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她只想当咸鱼—— by长舟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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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九幽还以为她要说什么,谁知来了这么一句,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宗玺娶夫,乃神界数千年以来一桩大喜事。
因这门婚事,神界并不是特别满意,所以没有大肆操办,不过长乐殿,还是张灯结彩,歌舞齐鸣。
接亲的代表是月神,宗玺只需要在长乐殿门口等待即可。
在她身侧,站满来参加婚礼的众神和宾客。
她并没有等多久,接亲的队伍就回来了。
这还是宗玺第一次看司焱穿得如此正式,他拉着儿子,颇有一种买一送一的架势,宗玺弯了弯唇角,她想上前迎接一下他们,被九幽拦住。
月神率先来到宗玺面前,向她行了一礼,宗玺微微颔首。
月神退后,司焱和阿糯上前,他们率先行礼,宗玺再还礼。
这时,阿糯被九幽拉住,宗玺上前,向司焱伸出手,司焱把左手放在她掌心,两人进入大殿,婚礼开始。
神明成婚,不需要祭拜天地,只需要对拜彼此。
典礼过后,宗玺和司焱就被送到寝殿,前院交给九幽和月神。
宗玺倒是一脸平静,反观司焱,手心全是冷汗。
直到进入寝殿,他都没有放松下来,坐在床上,他握着拳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宗玺倒了两杯合卺酒,拿过如意秤,将挡在司焱脸前的白纱掀开,四目相对之下,两人眼里,都划过一丝惊艳。
只是,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宗玺站着,司焱坐着,将酒递给司焱,这是他们第二次喝合卺酒,上一次她醉得厉害,他肆无忌惮了许久。
宗玺收回目光,凑近司焱,离得近了,还能看到司焱微微颤动的睫毛。
他太紧张了,像第一次见她,手足无措,心跳加快。
喝下合卺酒,宗玺坐在他身侧,微微偏过头,靠在司焱的肩膀上,慢慢闭上眼睛。
两人十指紧扣的手碗之上,凭空出现一根红绳,将他们紧紧栓在一起。
“我有点想你,站在外面的时候,我在想,再有一刻钟,你如果还不出现,我就直接去妖界把你抓回来。”
“然后呢?”司焱声音有些轻。
“我就带你私奔,去哪里都可以。”
司焱偏过头,在她额间的花钿上落下一吻。
“知道今日迎亲队伍为何回来迟了吗?”
宗玺闷笑,“被拦了?”
“没错,你那份喜帖上明明写着,欢迎大家去妖界做客,他们去了,才发现婚礼在神界举行。”
“我已经让月神准备了歉礼,这些啊,我早就想到了,不过是戏耍一下他们,谁叫他们之前到处造谣,说你和我反目成仇,永世不再相见呢。”
她是真记仇,司焱摇摇头,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我醉了,司焱,不要提别人了,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睛看着司焱,头上的发冠有些歪斜。
司焱喉咙一动,轻轻地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什么秘密?”
“在人间我们重逢,你第一眼见我,我就知道你对我一见钟情。”
司焱耳尖有些发红。
“再亲一个,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司焱哪里会拒绝,只是这一次,就彻底用情了。
“你第一次偷亲我,我很清醒,我很慌,所以才会故意耍酒疯,让你去采花,指使你做各种事情。”
司焱这会儿脖子也红了。
“还有最后一个秘密。”
宗玺凑近司焱,小声说道。
“我希望你接下来温柔一点。”
司焱彻底变成一只爆红狐狸,他听到宗玺清脆的笑声,一挥手,将纱帐全部落下。
第427章 婚后生活
后来,宗玺听九幽说起婚礼上的一些趣事,总有点遗憾,没有亲眼见到,实在可惜。
九幽一脸贼笑,“你真的遗憾?那时候,你应该在享受吧。”
享受什么,不言而喻,宗玺看了眼外面和月神一起钓鱼的司焱,目光温柔。
“你们这日子,真是爽啊,儿子送到月栖山让我管,你们俩就过你们的潇洒日子。”
宗玺拿起一块玫瑰糕咬了一口,慵懒地斜靠着。
“你不爽?你把我儿子扔在月栖山,自己跑来我这里喝茶,有你这么当师傅的吗?”
九幽气笑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可不是百姓,你是月栖山的主神啊。”
九幽嗤笑,“我算是看明白了,人和人命不同,神和神的命也不同。像你,一年之中,就十月下一趟人间,其余时候,你都可以肆意潇洒,不像我,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破事,我那个月栖山,真想一掌毁了。”
“别呀。”宗玺急忙制止她。
“起码让我儿子学成归来你再毁,你得把你的真本事都教给我儿子,不能藏私啊。”
九幽一听这话,差点忍不住揍她。
“我要和你绝交。”
宗玺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好呀。”
九幽气得拖着月神离开长乐殿,月神看着好不容易钓上来的一尾小鱼,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婚后生活平平无奇,宗玺日常宅在长乐殿,整个神界,再也没有比她更悠闲的神仙。
阿糯又乖又聪明,压根不需要他们操心,有时候宗玺想教他一招半式,都没有成就感,这孩子学东西比司焱还快,完全不需要第二遍教学。
某日,宗玺看到有一个刚被调过来长乐殿的仙娥“不小心”摔在司焱怀里,她平静的生活,才有了一丝波澜。
司焱正想好好解释以证清白,宗玺捂着耳朵,特别夸张地说着“我不信我不信,我不听我不听。”
司焱……
既然宗玺要演,他只好舍命陪君子,一言不发地回了寝殿,三下两下收了行李带着儿子离家出走了。
对于离家出走这件事,司焱拿捏得很到位,况且这一次,他把儿子带上,就不信宗玺不来接他。
只可惜,他还是太年轻。
他这走了数月,宗玺在长乐殿过得十分逍遥,偶尔和仙友交流一下仙法,偶尔串串门,打打牌,分享一下最近八卦。
司焱最后只能带着儿子灰溜溜回来了,只是流浪数月,父子俩混得和乞丐差不多,宗玺罚他们面壁思过跪了三天,才大发慈悲原谅他们。
月神说,婚后的男人不值钱了。
司焱深有体会,自从和宗玺成婚,她好像就再也没有夸赞过自己,也没有再对他流露出倾慕眷恋的眼神。
月神说,女人善变,司焱要警惕。
为此,司焱开始发愁,日夜不分地在琢磨。
有一天趁着儿子不在长乐殿,司焱第一次将狐狸的本性全部释放出来。
只是这后果,实在有些惨烈,宗玺倒无事,反而他休养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
宗玺知道他心里那些小九九,差点没有笑疯。
“都是月神教我的,其实我很无辜。”
这话宗玺信了,在她心里,司焱就是单纯的白莲花,月神就是屡教不改的搅屎棍。
宗玺把月神揍了一顿,她前脚刚回来,九幽带着鼻青脸肿的月神上门,撸起袖子就要给月神报仇,两个女人在院子中间快要打架,司焱和月神坐在一旁看热闹。
月神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脸得瑟拍手叫好,让九幽好好收拾宗玺,谁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反而被司焱收拾了。
原本要打架的宗玺和九幽听到月神的惨叫,只好暂时停战,拉开各自的男人。
“我让你说宗玺,我打死你。”
“司焱,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狐狸精,怪不得都说妖狡猾奸诈,气死我了,我才要打死你。”
宗玺一听,这还得了,当着她的面,居然敢欺负她的小狐狸,真是欠揍。
宗玺一脚踩在月神脚背,他疼得哇哇大哭。
“月神,你敢欺负司焱,你是不是想死?”
九幽一看,怒火中烧。
“宗玺,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欺负月神,我和你以后不再是姐妹。”
现场一片混乱。
阿糯坐在墙头,托腮看着下面幼稚的四个大人,一脸郁闷。
他们打架都能成群结队,只有他,可怜巴巴地独自坐在墙头。
阿糯想到什么,眼睛突然一亮,他飞身下来,一把抱住宗玺的手臂,大声说道。
“娘亲,你和爹爹可不可以给我生一个弟弟妹妹啊?”
四人一听,急忙停战。
九幽和月神看向宗玺的肚子,一脸后怕。
“你怀孕了?”
宗玺还没有说什么,阿糯率先开口。
“师傅,阿糯马上就有弟弟妹妹了,到时候,阿糯打架也有伴了。”
九幽……
月神……
“娘亲,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出来?我也想有人和我打架。”
宗玺摸了摸阿糯的头发,有些忧虑,他是个独生子这件事,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呢?
这时,宗玺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司焱脸色煞白,抱着宗玺手脚冰凉,完全忘了反应。
阿糯也吓得手足无措,在一旁抹眼泪。
还是九幽还有一丝理智,让司焱抱着宗玺进屋。
月神医术不错,给他让出位置,让他给宗玺看看到底为何晕倒。
月神鼻青脸肿地坐在那里,神色严峻。
见他半天不说话,司焱急得要上手,还是九幽急忙阻止他。
“月神,你说句话,别吓我们,她到底如何?”
月神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却故作姿态地摇了摇头。
阿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时,宗玺悠悠转醒。
看着一脸憋笑的月神和九幽,担忧的司焱和阿糯。
宗玺一脸懵。
“我怎么了?”
“阿糯啊,你许的愿望实现了,你很快就有弟弟妹妹咯。”
月神贼嘻嘻地说完,宗玺一家三口懵了。
“扑通”一声,司焱直接跪在床前,紧紧抓住宗玺的手。
“你干嘛这么激动?”
司焱尴尬一笑,“腿软。”
阿糯挤了过来,也“扑通”一声跪下。
“娘亲,感谢您这么快实现我的愿望。”
宗玺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目光却在司焱身上,满目温柔。
“司焱,你可真厉害。”
“一般般啦。”
周妧和沈淮临,从死对头,变成了未婚夫妻。
沈家遭遇重大变故,沈淮临成了沈家唯一能够担事的男人。
他除了在学校读书,还要接手公司的工作,白天黑夜连轴转,周妧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他一面。
用肖月的话来说,他这是在蜕变,从男孩成长为男人的重要阶段。
肖月觉得周妧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她变得很努力,从年级倒数,已经成了年级前五。
钢琴,画画,跳舞,除了正常的学习,她还会挤出很多时间,去学习不同的东西。
她变得有些偏执,可是周围的所有人,都觉得她很正常。
“周妧,你猜我见到谁了?”
高三课业繁重,周妧来得很早,扑在课桌上不停演算习题,肖月敲了敲她的桌面,周妧头都没有抬一下。
“谁呀?”
她好像漠不关心,或许她已经猜到答案。
“沈淮临,你未来老公,他今天来上学了,我看到他手里提着早餐,应该是给你带的。有点贴心哦。”
周妧扯了扯嘴角,抬眸看着肖月,一字一句说道,“上次月考,你数学考了八十五分,退步了。”
肖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别说了,数学老师已经请我喝过茶了,我现在是胆战心惊,生怕不小心和他来个对视,他让我起来回答问题或者做题。”
周妧笑了笑,没说什么。
“你的进步真是神速,自从你爷爷去世后,你整个人都变了,周妧,你还好吗?如果你有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周妧用笔敲了敲肖月的额头,“我能有什么事儿?发奋图强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想好考哪个大学了吗?我想去南方,南方美食多,旅游景点也多。”
周妧眉头一皱,她心里只要有一点去南方的念头,就会浑身不舒服。
“我应该,留在帝都吧。”
肖月不敢置信,“高一的时候,我听到你说你要去南方,怎么高三就变了?”
“不知道,或许这里很适合我。”
“也对,沈淮临肯定会留在帝都,你和他关系已经板上钉钉,你是跑不了了。”
周妧眸光一闪,低头开始做题,而这时,沈淮临从后门进来了。
他已经接手公司的项目,虽然正在磨练当中,可是隐隐有了强大的气场。
一身简单的校服,也被他穿出职场精英的味道。
同学们之间的距离,无形之中开始拉开,有些人还在逃课出去打游戏,有些人已经掌握经济实权。
跨越半个教室,沈淮临来到周妧的位置前,将一份早餐放在她的桌面,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离开。
肖月越看他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以前这两人是死对头的时候,还挺正常,联姻之后,彼此之间变得客客气气不说,沈淮临就像变了个人,温柔起来。
反而周妧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成了沉默寡言的学霸。
周妧看了眼桌子上的早餐,说了声谢谢,沈淮临看着她的头顶,眉头一皱。
“我妈让我今晚带你回去吃饭。”
“抱歉啊,今晚我需要补课,诶,你干什么?”
沈淮临一把握住周妧的手臂,拉着她从后门出去。班里的同学看着这一幕,开始起哄。
“哦哟,小夫妻要去说悄悄话了。”
“沈总好霸道哦。”
拉着周妧来到楼梯拐角,这里是一个消防通道,平时没有人过来这里。
沈淮临双手撑在墙上,把周妧拘在怀里,这种壁咚的姿势,让周妧有些不舒服。
“沈淮临,你发什么疯?”
她生气的时候,都变得这般冷静,不似从前,撒泼打滚,像个无赖。
“周妧,我最近很忙,对不起,太长时间没有出现,太长时间没有陪你,你生气我理解。”
“我没有生气,如你所见,我也很忙,我不像你,有一个保送的名额,我还在苦苦挣扎,生怕少了一分,就被刷下来几百名。”
“你是不是还讨厌我?我以为,我们已经和解了。”
周妧抬眸看着沈淮临,突然就笑了。
“你现在喜欢我吗?”
沈淮临不说话,周妧打算走,手腕再一次被他抓住。
“喜欢。我喜欢你。”
周妧仿佛听了一个笑话,“我等这一天,实在太久了。”
“什么意思?”
周妧抬起手,勾住沈淮临的脖子,使得他微微弯腰。
“你以前多威风啊,给林微当靠山,让她肆无忌惮隔应我,现在好了,她转学了,我心情愉悦极了。”
提到林微,沈淮临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我一直觉得我们做死对头更合适,因为只有这时候,我对你的讨厌,才能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我不想联姻,可生在这种家庭,我有什么办法呢?”
沈淮临有些不敢置信,之前因为他的告白而红了脸的女孩,如今面对他时,一脸嘲讽地说出这些话。
“你从没想过和我在一起,答应联姻,是为了报复我?”
“是啊,聪明的沈学霸,现在才后知后觉吗?”
沈淮临胸口像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他承认是自己活该,可听到周妧说出这些话,他还是觉得剜心。
“你可以继续讨厌我,可是联姻已经成了事实,你和我暂时都改变不了,等我掌权沈家,你若想自由,我给你自由。”
沈淮临说完,深深地看了眼周妧,直接下楼离开。
周妧看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地呵了一声,随后打开消防通道的门,正准备回教室。
可她和门外的人四目相对,那人惊慌失措地和她道歉,周妧打量着她,眯了眯眼睛。
“跟踪我,然后偷听,为什么?”
女孩和她同班,学习成绩不上不下,外貌和家庭条件都只能算中等,整个人毫无特点,所以没有什么存在感。
周妧对她印象深刻,因为在高一的时候,女孩给沈淮临写过情书,被林微当场抓包。
后来女孩请假了一个星期。
“你想说什么?夏璇同学。”
夏璇咬了咬唇,像是鼓足勇气,抬头看着周妧,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周妧看。
“沈淮临其实很好的,你不应该对他有偏见,周妧,沈淮临现在不容易,又要工作又要学习,你作为未婚妻,应该体谅他而不是,在这个节骨眼,对他实施报复。”
周妧直呼好家伙,护草使者来了。
“你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我的行为做出评价的时候,你还问问你自己,你了解事情全貌吗?若不了解,你在这里对我说教,岂不是太过多管闲事?”
夏璇脸色一白,她比周妧矮了一个头,对视之下,气场更输得彻底。
“周妧,我是为你们好。”
“得了吧,你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谁不知道?作为小组组长,之前你收作业的时候,把我的本子丢到垃圾桶,让老师以为我没有交作业,这事儿,我一直忍着,没有找你算账,夏同学,你或许不知道吧,教室后面的摄像头,一直都开着。”
“原来你都知道。”
“不止我,班主任也知道哦。”
夏璇没想到过去一年的事情,竟然早已经暴露,周妧从没有主动找她说过这件事,是不是意味着,她永远拿捏着自己的把柄?
“抱歉,我以前不懂事,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请你原谅。”
周妧觉得好笑,“幼稚?我看不是幼稚,你是内心阴暗,你不仅丢我的作业本,你还跟踪沈淮临,收藏他用过的东西,偷偷拍他,你猜,沈淮临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
周妧本来就心情很差,还被夏璇这番圣母白莲花的话恶心了一通,心里更是火大没出撒气。
“周妧,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我们同学一场,不应该说这么难听的话,你是大小姐,向来高高在上,我们这些穷人在你眼里,或许连和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周妧翻了个白眼。
“你在说什么屁话?这所高中,也只是一所普通高中而已,我若看不起贫困的人,也不会在这里读书,夏璇,你想引导我说什么?”
周妧揪住夏璇的衣领,就要往她身后搜查。
夏璇像只兔子,突然就惊恐起来,防备地看着周妧。
“你想做什么?”
“我看看,你是不是藏了录音笔。”
夏璇死死地护住口袋,不让周妧靠近,周妧松开她,冷冷一笑。
“你是我见过最低端的绿茶,好好修炼再出来吧,你这种演技,去做群演都没人要。”
周妧趁她不注意,从夏口袋里拿出手机,果不其然,正在录音当中。
周妧摇了摇手机,打算离开。
却被夏璇突然从背后抱住腰,周妧没办法挣脱和发力,只能试图去掰开夏璇的手指。
这时,夏璇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周妧整个人抱了起来,她来到楼梯口,松开手,在周妧后腰上使劲踢了一脚,周妧直接摔下楼梯。
周妧滚落楼梯,停下后,脑袋下方流出一摊鲜血。
夏璇手一抖,捂住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她浑身发抖,睁大眼睛盯着周妧,看她一动不动,才跑下去在下面找到屏幕摔碎的手机。
回到周妧面前,夏璇抬头一看,很好,没有摄像头。
她低下身子,揪起周妧的头发,把她的脸摆正,看到周妧额头上的伤口和鲜血,夏璇手一抖,往后一退,直接瘫坐在地。
大口大口的呼吸,直到完全冷静下来,夏璇的手再一次伸到周妧的鼻子前,试探她是否还有呼吸。
微弱的呼吸让夏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浓浓的失望。
她神情一冷,起身离开。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进教室准备上课,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周妧的身影,他点了肖月的名字,拉着脸问周妧怎么不见了。
肖月也是一脸懵,她看向沈怀临,谁知沈怀临还在气愤头上,一直看向窗外,没有接收到她的眼神。
“老师,早自习的时候,沈怀临同学拉着周妧出去了。”
这一点,全班同学都可以作证。
老师看向沈淮临,直接点头,沈淮临没有反应,老师第三次点名,他才转过头来。
“周妧呢?”
沈淮临往周妧的位置一看,果然是空的。
“问你话呢?沈淮临,周妧去哪里了?”
这两人关系,全校皆知,老师虽然不赞成这么小的年纪订婚,可这两位,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也没有能力和权利管教。
“我和周妧在外面聊了几句,我先回来了,我去看看。”
沈淮临起身,被老师制止,“坐着,我去,省得你通风报信,高三了,不然以为你被保送,就得意忘形,你的未婚妻还在学海当中挣扎呢,悠着点。”
沈淮临冷着脸点点头。
老师背着手,悠哉悠哉出门,可不到三十秒,他急忙跑了回来,一把拿起讲台上的手机,抖着手拨打急救电话。
“沈乖临,你是不是把周妧推下楼梯了?”
“轰……”这句话,让沈淮临脑海中有片刻空白。
推下楼梯?周妧?
他刷的起身,直接冲出教室门,老师一边和急救中心报位置,一边追沈淮临。
同学们一看这变故,都起身追了出去,场面混乱不堪,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夏璇走在最后面,她看着前面凑热闹的同学,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沈淮临来到消防通道,看到在下面一动不动的周妧,完全忘了反应。
刚才那在说要报复他的人,现在躺在下面,头下全是鲜血。
“啊……”几个女生一看到这个场面,立刻尖叫起来。
老师瞪了他们一眼,“回去,不要在这里堵着,不要拍照,不要造谣生事。”
沈淮临走向周妧,他不敢去触碰她,只能跪坐在旁边,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妧。
“救护车和警车马上就来,不要移动她,周妧头部受伤应该最重,有可能全身还有挫伤和骨折。”
“沈淮临,是不是你推的?”
沈淮临目眦欲裂,“谁伤害周妧,我要她死。”
躲在人群后面的夏璇打了个寒噤。
周妧被送到医院,老师和沈淮临,肖月陪同。
然而情况并不乐观,由于伤到大脑,刚送入急诊室,就下了三次病危通知。
周妧的父母急匆匆赶来,得知这个消息,都差点晕过去。
唯有沈淮临最是镇定,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随后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医院,他慢条斯理地和他们站在不远处说着话,肖月看着沈淮临的背影,只觉得通体发凉。
这个人,太过冷静,冷静得让人害怕。
“医生说周妧伤到大脑,做手术之后如果醒不过来,说不定会变成植物人。”
老师说完这句话,周母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做了一辈子女强人,在这一刻,也崩溃了。
“学校的楼梯太长了,她是头部先着地。”
“到底是谁?我们周家要彻查到底,查出幕后凶手,一定要他付出百倍代价。”
周父扶着妻子,满眼愤怒和悲痛,他说完这句话,老师和肖月都抖了一下。
这时,沈淮临走了过来,之前和他说话的几个男人已经离开,沈淮临来到周妧父母面前,微微鞠躬。
“伯父伯母,都是我的错,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一定给周妧和周家一个交代,另外,我相信周妧不会有事的。”
“啪。”周母一巴掌打在沈淮临脸上,她以前有多喜欢这个未来女婿,这一刻就有多愤怒和后悔。
“听说周妧是被你拉出去的,沈淮临,我女儿是不是你推下去的?”
“陆敏,你冷静一点。”
周父拍了拍周母的肩膀,反被她甩开。
“我知道你们两个素来不和,之前两家联姻,看你们关系好了不少,我以为你们是小冤家,已经和解了,并且接受这门婚约,沈淮临,你是不是故意对周妧实施报复?”
沈淮临只觉得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压在心头,他想解释,可是面对愤怒的周母,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伯母,我不会伤害周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周妧醒后,婚约作罢。”
周母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周父皱紧眉头,他虽然不认可周母这么直接退婚,可是也没有出声反对。
沈淮临握紧拳头,眼里蕴藏着波涛汹涌。
“对不起,伯父伯母,我不同意退婚。”
说完,他对着两人鞠了一躬,走到手术室门口站着,一动不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经过四个小时手术,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率先走了出来,对上几双期盼的眼睛,他走到周父面前,低声说道。
“大脑的手术很成功,她身上多处骨折,还需要继续做其他手术。”
大家松一口气的同时,又紧张了起来。
一天一夜过去,清晨,周妧被推入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内醒不过来,她可能会长时间陷入昏迷。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滚落十多层台阶,竟然会这般严重。
大家不吃不喝,在病房门口等待奇迹。
而这时,沈淮临的人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警察。
“周妧的父母和我们去一趟警局,伤害周妧同学的嫌疑人,我们已经找出来了。”
一边是昏迷不醒的女儿,一边是罪该万死的凶手,一番纠结之下,沈淮临代替他们,去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