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如烧—— by山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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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同样的,她无法脱离这个已经成为习惯的圈子,小叔子不想离婚,自己的两个孩子也很喜欢这位弟媳,不想让家人难过,那就只能去解决这个麻烦的根源——打消朱宴欢想要离婚的想法。
朱宴欢想,这其中肯定少不了周春安的助力。
钟渝给糯糯喂着蛋糕,终是没再谈论她和周春安的事,临走前只是说:“春安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一回吧。”
可是,为什么要原谅。
她曾经有多爱周春安,如今对靠近别人的周春安就有多厌恶,厌恶到无法忍受。
时至今日,周春安除了替自己一味的辩解,没有给她一句道歉,因为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所以,钟渝口中的“他知道错了”是错在哪呢?
“婶婶再见。”走出蛋糕店,糯糯被钟渝牵着,临走前同朱宴欢挥着小手告别。
朱宴欢回了工作室,被前台告知有位周总找她,已经被引进接待室了。
朱宴欢无奈的朝接待室走去。
推门而入便看到,周卓城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桌上的财经杂志,手边还有差遣人泡的咖啡,已经没了一半,看样子等了挺久。
朱宴欢走过去,在周卓城的右手边入座,后背往后靠着,脸上挂着得体的笑,问道:“周总怎么有空来我这?”
周卓城将手里的杂志翻过一页,良久才出声道:“我那个蠢弟弟,觉得你我都是商人,让我找你谈能更好拿捏你。”
“这是想跟嫂嫂一起软硬兼施啊,那周总打算怎么做?”
周卓城挑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小渝找你了?”
朱宴欢点了点头,“刚谈完回来。”
周卓城将手里的杂志盖上,“如意算盘打的不错,我竟不知我那弟弟还有这种算计。”
“你嫂嫂只知道照顾家里,别放心上,我也不想参活你们夫妻俩的事儿,来找你不过做做样子,走了。”周卓城起身准备离开,朱宴欢却主动叫住了他。
“周总,做笔交易吧。”
朱宴欢知道,如果没人逼着周春安,这婚怕是离不了了,既不想上法庭,那他就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拖延。
周卓城起了兴趣,重新坐了下来,“说说看。”
“周总的公司做的是传统营生,股价一直不稳吧,既然如此,周总不如开辟一个新领域,一个稳赚不赔已经拥有部分人脉的领域。”
朱宴欢口中的部分人脉指的就是她自己,也清楚她有谈判的资本。
“洗耳恭听。”
周卓城一直很欣赏朱宴欢的脾性,做事直接毫不拖拉,也喜欢跟这样的人合作,他清楚自己的母亲不喜欢这位略有些强势的女人,可名利场上的人如若不然,又该如何存活,不可否认,朱宴欢是优秀的。
周卓城动作很快,加上之前朱宴欢对周母出言不逊,很快就逼的周春安找上了门,彼时的朱宴欢正在跟陶沛颜他们商讨一项新的合作方案。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助理的声音,“朱总,您先生来了。”
朱宴欢和陶沛颜对视一眼,“你去吧,我跟老谢在这等你。”朱宴欢的打算陶沛颜多少知道一些。
朱宴欢起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周春安正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听见声音立刻站起身朝门口看去,目光染上恨意。
“朱宴欢你是不是疯了,为了跟我离婚你竟然让我哥拿轻欢威胁我。”
“我说过的,我们好聚好散,是你不想。”
摄影是周春安的梦想,他这一生过得太顺遂了,以至于家里的一点点施压就让他露出这样一副神情。
“是你不想见我我才这么做的,欢欢,我至始至终都没想过跟你离婚,我已经把洪梦辞了,我保证以后不招女助理了行吗?你就当给我一个机会,原谅我这一次。”周春安眼眶发红,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朱宴欢会这么无情,甚至称得上冷血。
十年的感情说放下就放下,甚至买通自己的家人来逼迫自己跟她离婚。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你是觉得自己没错吗?什么叫‘就当’给你个机会,你跟我说出差,实际上在陪另一个女人,如果是我这么对你你是什么感受?”朱宴欢深吸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抖。
“我不想跟你长篇大论的去界定怎么样才算出轨,你以为只有肉体上的才算出轨吗?你多大了?既然你做不到好聚好散,就别怪我跟你撕破脸。”
朱宴欢气极,这是她头一次在提出离婚后在周春安面前失控。
“欢欢你……别激动……”周春安想去拉她,但对方却往后退了一步,很是抵触他的靠近,周春安不由得一愣。
周春安看着自己的手,有一瞬的失神,抬眼看向朱宴欢,“真的……回不去了吗?”
“回不去了,你就把轻欢当个念想吧,别到时候什么都没了。”
子女和家庭是钟渝的软肋,公司发展前行是周卓城的软肋,而朱宴欢是周春安的软肋。
不过是恰到好处的利用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陶沛颜说自己的身上有铜臭味,那朱宴欢就是有着商人最大的特性——利己。
周春安走了,离开时的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
朱宴欢在办公室平复了下心情才回到了会议室内,进去时,陶沛颜正敲击着键盘,谢知远站在落地窗前打着电话。
“你们讨论什么了?”朱宴欢走过去,在陶沛颜身侧坐下。
“还是你走前的那个问题,不过甲方那边临时改主意了,打算走高奢。”陶沛颜顿了下,“定的男款。”
“男款?”朱宴欢疑惑,“如果是这样,那就需要重新做市场调研了。”
陶沛颜点了点头,“还有个问题,我们工作室只有两位男模,到时候可能需要找点新人。”
“有人选了?”
陶沛颜叹了口气,“头疼的就是这个,甲方要走高奢,那能驾驭的人就少了,找不到人,上身效果不理想,咱就白忙活了。”
朱宴欢往后一靠,谁都没有说话,不大不小的会议室内只能听见谢知远接电话的声音。
朱宴欢往谢知远的方向瞥了一眼,去看陶沛颜时,发现对方也正打量着他。
像是感受到了朱宴欢的目光,转过头,两人相视一笑。
第17章 割裂的娃娃
跟周春安领离婚证的那天,外面下起了雨,如今气温已然开始下降,朱宴欢穿了一件卡其色的大衣,里面和一个月前一样,穿着一件酒红色长裙,手里拿着文件,打车去了民政局。
周春安已经到了,他一身黑衣立在民政局门口,恍若一座雕塑。
朱宴欢在下车前撑开了伞。
雨不算很大,但也不小,关好门,朱宴欢径直朝民政局门口走去,周春安看到了她,或者说,早在车门打开后,目光便牢牢的落在她身上。
他上前一步,却又顿住,收回了脚。
“走吧。”朱宴欢踏上台阶收了伞,来到周春安面前,说完便路过他朝里走。
大厅内的人很少,许是雨天都不愿出门,很快就到了她和周春安上前办理手续。
他们早在一个月前就递交了材料,工作人员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带着惋惜。
或许,她在办理每一对夫妻的离婚手续时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在两人的注视下,工作人员将两本新的红本递给他们,封面上是烫金字的“离婚证”三个字。
朱宴欢毫不留恋的站起身,转身朝门口边走边打车。
从里面走出来时,朱宴欢觉得空气都新鲜了许多,雨帘斜斜,没有衣物遮盖的地方还能感受到些许湿冷。
“再见,前夫哥。”
朱宴欢朝身后的周春安释怀一笑,打开伞走进了雨里,周春安站在原地注视着她远去。
路上行人稀少,路过几个也是行色匆匆,朱宴欢慢悠悠的走着,她的步调放的很慢很慢,像是走进了一个舍不得醒来的梦里。
朱宴欢最终在一处公交站台前停下,打的车也刚好到了,她收了伞,怕雨水滴落太多会弄湿车,见周围没人用力的甩了甩上面的雨水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回到家,朱宴欢没有开灯,脱下鞋光脚来到客厅,用手机连上蓝牙音响,给自己放了一首悠扬的古典乐,旋律回荡至客厅的每个角落,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朱宴欢听着音乐踩着节拍,纤纤玉足一步两步踏至落地窗前,她闭眼转身,大衣衣摆扬起,里面的裙摆也跟着荡出优美的弧度。
外面乌云密布,微弱的光线通过落地窗投射进客厅,朱宴欢的身影化作一道影子,映照在身后的幕布上。
幽暗的环境里,她好像一直残破的蝴蝶,又或是刚刚破茧,摇摇欲坠之后是美妙的新生,那是属于她自己的未来。
朱宴欢来到沙发前,整个身体向后倾倒,直接摔在了沙发上,她仰头看着天花板。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古典乐接近尾声,直到寂静片刻又重新响起,朱宴欢站起身,来到冰箱前,打开,里面只剩了几瓶啤酒,这显然满足不了朱宴欢。
朱宴欢将冰箱门关上,走进房间,将玻璃门大开,她面朝阳台坐在床边,两腿交叠,从口袋里掏出烟和火机,目光放向远处。
阳台上最靠外的部分全是雨水,栏杆上因为累积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着水。
脚边出现两根烟头,朱宴欢无心再抽下去,她躺倒在床,头发披散开来,回忆着过往种种。
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朱宴欢的手摸上小腹坐了起来,将扔在一边的烟和火机重新塞回大衣口袋,起身离开房间。
客厅里还回荡着那首古典乐曲,断开连接,换好鞋出了门。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朱宴欢打车到了之前陶沛颜带她去过的酒吧附近,现在还没到正常营业的点,她走进附近的面馆里搓了一顿。
店面不大,这个点吃晚饭已经算晚的了,里面三三两两的坐着人。
朱宴欢挑了张最里桌,向店家要了碗牛肉面,对面一张桌上坐着位女人,背对着她,手边放着电话。
“我还能在哪,之前的那家酒吧呗。”
女人声音不大,但落到朱宴欢的耳中绰绰有余,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女人笑道:“没事儿,我啊,越挫越勇。”
朱宴欢无心去听,打开手机点进了微信设置,将朋友圈权限改为了三天可见,又点进相册,将和周春安的合照全部删除。
照片很多,在按下删除键的那一刻甚至跳出了操作加载。
面被端了上来,热气翻腾扑在朱宴欢的脸上,她的眼睛有些酸涩,她分不清是被热气迷了眼还是因为在她面前逐渐消失的照片。
她像个被割裂开来的娃娃。
吃过面付了款,朱宴欢感觉自己全身都流淌着一股暖意,在出门的那一刻尽数驱散,她去了附近的江边一趟,往回走时,酒吧内已经亮起了灯。
朱宴欢有些累了,她推开门进去,往吧台的方向去。
那里已经坐了位女人,朱宴欢确认了一下吧台里的人,不是上次让她觉得不舒服的那个。
她上前要了杯低度数的朗姆酒,拿到手直接喝了半杯,然后手肘垫着脑袋趴在了吧台上,朱宴欢的视线落在杯上,目光逐渐涣散。
酒吧内的人还不是很多,播放的音乐旋律比起高潮时的要舒缓些。
忽地一声脆响,朱宴欢手中的酒杯被人敲响,她回过神,看到许炎夏半倚靠在吧台前,手里拿着一杯和她一样的酒,笑看朱宴欢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朱宴欢坐起身,摇了摇头,问道:“你怎么在?”
“嗯……巧合。”许炎夏说。
朱宴欢手的撑住下巴,笑看向他,也没有拆穿,应道:“那确实挺巧。”
话落,一道女声插了进来,“哎许哥,这谁啊,不介绍一下?”来人拍了一下许炎夏的肩膀,一副很熟的样子。
许炎夏下颚线紧绷,装不在意的介绍道:“我朋友。”
朱宴欢的目光落到了女人的脸上,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对方的衣着。
是朱宴欢来之前就坐在吧台前的女人,也是在面馆坐在朱宴欢前桌的那位。
乔可音见许炎夏对朱宴欢的态度,瞬间就警觉了起来,打量朱宴欢一眼,对方的风格跟自己完全不同,乔可音主动朝她伸出了手,脸上扬起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姐姐好,我也是许哥他朋友,乔可音。”
朱宴欢点了点头,伸手轻握快速收回,“朱宴欢。”
乔可音笑得人畜无害,上前一步挤开了许炎夏,在朱宴欢的身旁坐下,“姐姐,你跟许哥认识多久了,平时他对你好吗?”
朱宴欢挑眉,视线从乔可音的脸上划过,落到了她身后许炎夏的身上。
只见后者眉头紧皱,满是不悦。
朱宴欢失笑,“也没多久。”
第18章 不稀罕从我这儿要名分
乔可音不依不饶,“没多久是多久?三个月?还是一个月?或者是几天?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呗。”
朱宴欢不懂乔可音这样是为了什么,但还是告诉了她,“就一个多月吧。”
“那姐姐你跟我差不多哎。”
“嗯。”
乔可音笑得异常灿烂,如果是这样,那她们两人的起点就都一样,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那姐姐你……”乔可音还想问些什么,朱宴欢却出言打断了她。
“抱歉。”朱宴欢实在经受不住乔可音的自来熟,直接堵住乔可音接下去要说的话,她仰头,将酒杯中剩下的酒尽数倒入嘴中,咽下。
朱宴欢起身,补全了话,“我去下洗手间。”
朱宴欢抬脚走远,乔可音乐得抿了一口手里的酒,一旁的许炎夏忍不住出声,“你做什么?”
“没什么啊,了解竞争对手罢了。”乔可音无辜道,还朝许炎夏眨了两下眼。
许炎夏叹了口气,“你想多了,而且我说过了,我对你没兴趣。”
乔可音挑眉,“那你对什么样的感兴趣?”
许炎夏抿唇不语,移开目光朝朱宴欢离开的方向看去,乔可音顺着他的视线去瞧,只见朱宴欢的身影正往酒吧后门的方向靠近,前面有位领路的服务生。
许炎夏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连忙跟了过去。
“哎,你……”乔可音见许炎夏要走,急忙起身,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坐了回去,看向吧台里的酒保问:“我问你,你知道刚刚那女的跟你们许哥是什么关系吗?”
朱宴欢没打算去洗手间,在路上随手拦了位服务生,开门见山道:“你好,你们这儿有后门吗?”
服务生点了点头,“我带您去。”
朱宴欢跟在他身后。
“谢谢,麻烦了。”到了位置,朱宴欢看着那扇门,朝人道谢。
“不麻烦。”服务生应道,转身离开回到酒吧大厅。
朱宴欢推门走了出去。
酒吧后门的位置很是偏僻,几盏路灯立在路旁,偶尔走过几个人。
朱宴欢往外走了几步,余光瞥见小巷,她想也没想便侧过身走了进去,酒精催发,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后背靠在墙上,头微仰着,呼出口热气,手伸进了大衣口袋,一把便摸到了烟。
“朱宴欢。”
她刚打算把烟掏出来,许炎夏的声音便从巷口传来,朱宴欢停住动作,侧过头去看,没说话。
“你怎么了?不舒服?”许炎夏走到朱宴欢面前,见她只是看着自己,不安地抿了下唇。
“我……你,你别误会。”许炎夏顿了顿,见朱宴欢还是没反应,又道:“刚刚那女的跟我没关系,就是一个月前她问我要微信我没给,她不肯放弃才一直来找我,你信我,我对她……”
朱宴欢的视线有些模糊,掏烟的手一直放在袋里,听着许炎夏的声音,渐渐皱起了眉。
他好吵,朱宴欢想,得想个办法让他闭嘴,对了,他好像在跟我解释,让我别误会他和刚刚那位女生的关系。
可是,我为什么要误会?
也许是酒精作祟,也许是许炎夏的喋喋不休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朱宴欢猛地上前一步,手搭在许炎夏的肩头稳住重心,另一只手的掌心朝外,捂住了许炎夏那张滔滔不绝的嘴,皱着眉道:“吵死了。”
许炎夏的眼睫随着朱宴欢突如其来的嗔怪颤了颤,视线落在了朱宴欢的眼睛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朱宴欢小指侧面的肌肤上,许炎夏的目光亮的有几分勾人。
朱宴欢仰头对上许炎夏的视线,像是在确定如果她把手放下来,许炎夏会不会跟刚才一样吵。
良久朱宴欢才缓缓地将手往下移。
两人靠的极近,气息交织在一起,有人的喉结缓缓滚动,似是在暗示,朱宴欢的视线落到了许炎夏的唇上,她的掌心似乎还留有余温。
朱宴欢的唇鬼使神差地覆了上去,却只是落在了唇角,许炎夏的眼里流露出些许震惊,很快又转变为欣喜。
不过两秒,朱宴欢便离开了,她背靠着墙,没办法后退,而许炎夏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安静片刻,许炎夏忍不住出声,“我们这算什么?”
闻言,朱宴欢愣了下,反问道:“头牌觉得呢?”
许炎夏低声笑了出来,“看样子是离婚了,给个机会?”这一个月他一直没露面,等的就是这个。
“这种事头牌应该经历过不少,想必不稀罕从我这儿要个名分。”
许炎夏挑眉,大手搂过朱宴欢的腰身,微弯下腰,两人鼻尖不过一指间距,“占了便宜就想跑?”
朱宴欢好笑道:“怎么会。”又似是无奈,“那到时候你玩腻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许炎夏没想到她会答应,听话里意思并不相信他是认真的,但他还是确认般问道:“不反悔?”
“不是你说我占你便宜吗?”
语罢,许炎夏的吻顿时倾泻而下,两人的唇上皆是触及一抹温热,许炎夏的另一只手扣紧朱宴欢的后颈,想要将两人的联系加深,再加深。
欲火在心中翻腾,他毫不吝啬的拉着朱宴欢沉沦其中,他偏生要她跟着一起。
许炎夏的吻技很好,朱宴欢的也不差,她的手轻轻攀上对方的脖颈,食指轻轻刮过他的耳后,又用拇指摩挲着。
许炎夏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主,他两手变幻位置,覆上朱宴欢的腰,将她整个人微微向上托起,背靠墙面,达到了平视的效果。
这个吻被迫停了。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朱宴欢不得不两手搂住许炎夏的脖子,回过神时便是双方微喘着气,朱宴欢对上许炎夏那道炽热的目光。
朱宴欢像是被许炎夏的眼神烫了下,眼睛不自觉的往其它地方瞟去,似是察觉到朱宴欢分心,他将人放了下来,手指捏住朱宴欢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上视线,附身在朱宴欢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皱眉不悦的问她,“我不好看?”
朱宴欢失笑,“你多大了?”
许炎夏“啧”了一声,松开了她,“你来这做什么?”
听许炎夏这么问,她从大衣口袋里把烟掏了出来,拿在手里示意给他看,“出来泄泄火。”
许炎夏从她手里拿过,给自己从中抽了一支出来,又整盒还了回去,从自己兜里拿出火机点燃。
“怎么还跟我抢。”朱宴欢笑着抽出一支递进嘴里,许炎夏又将火机按亮,递到朱宴欢面前。
她附身凑上。
朱宴欢抽的是女士香烟,烟支细长小巧,夹在许炎夏的指尖有些违和,但他本人丝毫没觉得不对。
“你的就是我的。”许炎夏吐出口雾气,转身跟朱宴欢并排靠在墙上,又问:“什么时候离的?”
朱宴欢说:“今天刚办。”
“那你这是来买醉的?”
朱宴欢想了下,不否认,“算是吧,还没喝几口就被你那桃花磨的烦了。”
许炎夏笑,“回去我陪你喝,怎么样?”
第19章 随她了
朱宴欢缓缓吐出一口气,指尖夹着烟,横放手臂抖了抖烟灰又竖起,手肘搭在另一只手上,语气轻佻,“你请?”
许炎夏笑得狡黠,“我请的话,你得还我点什么。”
朱宴欢很是自然的说:“那算了。”
许炎夏一愣,一只手里掐着烟,另一只抬手捏住了朱宴欢的后颈处,侧头看向朱宴欢,“别啊,再谈谈看,我好说话的很。”
朱宴欢失笑,“嗯,我信。”像是在哄他。
结果朱宴欢说完便将将手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炎夏看着朱宴欢的背影,将自己手里的那根按灭在墙上,手一松,随着风落到地上。
因为下了雨,墙上沾了水,刚刚朱宴欢靠在上面,后背不知何时被蹭脏了,在卡其色的大衣上格外显眼。
回到酒吧,许炎夏将人拉去了洗手间公用的水池前。
“做什么?”朱宴欢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后面脏了。”许炎夏言简意赅,伸手拍了拍,有些没拍掉,许炎夏打开水龙头,指尖沾了点水。
“我可以自己来。”朱宴欢说。
“不用,你穿着好弄。”许炎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直到彻底弄干净,许炎夏才停手。
许炎夏将手上沾的水随手抹在自己的裤子上,攥着朱宴欢的手腕回了吧台前。
乔可音还在,只是在看到许炎夏拉着朱宴欢后,脸色瞧着很不好,她并没有在酒保那问出两人间的关系,酒保甚至才知道许炎夏认识朱宴欢。
待两人走近,乔可音迫不及待问道:“姐姐,你跟许哥干什么去了?”
朱宴欢重新要了杯酒,点了几瓶度数不一的,又要了几颗解酒药放进口袋,听见乔可音的话,朝许炎夏抬了抬下巴,将问题抛了过去,“你可以问问他。”
朱宴欢两手分别拿着杯子和酒,说完也不管乔可音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许炎夏招呼了两个服务生,让人手里拿过朱宴欢点的酒,吩咐他们跟着朱宴欢走,许炎夏自己手里也拿了一瓶,临走前跟今天看场的酒保说了句,“记我账上。”又淡淡地瞥了乔可音一眼,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关你屁事。”
态度一如既往的差。
朱宴欢找了个有些偏的卡座,将手里的酒放下,自己坐到了沙发上,后面跟来的服务生把东西放下后便走了,许炎夏慢他们几步,才在朱宴欢身边坐下。
她低垂着脑袋,将杯里的酒闷了大半,又给自己倒满。
朱宴欢不爱说话,即便旁边有个能倾听的也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别人。
朱宴欢两腿交叠,手肘搭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有是一口喝半杯的,有是一口接一口的喝,一瓶喝完才知道停下缓缓,后背向后靠去,倒在沙发上,偏头去看一旁的许炎夏。
他好像从坐下起就一直没说话。
朱宴欢的视线落下没多久,许炎夏就跟有感应似的,转过头对上了她的目光,挑眉问道:“不喝了?”
朱宴欢将头偏回,“不是说陪我,你怎么不喝。”
许炎夏有些气,“你倒是理我啊。”
朱宴欢笑,又开了一瓶酒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拿起,跟许炎夏手里的那杯随意一碰,“我的错。”
朱宴欢收回手去喝时,许炎夏小声嘀咕了句,“本来就是。”但被嘈杂的环境盖过,朱宴欢没听清。
两人陆陆续续喝了些许,许炎夏说是陪酒也不含糊,朱宴欢喝了三瓶,他也跟着喝了三瓶。
许炎夏酒量还行,三瓶下肚只觉得醉了一点。
朱宴欢把控着量,不会真把自己喝个烂醉,三瓶喝完就不喝了。
酒吧的声音越发喧闹,朱宴欢昏沉着脑袋从大衣口袋里把解酒药掏了出来,含进嘴里,就着杯里最后一口酒吞下。
她想靠在沙发上缓一会儿,等药效发作,结果被许炎夏直接捞了过去,将她的脑袋按在了他的肩上。
许炎夏的手臂搂过朱宴欢的脖子,转而压着她肩膀让人动弹不得。
朱宴欢使了点劲儿,想要挣脱。
“别动,老实靠着。”
许炎夏皱着眉,语气不善。
“凶屁!”朱宴欢嘟嘟囔囔,但到底是没再动。
许炎夏扬起抹笑,怕压着会让人觉得难受,手肘搭在了身后的靠背上,把人虚搂着拿着手机打字,很快将内容编辑好,配了张图,特地屏蔽了朱宴欢才发出去。
然后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动作轻缓的向后靠,似是怕惊扰了一旁的朱宴欢。
没一会儿,许炎夏的手机便不间断的传来收到消息的提示音,那条朋友圈一经发出便引来了各方反响,最精彩的评论和私聊当属他的那帮大学同学。
许炎夏拿起手机,想看看那帮人都说了些什么。
屏幕上,入眼的是他自己的那条朋友圈,配文是简单的一句:老子脱单了!!
有些傻气,但他也不知道该发些什么才算好。
底下的评论还算和谐,大多都是调侃他这棵铁树总算是开花了,是了,之前那一抓一大把的女朋友,他从没在朋友圈提起过,如今这个公开了还得瞒着。
他怕朱宴欢不信,也怕她反悔,但自己又忍不住想发,就只好出此下策。
良久,许是解酒药起了动作,朱宴欢离开了许炎夏的肩膀,慢慢坐了起来,看着桌上差不多全空了的酒瓶,又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觉得差不多该回去了。
朱宴欢点进打车软件,下单。
“要走了?”许炎夏见朱宴欢低头摆弄手机,没有要再喝的意思,问道。
“嗯,就到这儿吧,你要是有需要陪酒的时候,叫我就行。”
朱宴欢打好车,招手让服务生过来结账,却被许炎夏拉住手腕,“算我头上,我送你回去。”
“那行,送就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朱宴欢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扶了下沙发靠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