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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妻为嫡—— by筑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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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我身边坐。”秦氏喜欢常曦的知分寸,遂少有地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
常曦也没有推却,扬着得体的笑容就坐到了秦氏的身边。
秦氏抓起常曦的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这手虽然还有些粗糙,但却是极柔软,倒是双富贵手,真没看出是乡下姑娘的出身。
“你的伤养好了吗?之前念及你身上还有伤,就没有让你过来。”
“谢夫人惦记了,这伤前些日子就全好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常曦主动掀起自己额头的头发让秦氏看。
原身被许大郎推倒撞墙时,许家根本就没有为她延医诊治,后来她穿越过来进了解府,先是小桃拿来的药,后来解家又送来了上好的金疮药,她额上这伤才能好得这么快。
常曦这亲密的举动,让秦氏的脸上更和蔼了几分,遂拍了下常曦的手笑道,“全好了就好,我之前就怕会留疤,女孩子家家的可不能脸上有瑕疵。”
“夫人说的是。”常曦附和道。
秦氏又问起常曦读书的事情。
一说起这个话题,常曦就笑着先是表示感谢她送来的大丫鬟东篱,后又感谢了一番大姑娘解语娇的赠书,句句都搔到秦氏的痒处,顿时,秦氏待她又更亲近了几分。
两人说话的气氛十分好,钟嬷嬷在一旁看得暗暗称奇,若不是知道这是常曦第一次来拜见秦氏,她还会以为这两人认识颇久了。
关键是秦氏无论说什么,常曦都能接得住,不但如此,她还能适时地说些好话迎合秦氏,却又半点也没让秦氏察觉出来,这等功夫可不是常人所能具备的。
正在这时,有丫头匆匆地掀帘子进来,先是看了眼钟嬷嬷。
钟嬷嬷皱了下眉,趁四夫人秦氏不注意挪了过去,那丫头与钟嬷嬷耳语了几句,然后才退了出去。
“出了什么事?”秦氏哪里会看不到那边的小动作。
常曦也停下话语,看向钟嬷嬷。
钟嬷嬷先是朝她看了一眼,她心下一个咯噔,这是与她有关?
她心下飞快地转动,能与她有关的事情,一是那位解九爷回来了,二就是许家或者是她认识的什么人出事了,不然是没人敢找到解家来的。
心里想明白了,她也就有了应对之策。
钟嬷嬷没有与秦氏耳语,而是小声地禀报,“外面有俩个衙差,说是来找常娘子的。”
“找我的?”常曦用手指了指自己,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实则内心半点也不出奇,看来她猜对了,果然是有人出事了。
不过会是谁呢?
她心下一阵狂喜,面上却还要端得一副糊涂不懂的样子,甚至还担心地看了眼秦氏。
“别怕。”秦氏安抚地拍了下她的手,“钟嬷嬷,你先出去招待那俩衙差,我们这就过去。”
托这俩衙差的福,常曦离开了解府的后院,第一次到了前院待客的花厅。
秦氏是解家的当家主母,那俩衙差见到她,哪敢托大?赶紧过去行礼,他们没想到秦氏会亲自见他们,都有几分受宠若惊。
解家可是官宦人家,在这宜阳城更是举足轻重。
常曦站到秦氏的身旁,看着那俩衙差毕恭毕敬地行礼,眼睛微微眯了眯,看来不管是在哪里,要想得到别人的恭敬,身份地位是一样也不能少。
这让她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听到秦氏问话,其中一个衙差站出来回道,“解四夫人,请问贵府可有位叫常三娥的女子?”
常曦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而是先看向秦氏。
秦氏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直接道,“是有这么一位女子,怎么?她犯了事?”
那衙差赶紧摆手,“没有的事,就是城中昨儿夜里出了桩盗窃案,死者跟她有些许关系,小的们到来只是有些话要问询一下常三娥。”
“三娥,那你去听听他们要问什么。”秦氏转头吩咐了常曦一句,“别怕,有我给你撑腰,尽管回话便是。”
有她在,谅官府也不敢随意安罪名。
“是,夫人。”常曦应声,这才站了出来,“两位官差大哥,我就是常三娥。”
解府为解九爷典妻一事,宜阳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们只是例行来问一问,在许家附近开杂货铺的赵婆,你可认识?”
“认识,她是我的干娘,”常曦适时紧张地问道,甚至还做出关心急切地表情,“莫不是你们嘴里的死者是我干娘吧?”
一边说一边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得了对方肯定的答案,她眼泪流得更凶了。
大家族出身的人,哪个不是影帝影后级别的演技?
她常曦更是个中翘楚,所以此时她哭得极伤心极悲切,仿佛死的是她的亲生父母,不,比之更甚。
将情真意切四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第16章 白莲花谁不会演?
看常曦哭成这样,四夫人秦氏等一众看客都不由得红了眼睛,显然被带动了情绪。
秦氏更是与钟嬷嬷低声道,“这常三娥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钟嬷嬷忙应声附和,其实她心里也是大受震撼的,对于常曦,她的观感很复杂,暗中的警惕一直没有撤下,只是她也没想到她会为了一个死去的干娘哭成这样,可见她这人极重情义。
在当下,重情义的人都会更容易获得旁人的好感。
常曦的表演成功感动了众人,那俩衙差再问她话的时候,语气都不若初时那样冷硬。
“你之前是不是给了你干娘一百两银子?”
“是的,”常曦一边抹泪,一边哑着声音回应,“那是我婆母朱氏送我防身的银子,干娘她老人家处处为我着想,这是我给她的谢银,这事很多人都知情……”所以她没有必要说假话。
那俩衙差对视一眼,这说词跟他们问到的都差不多,不过其中一个仍有疑问,“你婆母朱氏说这钱是你从许家讹来的,当时赵婆是与你合谋的……”
常曦忙做出个痛心的表情来,“婆母她……怎么能这么说?”这回她一副欲哭不哭的表情,看起来万分的楚楚可怜。
笑话,白莲花谁不会演?
“我自嫁入他们许家,事事以婆母为先,她要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街坊邻居都能为我做证,再说我怎么从她那里讹到钱来?”趁机抹了下眼泪,“就凭我这身板,也打不过他们母子俩……”
常三娥在许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俩衙差一听这说词跟街坊邻居都一致,又看了眼常曦那单薄的身板,确实不如许家母子精壮,想来应该是做婆母的故意诬蔑儿媳妇,遂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很快提出了告辞。
四夫人秦氏吩咐朱嬷嬷送客,然后才带常曦回到后院。
一路上,常曦都难掩伤心的表情。
秦氏看到她这个样子,安慰了一句,“死者已矣,生者更要节哀。”
常曦转头看向秦氏,泪眼朦胧道:“不瞒夫人,我自乡下嫁进城里,得了干娘诸多照拂,虽然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这心里始终过意不去,早知道当日就不拿这一百两银子给干娘当谢礼,兴许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秦氏看常曦不过读了几天书,说话气质就像个大家闺秀,心里对她更满意几分,优秀的女人才能生出优秀的子嗣。
“你别太自责,那也不是你的错,只能说事与愿违,世风日下罢了。”
常曦成功地引得秦氏完全偏向她,这才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夫人,我有个不情之请……”一副难开口的样子,但又坚定地表达出来,“还望夫人能答应……”
秦氏正是对常曦好感度爆棚的时候,遂道,“你说。”
常曦屈膝道,“夫人,我想出府为干娘她老人家上一注香,希望她能早登极乐世界。”
在古代,像赵婆这样横死的人,一般都会认为死后灵魂都不得安宁。
秦氏没想到常曦会这么为赵婆这样的人着想,心下不由得概叹一声太过纯善了,但这样纯善的人好啊,将来才好掌控。
殊不知常曦只是以退为进谋求出府的机会。
心里拿定了主意,她亲自扶常曦起来,“傻孩子,难为你还能这样为你干娘着想,我焉有不答应之理?”
“谢夫人。”常曦立即一脸兴喜地行礼。
秦氏轻拍常曦的手,“我会让钟嬷嬷安排好,你且去准备一下。”
常曦又再一次感激涕零地表示感谢,这才起身告退。
做戏做全套,这回去小跨院的一路上,她都是一脸哀容。
小桃和东篱早已感动得不知道抹了多少次眼泪,更加心疼常娘子的不易。
一回到小跨院,不用常曦吩咐,小桃和东篱立即就去翻出素色的衣衫,拿来给常曦换上,头上的珠钗也取下,换上了质朴的银饰。
前去吊唁,着装也是颇为讲究,绝不能穿得喜庆。
常曦现在对这俩大丫鬟的办事能力已经颇为放心了,看,这人培养好了能省不少心。
东篱的资格比小桃老,又比小桃有背景,所以这小跨院的下人都以她为首,离开时,她吩咐小苏和云朵这俩二等丫鬟看好院子。
小苏和云朵不敢怠慢,忙点头应声。
常曦全程几乎没有发过话,上辈子她就是身处高位发号施令的人,所以她在管理上不会事事躬亲,那不但效益低,还会累死自己。
看东篱都安排好了,她正好可以省事。
这回出府安排了一顶两人小轿,常曦看了看,没有多说什么,由东篱扶着坐了进去。
这轿子比起上回进府的花轿要狭窄得多,但一个人坐还是不显逼仄,所以她心下还是挺满意的,遂掀起轿上的窗帘子与钟嬷嬷道,“麻烦嬷嬷了。”
“这是夫人吩咐的,我不过是照做而已,哪来的麻烦?”钟嬷嬷现在面对常曦已是一张笑脸,“常娘子客气了。”
常曦对别人的情绪一向都把握精准,她能看得出来钟嬷嬷对她的态度大转变。
以前虽然面上客气,但态度可不客气,如今是真客气了。
所以,此时她朝钟嬷嬷微微晗首,她也得让钟嬷嬷开始习惯与她新的相处模式。
钟嬷嬷也不计较常曦与以往略微不同的态度,而是更为殷勤地笑道,“这回有罗嬷嬷陪同您前去,您有事直接吩咐她即可。”
一旁的罗嬷嬷忙给常曦行了一礼,“见过常娘子。”
“罗嬷嬷赶紧请起,我可当不得。”
“当得,当得。”
罗嬷嬷是钟嬷嬷的下属,自然也是人精子,如今这常娘子得了夫人的青眼,她哪敢在她面前端架子?
寒暄了两句,方才起轿。
常曦没有将轿帘完全拉起,而是留了个不大不小的缝隙,这让她能透透气,看看窗外的风景。
跟随的人也识趣地不跳出来说些让常曦不快的话,见风使舵乃人之常情。
小轿没有从解家的大门出去,而是走了一旁的角门。
常曦回头冷冷地看着解府紧闭的大门,总有一天,她要光明正大地从这门走出去。
此时,常曦没有看到角落里一个半大的少年突然瞪大眼看着轿中的自己,然后拔腿就追了上来。
“常氏,常氏……”
常曦在这府里一向被人称为常娘子,乍听这声常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轿窗外的光就被一个半大少年给遮住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熟悉但又陌生的脸。
第17章 最想的是钱生钱
小桃看到居然有人不长眼睛上前来冲撞常娘子,而且还是在解家的大门前,顿时着急不已,上前就挡住那半大少年看往轿子里的目光,语气不善地道,“你想要干什么?”
东篱反应比小桃慢了一步,但她还是坚定地挡在常曦的面前,一脸严肃地声援小桃,“我们娘子出行,你还不赶紧回避?是想要去衙门吃牢饭吗?”
罗嬷嬷被这两人抢了戏份,没有了表现的机会,只能在一旁掠阵,心想钟嬷嬷说得没错,这常娘子驭下确实有一手,这样的人焉能混得不好?
本来她就不敢轻视常曦,如今更是给常曦加上了光环,心里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与常曦搞好关系。
那半大少年被这么一拦,尤其是挡在他面前的小桃不过比他大那么一两岁,他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脸瞬间通红一片,嗫嚅地给自己辩解,“我……我认识她,我以前是她家的邻居……”
常曦忙让小桃退到一边,噙着笑意的目光看向半大少年通红的脸庞,“小桃,东篱,别紧张,这人我认识。”
“常娘子,你真的认识他?”小桃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常曦点了下头,示意罗嬷嬷让轿夫继续前行,然后招手让那半大少年走近前,“张英达,我记得你。”
她一下子就点出半大少年的名字,这让张英达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果然还记得自己。
他跟着轿子往前走,没敢看常曦的脸庞,而旁边的小桃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这让他感到如芒在背。
“你一直在解府门口等我?”常曦见他不说话,遂问了一句。
张英达飞快地点了下头,然后又似想到什么摇了下头,后来怕常曦会误会,他开口道,“我只是偶尔过来等一会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她出府,“我知道的,典妻不会随便被允许出府的。”
他娘就是这样,进了卢老爷的后院,他与妹妹想见一面都比登天还难。
这少年说话真不可爱,常曦不客气地应了一句,“那你还在门口等着干嘛?”
张英达这回转头看她,一脸严肃地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以后赚了钱会把那银簪子赎回来还给你,不但如此,我还会报答你的……”
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常曦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半大少年的身形,看到他的脸色比上回见时好了些许,可见把那银簪子当了之后,他应该是吃饱饭了,不过身形似乎有些佝偻,按理说,这样的少年不该是这样的。
她微眯眼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很快就在他的背部发现端倪。
“那你怎么赚钱?”
“我现在在码头扛大包,一天能赚二十五个铜板。”
张英达很是得意地看着常曦,以前他饥肠辘辘,根本就干不了这个活,不过现在他能填饱肚子,就能下死力气干活,这样一来他与妹妹的生活也有了保障。
常曦看这少年一副求夸奖的样子,真心夸不起来,虽然这少年品性纯良,为人没有可指摘的地方,但这下死力气赚钱的方式,她真心欣赏不起来。
遂,她一盆凉水泼下去,“扛大包一天能赚二十五个铜板,除去吃饭,你一天能攒多少钱?按这样的速度,你猴年马月才能把银簪子赎回来给我?”
张英达瞬间就凉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快赚钱的方式,可是,她看不上。
“我,我总能攒够银子的……”
看着这少年嘴硬的样子,常曦毫不留情面地继续道,“很可能你银子还没攒够,你的身体就先垮了,你没发现你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吗?”
这样半大的少年虽然在这个时代已经能当成大人看待了,但身体正在发育的他们在高强度的劳动下,最先透支的就是自己的健康。
这样死脑筋的童工,她可没兴趣。
只见她把轿窗上的帘子一拉,冷冷地道,“张英达,你走吧,我看你们兄妹可怜,那银簪子是送给你们兄妹的,不用你还。”
常曦这突然冷下来的态度,让张英达不由得有些惶恐,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惹她不高兴?
小桃看到常曦冷下脸赶人,于是板着张小脸看向张英达,“我们常娘子说的话,你听到了吧?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张英达咬了咬牙,并没有羞恼地转身离开,不管如何,常曦都是他们兄妹的恩人,这份恩情他会永远铭记。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好半晌,常曦才听到这句带着忐忑的话,她猛地一把又将轿窗帘子拉开三分之一,看到小桃正想动手赶人,于是出声制止,两眼看向涨红着一张脸的张英达,“我问你,这世上什么人赚钱最容易?”
这问话一出,不止张英达愣住了,就连竖着耳朵偷听的罗嬷嬷等人也跟着愣然。
不过众人心里很快就有了答案,但他们不会主动说出,而是看向了张英达,就连小桃都忘了要赶人。
张英达很快就答道,“自然是商人。”
商人赚钱,那真是一本万利。
常曦微微一笑,其实这世上最容易赚钱的是官,有权就会有钱,两者相辅相成,不然官商勾结何以官在前?
不过这样深奥的道理,她对这半大少年是解释不清的,没有一定见识的人是看不到这个层面的。
张英达看到常曦笑了,就以为自己答对了,于是他的情绪又高涨了起来。
“姑且算你对吧。”常曦道。
张英达不满了,“什么叫姑且算我对?你去看看那些生意人每天赚多少钱?”
常曦不跟他争辩,而是引导他开动思维,“对啊,商人日进斗金,不比你扛大包一天二十五个铜板赚得多?”
张英达又嗫嚅地道,“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而且我也没有本钱……”
常曦对张英达这回答并不失望,相反,她还挺高兴的,这半大少年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没有本钱,而不是畏难缩足不前,如果是后者,她连半个眼神都不会给他的。
“那个银簪子你当了多少钱?”
“一吊半钱。”
常曦这回对张英达有点刮目相看了,一吊半钱也就相当于一两半银子,那个银簪子其实也就值个二、三两银子左右,当铺肯定要往死里压价,可张英达却能当个不错的价钱,并且还是活当,可见这半大少年是有潜力的。
张英达感觉自己被常曦一眼看穿了,顿时不好意思地搔了下头,当初当这银簪子时,他是死皮赖脸什么法子都用尽了才能从当铺拿走这一吊半钱。
常曦没详细问典当的过程,而是道,“生意大有大做,小也有小做,我看你也扛了不短日子的大包,手头应该也攒了些钱,”在张英达不解的目光中,她继续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用你手头的钱去赚到能赎回银簪子的钱,那我给你一笔启动资金,当然,如果你失败,你所花用的钱我都会给你找补,嗯,就五两银子吧。”
不管怎么说,张英达都有得赚,他手头银子不超过二两。
这笔账,他自是算得明白的,只是,他不明白常曦为什么要这么做?
常曦想到她那一百两银子至今还躺着不动呢,每多躺一天,她就会心痛多一天,最想的是钱生钱啊,只不过她现在不是自由身,就只能找个代理人去给她钱生钱啊。
张英达这个半大少年有潜力值得培养,所以她才会出高价把他赚钱的瘾给吊起来,后面就看他会如何破局了。
只是看着这半大少年不解的目光,常曦没有给他答案,毕竟这大街上人多嘴杂,她并不想多说什么,而且一旁还有个罗嬷嬷一直暗暗看过来。
“怎么样?敢不敢接受这个挑战?”
“敢。”
被常曦这么一激,张英达的斗志立即昂扬了起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他懂。
常曦这才满意地一笑,“别说我欺负你一个半大孩子,我给你个提示吧,要想赚钱,无非衣食住行这四样,你自己心里掂量一下你能从哪方面入手赚到钱。”
“我不是孩子了。”张英达抗议道。
常曦用欠扁的语气道,“在我眼里,你就还是个孩子。”
张英达争不过常曦,只能垂头不语表示抗议。
只不过此时他的脑海想的最多的却是常曦的那句提示,从来没有人教导过他这些,但常曦的话却让他醍醐灌顶,头脑瞬间开朗。
常曦也不催促他,而是目光看向街边的店铺,只见里面人头涌涌,路上行人匆匆,可见这个时代还是挺繁荣的。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张英达不自觉地跟着常曦的轿子走了颇长时间,他穿得不起眼,年纪又不大,很多路过的人都以为他是常曦的小厮。
等张英达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常曦的轿子是往他们原先住的街道行进的,他后知后觉地皱眉,“你这是要回许家?你还回去干嘛?那母子俩都不是好东西,”看到常曦似笑非笑的脸,随后一个激灵,他想到被捅了十几刀死去的赵婆,顿时暴跳如雷,“你是要去那姓赵的老虔婆的家中?”
第18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小修)
常曦佯怒回应,“张英达,不许你诋毁我干娘。”
嗯,她好干闺女的人设不能倒,旁边还忤着一个竖起耳朵的罗嬷嬷,所以她说话都会极注意。
但盛怒中的张英达却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忍不住讥讽了一句,“你可别忘了,若不是那老虔婆,你也不会被卖到解家去,那解家……”
罗嬷嬷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正准备开口斥责眼前这半大少年。
哪知道常曦比她更快开口,“张英达,我知道你恨赵婆给卢老爷牵线,让你爹把你娘给典出去了,但你恨归恨,别把我扯进去混为一谈,赵婆再不好,那也是我干娘,你明白吗?”
她一边说一边暗地里给张英达使眼色,大丈夫能屈能伸,犯不着此时逞口舌之勇。
“况且她老人家现在惨遭横死,我们就更要口下留德。”
换言之,跟死人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当然这是台面上的说辞。
张英达本来是怒不可遏的,但常曦暗地里传达的信息他还是接收到了,看了眼跟着轿子走的一直瞪眼看他的解家嬷嬷,他这才找回了理智,终于记起常曦是认了赵婆当干娘的,并且常曦还是要返回解家继续过日子的。
古代干亲也是当亲戚处的,所以也不怪常曦会在明面上维护赵婆那死老虔婆,至于解家,自然也是这个道理。
他的口无遮拦很可能会给她招祸。
“是我说话太冲了,你别放在心上。”
此时,他的眼角偷偷瞄了下那一脸严厉的解家嬷嬷,果然这老仆妇没再瞪视他,虽然同样也没给他好脸色看,但眼里却闪过一抹同情之色,显然是受了常氏刚才那番话的影响。
原来示弱也是能得到好处的,他渐渐领悟了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常曦听到张英达冷静下来后找补的话,脸色这才和缓了一些,“你能明白就好,”顿了顿,“当然,我也能理解你的愤怒,但你娘的不幸,关键还在你爹的身上,他才是始作俑者,若是他不愿,谁怂恿牵线都没用。”
赵婆是可恨,但更可恨的是把妻子典出去的男人。
张英达的爹是如此,许大郎也是如此,一想到害死原身的元凶,她心里杀意汹涌,许大郎一定不能得到好死。
张英达握紧手中的拳头,常曦话里的道理,他都懂,只不过那个人是他爹,他爱又爱不得,恨又恨不得,只能把所有的恨都倾泄到赵婆的身上,都怪这个死老虔婆,他的家才散了。
常曦注意到他握起来的拳头,知道这样的半大少年一时间是转不过弯来的,孝之一字在古代有很重的份量,遂也不怪他接受不了残酷的真相。
她没催促,也没再看向张英达,而是继续观察街道的变化,此时轿子走进了另一条街道,这里没有林立的商铺,而是住着城市平民,显然是快要到许家所在的那条巷子,赵婆的家也不远了。
没多久,她就看到了赵婆开的杂货铺,只见铺子关着门,门上贴着白纸,平常喜欢在杂货铺前聚集的人,现在一个也没看到,显然大家都嫌晦气,不肯再来。
她冷笑一声,看来赵婆家这杂货铺也开不了多久,没了经济收入的赵家人,或许可以用上一用,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这颗棋子该怎么摆才好。
张英达看了眼赵婆家中门前挂着的白幡,握着的拳头这才慢慢松开,他舔了下干涸的嘴唇,掩下眼里的恨意,轻轻开口,“你说的,我都省得了。”所以,我不会冲动行事的。
正准备跨出轿子的常曦听到这声低低的回话,这才把目光看向张英达,这么快就能转过弯来,这张英达倒是个可塑之材。
至于张英达心里是否有恨,这个她不管,要报仇,也得有实力。
“你明白就好。”
张英达闻言,这才抬头看向常曦,一撞进她的眸子里,他瞬间读懂了她刻意让他看懂的意思。
常曦自然地转开目光看向赵婆的家门口,眼里开始蓄泪,准备等下开演的大戏。
解家轿子的到来,早已吸引了不少街坊邻居过来围观,立即有人认出了常曦。
开始还不敢认,毕竟常曦哪怕穿着素色衣衫,但那料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货色,还有头上闪着银光的精美银饰,那也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
后来,还是有人大胆地喊出来,“你是许家的常氏?”
常曦泪眼婆娑地看向喊话的人,这人是附近的长舌妇,她在常三娥的记忆里看过此人,于是应了一声,“大婶,是我。”
那被称为大婶的肥硕女人推开人群,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常曦,兴奋道:“常氏,你在解家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我的乖乖,这衣裳能值多少钱……”
一旁的小桃看到这肥硕的女人想要伸手去摸常曦的衣衫,顿时伸手一挡,“别用你的手碰我们常娘子。”
常曦哪会由这女人碰到自己?早已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三步。
“我摸一下又不会坏。”那肥硕的女人咕哝了一句,但她不敢得罪解家的下人,这回收敛了许多,收起自己的嫉妒之心,看向常曦好奇地道,“对了,常氏,你回来干什么?你婆母在家,要不要我去通知她……”
“干娘没了,我来给她老人家上一柱香。”常曦装小白花般抹了下眼泪,对于通知朱氏什么的话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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