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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病弱过家家—— by笙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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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闻则高烧着,手上没力气,解扣子这种精细活儿,手眼配合得不好,所以速度很慢。
窗外的风还在响,可也无法完全阻隔身后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男人因发烧而变得粗重的呼吸。
记忆里又跳出了她刚穿来那天,酒店凌乱的画面,他当时的呼吸,与此刻的重合了。
秦月从来都没感觉时间变得这样长,每一秒钟都煎熬着。
她甚至还有点后悔,在他说让自己离开的时候,她不该多嘴问他一句的。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终于传来了男人喑哑的声音。
秦月不合时宜的想,怎么有人连生病都这样性感。
她转过身,又一次被面前的画面冲击了下。
男人的白衬衫还是穿在身上的,可是和之前一板一眼不同,他的扣子全部都解开了,从上到下结实的肌理,一览无遗。
甚至因为他的黑裤子有些松,皮带勒在劲瘦的腰上,还能隐隐看到裤腰下面的红痕。
六块腹肌分明,两条深深的马甲线,尽头一直延伸到了裤子布料里,莫名地引人遐思。
最显眼的当初那两点,竟然是……粉色的。
他掀着眼帘,对她道:“麻烦了。”
秦月“嗯”了一声,磨蹭到他面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到处看。
她的樱唇紧紧抿着,连眉心都无意识皱了起来,像是要抵抗什么洪水猛兽。
撕退烧贴的时候,也几次都没成功,恨不得打自己手背两下。
总算撕好一张,不用她提醒,男人已经乖乖地抬起了一条胳膊。
秦月目光顺着他滚动了下的喉结,移动到他腋下,低着头,退烧贴先是往左斜,后是往右斜。
她留的是长发,只在脑后松松地绑了一下,黑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在他的心口扫了下,痒痒的。
注意到他肌肤颤了下,秦月的脸更热了,也不管角度对不对了,“啪!”直接给他贴了上去。
发着烧的身体本就更敏感,加上还是这个位置,冷热同时刺激,他喉结猛地滚了滚。
秦月手忙脚乱地抽回落在他身上的发丝,把她的马尾紧了紧,后背都出了汗。
另一侧,她也快刀斩乱麻,“啪”地贴上了。
“呼……”全部贴好,她长出了一口气,第一次感觉贴个退烧贴也是力气活。
“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她还欲盖弥彰地补充了句,“别着凉了。”
男人漆黑的瞳孔里划过一抹笑意,“嗯”了一声,细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系着扣子。
明知道他是因为生病动作才这样缓慢,秦月还是不好意思看。
她远离了他两步,那股骇人的热气褪去了许多。
“你确定这样就行了?真的不会烧坏吗?”
他边系扣子,嘴角边翘了下,云淡风轻道:“要是能烧坏,早就坏了。”
为什么觉得他很不在意自己身体似的?
考虑到两人现在的关系,她终究是没问出口。
好在男人补充了句:“坚持不住的时候,我会打120的。”
“哦。”
“噼里啪啦”,疾风骤雨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突然传进室内。
秦月脸一白,向黑漆漆的窗外看去:“下雨了。”
今早她刷到新闻,海城正式步入了梅雨季,接下来的雨很多,车子也不会好打。
靳闻则本来是拿手机,想给她找个司机,手换了个方向,递给她一样东西。
秦月见到那上面大大的奔驰标,微微睁大眼睛:“这是?”
“趁着雨还没下大,你开我的车子回去吧,抄近路十分钟就到酒店了。”他又说了他车子在地库停放的位置。
秦月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我开走了你怎么办?”
说话的时候,难免要看他的脸,也忽视不了那他半敞着的衣襟。
这男人,怎么扣子都不系好!
“我暂时不用车。”靳闻则把钥匙往前送了送,“不然你就等着我叫人来送你,只是雨这么大,司机几时能到还是未知数。”
司机不来,她岂不是一直要和他独处?
可饶了她吧,在这呆了一会儿,她都快烧起来了。
犹豫片刻,她伸手,将钥匙接了过来。
“谢谢。”之前还在闹别扭,现在道谢得也不自然。
靳闻则浅笑了下,“我该谢谢你才对。”
“嗯?”
他同时抬起了两只胳膊,示意她给他贴了退烧贴。衬衫顺着他的动作往上挪了一截,腹肌又露出来了!
秦月在心里不停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是自己老公也非礼勿视,心情才勉强平静下来。
“那我真的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你也早日康复。”
说完,她像是后面有什么人追她似的,匆匆往外走。
短短几步路,她始终感觉有两道深深的目光追随着她。
走到玄关处,已经在这里“埋伏”多时的暴君,咻地窜出来,像是要偷袭她,结果窜到一半,见自己被发现,又刹停了,身上的肉都在颤。
秦月的心情莫名轻快了许多,弯腰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rua了一把,柔声同它说:“大鸡腿,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咔哒”,门开了又合,女孩子窈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靳闻则的视线中。
窗外,雨季冲刷着钢铁建造的城市,大颗大颗的雨滴敲在玻璃窗上,发出沉闷急促的声响。
靳闻则就这么贴着五个蓝色退烧贴,姿势从坐变为躺,静静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他现在的体温已经逼近四十度,后半夜还会往上升,清醒的思绪,正慢慢地坠向幽深的海底峡谷。
退烧贴除了一开始,现在已经感受不到凉意。
而在他混沌闭上眼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是秦月扫在他身上的黑色发丝。
大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乌云尚未散去。
客厅的灯光已经自动熄灭,窗帘也自动合上,一片幽暗。
室内的电器,发出有条不紊工作的轻微声响。
靳闻则从沙发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脖颈。
托这款上百万沙发的福,他躺了一夜,也没有腰酸背痛的感觉。
烧退了,昨夜混乱的大脑,终于恢复了应有的清明。
他慢慢把身上的退烧贴都撕掉,又去倒了一杯温水。
随着走动,窗帘自动拉开,角落有几盏小灯亮起。
暴君还没醒,就趴在它的食盆边,身子有规律地起伏着。
路过镜子时,靳闻则向里面看了一眼。
他的肌肤还是苍白的,薄薄的唇干涸,没什么血色,但是凤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胸闷和头痛的高烧后遗症也在,不过没昨天那么严重了。
就着温水,他面无表情地服了几片药,终于开始思索最近发生的事。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秦月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贺闯,她在靳家的所作所为,无关权势利益,仅仅是因为想帮他。
靳闻则合上眼,深深呼吸了两下,心口有无力在撕扯。
这段时间,他因为误会她,都做了什么啊。
一股陌生的情绪,从他的心间蔓延开来,像是一粒种子,很快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后知后觉分辨出,那竟是“后悔”。
从小到大,能让他感到后悔的事,几乎没有。
而今,他对秦月不仅后悔,还格外愧疚。
落到这个她要和他离婚的局面,都是他自找的,他近乎是自虐地想。
只是……为什么确定了她不再“别有用心”,压在他胸口许久的石块被移开,他终于感觉到了轻快,晦暗的幽瞳里,也浮现了色彩。
那色彩,好似给他枯败的身躯,重新注入了活力。
他深思片刻,拿出手机,拨动了贺兆的电话。
响了快一分钟,那边才接起来,迷迷糊糊地问:“喂,哪位?”
“是我。”
听筒沉默了几秒,接着是一阵地动山摇,贺兆的声音也清明了。
“小,小叔?你这大早上的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有关秦姐的事,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啊!”
“你们今天还要拍一天,有事需要你做。”
“什么事啊?”
“在她面前提起贺闯,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贺兆福至心灵:“她还不知道你就是贺闯是吧?需要告诉她吗?”
“不用。”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见秦月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你起了么?今天情况怎么样?】
靳闻则的目光一寸寸软下来,靠在流理台边,直接拨通了秦月的视频通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靳闻则?”
屏幕上,跳出她的身影,她还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裙,头发有点乱,白皙的小脸儿上还带着印子,大约刚醒。
“嗯。”
秦月端详着他,得出结论:“你还真的好了?”
“是的,烧已经退了。”
她由衷地说:“你的免疫系统真厉害。”烧得那么高,竟然一天就自愈了。
靳闻则没解释什么,主动问她:“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啊,我准备先去给你送车子,再去工作。”秦月问,“就还是停在昨天的位置吗?明镜公馆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富人区,你楼下那片停车位,停了好多豪车,给我都看花眼了。”
靳闻则面色淡淡,秦月还以为他是习惯了。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些豪车,全部都是他的……
“既然白天还要用,就别急着还了,等收工后再过来吧。”
他这么一说,秦月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那怎么行。”
“没什么不行的。晚上顺便在家里吃饭,感谢你昨天照顾我。”
他不说还好,一说秦月就想起大片冷白的胸膛,腹肌马甲线,两点茱萸……打住打住。
“就贴了几个退烧贴,算什么照顾呀。”秦月嘟囔。
“算的,多亏了你。”靳闻则没为她要不要来,而是问,“你晚上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我提前准备食材。”
秦月往窗外看了眼,太阳没从西边升起啊,为什么他今天的态度这样温和?
“我随便吃点什么就好……”她的本意是,就不过去了。
谁知男人竟然“没听懂”,一口答应下来:“嗯,那我就看着准备了。”
“诶?不是……”
靳闻则漆黑的凤眼定定看过来,认真地问:“还是你想我做好了给你送去酒店?”
秦月:“……”
这人莫不是不想欠人类型?既然如此,她还是答应了吧,早点让他还清人情,免得他惦记。
“到你那去吧。”
他轻勾薄唇,眼尾微微向下弯,俊美无俦的面容,霎时灼灼其华。
“好。”
挂了电话,秦月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揉了揉脸。
她低声嘟囔:“怎么回事……不是在冷战吗?”
为什么他生一次病,还拉近了他们的关系呢?
一直到片场,她都没想通这个问题。
倒是有几个和她混熟的工作人员,一来就兴冲冲地问:“秦老师,你是开昨天那位先生的车子来的?”
“他莫不就是你那位神秘老公吧?”
“他真的好高好帅啊!”
秦月有点招架不住,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散了散了!”贺兆握着一卷纸,很哄小鸡似的,把她们都给轰走了,才算是把秦月解救了出来。
秦月被他灼热的目光给惊了下。为什么要这么崇拜地看着她?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不会啊,凌鹿这个吃瓜小达人都没和她分享。
贺兆能不震惊吗?原本以为秦月和小叔是契约婚姻,结果看小叔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惦记着小叔的叮嘱,他觉得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贺导,我脸上怎么了吗?”秦月疑惑地问。
贺兆连连摇头,灰毛乱飞:“没有没有。今天应该到中午就能结束了,收工以后我请大家吃午饭,秦姐你一定来哈!”
秦月点头:“好。”
今天拍得很是顺利,不到十一点就收工了,大家开开心心地去了附近的餐厅包厢。
贺兆和苏元洲一左一右坐在秦月的身边,酒过三巡,包厢里的气氛很热烈。
察觉到苏元洲频频看她,欲言又止,秦月侧头问:“小苏,怎么了?”
“月月姐……”苏元洲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想问问昨天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怕她不开心,他忙解释:“我不是刺探你的私生活,你如果不方便不用告诉我。”
其他人聊得火热,没听到他们的话,贺兆却听到了,把身子往这边探了探。
“没有不方便,”秦月微笑着答,“他是我丈夫。”
“这样啊。”苏元洲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神伤地说,“他肯定很优秀吧。”
贺兆心道:那还用说!我小叔自然是非常牛逼!
秦月:“没有哦。”
贺兆:“?”
苏元洲眼睛刷地亮了,后意识到自己这反应不大礼貌,笑容一僵。
“月月姐是在谦虚吧。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能看出来他对你很在意的。”
贺兆:刺探情敌都不往给自己立个纯情人设,可以啊你小子。
秦月更困惑了:“啊?”她怎么没看出来?
不过她和苏元洲不像是和凌鹿关系那么好,她也不会透露太多自己的情况,又“嗯”了一声。
“别的不说,他打游戏应该挺厉害的。”苏元洲说。
秦月:“我没见过他打游戏诶。”
苏元洲愣了下。难道他猜错了?靳闻则真的不是tyrant?
“说起打游戏,我小叔倒是挺厉害的。”贺兆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真是完美地融入话题!
苏元洲看过来:“我记得贺导你老家是港城的吧?那个富豪榜上有名的贺家?”
“哈哈,没错。”
“那你小叔应该是很厉害的人了。”
“嗯,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执掌贺家了,贺家那群老头子们见到他,别说颐指气使,大气都不敢喘。”贺兆化身贺闯吹,挑了几样他的成功事迹讲。
成功吸引到了秦月的注意力,贺兆看玩笑似的道:“就是秦姐你已经结婚了,不然我真想把我小叔介绍给你。”
“哈哈,谢谢你,不过就算我单身,你也别介绍了。”
“为什么呀?我小叔年轻有为,而且洁身自好,数不清的名媛想嫁给他呢!”
秦月心道:还能因为什么?不想早早守寡呗。
书里提到过,这位大反派身体很差,不到三十就一命呜呼了。
不然以他的实力,男女主两个家族加起来,都不够他打压的。
贺家错综复杂,她可没那么信心能在踩狼虎豹的环伺下,守好他的财产。
再说,有钱人都精明得很,能不能给他留遗产都两说。
扯远了。秦月自然不能和人家侄子讲,因为你小叔活不长。
她义正言辞地道:“你有所不知,我只想嫁个普通人,过平平凡凡人的日子,豪门有钱人完全不在我择偶范围内。”
苏元洲现在成了那个聚精会神倾听的人,眼睛又一点点亮起来。
贺兆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可是靳先生也是豪门出身啊。”
靳闻则不掌权的事,秦月也不好在这种场合说。
她只认真地表示:“他和你小叔还是有差距的,如果他也变成你小叔那样,我肯定和他离婚。”
贺兆笑都笑不出来了,找个借口去洗手间,给靳闻则发消息:【小叔不好了,你老婆要跑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是在0点更新

“别怕,我来了。”
打字太慢, 贺兆直接发了几个语音条,把刚刚和秦月的对话,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和靳闻则说了。
过了片刻, 那边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贺兆:这么冷淡?你确定你知道了?
重新回到包厢后,他频频看秦月, 饭也吃得心不在焉。
本以为小叔对她是特殊的, 现在两个人这扑朔迷离的关系,他真是看不懂了。
秦月根本不知道贺兆经历了怎样一番天人交战。吃饱喝足后, 她就开着靳闻则的车子,回到酒店, 吹空调,玩手机。
何降雪本来要给她安排工作,提高她知名度来着,她表示:现在赚的钱已经够我生活了, 不必要的工作就推了吧。
躺在六星级总统套房的大床上, 喝点纯天然果汁,刷刷没营养的短视频, 困了再来一觉……这才是神仙日子啊!
迷迷糊糊的时候, 手机震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傅城怎么给她打电话了。
“喂?”她疑惑地接起, 声音懒懒的。
那边顿了下:“秦月, 你在睡觉?”
“嗯,你有事?”
“你的车子修好了,我亲自送来给你, 现在已经在你住的酒店的楼下了, 你下来检查一下?”
她的车车修好了!再也不用过蹭人车子的日子了, 哈哈!
“好, 我很快下来。”
换了身简单的T恤牛仔短裤,戴上棒球帽和口罩,秦月优哉游哉地下了楼。
车子被傅城停在了酒店的后门,光线幽暗,来往的人很少。
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车车,傅城站在车子前,肩宽,身高,腿长。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打扮得颇为正式。
秦月走走近后,他将车钥匙递过去,主动解释道:“刚从一个重要的峰会上赶过来。”
“……哦。”她又没问他。
接过钥匙,解锁,她先是从车子外面绕了一圈,又坐进里面检查。
傅城就站在车门边,低头看向她,桀骜的面庞棱角分明。
“来的路上我已经帮你加满油了。”
她瞥了眼仪表盘,又“嗯”了一声。
傅城等了片刻,她再无下文,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学生时代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可现在,她眼里却完全没有他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一点点被阴霾笼罩。
忽然,她抬头看了过来。
他下意识挺了挺脊背,声音都放轻了些,期待地问:“怎么了?”
“你还有事吗?”
“啊?”
“车子我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走了。”秦月淡漠地下着逐客令。
傅城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了,喉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不上不下的。
“还有事,”他深呼吸一口气,盯着她道,“过几天是高中同学聚会,班长让我邀请你过去玩。”
他没说的是,他的生日也要到了,大家借着聚会的名义,要给他庆祝一下。
往年秦月都会给他送礼物,今年应该也不例外吧?傅城黯淡的眸子,又一点点亮起来。
结果,秦月却干净利落地回绝了:“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傅城讶异地问。
“还能为什么,我上学那会儿也就和你一个关系比较好啊,就不去无效社交了。”
有那时间,她不如窝在床上打几局游戏呢。
傅城怔怔地看着她,那句“既然和我关系好,怎么不来”差点脱口而出。
他后知后觉,自己在何夏夏她们两个之中选择何夏夏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说这话的资格。
等了片刻,秦月也没提起他生日,想来是真的不准备为他过了。
傅城垂着眼眸,慢慢后退了两步,低声说:“知道了。”
秦月搞不懂他有什么可失落的,也没想搞懂。
“那我走了,谢谢你把车子送来给我。”说完,她就要去关车门。
“等等!”傅城的大手扣住车门,颀长的身子又靠了过来,弯腰垂头目光紧锁着她。
秦月歪了歪脑袋,漂亮的面孔带着不解,一双剪水瞳孔漆黑澄澈。
傅城恍然地想,他好像已经很多年都没这样好好地看过秦月了。
她比之前更加漂亮,像是有魔力,不然为何他移不开眼睛。
“你和靳闻则是认真的?”
秦月懒得和他讲自己的私生活,冷漠道:“那是我的事。”
傅城却执意问出个结果来:“他对你好吗?”
秦月心里叹了口气,扬起个灿烂的笑脸:“当然好,我今天还是开着他的车子去拍戏的呢,他现在还在家里给我做饭。”
傅城的俊脸一下子比纸还要白,像是遭受了巨大打击似的,呼吸不稳。
秦月握着他的手腕,给他的手推开,“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拐弯的时候,她从后视镜里看到傅城还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
她一脚油门出弯,把他彻底甩在了身后。
晚上七点,她开着靳闻则的黑色迈巴赫,到了明镜公馆楼下。
昨天下雨,天又黑,她没打量车里面。
今天短暂地放了晴,她注意到车后座放着一袋子药。
拿过来一看,都是感冒药。
“这人,自己烧得那么厉害,还把药给落在车上了?”秦月无奈地嘟囔,下车的时候,把药也给拿上了。
“叮咚,叮咚。”她刚摁响门铃,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触及到靳闻则冷白的俊美面庞,她照例惊艳了下,目光下移,见他今天穿了件褐色的格子围裙,带子绕到腰后松松地系着。
围裙里面,他穿的是白T,下半身深蓝色的牛仔短裤——和她是一样的搭配。
他今年也才二十六岁,这么一穿,干净得好像大学生。
“喵!”暴君仰着脑袋,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灼灼地盯着秦月手上的塑料袋。
“过来了。”靳闻则率先开口,声音比昨天晚上透亮了许多。
“嗯,打扰了。”秦月走进来,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
右手是她在小区楼下买的水果,左手是他落在车上的拿袋子药。
“我顺手帮你带上来了。”她抬了抬右手的袋子,正好躲过了飞扑的暴君。
“暴君。”靳闻则警告地叫了它一声。
“喵。”它心虚地趴下了。
男人抬起一只手,把她两只手的东西都接过去,目光触及到那些感冒药,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秦月问。
“没有,谢谢。”靳闻则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打开旁边的鞋柜,秦月一眼就看到里面那双粉色的新拖鞋,是她的尺码。
“你穿这个吧,去客厅看会儿电视,我盛菜。”
“好。”秦月点点头,把拖鞋拿出来,穿上,正正好好。
靳闻则拎着东西往厨房走,秦月暗暗感慨了句:果然是衣架子,这么土的围裙也能穿得很好看。
暴君照例嗅了嗅她,在她的脚踝上蹭了蹭去。
秦月展颜一笑,把它给抱起来,小声问:“大鸡腿,你爸爸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承担起这个家的重任啊?”
花猫喵了一声,调皮地伸爪子来抓她的头发,逗得她哈哈笑。
厨房里忙碌的靳闻则听到笑声,侧头看了一眼,隔着玻璃门,只能看到她穿过客厅,往沙发那边走。
空旷的房子里,因有她在,多了人间烟火气息。
十分钟后,靳闻则通知她开饭了。
她洗了手过来一看,震惊地“哇”了一声。
这也太丰盛了吧?他家餐厅放着的是六人桌,此刻桌子上摆了满满当当的菜,她数了下,竟然有十六个!!
上辈子过年的时候,她妈妈最多也才做六个菜而已!
再看食材,什么鲍鱼龙虾帝王蟹,猪肉鱼肉牛羊肉……青菜也是各个不重样。
有几道菜,比如松鼠鳜鱼,在家里做起来很繁琐,一般人连花刀都切不好。
靳闻则竟然做了!而且鱼肉切得特别匀称,大小都是一样的!
“还有别人吗?”秦月呆呆地问。
“什么别人?”
她指了指他们,“就咱们两个吃?”
“嗯。”
“……这也太多了吧!咱们饭量都是战五渣,得剩下一大半。”
“先吃吧。”靳闻则淡定地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每个菜系都做了两道。现在添米饭吗?”
秦月:“嗯嗯。”
“我来帮你添。”他拿起碗,去给她盛了小半碗饭。
两人相对落座,暴君也跳上了和秦月同一排的椅子,在上面趴好。
十六个菜,光是准备食材少说都要两个小时,更别说做了。
秦月有点过意不去地说:“其实我没帮上什么忙的。”
又问:“你这会儿感觉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靳闻则拿起了筷子,示意她也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秦月先夹了一筷子的鱼,放进口中。
唔!鱼肉好鲜美!
就是这种甜甜的口味,她不怎么适应,后面没再碰过这个菜。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安静。
她夹菜的时候,靳闻则时不时会看一眼,瞳孔漆黑不见底。
满桌子的菜,一样尝个两三口,她就饱了。
“我吃好了。”她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
“味道怎么样?”男人也放下了碗筷,问她。
她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超好吃!每一道都好吃!你是不是学过啊?”
“是学过一点。”
秦月就当他是谦虚了。别的不说,他的刀工都没几个厨师能做到。
而且一般厨师精通一个菜系就不错了,他是八大菜系的菜都能做,还都做的很好吃!
说实话,她真的对他刮目相看了。
可惜他们两个过不到一块去,不然每天有这么个厉害的人给自己做饭,她不得美死啊?
“现在收拾桌子吗?”秦月想着帮忙。
“不急,去客厅坐一会儿吧,我泡了茶。”
“啊……”
秦月本想说她不爱喝茶,结果走过去发现,他竟然做了奶茶!
这个她喜欢!
她眼里跃动起光芒,无声地计算着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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