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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长媳—— by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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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也没说什么,她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她这才缓缓道。
“老二媳妇如此有主意,不如休书一封,叫王爷立即回了京城,把当今圣上拉下来就是。”
此话一出,刘竿晓惶恐不已,从此不再提,那日在旁边萧弦月同落明珠两人也是听得真真切切。
三个人出来之后对于此事绝口不提,唯独萧弦月过来探望的时候这才透露给了白吟几分。
眼下孩子全都围成了一堆全部都扎在王妃的院子里头放爆竹。
王妃带着两个侧妃还有妯娌四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谁也没吭声。
玉晏之眼下一家都发达了,可是却也还没去京城,秦念枫婆家在,她也不好到娘家来过年。
郑之若也是如此。
“信已经送到了王爷手中,一个月后,兴许能到平城,眼下湖面结冰,已经改为骑马了。”王妃微微闭着眼她说话倒是平静。
萧弦月没吭声,不论回不回来,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落明珠也没吭声,她心里却止不住烦躁,三爷没回来,她院子里的那些小贱人都踏实了不少,眼下三爷回来了,贱人们有了依靠,自然也是不肯安分的。
刘竿晓微微弯了弯嘴心情好了不少即便平日里再怎么骂二爷可是夫妻情分到底是在的。
更何况二爷对她言听计从,虽然二人平时也有一些争吵,可是夫妻大多是床头吵床尾和。
“太好了,平安回来就好。”刘竿晓率先开口。
落明珠也跟着硬和几声兴致并不高,萧弦月没开口。
“王爷也给大房那个小的取了名一个骊字。”王妃一边说着一边掀开眼睛去看白吟。
白吟顺从的点了点头:“多谢王妃王爷赐名。”
话音未落,外头啪一声爆竹声紧接着有个孩子嚎啕大哭。

第158章 我便和二嫂没完!
外头放爆竹的声音都盖不住小孩的哭声,那声音一听,就是萧弦月女儿惜姐儿。
眼下,孩子哭了,众人自然也就坐不住了,王妃倒是不慌不忙,只吩咐身边的丫鬟,把几个哥儿姐儿全都带过来。
如此一看站了六个孩子。
“说是怎么回事?”
盛哥儿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宝姐儿也撅着嘴没吭声。启哥儿却开口了,他声音很大,能够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是大姐姐拿爆竹扔了惜妹妹!”
惜姐儿双眼哭的通红,白吟离得近,这才把惜姐儿的手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眼,白白嫩嫩的小手,早就被炸的发红发肿,甚至还流了血。
惜姐儿眼下手上疼,一个劲的哭,死活抓着萧弦月的手。
萧弦月心里一酸眼上一红自然也就抱着惜姐儿在旁边没吭声。
只听说是宝姐儿刘竿晓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落明珠目光冷冷的扫过去的时候。
宝姐儿哇的一声哭了,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流。
“我没有!是启弟偷偷扔的,炸到人,他害怕才说是我!我不可能拿爆竹去扔惜妹妹!”
宝姐儿哭的可怜,落明珠也一颗心揪在了一起,白吟倒是叫人去叫了大夫,大夫过来,给惜姐儿手上药。
落明珠这才心疼的把宝姐儿搂进怀里面她这才去问启哥儿。
“你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扔的惜姐儿?”
不问不打紧,眼下这么一问,刘竿晓脸都气歪了,她一把抓住了启哥儿,不动声色的把启哥儿藏在了身后。
“三弟妹这是什么意思啊!启哥儿年纪小肯定是不会说谎的!还不知道宝姐儿有没有说谎呢,你就这么质问启哥儿?”
刘竿晓微微撇了一眼上头的王妃,眼下孩子们不过是小吵小闹,若是故意扔了爆竹,那就是心存恶毒了。
王妃在这里肯定是要揪个是非出来的。
罪魁祸首,自然免不了一场责罚,大过年的,怪不吉利的。
刘竿晓自然也不愿意相信启哥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眼看着有母亲撑腰,启哥儿自然也就底气越来越足了,他撇了撇嘴,冲着落明珠做了一个鬼脸。
宝姐儿见了这一幕竟要直接去扯启哥儿。
“你凭什么对我的阿娘做鬼脸!明明就是你!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宝姐儿立刻要去刘竿晓旁边,刘竿晓眼疾手快拦住了宝姐儿,宝姐儿挥舞着手臂,扎扎实实的打在了刘竿晓的大腿上。
众目睽睽之下,刘竿晓自然也不可能如何宝姐儿,也就忍着。
宝姐儿在哭,启哥儿在做鬼脸,惜姐儿也在哭,萧弦月闷着声音哄着惜姐儿。
不一会儿,整个院子里头的声音格外的嘈杂,两位侧妃脸色也不好看。
但是孩子们都说不是自己,都说是对方,其实之间谁也分不出什么个真假好歹来。
“真是胡闹!”王妃声音落下孩子们这才各自安静了下来。
惜姐儿虽然还在哭可是声音却小了好多,分明是压着的,自从孩子记事以来,萧弦月在四房过的如履薄冰。
两个孩子的性格似乎也懦弱了,都是因为她这个做母亲的……累了两个孩子。
萧弦月红了红眼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王妃这时才将目光落在了旁边的衡哥儿的身上衡哥儿是惜姐儿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衡哥儿你来说,是谁拿爆竹砸了你的惜姐姐?”王妃声音有些发冷带着几分不耐烦。
大过年的就是辞旧迎新的好时候,所以说孩子们吵闹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眼下居然闹到了王妃的眼前来,那么自然要分辨个明白。
衡哥儿眼神闪躲几分,他一只手抓紧了萧弦月的衣服袖子,又回头去看萧弦月脸上的神色。
王妃脸上也就多了几分不耐烦。
“看你母亲做什么!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就是!”王妃又接着道。
话音未落,衡哥儿撇了撇嘴,眼眶开始泛红,眼泪也啪啦啪啦往下掉。
王妃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才对萧弦月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
“你养的两个孩子养成什么样子?怎么是如此模样?”说到底是四爷的血脉,是王妃的亲孙子,眼下王妃询问衡哥儿眼看着就要偏向衡哥儿了。
可是他却说不出个好歹来。
萧弦月原本就心疼惜姐儿,眼下王妃如此一训斥,她只觉得心里憋了好大一口怨气,说也说不得,做也做不得。
总之,她做什么都是错,连带着两个孩子也受人欺负!
宝姐儿在落明珠的安抚之下冷静了许多只是眼眶还是红红的。
“除去他们几人,还有昭哥儿和盛哥儿,我问一问你们二人,可知道到底是谁将爆竹扔在了惜姐儿的身上。”王妃又询问其余二人。
盛哥儿冲着白吟投过去目光,白吟没吭声,盛哥儿抿了抿唇角。
昭哥儿低头片刻,两个孩子,都把手指向了启哥儿。
“绝对不是宝姐姐,刚才在外头,宝姐姐正在同我在旁边放烟花!”盛哥儿立刻解释。
“我看见了……是启哥扔的爆竹!”昭哥儿也开口了。
启哥儿挥舞着手臂狠狠的拍着刘竿晓的大腿:“我没有就是没有!”
王妃脸上这才露出片刻的笑意,将目光落在盛哥儿同昭哥儿两人的身上。
“你们俩方才所言没有半句虚假?”王妃明显神色严肃了几分格外的吓人。
“若是所言有虚,那么便是你们俩人说错了话,那就要受惩罚,打板子!”王妃又开口恐吓二人。
落明珠脸上的神色白了几分。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啊?明明孩子都已经说了是启哥儿,眼下王妃还逼着其他两个孩子改口。
难道偏要说是宝姐儿王妃才能作罢吗?
盛哥儿狠狠的点了点头:“我确定!我不怕祖母惩罚!”
昭哥儿也跟着盛哥儿点了点头。
白吟站在旁边倒是也没吭声,只不过眼下几家都牵扯其中,都慌了神,只有那么几个小孩子在外面放爆竹,王妃又怎么可能放心?
早早的就在外头安排了妈妈看着,恐怕刚刚小孩之间的那场闹剧,松雪堂的妈妈怕是瞧的真真切切的。
王妃如此拐弯抹角就是为了教育孩子们,盛哥儿品行和为人,她管的严苛,也知道盛哥儿不会出什么差错。
“回王妃,刚才老奴在外头瞧的清楚,是启哥儿趁着惜姐儿不留神,这才将爆竹扔在了惜姐儿的身上。”
此话一锤定音,启哥儿嚎啕大哭,刘竿晓脸上的神色也难看了起来。
若非要说启哥儿这幅强势的模样像极了刘竿晓,说到底也是刘竿晓亲手养大的孩子,自然谁养大的就像谁。
王妃这才板着一张脸叫启哥儿上来足足打了三戒尺。
启哥儿一双小手通红,刘竿晓也有些心疼不已,启哥儿最后哭着哭着就躺在刘竿晓怀里睡着了。
惜姐儿靠在萧弦月怀抱里头脸上还挂着泪手上被绕了好几层。
落明珠得了清白自然也就长舒一口气。
王妃又给盛哥儿同昭哥儿两人一人一个红封,昭哥儿站在落明珠旁边没吭声。
盛哥儿倒是高兴的很把红封揣在怀里来来回回摩挲了好几遍。
那高兴的模样白吟一眼就看得出。
众人回去的路上,刘竿晓原本就是不在意萧弦月的,眼下虽然错在启哥儿,她却也忍不住挤兑萧弦月。
“四弟妹两个孩子教的不好。”众人一片寂静,刘竿晓冷不丁的这样一句砸过来,萧弦月愣了一下。
白吟倒是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刘竿晓她牵着盛哥儿停住了脚步。
落明珠牵着宝姐儿她冷冷的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
虽然说萧弦月今日在里面也被王妃说了这么一场,可是王妃是王妃,刘竿晓同萧弦月两人是妯娌。
若非要说,她们在王府里头是一样的,凭什么萧弦月要挨刘竿晓的训?
落明珠目光又不动声色的从萧弦月身上扫过,萧弦月从前就是一个多思多虑的人,眼下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她越发的沉默了,仿佛是个人都可以在她头上踩上两脚。
萧弦月不吭声,她自然也不好出声的,搞不好刘竿晓要说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二嫂这是什么意思?谁家的孩子不金贵?就只有二嫂的启哥儿身上镶了金一样?我的惜姐儿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萧弦月眼睛通红,她一边说的,豆大的眼泪就往下滚,这一番话倒是硬气的很。
刘竿晓一时之间都被堵了嘴,她几度张嘴,这才从嘴巴里面吐出一句。
“我又没说错刚才王妃是这样说的!”她底气略微不足。
也知道今日这件事情,王妃早已经下了定论,她今日若同萧弦月两人的争吵传到了王妃的耳朵里头,王妃到时候还觉得她这个儿媳妇不服管教呢!
“无论如何,从前二嫂说我什么我都忍了,可若是牵扯到孩子,我便和二嫂没完!”萧弦月咬了咬牙放出了狠话抱着孩子先一步走了。
站在原地的刘竿晓吹了几股冷风,她这才呼出了几口白气。
“这四弟妹脾气越来越大了,我这个做嫂子的,说两句都不成!”刘竿晓愤愤从嘴巴里吐出来这两句不好听的话。
落明珠想偷笑但是没忍住硬生生的笑出来。清脆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刘竿晓脸上的神色更难看了。
“有些事情不要做太过,四弟妹从未得罪过你,你也不用如此为难她,纵然我是局外人,也看不下去了。”白吟这才冷着脸说出来了这样一番话。
刘竿晓脸上的神色更难看了,索性也不等白吟同落明珠两人了,她加快步伐匆匆的回了院子。
看着对方落荒而逃的身影,落明珠心里面越来越觉得舒坦了不少。
“这二嫂可真是当自己是碟子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王府全都改姓刘了呢!”落明珠撇了撇嘴角嘟囔。
白吟自然听在耳中,她一向不愿意管他们的闲事,也不愿意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去,听到了也当做没听到的模样。
叫白吟无心多说,落明珠这才转移了其他的话题。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整个平城开始放起了烟花,盛哥儿可开心了,非要拉着奶娘把骊姐儿也抱出来看烟花。
不出来还好,一出来就完蛋了。
骊姐儿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就哇哇大哭!
盛哥儿慌死了,直到白吟把孩子抱进去哄,哄了半刻钟,她这才慢慢睡着。
天黑了,白吟洗漱过后,只知道帘子外头,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是盛哥儿。
“马上就要睡了,谁有话说快点说,不然等会阿娘睡着了,可就说不成了。”
白吟撇了一眼并没有拆穿盛哥儿,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盛哥儿这才急急忙忙走了出来。
他一把抱住了白吟的大腿。
“阿娘我对不起妹妹,我也不知道她这么怕烟花!要是早知道,我就不带她出去看烟花了!”
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骊姐儿刚才的确哭的吓人,可是眼下已经止住了。
盛哥儿低着头小手紧紧的抓着白吟披在外头的披风,那愧疚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没关系,盛哥儿是好心带妹妹去看烟花的,妹妹年纪还小不知道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听到声音便害怕的哭了”
白吟说到此处,盛哥儿还是不肯吭声,白吟又紧接着说。
“盛哥儿是哥哥,等到妹妹长大一些,盛哥儿便告诉妹妹烟花不可怕,很好看,成吗?”
“阿娘相信妹妹会和盛哥儿一样非常非常喜欢烟花的!”
白吟这才蹲在了地上尽量同盛哥儿二人平视,盛哥儿这才展露了笑。
“好!”他张开嘴巴笑脸上的两颗酒窝格外讨人喜欢。
第二天大清早,白吟还未起床,盛哥儿就跑过来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喜庆的话,他张口就来。
“阿娘新年安康,年年人比花娇!”
白吟这才拿了红封给盛哥儿:“那阿娘也祝愿盛哥儿身体强壮越长越高!”
话音一落,盛哥儿便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昨日王妃给的那个红封。

原以为盛哥儿会将红封给白吟,却没想到盛哥儿小声说道。
“这是我给妹妹的,妹妹也身体健康越长越高!”
秋乐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她伸手点了点骊姐儿小脸蛋,骊姐儿眼下睡得正香,对于旁的事情都不知道。
“咱们骊姐儿出生以来过年的第一个红封竟然是哥哥给的!”
盛哥儿小心翼翼的把红封放在了骊姐儿的旁边,家里的男人们不在,索性就是寒暄几句,这年便过去了。
大清早的刘竿晓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很显然还因为昨天的事情,她心里头还膈应着。
萧弦月平时倒是个不吭不响的,可是眼下为了孩子,她也是态度刚强了许多。
两人打个照面,就仿佛没看见似的,个个都别开了眼睛。
“二夫人,后头的院子请您过去一下!”直到叔母身边的丫鬟着急忙慌的过来找刘竿晓。
刘竿晓脸上的神色更黑了,只不过,眼下正是过年的日子,也不好闹出什么事情来,她也只能认命的去了后头的院子。
等到刘竿晓消失在墙角后,落明珠这才开口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后头院子里那个,这些日子可没让咱们那位二嫂闲着。”落明珠捂着帕子轻轻的笑了一声。
白吟如今一颗心扑在两个孩子的身上,骊姐儿年纪小如今盛哥儿又在读书,白吟一边兼顾小的,一边又要平衡大的,自然对于后院的事情知道的少了许多。
落明珠眼下就只有宝姐儿一个孩子,宝姐儿是一个文静的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是三思而后行,落明珠自然也就免去了许多麻烦。
萧弦月眼睫毛略微抖动一下,她显然也是不知道后院那一家子又在闹什么。
两人齐刷刷的目光过来,落明珠这才将自己知道的,偷偷摸摸的告诉了二人。
“先前叔母的大儿媳怀了孕险些流产,好不容易救了回来,如今反倒把这个大儿媳看的比眼珠子还要珍贵。什么好东西,那都是先送去大儿媳的屋子里头。”
“自然那些好东西,都是从咱们王府出的,二嫂何等抠门,她自然不愿意。”
“绕来绕去,终究是那不要脸皮的胜了几分。”
话说到这里也是,如今王府什么都不差,眼看着王爷带着各位爷回来,往后王府就是百年荣光,无尽富贵。
来者是客,更何况来的是叔母,同王妃两人本来就是妯娌。
眼下刘竿晓是管家的人,她倘若不遂了后头院子人的意,自然有得大闹一场的。
若是闹到王妃面前难免不好看,刘竿晓虽小气,但是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
“不过是些钱财罢了,如今王府上下也不缺这些。”萧弦月话多了几分。
她也知道事到如今,她倘若还如同从前一般,胆小懦弱,什么事都隐忍着,今日能够欺负到她的头上去,明日就能欺负到她两个孩子的头上去。
如果是真的就这样任人欺负,往后数十年的日子,她也没法过下去了。
“若真的是如此那还好说,可是那大儿媳不是个安分的天天去折磨二儿媳,眼看着后头的院子鸡飞蛋打,二嫂天天都去后头主持公道呢。”
落明珠想起下人来报的那副神情,她心神微微定了定,左右他们宅子里都是嘴上起了争执。
可是后头院子里头的,那都是下了死心的,抓头发的,抓的破了脸面的,两家的夫君吵得不可开交……这样的事情几乎每日都在上演。
“听说她那二儿媳嫉妒大儿媳,偷偷的吩咐人去买了一贴打胎药,特意下在了大儿媳的吃食里头,孩子险些掉了。”
落明珠说到这里都忍不住轻轻的啧几声。
这样恶毒的手段,萧弦月突然这么一听,倒觉得恍若隔世,从前在皇宫之中,比这更龌龊的手段,她也是见过的。
只不过来了王府之中,几位妯娌虽然有攀比之心,可是却无真正的恶毒之意。
“那真的是太可怕了。”萧弦月摇了摇头做了母亲后才能感同身受,倘若有人要加害,她肚子里头的孩子,她即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对方如意的。
“是啊,谁说不是呢,我只听说那叔母,眼看着将侄女塞进了四房,便以为有了多大的功劳,居然偷偷写了信件回了老家,又叫来了三个侄女,七拐八拐的关系,咱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
“只知道,那三个侄女,也要住在咱们王府了。二嫂这段日子可有的忙了!”
落明珠噗嗤一声笑了,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萧弦月脸上的神色黑了几分。
萧弦月同白吟两人对视一眼,不过片刻就都撇开了眼睛。
眼下只是当个笑话讲给众人听,白吟同萧弦月两人自然也就听个乐呵。
不过的确如落明珠所言,不过半个月后叔母的三个侄女就都来到了王府。
王妃虽然不赞同可是,到底是不愿意妯娌之间闹得不愉快硬生生把这件事情忍了下去。
骊姐儿两个多月的时候王爷带着诸位爷才抵达了平城。
王妃高兴的很,连带着其他儿媳脸上也是高兴的,白吟出门之前收拾了一番,她看着铜镜里头自己的模样回头问秋乐。
“这身打扮怎么样?”
生了孩子后,白吟明显瘦了些,但是前凸后翘,此刻穿着一身青蓝色的长裙,将她身材包裹的极好,腰上吊着那只镂空的香囊,显得整个人更加的雍容华贵,发髻饰品并不多,但是每一个都是极其贵重的。
端庄稳重却又不失靓丽。
“自然是极好的!”秋乐忍不住偷笑只能快点去催促白吟。
“咱们快先去吧,应该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其他的夫人们都到了,姑娘还没到,难免落人话柄。”
白吟伸手略微扶了一下发髻这才跟着秋乐两人去了大门口。
盛哥儿也要跟着一起去一只手拉着白吟的手拼命的摇晃着。
到了前头,白吟这才发现众人都已经到了,王妃随意的将目光从她身上一撇就收回了目光。
白吟来的迟自然就不吭声。
但是她能够感觉到盛哥儿似乎有些紧张,他先是抿了抿嘴唇,他几次三番的去看白吟,手心似乎也有些冒汗了。
盛哥儿年纪小,秦骁印这一次出门太久了,仔细想来盛哥儿脑海中的秦骁印大概已经模糊了。
“怎么了?”白吟微微侧头去问盛哥儿。
“我阿爹是大英雄!”盛哥儿一双眼睛成了月牙露出来了两颗酒窝笑的格外的甜。
按道理来说,孩子那么久不见秦骁印应该已经忘了秦骁印才是。
可是盛哥儿不一样,他每日都念叨着秦骁印,每过两三日就要问一问白吟,秦骁印在外头打了胜仗没有。
王府上上下下对秦骁印赞誉,想来对盛哥儿也是耳濡目染。
白吟能够看得到阳光微微洒在人的身上,盛哥儿眼睛里头似乎有细碎的光,在他的心里,他敬重阿爹,崇拜阿爹。
阿爹在他的心里是大英雄。
“是,是大英雄。”白吟顺着盛哥的话往下说顺手轻轻的捏了捏盛哥儿胖乎乎的脸蛋。
母子俩话音刚落,刘竿晓这才说了一句。
“瞧瞧来了!”刘竿晓激动的很,相比于刘竿晓,落明珠则冷静了许多。
门前传来马蹄声,一大队军马铺满了整条街,百姓们夹道欢呼。
直到王爷带着几位爷落到了府门前,白吟一眼就看到了跟在王爷旁边的秦骁印,男人身穿一身铠甲,似乎又黑了不少,但是似乎感觉又健壮了许多。
落明珠看着三爷没吭声,宝姐儿微微的靠着落明珠,看见三爷,宝姐儿抬头看了一眼落明珠脸色,见落明珠脸色不大好看,她低着头不再去看阿爹。
刘竿晓反倒看到二爷,只见二爷瘦了不少,她眼眶红了几分,还是有些心疼二爷的。
这里是平城不是京城自然也就免去了许多繁琐的过程。
众人翻身下马,王妃这才走上前先是问了一番王爷,这才又去问旁边的秦骁印。
秦骁印轻轻的扶了一下王妃他声音略微沙哑:“回来了,王妃不必担心什么。”
话音一落,他将目光落在了王妃身后白吟母子二人的身上。
王妃也松了手,眼看着众人就要见礼,王爷随意的铱驊抬了抬手。
“赶路累了,都回去休息吧。”王爷话音刚落,盛哥儿就松开了白吟的手,猛的扑进了秦骁印的怀抱里头。
“阿爹!我好想你呀!”盛哥儿同之前相比说话越来越流利了身板子也越发的渐重。
白吟偶尔都还抱不动呢,但是秦骁印伸手一拎,平平稳稳的把盛哥儿抱进了怀里,顺手放在了肩上。
盛哥儿屁股刚刚落到秦骁印肩膀上,他一双眼睛更亮了!
“听你阿娘说,你如今会写一些字了?”男人先是将目光落在盛哥儿的身上然后才将目光落在白吟的身上。
“会了好些,阿爹快去瞧妹妹吧!”盛哥儿仿佛像什么稀奇的物件一样催着秦骁印立刻去看骊姐儿。
秦骁印一边答着好一边走到了白吟的身侧。
“夫君辛苦了。”白吟浅浅的压了压唇这才吐出来几个字。
眼看着后头的人都散了秦骁印这才一只手拉住了白吟的手腕。
他手指纹路粗糙轻轻的捏着她的手腕,她只觉得手腕上有些发痒,但是秦骁印一双手热的很,就跟冬日里的暖炉一样。
白吟倒底是任由他拉着。
“你瘦了些。”男人四个字脱口而出,白吟轻轻的挑了挑眉。
她原先怀着骊姐儿的时候的确是圆润的不少,可是骊姐儿出生以后,她吃什么都没有食欲又加上生产修养,人也瘦了一些。
可是当初秦骁印走的时候,她还在害喜,分明那个时候的她更瘦些。
她反倒觉得秦骁印这双眼睛倒也没那么精明。
一家三口回去的路上,盛哥儿一直喋喋不休。
“阿爹想我吗?”盛哥儿是一个直白的孩子至少对秦骁印是这样。
从前小的时候,他不懂表达,也会亲秦骁印,眼下嘴皮子利索了,自然也不可能闲着。
秦骁印愣了一下这才回答:“想。”
“阿娘也很想阿爹,那阿爹有没有想阿娘?”盛哥儿此话一出,白吟懵了一会儿,过不了片刻,就忍不住耳朵发红了。
成婚多年,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一辈子。
夫妻都是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从未说什么想与不想,爱与不爱的,眼下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孩子坦荡。
“也想。”秦骁印倒是回答的极快,白吟撇过脸去没吭声。
到了屋里头,秦骁印站在门口,骊姐儿睡得正迷糊,哪怕有人站在了眼前,她也不知道什么。
盛哥儿也没说话了,秦骁印站在门口,走出去又踏出来,来回三次,直到白吟一把抓住了秦骁印。
“夫君到底看不看?晃过来晃过去,我头晕。”白吟自然一眼就看出秦骁印脸上的紧张。
秦骁印伸手反握住了白吟的手,他这才开口,又松开了白吟的手,直接去了水房。
“我洗漱一番。”
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也难为秦骁印如此欣喜,到了此刻也能注意着。
秦骁印再次出来的时候,盛哥儿已经去睡午觉了,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骊姐儿的眼前。
小小的孩子粉雕玉琢那眉眼处像极了白吟。
白吟生的极美,这孩子长大了自然也是倾国倾城的,他伸手轻轻的刮了刮骊姐儿的脸颊。
白吟也吩咐人准备好了饭菜,秦骁印倒是看了又看,看了许久,菜都热了一次,他这才舍得走出来。
匆匆的吃过饭后,白吟就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床榻,叫秦骁印先去休息。
赶路回来的,秦骁印这一路自然也没休息好,白吟原本是想先掩了门出去。
想要转身之际,男人一张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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