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病弱过家家—— by笙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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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吧,太生疏了;老公吧?不不不,社死只要一次就够了。
“下午好。”最终她只说了这三个字。
“嗯。”他手上拿着一个红本本,那是他们的结婚证。
红色的封皮衬得他的肌肤更加苍白,连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秦月见他没有邀请自己进去的意思,当然也不可能硬留下。
他抬起手,将结婚证递过来。
她去接的时候,却见他脚边飞快地闪过一道影子,跳起来“啪”地一下拍掉了结婚证!
秦月猛地向后一躲,但还是感觉那东西碰到了她的腿:“!”
什么东西,吓她一跳!
“暴君。”靳闻则皱眉,略带不悦地叫了一声。
那东西已经乖乖躲到他身后,秦月侧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长毛大花猫。
这应该是田园猫的一种,骨相端正,黄绿色的眼睛明亮,很机灵的样子。
它蓬松的尾巴一扫一扫,仰头朝着靳闻则“喵”了一声。
奶滋滋的叫声,和它酷酷拽拽的长相一点都不匹配。
再看它的花色走向……和靳闻则的头像对上了。
“你刚刚叫的是它名字吗?”秦月还挺喜欢猫的,奈何上学的时候妈妈不让养,后来她工作了,卷得自己都顾不过来,更别说养小动物了。
靳闻则漆黑的眸子对上她亮晶晶的眼,“嗯”了一声。
他边侧过了身子,给秦月让出了一条路,边对她说:“抱歉,它是不是抓到你了?进来检查一下。”
秦月一怔,迈进门,礼貌地拖鞋。
“暴君,自己去玩。”靳闻则的话听着冷淡,秦月却从中分辨出了几分亲昵。
对他来说,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老婆,可能还没这只猫和他亲近。
“喵!”肥花猫又奶滋滋地叫了一声,还是在他们脚边晃荡。
靳闻则从门口的鞋柜里面取了双新的蓝色棉布拖鞋出来,放在秦月面前:“房子里没有女式拖鞋。”
秦月连连摆手:“这个就很好了,谢谢。”
她身高虽然有一六八,但是鞋子的尺码只有三十六,而他身高目测超过一八八,鞋码肯定超过四十二了。
踩上他的拖鞋,她白色船袜里那双脚更显小,就好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鞋子,脚丫都在鞋子里面哐啷。
靳闻则只扫了她的脚趾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弯腰把地上的红本本捡了起来。
大花猫还有心思来抓玩,被他轻轻拿脚给挥开了。
“喵!”它不高兴地叫了一声。
秦月也收回了目光,可是刚刚他弯腰的那一幕,还是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还是穿着早上那件白衬衫,真的好瘦,跟一截白竹弯折似的,脊背在衬衫上印出清晰的轮廓。
可昨晚……她分明感觉这男人力气很大,挺精壮的啊。
一想思绪就打不住了,各种画面蹭蹭冒,她脸上的红晕一路都蔓延到了而后。
不能想了!
“这边。”靳闻则在她身后说。
虽然这人名义上是她的丈夫,但其实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秦月拘谨地没有到处乱看。
就算如此,她也能感觉到这房子特别大,可能已经超过三百平了。
这个客厅最起码就有一百平,是极简的装修风格,天花板很高,灰白为主色调,同他这个人一样,都挺性冷淡的。
靳闻则把她领到了沙发边,示意她坐下。
他站在她对面,这样一来,更显得高了,秦月得仰着头看他。
这么死亡的角度,他依旧很俊美,下颚线凌厉得像是薄薄的刀刃。
“它刚刚扑的是你左腿?”男人问。
“啊。”秦月后知后觉自己看呆了,忙低头,掩饰地把黑色的鬓发往耳后掖了掖,抓着裙摆,往上面提了提。
她今天穿了件过膝的连衣裙,两条腿莹白纤细。也是因为太白,上面还有昨夜留下的红色痕迹……
在她拉裙子的时候,靳闻则将脸往旁边侧了侧。
秦月忍着脸热,快速检查了一遍,放下裙摆同靳闻则说:“没抓伤。”
“嗯。”
室内陷入了寂静,几秒钟后,秦月正想开口。
“喵~”一只胖猫,轻盈地跳到了她腿上,拿它的四个爪爪踩了一圈,然后舒舒服度地趴下了,还把身子盘成了一个大鸡腿。
秦月被它的“自来熟”震惊了,抬起手,推不是,不推也不是,只能求助地看向靳闻则。
男人抿了抿唇,那双渊薮似的黑眸里,总算是多了两分情绪。
“暴君。”他略微不悦地叫它。
众所周知,猫猫这种生物不想理你的时候,就算你叫破喉咙,人家也会装听不到。
这不是,暴君在秦月腿上沉甸甸地趴着,动都没动一下。
秦月现在除了毛茸茸,就一个感觉:这猫肯定是个实心的。
“猫不应该都是胆小谨慎的吗?怎么感觉它一点也不怕生呢?”秦月最终还是没抵抗住毛茸茸的诱惑,把手小心搭在了它的后背,顺着它的毛撸了两下。
这回可好,它竟然还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秦月“噗嗤”一声,被它给逗笑了。
靳闻则并未向她解释暴君以前不是这样。除了他,它就没粘过谁。
秦月只当它比较亲人,更喜欢它了。
“真可爱。”她眼含笑意,白净的素手向上,揉了揉它的脑袋,又捏了捏它的耳朵。它就顺着她的力道,摇头晃脑的。
“它多大了啊?”秦月边撸猫,边仰头问靳闻则。
“两岁。”男人幽静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徐不缓地道,“领证那天你见过它,还说你很喜欢猫,不记得了吗?”
“……哈哈,”她干笑两声,“当然记得,它都长这么大了啊。”
他这样一说,她才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出那一段。
当时原主以为他是靳氏的阔少,一心攀高枝,对他态度好得不得了。
哪怕她心里很嫌弃他领证还带着一只脏兮兮的小流浪,她仍笑得灿烂,假惺惺地表示她很喜欢小动物,婚后它就是他们的“宝宝”了。
结果……很快她就发现靳闻则毫无实权,一脚把他给踹入了冷宫,两年都没来看过一眼。
她现在坐在几十万的沙发上,尴尬得如坐针毡。
也不敢再和靳闻则对视了,目光落在了茶几上,见上面除了一包抽纸,全都是药。
大部分药的名字都挺拗口的,她没听过,只有那个“氯雷他定”,她以前见自己妈妈吃过,是管过敏的。
他是对什么过敏?
秦月余光瞥到他的脚踝,因为他没穿袜子,所以肌肤上一片红色格外刺目。
刚刚他是用这只脚推开的暴君吧?他猫毛过敏?这么严重还养猫?
靳闻则在她答完,收回了幽深的视线,弯腰伸出手,来捧她腿上的实心肉墩墩。
秦月的动作快过了大脑,抬手拦了一下。
因为没怎么掌握好力道,和他手背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啪”声。
男人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没动,手作势撑在她身侧。两人的面孔离得很近,深不见底的黑眸,正注视她。
那视线压迫感极强,秦月咽了咽口水,同他说:“你不是猫毛过敏吗,我来吧。”
男人身子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可惜秦月没看到,低着头,双手捧起大花猫,给它放在了脚边的地上。
“喵。”它迷迷糊糊地,还想往她腿上爬,她当时也不知怎么就脑子短路了,想从靳闻则胳膊下面钻出去。
结果左脚拌了下右脚,“噗通”,跪下了。
“需要我扶你么。”男人清冽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腿边,暴君又开始往她身上蹭,给她裙子沾了几根猫毛。
秦月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就跟个开水壶似的,都要热到冒泡了。
人在太尴尬的时候,反而会破罐破摔。
她“刷”地仰头,盯着靳闻则:“你在笑我?”
他黑曜石一样的瞳孔里,分分明明闪烁了一抹笑意,嘴上却说:“没有。”
可恶,她看到了,明明就有!
吭哧吭哧地从地上爬起来,还用脚尖把胖猫往旁边推了推。
都怪你往我身上黏黏糊糊的!
她正想说,那我拿了结婚证就先走了,肚子忽然发出一声清晰高亢的“咕~”
秦月站在原地,表情已经麻了。
她是来取结婚证的吗?她是来丢脸的吧?
偏偏她还得强装镇定,转头问靳闻则:“你已经吃过了吧?”
“没。”
她缓缓睁大眼睛:“别告诉我你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吃?”
“准确地说,是从昨天晚上。”
这下子她真是愧疚了。她把人叫去酒店,连口水都没给他喝,还把人扑了……
今天太混乱,她没顾上吃饭也就罢了,反正女明星为了保持身材吃的都不多。
但是他身体这样不好,怎么还不好好吃饭呢!
她就说刚刚他开门的时候,她怎么感觉他的面色那么苍白!
“你不饿吗?”秦月无奈地问。
“还好。”男人的目光往她肚子上轻划了下,仿佛在说:但我看出你饿了。
秦月:“……”就不能把她的糗事给忘了吗!
她之前说要补偿他,不是开玩笑的,这会儿也不放心离开了。
“点外卖最起码得半个小时才能到,你家里有没有面条?我给你煮个面吧。”秦月问。
本想告诉他,不能因为一个人住,吃饭就瞎对付,又觉得两人的关系还没到那么亲近的程度,遂没说。
“厨房里面有。”
这房子格局很优秀,秦月一眼就看到了厨房的位置,便踩着宽宽大大的蓝拖鞋往那边走,问:“介意我煮两人份的吗?”
“你随意。”
“那你先在客厅等我,”想了想,她叮嘱,“别摸猫。”
靳闻则站在原地,没答好,也没答不好,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幽邃。
秦月饿得前胸贴后背,已经进厨房了。
让她意外的是,打扫得干净瓦亮的厨房,竟然有使用的痕迹。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做饭啊。
不过原主当初也被他那贵气逼人的模样给迷惑了,可见人不可貌相。
厨房炊具齐全,调料一样样摆在橱柜里,或多或少都下去了一截。
她又从三开门的冰箱里找到了面条、鸡蛋、蔬菜和鲜肉。
意外的是,他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都是高等的食材。比小臂还长的蓝鳌虾,手掌那么大的鲍鱼,色彩鲜红的金枪鱼……
秦月咋舌:他吃得也太好了吧?
羡慕的同时,也微微担忧起来。
他在靳氏又没实权,挣点钱别是都花在买药和吃饭上了。
“铛铛铛”,厨房里传出剁菜的声音,火在炉灶烧着,铁锅内热水咕嘟嘟冒泡。
门没关,靳闻则坐在沙发上,可以看到纤细高挑的女生跟个陀螺似的,在里面转来转去。
暴君这两年被他拒绝了太多次,虽然很粘他,却不会往他身上蹭了。
沙发和茶几中间铺了米色的格纹地毯,它正蜷在上面,专注地为自己舔着毛。
十分钟之后,秦月端着两个碗,捏着两双筷子走了出来。
“在餐桌上吃吧?”她招呼靳闻则。
“嗯。”男人起身,洗了个手,向六人长形餐桌走去。
秦月将两碗面放下,和他面对面坐。
暴君走路轻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见缝插针就跳到了她的腿上趴好。
秦月捏着筷子,哭笑不得:“你对自己的吨位是不是没点数?都要被桌子给挤扁了。”
暴君:“喵。”主打的就是一个不为所动。
“我厨艺不好,你凑合着吃吧。”秦月同对面的靳闻则说。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碗中的面有被煮过的迹象,切的肉和蔬菜形状也不匀称。
“谢谢。”他淡淡地说。
秦月笑眼弯弯:“不用。”
看靳闻则夹了一口面条放进口中,慢慢地嚼,秦月也吃了起来。
她消耗太大了,是真的好饿好饿,感觉自己能吃掉一头牛!
实际是……原主的胃被饿得很小,她煮了一碗面,只吃了三分之一就感觉到撑。
上辈子她忙着内卷,饭都是外卖解决的,偶尔她妈过来看她,才能给她做几顿好吃的。
她也没什么时间去锤炼自己的厨艺,煮个面,炒两个简单的家常菜,就是极限了。
这面条的味道嘛,只能说是一般,所以她压根就没问靳闻则好不好吃。
她放下筷子的时候,他也把筷子放下了。
秦月往他碗里一看,好家伙,怎么比她吃得还少。
“是不合胃口吗?”她问。
“没有,这个季节我饭量本来就不大。”
想到外面三十多度的温度,秦月点点头:“夏天是容易食欲不振,过一阵子温度会更高的。”
“嗯。你也不吃了?”
“饱了。”
“那我收拾了。”
男人起身,将碗筷端起来,走向厨房。
不多时,洗碗机工作的声音响起。
秦月撸着他的猫,看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黑裤子,一步步走过来,莫名有种两人在过日子的感觉……
被男人放在她手边的红本本,拉回了她的思绪。
秦月:“网上的新闻需要我出面澄清,我把结婚证拍个照,就不带走了。”
说完,她感觉周围降了几度,露在外面的胳膊有点冷。
中央空调失灵了?
“拍吧。”男人冷冷淡淡地说,刚刚饭桌上,面对面吃饭的融洽,彻底消弭。
秦月看不懂他,也找不到理由问,拿出手机,对着两人的信息页拍了照。
“好了,那我走了。”
男人默不作声地送她到了门口,“哐”关上门时,花猫还仰着脑袋冲秦月喵喵叫。
秦月揉揉鼻子,转身走向电梯。
她开车回到了公司分配的宿舍,刚坐下来,何降雪给她打来了电话。
“你看网上了吗?”
“没,又出事了?”
“不算,是李方舟现身了。”
秦月神色一凛,保持着通话,打开了微博。
#秦月插足#的话题里面,果然多了李方舟发的微博,评论一千多。
李方舟:【我不知道营销号在乱编什么,和秦月在酒店过夜的分明就不是我!我和秦月只是泛泛之交,请各位自重!必要的时候,我会举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
点开他的评论区,大家都在问:【真不是你啊?那营销号怎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泛泛之交?都有工作人员说你开豪车接过秦月好几次。】
【呵呵,是因为老婆从国外杀回来,你慌了吧?】
秦月也挺惊讶的,同何降雪道:“你查清楚是谁设的局了吗?”
“冯盼。那几个营销号都是她养的,蹲点狗仔应该也是她找的。”
“那不应该啊……”秦月皱眉,“就算昨天和我在酒店的男人不是李方舟,事情都已经闹这么大,他也可以放出和我的聊天记录,往我身上泼脏水,这么痛快就和我撇清关系了?”
说到这,秦月忽然想到了靳闻则忽然冷淡的态度。
他不会是知道原主还约了别人来酒店吧?不对,自己又没和他说过,他和李方舟又没什么交集。
那是看营销号都把他猜成了李方舟,恼怒了?亦或者,吃醋了?
越想她越觉得有可能。他可是被原主冷落了整整两年诶,都没提离婚。
甚至当初和原主认识才三天,就闪婚了!
肯定是对原主一见钟情!情根深种!
秦月连连点头,觉得自己有当侦探的潜质。
何降雪在电话那头说:“反正我没敲打过他,不知道他怎么回事。现在他这样说,对你反而是最好的,免得爆出你已婚还和别人暧昧的丑闻。”
秦月暗骂原主给她留下的烂摊子,“嗯”了一声。
“虽然他澄清了,但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当然不会,你且瞧好吧。”
“那我这就编辑微博了。”
“好。”
挂断电话,秦月登陆了自己的微博。她这种十八线小明星,公司根本就没有为她运营账号的意思,都是她自己发。
看得出来原主是很想红了,每天都发自拍,姿势凹得她看着都难受。
在热搜上挂了一天,她的评论和私信里,全是谩骂。
李方舟澄清后,还是有大批网友冲过来骂她。秦月一看,都是某个男流量的粉丝。
这些粉丝把靳闻则的背影,认成她们偶像了。
【秦月你要不要脸啊?拍戏不行,唱歌稀烂,上个综艺都接不住梗,竟然爬我们哥哥的床?】
【贱女人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我们已经把你代言的几个产品都举报下架了!劝你赶紧和我们哥哥分手,否则后果自负!】
秦月好奇心作祟,还搜了下那明星的照片。
长得嘛,虽然比不过靳闻则,但也是帅的,就是看这小身板,能有一米七吗?
切回到自己的页面,她编辑了一条微博,配上结婚证照片,发送。
“嗡,嗡,嗡——”
手机跟催命似的响,李方舟拧着眉看了半天屏幕,终于被烦得“啧”了一声,接通了电话。
“李方舟,你怎么回事!”冯盼在那边劈头盖脸地骂,“我们之前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吗?你可是收了我钱的!”
李方舟还穿着昨天去见秦月的那身西装,只不过已经褶皱脏污得不成样子。他肿眼泡里全都是红血丝,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情绪在崩溃边缘。
“我把钱还给你!总之我不干了!”
冯盼:“现在是你说不干就能不干的?咱们已经被绑在一条船上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李方舟,你听话,想想咱们之前的努力,就差最后一步了,你真的要放弃吗?只要你把你们的聊天记录往外一发,谁都能看出来她一直在和你暧昧!就算你们真的没进行到上床那步,凭你有夫之妇的身份,也能锤死她了!”
李方舟想到昨天晚上的“拷问”,身子猛地一个激灵,牙关都在打颤。
他的声音里含着极大的恐惧:“我说了,我不干!”
冯盼也怒了,威胁道:“你想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就身败名裂!总比死了强!”
“……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看在咱们合作一场的份儿上,我好心奉劝你们一句,别再和秦月作对了!你根本不知道你们惹上了多么恐怖的人!”
“哈,”冯盼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恐怖?秦月?你在开玩笑吗?”
李方舟:“爱信不信,我言尽于此!”
说完,“啪嗒”挂了电话。
“喂?喂!”任凭冯盼怎么回拨,他都不接,最后索性关机了。
她觉得李方舟可能是魔怔了,秦月爹不疼娘不爱的,能有什么强硬的后台?
“真是个废物男人。”
她掐着手机,点进微博,想看看大家对秦月的谩骂——
结果,秦月竟然发微博了!
她尚未看字,配图的结婚证件照瞬间冲击眼帘。
冯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心砰砰跳,仔仔细细看了几遍。
确实是真的结婚证没错!秦月把她老公的信息、脸都给打了马赛克,但是结婚证的编号保留了一半。
还有上面的公章,正是海城的一个民政局!
冯盼倒吸一口冷气,向她的配字看去——
【很抱歉占用了公众资源,昨天晚上和我在酒店过夜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的丈夫。他并非圈内人,所以我将他的信息隐藏了,请各位不要打扰到他,谢谢。】
后面还跟了一段模板似的话,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云云。
冯盼眼前一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秦月结婚了?!这怎么可能!
人家和自己老公在酒店过夜,天经地义,哪有半点可指摘的地方?
李方舟那个没出息的家伙,也不知道被谁给吓破了胆子,但凡他配合一点,自己都能捶秦月“精神出轨”!
她一口牙都要咬破了。现在怎么办,眼睁睁看着秦月洗白吗!
秦月那条微博发布后,和她一样眼珠子差点瞪掉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她在热搜上飘了一天,评论区直接炸了锅。
【这是什么?结婚证?不确定再看一眼。这是什么?结婚证?不确定再看一眼。】
【靠!你来真的啊?两年前就领证了?】
【背影那么帅,竟然不是圈内人?】
【无语了,既然是你老公你怎么还偷偷摸摸的啊!】
【啊这,评论区的大家都没结婚吧?结了婚偶尔去酒店住一下很有新鲜感啊,很刺激[坏笑][狗头]】
【上面的,说出你的故事】
【嗯……看秦月的脖子,是挺刺激……】
形势瞬间被扭转,再配合李方舟的“澄清”,不少谴责过秦月的人,都默默匿了。
那个流量明星的粉丝们有组织地在秦月的评论区道了歉,就是道歉的同时,还不忘安利了一下她们哥哥的新专辑……
还有一撮黑粉,上蹿下跳,继续指责秦月都隐婚两年,还装“清纯玉女”人设。
对此秦月没有解释。原主虽然急功近利,还是有点心眼的,在接受采访时,对于自己的感情状况总是模糊其词,用话术诱导别人觉得她是单身,可她从来都没明确地表示过她是单身!
何降雪观测了半天的数据后,给她打来电话,高兴地称黑热搜已经被撤掉了,危机算是解决了。
“算是?”秦月敏锐地问。
“嗯。”何降雪叹气,“出了这样的事,对你的名声还是有影响的,本来你的代言、工作邀约就不多,好几个甲方都表示不合作了。还有个代言甚至可能要你赔偿损失费。”
秦月:“……”
罢了,赔钱总比丢了命强。
她自我安慰着,问:“赔多少啊?”
“五百万。”
“?多少?!”
她上辈子累死累活一年,也才能赚个百来万!一下子就要让她赔五百万,怎么不去抢啊!
呜呜,她都把自己卷死过一次了,穿书后还得打工,怎一个惨字了得?
“你别慌,具体事宜还在谈的。你且看着吧,你遭受的这些,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很快,秦月就知道何降雪是什么意思了。
当天傍晚,就有个新注册的小号,甩出了几十张长截图,有理有据地控诉李方舟隐瞒已婚事实,骗她感情和钱财的事!
她捶得太死了,李方舟顿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当天晚上就注销了微博。
紧接着,冯盼又被爆出了一系列负面的新闻。其中一个,竟然是她几年前插足了何降雪的婚姻!
何降雪在和他们对峙的时候,偷偷录了音,现在直接把音频给放出来了!
秦月听到录音里面,冯盼高高在上地说“你根本就不懂他,有什么资格当他的老婆?死皮赖脸缠着他有意思吗?”时,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是何夏夏的经纪人,新闻引发的热度比自己白天有过之无不及。
墙倒众人推,冯盼还爆出了逼迫演员陪酒、下药、偷税漏税、恶意打压新人等等负面事迹。
当天晚上,就有警察上门,把她给带走了。
李方舟作为同伙,也被摁在了机场的候机厅。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无眠,但是这其中完全不包括秦月。
她把自己的床铺收拾了一下,美美地睡了一个大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赖在床上,打开手机一看——何夏夏竟然在直播。
秦月用小号,戳进了她的直播间。
时针刚走过八点,镜头中的何夏夏穿着白色的睡裙,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看着好像刚醒的样子,正在和粉丝们交流。
她看似素颜,实则画了个很有心机的全装,眼睛红红的,瞳孔蒙着水雾。
“我确实很难过,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天就变了。”她连看向镜头的角度都计算过,可怜兮兮地说,“不过大家别担心,冯姐真的没强迫我做过什么,看到新闻我都惊呆了,这和我印象里的冯姐一点都不一样。”
她难以接受地捂住了脸,肩膀颤了颤。
何夏夏是男女通杀的类型,直播间里的粉丝们都在安慰她:
【夏夏,你没受她牵连就好,别哭别哭,我们都在呢】
【还好冯盼没对你怎么样,不然我真是诅咒她祖宗十八代!】
【唉,可怜了夏夏,摊上了这么一个经纪人】
当然,也有人质疑她是冯盼手底下最红的艺人,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很快就被别的弹幕淹没了。
秦月捧着手机翻了个身,扯了扯嘴角,静静地看着何夏夏表演。
不说别的,冯盼找李方舟给自己下套这件事,何夏夏绝对知情。
过了一晚上才出来回应,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也是有本事。
在大家的安慰下,何夏夏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诚挚地道:“谢谢大家,有你们的支持,我肯定很快就会振作起来的。冯姐这边……在没调查出结果之前,咱们先别评论了,给警察一些时间。我一会儿就和公司协商,暂时另给我安排一位新的经纪人……”
秦月无聊得打了个哈欠,发了一条:【主播你美瞳戴歪了】
何夏夏的话瞬间卡壳,表情一僵,眼睛急急向旁边扫去。
其他观众问:【夏夏找什么呢?】
【不是吧?你真化妆了啊?】
【哈哈,前面的一看就是直男,人家这个妆少说得画一个小时】
眼看着风向快控制不住,何夏夏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狠狠一掐。
她照镜子了,美瞳根本就没歪!该死的黑粉!
又说了两句,她以赶通告为借口,匆匆关闭了直播。
秦月笑了一声,放下手机,坐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