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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妻为嫡—— by筑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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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解晋眼里的红意在褪却,常曦这才稍稍安心,方才开口回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解家的孩子,因为你的钟灵毓秀不是解四老爷和夫人能生得出来的。”
其实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会打洞这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长相平庸的解四老爷夫妇,以及同样长相不出众的解老太爷夫妇,解家的基因就摆在那里。
外面偷听壁角的秦氏和钟嬷嬷听到里面的对话,两人当即就懵了,两人默默对视一眼,什么叫不是解家的孩子?
解晋若不是解家的孩子,那他又是谁家的孩子?
秦氏的脑里瞬间浮起了这些个疑问,对于偷听壁角的原本目的,早已被她抛到九宵云外,现在她哪里还顾得上那些?
儿子跟女儿是龙凤胎,不过打小两人的长相就南辕北辙,儿子是越长大越好看,见过的人无不称赞,而女儿却是从小长相平庸,每每兄妹二人共同出现的时候,女儿都会被人下意识地忽略,因为不出众的长相,女儿小时候极其敏感。
她还记得女儿那时候还为此哭了,抱怨她为什么不将她生成跟哥哥一样好看,为什么要把她生得那么丑?
她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
哦,对了,她是这么说的,“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为娘也想将你生得貌美些,可惜这由不得为娘控制。”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怀疑过解晋不是自己的孩子,毕竟她也见过长相各异的双胞胎孩子,在这个认知下,她从不会多想。
所以,为什么解晋现在会说他不是自己的孩子?
秦氏想不明白,她猛地站起来,吓得身后的钟嬷嬷险些尖叫出声,只见她猛地想要去推开窗户问个清楚,哪知道那窗户却是撼动不了,她这才发现,为了促成解晋与常曦的好事,她早就命人把窗户给封死了。
此路不通,那就走大门,于是,她直接吩咐钟嬷嬷,“赶紧去开门。”
钟嬷嬷这会儿也知道事关重大,没敢多说什么,立即找出钥匙返回正门,准备开锁,但因为手抖得厉害,这钥匙怎么也对不准锁孔。
“钟嬷嬷,你倒是快点啊——”秦氏有些着恼地催促道。
正在这时,有凌乱的脚步声往这边而来,秦氏正想喝斥,哪知就看到婆母容氏和自家丈夫解四老爷带着人正匆匆赶来,两人的神色都不对,看她的目光更是带着审判之意。
“秦氏,你真是疯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现在还像一个大家主母吗?连这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你说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容氏带着满腔怒火责难道。
秦氏看了眼坠在后面走路还要人扶的周南,顿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周南是解晋的长随,要算计解晋,就得先解决掉周南,所以她当时派人用药迷晕了他,然后扔进了一间离这里最远的厢房,没想到周南会醒得这么快,并且还把救兵给搬来了。
解四老爷没再看妻子难看的脸色,而是一把夺过钟嬷嬷手里的钥匙,迅速的打开门,闻到里面呛鼻的香味,他立即用袖子掩住口鼻,然后又让人去拆下封窗户的木条,尽快把窗打开让空气流通。
正在他要闯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动静,只见常曦扶着解晋正在往外面走,解晋的脸色很苍白,不过看起来没有多少异样,他顿时放下心来,看来以前对他的训练还是起作用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解晋,“晋哥儿,哪里不舒服?来人,赶紧传沈大夫来。”
一旁的常曦立即松开扶住解晋的手,真正碰触到解晋,她这才知道自己之前想差了,以解晋现在这状况,他若真是要兽性大发也未必打得过自己,因为秦氏和钟嬷嬷到底不是做这事的惯犯,而且心虚之下,并不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当初迷晕解晋时的药量下多了,怪不得解晋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抗。
“我没事。”解晋轻声道。
解四老爷还是不放心,立即扶着解晋往前走。
“晋哥儿。”秦氏立即冲过来,哪知她还没有靠近,解四老爷就一把推开她,不许她靠近解晋。
解晋只是深深地看了眼秦氏,没有跟她说话的欲望。
可是,这会儿不依不饶的却是秦氏,她对于容氏的责难一句也不辩解,毕竟这事是她做得不地道,没有什么辩解的余地,比起这事,她更关注另一件事。
“晋哥儿,你告诉我,什么叫你不是解家的孩子?你说清楚这事。”
她上前拦住解晋的出路,满脸都是坚定之色,无论如何她都要一个答案。
“就你听到的意思。”解晋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解四老爷和容氏心惊的对视一眼,秦氏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思及秦氏的问话对象,他们下意识地看向解晋,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谨慎,把这么大的秘密说给秦氏知晓?
“母亲,让下人先退下吧。”解四老爷立即控场道,不能让这真相传出去,他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在这关键时刻决不能出了意外。
容氏明白这个秘密一个操作不好,是会掉脑袋的,所以二话不说立即带着下人先行离开,封口令要下,后续处理也要到位,顿时不由得头疼起来。
至于秦氏,还是得安抚好,不能让她出大乱子。
在场最尴尬的就是常曦,她既不是解府的下人,又不是解府的主子,不过她还是很苟地暗暗随容氏先行离开,不想听更多的秘辛,
解晋看着她利落的先撤了,也没为难她非要留下来,她感知到危险,不愿靠近,他也随她。
走出这方天地,常曦这才长舒一口气,她先行回去自己原先住的小跨院,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想她已经不用再留在前院,毕竟秦氏现在可没心思来钳制她,接下来她就更没有心思了。
没有了外人在,移步最近的厢房里,沈大夫给解晋诊脉,一旁的解四老爷和秦氏对立而坐,两人的面容都极其严肃。
解四老爷没有避开沈大夫,直接就道,“晋哥儿是昔日东宫的嫡长子。”
秦氏看了眼没有避嫌的沈大夫,原来连这个府医都知道的秘密,而她这个当家主母却不知道,这多么的讽刺。
她以前还嘲笑钱氏主持不了中馈,现在才发现自己也是个笑话。
“那我的孩子呢?”她两眼凌厉地看向丈夫,非要一个答案不可,“我的孩子又在哪里?解河,你说呀,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顿时,一个不可思议地想法浮现在脑海,“你拿我的孩子去换了他?”
她伸手指向解晋,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法再将解晋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哪怕她此时心如刀割。
看到丈夫沉默了下来,她不由得大吼一声,“解河,你说话啊——”
看着状似疯颠的秦氏,解晋轻声道,“父亲,母亲有权知道真相。”
常曦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秦氏总有一天要面对这真相。
“我不是你的母亲,你别叫我母亲。”秦氏转头看着解晋道,她现在从他的嘴里听到母亲二字都觉得是讽刺。
解晋没再说话刺激秦氏,如果说秦氏以前有多疼他多看重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够了。”解四老爷不能再保持沉默,妻子的做法会让解晋与解家产生隔阂的,他正色看向妻子,“没有,没有拿我们的孩子去换晋哥儿,娇姐儿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娇姐儿,而是……”
“没有,当年你就生了一个,就是娇姐儿。”
第188章 真相就是如此……(二更)
秦氏对丈夫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什么叫她只生了一个?
她记得她当时怀胎的时候,肚子很大,不少人都说会是双胎,而快生产时稳婆调整胎位时也笑着说,两个娃娃都很好的话。
这些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怎么可能只生了娇姐儿一个呢?
“你骗我,解河,你不是人,你不配当人父亲,你拿你自己的孩子去换前程,”秦氏越说越悲伤,顿时泪流成河,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我可怜的孩子啊,为娘还没见过你一面……”
解四老爷额冒青筋,一拍桌面阻止秦氏哭泣,强调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当时就只生了一个,就是娇姐儿。”
事情到了如今这局面,他也没什么好瞒的,当年东宫出了事,皇帝震怒,先是下令囚禁太子,随后又下了数道命令,东宫一概属官以及宫女太监都要关押受审。
皇后和长公主也被禁足,整个朝庭的气氛异常的紧张。
而太子妃当时身怀六甲,本要送去皇后寝宫跟皇后一块儿囚禁,后来有妃子进言,太子妃单独被囚禁,不让婆媳俩有机会串通。
之后讨伐东宫的奏折像雪花一样飞来,谗臣进谗言,太子被处以谋反之罪,并且牵连甚广。
太子前脚被赐自尽了,皇后跟在后面就自谥于寝宫,长公主被禁足在公主府,只能私下里找人找关系营救太子妃。
而他当时因为不在东宫,并没有上到谋反的名单里,而父亲跪在大殿外一天一夜,方才求得皇帝的恩旨,他被革职回乡,并且取消一切功名,而父亲辞官交出权柄,他这才得以全身而退。
而当时的他不愿意这样灰溜溜的回乡,一想到志同道合的太子被谗臣逼上了绝路,他就愤恨不已,在那样的风头火势之下,他依然暗中联络东宫旧臣,并且与驸马爷兴南候联系上,借由长公主在宫里的势力,努力营救太子妃。
在那时,身怀六甲的太子妃就是他们这些东宫旧臣惟一的指望。
而秦氏那时候同样身怀六甲,他确实动了用自己的孩子换东宫的孩子这个念头,所以女儿一出生,他就狠心抱走了,打算与太子妃生下的孩子互换。
他还记得在那个密道里,他见到刚生产完的太子妃,只见柔弱的女人抱着孩子深情地注视着,然后在孩子的额头落下一吻,最后别开头,将孩子直接递给了一旁的长公主。
“弟妹,你这是何意?我们快走……”长公主劝道。
太子妃却道,“我不走了,我若不死,他们终归不会放过我们母子俩的,惟有我死了,才能为这孩子争得活命的机会。”
从出事到现在,若不是怀着这个孩子,她早就追随丈夫而去了,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布下迷魂阵给孩子争取长大的时间。
长公主心急如焚还要再劝,甚至提出可以让人代替的话,但太子妃已经意已决,她摸了摸自己还没有收缩的肚子,“我是个孕妇,肚子是不会骗人的,所以没有必要让人枉死。”
而他当时也说不出让秦氏代替太子妃去死的话,所以他只能沉默的递上自己的孩子,“就让这孩子随您一起去吧。”
既然要布下迷魂阵,那这样会更逼真,此后就没有人会再怀疑了。
太子妃当时看了看熟睡中的孩子,“孩子你抱回去吧,我这将死之人就不要再造孽了,”顿了顿,她突然笑了,将长公主怀中的孩子一并抱给他,“将这孩子与你的孩子一块儿养吧,就对外说是龙凤胎,您的大恩大德,我惟有来世衔环以报。”
说完,她就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他忙抱着俩孩子跪下,急道,“太子妃,使不得,下臣……”
“使得,怎么使不得?”太子妃连磕两头,“我的孩子日后就拜托你了。”
那夜,太子妃在自己身上淋满油,然后火就她身上开始烧,囚禁太子妃的偏僻别宫开始着火,风助火势,这一场火烧得极大,光是救火就救了两天两夜。
而他带着俩孩子从秘道迅速撤走,然后回到家中。
父母在看到他带着俩孩子回来,顿时就明白了一切,父亲直骂他糊涂,本来只要回乡明哲保身即可,日后待事情淡化了,不是不可以谋求官位,可如今带着这个孩子,他们一家都得提心吊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母亲直哭,却又舍不得骂他,只说这事如何能瞒得过秦氏?毕竟孩子是她生的,生了几个她会不知道吗?
“你媳妇是什么性情的人你知道,这孩子不是她生的,她是不会认的,到时候她一闹,我们全家都得完了。”
母亲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是啊,此事最难办的就是秦氏。
至于太子妃,那一场火烧起来,就算不能将她烧成灰,也会烧得只剩一个骨架子,这样一来,仵作都未必能验出她是否生产了,凭这就能糊弄过去。
至于皇帝,他不会真的大力追究的,太子妃生的毕竟是他的亲孙子,而太子已死,太子妃又以那张惨烈的方式离世了,他会睁只眼闭只眼给孙子一条活路的,不会赶尽杀绝。
“沈太医识得一个善摄魂术的巫师,我这就去请他来为秦氏做法,务必让秦氏深信自己生的就是龙凤胎。”
这法子虽然不地道,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用就行。
父亲点头了,母亲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把俩孩子交给母亲照顾,就去找沈太医。
秦氏生完孩子后,一直昏睡着,中途有醒过来的时候,母亲又给她喝了有安眠成份的补汤,她又睡了过去,一直昏昏沉沉的。
直到巫师赶来做法,秦氏的眼神逐渐迷离,也不知道他口中喃喃念着的是什么咒语,总之秦氏再醒来的时候,就对他说,“孩子们在哪儿?快抱来给我看看。”
他先是惊疑不定地将俩孩子都抱给她,只见秦氏一把抱住俩个孩子,亲亲这个,又亲亲那个,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京城太凶险了,这官不当也罢,我也不稀罕当什么官夫人,夫君,我们有了这俩宝贝就足够了,我们回乡吧。”
秦氏握着他的手一脸柔情地说着。
那时他是真感激秦氏的,并且为此深感愧疚,能做的弥补就是纵容秦氏做她想做的事情。
后来也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虽然有谗臣继续进谗言,想要赶尽杀绝,但皇帝却下旨此事到此为止,不许任何人再追究。
而他在朝局松动之后,就赶紧带着一家老小回到了宜阳城,就此蛰居起来,暗中积蓄力量。
“真相就是如此……”
秦氏听完丈夫所说,只觉得这是丈夫的一面之词,只见她冷笑连连,“解河,你说的所谓真相,我一个字也不信,我只相信我记得的,我见到的,我听到的,”随后表情凄厉地道,“你还我的孩子来——”
解四老爷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无力的,看到妻子愤怒憎恨的表情,他却只能道,“不是的,我真没骗你,不信,我让人把那巫师再请来……”
“请他来给我再施一次摄魂术,让我相信你编造的谎言?”秦氏嘲讽地道。
解四老爷闻言,还真的驳不了这话,信任一旦崩塌了,就再难重建。
看到丈夫这副样子,秦氏就深深的痛恨,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成了别人的替死鬼,她就恨得咬紧一口银牙,全身打着冷颤,“你真不配当我孩子的父亲,”她一面说,一面伸手将头上戴着的簪子拔下来握在手上,带着满腔恨意,就朝解四老爷扎过去,“解河,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解四老爷无力地闭上眼睛,如果这能用血来还,那就如此吧,是他欠她的。
哪知,在千钧一发之际,解晋猛地冲过去,代替解四老爷承受这一击。
金簪没入解晋的胸膛,秦氏看清了眼前人后,顿时松开手不可置信地往后退,此时她的眼里满是泪水,“你,你为什么……”要冲上来……
冤有头债有主,她从来没有真的怪罪他,毕竟当年的他不过是个婴儿,他又能做得了什么主?
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她,猛地夺门而出,只想远远地逃开这让人窒息的一切。
“晋哥儿,你怎么这么傻?”解四老爷忙睁开眼,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解晋,顿时心急地伸手捂住他胸口的血迹,为什么要替他挡这一劫?“沈大夫,你快来看看……”这是他欠秦氏的,是他应该还给秦氏的。
解晋却是有些气虚地道,“父亲,不用担心,母亲并没有用尽全力。”换言之,秦氏手下留情了。
当年的真相如何确实是解四老爷的一面之词,秦氏不相信也在情理当中,这事已经成了无解的一道题,追查也毫无意义,只会打草惊蛇。
如果这样能令秦氏好过一点,那就这样吧,算是他还了欠秦氏的养育之恩。
沈大夫此刻已经赶过来查看解晋的伤势,好一会儿才道,“没有伤及心脉,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
闻言,解四老爷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着人将解晋抬回前院治疗。
第189章 她后悔了(一更)
虽然回到了小跨院,但常曦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因为她知道了解晋非解家之子这个秘密,解家不可能不找她要一个交代,哪怕她没留下来听完全过程,解家也不会放心她的。
所以她一直在等与解四老爷或者解晋再会面,此时她早已打好了腹稿,就等着正式会面谈判。
这一关必须过,只要过了,她将迎来海阔天空的局面,当然风险也有,不过机遇与风险一向是并存的,有危才有机。
哪知东篱回来带来了最新消息,“九爷似乎受伤了,我和云朵直接就被四老爷的人给清了出来,四老爷不许我们留在那儿,常娘子,东西只能过几天再搬了……”
常曦没想到解晋居然受伤了,在解家,谁敢伤他?
她的眼睛微微一眯,手指轻点着桌面,一一排除之后,她的心里有了猜测,估计是秦氏误伤的。
秦氏这个人知道真相后,肯定会追根究底,而知情人解四老爷的话未必能取信于他,激动之下,她很可能会做出过激的事情,而解晋又不好袖手旁观,他欠着这俩人的养育之恩是不争的事实,那么就只能为其中一人挡灾了,这样一来,将来撕下解家这张标签的时候,也能更心安理得一些。
当然这些纯属是她的猜测,至于真假与否,只能打听后才能知道。
“放在前院的东西不着急,迟些再搬也可,”她摆了摆手道,随后话锋一转,“知道解九爷伤得如何吗?可知是何人伤了他?”
东篱摇了摇头,“四老爷那边的人口风很紧,套不出话来,不过老太爷和老夫人也赶往了前院。”
常曦倒是不担心解晋的安危,这人死不了,先别说沈大夫的医术高明定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再就是解晋身上背的担子很重,他死不起,跳出来挡灾的时候估计心里早就计算过了,像这样的人从来不会鲁莽行事。
“既然解老太爷和解老夫人都过去探望了,那解九爷一定没事。”
东篱不知道常娘子这判断对与否,不过她也不希望解九爷出事,前段时间看解九爷和常娘子关系亲密,她是真心希望这俩人能修成正果的,哪怕希望渺茫,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要好啊。
云朵插不上话,只能坐在脚踏上做些女红,给常娘子纳双新鞋。
“常娘子,你要不要也过去探望一下九爷?”东篱小心地问了一句。
常曦却摇了下头,“不妥,现在我凑过去算什么一回事?还是迟些再说。”
她的身上还挂着秦氏的标签,解老太爷夫妇都在,她若过去,只会让人家迁怒于她,不划算,毕竟秦氏再如何,那也是解家的媳妇。
东离闻言,常娘子的话在理,于是再也不提这样的建议。
前院,解老太爷和老夫人容氏都对解晋嘘寒问暖,那叫一个无微不至,他们的心里对秦氏都有些着恼,这金簪一刺,削弱了解家对解晋的恩情,秦氏糊涂啊。
容氏打算待会儿再到秦氏的院子里去臭骂她一通,就算这事是解家对不住她在先,但她行事之前也该以解家为先啊,如此冲动鲁莽,她实在是看不过眼。
解晋一眼就看穿了容氏心中所想,此时,他微垂眼眉,“这事不怪母亲,她是气不过一时失手而已,祖母,莫为了这个为难母亲,母亲她……不容易。”
容氏抹了抹眼泪,“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为她开脱,晋哥儿,祖母就是怕委屈了你……”
“祖母,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该是我命中有这一劫才是。”解晋宽慰着容氏,还抽出她手中的帕子给她抹了抹眼泪。
容氏这才做罢,既然解晋不想她去数落秦氏,那她就不去,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解老太爷叹息一声,“好孩子,你不跟你母亲计较,是她的福气。”
“祖父,不管将来如何,我永远都记得解家对我的救命和养育之恩,永世不忘。”解晋强调道,这也是在安这俩老的心,他并不会因为秦氏此举就对解家心存怨怼,或者是疏离之心。
解老太爷和容氏自然是说好,但心里都明白,这话的份量在今天之后是要打折扣的,归根到底,还是秦氏这蠢货把大好局面弄成这样。
俩老并没有在此逗留太长时间,毕竟解晋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这伤一定要养好还要不留后患才行,所以临走前,他们还是细细地吩咐了解四老爷几句。
解四老爷自是都说“好”,反正这是安俩老的心。
容氏到底还是拉过儿子到一边小声道,“秦氏只怕现在还轴得很,你跟她说话时要小心些,别再刺激她了,省得她又做出过激之事……”
“母亲,我现在不适宜去见她,她只要一看到我就会犯疯病。”解四老爷打算近期都不会再接触秦氏,“我已经遣人去书院接旭哥儿了,现在能让秦氏冷静下来的就只能是旭哥儿。”
解晋不是亲生的,解旭却是亲生的。
容氏一听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儿子对于母亲来说那是斩不断的牵挂,有这个亲儿子在,秦氏就会知道该如何选择,根本就不用别人多费唇舌,她自己就能转过弯来。
这下她真的放下心来,与丈夫一道回去了。
解四老爷看到把老父母给应付走了,跟着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去,见到解晋正在喝药,他直接坐在解晋床前的雕花圆凳上,“常氏,你打算如何处理?”
当时听到解晋不是解家子这个秘密的除了解家下人之外,就是常曦了,下人都好处理,毕竟捏着他们的卖身契,而且当日带过去的都是心腹,毕竟不能让秦氏下药的丑闻传出去,不然解家的颜面真会扫地。
“她是聪明人,知道会如何选择。”解晋淡淡地道,不过担心解四老爷会越过他去找常曦谈话,于是他又强调地道,“她的事,父亲就不要理了,交给我便是。”
解四老爷看到解晋这样,不由得皱紧眉头,第一次发现解晋对常氏看得很重,不过随后想到年轻人嘛,对异性有好感也是正常的事情,而且这些年来解晋身边也没有个女子嘘寒问暖,他会对常氏上心也在情理当中,自己确实不该想歪了。
“也罢,既然如此,我就不过问了。”
解晋得到了解四老爷的保证,这才放心睡了过去。
而秦氏听到解晋没死的消息,也松了一口气,哪怕她现在无法面对解晋这个夺了她儿子生路的人,她也没有真想他去死,这毕竟也是她倾注心血养大的儿子,感情焉能说没有就没有?
但也就这样了,她已经无法对这个孩子再付出更多的感情。
可夜里却是怎么也睡不安宁,老是在梦中梦到当年生产的细节,她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看到屋子一片漆黑,忙唤守夜的侍女点灯,看着那一闪一闪的烛光,她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她现在爱又爱不了,恨又恨不了,这心从所未有的煎熬了起来。
钟嬷嬷第二天才被容氏放回来,当时知情的下人全都被敲打过,心腹的还能留下,不是心腹的全都遣到庄子去严加看管,总之不能让这些人坏了事。
钟嬷嬷看到秦氏萎靡不振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对于解晋的身世,她一个字也不敢问,不然就真的不能在这府里待下去了。
虽然当年她也随侍在秦氏的身边,但秦氏生产前,她刚好老子娘去世了,不得不赶回来奔丧,这才错过了秦氏的生育。
后来再回到秦氏身边侍候的时候,秦氏已经带了俩孩子从京城回来了,身边侍候的人也换了一茬,当时她没有细想,只当是夫人放她们出去婚配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往换子这耸人听闻的事情上想过。
“夫人,还是趁早放宽心神为好,”她到底还是宽慰了秦氏两句,“要不然老奴去一趟商家接大姑娘回来……”
秦氏当然希望女儿此时能伴在自己的身边,不过女儿前段时间才回去夫家,现在再唤女儿回来,只怕婆家该不喜了,“还是别了,别让娇姐儿在婆家难做人。”
钟嬷嬷叹息一声,没再多说别的,这心事还得秦氏自己看开才好,别人也无能为力。
直到解旭从书院赶了回来。
看到小儿子关心又急切的眼神,秦氏忍不住地痛哭出声,终于把一直郁闷在心里的气都发泄了出来。
“儿啊,为娘日后就只能指望你了……”
母亲这话让解旭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还有兄长在吗?什么时候轮到他挑大梁?
“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爽利?儿子这就去唤沈大夫来给你请平安脉……”
看到小儿子要走,秦氏一把拉住小儿子的手,“别走,让为娘好好看看你。”
如果她生的那个大儿子还在,一家跟小儿子长得很像,可惜自己却没能抱一抱他,亲一亲他,他就这样永远消失了。
一想到这里,她又心痛难当哭了出来。
母亲一再落泪,解旭手忙脚乱地给母亲拭泪,心里到现在都满是疑问。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氏张口就想说,可很快她就住嘴了,不能说,现阶段什么都不能说,小儿子还没到扛事的年纪,再说他还要科考呢,就更不能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包袱。
想到科考,自然就想到小儿子的前程,她终于转过弯来了,如果解晋真是废太子的儿子,那么凭借这层关系,小儿子就能得到不少好处,将来在朝堂之上肯定能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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