秦骁印接着往下的手。
“不行……”白吟脸上红了一大片,她好好的说正事呢,秦骁印怎么突然就擦枪走火了。
她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些什么。
秦骁印沉默片刻,他靠在白吟脖子上缓了许久,到底是松了手。
“为什么?”秦骁印话有些幽怨,炽热的呼吸喷薄在白嫩的脖子上,白吟整个人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粉色。
“那个…来了。”白吟咬了咬唇,自然只能实话实说。
秦骁印将下巴抵在白吟的头顶上缓了许久,男人的呼吸依旧没有平息。
“那便换个方式。”他缓了许久这才说了那么一句。
白吟脸上瞬间爆红,她推了一把秦骁印。出嫁的时候,自然是看了不少那种册子的,可是……这么多年来夫妻二人从未尝试过。
上辈子八年。
秦骁印也从未提出过这种要求,白吟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
“什么方式……”
男人的大手磨了磨她的嘴角,她粉红的嘴唇被揉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白吟有些恼羞成怒:“秦骁印你想都别想!”
语气有些凶,但是她也没好到哪里去,浑身紧绷的模样实在是凶不起来。
秦骁印的手这才往下落不动声色握住了白吟的手,白吟神色微动。
“入秋了,天气冷。”
那声音就像蛊惑人的蛊,顺着耳朵一寸又一寸麻到了人的心里。
白吟自然明白秦骁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不想在秋日里面冲凉水罢了。
不知何时被引着解开了衣裳,过了大半夜,白吟手指发麻。
她仰着头无力的靠在秦骁印的身上,脖子上没一块好地方。
“还不成?你自己来吧,我困了。”
白吟搂着被子翻身滚到了床里头,男人脸色发暗又把人给拎了起来。
“还差一点。”
白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但是却没力气了,任由秦骁印拉着她。
事后,秦骁印还有几分良心带着她去洗漱了一番,浑身干干爽爽,白吟这才被秦骁印重新搂在了怀里。
“盛哥儿是王府的孩子,王府众人有的,他都会有,你不必害怕,也不必盘敲侧击。”
白吟听的迷糊倒也是听清楚,她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是强撑着点了点头,秦骁印这才搂住了她的肩膀。
“睡吧。”
一觉睡醒秦骁印已经离开了,白吟主要记住了最后秦骁印说的那番话。
她的确是怕的,怕王府对几个孩子区别对待,秦骁印一番话在前,她自然也能够定了心。
白吟起来心情都好了不少,旁边的秋乐自然也看在心里,她也知道这几个姑娘心里在烦些什么,今日心情好,无疑就是昨夜大爷给了准话。
小孩百日和周岁那都是极其大日子,当初孩子百日的时候,王爷还没有稳下来平城的局势,白吟不敢提百日宴,自然刘竿晓也不敢提百日宴。
只是如今平城已经稳了下来,那么王府也应该办一些喜事喜庆喜庆了。
今日去请安,萧弦月也出了月子,她整个人面色红润,完全看不到生孩子的憔悴模样。
落明珠都忍不住惊叹:“天呐,四弟妹,你这恢复的太好了,简直不像生过孩子的人。”
刘竿晓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她当初生产的时候恰逢二爷出了大事,她月子里面呕心沥血,出月子的时候仍然身体亏空。
落明珠更不必说当初生产的时候她都差点没了一条命。
如今这三人之中,生孩子最最顺利的无疑就是萧弦月了,萧弦月没受什么苦,哪怕是生了孩子之后,也有奶娘和四爷照顾,她睡也睡得好,吃也吃得好,自然也就恢复的极快。
“三嫂谬赞了,一切都是四爷的功劳,四爷在家的时候对两个孩子那都是尽心尽力亲力亲为,我自然也就得了些轻松日子过,眼下去了银川,也把奶妈们安排的妥妥当当。”
萧弦月拿着帕子捂着嘴唇笑了笑,如若说生孩子之前,她觉得自己嫁给四爷不过是父命不可违。
可是生孩子之后,四爷的种种行为,她全部都看在眼里,若是四爷这副模样,一直不变,她自然也能够带着孩子和四爷过下去。
落明珠这才说了一句:“四弟妹真是好福分,四爷收了心之后,当真是个好男人。”
落明珠心里面酸溜溜的,但是萧弦月嫁过来那么多年未曾与任何人起过龃龉,她自然也不会挤兑萧弦月。
刘竿晓神色倒是未变。
如今看来两个嫡出的爷才是这个家里的痴情种,瞧瞧另外两个,要什么什么没有,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二爷比三爷略好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还好后院那个怀了的姨娘是个安分的没有在她面前作出什么幺蛾子来。
“四弟妹好福气呀,比我和三弟妹都要好。”刘竿晓冷不丁的说了那么一句。
萧弦月脸上的神色立刻就变了。
“二嫂这是说的什么话,二爷与三爷自然也是极好的,两位嫂嫂同样都是有福气的人。”
萧弦月从来都是这样不与别人攀比也从不夸耀自己,她无非就是怕得罪人。
白吟全部收在眼中,她手腕还有些疼,今日自然也就没喝茶,生怕被人看出什么异样。
几个妯娌每天来请安总是要说些车轱辘话,也总是要挤对方几句,这么多年来王妃早就见得多了,她大多数都不吭声,有时候听不过去了,这才会多说几句。
萧弦月眼下说的这些,王妃自然也就忍不住心疼自家的小儿子。
“老四媳妇,孩子是你的,你也不能全部都交给老四,你也是要看顾的,老四平常在外头上差就已经很累了。”
王妃一番话说的不冷不淡,萧弦月犹如当头一棒,她压了压唇角,原本欣喜的心情也在此刻归于一空。
“王妃说的是,夫君去银川辛苦,等到夫君回来,儿媳定劝告夫君好生休息。”
萧弦月回去的时候有些气闷,不过四爷是为了王府才去的银川,眼下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他那边进展如何,她心里也没个底。
回到四房的院子,下头的人这才来报说四爷来了信了已经带着表妹从银川返回平城了。
萧弦月这才一颗心往下放了放,刚喝了一口水,里头惜姐儿嚎啕大哭,紧接着衡哥儿也嚎啕大哭。
萧弦月只感觉头上都冒出了冷汗,赶过去的时候两个奶妈一人哄一个,她心里这才安稳了些。
而在王爷的书房之中,下面的三个爷全部都沉默着,王爷拍了拍桌子。
“怎么,你们几个在战场上不行,如今管理平城也不行?”
平城依山傍水,四季分明,可是这里的百姓长期受到剥削还有战火侵蚀如今个个家里都掀不开锅。
若是想要改变平城自然要另寻他法。
二爷哆哆嗦嗦的看了一眼三爷,三爷扭头看了一眼秦骁印。秦骁印没回头。
“若是能够让朝廷拨一些款下来……自然是顶顶好的。”二爷小心开口。
二爷三爷两人纷纷被吓得蜷缩一下。
“靠朝廷给钱能过几时?有没有法子让平城的百姓自己把口袋赚满!”
王爷此话倒是说的没错,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靠从别人的口袋里面拿钱,钱终究是有花完的那天的。
二爷猛的缩一下却不敢再说话了,三爷伸手扯了扯秦骁印。
王爷脸上的神色也未曾缓和,虽然说现在整个平城都是听王爷的,王爷是一个一心为民的人。
不仅要百姓吃得饱睡得暖,仍然要百姓手中能够有富余的钱,还要过的好。
秦骁印又何尝不知道。
可是如今无论什么要开始改变,总之都是离不开一个钱字的。
“老大你说。”王爷目光看向秦骁印的时候,他脸上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下,别的不说,他生的这个孩子也算是有勇有谋。
是所有孩子里面最有出息的。
“我认为三弟说的不无道理。”秦骁印认真思索。
“平城水路发达,只可惜平城却无大的靠口,眼下王爷虽然命人修建了码头,可是河道依旧要扩宽的,扩宽河道的确是一笔不菲的费用,没有钱自然是步步艰难。”
秦骁印这才提到,众人心里自然是有数的,早在之前王爷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
秦骁印自然也是知道的。
“平城是边关,紧密连着羌国,羌国玉石众多,牛羊也格外健硕,如今天下数一数二的战马都出自于羌国,若是平城能够疏通两国,将羌国的东西运回来到时候价格定是要翻一翻,一年之后,平城所创造的收益自然能够叫人刮目相看。”
王爷这才仰头大笑,秦骁印此话说的的确不错。
如今天高地阔物以稀为贵,他若是能够让西边的东西运到东边去,虽然劳心劳力,但是一次性却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瞧瞧,你们俩还有的学。”王爷这才伸手指了指其余两人。
事情也算定了。
回去的路上二爷回头瞧了一眼秦骁印。二爷心里酸溜溜的,明明都是说的一样的话,他也说了要问朝廷要钱,可是凭什么自己被骂,反而秦骁印却被王爷赞不绝口!
就因为秦骁印后头那几句话吗?
“大哥难不成早就在王爷那边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今天显摆一番的吧!”
秦骁印脸上的神色暗了几分,他冷眼看过来的时候,就连旁边事不关己的三爷拧了一把二爷。
“二哥你说什么呢,从前咱们兄弟几个读书的时候就不如大哥,你这猪脑子,难不成还想比过大哥不成?”
三爷生怕连累到自己,他急急忙忙训斥二爷,二爷撇了撇嘴这才觉得有些后怕。
“是是是,我不过就是生气,气我与大哥分明说的一样的话,王爷夸奖大哥……”
话未说完,三爷就跟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撇了一眼二爷,他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几步,生怕二爷连累到自己。
那说的能一样吗?简直差远了许多!
秦骁印脸上神色略微缓和了些他这才沉稳开口。
“二弟如今如今比从前长进了些,知道拓宽河道费用高。”
虽然是在夸,可是二爷心里面就像堵了一团屎一样,大哥这话是在真的夸自己吗?
二爷觉得不太像。
王爷写了折子命人走水路快马加鞭送去京城,秦骁印回去的时候,白吟正坐在亭子上抱着盛哥儿,盛哥儿挥舞着双手扔了一把鱼食在水池之中,池子中的锦鲤争先恐后,盛哥儿看的咯咯咯的笑。
旁边的宝姐儿如今也有两岁了走起来稳稳当当。
落明珠开口笑道“盛哥儿可真是个聪明的如今还未满一岁呢便已经能够开口说上几句了。”
白吟这才挑了挑眉,她从未带过孩子,自然也不知正常的孩童应该几岁开口说话。
原以为都是像盛哥儿这样的,如今听落明珠这意思却不尽然。
“我听说那启哥儿如今还不会说话呢,就连爹娘也不会叫。”落明珠这才提了一嘴。
白吟这才有些惊讶的看向落明珠。
落明珠此话无疑是拉踩的,白吟自然也不想卷入纷争。
“那启哥儿是早产,许是营养不好,你莫要瞎说了。”白吟拿着帕子擦了擦盛哥儿的手。
落明珠同刘竿晓俩人不对付,她向来都是晓得的。
落明珠拍了拍手,瓜子也吃不下去了,她同刘竿晓合不来,也和萧弦月拉踩过刘竿晓,萧弦月根本就不搭话。
她这才屁颠屁颠找白吟,可谁知白吟居然也不搭话,她实在是憋得慌。
“大嫂莫不是怕了那刘竿晓……”刘竿晓嘟起嘴巴不依不饶的。
刘竿晓话音未落,便被盛哥儿的叫声打断了。
“爹爹……”盛哥儿养的白白胖胖的笑起来一双酒窝格外的惹人怜惜,白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盛哥儿的脸蛋。
落明珠即便是有什么想说的也在此刻全部都憋在了喉咙里。
“大哥回来了,想来三爷也回来了,我就先告辞。”落明珠这才抱着宝姐儿匆匆离开。
秦骁印点点头却没有正眼看落明珠,他一只手接过盛哥儿在怀里轻轻的掂重量,又重了许多,他这才侧对着白吟说了一句。
“以后二房与三房的事情,你不要掺和进去。”
秦骁印虽然平时很少了解几位弟媳,但是他如今也明白了,个个都是不安分的,嘴碎的,总爱管别家的事。
从前他在外头忙碌的不着家,白吟在他们手里也吃了不少苦头,因为如此,他对那几位弟媳自然也就没了什么好印象。
白吟抬头有些诧异的瞧了一眼秦骁印终究是顺着秦骁印的话点了点头,别的不说,秦骁印这话说的是极对的。
她千万不能掺和进去,但是也不能任人欺负。
入夜,秦骁印这才告诉白吟。
“王爷想着盛哥儿同启哥儿年纪相仿,仅仅只差一个月,分开办两次难免过于频繁,让我同你商量,让盛哥儿延后半月,启哥儿提前半月,各自退让一半,一起过了周岁。”
秦骁印这些话狠狠的敲打在白吟的耳朵里面,原本的睡意也在此刻消失殆尽,她猛的坐起身来。
“为什么王爷让你跟我商量?你在王爷面前说了什么?说我不答应?”
白吟咬了咬牙,秦骁印这话说的稀奇,他是当家做主的人,若是他同意了自然好说。
可是秦骁印居然当着王爷的面说要回头问她的想法,那岂不是让王爷觉得她平日里把秦骁印拿捏的死死的?
可若是真的这样那也就罢了,可是秦骁印这副模样,他从来不听她的。
否则也不会夜里的时候……如此不知节制,她双手到如今还酸着。
秦骁印睡意也消失殆尽,他脑袋有些放空,所以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我夫妻一体,我回来问你自然也属正常。”秦骁印喉结滚动。
“那二爷呢?他可回去问过老二媳妇了?”白吟又问。
秦骁印沉默片刻,他这才摇了摇头,白吟一颗心沉了下去。
“那你这一番动作,王爷必定认为,我平日里把你管的死死的,搞不好认为我是悍妇。”
白吟躺在了被子里头,她直接从秦骁印被子里面移到了自己的被子里。
秦骁印这才笑了,他似乎故意挑逗白吟。
“我后院中除你一人再无他人,王爷早以为你是悍妇了。”
白吟气血涌上头,她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极其害怕王爷的,每次出现在王爷王妃面前她从来都是落落大方从未出现过什么差错。
可是如今。
她大方的名声全都被秦骁印毁了。白吟这才刚刚拿被子捂住了头,秦骁印又把被子给拉了下来。
“即便是你把自己捂死,也改变不了什么了。”秦骁印黑暗中发出几声低笑。
白吟忍不住拍了拍秦骁印的胸膛,想要收回来的时候却被秦骁印抓住了手。
白吟神色微动。
“不可能,今日我是不会再帮你……”
女子葵水自然都有几日,昨日只不过是第一日,眼下自然也不会让秦骁印碰。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手还疼?”男人温热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揉了揉白吟的手掌心。
白吟说到底也是被人从小伺候大的,细皮嫩肉的,做过最重的活就是种田了,昨日大半夜……她怀疑自己手上的皮都被磨破了一层。
秦骁印力度适中,白吟只感觉手掌心的痛楚都消散了一些。
“既然如此,夫君说我是悍妇,那总要补偿我些什么。”
白吟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子来,她将另外一只手也塞到了秦骁印的怀里。
秦骁印没说话,但是倒补偿的不错,把白吟两只手都揉的舒舒服服的,白吟睡着了,他这才停下了手。
入深秋了。
四爷也从银川带来了表妹,那表妹名叫郑之若,同郑之意长相格外不同,郑之意是小白花长相,郑之若却是明艳大方的长相,她身穿一袭灰白色的长裙,跟着四爷从马车上下来。
王妃早就带着众人在门口等着了。
之前郑之意过来的时候也只有几位媳妇们迎接,可是眼下王妃亲自来了,自然也能够看得出来王妃对于这位亲侄女更亲近一些。
郑之若下车第一眼就看见了王妃,她这才上前,叫了一声。
“姑母安好。”郑之若微微屈膝大家闺秀的教养都是刻在骨子里头的,郑之若举手投足间皆让人挑不出半分差错。
王妃自然高兴的。
“真是辛苦你快马加鞭过来,瞧瞧这如花似玉的模样,真是跟你娘亲像的很。”王妃伸手摸了摸郑之若头上的青丝。
十多年未曾见过娘家人,王妃见到亲侄女自然是高兴不已,更何况这位亲侄女还是来解自己的燃眉之急的!
王妃更是将对方看得如同天神一般!
“你父亲母亲身体可还好?”王妃这才又笑着问。
“父亲母亲都好,只是父亲经常想起姑母,交代侄女过来要好好孝敬姑母呢。”郑之若明艳大方说起话来也是叫人万分舒坦。
“之前之意妹妹还多亏了姑母寻到了一门好亲事,后来妹妹又传信回家,说妹夫如今正得圣意已经成了陛下眼前的红人。”
郑之若这才若有若无的提起了郑之意的事情,她的确没有什么意思,也只是略微提起。
后来郑之意自然也是传信过来了的,白吟倒是知道的,如今郑之意的丈夫已经成了禁军统领。
郑之意对她更加是感恩,当初介绍的时候,白吟也未曾想过那副将会有今日这一番作为,一切都是缘分造化,她自然是不敢居功的。
刘竿晓这才伸手扯了扯白吟。
“什么时候的事,大嫂你可知道?”刘竿晓脸上的神色算不上好看,谁能料到当初如此一个庶出之女,一条命暂且握在别人的手中,如今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禁军统领的夫人。
白吟略微点了点头,落明珠心里面也颇不是滋味,她当初来到平城的时候,郑之意前来相送,她那时还嘲讽过白吟,说白吟如此看中郑之意都是做的无用功,说她不会飞黄腾达。
可是眼下事实就摆在这里。郑之意的确飞黄腾达了。
落明珠这才伸手扯了扯白吟。
“郑之意从前对大嫂感恩的不得了,显然也是写信告诉过大嫂的,大嫂嘴巴居然那么严实一个字都未曾透露给我们。”
落明珠旁敲侧击想要去套白吟的话。
“我们如今远在平城,京城之中的事情自然管不着,也就没必要提了。”白吟声音格外平缓。
“所以大嫂,那郑之意那夫君究竟是什么官职?”
刘竿晓这句才问到了重点。白吟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听说是禁军统领。”
刘竿晓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地方是她家二爷摸都摸不到的。
落明珠也咬了咬唇只羡慕郑之意真是好命。
“快快快,见过你几位表嫂。”
王妃这才想起了身后的四位媳妇儿,郑之若也在四爷的介绍之下一一见过了礼。
晚膳王妃说要等众人一起回来吃,几位爷回来以后也直接去松雪堂。
第128章 大嫂不用担心
秦骁印落座,白吟这才拿起了旁边的筷子给秦骁印布菜,至少在众人面前,她从来装的一丝不苟。
可是夹的那些菜却没按照秦骁印的心意来。秦骁印瞥了一眼白吟终究是把那些菜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郑之若在餐桌上跟王妃说了不少话,王爷如今还忙着没回来。
一场饭后,王妃这才把郑之若安置在了从前二姑娘的院子里。
王侧妃忍不住神色一顿,她到底是没说话,只不过王爷有话在前,二姑娘从此与王府没有任何关系了。
王侧妃到底是心疼女儿,这两日大病了一场,似乎人瘦了许多,听到王妃这么说,她即便是心中再不满,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反倒是刘竿晓筷子没捏紧,掉到地上,二爷赶紧给刘竿晓捡了起来。
王妃冷眼扫过去,刘竿晓自然也就不吭声了。
一场饭散了场,白吟夫妻二人回去的时候,盛哥儿已经睡着了,他脸上白白胖胖的,手上还捏着秦骁印之前做的软匕首,模样倒是真的很,可是却无半分锋利,即便是玩了那么久盛哥儿也没能撕坏。
白吟洗漱过后,这才发现秦骁印书房的灯还亮着,她没说什么,秦骁印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他总是忙碌的。
她帮不到什么,自然也不用多思多虑。
只感觉天微亮的时候,秦骁印这才过来,他只是换了一身衣裳。
白吟微微撑起头来,她满头的青丝铺在床铺上,因为一个人睡自然也就无法无天,被子盖在身上,她昨日晚上睡得极其不安逸,因为身子发冷,直到后半夜被窝里面才暖和。
她动作幅度虽小,但不知何时中衣下滑,露出了女子白皙的肩膀。
秦骁印眼中的神色暗了暗,他扣好了衣领遮住了滑动的喉结。
这才俯身看着白吟,另一只手则把被子拉了上来把白吟裹得严严实实的,连带着露出来的肩膀。
“天冷,你畏寒,不必起来送我。”
秦骁印脸上的神色缓和了几分,自从盛哥儿养在了膝下,白吟对他自然也有几分好颜色。
只不过,白吟亲自起床相送,那都只是成婚前两年才有的待遇,如今……他反倒有些受宠若惊。
白吟好看的眉头轻蹙。
“如今什么时辰了,我怕误了请安。”
如今马上就入冬了,早上自然也就亮晚一点,她也是摸不准怕误了时辰。
秦骁印神色微变,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扭头走了出去。
白吟这才摇了铃铛,秋乐这才匆匆忙忙进来。
“姑娘今日起来早了,还没到请安的时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