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著枝—— by清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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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桐从马桶上站起来,耳朵贴在门上,无声的捏紧拳头, 凝神留意隔间外的动静。
来人的动静越来越近,夏桐的心跳越来越快, 整个人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站在厕所隔间的门背后, 呼吸控制不住的发沉。
%^*#%*#这群王八蛋要是敢进来, 他就……
“小桐, 你在里面吗?”
厕所薄薄的门板被敲了一下, 少年和缓的嗓音在外面响起。
“……”
“哥!萧池哥!”夏桐一把拉开门,激动的冲向林檐……
然后在林檐肉眼可见阴沉的脸色下,夏桐拐了个弯, 很猛烈的抱住了萧池。
“呜呜呜,”夏桐在萧池的外套上面擦眼泪:“我还以为今天要折在这里了。”
“没事的, 现在是法治社会,”萧池拍着夏桐的背:“有问题找警察。”
“萧池哥,万一他们都是混□□的呢?”夏桐越想越后怕,他看的小说里面就有人惹怒了□□上的大哥,然后那群小弟一边哼着歌一边把那人浇筑进工地上的水泥桩子里。
“那就让你爸你妈来找你,院士徒弟的儿子失踪,说不定还可以给你上一个头条, ”林檐站在一边双手抱胸:“恭喜你夏桐, 你要火了。”
“哥, ”夏桐平复好了劫后余生的感情,像小时候那样牵着林檐的袖子:“我错了。”
林檐低头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抬手在夏桐脑袋上一敲:“回去再收拾你。”
“这边走。”萧池在前方带路。
“哥,你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遇到那些人吗?”林檐看着好像气消了一半,夏桐又敢黏在他哥身边,缩在林檐身后像个探头探脑的鹌鹑:“我真的没有夸张讲,他们那架势,好像随时都能从屁股里面掏出刀来一下,白刀子就变成红,黄,绿刀子了。”
“没有看到,就这么进来的,还有,从屁股里面掏出来……,算了,我不关心。”林檐都不想细究那红黄绿刀子是什么东西,拉着夏桐朝外走。
“那些人也不认识我们吧,”萧池在前面回过头:“我和你哥暂时和他们没有交集。”
“嗯,”林檐说:“要是碰上了,就把你扔在这,我们先出去想办法。”
“不要这样啊,”夏桐抱着林檐手臂不撒手:“哥你们不能丢下我。”
“麻烦。”林檐哼了一声,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没有把夏桐甩开。
夏桐跟在后面,前面是两位兄长坚实的背影,怀里的是林檐面上嫌弃但是并没有想要收回去的手臂。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他们还在五光十色的酒店里,外面仍然还有潜在未知的危险,但是夏桐一点也不害怕了。
从小到大,不管夏桐出了什么事,在村子里被小孩欺负,长大后学校里面要开家长会,还是一个人在家没饭吃给他哥可怜巴巴的打电话的时候,两个兄长总会妥善的替他解决任何问题。
今天也不例外。
只要出了这个厕所,混进大厅那群喝得忘乎所以的人群里面,那些人将会很难在里面找到他们的踪迹。
他们走过厕所,走到外面洗手间的镜子前面,夏桐抬头一看,猛地拉着萧池和林檐的衣摆,将两个人往后一拖。
“他们就在外面,那个被我砸了脑袋的,”在拐角处,夏桐手里还拽着林檐和萧池的衣摆,他把身子弯的很低,小声道:“我刚刚看见他了,你们看那边。”
夏桐手指着镜子的方向,萧池和林檐转头。
洗手池的镜子朝外面,正好照到对面的景象,三四个男人穿着黑色夹克,其中穿着西装的男人脸上血红,头发一缕一缕的缠在一起,他们站在外面,眼睛警惕的扫过眼前的楼层和过往的人群,目光凶恶。
很清楚直白的能够让人感觉到他们是来找人的。
“他们,他们,他们要是不走怎么办?”夏桐蹲在角落,丧丧的扯着头顶的头发:“哥,他们来找我了。”
“站起来,”林檐皱眉用脚背踢了夏桐屁股一下:“怕什么,你今天能掉一根头发,我和萧池都和你姓。”
夏桐站起来,眉眼皱成一团:“我的姓叫什么字都好听。”
林檐有时候也是搞不懂夏桐是真的害怕还是装出来的紧张,明明都快吓的尿裤子了,还能讲烂话。
“把衣服脱了,穿我的。”林檐动作很快的把牛仔外套脱下来,他已经从镜子里面看到那几个人已经四处张望,要往厕所里来了。
林檐把衣服往夏桐身上一套,语速很快:“待会出去动作自然一点,走过那个台阶就往跑听见没有。”
萧池也把袖子挽到手肘:“往左边跑,上楼是KTV的包厢,到时候找个没人的房间避一避。”
时间来不及了,林檐扶着夏桐的背让他挺直胸膛走出去。
那群人从外面进来,林檐这边正好出去,路过的间隙,林檐偏头,像随意的那样闲话家常:“你怎么知道上面是KTV?”
“我看见的,”萧池侧身挡着夏桐的身影:“有人送果盘上去。”
夏桐几乎是被两个人夹在中间,一人架着一只手臂提着走的,他们走得很快,非常仓促的用脚尖着地的夏桐欲哭无泪:这个时候还要说果盘吗?他好饿。
夏桐这时候肚子不争气的一响。
“进厕所还吃饱了,”那几个男人听见了肚子叫,笑了一下:“这是吃了多少。”
林檐和萧池没说话,加快了脚步,夏桐几乎双脚离地,整个人好像飘在空中一样。
两队人插肩而过,林檐他们走到厕所外面的拐角处,那群人进了厕所。
夏桐尽力走得很自然,他们像楼下方向走,只要几步,他们就可以脱离这些人的视线,光明正大的走出六月吧。
就在他们转身的一刹那,发型很乱的西装男子看着夏桐瘦小的背影有点眼熟:“喂,你们站住。”
那群人向这边走过来。
这里是走廊,属于那种人很少的地方,前面是两根大柱子,夏桐脚步一顿,他的手臂却被人一左一右的拉起来。
“跑!”
林檐和萧池带着他往楼上跑。
“就是那小子,追上去!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原来是在厕所蹲着。”
三四个成年男人的脚步声在酒吧走廊上凌乱的响起,夏桐大口大口的呼气,头发跑得都竖在脑袋上,跑出了夺命狂奔的架势。
少年跑上了楼梯,身后的男人还没有跟上来,趁着他们在楼下属于视线盲区,萧池一把拉开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包厢门。
这个包厢里面亮着灯,茶几上摆着漂亮的果盘,大屏幕上还在滚动着歌词,显然是有人的。
“萧池,林檐?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不是弟弟吗?怎么跑成这样。”
响起了两个不同的声音,显然这包厢里不止一个人,还叫出了他们的名字,显然是熟人。
那拿着话筒和坐在沙发上的,不是徐舟和刘洋洋又是谁?宋思一身干净的衬衫牛仔裤,也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
既然是熟人就好办多了。
“等会有人来敲门,你们就说没见过我们。”
萧池说完这句话后,一把把夏桐扔到窗帘后面站着,再把林檐拽到自己腿上,低头摸着他的脸,做出两个人说悄悄话的姿势。
“你们……”
包厢唱歌三分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外头包厢房门被人咔咔的砸开了。
徐舟抹了一把脸,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打开门:“什么事?”
“你们有没有看见三个男的,年纪不是很大,和你差不多大。”
敲门的男人视线约过徐舟往包厢里面看,看见两个小姑娘好像是吓傻了一样坐在里面,角落里面昏暗的地方,还有两个男孩子抱在一起,看着好像下一刻就要亲上去了。
“没有。”徐舟很镇定的摇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心里发虚。
那人环视了一圈,没有看见异样,走之前扫过沙发上交叠的人影,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你们这群年轻人,玩得还挺花。”
那群人离开了,包厢里面气氛陡然松懈下来。
徐舟瘫在沙发上,仰头灌了一瓶饮料,连它是杀精的可乐都顾不得了。
“那群人是谁,看着都不好惹的样子,”徐舟抹了一把嘴:“你们二位可以分开了吗?”
林檐从萧池腿上下来,风轻云淡的理了一下刚才被弄乱的衣领:“碰上点事,你们怎么在这里。”
“哎?怎么下来了,接着抱……”刘洋洋和宋思恍惚过来,咳了一声:“你们碰上什么事了?”
“我弟弟不小心把他们朋友的脑袋砸了,”林檐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找我们打击报复。”
“弟弟很勇啊!厉害厉害,”徐舟打了一个嗝:“所以你们刚才就是在躲他们吗?”
萧池点了一下头,动了动刚才因为保持动作而僵硬的肩颈:“但是你们怎么在这里,唱歌吗?来这里?”
主要是这里实在啥人都有,像他们这样的都还属于学生,这里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刘洋洋率先澄清:“我是陪小思来的。”
宋思今天在脑袋上别了一个小发卡,她指着桌上的果盘说:“我是来给这里送水果的。”
宋思家里是开水果店的,负责六月吧的水果供应。
“她们两个都有正经事,就我不一样,”徐舟一挥手,鼻子仰得高高的:“我是来找乐子的。”
第53章
“喂,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徐舟不爽的拍着茶几:“这鄙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看不起我?”
这事不用说,林檐和萧池开了一瓶饮料, 很有默契的没有搭腔。
“你们两个!”徐舟怒了:“刚才就不该给你们打掩护,让你们三个被那群混道上的带走。”
“嗯?”林檐和萧池一顿,放下杯子。
“现在知道感激我了?知道那样对我很没有礼貌了?”徐舟仰着头哼哼两声:“如果你们现在向我道歉的话,那我就……”
然而徐舟的话根本没有人在听, 林檐握着拉罐杯子:“我们是三个人。”
萧池似有所感,摸着下巴:“唔……”
刘洋洋歪头, 两手张开:“我以为他们想不起来呢。”
宋思马尾在身后一甩:“现在想起来也不迟。”
“哥, 萧池哥, ”在窗帘背后, 男孩子的声音微不可闻, 小小的:“那些人走了吗?我可以出来了吗?这窗帘后面有点闷。”
可怜的夏桐,包厢里面音乐声还放着,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他一个人待在角落里面,揪着窗帘, 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喘,冷汗都把额头上的头发打湿了。
这么久愣是没一个人想起来他。
“我这可怜的弟弟哟。”
徐舟打开窗帘,把夏桐拉出来,又是递水又是递零食,还问夏桐想不想来两首歌。
“弟弟是怎么招惹到那些人的,看起来好凶,是不是被吓到了?没事没事, 喝点水压压惊, 唱两首歌不?缓解一下, 吼出来就好多了。”
夏桐手放在膝盖上,拘谨的笑,虽然已经很多次了,但是他还是不能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不用了,谢谢。”
“弟弟真乖,真懂事,想听什么歌呀?哥哥去给你放。”
这嘘寒问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夏桐是他亲弟弟。
“喝点水吃点东西,”林檐靠在沙发背上:“看我做什么,我把你嘴缝上了。”
“哦……”夏桐这才拿了一瓣果盘里的橘子,耙耙柑的汁水很甜,干渴的喉咙被润了一下,好受多了。
少年坐在沙发上面吃橘子,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外套,个子又小,可怜死了,细想起来,也不尽然都是夏桐的错。
林檐摸了一把夏桐脑袋:“等会带你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夏桐精神气回来一点:“我想吃……”
期待的东西还没说出口,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不疾不徐,林檐和萧池眉毛一皱。
“是我,”门外的男声很熟悉,他又敲了一下包厢房门:“你们开门。”
“卧槽,这又是谁啊!”徐舟跳起来:“我们要开门吗?”
“开吧,”宋思抿着唇:“是班长。”
“班长?班长看着是和尚那种禁欲系的,”徐舟绕过茶几去开门:“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我……班长,真的是你啊!”
门口的刘杨一身黑色大衣,头发梳到脑后,带着一块徐舟只在奢侈品店里看见的表,班长这身打扮,比上次拿着大喇叭在公园里面大吼强调纪律的模样要老成得多。
“嗯,是我。”刘杨冲徐舟点点头,走进包厢里面拉上门。
“班,班长,真的是你啊!”刘洋洋结巴着:“刚才我没听出来,小思说是你我还不信,你怎么,在这里啊?”
“班长也是来找乐子的嘛,”徐舟一屁股在夏桐身边坐下:“弟弟,吃苹果。”
夏桐哎了一声,接过切好用牙签穿上的苹果,还有点恍惚。
“看把我们弟弟吓得,”徐舟拍拍夏桐的背:“班长,你唱歌也要先打个招呼啊。”
“我不是来唱歌的,吓到你们不好意思。”
刘杨把包厢里面吵人的音乐关了,然后在墙壁上找到一个开关,按下去后炫目的灯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稍暗但是并不刺眼的室内灯光。
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动作娴熟,根本没有找按钮在哪,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包厢内瞬间正经起来,虽然亮度还是不高,但是已经不是像之前那样吵闹了,刘杨转身,对上一屋好奇探究的眼神,忍不住弯了眼睛:“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这家酒吧是我家开的。”
“哇,班长有钱人啊,竟然是富二代!”徐舟惊呼:“班长,我能再要两个果盘吗?”
“你要什么果盘,小思家里坏掉的水果都给你吃,别客气,班长,我们毕业来这里唱歌可以不要钱吗?。”
“可以的,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刘杨转头:“我刚刚调了监控,你弟弟用酒瓶砸破头的那个人,是一家收高利贷的人的手下,他们好像有点麻烦。”
“我今天只是过来看看,我正好在楼上看见你们跑上来,接着那群人就找到这边经理说要找人。。”
“那个人,好像是会所里面的心腹,他们老大……”刘杨顿了顿:“和这所酒吧有点关系,他们非要把人找出来,我不能明面上做的太过,好在他们没先提看监控的事,所以我把这边监控删掉先来找你们。”
好像变得有点麻烦了。
没有人说话,空气开始变得实质性的粘稠起来,让人呼吸有点不畅。
“哥,都是我不好,”夏桐低头看着牙签上已经被氧化的苹果,脑门上的刘海很低落的垂下来挡着眼睛:“那个男人在欺负一个女孩子,我就是气不过……”
“那不是你的错,”林檐拍拍夏桐的头,站起来:“我们先出去。”
“现在吗就出去啊.”夏桐跟着他哥站起来,心情有点沉重,以为他哥要带着他去自投罗网:“哥我一个人去就好,死也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和萧池哥不要管我。”
“说什么东西。”林檐面无表情的敲了一下夏桐脑门:“你的脑子里面都是屎吗?”
“我们在其他地方躲一躲,再找出的地方,”萧池笑着摸了摸委屈抱着脑门的夏桐的脑袋:“他们人多,我们报警也没办法和他们硬碰硬,待在这里万一那些人找过来,可能会连累我们同学。”
“都是同学,”宋思摇头:“不用说这些。”
“就是,明明是他们欺负女生,弟弟做了好事,还要躲着藏着,”刘洋洋把夏桐拉回来坐下:“你们别出去了,至少我们现在人多,真打起来也有个帮手。”
“弟弟不要害怕,”徐舟拍着胸口:“有我在,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林檐还是想走:“如果那些人回来,你们暂且不论,班长怎么办,这家酒吧和那些人也有关系,到时候班长会为难。”
“那就班长先回去,反正那些人也没见过班长和我们在一起,是班长偷偷下来的。”
“嗯。”宋思点头,觉得刘洋洋说的有道理。
“我可不走,”刘杨轻轻摇了摇头:“我要是走了,这一趟就白来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把弟弟装在箱子里面抬出去?”
“好像不太可行,且不说把箱子搬到楼下来的可行性,我刚刚下来的时候,看见有好几个人在楼梯口的地方守着。”
刘洋洋悄悄把包厢的门打开一条缝,伸出一只眼睛偷偷的往外面看,楼梯口的拐角地方,果然站着几个黑色墨镜的男的,他们零零散散站着好像实在说笑,看着并不在意,实际路过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在打量,有一种瓮中捉鳖的沉稳感。
现在他们先出去的可能性也不高了,倒是徐舟他们可以提前一步出去,但是六班同学执拗,就是不走,林檐和萧池也没办法。
给夏桐一个果盘让他抱着吃压惊,几个同学聚在一起商量出去的办法。
“其实也不是没有退路,”刘杨在包厢里面转了几圈,找到了一个通风口:“二楼所有的管道都是互通的,如果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营造一个你们在另外包厢的假象,把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这边来,然后你们再爬到最边上的房间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也是可以的。”
“哇,班长,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通风口都是互通的?”
刘杨说:“当时装修图纸我看了。”
刘洋洋同样星星眼:“连这个都知道,班长好厉害。”
刘杨摸了摸鼻子:“家里人要求的,什么都要懂一点。”
班长的这个计划,是两边打一架除蛮力解决之外最实用的办法,建立在刘杨是这家酒吧的管事者之上。
“刘叔,是我,嗯,”刘杨站在门口打电话,借着缝隙看楼梯口的情形:“是这样,刚才201和215的客人说播放设备有问题,你找几个大一点的包厢给他们换一下,再送几盘水果做补偿,嗯,好,不用多说什么,换包厢就是了。”
“我怎么感觉今天班上的男生都这么帅,”刘洋洋靠近宋思小声说话:“萧池和林檐保护弟弟好帅,班长家里有矿好帅,徐舟这货竟然没有临阵脱逃,也还行。”
“弟弟呢?”宋思看向已经忧愁吃完一个果盘的夏桐:“弟弟见不惯女生受欺负,也很不错。”
“弟弟啊,弟弟长得也很不错就是啦,”刘洋洋可惜的摇头:“就是年纪太小了,不太适合当男朋友呢。”
作者有话说:
夏桐(一边吃水果一边埋怨自己):我可真不是的好人呐,连累了这么多哥哥姐姐,嗝儿~这个黄桃好甜。
楼梯口, 几个男人趴在栏杆上,目光在来往的人群中间扫视。
“彪子,你说老郑也是, 脑袋都开瓢了还不去缝针,非要把那个小男生找出来”靠在墙壁上的男人笑嘻嘻的,看起来不太正经的模样:“要我是他,女人没做上还被一个小男生砸的头破血流的, 都没脸让老大找人。”
“你懂个屁,那个小男生不是老郑让找的, ”旁边的男人笑嘻嘻的:“是老大要找他, 我听崔哥说了一嘴, 这小男生最开始在酒吧外面, 老大让他把他带进来的, 和老郑没关系。”
“没关系这么多人找他,今天和那个什么集团的陈总吃饭二十多个兄弟,都出来找人去了。”
“那谁知道, ”男人摸着嘴巴笑嘻嘻的:“刚刚在包厢里面我看见那小男生长得还不错,白白净净, 细胳膊细腿,反正老大在这方面没有忌口,长得是这一挂的他就喜欢。”
“哟,老郑那事就算了?”
“看老大怎么说,他只让我们找人,在这守着就好了,不怕他不出来, 其他的……”
走廊过道上面突然爆发一阵争吵声:“这怎么有人啊!你们酒吧的人怎么回事, 给我们开了一个有人的包厢, 一打开门人还跑了!”
女孩子的声音很大,又尖又细,听起来不依不挠的,很快就聚集了几个看热闹的年轻男女。
“过去看看。”那几个男人收起懒散靠在墙边的德行,朝喧闹源头走。
走廊上离楼梯口最近的一间包厢。
萧池身体靠着门边,借着KTV包厢的透明玻璃门观察外面的动静。
那几个男人穿过这道门向走廊里面走,最后一个人影离开楼梯口,萧池无声迅速拉开门:“走。”
夏桐当即一个健步蹿出来,林檐和萧池紧跟其后。
二楼的包厢过道上面,刘洋洋还在不依不挠的大声叫嚷,吸引这边视线,刘杨和徐舟从原来的房间里面出来,站在人群后面,安静的挡住三人下楼的视线。
刘洋洋和宋思负责吸引视线,徐舟和刘杨负责观察人群情况,林檐他们负责逃跑。
刘洋洋嗓门大,声音尖,包厢里面的音乐都挡不住,好多看热闹小青年探出头来,好奇的向这边张望。
“彪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吵架的小姑娘……”刚才笑嘻嘻的男人摸着下巴,看着人群中间的刘洋洋沉思:“有点眼熟?”
“刚才我们不挨个挨个包厢找了吗,老大说让我们在楼梯口等着,肯定眼熟。”
人群外围的徐舟和刘杨对视一眼,低头拿出了手机。
“不,不是这个。”男人嘶了一声,突然抬起脑袋,看见了在后面低着头看手机的徐舟。
“我想起来了!”男人一拍脑袋,他抬头看包厢上面的门牌号,指着徐舟说:“你们看这个,这小姑娘当时我记得和这个男生在一起,当时只有他们看着像学生一样,我记得很清楚。”
“是了,我记得当时一路找过来没有敲几个房间就到他们这了,怎么换到这个包厢里面来了。”
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娘的,说不定被这几个小年轻摆了一道。”
没来得及找刘洋洋她们麻烦,几个男人朝楼梯口方向跑去,趁着这个机会,徐舟和刘杨一人一个,带着刘洋洋和宋思上了三楼。
他们到三楼可以直接坐电梯到一楼,因为电梯位置不准确和只有内部工作人员才可以进去,所以他们商量的是先吸引注意力让林檐一行人先下去,然后再由刘杨带着她们到三楼走员工通道下去。
拉着宋思的手,刘杨步子迈得很大,绕过人群的时候,他还护了一下宋思的肩膀,低头单手给萧池发微信。
叮咚一声,萧池看了眼手机,刘杨的消息很短:他们跟上来了,快跑。
但是有点跑不了。
萧池收了手机,看着眼前一身西装的男人,偏了一下头,目光很冷静的从四周一扫而过:“有事?”
林檐拉着看起来害怕到脚软的夏桐,面无表情到了极致,他们从楼梯口下来,还没走到蹦迪的大厅,就在下楼角落的那个地方,被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本来以为跑掉了,结果在门口被逮住了,夏桐被吓得,心情和一瓶子抡在那王八蛋脑袋上有的一拼。
场上劲歌热舞的声音传来,迪厅的温度调的很低,夏桐手心是凉的,脑袋出了一圈汗,他抱着林檐的手,身体有点细微的打颤。
“这位小朋友好像很害怕啊?”男人笑了,把眼镜摘下来放在胸前口袋里,用一只镜腿别着,他笑了笑,眼角笑纹很明显:“这两个看起来和你一样大的人是谁,也是你的哥哥吗?我以为你陈案哥哥只有你一个弟弟。”
“他,他不是我哥。”夏桐说话声音有点抖。
“别害怕,别害怕,小男生们,”男人很温和的摆摆手:“他和陈案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我可是和陈案是好兄弟,我只是想请这个小弟弟过来吃个饭罢了。”
“他刚才不懂事,伤了你们的人,”林檐转头:“夏桐,过来道歉。”
夏桐诺诺低头:“对,对不起。”
“医药费我们会付,精神补偿你们提,”林檐坦然和男人对视:“吃饭就不用了,我们家规矩严,不让在外面吃饭。”
“我们家孩子未成年,”萧池将夏桐轻轻一揽:“说话做事热血方刚,别和他计较。”
“不计较,当然不计较,都是自家,倒是我手底下的人没分寸,”那人看起来很大度,还转头说他的不是:“没有管好,让他们吓着弟弟了,我开个包厢,给弟弟赔罪。”
“不,不用了。”夏桐立即摇头。
“我们不吃了,现在……”
“现在还不饿吗?你是他们的哥哥吧?”男人打断萧池的话,笑了一下:“当哥哥的,就要照顾好弟弟们啊,你们跑了一上午,现在快一点了,该让弟弟们吃顿饱饭再走的。”
林檐皱眉:“我们不吃,有事要回去。”
“有事?是什么大事?”男人挑眉。
“作业,”夏桐小声说:“我还有好多作业没有做完。”
“哈哈哈哈哈哈,对了对了,你们还是学生,瞧我这记性,”男人用力的拍着身边小弟的肩:“都忘记了学生周末是有作业的,要是作业没完成,可能会被老师叫家长的。”
“有点难办了,”男人声音还是很温和,但是脸上的笑没有了,他看着夏桐,很无辜的耸了一下肩:“弟弟,我今天真心想要和你吃饭,要是不能吃顿饭,我会难过的睡不着,怎么办呢?”
好像周围几个卡座上面的人都站起来来了,脸部线条很冷硬的男人盯着楼梯下的三个少年。周围的青年男女耽于酒精麻痹的神经,没人注意到这个灯光昏暗的角落下面气氛有些僵硬。
“哥,”夏桐拽了一下林檐衣角:“我们……”
“待会你在边上站着,离得远一点,最好是找个机会跑掉,”林檐侧身,低声嘱咐:“我和萧池等会再出来找你。”
“哥……”夏桐急得快哭了,这时候他还跑,况且这么多人,万一他跑了,他哥和萧池被浇进水泥柱子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