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病弱过家家—— by笙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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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降雪淡定地说:“正常,男演员本身就比女演员容易飞升。小苏长得不错,演技过关,人品也没得挑,再磨炼磨炼,前途不可限量。”
秦月收起手机:“是啊,我听说他都接到网剧的邀约了。”
何降雪闻言斜了她一眼:“你要是羡慕,我那好多个本子,你也可以挑挑。”
“算了吧。”秦月连连摆手,“我演戏真是不在行。”
她这段时间的态度,连何降雪都看出端倪来了,认真问她:“你是真的准备合同到期就退圈啊?明明你现在势头这么好。”
“嗯,真的。”
“退圈以后干嘛呢?开个店,投投资?”
秦月咸鱼地往座位上一靠,目光放直:“那必须要是先出去玩一圈。”
何降雪:“……放松放松也好,玩完说不定就想续签了呢。”
秦月深知这不可能,微微一笑,没接话。
忙到下午收工,她拿出手机一看,有个陌生号码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
号码归属地就是海城,对方的身份,她心里有数了,没急着回拨。
到家以后,她还先去洗了澡,换了身衣裳。
吹干头发走出浴室,听到厨房那边有动静,她走过去一看,果然是靳闻则回来了。
身材颀长的男人穿着他那件格子围裙,带子系得有点紧,勒得腰身劲瘦,正在案板前处理鸡肉。
秦月咽了咽口水,笑眼弯弯:“你回来了啊!今天回得好早!”
“嗯。”靳闻则扭头看了她一眼,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微带笑意,“去等着吧,半小时后开饭。”
“好嘞!”秦月搞怪地冲他拱了拱手,“辛苦您嘞!”
靳闻则嘴角不禁翘起来:“皮。”
秦月挺挺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摇头晃脑地跑开了。
坐到沙发上后,她抱起一旁睡得正香的暴君,带劲儿地揉了两下。
大胖猫睁开迷离的睡眼:“?”
秦月哈哈一笑,边撸猫,边玩手机。
刷了会儿短视频,刚好手机又震了起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抱着猫,她就摁了免提,冷淡地“喂”了一声。
那边,叶婷芳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我都给你打一天了,你怎么才接啊!你的手机是个摆设吗?”
“有事忙,怎么了?”
大概被连着拉黑两回,叶婷芳也不敢多骂了,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下情绪。
“你把这周六的行程空出来,来一趟星空大酒店。”
“嗯?”
“你妹妹要订婚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总要参加吧?”
秦月一怔:“和谁?”
叶婷芳停顿了下,佯装自然地说:“傅城。”
本来她和傅城没什么,这语气就好像不清不白似的,秦月翻了个白眼,放下猫,正准备切回听筒模式。
一抬眼,靳闻则走了过来,见她在打电话,他面色如常地指了指餐厅,表示可以开饭了。
秦月不知道他听到多少,关了免提显得她心虚,她就把手又缩回去了。
无声地冲男人做了个口型:稍等。
他点点头,转身去厨房。
叶婷芳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大喇喇地在客厅里回荡着。
“妈妈知道你之前和傅城是有一段,但那毕竟是过去了,你还结了婚,应该不会有什么芥蒂吧?”
秦月忙看了靳闻则一眼,厨房门开着,他从容地往外端菜,似乎没听到她的话。
“这话可不兴乱说,我什么时候和他有一段了?他和何夏夏要订婚,你帮我转告一句百年好合吧。”
叶婷芳:“你不亲自和他们说啊?”
“嗯,我没兴趣参加。”
“那怎么行!你也是家里的人,不到场会让外人看笑话的!”
秦月轻笑:“我和何夏夏算哪门子的家人?”
“你……”叶婷芳噎了下,终于说出了她真正的目的,“就算你不想参加订婚宴,公司的分红你总要吧?涉及的钱款巨大,你必须亲自过来!”
“……行吧。”
“说好了啊!周六早上八点半,别迟到了!”
不等秦月问,谁家订婚宴开始这么早,她已经把电话挂了。
她沉思着去洗了个手,又坐在她餐桌的固定位置上,看了眼这桌子上的三菜一汤。
他以前总是做一桌子,两个人的饭量小,根本吃不完,秦月就给他提了建议,让他少做点。
她最喜欢的冷吃鸡被他切成匀称的一块块,摆在青花瓷盘中,边上还用胡萝卜雕刻了一朵花做点缀。
“开饭啦!”秦月高高兴兴地说。
靳闻则摘掉围裙,白衬衫的袖子被他挽了两道,露出一截精壮冷白的小臂。
布料略有些透光,夕阳的余晖洒进来,他的腰身若隐若现,给秦月看得有点脸热。
落座后,他自然地问:“周六要出去?”
“嗯,”秦月顺势道,“我总觉得她们没安好心。以前领分红,我都是去秦氏操作的。”
他抬手,盛了一碗热汤推到她这边晾着,从容地说:“我和你一道去吧。”
秦月心知他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能这样说,她就很开心了。
她笑着问他:“去了被他们欺负怎么办?”
靳闻则黑沉的眼眸凝视过来,淡淡道:“不是还有你么。”
秦月就像是被顺了毛的猫,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舒服、熨帖。
“那就一块去!我要随礼的,咱们去吃够本!”实际上,她是要去看看叶婷芳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靳闻则失笑:“那恐怕有点难。”
秦月故意板起小脸:“还没吃呢,你怎么能说丧气话,重新说。”
“行——”他微微拉长音调,眼角眉梢浮现暖意,“保证让你回本。”
“这还差不多。吃饭吃饭,一会儿都凉了。”
一眨眼就到了周六,秦月前段时间收入不错,为自己置办了几身漂漂亮亮的行头,今天穿了身罗兰紫的礼裙。
这个颜色一般人都压不住,很容易显老,但是秦月明艳大气的面庞,穿上礼裙后,更是气场全开。
礼裙剪裁得体,她纤腰腿长,高跟鞋一踩,一颦一笑皆是绚丽光华。
靳闻则穿的是黑色西装,搭配了一条紫色的领带,和她有点情侣装的意思。
路上他开车,秦月不放心地叮嘱着:“到了酒店后你就跟着我,要是我家里人说什么难听的话,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怼回去。”
靳闻则翘起的嘴角就没落下去过,“先谢谢你了。”
秦月“哼”了一声,护短的意味明显。
八点二十五,他们把车子停好,在侍者的引领下,去了楼上的套房。
何夏夏在里间,门虚掩着,看不到她的身影,但是能听到化妆师在和她小声交流。
客厅里,是叶婷芳以及她如今的丈夫何文强。
何文强比叶婷芳还要小上三岁,这些年很注重健身和保养,看着还算年轻。
他长得温文尔雅,一股子书卷气,见到秦月,主动站起来,热情地寒暄道:“月月来了,这位是你先生吧?真是一表人才。”
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和何文强没有丝毫的感情,秦月暗道了句虚伪。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叫了声:“叔叔,是的。”
靳闻则站在秦月侧后半步,不显山不露水地同何文强点点头。
何文强微怔,觉得他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
还有他这通身的贵气,比那靳温伦看着像豪门继承人多了。
“月月,快来这边坐,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让人送点上来。”
“吃过了。”秦月带着靳闻则走过去坐下,开门见山道,“订婚宴是几点开始?”
靳闻则不参与她们之间的谈话,从桌子上拿过了苹果和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着。
“中午十二点。”叶婷芳笑着说,“现在过来是有点早,不过咱们母女很久没聚了,聊聊天时间过得很快的。”
秦月做了“打住”的手势,道:“还是说说分红的事吧。”
叶婷芳往后和何文强对视一眼,才继续同秦月说:“那我就直说了,现在有比分红更好的获益方式,你看看。”
她从身后拿了一份文件,推到了秦月面前。
“股权转让书?”秦月凉凉地念着标题。
“你别急,往后看。”
秦月狐疑地低下头,把文件拿起,一页页地向后翻着。
一时间,何夏夏那个房间都没人讲话,只有靳闻则旁若无人削苹果和秦月翻文件的声音。
十分钟后,秦月把文件往桌子上一丢,冷笑:“所以,你们想要我手上的股权?”
叶婷芳一副为难的样子:“这几年公司扩张,股份被稀释得厉害,你何叔叔在董事会的权利都削弱了。反正你也不会经营公司,不如把股份转让给你何叔叔,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哦,”秦月皮笑肉不笑,“所谓的不会亏待,就是给我几套房子?秦氏的股份这么不值钱了吗?”
叶婷芳皱着眉反驳:“什么不值钱?那几套房子市值加起来也上亿了。”
“你也说是市值,现在房市这么低迷,按照原价根本都卖不出去,我要那么多房子干嘛?”
叶婷芳叹了口气:“你不懂,这种不动产什么时候都不会赔的。”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秦月彻底冷下了脸来,“我的股份是爸爸的遗产,转让出去,这公司就真的姓何,不姓秦了。”
何文强皱着眉看来,让叶婷芳顿觉没面子,语气也重了几分。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我也是为了公司能更好地发展!况且要不是你在娱乐圈里闹那么一通,我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什么意思?”
“就算夏夏做错了事,你们毕竟是姐妹,怎么能真闹到打官司那一步?这官司要是判了,夏夏往后怎么抬得起头来啊?傅家也会看轻她的,到时候你不也跟着一块丢人?快点把股权转让协议签了,等公司牢牢掌握在你何叔叔手里,夏夏长脸,给你也投笔钱,让你演点好剧本,提升下你在娱乐圈的地位。”
“别和我画大饼,”秦月冷冷地瞧着她,“你有件事说错了,不管多少人看轻她,都和我没关系。”
“你!”叶婷芳气白了脸,“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傅城不像你家这位,人家是正经继承人,要门当户对的妻子!股份给你纯属是浪费!”
靳闻则削好了苹果,淡淡地看了叶婷芳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把那个苹果递给了秦月。
她接过来,脸色更冷了。
“什么叫不像我家这位?我老公比那个傅城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还轮得到你评头论足?”
叶婷芳被气得哑火,何文强走过来装好人:“月月,你别这么和你妈妈说话,她就是心直口快,没恶意的。”
“呵,”秦月冷笑,“向我老公道歉,不然别谈了。”
何文强摁住要暴走的叶婷芳,还真放低了姿态:“女婿,你别介意哈。”
靳闻则淡漠道:“你还是唤我的名字吧。”
何文强:“……”
秦月差点被靳闻则给逗笑,忍着才没破功。
“反正何夏夏想嫁给谁是她的事,别扯上我,我们感情没那么好。”
“哗啦”,卧室的门被拽开,何夏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言不合就开始哭。
“姐姐,我都已经和你公开道过歉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呢?就非要让阿姨和爸爸为咱们难过吗?”
秦月扯了扯嘴角:“如果犯了错只要道歉就行,还要警察和法官干嘛?”
她直视何夏夏:“让你的团队也别拖了,赶紧开庭。”
“秦月!你就非要这么绝情吗!”叶婷芳终是站了起来,失望地说。
她尚未回话,一旁的靳闻则却轻笑了下,不容忽略。
秦月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靳闻则清冷的目光从叶婷芳等人的脸上扫过,最终和秦月四目相对。
“你的这几个家人挺有趣的。分明是要谋夺你的股份,还冠冕堂皇地说是你的错,佩服。”
轻飘飘一句话,仿佛抽在他们脸上。
何文强那虚伪的面具都维持不住了:“靳先生,恕我直言,这件事上你只是个外人。”
秦月顿时反驳:“他是和我领了证的老公,我手上的股份算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怎么就是外人了?”
叶婷芳气得直点头:“行,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吧!”
靳闻则面孔冷峻,周身皆是上位者的气息,力压几人。
“在商言商,你们开出的条件,本就太低了。”
叶婷芳问:“那你说当如何?”
何夏夏铁青着脸,看了靳闻则一眼,轻蔑地道:“还在商言商,你又不懂这些。”
秦月拿出手机,冲着她晃了晃:“怎么,你是想让我现在就发微博,告诉大家你故意拖延开庭时间吗?”
何夏夏瞬间噤声,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要不是在秦月这栽了跟头,她现在还在娱乐圈风风光光呢!
复出遥遥无望,她只能把主意打在傅城身上,利用这么多年的情分,逼他和自己订婚。
等她有了“傅少夫人”的名头,她爸爸再把秦氏牢牢掌握在手中,看谁还敢和她对着来?
叶婷芳和爸爸有的是办法逼秦月同意,她今天既然来了,不签合同,别想走出这个门!
何夏夏闭嘴后,靳闻则淡漠地回答叶婷芳:“想要我们转让股份,拿二十个亿现金出来。”
叶婷芳眼珠子都瞪大了:“二十个亿?!你在开什么玩笑!”
秦月也愣住,随即佩服地望着靳闻则。他行啊,比自己还能狮子大开口。整个秦氏的现金流,恐怕都没有二十个亿吧?
何文强的脸也冷了下来:“你根本不懂行,我们不会答应。”
靳闻则:“那就没谈的必要了。秦月,”他看向她,“订婚宴你还要参加吗?”
“不参加了。”她嫌晦气,咬了口他刚刚给自己削的苹果,脆脆甜甜的,还挺好吃。
“那走吧。”靳闻则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叶婷芳挑眉:“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
靳闻则冰冷的眸子直接扎了过去,仅仅一眼,就让叶婷芳恐惧地打了个寒颤。
她们若真是想走,就凭她能拦得住?
靳闻则在她前面开了口,薄唇勾了勾, 语气却近乎冷漠:“你确定不让我们走?”
他的反问,让包括秦月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了瞬。
为什么觉得他话里有话?不让他们走会发生什么?
叶婷芳皱眉, 犹疑地问:“你在打什么主意?”
靳闻则冷冷瞧着她, 不答。
叶婷芳以为他在虚张声势,呵了一声, 抱着胳膊:“对,就是不准走。秦月, 今天你要是不签协议,以后就别想在娱乐圈里混了。”
秦月挑挑眉,和靳闻则对视一眼。
他清楚地看到她脸上写着:还有这种好事?
靳闻则眸中的冷意霎时消融,笑意总算是多了两分真切, 瞳孔深处, 闪烁着点点的暖光。
他牵着秦月的手,反客为主, 重新坐回沙发上, 甚至还姿态闲适地给秦月倒了一杯水。
当着叶婷芳他们的面,秦月也不好问, 表面上悠哉悠哉地喝着水, 其实心里直打鼓。
靳闻则这唱的是哪出空城计?确定留在这里不是浪费时间吗?
叶婷芳瞥了他们一眼,也把何文强拉到一旁,费解地小声问:“他别是真留了什么后手吧?”
何文强沉默片刻, 斩钉截铁:“不可能, 你看他刚刚漫天要价的样子, 能有什么真本事?”
叶婷芳连连点头:“有道理。”
她得意地笑笑:“这样子还正合我意。”
说完, 她走向秦月他们那边,想继续劝秦月不要不识好歹,手机铃声催命一样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她欣喜地说:“亲家母给我来电话了!”
何夏夏眼睛一亮:“快接呀,别让人家等急啦。”
叶婷芳调笑道:“知道啦知道啦,还没嫁过去呢,就这么护着人家了。”
“叶阿姨!”
“哈哈,”叶婷芳接起电话,热络地说,“亲家母,怎么啦?”
那边说了句什么,她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不可置信地问:“马上订婚宴就开始了,你竟然和我们说取消?是出了什么事吗?我们可以再商量时间的。”
“不延后,就要取消?可是我们消息都放出去了,能邀请的宾客都邀请了!这个时候被你们退婚,我们的脸往哪搁?”
“不行!喂?喂!”
叶婷芳脸色苍白地放下手机,张了张口,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何夏夏的心情不异于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冲到叶婷芳面前,震惊地问:“傅家要退婚?为什么啊!”
叶婷芳哑着嗓子说:“不,不知道,就说退婚……”
何夏夏目光震颤,正好对上秦月那看热闹的眼,羞耻猛地将她淹没。
为什么偏偏是在秦月的面前?她压了秦月那么多年,不想让她看笑话!
“我自己问!”何夏夏冲回卧室,拿出手机,当众拨通了傅城的电话。
响了很多声后,那边接通了,疲惫地说:“夏夏。”
“傅城,到底怎么回事?阿姨怎么说订婚要取消了?你现在在哪里?”何夏夏连珠炮地问。
傅城叹了口气,回答道:“我被老爷子禁足了。”
“所以是傅爷爷那边不同意这门婚事?咱们这个婚,非订不可!”何夏夏急得直转,“宾客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现在取消,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
叶婷芳也走过来,对电话那边的傅城说:“是啊,傅城,你不能临时反悔啊。”
傅城自知理亏,低声说:“抱歉。”
何夏夏崩溃地喊:“我不要道歉,我要你马上过来!反正你是傅氏的继承人,傅氏以后全都是你的,你想娶谁,别人有什么资格阻止?”
傅城叹气:“夏夏,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几个兄弟。”
他的话,让何夏夏本就苍白的脸,彻底失了血色。
傅老爷子现在虽然已经退居到幕后,但还是傅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傅城只是傅氏的总裁而已。
如果傅老爷子不满意他,随时都能把他撤下来!
她沙哑地质问:“那我怎么办?我现在已经被雪藏了,再被退婚,会彻底沦为海城的笑柄!到时别说复出,我在上流圈子里都混不下去了!还有我家,也会被耻笑的!”
傅城还是那句:“夏夏,我无能为力。”
何夏夏怒极:“你不是无能为力,你就是个废物!贺家的家主比你年纪还小呢,都能执掌贺家了!而你还要仰仗你爷爷的鼻息生存!你对我许下的那些承诺,根本就是放屁!”
傅城从来都没被何夏夏这样对待过,懵了几秒钟,生气地反问:“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家是什么状况我很清楚,你又不是秦氏真正的大小姐,老爷子怎么可能接受你当孙媳妇?”
“哈?你的意思还是我高攀了?是谁在秦月和我之间选择我的,是你,傅城,是你!”
何夏夏报复一样和他说:“秦月现在就在我身边呢,你是诚心想让她看咱们两个的笑话吗?”
傅城一震:“什么?她也在?”
“要不要我把电话给她?”
“……夏夏,”傅城深深地喘了下,低声说,“其实不光是老爷子,我也没考虑好,到底要不要和你订婚。”
“你说什么?”
“总之,你先冷静下吧,等我解了禁足再好好和你谈谈。”
说完,傅城挂了电话。
何夏夏再打过去,那边已经关机了,她愤怒地咬紧牙关,给手机攥得直响。
叶婷芳见事情无力转圜,差点软在地上,还是何文强扶了她一把。
她眼圈一红:“怎么会这样……现在可怎么办啊!”
何文强也愁得眉头紧皱:“你先别急,我去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有转圜的余地……”
何夏夏苍凉地一笑:“不可能了。”
他们订婚的事,本来就是瞒着傅老爷子的。如果傅城坚定地站在她这边,尚有一线希望。
可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从前段时间开始,就对她若即若离的,她说服他答应订婚,也是趁他醉酒的时候。
连他都打了退堂鼓,这个订婚宴,是肯定进行不下去了。
叶婷芳哭丧着脸:“那可怎么办啊!咱们家的脸面会被踩到泥里的!以后夏夏成为了上流圈子的笑柄,谁还会娶她?”
何文强冷声说:“不光如此,那些世家最会见风使舵。傅家不给咱们面子,他们也不会给。”
叶婷芳更崩溃了。公司的情况本来就不好,新的产品研发迟迟推进不下去,前期上十亿都投进去了,股东们怨声载道,眼看着就要稳不住了啊!
傅家和他们撕破脸皮,这是给他们往死路上逼啊!
他们一时间自顾不暇,都没心思管秦月和靳闻则了。
秦月喝着水,对这一出大戏叹为观止。
吃瓜第一线,她留下来真是对了啊!
她记得原著里面,何夏夏要和傅城在一块,也遭到了傅家老爷子的阻止,不过那都是比较靠后的剧情了。
自己这只蝴蝶改变了前面的剧情,导致傅老爷子插手都提前了呢。
她悄悄看了靳闻则一眼,他正好也在看她。
秦月勾着嘴角,冲他眨眨眼,凑了过去。
两个人本来就并排坐着,她的靠近,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为零。
靳闻则清晰地分辨出了她身上香水的味道,芬芳四溢,像是诱人的毒药。
他垂眸,凸出的喉结上下滚了下。
秦月有一瞬间,感觉自己被什么猛兽给盯上了。
她抱住胳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运气还真是好。”
靳闻则挑了挑眉:“?”
秦月朝卧室里努努嘴,唇上的殷红更为显眼。
“他们这狼狈的样子,竟然被咱们给赶上了,哈哈。”
靳闻则是个可以一心几用,并且样样都能做的很好的人。
但是此刻,他盯着秦月一开一合的唇出了神,等她退回去,才后知后觉她说了什么,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他的回应,让秦月更确定是他们运气好了。
现在叶婷芳他们焦头烂额,完全没心思管他们了。
秦月看够了热闹,就想离开这里。
靳闻则却低声问她:“想不想拿回属于你爸爸的东西?”
秦月刷地看向他,神色认真:“你有办法?”
“有。”
叶婷芳和何文强想尽了办法,联系所以他们能联系的人,傅家就是不肯让步。
眼看这都十点了,宾客们陆陆续续要出发了。
何文强无力地说:“不然就通知订婚宴取消吧。”
何夏夏尖声说:“不行!”
何文强望着她,亏欠地道:“夏夏,没办法了。等这次事毕,你去国外呆一阵子吧。”
“我才不要背井离乡!!”凭什么秦月能在国内风风光光,她却要躲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在叶婷芳讶异的眼神中,何夏夏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压了压心绪,尽量恳切地说:“我也是担心爸爸和叶阿姨,我一走了之,你们的日子怎么过?”
他们两个的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不好的事情。
何文强不是危言耸听,凭傅家的地位,秦氏是真的有可能被围攻破产的!
有一瞬间,何文强甚至都在想怎么转移财产了。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叶婷芳捂着脸,“真的没办法了吗?”
“办法,我倒是有一个。”秦月淡淡地说。
三人忙看过来,神色不一。
何夏夏是最不相信她的:“你能有什么办法?别告诉我你想代替我和傅城订婚,傅老爷子看不上我,就能看上你了?”
秦月嫌弃地道:“傅城是什么香饽饽吗,我放着我老公不要,要他?”
她这不屑一顾的语气,让何夏夏更憋屈了,好像她只能捡她不要的男人一样。
她又没多喜欢傅城,选择和他订婚,只是想借他的力东山再起而已!
靳闻则轻笑了声,谦虚地道:“夫人谬赞了。”
秦月被“夫人”两个字震了震,心跳加快的同时,还觉得他怪能拿腔作调的。
何夏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叶婷芳追问:“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快说啊!”
秦月:“你们是发的请柬,还是直接通知的?”
叶婷芳:“打电话通知的,怎么了?”
“说的是女儿订婚,要他们来参加?”
“对啊。”
“那就是了,”秦月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女儿?”
叶婷芳倒吸一口气,眼睛一点点亮了,“你的意思是,把订婚宴,变成结婚答谢宴?”
“有何不可?”
叶婷芳思索了片刻,确定这个办法可行!
何文强和何夏夏也没想到能有这种峰回路转,既欣喜,又疑惑地看着秦月。
她能那么好心帮他们?在他们逼迫她签合同之后。
叶婷芳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犹豫地问:“你有什么条件?”
“很简单,我要你手上全部的股份。”秦月轻飘飘一句话,却在房间里炸起了惊雷。
叶婷芳下意识拒绝:“绝对不行!!”
何文强也皱眉说:“秦月,你又不懂经营公司,要股份干嘛呢?换一个条件吧。”
何夏夏帮腔:“是啊,咱们是一家人,理应同舟共济,渡过难关。你现在要叶阿姨的股份,不是趁火打劫吗?”
秦月冷笑:“此言差矣,我是在帮她呢。与其让她把股份转给你爸爸,再把公司败光,还不如给我。我不懂,请别的职业经理人来经营就是。而且,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哪里谈得上趁火打劫?她手上的股份,不也是我爸爸的遗产吗?”
见何夏夏被怼得哑口无言,秦月的笑意灿烂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