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严悟—— by明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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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曼对着阿伽的嘴唇使劲啵了一口,满意地笑了:“我喜欢你这么抱我,亲你很方便。”
阿伽笑着回亲了她一下:“我就喜欢你发酒疯,热情得要烧死我。”
多曼下巴搁在他的肩上:“那你还傻站在门口等什么呢?”
阿伽抱着她穿过院子,上了楼梯,进卧室后刚想把她放在床上,多曼的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不愿下来。
“还没洗澡呢!”
“那你在这洗,我去客房洗,节省点时间。”
对曼的脚趾在他尾椎上下滑动,她嗲着声音道:“不如,一起洗!不仅省时间,还省水呢!”
阿伽一脸赞同:“好主意。”说完三下两下把多曼扒了个精光,抱着她准备进浴室。经过梳妆台时多曼连连喊停。
阿伽不解道:“怎么了?”
多曼咬着唇:“我想照张相。”
阿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现在?你可什么都没穿。”
多曼伸长了胳膊去够梳妆台上的手机:“你别管,就着么站着就行。”
卡嚓、卡嚓响了两声,多曼给他看成果。看得阿伽嗓子发干。
照片里,他衣着整齐背对着镜头,腰间伸出两条纤细的腿在他腰后交叉着,勒出他劲瘦的腰身。若隐若现地香肩、模糊不清的面孔,无一不透露着即将发生什么。
阿伽喉咙发紧,抱着多曼折身回到床前,将她抛在床上后俯身压住。
纤细的柔荑在他发间穿梭着。在他的挑逗下多曼像一张拉满的弓。她气息不稳地问道:“不洗澡了么?”
“不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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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答应陶央的要求后,多曼果然没再来找麻烦。可不等塔德娜和多善松一口气,阿伽却上门了。
不等塔德娜控诉多曼的恶行,阿伽便单刀直入道:“你准备一下,过两天我就送你去蒲甘。”
多善的脸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塔德娜也呆住了,囁囁道:“不是说好让我考虑的么?”
阿伽讥诮地看了她一眼:“考虑了这么多天都没考虑好,我这个做兄长的干脆帮你拿主意。”
塔德娜愤恨地看着他:“你为了多曼,真要逼死自己的亲妹妹是不是?”
阿伽冷笑一声指着多善道:“你为了这么个东西,要违逆兄长是不是?”
塔德娜伤心地摇头:“你对他的偏见为什么这么深?两百年了,你的脾气怎么还是一点都没改,什么事都要听你的,丝毫不顾我的意愿、和感受。”
“我没顾么?”阿伽沉声质问:“你们倆的事我认真反省过,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反对你们在一起造成的。所以你刚回来的时候要呆在娜迦寨我没有反对。想着给你们一个机会,弥补我以前的过失。可你们辜负了我的信任。你现在指责我不亏心么?要是一点都不顾你的意愿和感受,你能在娜迦寨一而再再而三地兴风作浪?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羞愧、没有一丝不安么?”
“羞愧?”塔德娜嗤笑:“我为什么要羞愧?就为了几个贱民么?”
阿伽闭上眼睛,好半天后才睁开道:“你简直是无可救药。再不带你走,你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来。”
塔德娜哼笑一声,挑衅地看着自己的亲哥哥:“我要是不走呢?”
阿伽笑地很冷酷:“那我从此以后就真的不会再管你了。你就这么一辈子见不得人地活着吧!你们以为多曼偃旗息鼓真是陶央这个说客管用?是我保证让你去缅甸再也不回来她才罢的手。招惹多曼的苦头你们吃了不少。我拦不住她,也不准备拦。
想起前些日子受的苦塔德娜和多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种心脏仿佛要被人捏爆的感觉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想起那种痛苦,塔德娜地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多善连忙过去抱住她,对阿伽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什么时候想接她走就什么时候来接她,我会帮她做好准备的。”
阿伽走后,塔德娜推开多善冷声质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多善苦涩道:“我哪里是不要你,我是没资格要你。我不仅斗不过你阿哥,我连多曼那个小丫头都斗不过。”
塔德娜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望着他道:“怎么斗不过,我们成功过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你信我么?”
望着塔德娜坚定地眼神,多善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哑声道:“我信。”
听到阿伽说过几天就送塔德娜去蒲甘,多曼奇怪道:“她答应了?心甘情愿的?”
阿伽黑着一张脸点头道:“不管她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她都得去。”
“多善舍得和她分开了?”
“还是多善主动说要她走的。多善都不要她了,她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娜迦寨?”
多善不要她?他在讲什么天方夜谭?塔德娜和多善之间,明明是塔德娜占据了主动。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主导的。她没回来之前多善搞阴谋诡计可没这么多花样。
她这个小姑子有野心、有胆识、有计谋。她要不是捏着塔德娜的命门,让她投鼠忌器,估计吃得亏不止现在这些。
有心给阿伽好好分析分析。但看阿伽一脸的不虞,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反正塔德娜去蒲甘后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能掀出什么风浪来?看他的脸色估计今天让塔德娜点头的过程很是糟心,就别再给他添堵了。
过了两天,阿伽去娜迦寨接人,塔德娜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黑袍,脚下放了三四个行李箱。
阿伽看着那几个行李箱皱眉道:“没必要带这么多行李,到了那边缺什么我给你添置。”
多善在一旁道:“这些都是她这几个月用惯了的,让她带走吧!”
塔德娜柔声哀求道:“阿哥,就让我带着吧,只当是个念想。”
看着塔德娜像是想通了,阿伽也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拂了她的意,点头道:“你喜欢就带着,咱们走吧!”说完弯腰准备帮塔德娜提行李。
“等一等。”塔德娜出声道:“这一别怕是再也不能和他相见了。临别前,我想敬他一杯酒,了结我和他的情义。”
“那就快一点,我的人在门口等着呢!”
塔德娜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多善,哀伤道:“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最后我还是要离开你。你我有缘无份,这辈子欠你的,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多善红着眼睛道:“别这么说,虽然只做了几个月的夫妻,但我觉得这两多年的等待值了,我已无遗憾。”
两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塔德娜将空酒杯斟满,又倒了一杯给阿伽:“阿哥,喝了这杯酒,我和丹琳地位恩怨、你和多善的仇就算了结了。所有的不愉快都让它们随风而去吧!从此以后我会好好在蒲甘生活。听说那里是万塔之国,我会好好在佛祖面前反省自己的错误,为我犯下的罪孽赎罪。”
阿伽没有接杯,只是淡淡道:“我是让你换个环境生活,不是让你皈依。”
塔德娜苦笑道:“你先前说我不听你的话,现在我听你的话你又觉得我赌气。这些天我有认真想过你的话,你说得对。明明张张嘴求人就能办到的事,我偏偏走了邪路。我忘记了你不再是宛托提莱玛迦将军,忘记了对善不再是艨坎的土司、忘记了我也不再是那个金尊玉贵的相坎小姐。时代变了,规矩也就变了。我做错了很多事,但幸好没给多曼和多曼的家人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她希冀地看着阿伽:“我还有机会做回你的好妹妹、做回一个好人,对么?”
看着阿妹一脸哀求地看着自己,阿伽心软了,长呼一口气后笑道:“当然,改正错误什么时候都不晚。过几年等多曼气消了,我会好好劝劝她,把血给你。你以后可以像其他姑娘一样,光明正大的站在太阳底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塔德娜双眼含泪微笑道:“嗯,我信你。”她把酒杯塞给阿伽:“今天就当是我第三次次重生,值得庆祝。我们举起杯,让不愉快的事就留在今天。从明天起,我要迎接崭新地生活和崭新的自己。”
看着阿妹兴奋地笑脸阿伽无法拒绝,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阿哥只愿你这辈子无病无灾、心想事成。”
喝完酒他再次俯身去提塔德娜的行李,却感觉脑子一阵眩晕,他手撑在行李箱上才没当场跪下。
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却一头栽了下去。
勉力翻过身,看着不停旋转地天花板他喃喃问道:“为什么?”
塔德娜表情平静地蹲在他身边:“阿哥,你说多善两百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其实你也一样,还是那么好骗?”
阿伽努力想抬起头:“你为什么要这样…..”话未说完,便头一歪昏死过去。
多善盯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阿伽问道:“他带来的人怎么办?”
塔德娜站起身,整理好裙子后冷酷地笑了笑:“能怎么办?当然是全部处理掉。”
阿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四肢大张的绑在一张木床上。迷药的药性应该还没过,他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周围一片黑暗,他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没回家,多曼一定等着急了。
想到多曼他便想起她那些告诫自己的话。她一直都对塔德娜保持敌对态度,觉得塔德娜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他知道自己这个阿妹不简单,但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亲阿哥下手。看来又被多曼猜对了,当年的中蛊事件,主谋还真不一定是丹琳,塔德娜绝对逃不了干系。
为什么?就因为他反对她和对善的婚事么?她真的那么爱多善么?爱得置兄妹之情于不顾。
忽然间他听到拧门锁的声音,门吱呀一声打开,接着屋里的灯便亮了起来。眼睛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一片白茫茫,他连忙闭上,适应几次后他终于看到来人,瞳孔一阵紧缩。
他咬着牙寒声道:“你还敢来见我?”
塔德娜对着他巧笑倩兮:“看你这话说的,你是我阿哥,我不来看你谁回来看你?多曼么?你老婆还在上班,还没发现你没回家么?”
“你搞这种花样就为了不去蒲甘?不想去为什么不能好好说,玩这种见不得人的阴谋。”
塔德娜摊开双臂遗憾道:“我好好跟你说你不听啊!我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阿哥你不会怪我吧?”
阿伽厉声道:“别叫我阿哥。把我解开,出了这道门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我不再是你的阿哥,你的事我再也不会管。”
塔德娜摇头笑道:“阿哥,你怎么越活越天真了,从你喝下那杯酒后,我们之间就只能形同水火,不死不休。我既然犯下这种滔天大罪,当然得好好利用好。怎么可能放你走,你回去了,你那个老婆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再上娜迦寨来折磨我。所以,好阿哥,你就在这陪着妹妹吧!”
阿伽平静地望着她:“这种事你干得轻车熟路,看样子不是第一次了。这让我想起,当年在多善的府邸里中蛊的事情来,当时我也是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就昏了过去。想必也是你的手笔吧?”
塔德娜微笑着承认:“是我,是我跟多善商定好,我把你骗过去,让他把迷药准备好。也是我换了你的酒杯。”
“呵呵。”阿伽笑得凄然:“所以,给我下蛊的根本不是丹琳,是你和多善?”
塔德娜一脸遗憾道:“我也不想的,但你太固执了,我也是没有办法。”
“哈哈哈。”阿伽止不住地狂笑:“这就是我又当爹又当妈拉扯长大的妹妹?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呀!”
多曼今天一天都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又是要发生。抽空悄悄给阿伽发了一个微信。
“事情办得怎么样?”
阿伽回她一个“OK”的表情。
大概是塔德娜答应得太痛快,事情解决得太顺利让自己觉得匪夷所思继而疑神疑鬼。
趁着游客在广场看演出她决定去阿南哥家喝杯咖啡镇定一下心绪。
阿南哥正忙着腌火腿,让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往挂耳袋挖了两勺咖啡粉,冲上热水等着它慢慢滴。多双手抱胸靠在桌边看阿南哥干活。
“今年挂火腿怎么这么早,天还不算冷啊!”
阿南哥好笑道:“你什么时候觉得天冷过,要不是怕腿被晒黑,你八成要穿五分裤。我们可遭不住。”
一旁帮着抹酒的阿南嫂问道:“你家婚宴要怎办?是在家开席还是去酒店。要是在家办提前说一声,我们早早就去帮忙。”
“还没定呢,得等我叔叔回来问问他的意见。”
阿南哥感叹:“你们去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认识的,没想到才一年时间就要结婚了。”
多曼笑道:“叶敏比我还快呢!她和岩罗才好了两三个月就订婚了。”
“是呀,谁能想到叶敏最后找了比她还小的岩罗!她订婚了就辞职,你呢,接了婚这份工作就不干了吧?你家那位可不缺钱。”
多曼折身端咖啡,一边加糖一边答道:“应该干不了几年了,得跟他一起回缅甸。”
阿南嫂叹气道:“这些年咱们处得跟一家人一样,现在你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了,我真是不适应。”
阿南哥怪她不会说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们都有了好归宿你叹哪门子的气?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连咱们自己的孩子都不可能永远陪在咱们身边,更何况朋友。她们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阿南哥这番话把多曼给说抑郁了。结婚就意味着离开的倒计时开始。因为阿伽,她和亲人、朋友会越来越疏远就算了,还得和塔德娜在一个屋檐下大眼瞪小眼,牺牲太大了。
晚上回到家,多曼发现家里罕见的没有飘着饭菜香。听不到电饭煲冒气的呲呲声,也不见系着围裙的阿伽出来问候她:“回来了,饿不饿?
整个家寂静得可怕。
”老公,老公。”上上下下找了一圈不见人。她心生疑惑,不是说事情很顺利么,怎么还不回家?他亲自送塔德娜回蒲甘了?他没说过呀!而且就算真的要送,他应该会打电话告诉自己一声。
心中的不安又升了起来,慢慢扩大。她掏出手机直接拨了阿伽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电话那头却传来塔德娜带着笑意的声音:“多曼呀,找我阿哥么?”
听到塔德娜的声音多曼心往下沉:“你阿哥呢,让他接电话。”
塔德娜看看被五花大绑的阿伽,娇声笑道:“我阿哥啊,他现在没空接你电话,你可以猜猜他为什么没空。”
多曼沉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塔德娜不答反问:“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么?”
“我要先和他讲话。”
塔德娜将手机挨近阿伽耳边,柔声道:“阿哥,你老婆要和你说话。”
“老公,你没事吧!”
听到多曼的声音阿伽心中五味杂陈,她早就警告过他小心自己这个阿妹,他没有听她的话才落到这个下场。
他本不想出声,但听到电话那边多曼发动车子的声音,知道她是要过来娜迦寨找自己,急急道:“你不要管我,他们提的条件你什么都不要答应,带着阿妈赶快走……”
“宛托提莱玛迦。”多曼厉声打断他,磨着牙根一字一句问道:“你他妈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事?那两个狗东西有没有折磨你?”
多曼的声音很大,塔德娜听着多曼的咒骂声惊奇地看到自己哥哥脸上浮起温柔地笑容。
怕他再说一些劝阻多曼的话,塔德娜移开电话放在自己耳边:“已经让你们说过话了,现在能和我好好聊聊了么?”
多曼气极反笑:“你就为了和我聊个天所以绑架自己的亲哥哥?到底是哪个傻逼把精神病院炸了,把你给放出来的?哦,我忘记了,那个傻逼是我自己。你信不信我把你给送回去?”
塔德娜听到这些话也不恼,轻声细语道:“你现在很激动,等你冷静点我们再聊吧!”说完便挂掉电话关机。
她朝阿伽笑道:“阿嫂的脾气可真坏,嘴更坏。”
阿伽冷声道:“别叫她阿嫂,她从来都不想和你做亲戚,我也没有你这种戕害兄长的妹妹。你和多善还真是一丘之貉、天生一对。”
塔德娜半跪在床前,似嗔似怨地看着阿伽:“阿哥自己都反省说要不是你硬要拆散我和多善,便不会有后来的事。怎么现在又来教训我?”
阿伽冷笑:“你就这么爱多善,爱得连兄长、家族都不要了?”
塔德娜低头不语,再次抬头时脸上尽是满满地讽意。
“这就是你们男人眼中的女人,满脑子除了情爱什么都装不下。我是喜欢多善不错,但我最在意的是他手中的权势和对我的千依百顺。”
“你已经勐坎最尊贵的相坎小姐,还需要什么权势?对善当年朝不保夕他又有什么权势?”
“阿哥你不是女人,当然不明白我的心思。我也是武将家的女儿,看着你征战四方、建功立业,我却只能被困在宅子里和其他的贵族小姐谈论论庖厨、花艺。今天为穿了同一件衣裳置气,明天为了王子多看谁一眼争风吃醋,这样的日子真是无趣得很。从小到大,我教养、礼仪甚至穿衣吃饭都得按照你的喜好来,甚至我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得受你摆布。阿哥,你到底是真的爱我,还是在养一个增添家族颜面的我傀儡?”
听到自己的精心教养、万般呵护竟然被阿妹认为是摆布她的手段,阿伽惨然失笑:“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不说?身为一个贵族小姐,你不学那些礼仪、教养你要学什么人?学我舞刀弄枪么?”
塔德娜嗔怪地看了阿伽一眼:“因为我是个女人呀!我得依附着家族、依附着男人才能活。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丹琳,她拥有我所有想拥有的一切。可她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蠢女人,明明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与你们这些男人比肩,却放弃一切要嫁给东吁那个亡国的落魄王子。”
提到丹琳,塔德曼言语中满是嫉妒和浓浓地恨铁不成钢:“男人一旦有了权势就会有数不清的财富和女人。这个道理放在女人身上同样也行得通,可她偏偏要犯蠢,将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弃之如履。”
阿伽讥讽道:“你不也这么对我么?我对你的爱护,对你的兄妹之情,你不也弃之如履么?但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我除了不同意你和多善的婚事,我还挡着你什么路了?你出去打听打听,那个好人家会把自己家的女孩嫁给一个屠尽自己全族的男人?”
塔德曼的眼底浮现一抹疯狂地兴奋:“我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明白么?我要当勐坎的王,而你是我最大的绊脚石。”
阿伽绝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些傻眼,他看向塔德娜的眼神充满同情:“我都是只一个领主听命于傣王,而你却妄图让勐坎脱离傣王的掌控,独立出来当王?谁给你的自信,多善么?”
塔德娜站起身,自上而下地睥睨阿伽:“事实不是证明我做到了么?勐坎的确脱离了傣王,多善当了勐坎的土司。”
阿伽讥笑道:“嗯,的确是!脱离了傣王去当满人的狗。”
塔德娜冷哼一声:“那是因为我被丹琳给算计了,若她没有把我封印在大阴山,多善也不需要投靠满人的朝廷。凭着多善长袖善舞的手段,加上我出谋划策,我们完全可以狐假虎威借着傣王和朝廷的势力让勐坎变成第二个木邦,甚至是第二个景棟。当年那一战,傣王和满人朝廷都元气大伤。掸邦那些小部落趁机上蹿下跳,你明明很容易就可以把他们都收拾了,但傣王和清军为什么都没有动他们?因为满人朝廷最大的对手是蒙古人不是缅甸人。他们和缅甸人打了那么多年只赢了体面没捞到什么实惠,若不是怕丢了朝廷的体面,他们怕是进缅的第一天就不想打了。傣王为什么不动那些小部落呢?因为他怕,怕自己的家底全扔在那些没什么油水的小国上。怕自己顾此失彼,那些驻守的清军趁机吃了他,更怕你趁机把那些小国收入自己麾下,生出不该有的心。”
阿伽生平第一次佩服自己的妹妹,她有很强地政治嗅觉,揣度人心也很有一套。这样的人一旦有了野心,造反是早晚的事。
第155章
活了两百年,各种人性在他面前像画卷一样徐徐展开。他以为以他的见识和阅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早已波澜不惊,从容应对。但最亲的人背叛自己,他才知道,自己并不能坦然面对这背叛。
他疏冷的回视塔德娜:“所以你为了铲除我这个绊脚石,学多善不顾人伦、亲情朝我下手?你这么能言善辩为什么不尝试说服我呢?说不定我也有称王的不臣之心。”
阿伽的冷语怔住陷入往日思绪的塔德娜,她喟叹道:“我和多善的婚事不就是对你的试探么?阿哥,我太了解你了。你对傣王忠心耿耿,我接下来的谋算被你知道,要么被嫁得远远的,要么就是下半生与青灯古佛为伴。多善不一样,他和我有一样的野心,更重要的是他喜欢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对于我来说,他是一个好的伴侣和合作伙伴。”
阿伽了然的点头:“明白了,有了多善,我这个哥哥就相当碍事了,必须除之而后快。”
“哎呀!”塔德娜像小时候撒娇一样嗔了阿伽一眼:“阿哥你干嘛把我想得那么狠毒。你不是好好活着么?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你的命。给你下蛊也只不过是想要你听我的话而已。毕竟阿哥你威名在外,清军敬佩你,缅甸阿瓦怕你。你如果为我所用,我接下来的计划就事半功倍。”
阿伽冷笑:”你机关算尽,有没有算到世事无常。你做梦也没想到丹琳会倒戈把你和多善都给算计了吧?我真是好奇,你们是怎么惹到那个煞星?”
“你想知道啊?下次再告诉你吧!我估摸着多曼应该已经到了。多善一个人应付不了她。”她朝阿伽娇笑:“这次幸亏有阿哥你这张附身符,不然以多曼的脾气,怕是又要整得我生不如死。涅槃股发作的滋味你是知道的,真是不好受。”
“塔德娜。”阿伽哀求地看着她:“你要怎么对我都行,放过多曼。”
塔德娜摇头叹息:“阿哥,你自身难保,还是不要操心这些琐事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就会过来和你说说话。”
回到小楼,多曼果然坐在桌前的蒲团上,冷漠地盯着屋内的一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多善陪在一旁默默地喝着茶,不去惹她的晦气。
“你来了。”塔德娜像招呼客人一样神态自若。
多曼冷冷地掀起眼皮,嗤笑一声后道:“这么有恃无恐?没想到我的杀手锏最后变成你的护身符。咱们就省了寒暄这套不要废话了。不就是要我的血么!拿针管来抽吧,抽完把你哥放了。”
多善见她回来连忙上前扶她坐下,拎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塔德娜和自己阿哥聊了半天也渴了,姿态优雅地轻啜几口后朝多曼嫣然一笑:“火气干嘛这么大呢?不管从我阿哥这边论还是从丹琳那边论,你和我都不应该这么剑拔弩张的。我当年和丹琳也很亲近。用你们现在的话讲,我和她称得上是闺蜜。她很厉害,什么都能自己干。“
多曼冷哧一声怪笑道:”你也很厉害,什么事都能让别人帮你干。”
面对丹琳的讥讽塔德娜不以为意,反而自嘲道:”我没她的本事,可不得事事靠别人。我们那时候可不像现在,那时候的女人处处受管束,处境艰难。可惜了她一身的本领,本以为她会变成勐坎的传奇,却不想她最后却背井离乡。”
“她早就厌烦了被人利用,你们每个人都用自己的价值观衡量她,扭转她,甚至企图控制她。远离你们才是幸福生活的开始。我劝你少和我攀关系,也少说我家人的闲话,管我家的闲事。有事就说事,别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惹我生气。惹毛了我,宛托缇萊玛伽我也不要了,让你们自己去狗咬狗。没了辖制我的砝码,我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塔德娜扶额轻笑:“丹琳两口子,一个活阎王、一个活菩萨,竟然有了你这种脾性的后代,伶牙俐齿,谁的性格也不搭边。‘
多曼皮笑肉不笑:“我倒是不奇怪你阿哥那种傻白甜的性子,会有你这种阴险毒辣的妹妹。哪家都一样,老大听话,老二就精似鬼。”
塔德娜遗憾的长叹一口气:“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不可么?我是想着有事好商量来着,可你好像不这么想。”
“切。”多曼像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样不屑地切了一声:“把我老公绑了来要挟我,你管这叫有事好商量?不可能家的家教真是一言难尽啊!实话告诉你,我倒现在都没放毒烟给你们两个尝尝就是因为厌烦和你们打交道。说厌烦都是轻描淡写了,是极度厌烦,一看见你我就生理不适。所以,你要的我会给你。心愿得偿就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再来我面前碍眼。以后要是再时不时冒出来恶心我,我不弄死你我就是你养的。”
论骂大街,从小接受贵族教育的塔德娜哪里是多曼的对手。本想兜圈子让她心焦,结果却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塔德娜忍着胸口翻涌的怒气,冷笑着反问道:“哦,我想要的你都会给我?你对我阿哥还真是情比金坚!那如果我要的是佛骨舍利呢?”
多曼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她:“你这么大本事想要佛骨舍利就去博物馆偷呀!干嘛来找我?我又没有。”
塔德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装傻可不好。你家要是没有佛骨舍利,我阿哥怕是活不到今天。”
“呵呵。”多曼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又不是我下的蛊你看我干嘛?想知道你阿哥为什么这么福大命大还不用被埋在地下当屎壳郎,你应该去问丹琳呀!要不要我送你下去?毕竟你阿哥变成这样子你也是经手人之一,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