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妻为嫡—— by筑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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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外面聊了起来,那周大人眼尾余光朝吏房的方向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端倪,这原皓是陪什么人来办事?
按他这身份,要办什么事直接派个管事来吩咐一声即可,何须自己亲自跑一趟?
原皓随意地聊着,目光却是专注在吏房那边,看到常曦主仆仨出来了,他忙与周大人拱手道:“周大人,回头再聊。”
周大人也跟着拱手,然后看到险些掉下巴的一幕,只见原皓追上那姿容看起来不俗的女子跟前,笑道,“办好了?”
那模样跟平常差别甚大。
那女子也笑着回了一句,随后两人并肩而行离开。
周大人玩味地看着这一幕,向身边的长随道,“去吏房问问,那女子是来办什么的?”
第204章 你没有机会的(二更)
常曦出了府衙,直接就骑上了自己的马准备回茶砖工坊。
原皓这回没坐马车,而是骑上了一匹从马车上卸下来的马,催着马儿赶上了常曦,与常曦并辔而行。
“常娘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做生意赚钱。”
听到这回答,他愣神了一会儿,不愧是常娘子,做出的事说出的话都让人意外,不过意外多了也就不会再奇怪了。
既然说起了生意,他道,“听说解老八前段时间在跑国内市场,这事先缓缓,等上边的旨意下来再开展这个生意也不迟。”
母亲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他纵使再着急,也不可能飞回京城去催促办理此事,他那皇帝外祖父性子多疑,一切都得顺着他的性子来谋划。
常曦笑着回应,“只是让解八爷去了解一下,茶砖此物暂时还是不适宜在国内流通。”其实卖到漠北去最合适的,那边少不了茶叶这玩意,只可惜还要等京城那边的消息。
原皓看她没有被冲昏头脑,眼里的欣赏之意渐浓,反正已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也放松下来享受这一刻。
到了郊外,天地更辽阔,他这才问出心中疑问,“为什么改了名字?”
常曦看着远方的炊烟寥寥,眼里有着怀念,“想改就改了,没有什么为什么,至于这个名字,其实想让自己跟女神一样活得灿烂。”
这个名字其实是上辈子母亲给她起的,母亲希望她能活得跟女神一样,虽然她一直觉得这个女神的命运也不咋的,但这是母亲给的名字,她想要保留下来,仅此而已。
原皓却觉得自己听明白了,常曦肯定是觉得常三娥这个名字代表着厄运,这才自己做主改了个名字,想要告别过去,重新再来。
“这是个好名字。”他赞道。
“我也这么觉得。”常曦附和。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骑马前行。
回到茶砖工坊,常曦召集管理层与原皓开了个会,原皓原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看到常曦如此对待,忙正经起来办事,顺便再蹭个晚饭。
常曦没将他带到自己的新住宅去,而是在工坊招待了原皓,跟普通工人吃的是一样的,这村子里的大娘们手艺都不错。
原皓略有些不习惯,他是衔着金汤匙出身的,第一次吃这些大锅饭,初时有些难以下口,渐渐地吃出了味道,这才大口吃了起来,还别说,这味道是真不错。
吃完了晚膳,原皓想要约常曦去散步消食,反正因为这工坊日夜开工的原因,这一段那是灯火通明,可惜常曦没有这个兴致,直接以乏了为由送客。
原皓这才摸了摸鼻子,自己骑马到解府别院去借宿一晚。
他刚到别院,就看到了周南在等他,顿时又摸了摸鼻子,觉得不好意思,常曦离开解府的第一天,他就来撬墙角,确实有几分不厚道。
“你主子什么时候来的?”他悄然问周南。
周南瞥了他一眼,念在这原大人对他还不错的份上,这才低声通风报信,“爷刚到,不过你今儿个与常娘子出行的事情,他知道了。”然后给了原皓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原皓点了点头,一副收到的表情,进去见解晋的时候,他还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然后迈步进去。
“子阳,你什么时候到的?”他笑着打招呼,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
解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今天倒是挺忙的。”
这表情,这语气,让原皓装不下去了,他坐下直接摊牌道,“今儿个刚好在街上碰到常娘子,既然有缘,那就同行一路而已……”看到解晋冷下来的脸,他也编不下去了,正色道,“子阳,我只是想要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仅此而已。”
反正现在常曦是自由身,他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争取这个机会呢?选择权在常曦的手上,他也没想过以势压人,那样的招势用在常曦的身上那叫做侮辱。
解晋看他终于承认了,脸色这才缓了下来,能放常曦自由,不用典妻契约约束她,这是他对她的尊重,也是对自己有强烈的信心,所以从不惧其他的竞争者。
“你没有机会的。”他直接宣布道。
原皓眯起了眼,他也十分自信地回应,“子阳,说这些为时尚早,你焉能知道常娘子不会选我呢?”上下看了眼解晋,他略有些嘲讽地挑衅道,“再怎么说风趣的我总比你这冰山强得多。”
“不信?那你就拭目以待好了。”解晋不惧他的挑衅,“你今天也是做了无用功而已,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她不会接受你的追求。”
这话成功让原皓的脸黑了下来,他想起常曦没有回应他那句试探的话,那就是她的态度,并且她在工坊招待自己,一切都是公事公办而已,这里面绝无半点儿女私情。
“来日方长,子阳,你也拭目以待好了。”他强行挽尊道。
解晋没有拆穿他武装起来的自信,总之把话说开了,他也不担心原皓会伤害到常曦,既然他不死心,那就让他撞南墙好了。
原皓自是不会轻易认输的,毕竟难得遇上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如果不争取就放弃,那是懦夫。
不过这俩人都是理智型的性格,并没有因为追求而频繁地出现在常曦的周围,这才没让常曦陷入舆论的风暴中。
只是没过几日,东篱找上门来。
常曦很是意外,她看着抱着小包袱的东篱,当即了然,“你娘舍得放你出来?”
东篱笑道,“不舍得,不过她想要让我赚更多的银子。”
母亲让她每月要上交一两银子给她,她同意了,这才被放行。
所以还是财帛动人心,她这次能来也是四夫人秦氏开恩,只象征性地收了她一两银子的赎身钱,当然她要离开时,四夫人淡淡地说,“日后你不后悔便是。”
她没有动摇,而是磕头谢过秦氏,这才正式离开解府。
常曦知道了过程,伸手拍了拍东篱的肩膀,“你来了正好,我这边正缺人呢,以后这些琐事你分门别类后再交给我处理,还有这是我在这边宅子里的钥匙,你待会儿过去重新整理一遍,就按我以前住处那样安排即可……”
她没有客气,直接安排任务,把一沓资料摆到东篱的面前,她是打算把东篱当成秘书来用,兼顾生活的那种,毕竟她只有一个人,处理不来这么多事,而小桃的账务繁重,虎妞又被她当成传声筒来用,她会骑马,很多需要跑腿的事情都会落在她的身上。
比起其他人,这三人才是她真正的嫡系。
东篱看着那一大沓的资料,先是愣了愣,随后却是笑了,到了这里,她方才觉得自己真成了常曦的心腹,不是留守在小跨院的那种。
常曦招手让外面的二狗子进来,这个半大少年当初虽然没能看住约翰,但不怪他,就算再机灵也斗不过心眼多的人,所以她现在把他放在身边当小厮来用。
“以后有什么跑腿的事情直接吩咐他去办。”她指了指东篱跟二狗子道,“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禀报给她,你唤声东篱姐吧。”
这雷厉风行的安排,二狗子也适应了,立即从善如流地唤了声:“东篱姐。”
一看这架势,他就明白这东篱姐跟小桃姐、虎妞姐一样,都是常娘子的心腹,所以他的态度很是恭敬,自己把约翰那桩差事办砸了,但常娘子还愿意用自己,他很是珍惜这次的机会。
东篱应了一声,然后就抱着资料到一边去办公。
常曦挥手示意二狗子先出去,这下子总算能放松下来喝口茶水了。
这才是生活嘛,之前那样累成狗可不是她的追求。
茶砖工坊的管理层很快就知道常曦这边来了位东篱姑娘,这姑娘一来就是常曦心腹的姿态,很多人跟她打过交道,比起小桃和虎妞,这位东篱姑娘处事颇为圆滑,总之别想糊弄她,这让众人对她都颇为忌惮,没敢耍花样。
桂花婶私下里悄悄跟常曦说,工坊里面的人给她身边这三个姑娘起了个三煞的花名,这花名听得常曦大笑不已,在她看来做个煞星没什么不好的,总比叫三糊涂强得多。
至于她那个私人住宅,东篱安排得井井有条,简直不用常曦费心,不过她还是表示,“这院子随便住住还行,但还是太小了不够精致。”
她的回答就是能住就行,现阶段精致的园子那就是鸟笼。
东篱愣了愣,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问题,后院修得精美,其实就是困住女子的鸟笼,既然她想跟常娘子走另一条路,那就得摒弃旧观念,于是她不再念叨着以往的旧思想。
这边常曦的生活步入正轨,但却有人因为她离开了解府而高兴不已。
贺惜玲收到了消息后,直接喜上眉梢,打扮得美美的准备去见解晋,他肯定是回过味来了,知道还是自己更好,这回她有信心重回解家。
只是她还刚出了自己住的院子,就看到兄长迎面走过来,先是看了看她那华美的装扮,然后不客气地道,“我若是你,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把狗打死了,那才能高枕无忧。”
第205章 损主意(一更)
兄长贺宵的话让贺惜玲的心一惊,她虽然恨常曦占了自己的位置那么久,但真没想过要弄死她,好歹这也是一条人命啊,她嗫嚅着嘴唇道,“哥,这……不好吧?”顿了一会儿,“之前我看你还对她挺感兴趣的,怎么现在就改变主意了?”
她那会儿为此还难过了好一阵子,生怕兄长会被常曦的美貌俘虏,日后再也不帮她回解家,那她怎么办?
贺宵叹息一声,伸手轻揉妹妹的头顶,“我就算再对她感兴趣,那也不能跟你相比,惜怜,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为你能为谁呢?况且有她在一天,难保妹夫不会为此动摇?你昔日已错过了一回,不能再错了。”
兄长这一番话简直说到她的心坎里,经过了那一场可笑的私奔所遇非人之后,贺惜玲知道自己非常没有安全感,家人是她仅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如果就连家人都不能全心全意的对她,那她想要翻盘将会难于上青天。
可她长这么大连蚂蚁都没踩死过一只,哪敢干杀人的事情?
于是,她找着借口,“哥,你之前不是说想要拓展业务也发展茶砖生意吗?这个生意现在就只有那贱人在做,哥,若是真把她打死了,我们还能做这门生意吗?”她心里也舍不得这门生意,若是能从常曦的手中接过来就好了,这样一来,她为家里做了贡献,父亲也会愿意为她重回解家而奔走。
虽然兄长嘴里没说,但能弄死常氏这贱人的只有一招,就是拿茶砖是违制品来说事,这样一来,制作违制品的常氏难逃刑罚,背后再操作一二,判个斩立决不是难事。
但事情这样闹,茶砖这门生意,他们贺家是再也不能沾手了,想想还有几分可惜。
贺宵何尝不知道把事情做决了,也就等于把路给走死了,他心里也满是惋惜,尤其是那个常氏又是难得的美人,他是真想慢慢耗争取把美人弄到手的,只是可惜了。
“那个茶砖我们试验过做不成功,父亲不让再试了,如今也找不到那叫约翰的洋鬼子,这杯羹我们是分不到了,既然得不到,那不如毁了干净。”
贺惜玲看到兄长眼里浮现的一抹狠绝,下意识不由得倒退了两步,眼里有着一抹害怕,这样的兄长是陌生的,也是可怖的。
妹妹的举动,贺宵看到后,顿时在心里叫糟,他可没想过让妹妹害怕自己,于是他立即温柔地道,“惜玲,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若你害怕,那我们不做便是,回头我再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让你嫁进去,后半辈子也能无忧了……”
这话说得很动听,但不是贺惜玲想听的,在宜阳城又有哪门婚事能跟解家的相比?以前她年轻不懂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如今经事了也成长了,自然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
这么一想,她顿时不再害怕兄长,毕竟哥哥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这会儿她的脸上出现了歉疚之情,“哥,对不起,我……”
贺宵温柔一笑,“惜玲,你不用道歉,我们兄妹不需要那些虚头巴脑的词令。”
贺惜玲感动得想要落泪,有兄如此,夫复何求?
“哥,我答应你。”
最终,她咬牙答应了下来,只要能扳倒常氏这个贱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付。
贺宵这才真正地笑了出来,“惜玲,你放心,我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将你再嫁进解家的,到时候你还会是解家的九少夫人。”
这话就像那啥药一样,贺惜玲听了瞬间亢奋不已,这会儿她没心思出门了,与兄长直接返回屋里开始密谋。
在贺氏兄妹准备搞事之时,常曦也收到了关于贺家的调查。
签署了东篱拿来的文件后,公事暂告一段落,她这才有心思听解晋当初调给她用的小厮的禀报,之前对贺家兄妹有所怀疑后,她就安排这人去调查了。
“常娘子。”那小厮行礼后,就看到常曦示意他坐,他这才小心地斜坐了下来。
上了茶后,常曦这才问道,“说说贺家的情况。”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那小厮这才把茶碗放下,低声开始说起来,就连东篱也下意识地站在一边听了起来,毕竟对于贺家的情况,她知道的也就是当年府里人人都知道的那一点。
“贺家长子是个私生子,是贺老爷当年在外经商的时候与人私通生下来的,当时对方想要拿了他去报官,他花了大笔银两这才保下了命,最后抱着孩子灰溜溜地回来了,贺夫人单氏曾经大吵大闹了一番,但鉴于她成婚后久久不孕,最后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把这私生子养在了自己的膝下充做嫡子……”
难怪了,常曦总觉得这贺宵怪怪的,现在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世,这矛盾的地方自然迎刃而解。
那小厮见常曦若有所思,一时间就停了口,直到常曦回过神来催促,他这才继续道,“后来没几年,单氏突然怀了孕,这才生下惟一的女儿,那是千娇百宠怎么疼爱都不过份,至于贺老爷,因为愧对妻子,遂对女儿的疼爱远在儿子之上……”
这等秘辛东篱也是第一次听,不由得眼睛都睁大了,不过比起一般家庭的嫡庶矛盾,这贺家子因为是惟一的儿子倒还不至于受到虐待,但被区别对待了倒是真的。
对于东篱这个见解,常曦其实是有所保留的,如果仅仅是这样,贺家子的行为不会是这样的,因为他的利益被保障了,只要等待即可,不会想要动歪脑筋。
“东篱,你还记得当年贺氏入门时的嫁妆吗?”
提起这个,东篱其实还有几分印象的,她那会儿已是秦氏身边的一等丫鬟了,自然是见过这份嫁妆清单的。
“常娘子不问,我倒还记不起来,贺氏的出身比不上施氏,但贺氏的嫁妆之丰厚却在施氏之上,当时我以为她是商户女,家里人为了她面子好看受重视,所以出了巨额嫁妆。”随后就将自己记得的嫁妆清单上的值钱的都说了出来。
这份嫁妆清单不但有各地良田两千亩,还有商铺近五十间,里面不乏丝绸庄,当然还有不少珍品,说是把贺家搬了一半给贺惜玲当嫁妆也不为过。
给得太多了自然就有人眼红,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这里面应该还没有包括单氏自己的嫁妆,等她百年之后这些也将全归了贺惜玲,试问,贺宵能服气吗?
只不过这人一向是好兄长好儿子的形象,只怕贺家人到现在都没有怀疑过他的用心险恶,实在有意思。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常曦这么一问,全都回过味来了。
那小厮不知道常曦查贺家的情况有何目的,不过跟着常曦,事不多钱又充足,所以他很是尽心尽力,“常娘子,还要不要小的继续查这贺家?”
常曦虽然搞明白了这兄妹俩的情况,但有些事她还是想不通,贺惜玲的私奔事件中有没有贺宵的手笔?
她的眼睛眯了眯,心里突然有了个可疑的猜想,不过这个答案还是只能在贺家兄妹身上找,“你找人盯紧这兄妹二人,看看他们平日里都跟什么人接触多,尤其是贺宵,回头再禀报给我,回头花费的银钱找小桃报销。”
那小厮接下了这差事,立即就行礼退了出去。
东篱重新沏了茶回来奉到常曦的面前,“常娘子,要不我们私下里给贺惜玲提个醒如何?”
常曦闻言,突然笑看东篱,没想个这个成熟稳重的姑娘居然会出如此损的主意,这是明晃晃地给兄妹二人之间下蛆,只要有了间隙,兄妹二人的关系立即就会紧张起来。
因为贺惜玲就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表面上看她一心想要挽回解晋看似是恋爱脑的行为,但实则她选的是最有利于自己的一条路,解家于她并不陌生,至于当年的错事,错在施碧池不在她,她理直气壮,所以才会恬不知耻的一再找她生事。
“东篱真有你的,我觉得这计可行。”
听到常曦的夸赞,东篱笑了笑,既然一心跟了常娘子,她就要全心全意为常娘子分忧,这样才能永远被常娘子倚重,以前不争这个,是因为前途未明,现在就要争一争才能比得过小桃。
说干就干,她写了张纸条交给常曦过了目,得到首肯后,这才交给二狗子找张生面孔想办法把这张纸条丢给贺惜玲。
贺惜玲虽然答应了兄长去府衙告状,但她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总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傻,但一想到能扳倒常曦,她的心里又忍不住兴奋雀跃。
于是坐在马车里正出神之际,前方的道路因为有人抓小偷而乱了起来,导致马车无法通行,她正想要掀帘子看看路况,突然有一物飞进马车里,吓得她尖叫一声,身子立即往后退,举手挡住自己的脸,生怕有人掷石子进来毁自己的容。
第一个想到的是常氏那个贱人,这人被赶出了解府,就想法子毁她的容断她的姻缘,心里顿时恨极,看来不能再拖了,按兄长说的去做把这落水狗打死了,她就能高枕无忧了。
正想着阴暗事,身边的侍女却捡起了那张被团起来的纸条,“姑娘,掷进来的是纸条。”
不是什么可怕的石子。
第206章 这不是在坏他的计划?(二更)
贺惜玲这才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忙整了整面容,故做镇定地道:“打开给我看看。”她不敢伸手去碰,只敢吩咐侍女。
侍女不疑有他,立即打开纸条,入目看了一眼,她就不敢再看,把纸条全打开展示在贺惜玲的面前,然后自己掉转头不看。
贺惜玲对于侍女这举动颇为满意,这才正眼看向纸条,只看第一句,她就怒道,“这是谁在胡说八道?岂有此理!”
侍女忙低下头,写这纸条丢进来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居然说少爷和姑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还说少爷对姑娘怀有坏心,这怎么可能嘛?少爷对姑娘的好,大家都有目共睹,就连老爷都未必有少爷对姑娘那般好,至少姑娘想要月亮,少爷就不会摘星星。
贺惜玲忍着怒气把纸条从头看到尾,这里面说的话全是让人触目惊心的,居然还说自己被设计私奔也有兄长的手笔在,还说兄长害她是为了夺家产,这简直是挑拨离间故意破坏他们兄妹的感情。
“胡说,全是胡说。”
她不再顾忌纸条上是否有毒,一把夺过侍女手中的纸条就撕了个稀巴烂,还不解气地踩了几脚,心里的愤恨之情这才稍解。
“姑娘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侍女在一旁劝解道,既然觉得是胡说,不理会便是,她不明白姑娘到底在气什么?
只要坚定地相信少爷就好了嘛。
贺惜玲依旧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如果兄长是不可信之人,她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爹娘吗?
可他们在自己要重回解家的诉求上意见并不统一,这样的爹娘让她如何敢全心全意的依靠?
“姑娘,到了府衙了,我们要下马车吗?”
陷入沉思不知道时间过得飞快的贺惜玲闻言,掀起车窗帘子,看到府衙那令人生畏的石狮子,她猛地缩回头,突然大喊大叫道,“回去,赶紧掉头回去。”
侍女不知道这姑娘到底在怕什么?但她是下人,不能不听主子的号令,于是吩咐马车夫立即掉头回府,不然怕姑娘会发飙,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会是他们。
马车又再度起程,贺惜玲这才松了一口气靠在身后的抱枕上。
这一放松,她开始将自己这次回家后兄长的表现在心里一一回现,以前一直没有察觉的细节现在一想处处都是糟点,就好比兄长怂恿她来告常曦,但在她要出门之际,他却突然有要事处理不能陪她一道前来,这是……在把自己当枪使啊……
这种想法的口子一开,兄长对她不怀好意的证据似乎一抓一大把,她这会儿绝望地闭上眼睛,她知道她再也无法全心全意的信任兄长了。
就在马车即将到达贺府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睛厉声地道,“今日之事,谁若是走露风声,我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听到没有?”
这厉声喝斥,侍女和外面的马车夫都听得清楚,心惊之余,他们忙应声,“是,姑娘,都听到了。”
贺惜玲这才放下心来,她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兄长起了疑心。
马车一回到贺府,贺宵就收到了消息,眉头当时就蹙紧,“没进府衙告状就回来了?”
“是,姑娘说头疼得厉害,一回来就先回院子里躺着了,夫人正急着过去探望。”
贺宵听后,眉头皱得更紧,这贺惜玲到底在搞什么鬼?就差这临门一脚了,她居然退缩了,怪不得会如此愚蠢,这不是在坏他的计划?
此时的贺惜玲却是趁机缠着贺母单氏要一个答案,“娘,您告诉我,哥他是不是私生子?”
“谁跟你说的?”单氏疑道。
这事被他们夫妻刻意掩盖过去了,也没有跟他们兄妹二人说过,就是怕他们生份了,虽然她偏心自己的亲生女儿,但自问待贺宵也是不错的,这些年贺宵的表现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对于这个儿子也渐渐多了一丝真心。
“娘,你就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贺惜玲趁机缠着母亲追问。
单氏看女儿这样,显然是信了几分的,生怕她被外人挑拨与贺宵生份,于是道,“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哥虽然不是从为娘的肚子里蹦出来的,但这些年他待为娘待你都是没得说的,你可不能没良心听了别人的挑拨就与他有隔阂。”
在母亲这里得了确切答案的贺惜玲,顿时对那纸条上的话又信了几分,虽然知道掷纸条给她的人一定是不安好心的,但她自以为宇宙第一好的兄长也没安好心,这么一想,她在被子下的拳头握得很紧。
凭什么她要被别人耍得团团转?
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深,她一定不能让他们好过,一定!
只是在母亲的面前,她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情绪,看母亲这个样子,一定没有怀疑过贺宵的好是装出来的,于是她微笑道,“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因此跟哥生份呢?只是求个答案,我好心里有数不上外人的当。”
单氏看到女儿这样,以为她学聪明了,“我儿果然长进了,你哥就是你的后盾,等爹娘百年归老后,以后你若是受了委屈也只有他能替你出头,为娘只盼你们都能好好的。”
“娘,看您说的,女儿只想您与爹长命百岁。”
贺惜玲扑到母亲的怀里撒娇,可是在母亲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里一片冷意。
外头隔着帘子刚好听了这两句的贺宵这才放下心头巨石,看来贺惜玲是真的病了,并不是临阵退缩。
于是,他掀帘子进来,一脸急切地道:“惜玲,听说你病了,可有哪儿不舒服?赶紧说得哥听。”
“哥,我头疼。”贺惜玲立即撒娇道,“要哥给我揉揉。”
贺宵这才心疼地上前给妹妹揉起额头,那宠溺的表情只要眼不瞎的都能看到。
单氏看了一会儿这兄妹俩腻歪,最后含笑地先回去了。
看到贺母出去了,贺惜玲这才一脸可惜地自责道,“哥,这次我办砸了,都怪这破身体在外面吃多了苦头,这才不中用……”
“惜玲,这不怪你。”尽管心里想要骂娘,但贺宵还是装做一副好兄长的样子,“这次不成,下回再去便是。”
贺惜玲闻言,心里的怒火顿时高涨,这还是要把自己推进火坑里啊,贺宵,你的心真毒!
“好,等妹妹病好了就去,一定要把常氏那个贱人整死。”
一如常曦预料的那样,兄妹俩开始了互相算计,不过常曦在听到贺惜玲是去了府衙门口这才折返的,顿时就知道这兄妹二人是要拿茶砖违制的事情来做文章。
这事情原皓说过急不得,所以她也不能去催解晋,毕竟解晋现在的身份都未明朗,她不能自私地把他的计划都破坏了,所以还是那句老话——等,除此外没他法。
既然能让她等,那就代表这事的成功性是极高的,那她也惟有尽量拖住这兄妹俩的步伐,在没有确切答案之前不让他们把这事闹大,不然真会让他们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