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著枝—— by清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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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林檐仰头:“我看起不来。”
萧池感觉他又要搞事情:“怎么起不来……”
林檐抬手:“太久没动,脚麻了。”
萧池握住那只手,林檐站起来,头上带着那个花环。
作者有话说:
今晚上的我,还是努力更新啦!快夸我!
第29章
在山上逛了一上去,草莓吃完了,零食吃光了,酸奶也喝完了,最后在竹林后面的小土包里找到一个干草搭成的小窝,里面堆着整整齐齐的鸡蛋。
出门带上的小竹篮派上了大用场,捡了两篮子,都装的冒了尖,但是还剩下十几个没捡完。
男生站在鸡窝旁边,竹林晃悠,林檐说:“用外套装。”
萧池认为可行:“好。”
林檐没动,看着萧池。
“……”
萧池懂了,拉开外套拉链开始脱衣服。
林檐后退一步看着他脱。
林檐弯腰用外套兜鸡蛋。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时候哭着说萧池掉在粪坑里面执拗不肯改的林檐,和现在这个走在下山路上侧颜平静的林檐,骨子里面的恶劣是没变的。
“盯着脚下的石头,”萧池的目光太灼热,好像要咬他一口,林檐抱着衣服装好的一兜子蛋,偏了偏脑袋:“不要把你的蛋摔坏了。”
两篮子鸡蛋是萧池提的,他不由自主的抵了抵后槽牙:“好着呢,轻易碎不了,不劳你费心。”
林檐看了他一眼,清冷冷的眸光里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哦,”他眼睛微微向下,然后挪开了目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池:“……”
怎么感觉他像是往其他方向想了啊喂,要细论起来,开头也应该是林檐才对的吧。
“你刚刚往哪看呢?”萧池追上去。
“我没有看,你想多了。”林檐抱着鸡蛋老神在在的走在小路上。
“我刚刚明明看见了……”
少年的身影远了,结束一场逃亡的老母鸡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窝,正准备把屁股坐上去孵自己的小鸡仔时。
那一窝圆滚滚的鸡蛋已经不见踪影。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竹林里响彻老母鸡的怒吼。
雁过留声,草过留痕,这群人把它的鸡蛋偷走了不算,竟然还把它的窝也搬走了,那可是它一根干草一根干草叼回来的!
这话林檐和萧池可就冤枉了,他们只带了鸡蛋走,没把鸡窝也带上。
只是害怕老母鸡接着在这个地方下蛋,所以萧池找了颗个高的树,爬上去,把鸡窝放在最顶上,让老母鸡够不到,不能再下蛋的地方。
老母鸡悲愤的围着鸡窝的位置在原地转圈圈。
到家的时候,外婆的饭刚做好,最后一碗圆子汤上桌,外公看见少年提着两篮子鸡蛋回来,开心的拿着蛋看了又看。
“这是你们找回来的鸡蛋啊,真厉害,”外公举着鸡蛋对着太阳,放回去后又拿起来看:“两个乖乖长大了,都能给外公外婆找鸡蛋回来了,真有出息。”
外婆看见这些蛋也很欣喜:“这么多呢!我家乖乖就是厉害,以后出门在外也饿不着了。”
在外公外婆眼睛,萧池和林檐就算是在地上走了一圈,他们也会夸:“好,真厉害,不愧是我家孩子!看这腿,走路都比其他孩子好看!”
被夸了很多次,这样的话从小到大都在听,萧池和林檐的脸还是有点发红,他们小步走到厨房,把东西放下。
林檐出门的时候没看路,脑袋撞在门框上,落了几片桃花瓣下来。
“檐檐,头上的花环是在山上编的?真好看,”外婆这才看见林檐头上的花环,觉得这家孙子怎么都好看:“比那些女孩子都俊。”
“俊就是俊,”外公说:“檐檐不戴头上这个,还是比那些小闺女俊。”
比小姑娘还俊的林檐默默把花环摘下来。
吃过午饭,就要回城里了,周一一大早还有课。
外婆用一个大口袋给他们收拾东西,杀了两只土鸡,一只鹅,还有腌好的鸭蛋和鹅蛋,刚好是蛋黄流沙蛋白不咸的时候,吃起来刚刚好。
外公在地里忙活,把大棚里的草莓熟了的都摘下来,那些镇上的小孩难免不会夜半三更的来偷摘,人都是护短的,这些草莓只想给他们孙子吃,其他人都不给。
“这些东西不多,我给你们分好,回去的时候给桐桐也带一盒子草莓,拿到学校里和同学分着吃,那才关系好,啊。”外婆一面装东西一面絮叨。
回来一趟,外公外婆恨不得把家里所有东西都让他们带走。
东西都放上后备箱,萧池和林檐坐上车回头望,两个老人还站在路口的拐角,直到汽车油门发动,他们消失在林檐和萧池视线拐角的时候,外公外婆凝望的姿势始终没动过。
车子开上高速,林檐坐回来,沉默的靠着后座发呆,萧池给他额头上的刘海拨正:“咱们下次放长假的时候回来,带上小桐一起,在乡下多住几天。”
林檐还是后仰的姿势,掩在黑发的眉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摸了摸头发:“你没有把我的头发弄成中分吧。”
“……”萧池:“我想给你弄成汉奸。”
作者有话说:
哼,榜单字数还没够,我是不会屈服的!(超大声!)
第30章
他们从镇子口坐上车回来,开到市里差不多五点左右,一路高山树林的高速通过收费口,一拐就到了人声鼎沸的市里。
这个天黑的还是很早,六点没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高楼大厦都亮着灯,霓虹酒绿惹人醉。
这个点,夜生活还没开始,但是酒吧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年轻男女,黑丝,皮裤,小长鞭,风衣,穿什么的都有。
还有一个妆容夸张,一看就很稚嫩的少年人,学着成人抽烟的方式在一边的马路上等人,和友人边说边聊天。
林檐往车窗外面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否认酒吧夜店的生活对于现在压力大的年轻人具有一定的缓解作用,但是他对于小孩子只是盲目跟风,只是为了在同龄人面前显弄谈资,林檐显然觉得这种方式不可取。
“现在的这些小孩子不学好,”司机师傅看到了酒吧门口抽烟的稚嫩面孔,眉头沟壑深的能夹死蚊子:“跑来这个地方抽烟喝酒,要是我家的孩子被我抓到来这种地方,我一定用皮带抽死他。”
萧池笑了笑,说:“他们还小,看起来不懂事。”
“你们看着也小,刚刚读高中吧?”前面是红灯,这个点堵的厉害,半天开不出一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司机师傅索性踩了刹车,从后视镜看了两个少年一眼:“都是小,你们怎么就听话懂事,不去这些地方瞎混。”
司机师傅还记得这两个少年打车的时候,他们的外公外婆都在边上,他们对老人说话温声细语,孝顺极了。
“我们读高中,那些孩子看起来应该在读初中,”萧池隔着窗户往外瞧:“还是要大一两岁,不能比。”
“我家那个孩子今年也上初中,十五岁,”司机师傅一脸老怀甚慰:“是个闺女,就很听话懂事,“就外面这些地方,”司机师傅指着车窗外面:“她都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这些东西。”
“是吗?”萧池坐直了身子:“我也有个弟弟十五岁,今年读高一。”
“男孩子要皮一点吧?”司机师傅问。
“不,我家那个弟弟不皮,”萧池说,想到上次夏桐怕的要死还要提一把玩具剑挡在他和林檐面前就想笑:“很听话,很照顾我和他哥哥呢。”
“我闺女晚上回家还给我端洗脚水,小时候喜欢骑在我脖子上面流口水,”司机师傅回忆往昔:“那小手软绵绵的,抓着头发一点也不痛,我每次出门跑车,我闺女一把鼻涕眼泪的往下掉,说爸爸不走。”
“我家弟弟也很可爱,”萧池身子前倾,和司机师傅探讨自己家孩子谁更可爱的问题:“小时候外婆蒸包子,他想拿来给我们吃,出门的时候碰见大鹅,闻着味道一直追他,那个小蠢货也是哭的鼻涕都流出来了,跑到我和他哥跟前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惨兮兮的把那两个被他捏碎了的包子给我们吃。”
“小孩子就是好玩,我闺女听话,长到这么大都不知道网吧怎么走。”
“我弟弟懂事,网吧夜店这些地方,他从来都不看一眼……”
萧池还没夸完,林檐碰了一下他的手臂,面色有点发沉:“别夸了,你看那颗树后面的人是谁?”
萧池顺着林檐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大街上的绿植旁边,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穿着卫衣,把帽子戴在头上,行迹鬼祟在酒吧门口猫着腰。
那少年全身遮了大半,但是卫衣帽子下的半张脸白皙清秀,不是萧池嘴里的那个小时候被大鹅追听话懂事的弟弟夏桐又是谁!
“师傅不好意思,我们在这里下车。”萧池用微信扫了两百块钱,打开车门,林檐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下车。
“干,干啥去。”司机师傅看着两少年头也不回往酒吧的方向走,还没到目的地呢。
“收拾人。”林檐很客气的帮他把车门关上,转头时表情冷下来。
收拾人?谁?司机师傅看着两个人气势汹汹的模样,忍不住想,莫不是这两小孩其中的一个女朋友来这里喝酒被他们撞见了吧。
入夜的温度不是很高,夏桐戳了戳手臂,四周看了看,又不放心的把卫衣帽子往下拉了一点。
酒吧夜场的玻璃门旋转着,男男女女穿着清凉的出入,夏桐咽了口口水,心里建设了半天,然后把脚尖挪出去,走了一个地砖那样长的路。
走了一半,头上的路灯刚好照在他身上,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夏桐有一种做错事的无处遁形感,他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把好不容易迈出去的距离收了回来。
“怎么不进去。”身后有个声音问他,听起来非常心平气和。
“我不敢进去。”夏桐苦着脸。
“为什么不敢进去。”那个声音更温和了。
“被发现了要挨揍。”
“那有什么关系,”那个声音说:“反正你爸妈不在家,你去哪他们也不会知道。”
“我不怕我爸妈,”夏桐叹着气:“我有两个哥,这里人多,我怕要是传到他们耳朵里,那样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哦,你还知道你有两个哥啊。”身后的声音凉凉的:“进去吧,他们两个还能把你吃了?”
“不是,他们两个……哎!”夏桐突然反应过来,皮肤上的汗毛立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地,他后知后觉的转过头,像拧发条那样一帧一帧的扭过来。
冷冷夜风里,他那两个让他见不到明天太阳的哥就站在不远处的花坛旁边,脸上表情如出一辙的凝重,脚边是那个外婆给他们装了一大堆东西的大布袋子。
完蛋了!
这是夏桐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半个小时候后,暖气充足的奶茶店里,夏桐面前摆着一瓶抹茶奶绿,萧池和林檐坐在他跟前,两个人一口就把自己的咖啡喝掉了一半。
纸杯子放在小桌子上的声音都让夏桐吓了一跳,他低着头,看着自己那杯温热的甜品,经常喝的奶茶让他产生了第一次见面的好奇心。
“你刚在夜店旁边干嘛?”林檐坐在沙发上,隽秀的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还挺吓人:“非要我们问你才说吗,不问你今天晚上能看酸奶瓶子一晚上?”
“我没有……”夏桐声音小小的:“我,我就是路过。”
“路过,”林檐差点被他气笑了,手指在桌上一敲:“夏桐,你觉得这世上每个人的智商都像你这样低,你随口编的一个说辞我们听不出来。”
“我,我……”这样的他哥太吓人,夏桐只在小时候林檐在村口和说他没妈的孩子打架的时候才见过。
夏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话夏桐,”林檐皱眉:“你是想我给大姨打电话吗?让她们放下研究所的工作连夜赶回来。”
“哥,你别打电话,她们都挺忙的,别让她们担心。”夏桐没有底气的小声嗫喏,从小到大,除了外公外婆,就是林檐管他最多,比起父母来,夏桐更害怕生气的林檐。
“那你就骗我们?说你在这只是路过,你萧池哥看见了你,横穿了一条马路你知不知道!”
“横穿马路,”夏桐震惊的看着他们沙发旁边的外婆的爱:“哥你们没有遇上交警吗?带着这个大布兜子吗?萧池哥你没有卡在栏杆上吗?”
萧池咳了一声,掩住嘴。
“夏桐,”林檐头上冒出几条青筋,握着拳头警告:“不要让我在这里打你。”
夏桐立刻收回目光,老实在奶茶店的沙发上坐好:“哥,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嘲笑萧池哥背着东西卡栏杆。”夏桐低头。
要不是亲表兄弟,林檐是装听不见,夏桐是无中生有。
啪的一声,林檐把咖啡杯子拍掉了,他站起来在大厅里寻视:“我今天非得,非得……”
“哥,哥,我错了,”夏桐一把搂住他的腰,脑袋埋在林檐肚子上:“哥,你别生气,”
林檐不动,抬手像撕狗皮膏药那样把夏桐扯开。
“你回来坐下,别生气,”萧池拉着林檐的手,把他拉回来沙发上:“我来问,在外面打孩子影响不好。”
林檐坐下了,脸色有点不好看。
夏桐咬着嘴唇,不敢和他哥对视。
“小桐,喝点热的,”萧池指指他面前的奶茶:“今天风这样大,穿这么少在外面冷不冷。”
“还,还好。”夏桐吸溜了一口椰果,差点呛着。
小时候,永远都是他哥骂他,然后萧池在当中说和,今天还是夏桐第一次看见萧池这样严肃,他挪了一下屁股,感觉这样的萧池哥好可怕,威力不输他哥。
“我刚才没有卡在栏杆上,你这样说是想让你哥生气,然后忘记问你来酒吧这件事对不对?”萧池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你知道转移话题是没用的吧?”
夏桐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况且这些东西都是外公外婆带的,里面还有给你摘的草莓,”萧池从布袋子里面拿了一盒水灵灵的草莓出来:“这是外公摘的,外婆洗干净了,可以直接吃。”
面前的草莓很红,身上还附着着水珠,从采摘下来再到洗干净装到盒子里,草莓看上去一点痕迹都没有,足以看出来人的用心。
夏桐看着草莓不说话。
“外公外婆一直想着你,吃饭的时候问桐桐在学校里面成绩如何,又担心你一个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萧池把手收回去,看着夏桐道:“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一个人跑去酒吧,你说他们会不会很伤心。”
“……对不起,”夏桐吸了吸鼻子,声音很轻:“是我错了,我不该来这里。”
林檐绷着脸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喝到嘴里苦的要死,一看才知道拿成萧池的没放糖的那杯,林檐面无表情的把咖啡放了回去。
“不是说这个地方不能来,只是你还小,不能喝酒,我和你哥也是担心你。”
萧池一点也不觉得苦,把杯子里的咖啡喝了一大口:“你来这里是同学邀请你来的,还是你听说里面好玩,自己找来这里的。”
“没有,我不是想来玩的。”夏桐坐在对面,嘴巴瘪着。
“不来玩你来这里干嘛?”林檐喝自己那杯加了双份糖的咖啡,还是有点生气。
“我来找人的。”夏桐整理自己的袖子,卫衣里面套了一件衬衫,刚刚被他哥提溜过来的时候扣子松掉了一颗。
“找谁?你女朋友?”林檐又开始皱眉:“你才多大就谈恋爱了?”
“我没有,哥你不要瞎说,”夏桐抬头辩解:“我是来找陈案的。”
“你找他干什么?神经病,”林檐听见陈案两个字眉毛皱的更紧:“你管人家来这里吃喝酒还是赌博,要你来找。”
“他,他说我幼稚,吃饭的时候还给我买叮当猫的餐盘,说我只配用小孩子的东西吃饭,”夏桐越说越委屈:“哥你知道吗?他还往我书上上面挂蝴蝶结,他在挑衅我作为一个男子汉的权威,我就想看看他每天在这里面有多爷们,他说我小,他能有多大!”
“……”林檐沉默了一下:“小孩子别说这种话。”
“……”萧池也沉默了一下,拍了一下林檐的头:“小孩子也别想这么多。”
“哥,是真的,他把我当小女孩养,”夏桐悲愤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陈案早上出门还逼我擦香香,不是人!”
“……什么香香?”
“就是宝宝霜啊!”
其实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婴儿润肤露,对小孩滋养皮肤特别好。
这几天夏桐和陈案在一起住着,早晨陈案做早饭,看着夏桐吃完再开车去公司。中午夏桐在学校食堂吃,陈案公司里面有食堂,晚上等陈案回来,再做晚餐,夏桐负责洗碗。
周末的时候,陈案有时候开会有酒局,就给夏桐点的外卖。
按理说经过那天的没带钥匙的烤苕皮事件,两个人相处的还算和谐,但是最近,夏桐发现陈案越来越过分了。
夏桐小时候在乡下没朋友,一直和外婆玩,外公外婆又宠着他,所以就养成了他慢吞吞说什么都不紧不慢的性子。
早晨七点四十八,夏桐还在慢条斯理的吃三明治,一点也瞧不出来还不出门就赶不上早读时间的紧迫感,他甚至还给最后一块面包上抹了蓝莓酱。
“你吃快点,”陈案都替他着急,捏了一把他看着没吃多少东西,但是嘟起来的侧脸:“快迟到了你看见没。”
“没事,不着急,只要不被纪检会的查到就好了,”夏桐说:“我在学校东边的围墙上发现了一个狗洞,门卫叔叔和我熟,我看从那里钻进去他不会说我的。”
“门卫叔叔这么喜欢你啊,”陈案两只手趴在餐桌上看他吃饭:“他帮你打掩护?”
“我和门卫叔有点交情,”夏桐把抹完酱的勺子放回去:“我有时候带水果去贿赂他,他会收下的。”
然后第二天再笑呵呵的给夏桐塞他自家做的包子,绿豆糕,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他为什么这么喜欢你?是因为你长得可爱吗?”陈案逗他。
“你不要这样说话,有点变态,”又不是小孩子了,夏桐瞪了他一眼:“只是我遇到的都是好人。”
“怎么还不让说呢,你不就是小孩子吗?”陈案笑了,他早上八点半有个会,也不着急了,看夏桐吃饭说话比开会有趣:“你是不是你班上最小的一个,小朋友?”
作者有话说:
噢,yes!我做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当明天的哈,明天就不更啦~爱你们~
第31章
自从那天关于年龄的问题讨论后,夏桐发现陈案有点不一样了,时不时的动手摸一把头,又或者捏一下脸,睡觉之前还要特意用欠揍的语气嘱咐夏桐晚上盖好被子,不然伸在床外的部位会被莫名的东西攻击。
夏桐觉得陈案的脑子就很莫名。
早晨夏桐吃完饭,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去学校走正门刚刚好,不会迟到。
在玄关处穿好鞋,手放在门把手上,夏桐背上的书包带子被人一揪,身子往后一倒,他差点没站稳一个趔趄。
陈案站在他身后笑眯眯的,拿着一个苹果和牛奶:“小孩子多喝牛奶才能长得高,把这个放到书包里面,下课吃。”
“我不要!”夏桐背着书包向后躲:“我不吃苹果!放开我,不要带这些东西,我要迟到了!”
“听话,”陈案已经把书包打开了,牛奶水果往里面一扔:“不能挑食,你不知道有些地方的小孩子喝水都很奢侈吗?你这个小朋友还挑三拣四。”
这人动作又慢,拉链拉开看见夏桐的语文书是横着放的,也要拉着他不让走,把书放整齐了了事。
陈案慢悠悠的拉拉链,夏桐气得跺脚,心口血都要呕出来半盆。
等他拖拉装好东西,松开夏桐的书包带子的时候,夏桐一眨眼窜出去,身后连个火星都没看见。
陈案看着穿白色外套的少年喊:“急什么,不是说可以钻狗洞吗?”
“再不跑狗洞都没得钻!”风里传来少年更大声的怒吼:“老师进教室了你知不知道!”
少年背着书包,乌黑的发丝在晨曦里飞扬,充满潇洒肆意的青春气息。二十多岁刚毕业的青年靠在门口看了半天,最后看不见人影了,才松掉了领口的第一个扣子。
“小崽子,”陈案笑着仰头,高挺的鼻梁在朝阳里:“还以为你不着急呢。”
刚才夏桐着急的模样现在陈案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他倒要看看夏桐下次还敢不敢卡着时间出门。
下午五点四十七,夏桐放学回家,第一眼就看见了左边餐桌上的墨绿色卡通图案碗碟。
陈案在厨房里洗菜,水声哗啦啦的传到客厅里来,他今天下班早,老板比员工的待遇就是这点好,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餐桌上的碗上面还有两个猪耳朵,这房子里就他们两个人,这套餐具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夏桐嘴角抽了抽,再看了眼水池子边上高大的年轻男人,他实在没想到陈案还有这种癖好。
可能是人家的爱好吧,这个独特小众又不影响他人的喜好也无伤大雅,夏桐只是在心里嫌弃了几句谁用这个盘子吃饭谁是智障之后放下书包去洗手先去房间里面做作业了。
但是,当夏桐被陈案喊出来吃饭,他坐在椅子上面看见自己面前的长着小猪耳朵的碗时,夏桐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这个是我今天逛超市买菜的时候碰上的,”看出了夏桐的疑惑,陈案解释:“我觉得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都喜欢这种颜色的,所以我给你带了一套回家。”
张口小孩,闭口小孩,都成了陈案的口头禅。
夏桐做完作业看电视,陈案说小孩少看电视,容易近视。
夏桐坐在沙发上给水果削皮,陈案说小孩少用管制刀具,要是一有不慎长大后容易送进监狱。
夏桐带着篮球和同学去足球场,陈案在门口送他说注意不要和同学发生碰撞,容易站不稳一个踉跄。
陈案本生性子就偏懒散,故意靠在沙发上逗夏桐时帅气的眉眼带着三分戏谑的笑,再配上那歪着的坐姿,夏桐怎么看都觉得欠打。
这两天受够了陈案说他小孩子对他的轻视,夏桐决定要展开自己的报复计划,在一个周末的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尾随陈案出了门。
他倒想看看老是拿过来人长辈身份教育他的陈案私下里是有多成熟,多老道!
出门的时候,夏桐怎么证明自己都想好了,他要当着陈案的面,一口把酒吧里面最烈的那杯酒喝掉,最好还有一个姑娘,他就会学着电视里面的那样,按着姑娘的腰,把人压在墙上狠狠亲一口,这样自己的阳刚之气才能展示的霸气侧漏。
夏桐跟踪陈案的时候想的有多美,他站在酒吧门口看着衣着清凉的男男女女就有多怂,藏在墙后面半天挪不动一步。
“所以,”林檐把喝完的咖啡杯子放在桌子上,身后向后靠在沙发背上看向夏桐:“这就是你鬼鬼祟祟撅着屁股藏在酒吧门口外面的理由。”
作者有话说:
周末好呀各位~
“人家去哪你也去哪,你是甩不掉的跟屁虫吗?”
夏桐当然没能进酒吧的大门,给他走的时候买了一杯西柚汁,然后就被林檐和萧池塞上了回家的出租车,一左一右的坐在夏桐旁边,有点像老家大门上贴的门神。
第二天,林檐早晨起床的时候在手机上面看见了一条热点消息,本市在一家酒吧抓获了一群贩毒团伙,金额巨大,配图是一张灯红酒绿的天花板照片。林檐刚刚起床,眼睛微眯的看见手机上面的酒吧名字就是昨天他和萧池在门口抓到夏桐的那一家。
啧了一声,林檐把手机熄屏,起床洗漱。
周一大朝会第一节课就是早读,教室里面都是叽里呱啦背书的声音,老黄本来是坐在讲台上面的,后面被一群乌拉乌拉的声音吵得头疼,抱着她的保温杯跑出教室站在走廊上和其他老师聊天去了。
黄霞一出门,教室的声音大了一倍,有经验的老手把语文书或者英语立在桌子上,趁着这个没人的空当低头猛啃面包,同桌之间相互闲聊,小声分享八卦。
“我今早上看见一条新闻,”林檐也聊,遮也不遮一下,书躺在课桌上,转头和萧池说话:“昨天我们去的那家酒吧被查出来里面在卖毒品。”
“昨天的那个吗?”萧池正在背那个拗口的单词,闻言把笔一扔,身子靠过来:“怎么,你担心小桐啊?”
林檐盯着书转笔,若有所思:“我想把夏桐带到我家来住。”
“不是以前提过这事?小桐他不愿意来呀,”萧池支着脑袋,本子上面的单词是一个也记不住:“半大不小的孩子,还在青春期,在自己家住着舒服,在别人家反而拘谨。”
“他现在倒是自在,还敢往酒吧跑,”林檐绷着脸:“家里住进来一个什么人!姨夫哪里来的这种亲戚。”
对陈案的嫌恶不是一天两天,林檐提起他就皱眉。
“别生气别生气,看看你这个模样,”萧池笑着靠在椅子上翘着腿,捏了一下林檐胳膊:“好像一只被偷走了瓜的小猹。”
自从上了高中语文成绩就一直在及格线上徘徊的林檐:“你说什么?”
“咳,我是说,你别对人家有这样大意见,”萧池把腿放下来:“小桐这样嫌弃他,也没提搬家的事,他每天和家里的那个,陈案对吧,吵一吵还挺好玩,还有人给小桐做饭吃,上次生病了也是他照顾的,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