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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进舟—— by一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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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推测他应该是出去了。
季实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人不在,她也不好就住在他的屋子里。
给他留纸条:我先回去了。
第32章 她刚
崔瀛临城回来时,看到她留下的纸条,没有什么表示。
将纸条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各忙各的。
季实忙着整理店铺,自己的东西打包,别的就留给那位新老板。
其实她的东西都清理得差不多,只是心里记挂着什么,在最后的时间过来多看两眼。
喜兴记好比是自己的孩子,从无到有,从岌岌无名到现在的小有名气。
五年,小树苗都可以长成大树。如果是一棵梨树,五年都能挂果子了。
可是,怎么偏偏是梨树?
梨,离。
季实的情绪又有点低落起来。
外面忽然闹哄哄的。
季实走到门口,正好撞见郑禹母子两个来了。郑母身后跟着很多人,有些是郑家的亲戚。
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而且气势汹汹,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
季实拧了拧眉毛,走是走不了了,只冷冷的看着他们。
“郑禹,你什么意思?”
郑禹看她一眼,沉了口气,回头对着郑母道:“妈,你先跟舅舅他们去对面喝杯茶,我跟小实谈谈。”
郑母深深的给了季实一眼,回头对着郑禹道:“你可要好好说说她,不能听她的。”
说完,带着那一帮亲朋去对面茶楼。
郑禹关上门,对着季实道:“我们谈谈。”
季实淡淡的看他:“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实,你过分了!这对我不公平!”郑禹愤慨,“你知道你突然对我妈说退婚,对二老的打击有多大吗?!”
季实瞠目结舌,没想到还有这样倒打一耙的。
郑母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哪里像是受到了打击?
还有,她对郑家也算仁至义尽。在郑禹出轨之后,她依然照顾郑母,直到她出院。
季实无语的笑了笑:“郑禹,我早就跟你说退婚了。是你根本没放在心上。”
“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会舍不得你,能原谅你所做的一切?”
“呵呵,你们始终都觉得,我舍不得工作稳定,工资丰厚的你,急着做主管夫人?还是你觉得,我舍不得我们之间五年的感情?”
“什么行长太太,等你当上了行长再来找我复合,也不是不可以。”
最后一句,是嘲讽,是奚落,是硬刚。
郑禹是什么样的人,她已经看清楚了。
现在想做行长,就高攀行长的女儿,以后想更高的位置呢?
在他的心里,他早就定好了她的位置。
就是没有位置。
在他攀上宋晓央时,就已经决定了放弃她。
季实满眼的失望,不理解。
不理解他是怎么想的,怎么还有脸来指责她。
郑禹被她的几句话气得不轻:“我做什么了,你这么恨我?不就跟其他女人亲密了一些……”
“停,我不想跟你再为这种事情来回拉扯。”季实打断他。
她最有力的证据,就算那段视频。
但她答应了黄程程不会拿出来说。
可郑禹光天化日的跟宋晓央当街亲吻,她是亲眼所见,他自己也承认了的。
至今,没有道歉,还在不停的用“爱她”,“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来欺骗她,控制她,让她当牛做马。
指责她不会为将来考虑。
在他的眼里,她没有付出,虚荣还鼠目寸光。
“郑禹,同样的话,我再给你说一遍。退婚是可以一个人就决定的事情。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告知你,我们之间完了!没有任何可能!”
郑禹的脸色都青了。
深吸了好几口气,他问:“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季实拧了下眉毛。
郑禹看她没有回答,顿时怒极:“你真的有别的男人了!呵!我说呢,怎么坚决要退婚。”
“你跟行长女儿勾搭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呢?”季实冷笑,他的双标让她反感,厌倦透顶。
也在想,是大城市改变了他,还是他从一开始就这样?
“我是男人。”郑禹说得理直气壮,季实听得可笑荒诞。
“那么,你去问一下宋晓央,能不能因为你这个理由,接受你还有一个未婚妻。”
季实笑了下,打开大门。
越过一条马路,可以看到对面茶楼里,多双眼睛看过来。
季实不在意,把郑禹赶了出去。
郑禹还要说什么,季实拉下脸,厉色道:“我警告你,你再来烦我,我现在就去陵江城,找到宋晓央,告诉她,她被小三了。看她还能不能接受你!”
郑禹呼吸一窒,咬牙切齿:“你够狠!”
季实翻了个白眼,狠又怎么样,跟无耻相比,半斤八两。
“快点把房子卖了,把钱还我,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
郑禹深深的看她一眼。
茶楼里,郑母坐不住,冲了过来。
她的腿还没完全好利索,一瘸一拐的。
“季实,你不能这么没良心!郑禹工作那么忙,为了你,连夜坐飞机回来。你还这样对他。是不是崔瀛?”
“你搭上了崔瀛,就不要我家郑禹了!”
“好你个季实,我看你老实,让你做我的儿媳妇,你倒好,勾搭男人去了,就是个不安分的!”
季实很懵。
她料想前几天不欢而散之后,郑母不会给她好脸色,却没想到到了如此地步。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人越多,郑母就越来劲。
郑母公然指责,就是彻底撕破脸皮。
寡不敌众,再加上季实是外地人,被骂得毫无招架之力。
攥了下手指,季实阴沉道:“阿姨,我叫你一声阿姨,是因为你是长辈。你这样随便说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既然你敢把崔瀛的名字抬出来,就该记得,他是做什么的。”
“别以为融城没有崔家的人了,就可以任由你胡说。这事儿传到他的耳朵里,你想想后果。”
季实一声呵斥,郑母有所忌惮,没有再揪着崔瀛不放。
毕竟她没有证据,只知道那天晚上是崔瀛送她回家的。
就算是崔瀛,她也不敢惹那个人啊。
但郑母咬死了季实外面有人,才迫不及待的要退婚。
季实看着越骂越亢奋的郑母,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郑母是好面子的人,她这么不惜代价的自揭家丑,是想干什么?
第33章 他诱
她是媒婆,一张嘴撮合别人姻缘的,这么个闹法,不是拆自己的招牌吗?
季实又庆幸,幸好她的店铺已经转卖——
不对,她还没正式签合同呢!
万一那个老板听到这场骂架,临时反悔怎么办?
季实这会儿明白过来,郑母为什么要跟她拼个鱼死网破。
假如季实的店铺顺利脱手,她去了陵江城,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以后融城发生的事儿就跟她无关了。
若是郑禹一脚踩两船的丑闻闹出来,伤的是她儿子的名声。万一跟陵江的那行长女儿分了,郑禹要想在老家找个媳妇,即便是有个做媒婆的妈,也难找对象。
所以,郑母选择将锅扣在季实的身上,让她担负骂名,又搅黄了她的事情,一举两得。
为了儿子,她的媒婆事业不要了。
季实这时候无法感叹母爱的伟大,只觉得什么才叫狠绝。
以前那个热心肠的阿姨,翻脸后是这样的嘴脸。
“阿姨,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有件东西要给你看一下。你跟我进来。”
郑母狐疑地看看季实,谨慎的不敢跟她进门。
季实掏出手机:“如果不想看也行,我就在这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坚决退婚。”
她盯着郑禹。
起先,他还能镇定,但季实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他的脸,让他有些慌乱起来。
她手上有什么东西?
自己做过什么,他自己最清楚。
郑禹叫住她妈:“妈,算了。”
郑母不依:“什么叫算了。儿子,我们……”
郑母慷慨激昂,郑禹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说道:“我跟小实毕竟好过一场。她强行要退婚,强扭的瓜不甜。算了吧。”
他拉着郑母,转头又对着他的那些亲戚们说了几句好话,驱散了人群。
上一秒钟还吵吵嚷嚷,下一秒就散了个干净,只有远处几个人投来吃瓜看戏的目光。
季实憋了一肚子火。
她明明是最有理的那个,也可以把证据甩出来,可在郑家人多势众之下,憋屈的不行。
崔瀛把拟定的转让合同给她时,说他知道了这件事。
季实埋头查看合同条款,努力让自己做出不在意的样子:“我就快离开融城,他们怎么议论我,已经不重要了。”
“是吗?”崔瀛哂笑了下,“如果那时候有人把你们拍下来,传播到网络上,你还会这么看吗?”
季实心头一凛,脸色发白。
现代社会不同了。随着互联网发展,蚂蚁搬家这种毫不起眼的小事,经过媒体渲染,都会变成一件山呼海啸的大事。
她无罪,也会变成有罪,活得像过街老鼠。
而现在的社会,是没有人在乎真相的。
“……那,我该怎么办?”
崔瀛望着她,不说话。
但那漫不经心的调调,看起来很有主意。
“你有办法?”
崔瀛扬了扬眉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季实看他慢吞吞的喝水,自己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她也不用那么惧怕的。
如果真的有视频传到网上,她也可以把郑禹的传出去。他的内容,可比郑母泼妇骂街的视频精彩多了。
会掀起风暴的。
“我没什么好怕的。”季实也倒了杯酒喝。
崔瀛看她一眼:“哦?你有秘密武器?”
季实不想说视频的事儿,只淡淡说道:“郑禹如果拎得清的话,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但心里还是没底的。
毕竟他比她有权有势多了。
而且事关宋晓央,行长的女儿。即便她把视频传出去了,也会全网下架的吧。
舆论这种东西,不在普通人手里。
季实想了想,又说道:“我也没什么怕的。比起我,他更舍不得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他的亲戚朋友想攀他的高枝,也会分轻重的。”
那些人放下工作,一窝蜂的闹哄哄来给郑家母子造势,不就是看重郑禹的身份,以后还指望着他呢。
他们不敢得罪他的。
崔瀛笑了笑。
老实姑娘现在变得有点腹黑。
他给她倒了些酒,笑道:“不沉迷郑禹的季实,像早晨呼吸的第一口空气。”
季实疑惑的看他:“什么意思?”
感觉是夸人的。
“清醒。”
不是清新,是清醒。
季实品着酒,咂了咂这两个字。
是啊,清醒了,就不那么傻乎乎的为他一腔付出,掏心掏肺了。
会为自己抗争,知道怎么维护自己,不被他牵着鼻子走,听他说什么是什么。
但如果再仔细想想,其实季实也不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在郑母质疑,她身边出现的男人是崔瀛时。
季实靠着崔瀛的肩膀,慵懒的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苦笑了下:“……那一刻,我真的以为她抓到了我的把柄。我以为她跟踪我,发现了。”
郑母说的,也不是全错。
她的身边是真的有了别人。
崔瀛轻抚她的肩膀,诱惑着问道:“什么感觉?”
“心虚。”季实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两个字,而后再补充,“但很刺激。”
也有报复的快感。
那种把垃圾狠狠砸扁的快感。
“好姑娘。”
之后的事情,发生的自然。
季实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否清醒,但尝到了淋漓尽致的酣畅感,撕下过去的割裂感。
感觉到了一种不知名的蜕变,又像是什么从身体里生长出来,让她无所畏惧,对未来充满期待。
手机一直在响,她没有理会,直到铃声自动停下。
晾够了,她才拿着手机回拨过去。
郑禹紧张的声音立即响起:“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季实的声音懒洋洋的:“我又不是第一次不接你的电话。有什么事?”
“你跟谁在一起?”
季实看了眼发出声音的源头,瞪了眼男人,回手机道:“要你管东管西?”
这一刻,她不禁想,在过去无数次,在她给他打电话时,他的身边可能正伴着某个女孩。
也许,那一刻他刚从某个女人的床上起来,或者就躺着,回她的电话。
“小实,我需要跟你好好谈谈。”
季实没回应,抬手就要挂断手机。
郑禹似乎预料她要做什么,紧接着道:“说说我们合买的那套房子的分配问题。”
季实顿了顿,淡声道:“喜兴记对面的茶楼,敢来吗?”
第35章 他邀
季实穿回衣服,准备赴约。
崔瀛瞧着她,感觉她更像个渣。
上一秒还做交颈鸳鸯,下一秒就去见别的男人了。
季实低头系扣子,顺口一说:“说得好像很在乎似的……”
她没看到男人眼底划过的流光,和扯起的一抹凉淡笑意。
崔瀛唇角一勾,换了话题:“他不会同意你卖房子的。大概率,他会买下你付款买房的那部分。”
季实回头看了他一眼。
郑禹买下她那部分的房,也不是不可以,按照市价给就行了。
反正她的目的是要回自己的钱,降低损失。
她刚这么想,崔瀛又道:“但是他应该买不起,会压你的价。你也答应吗?”
季实一愣:“你怎么知道?”
“讨行长女儿的欢心,不是只有长得好看就可以的。”
季实顺着的他话的意思想了下。
“你是说……”
行长的女儿是什么眼界?
人家出生就在巅峰,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要追这样的女孩,讨她的欢心,不是路边摘一朵野花,饮料买一送一那种就能追得上的。
季实想到郑禹去陵江城的头三个月,经常找她借钱。
“同事聚会,我总不能不去吧。”
“经理过生日,便宜东西我拿不出手。”
“请部门同事吃饭,我做领导的,请他们吃苍蝇馆子,以后我的威信往哪里摆。小实,你能不能借我点儿?”
“……”
种种理由,如今想来,每一条都可能是花在宋晓央身上了。
后来的几个月,郑禹不是没有找她借过钱,只是那会儿她的钱都被掏空了,拿不出来了。
季实还记得,郑禹为此跟她冷暴力过一段时间,说她小气,不为他们的将来考虑。
呵呵……
她不由庆幸自己没有卖血卖店给他送钱,要不然,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她不知道郑禹后来是怎么解决钱的问题的,但既然崔瀛给了她提醒,她就要有备而去。
“你们都知道郑禹是什么人,在一边看我的乐子,很好玩吧?”
季实想来就有气,对着男人撒气。
“啧,你这就没良心了。当时跟他好的是你。”崔瀛毫不留情的怼她,弹了下烟灰。
季实咬了咬唇瓣,反正这伙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到了茶楼,不出意外的,茶客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都是一条街上的老街坊,大家都认识。郑母大闹喜兴记的事情传开,看待季实的目光自然不同。
众人意外的是,喜兴记的老板竟然还敢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
季实对投来的目光不予理会,点了一壶龙井茶。
茶水里,她加了三朵玫瑰花,慢条斯理的品尝。
郑禹姗姗来迟,姿态还是摆得高。
以往约会,他就经常迟到。但那时候的季实愿意等他,总认为他的工作第一,等待是应该的。
季实看他一眼:“你迟到了。”
郑禹坐下来,看了眼少了一半茶水的茶壶,不以为意:“我都愿意退婚了,你还想怎么样。”
季实扯了个冷笑。
他同意退婚是应该的,怎么还觉得他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季实拎起包就走。
郑禹一看她要走,抓住她的手腕:“小实,你还愿意等这么长时间,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季实惊愕的看着男人,看他怎么把“恶心”两个字表演的淋漓尽致。
她愿意花时间等,是想尽快跟他做完分割,该谈的都谈清楚。
另外,约在这座茶楼,等到他出现,也是想给那些人看,她不是郑母说得那么不堪。他们还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分手后的问题处置。
但她显然嫩了点,低估了郑禹的心机。
他让她等待那么长时间,想让人以为她在挽回他,还想跟他做夫妻。
季实甩开手,故意提高了音量:“我答应来,不是跟你再续旧情的。郑禹,这些年我在你身上花了很多钱,这些钱,我肯定是要拿回来的。”
音量高,却也恳切,让人听起来她特别委屈。
“我等了你五年,为什么到分手的时候,你还要让我等待呢?”
委屈的红了眼眶,季实抹着眼睛跑开。
一直跑了老远,她才停下来。
眼睛红是真的,还掉了几滴眼泪。
情真意切的,为自己过去的五年不值。
在这之后的几天,郑禹没再来骚扰她,人间蒸发了似的。
就是不谈那栋共同房产的处理问题。
弄得季实又开始烦躁。
前阵子,季实失眠去看过精神心理科,医生说她有轻度抑郁的症状,现在那糟糕的感觉又来了。
她去医院复诊。
医生听完她的情绪描述,皱了皱眉:“我让你放松情绪,你没有做到。”
季实一肚子的苦水没地方倒。
碰上那种摆烂的男人,她能怎么办?
不过好在,店铺转卖的事情解决了。
跟新老板签完合同,资金到账,季实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
好歹手上有点儿现金,可以安然过渡一阵子。
自己租的房子到期,她打算先去酒店住几天,处理完融城的事情,就可以去陵江了。
“住酒店干什么,我这儿没地方吗?”电话里,崔瀛的声音带了钩子似的。
“不要。”季实拒绝。
她想起来崔瀛曾经捡到的流浪猫。
她不想像那只流浪猫一样,被他可怜,收留起来。
收留,以后就是豢养,一点一点的丧失自我,成为男人的附庸品。
在酒店办理完入住,她躺在偌大的床上放空,睡不着,爬起来把医生配的药吃了四颗。
遵医嘱吃药。
这是滋阴清热,安心养神的中药制剂。
季实把整张说明书看完了,才有点睡意,一觉睡过去。
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按了接听键,就听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开门。”
季实还当是在自己家里,穿着睡衣就去开门。
崔瀛站在门口,看着衣领歪斜,露出大片春光的女人,眉梢习惯性的挑了下。
“你这欢迎模式,我挺喜欢。”
季实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清醒了大半,将衣服收拾好,她往回走:“你怎么过来了?”
第35章 吃醋
她只告诉他在哪家酒店,没跟他说房号。
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前台那儿拿到她的房号的。没拿门卡直接刷进来,算是对她客气了。
崔瀛关上门,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脖子间轻蹭:“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透露酒店名字,不就是开房?
从他们发展关系来看,还没有在酒店做过。
可以换换口味。
季实被他弄得心痒,但还是推开了他。
“你满脑子都是这种黄色废料吗?”
季实订的大床房,房间不大,一眼看到底。
看到床头柜的药盒,她的脸色微微一变,趁着他没发现,将药盒往抽屉里一塞,迅速关上。
但这个举动还是被崔瀛发现了。
他盯着她,上手来看:“藏什么?”
“你说呢?”季实拍开他的手。
崔瀛拉开抽屉,只看到里头套套盒的一个角,误以为是她的准备,嗤笑一声:“还说我?”
那是酒店准备的,季实不好否认,红了脸。
咳了一声,她道:“刚下班?”
崔瀛拥着她,蹭着她往床边一寸寸挪。
“嗯,跟客户谈完就来了。”
季实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小腿碰到床沿,身体往后一躺,他覆之而上。
在迷乱之时,季实保持着一丝理智,从抽屉拿出来那盒东西。
酒店是个新鲜地方。
季实的兴奋值达到顶点,整个人都轻松了。
像是冲上云霄的烟花,化作尘埃落下。
结束之后,她迷离了会儿,幽幽开口:“我就要离开融城了。”
这片她待了五年的土地,到最后,没有丝毫不舍。
崔瀛揉揉了她汗湿的头发:“我知道。”
他也懂那份感觉。
季实却说道:“你不懂。”
他们是不一样的。
融城是他出发的地方,对她来说,融城本来应该是她落地生根的地方,却成了一个漫长的落脚点。
崔瀛撑起半个身子,悬空着看她的脸,季实偏过头起身,避开他的深入探究。
她捡起睡衣去浴室洗澡,关上门时道:“点个外卖吧,饿了。”
崔瀛捞起手机,顺眼看到床头柜剩下的半盒套,收回目光,慢吞吞的在网上下单。
季实洗完出来,外卖已经到了。
她没吃午饭,又折腾了那么会儿,就不客气了。
刚吃了几口,手机铃声响起来,不是她的。
季实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来电显示“燕”。
就一个字。
季实起先没搭理,但当铃声响起第二遍时,她抓起手机,径直走到浴室那边,敲了敲门。
崔瀛出来,在刮胡子。
季实把还在响的手机递给他,就回桌边接着吃饭去了。
过了会儿,崔瀛握着手机过来,在她的对面坐下。
季实已经吃完,拿纸巾擦拭嘴唇:“我太饿了,就先吃了。”
崔瀛把手机放桌上,看了眼自己的餐盒,拎起筷子吃饭。
季实看了看他,抿了下唇角,故作不在意的问:“如果你有女朋友,或者喜欢的女孩,尽早说明白,我不想混入不明不白的感情纠纷里。”
说白了,就是不想被做三。
其实一开始,她就说过的。
她不知道崔瀛跟郑禹有什么过节,表面上看起来是好兄弟,私下里早就疏远了。
崔瀛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
季实瞥了瞥他的手机。
她的直觉,那个“燕”是个女的。
通讯录单用一个字来记录女人的号,能是普通关系吗?
崔瀛扯了个笑:“吃醋?”
季实看着他不说话。
男人长得太过好看,漂亮的桃花眼,瞳仁漆黑深邃,鼻梁架着眼镜的时候,看起来斯文儒雅,脱下眼镜,看起来邪痞多情。
他英俊多金,社会地位高。若不是郑禹,她想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跟这样的男人有交集。
不是她妄自菲薄,是真的不可能。
这么一想,跟这样的精英男产生关系,好像是她占了便宜。
此时,她心里竟然冒出一股占有欲来。
这个念头吓了她一跳!
前不久,她还口口声声的说,不付出,不索取,没有利益交换,没有感情交集,你情我愿。
而现在,她居然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她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道理,但此时理智还算清晰。
吃醋是没必要的,也没资格。
但心里,还是有了一丝丝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涟漪。
或许,这就是发生关系后,伴随而生的情感烦恼吧。
不同于情侣,更不同夫妻,就……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心头又开始烦躁起来。
“我连宋晓央的醋都没吃过,还吃你的?”季实怼了回去,“吃完了快点走吧,我一会儿还有事情。”
她赶人的样子,真是翻脸无情。
崔瀛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她,女人是海底针。
不过,她好像跟他记忆中那个性子温吞软糯的女人相差远了些。
彼时,崔瀛不在乎她的改变,也没放在心上。
吃过饭之后,他就离开了。
季实这个女人还很务实,走之前,还让他把垃圾带走。
季实一个人生了会儿闷气,等心静下来,已经过去很长时间。
她又觉得不该对崔瀛那么粗暴,毕竟他也没做错什么。
黄程程忽然给她发信息:“你跟郑禹,真的退婚了?”
季实这会儿不太想理会,就没回复,但黄程程直接打了语音电话。
季实回她道:“是啊,我没想过原谅。”
“他喝了好多酒,看起来很难过。季实,郑禹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黄程程说完,还给她发了一段郑禹喝得烂醉如泥的视频。
画面里,郑禹瘫坐在座椅上,双眼空洞,整个人抽空了似的。
过去的五年,季实不只一次的从酒桌上把他带回来。
那时候,他要伺候顾客,每回都是喝大酒,喝得胃痛,大吐特吐,还有一次进了医院。
不想郑家二老担心,季实都是一个人照顾他。
喂他解酒药,给他擦身体,医院做陪护。
他累,她也累。
但那时候的累,大家都甘之如饴。
她理解他,也从不埋怨他。知道他是在为他们的将来拼搏。
可他的拼搏,已经偏离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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