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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病弱过家家—— by笙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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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嫂子。”他还是戴着那副伪善的面具, 刚坐下, 就迫不及待和她说,“我刚刚的话是有根据的。”
秦月之前从来都没把靳闻则和贺闯两个人联系到一块去过, 现在还有点没回过神来,连去拿手机给靳闻则发消息都忘了。
她拢了拢裙摆, 坐在靳温伦的对面,问:“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贺闯吗?”
“贺氏掌权人,贺家家主,贺闯。”靳温伦道。
那就是了。她蹙眉:“根据又是什么?”
“嫂子有所不知, 我大哥因为自幼养在乡下, 对家中的人多有怨怼。上次宴会不欢而散后,贺氏就开始为他出头, 要为他讨一个公道。我们多方打听, 做出这个决定的,正是贺闯。”
靳温伦叹了口气:“贺闯此人, 地位卓绝, 权势加身,说一不二。在港城,这两个字就是不二的铁律, 提到他, 商圈都能震上三震。而且他不近男色, 也不近女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对一个人这么在意。”
秦月还是打心眼里觉得他的话不靠谱:“就不能是靳氏和贺氏有什么利益冲突?”
靳温伦苦笑:“怎么会?我们和贺氏的业务不重合,就算重合,贺氏想要,谁敢和他们争?不瞒你说,我们在贺氏面前,已经把姿态放低得不能再低了。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放过我们。最重要的是……”
他直勾勾地看向秦月:“我和大哥当面对峙,他也承认了和贺闯关系不一般。”
秦月皱起的眉心就没舒展过,淡淡道:“还有么?”
靳温伦极尽真诚地道:“你和我大哥结婚两年,应该知道他学历不高,身体不好,也没什么本事,唯有一张脸看得过去。这样的人,贺闯能图他什么呢?再者,大哥这两年不接受靳家给的东西,可你看他现在,光鲜亮丽的,凭他自己,哪能获得那么多资源?分明就是有人在帮他。”
秦月一怔:“靳家什么都没给过他?”
靳温伦的脸上闪过不自然:“不是不给,是他不要啊……以前我们只当他是自尊心强,没想到他是早就有依仗,看不上靳家这仨瓜俩枣的。”
秦月陷入了沉思。她原本以为靳闻则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子都是靳家借给他的,结果竟然不是?
就算贺氏福利再好,他一个普通职员,也买不起上亿的房子吧?
还有他的人脉。去靳家赴宴时的造型工作室,这次答谢宴请的造型团队,她身上的礼裙和首饰……若不是有天大的面子,怎么借得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靳温伦见秦月不说话,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忽悠住了,心里哂笑。
刚大学毕业就进娱乐圈,现在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能有什么见地?旁人多说几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靳闻则见死不救,他也不能空手而回,得好好给秦月上上眼药。
哪怕最终不能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让他们吵上几架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靳温伦的态度更加殷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秦月是他什么重要的人。
他一副为秦月考虑的态度:“嫂子,这些话本不该我一个当弟弟的说,但是我的良心实在过不去。要是不告诉你,不就等同于和大哥一块骗你的婚?网上那些新闻你应该看过,同妻一个比一个惨,不仅没办法有正常的生活,还容易被丈夫传染上各种病,孩子都生了,在丈夫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地位……
“唉,我是真的不希望看到您落到这地步啊。”
秦月回神,眉头舒展开,漂亮的杏眼注视着他,似笑非笑:“那我还要谢谢你。”
靳温伦没听出她语气里的讽刺,谦逊地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您不被大哥蒙骗,我怎么样都值了。”
“呵。”秦月直接站了起来,绝色的面庞犹如凝上一层冰霜。
“被不被靳闻则蒙骗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在胡说八道!”
靳温伦愣住:“嫂子,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啊……”
“放屁!”秦月抄起旁边的抱枕,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上去,“我丈夫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我还能不知道?你什么确凿的证据都没有,就在这瞎编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啊!嫂子,别打,秦月!”
她才不留情,对着他的脑袋就砰砰地拍,靳温伦只好起身,往门那边躲。
“赶紧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为了揍得更趁手些,她连高跟鞋都瞪掉了,双手攥着抱枕,左右开弓!
终于,靳温伦被她赶了出去。
她一手拎着被打变形的抱枕,一手叉着腰,气势十足地堵在门口。
大气的面庞因为动怒,更加鲜活明艳,让人不敢直视。
“站住。”她叫住要往电梯那边跑的靳温伦。
靳温伦就没见过这么“剽悍”的女人,转头看她的时候,心都在直突突。
“往后管你靳家是富贵还是遭难,都别过来打扰我们,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靳温伦难堪得脸色变来变去,最终咬了咬牙,不甘地道:“这么蛮横不讲理,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
还未等说完,秦月直接把抱枕当空砸过来了!
他短促地叫了一声,扭头跑了。
眼看他消失,秦月站在门口,气得深呼吸好几次,愤怒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砰”地关上门,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到了套房的卧室,从自己包包中拿出手机。
屏幕上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靳闻则打来的。
看到他的名字,她心情略微有点复杂。
给他回拨过去,对面很快接起,低冷磁性的声音传来:“喂。”
“你在哪儿呢?”
“楼下,你回房了?”
“嗯。”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秦月想了想:“找个地方吃饭吧,忙活了一上午,肚子好饿。”
“行。我上去接你?”
“不用了,我换个衣服就下来。”
“好。你坐电梯直接来地下停车场。”
挂了电话,靳闻则从座位上抬起眼帘。他目前的位置是在酒店十楼的茶餐厅,卡座有绿植遮挡,保证了客人的隐私。
他对面,坐着一个戴黑色棒球帽,穿着白T黑短裤的少年。
少年有着一张朝气桀骜的面庞,嘴里嚼着薄荷口香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台超薄笔记本电脑,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正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击着。
“哥,靳温伦那欠抽的已经从酒店离开了,瞧他跑那几步,扭扭捏捏,就跟背后有人撵他似的。”少年嗤笑了一声。
“步流,你不是去集训了?”靳闻则冷淡地问。
少年一下子跨起批脸,强调着:“都说了,别叫我真名,叫我的网名,代号L!”
他不满地说:“想我在黑客论坛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别人想见我一面都难呢,你怎么那么嫌弃我,娶了老婆就不认小弟了是吧。”
靳闻则扯了扯嘴角:“看来你有自知之明。”
“……哥!!”步流更怨愤了。
“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我告诉过你,非必要不见面。”
这一代小孩营养好,步流还不到十八,身高已经直逼一九零了。
他往椅子后面一靠,扯着脖子说:“还不是你办婚礼不叫我!我生气了!我要过来看新娘子!”
“……”靳闻则揉了揉眉心,“你是自己回训练营,还是我派人送你回去?”
步流垮着脸:“真绝情。”又怂怂地表示,“我自己回去。不过……”
他往前探着身子,黑亮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八卦的光:“哥,你真不关心靳温伦那小子找嫂子是什么事啊?”
“搬弄是非而已。”
“万一嫂子相信了他呢?”
“那她就不会把他赶出来了。”
步流不说话了,盯着他,笑得意味深长。
靳闻则也懒得探究他在想什么,看了眼时间,起身拿起旁边的外套,对他道:“我走了。”
少年追随着他的身影:“哥。”
靳闻则瞥了他一眼,脸上写着四个字:有屁快放。
他哈哈一笑,调侃道:“你现在真有人夫的样子了诶!”
靳闻则的眉心跳了跳,嘴唇凉薄地勾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训练加倍。”
“啊?”
“三倍。”
“啊??”
“四……”
步流哀怨地打断:“三倍就三倍!我走了,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边说,他边把桌子上的电脑收好,放进他的黑色背包中,大步往餐厅外面跑去,比靳闻则还先一步离开了酒店。
靳闻则无奈地摇摇头,下到停车场。
又等了十分钟,换好衣服的秦月从电梯里面走出。
他亮了亮双闪,她看向这里,走了过来。
脱掉了婚纱后,她换回了原本那件紫色的礼裙,侧面是开叉的设计,一直延伸到大腿。
停车场灯光不亮,显得她衣摆里的两条细直的长腿,珍珠一样莹白。
靳闻则的目光向上,划过腰线,锁骨,最后定格在她俏丽的脸颊上。
她只换了衣服,摘掉了首饰,解开了盘发,但是没卸妆。
看面色是如常的。难道靳温伦对她说的话,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她会和自己说起靳温伦吗?会问自己什么吗?会不会对自己心怀芥蒂?
车门自外开启之时,靳闻则垂下眸,掩藏住所有的情绪。
可是他的内心却骗不了自己。他对秦月的在意,早就超出他设置的安全线。
“啊啊啊饿死了,”秦月坐进来,边系安全带,边和靳闻则说,“快快,吃饭去。”
黑色的迈巴赫徐徐驶出停车位,向停车场外而去。
“想吃什么?”靳闻则操控着方向盘,声音没有泄露心中丝毫的波澜。
“什么都行,我觉得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秦月故意夸张地说,“分明是咱们的答谢宴,结果新郎新娘连饭都吃不上,这不是答谢,这是受刑吧。”
靳闻则一秒破功,轻笑:“乱说。”
秦月拿出手机,打开地图:“等我搜搜饭店。”
最后,两个人定下了一家评价还不错的泰餐,饱餐了一顿。
回程的路上,秦月因为疲累,靠在副驾驶座位睡了过去。
感觉到车子停下,她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到了?睡觉的时间过的就是快。”
“嗯,上楼吧。”
进电梯后,空调一吹,她那点瞌睡就没了。
她心里琢磨着靳温伦的话,不好光明正大,就透过面前的电梯门打量靳闻则。
他的皮相是真的完美,五官犹如被女娲精心捏造,没有丝毫瑕疵。
气度也很出众,根本不像是没文化、肤浅的人。
今日稍稍打扮了下,更加吸睛,在答谢宴上,他就已经收获了一箩筐的夸奖。
靳温伦说他被贺闯包养,秦月是完全不信的。她想不通的是,这套房子还有他开的车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要不要问他呢?不问吧,她又克制不住好奇;
问吧,他们现在的关系……比合租也差不了很多,他会不会觉得越矩?
人心难测,他如果不想告诉自己,找理由搪塞过去,她又能怎样?
电梯门打开,靳闻则低声提醒:“到了。”
“哦。”秦月勉强压下自己乱糟糟的心绪,抬腿往外面走去。
身后,靳闻则望着她,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她的打量、迟疑、心不在焉,通通被他收在了眼底。
稍微一想,就能确定是靳温伦的话影响到了她。
她不问,是不是已经在心中给自己判了死刑?
梅雨季难熬,哪怕外面下着下雨,空气还是闷热的。
那股热意仿佛从肺腑蔓延,顺着血管,侵占了身体的每一处。
他喉结滚了滚,伸手略有些暴躁地将领带扯了下来。
门打开,秦月拖着疲惫的脚步,坐到了沙发上。
“喵!”暴君现在一见到她就兴奋得不得了,肉墩墩的身子冲过来,噗通!跳到她腿上趴着。
“噗!”秦月做吐血状,伸手去推它,“你自己的吨位你不清楚啊?你这一下子是想坐死我。”
靳闻则本来烦闷的心情,因她这话,轻快了许多,眼中闪过笑意。
“下午要出门吗?”靳闻则问她。
秦月摇摇头:“我被沙发封印了。”
抱着猫,她往后靠,哀怨地说:“还没卸妆,真不想起来啊……刚刚应该让你载我去趟美容院的……”
今天化的妆很浓,她自己卸怕是得卸上二十分钟,后面还要护肤,想想就麻烦。
“可以请美容师上门。”靳闻则道。
秦月很有公众人物的自觉,摆摆手:“算了。”
“或者,”他顿了顿,“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帮你。”
秦月的小眼神一下子投过来,灼灼地望着他。
“如果你担心我做不好,就算了。”
“不担心!很简单的,我告诉你!”秦月感动得简直快哭了。
谁懂啊,这种累得想吐血的时候,她真的很需要一个帮她卸妆的人!
靳闻则信守诺言,接下来秦月只需要坐在沙发上指挥,他一样样照做。
打水,拿卸妆工具过来,然后坐在她身边,按照她说的,一点点帮她卸妆。
秦月闭着眼睛,感受他捏着卸妆棉,轻轻地在她脸上擦拭,力度比她给自己卸妆的时候弱太多。
“你可以重一点的,我的脸又不会一碰就碎。”她笑着揶揄道。
他的动作停了下,随即“嗯”了一声。
秦月的耳朵酥了下,后知后觉两个人现在距离这样近。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她耳畔响起,清浅的呼吸轻轻地拂过,痒痒的。
因为闭着眼,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无限放大,秦月一改刚刚嘻嘻哈哈的态度,紧张起来,手指轻轻抠着沙发。
睫毛,眼周,嘴唇,脸庞……他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秦月的脸慢慢发热,从面颊,一路蔓延到了耳后。
他停下来,可是目光却没从她的脸上移开。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氛围,睁开了眼,还得装作自然地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护肤品过敏?”就在咫尺的男人,轻声问。
秦月猝不及防被美颜暴击,鬼使神差没移开目光,而是隔空描摹着他的眉眼。
矜贵冷峻,似一副泼墨山水画。
连回答都是无意识的:“不过敏啊……怎么这样说?”
“你脸红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是小锤子一样,砸在了秦月的心口,咚的一声。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尴尬,眼神四处乱飞:“啊,哈哈,是吗……”
靳闻则也不说话了,短暂的惊讶后,尴尬地清咳了一声。
秦月一看就知道他明白了——什么过敏,她就是羞的!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卸个妆而已,她有什么可紧张的!
越羞耻,她越表现得理直气壮。
“好好干活,不要分心!”
靳闻则比她从情绪中抽身的快,黑曜石似的眼眸看着她的时候,还有笑意浮现。
“干活好了,有报酬吗。”他反问。
秦月“哼”了一声,“想什么美事儿呢,我主打一毛不拔。”
靳闻则嘴角彻底翘了起来,重新拿起了卸妆棉,妥协道:“好吧。”
他靠过来,低沉的声音甚是磁性,似命令,“闭眼。”
略带宠溺的强势话语,让秦月闭上眼睛,一瞬间心跳如雷。
打湿的卸妆棉重新落在脸上,这次没人再讲话,可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的呼吸都是交织在一起的,那么的……暧昧。
短短的十多分钟,她像是过了十年一样不自在。
等靳闻则宣布卸好妆时,她马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快,差点和他撞上。
他迅速躲开,同时扶了她一把,无奈地说:“慢点。”
秦月应了声,头也不回地往卫生间冲:“我去照一下镜子。”
开了灯,她对着明亮的镜子照了半天。
他还挺耐心细致,第一次帮她卸妆,就卸得这么干净。
她拿起护肤品,简单地护理了一下,全是凭的机械记忆。
脑海里回想的,是他刚刚手指的温度,低沉的声音,交缠的呼吸……
打住打住!她连连摇头。
等磨磨蹭蹭走出卫生间后,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的态度,给了她勇气。既然她有太多的疑问,不如直接问他。
猜忌来猜忌去,实在太累了。
如此想着,她找了一圈,最后发现他在书房。
敲了敲门,她问:“我能进来吗?”
“门没锁。”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秦月打开门,走了进去,目光从书架上划过,最后落在男人的面庞上。
他换了身居家服,头发是湿的,应该刚冲过澡,皮肤都比平常更白了。
“靳闻则,我有事要问你。”秦月走过来,直视着他说。
靳闻则和她四目相对,心道她终于是忍不住了。
要问自己什么呢?和靳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学历真的那么差?靳家要是倒了,他能不能养活得了自己?
还是,再和他提一次离婚?
最后这个想法,让靳闻则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身体内像是有一只猛兽,要撕破胸膛而出。
表面上,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两眼,向旁边示意:“坐下来说吧。”
“好。”书房除了他的桌椅,还有会客的位置。
她坐下来,侧身对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我问了哦?先说好,不管你多生气,一定要克制。”
靳闻则凝着她:“好。”
内心深处,却躁动得更厉害。止不住地想,若她真的是想离婚,他该怎样应对?
很奇怪,他竟然理不出头绪来。
那股名为无措的陌生情绪,在慢慢蔓延。
秦月打好了预防针,又握着拳,抵在嘴边清咳了一声,终于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今天靳温伦来找我了,他告诉了我一件事。”
靳闻则静静地抿着唇,发梢有冰冷的水滴落。
“他说你是贺闯包养的情人。”
秦月始终盯着他,清楚地看到他缓缓睁大眼睛,里面有什么坍塌了。

靳闻则一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秦月鲜少能看到他的情绪有巨大的波动,甚至连大笑都没有过。
而现在,他瞳孔放大, 俊脸微微抽搐,薄唇开合几次, 都没说出来话。
像是听到了天大荒谬的事, 他整个人都宕机了,最后无语地嗤笑了一声。
“你信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 却像是一把刀悬在她头上,好像她敢承认, 就会有她承受不了的后果出现。
“我当然没信!”秦月不是迫于他的压迫感,而是说出了心里话。
“我怎么可能信啊!你在贺氏工作,贺闯是谁你比我更清楚,这样的大佬独占欲肯定很强, 要是真想包养谁, 还能让他结婚?那不等于我站在他脑袋上拉那什么吗。”
靳闻则的嘴角牵动,脸色复杂极了, 并没有转晴的意思。
“你现在也差不多了。”他低声说。
“嗯?”秦月没转过弯儿来, “什么差不多?”
他没答,黑眸紧锁着她:“然后呢?他还说了什么?”
秦月被转移了注意力:“大致就是担心我被骗婚, 呵呵, ”她翻了个白眼,“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二百五吗?”
靳闻则:“……”
“你怎么好像在看傻子。”秦月皱眉。
“没有,你继续说。”
“反正我骂他胡说八道, 把他给赶出去了, ”她颇为自豪地哼了一声, “当着我的面污蔑你, 给他脸了。”
他眼里的坚冰总算是融化了些许,不知真情还是假意地夸奖道,“做得不错。”
“比起这个,他说的另一件事倒是让我更加好奇。”秦月往前探了探身,认真地问,“他说你从来都没拿过靳家的钱,那你的房子、车子、吃穿用度都是哪来的?你别告诉我是你自己赚的,就算是贺氏的高层,年纪轻轻也赚不到这么大一个房子吧?”
靳闻则沉默两秒,问她:“如果我说,我不是贺氏的高层呢?”
秦月一脸了然:“你是才怪了吧。”
她抓心挠肝的,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快快,我这一路上都好奇死了。”
“那你怎么等到现在才问我?”
“我……”秦月不好意思说她是一时上头,移开目光,“反正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他浅笑,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刚刚的错愕震撼了,更多危险的情绪,都掩藏在心底。
凝视着秦月,他淡定地道:“这房子就是我的,车子也是。全部都是通过正当渠道获取的。”
秦月一点点瞪大眼睛:“什么样的正当渠道?”
“贺氏的盈利。”
秦月咋舌:“贺氏这么赚钱的吗……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要和我合租?”
靳闻则坦荡承认:“为了让你搬过来。”
秦月懵了下。果然是她想的那样,他真的喜欢自己?
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一个猜测在心底渐渐成型了。
靳闻则坐在她身边,八风不动,等她继续问下去。他已经说得这么明白,想必她也该猜到了。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在靳闻则略带鼓励的目光中,笃定地说,“你在年会抽中了特等奖是不是?贺氏那么财大气粗,给员工分配一套房完全有可能啊!”
“……”
秦月怔怔地望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咬牙切齿的。
“秦月,”男人直接被她气笑了,脸庞靠近了她,“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张嘴有的时候真的能气死人。”
“什,什么呀。”他靠近的面庞,让她心剧烈一颤,转而急促跳动起来,大脑混乱,自己讲了什么都不清楚。
靳闻则抿着薄唇,抬起骨节匀称的修长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头轻抬了起来。
他指尖是凉的,透进她的肌肤,一路侵占到骨子里。那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又出现了。
秦月目光向下,不确定地叫他:“靳闻则?”
“我不叫这个名字。”
秦月就像是一台超热失控的电脑,大脑自发打乱了他的语序,她听成了:别叫我这个名字。
那叫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却更口干舌燥,试探着说:“老公?”
捏她下巴的手,猝然收紧,他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我真是……”他咬了咬牙,像是死守的一条线被攻破,猛兽开闸而出。
不给秦月任何反应的时间,他低下头,重重衔住了她的唇。
秦月的大脑里有烟花炸开,喉间只发出了呜咽一声。
男人另一只手已经抬起,扣住她的后脑,强势地将她压向了自己。
起初还只是四片唇瓣在碾磨,片刻后,他微微拉开了些距离,低垂着眸子看她,鼻尖几乎相碰,薄唇好似还在摩挲着她。
他带着气音说:“这是刚刚帮你的卸妆的报酬,你不给,我就自己来取了。”
说罢,再次俯首,封住了她莹润微张的小口,敲开她的门扉,灵蛇一般,攻城略地。
秦月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搂在了怀中,腰肢被他的臂膀困着,力道大的她呼吸都微微困难。
也可能是因为唇齿的汲取,夺走了她的呼吸,不然她怎么浑身都热起来,脑子更是难以从巨大的浪潮中抽回思考的能力。
眼睛不知何时闭上,她的身体慢慢软了,晕乎乎地想——
她也没说不给他报酬啊……
许久,她的唇都有点泛疼,她抬起手,推了推他的心口。
靳闻则总算是放过了她的唇,搂着她的力道也松了些,但是没有完全松开。
他的大手扣在她的腰后,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
“不要了,疼。”秦月生怕他再亲,赶忙抬手,把自己的嘴给捂住了。
靳闻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更像是在狩猎的巨兽,只要猎物一动,他马上就能扑过去咬住她的脖子。
即使有手掌的阻隔,刚刚一闪而过她嘴唇的状态,还是烙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秋日熟透的浆果一般,再揉一揉,薄薄的皮都能渗出香甜的汁水来。
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呼吸发紧,手指微微用力。
“报酬只能有一次!”秦月连忙表示自己的态度,怕他不由分说再亲上来,重重推了他一把。
男人似乎没有防备,真的被她给推开了。
她再不敢耽搁,顶着一张红透的脸,从客厅狂奔到自己的卧室,“砰”地关上门,不敢出去了。
“呼……”秦月用手做扇子,不停地给自己扇着风,可是脸上的温度怎么都降不下来。
她的思考能力尚未回归,想不通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亲吻的余韵,留在唇齿、心间。
最后,她捂着脸,一脑袋扎在床上,不肯爬起来了。
门外,靳闻则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也久久都没动。
身上的反应不平息,他去冲了个澡,出来一看,秦月的房门还是紧闭着。
回想起之前的事,他轻笑了声,黑眸里神采奕奕。
回到书房,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步流半小时前给他发来了消息,那会儿他还在冲澡。
【哥,有人在通过各种渠道查你贺闯那个身份,来头不小的样子。】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嫂子那个继父。】
【怎么处理?】
靳闻则清楚何文强这么做的目的,回复道:【给他一套假照片。】
步流:【收到!瞧好吧!我出手,保证天衣无缝!】
没忘记靳温伦在秦月面前干的好事,他又吩咐手底下的人,尽快击垮靳氏。
布置好,他放下手机,去处理公务。
往常他都可以一心几用,今天却不管是批阅文件,还是开视频会议,都会想起秦月。
电脑屏幕暗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许久没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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