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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门找回我后—— by西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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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焰觉得不太对,那个女人为何要打伤萧春鹤。
把人送上门让他们杀。
电光火石间,陆焰虽然未曾想明白个中缘由,却直觉一定有诈。
时间太短,来不及多想,他下意识推开了林溪独自应对。
刚才那掌已经震伤了他的内脏,萧春鹤不过是强弩之末。
手上剑被陆焰用随手携带的匕首格挡开,下一秒匕首就扎入了男人的胸口。
萧春鹤吐出一口血,在陆焰拔出匕首后,他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瞪大着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不信心爱的女人,会在关键的时候暗算他,更不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陆焰看着手上沾的血,嫌恶地在萧春鹤身上蹭了蹭,又把匕首仔细擦干净。
他的脸有点黑,显然不愿意把匕首再放回怀中,只能勉为其难地拿着。
林溪有些想笑,真是难为他了……
毕竟这个家伙喜洁,大约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然后洗他那把宝贝匕首。
陆焰让手下去查证,是否还有活口,通通补一刀。
接着放了火油烧了这些尸体。
林溪走到了不断吐血的宛燕身边。
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啊。
想想上一世,崔家九族被灭,崔闻玉被弄去和亲后,也没几年就死了。
萧春鹤和萧闲父子俩权势如日中天,她也的确大仇得报。
虽然她的仇,在林溪看来就是无稽之谈。
现在想想,上一世怕都和这个女人在千里之外的谋划相关。
只是迫于这次他杀了萧闲,又让萧春鹤处处受到制约,宛燕没办法,这才来到京城……
潜伏这么久,只为了给她致命一击。
宛燕张开嘴,血混着碎肉,不断地往外吐:“他要死了。”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她就断了气。
和萧春鹤的死不瞑目不同,这个人虽然也睁着眼睛,但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
仿佛是什么计划得逞了一般。
林溪压下了心里的不安,权当对方胡言乱语。
“快走,官兵马上要来了。"
该杀的杀了,该谈的逃了。那些官差终于搞定大火来了。
和她预料的一点不差。皇室的亲卫军那可都是世家出身。
真的有能力的人,都被派去犄角旮旯了。哪能够得上这种肥差。
让这些人喝酒摇骰子,那都个顶个的出挑。让这些人奉承拍马,也都能整出花活。让他们救人,不行。
陆焰:“你身上有伤,我背你回去。”
林溪没有推辞,而且她的确很累,趴在陆焰背上问:“不知道单武他们如何了。”
陆焰:“重伤,大概能活,要好好养。”
林溪:“你遇到了他们?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有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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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女儿摆烂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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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娱乐圈文锦鲤女主对照组,越努力越不幸。
人是没红,伤落下一堆。
池瑶穿过来以后表示:这爱豆难道就非当不可吗?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池瑶当下决定收拾收拾回家当全职女儿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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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全网吐槽抨击——
什么全职女儿,难道不是不是写做女儿,读做保姆。
有弟弟吧?工资有保姆高吗?
直到真人秀里池瑶全职女儿日常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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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网想当她妹妹。
至于锦鲤女主,听说已经出道了,可近些年爱豆行业不景气,正被公司安排直播带货
但等等……她直播带货的APP,怎么看上去像是霸总妈妈刚刚收购的公司啊?

林溪趴在他的背上, 压力慢慢地舒缓,眼皮也越来越沉。
清楚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身体的力都卸了下来,放松自己睡了过去。
好累, 今天又杀了很多人啊。算了, 回头再找怀月要一个木鱼, 没事敲敲好了。
陆焰十分庆幸,虽然中间有些波折, 但他还是把人带回来了。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以后绝不会再让她受伤了。
林溪做了很长的梦。
梦见了许多年的潭州,她和兄长在院子里乘凉。
兄长向来精打细算, 不舍得耗费烛火,借着月光给她缝补新衣服。
难为他了, 一个哥哥又当爹又当妈。
周围邻居奉劝他, 不然早点娶了媳妇回来, 这样也有人照顾兄妹起居。
他长得俊郎, 还懂得一些医术,人又踏实。很多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的。
等成亲后,有人帮忙操持家务,他也能专心读书,早日考上功名。
兄长拒绝了, 说家务不费多少时间, 不影响读书。
有个十里八乡都富名远播的寡妇,常常来他们家转悠, 想要带着家财下嫁。
那位寡妇也不过二十来岁, 是个苗条貌美的姐姐。
林溪心里只恨兄长是个木头, 又恨自己不是个男的。
不然别说让对方下嫁了, 她都愿意上门去入赘……
心里愤愤不平,正想好好去劝劝,不想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
然后把她从梦里推醒了。
林溪睁开眼,就看到围在床边的一众人,依次是陆焰、舅父、阿兄、林彦、踏雪。
而刚才推她的,明显就是一脸慌张,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手的林彦。
林彦自顾自地拍了下胸口:“没死就好,没死就好,真是被你吓死了。”
一众人:“……”
这是所有人都有的担忧,但你没必要说出来吧!
林溪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刺杀的事情,也只是一场梦。
但是从床上坐起来,牵扯到后背的伤,这才确定不是幻想。
她真的干掉了沈重霄。
而且陆焰不知道从哪里拉到一队人,成功把她救回来。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把时间拨回半日前。
林溪出府几个时辰都未回来,梁境安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不光是她,连着她的几个随从也都不见了。
以林溪的身手,走在街上哪里需要人保护……那她是去干什么了?
梁境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把踏雪叫过来问话。
踏雪平心静气地说大小姐以前也常常去玩,没什么奇怪的。
梁境安也就没再追问。
心想随着她去吧,难道还能闯出什么大祸?左右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
随着时间推移,梁境安的不安越来越重。
刚打算派人出去寻林溪,刚好何持让从大理寺放班回来。
于是他把疑问,和林溪的兄长说了一下。
“什么?林溪不见了?”
梁境安虽然担心,但还是下意识安慰道:“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何持让想也不想道:“糟了,怕是十有八九出大事了,我说她最近怎么格外听话。”
“出大事?”
事到如今,何持让安也顾不得太多,凑上去压低声音说:“端王就是她杀的,沈重霄的腿也是她伤的,只怕是她把心一横,要在离开京城前动手,还想刺杀沈重霄一次!”
中间隔了这么长时间,该做的不该做的,想来都已经做完了。
他是担心林溪的安危!
“什么?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梁境安满脸的惊愕,每个字他都知道意思,怎么连起来就不懂了……
何持让面色复杂,难掩担心之色: “我只是怕毛毛会出事。”
话音一顿,他又说,“当务之急,还是想把人找到。国公爷,国公爷?”
被人连声呼唤,梁境安如梦初醒。
哪怕打过再多仗,尸山血海出入过数次,对于刚听到的事,也是没办法坦然处之。
吾家有女初长成,倒拔路边垂杨柳。
梁境安一时间心情跌宕。
这是不是有些过了?对,这实在是太过了!林溪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但眼下不管怎么样,得想把人平安地弄回来。
梁境安找了心腹手下,正准备清点亲兵去寻林溪。
……然后有又来上门来报信。
来的人说话井井有条,自称是陆焰的手下。
陆焰已经做了安排,派人去搭救林溪了,想必不会出事。
让他们就不必去了,而是留在原地,做最坏的打算。
国公府的库房,还以琼楼的隔层,都有他弩床。
搬出来用上,就算来了再多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攻陷。
要是不想正面冲突也没关系,厨房下面有一条密道通往城外。
可以问问大小姐身边的踏雪姑娘,她知道具体位置。
梁境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踏雪:“……”
就算打过多少仗,统领再多兵都没法坦然接受这样的突变。
他这个女婿……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时看着还行啊?挺稳重的一个人!
他到底从哪里募集到的人手?好在这个家伙对林溪倒是真心实意的。
何持让和那两个人朝夕相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早有了心理准备。
这样的妹妹,看上这样的妹夫,既荒谬又正常。
算了,总比妹夫真的病恹恹的好。
何持让:“还是早做安排。”
梁境安看着,相比自己淡定多了的何持让,更加不解了。他都不意外吗?
……还是他太小题大做。
这简直太疯狂了。
梁境安:“踏雪,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踏雪:“因为我不想国公爷为难,抱歉。”
梁境安:“……”
所以要让他在最后关头,突然发现这一切吗?
这些人……你们这些人。
好在他身体硬朗辞去军职后,又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不然还真的受不了。
天啊!天啊!
只是惊愕之后,无论如何他都希望林溪能平安无事回来。
若是在事发之前知道,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
但这是在事发后,那有些准备就不得不做了。
真到了生死关头,必须二选一,自然亲人更重要。
林溪视线转了一圈,轻轻咳了一声。
踏雪忙捧着水杯上前。
陆焰会意,知道她又来戏了。
他坐在床边,抬手把她抱了起来,方便喝水。
林溪自己完全能喝水,但是这个情况,还是装的柔弱点比较好。
她低头小口小口地去抿,踏雪递来的水。
梁境安憋了一肚子疑问。
太子遇刺身亡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京城。眼下人人自危,街上店铺都关了门。到处都是抓捕刺客的军队。
民间更是谣言四起,说沈家坐不稳江山,周帝德行有亏。
不然为何儿子会一个接着一个死……
那些四处扫荡的军队,倒也不敢搜查国公府。
梁境安:“你……”
他的话才起了头,林溪挽起了衣袖,露出还未愈合的剑伤:“真的好疼。”
她近来皮肤养白了不少,那一道伤疤看着倒是触目惊心。
占了外貌的便宜,她这样可怜兮兮地说疼,无法让人狠下心肠。
林彦:“肯定很疼!你们还是不要说林溪了吧!她都受伤了啊!”
梁境安:“你给我闭嘴!”
林彦:“……”
何持让:“还知道疼还这么鲁莽!我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林溪:“后背也疼,后背的伤可深了,躺着都觉得疼,坐起来也疼,每时每刻都疼。”
林彦:“那真是太可怜!不如你趴着睡觉吧?”
何持让本来还想训斥,听她这么说,连忙又问:“ 现在知道疼了,你这么大的人也不会照顾自己,都是成亲的人了。”
说完看了陆焰一眼,这个人到处透着古怪不说,还任由林溪胡闹。
这样的事,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林溪借坡下驴:“不用了,让我疼着也好,长个记性。我知道错了下次就不敢了。”
一众人:“……”
陆焰在心里摇头,好话歹话都让夫人一个人说了,这让别人说什么好呢?
梁境安沉默片刻,找回了被带偏的思绪,沉声问:“沈重霄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何一定要……下杀手。”
林溪别过头:“他是没得罪我,但是你得罪了他。”
“舅父自持纯臣,哪位皇子都不站队,因为这样,没少被废太子和端王的人记恨。沈重霄比他们更心狠手辣,若是他日登基,便是国公府覆灭之时。”
“你肯同他虚与委蛇,帮他做事,自然就没有今日的事了。”
她怎么会有又错?所以比起检讨自己,她更习惯在别人身上找问题。
梁境安:“这是他亲口说的?我看是你的揣测!”
林溪:“那我为什么不揣测别人?他话里话外就差明示了,不然何以我和他次次见面都不愉快!早知如此,那日你们何必拦着我,我刺他一剑被发配潭州岂不是更好。”
梁境安没料刚问两句,林溪反而开始发脾气。
竟然还振振有词,一点都不觉得做错了。
“你是任性妄为惯了!先前瞒着我杀了端王不算,还要接着刺杀太子。”
“端王是死于沈重霄之手,我只是路过补一刀而已。后来一想,这样不公平,于是两边都补了一刀。若不是他们兄弟阋墙,我哪里能有机会下手,你看太子对我那么不敬,我不也没做什么!”
我可是个好人!
事实证明,还是很有补刀的必要,若不是沈重霄几乎相当于废人,杀他还真没那么容易。
至于太子……那个废物成不了气候,死不死都是一个样子。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梁境安又问:“等等,太子不能人事,是不是你做的?”
林溪:“难道所有坏事都是我做的吗?你不要什么都觉得是我做的!”
陆焰声音幽幽道:“还要喝点水吗?”
林溪躺了回去,拉过被子盖住头:“不喝,让我渴死算了。”
梁境安气得不轻,她做了这样的事,难道自己还不能说了?
还有单武那群随从,居然跟着她一起胡闹!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些人都瞒着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这可是谋杀太子,是诛九族的大罪!是逆臣才做的事!岂有此理!
何持让:“毛毛,好好说话。”
林溪把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她放软了语气,可怜兮兮地又问:“舅父,你是不是要把我交给衙门啊?”
梁境安:“……”
这个人变脸翻书一样,一会儿一个样子。
放眼他的军队,都找不到这样的泼皮无赖,哪里有一点像他?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但是要想办法遮掩平息。
他舍不得把林溪交出去,而且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届时受到牵连的人很多。
思及此处,梁境安狐疑地看着床上的人。
莫非正因如此,林溪才吃准了自己?
好气啊,但是又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还得替人考虑周全。
梁境安气极反笑:“你是不是来和我讨债的?”
林溪认真道:“不,我是来还债的。”
坏事这次我都做了,此后,你就可以一直平安。
何持让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每次毛毛闯祸,事发前他一定会喋喋劝诫。
但当一切都成了定局,他反而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也没用,反而会影响两个人心情,更应该思考解决问题的法子。
“等你的手好了后,一天抄五张字帖,先抄半年再看。”
林溪:“……”
不愧是阿兄,是知道怎么惩罚她的。
若不是她实在是天分不高,不然迟早要成为一个书法大家。
梁境安本来还想训导几句,这时宫里有人传话,说让他进宫一趟。
便只能暂时作罢,等回来后再继续劝诫。
一群人合起伙来骗他,真的要气死了。
皇帝紧急召见百官进宫。一直称病不去的梁境安也去了。
不过他只是去了,全程一言不发。
周帝惊怒之下,扫向龙椅下的一张张脸,最后定格在了梁境安的脸上。
无论对英国公有多不满,但发生了大事,他还是最信任这个人。
只是和往常不一样的是,梁境安和其他人并无两样,站在那里不说话。
因为他在生气……
周帝点名,梁境安也只说这段时间病了,不太清楚。
这一刻,周帝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忽然之间,他就成了孤家寡人。
不仅于此,连着太后知晓突变后,也只是派人来送了果子,让他节哀顺变。
若是从前他还顺风顺水的时候,太后定然会第一时间亲至询问……
倒是前太子十分积极,不断地出谋划策。他的心思就差摆在明面上了。
周帝继位后,周旋各方势力战战兢兢,践行中庸之道。
若是有人做得好,也不会给太多赏赐,以免让其他大臣不满。
若是有人做错,也只是小惩大诫,既不会让人记恨,又保全了仁君名声。
这样长期端水的弊端,就是他身边再无亲近的人。
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等人走后,林溪松了口气,躲过了一场批判。
“陆焰你也睡上来,睡在我旁边。”
“嗯。”陆焰躺在了她身边。
林溪:“我舅父没有问你什么吗?”
“刚才他们心思都扑在你身上,大约从宫里回来会问。”陆焰声音淡淡道。
那些手下,在回城之前就已经遣走了。
他也有想过,要不然就此带林溪离开,但又强按下了这个念头。
若是此时林溪突然消失……国公府势必脱不了关系。
他已经有了决议,等林溪睡着后马上就走。
毕竟京城已经不再安全。
林溪在被子下,把玩着他的手。
陆焰的体温比一般人凉,此刻她因为受伤浑身发热,完全是把对方当成降温的冰块来用。
“哎,你说如果舅父一直生气怎么办?”
陆焰:“你要怎么样?”
林溪:“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反正这几天就要离开京城了,大不了到时分开走,叫不到我他就不会烦了。”
陆焰心想正好,你可以跟我走,还没来得及开口,听见身边人又说:等分开了半年,舅父自然什么气都消了,到时候我再回去好了。
”……”他在心里笑了下,自己真是半点亏都不愿吃。
想的还真是长远。
林溪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手掌,手感好像有点不对,掀开被子看了看。
“你的手受伤了啊?擦了药没有?”
先前萧春鹤一剑刺来,陆焰推开林溪用匕首格挡。
对方力气很大,又是突然扑来,震裂了他拿着匕首的虎口。
“已经擦过药了,两三天就好了。比起你的伤轻多了,你不要休息吗?快闭上眼睡吧。”
“好吧,你的伤比我轻多了。”
“是啊,所以下次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受伤了。”
陆焰心里有了决定,等林溪一睡着,他就悄悄离开。
是时候该走了,虽然很舍不得,但也没关系,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再见。
只希望没有他在的这段时间,林溪能一切安好。
林溪还想和他说话,但她又开始犯困了,毕竟这一日实在消耗了太多体力。
等伤养好后,等离开京城后,天高任鸟飞,她要去很多地方。
毕竟她既有银子,还有时间,更有心爱的美人相伴。
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开心,疲劳消失了大半。
抱着陆焰的胳膊,她觉得十分心安,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溪是被烫醒,睁开眼睛后,发现外面天依然没亮。
房间里漆黑一片,连着月光也没有,周围更是安静到诡异。
她伸手摸了摸身边人的额头。
也许是因为看不清的缘故,触感才更灵敏。
陆焰浑身滚烫,烫得很不正常,就像不断燃烧生命的火炉。
想到白日里宛燕最后的那句话,林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拽紧了心脏。
那个女人居然不是胡言乱语。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身上好烫。”
陆焰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你们姐弟把人摇醒……能不能轻一点。
他再晚一点睁开眼睛,骨架都被林溪给摇散了。
不过也可以看得出, 夫人很担心自己, 也算没有白冒这场险。
陆焰很快判定清了状况:“我好像中了毒。”
“你怎么会中毒?你不是没和宛燕交手吗?”林溪下意识的否决这个判断。
毕竟要是真中毒就麻烦了。
“母夜叉把萧春鹤扔过来, 便为了让我们刺他中毒……”
林溪顷刻间就想通了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陆焰把她推开,那一剑刺死萧春鹤的人便是自己。
她身上有无数道伤口, 怕是也不能幸免。
而且很有可能两个人一起中毒。
她可不会像陆焰那样, 杀完人还习惯性地擦干净刀刃和手上沾的血,仔细地弄了许久。
原来某种时候, 婆婆妈妈还是好事。
林溪暗道大事不好。那个女人好歹毒,不但剑上淬了剧毒, 竟然还把萧春鹤弄成了一个毒人。
那可是和她一起生下孩子的情郎……老阴人临死还想拉她一把。
真能狠下心肠, 是个干大事的人, 还好死了, 不让她会夜不安寝。
萧春鹤那个老匹夫血液暗含剧毒,只怕今日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那个女人不分敌友,是要所有人都为她儿子陪葬啊!
林溪:“你不要吓我。我现在去找大夫,再帮你弄一点冰块来降温。”
陆焰:“不用担心……我没事。”
林溪叹了口气, 这家伙平时装出一副弱不禁风, 迎风咳血的模样。真的有事情了又开始逞强。这要让她说什么好?
林溪出门房门,火速的去找了大夫过来。
国公府能请来的大夫, 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但也只能诊断出来陆焰中了毒, 却不清楚具体是哪一种毒, 更没有解毒的法子。
摇头只说怕是情况不妙, 似乎是中了奇毒。
林溪马上又想到了苏漾漾。她和萧闲师从同门,又比所有人认识母夜叉的时间长,可能知道什么。
现在想想,苏漾漾要去上香拜佛,就是那个母夜叉设的诱饵。
信王死了后,苏漾漾没有保住孩子,脸还被划了几刀。
不过也正是那几刀,让她和那些刺客划清了关系,并没有受到怀疑。
眼下苏漾漾依然在白云寺休养。
林溪拿着国公府的令牌连夜出了城,把人给带了回来。
有人问起来,林溪就说苏漾漾好歹是她名义上的姐姐。
对方不幸遭难,自己想把人带回来仔细照顾。这个借口虽然牵强,但好歹也能搪塞过去。
苏漾漾原本要昏迷一段时间才醒,不过林溪问怀月要了让对方清醒的药。
真等上半个月,陆焰葬礼都办完了。
灌服了药物,不多时苏漾漾便睁开了眼睛。她看到林溪后,一脸惶恐和害怕。
林溪心里着急,顾不得等对方情绪平复,开门见山地说:“陆焰中了毒,那毒藏在了人的血里,他现在全身发烫,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你知道那是什么毒吗?”
苏漾漾双手抱着膝盖,不言不语。
她通晓医术,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不在了,正在悲切。
林溪:“你不说是吧?来人把她拖到暴室,不拘用什么手段,越开让她开口越好。”
苏漾漾瞪大了眼睛:“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不是人!”
“你落到了我手里,我当然可以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话音一顿,林溪又说,“若是你肯说实话,我可以放你离开。陆焰要是死了,你也没活下去的必要了。”
苏漾漾有些犹豫,接连的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
可只要是人,就没有不想活命的。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了一个诡异的笑:“我告诉你又何妨,这种毒药叫住夜朦胧。中毒的人会全身滚烫,渐渐陷入睡梦中,然后再也不能醒过来。”
“此毒,无解。”
虽然她身心受创,但想到林溪的夫君也要死,仿佛胸口的气都顺畅了不少。
苍天饶过谁,你再如何心狠手辣,再如何有本事,面对身中剧毒的夫君,那也是无能为力的。
林溪下意识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怎么可能无解呢。
苏漾漾眼底有些疯狂:“你克死了他,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他也不会有今日下场。陆焰三天内必死。”
林溪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拿了面镜子递了过去。
苏漾漾狐疑地接了过来,她举起镜子后,看到脸颊和额头上交错的伤疤,失声尖叫了起来。
没有孩子她能自我安慰,但她万万不能接受,脸变成这个样子。
是宛燕做的,一定是她,为什么她就不肯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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