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她只想当咸鱼—— by长舟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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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咽了咽口水,“你一直都是装的?”
“哪有,我一直都懦弱啊,帝都谁人不知?”
林枳说完,就准备走了,走了几步,她又转过身来,看着林微勾唇一笑。
“记忆力真差,都忘了昨天吓到尿裤子吗?林微,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林微惊惧又不安地看着林枳,两个人的位置,已经彻底调换。
林枳离开后,林微神情恍惚地回了教室,刻苦努力的同桌扭头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随后又投入学习的海洋中去了。
沈淮临还没有回来,肖月正在给宗玺安利最新的电影和爆红的男明星,一切看上去都风平浪静。
林微捏紧拳头,宗玺比岑御更加诡异,她不能轻举妄动了,情书的事情,既然宗玺已经知道,这一招都让她保全自身,反而沈轻轻好像出了事,她心里一阵后怕,甚至不敢再回头看宗玺一眼。
原以为拿下沈淮临会非常容易,可没想到,却被沈淮临亲自打脸,她把目光转移到帝都最神秘的大佬傅六爷身上,要想达成目标,首先排除异己,可宗玺,并不是省油的灯。
林微有些着急,如果她不为自己打算,以后一定会沦为商品,成为联姻的牺牲品,她不要这样,她要得到权利地位,也要拥有最优秀的男人。
傅缙颐从角落站出来,看着宗玺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从前,可不会这般心软,如今倒是变了不少,看来人间千年,她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丝烟火气。
这两天他没有再记起新的记忆,他想知道她为什么失忆,为什么千年来一直留在人间,这世间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她有没有,遇到过特别的人?
他不敢想,每次想起,都恨不得冲过去质问,质问她为什么这么狠心,明明是她先说喜欢的,可变心的,为什么也是她?
今天他有些心绪不宁,看不到她,总担心这又是一场梦,忍不住过来看一眼,谁料,居然看到她和那个小白脸在湖边有说有笑。
大鹅是他控制过去啄岑御的,他也就这点本事了,以前他还能仗着她喜欢为所欲为,现在,只能暗戳戳站在角落里偷偷使坏。
傅缙颐拳头捏到指尖泛白,气她对别人笑,又气她被别人威胁,居然没有直接出手。
头顶的黑乌云笼罩压顶,傅缙颐可能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多像一个被妻子冷落的怨夫。
“宗玺,你去办公室做什么?我好像看到隔壁班的沈轻轻也去了,她没作妖吧?”
肖月有些担忧地看着宗玺,其实很多同学都非常喜欢宗玺,她不仅漂亮,而且没有架子,可不少人,还是会嫉妒,刚才下课她去厕所,就听到有两个女孩在背后讲宗玺坏话。
宗玺好笑地看着她,“她,没那个机会了。”
肖月眨了眨眼睛,“沈轻轻性格扭曲,而且总是无缘无故针对别人,大家平时都躲着她走。”
宗玺点点头,“看得出来,她脑子多多少少有点毛病。”
两人相视一笑,宗玺拿出书桌里的地理书,她最喜欢的就是这门课,昨天那个老师讲到南方湿润的气候,宗玺想到断溪山,出来一个半月,也不知道那老头有没有回去过。
放学后,宗玺刚出学校大门,就看到傅缙颐那辆熟悉的豪车停在不远处,她走了过去,小李已经为她拉开后座车门,傅缙颐一身高定西服坐在里面,修长的手指撑着太阳穴,看到宗玺上车,掀了掀眼皮,然而下一秒,突然冒出的小耳朵,让他高冷的范一秒破功。
宗玺愣了一下,随后伸出手,即将碰到他的小耳朵,傅缙颐抬起手,制止了她。
“喜欢?”
宗玺下意识想点头,她目光撞进傅缙颐狭长漂亮的双眸里,有一瞬间愣神。
“嗯?怎么不说话。”
宗玺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把魔爪伸向傅缙颐的眼睛,急忙缩回手,恼怒地暗骂自己一句花痴。
“稀奇。”
“稀奇?难得你以前没看到过?”
宗玺轻笑,“看到过,不过突然冒出来的,你还是第一个,你看,它会抖。”
傅缙颐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对。”
“又想起什么没有?”
“没有。”
宗玺微微蹙眉,“真是奇怪,不过那盏灯本是妖物,虽然留在我身边多年,除了我,其他人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妖性的影响。”
她如今,倒是会说出这样的新鲜词了。
傅缙颐静静地看着她,笑意不达眼底。
“既然是妖物,为何一直留在身边?何况,以你的身份,更好的灯也能寻到。”
前面的隔板让后面的小空间显得狭窄几分,彼此身上的清香,都能清晰闻到。
宗玺心里有些诧异,傅缙颐对这盏灯,好像格外在意。
“妖息是可以淡化和消除的,这灯留在我身边多年,早已经认我为主。”
傅缙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移开目光,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宗玺瞥了眼他头顶萎靡不振的小耳朵,心里划过一丝异样,难道,他的耳朵垂下来,代表傅缙颐心情不好,竖起来摆动,则是心情愉悦。
宗玺醍醐灌顶,伸出手,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耳朵尖尖。
傅缙颐突然扭过头来,惊诧的看着宗玺,仿佛被流氓调戏的良家妇男。
“你做什么?”
“傅缙颐,你这是害羞吗?”
宗玺说完,他的小耳朵迅速抖动了一下,然而,他还在嘴硬。
“我只是不习惯别人触碰我。”
宗玺挑了挑,“可我忍不住。”
傅缙颐气得说不出话来,本性难移,果真如此。
即使失去记忆,她耍赖的性格依旧没有改变。
那时候,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被她骗到手的。
哼,他再也不会上当了。
看他突然情绪低落,宗玺愣了一下,“算了,你不愿意,我不勉强。”
傅缙颐……
摸到一半后半途而废,如果她不是宗玺,傅缙颐一定会把人掐死。
忍忍忍,反正千年他都忍了。
傅缙颐深呼吸一口气,故作姿态地点点头,“是的,我不愿意。”
可是他的小耳朵,好像垂得快要贴在头顶了呢!
宗玺暗笑,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子,没有再去碰他的小耳朵。
过了几分钟,小耳朵动了动,试探地竖了起来,宗玺余光瞄到,挑了挑眉,拿出手机玩游戏,装作没看到。
又过了几秒钟,小耳朵又垂了下来,等车子缓缓开进六号公馆,傅缙颐的小耳朵“咻”的一下消失了,宗玺哑然失笑,只觉得他有时候幼稚得能和裴熙比拼。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刚下车,裴熙就扑了过来,只是哭得震天动地,宗玺闪身躲开,裴熙一把抱住傅缙颐的大腿,眼泪鼻涕直接抹了上去。
宗玺站在一侧,拍了拍胸口,好险。
“你们终于回来了,哇……有人欺负我,我好难过。”
“咳咳……”
一阵尴尬的咳嗽声,宗玺和一脸黑沉的傅缙颐抬眸看过去,一身休闲服的陆一珩,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难得露出一丝卑微又讨好的笑容。
“缙颐,宗小姐,好久不见。”
也就两天不见,就很久了?宗玺看了眼他眉目间的面相变化,意味深长的笑了。
“陆警官今天又来给我送钱了?”
陆一珩拳头抵唇,又咳了一声。
“宗小姐依旧料事如神啊。”
宗玺眼睛一亮,完全没理会依旧嚎哭的裴熙,扇子指了指里面,做出请的手势。
“陆警官,咱们到里面慢慢谈,这里太吵了。”
“哇……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裴熙磕磕绊绊唱了起来,宗玺似笑非笑看着他,他立刻停下捂住嘴,黑亮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宗玺,小模样可怜得不行。
“可是,裴熙他……”
“小孩子嘛,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特别是撒谎的,可以打两顿。”
陆一珩同情地看了眼裴熙,和被他紧紧抱住大腿不放手的傅缙颐,笑着跟上宗玺,门口的两人目送他们进去,一阵风吹过,卷起满地树叶。
真是无情啊。
“漂亮叔叔,姐姐是不是移情别恋了,那位叔叔看上去虽然没有你漂亮,不过好像也很有钱的样子,姐姐贪财,她不会被拐走吧?”
傅缙颐一把拎起裴熙,冷冷地看着他,“和他比,谁更好?”
“如果你对我温柔一点,我会给你投一票,但是你现在这样拎着我,说实话,有点像拎一条狗,很丑诶。”
傅缙颐嘴角一抽,不过并没有把裴熙放下。
“我也很有钱。”
顿了一下,他又加上一句,“比你想象中多,很多,巨多。”
裴熙……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些钱给姐姐,不是说拿人手短吗?她拿了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人了。”
拿了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人了!
傅缙颐把裴熙放了下来,目光看向里面。
这句话,她以前也说过。
“阿焱,吃了我做的饭,你就是我的人了。”
“阿焱,接受了我给的东西,你就是我的人了。”
那价格是不是可以便宜一点?
宗玺微微一笑,“什么都瞒不过陆警官,不过我这里不打折,陆警官应该知道的吧?”
陆一珩……
算了,当他什么都没说吧。
“咳咳,宗小姐,不知道你还记得上次说的事吗?”
宗玺挑了挑眉,故意问道,“我说了那么多事,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事。”
陆一珩深深的挫败,揉了揉太阳穴,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
“我最近这个星期,去哪里都能碰到她,真是邪门了,几乎每天能够碰到两三次,然后每次都会非常倒霉,宗小姐,如果你说那是桃花,我更愿意相信是一朵烂桃花,请问,怎么掐掉?”
“她和你表白了吗?”
“那倒是没有。”
宗玺笑了笑,“那你就想掐掉这朵桃花,陆警官,你这一生,恐怕只会有这么一朵桃花,如果不珍惜,以后都不会开了。”
陆一珩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宗玺伸出右手,手心朝上,陆一珩叹了口气,拿出手机,认命地给她转钱。
“三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办法。”
陆一珩似信非信,“有用吗?”
“你可以不试。”
陆一珩眯了眯眼睛,还是把钱转过来了,听到入账的声音,宗玺眼底的笑意更真切了一些。
“顺其自然,不要去做任何事情,静看事态发展。”
“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陆一珩觉得自己上当了。
“得我一句奉劝,这是你的荣幸,陆警官,失陪,我先上楼了。”
宗玺施施然上楼,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傅缙颐和裴熙一前一后进来了,裴熙躲在傅缙颐后面,不去看陆一珩的脸。
“缙颐,外公出院了,你不去看望他,他一直在念叨。”
傅缙颐看着陆一珩,没说话,当傅缙颐和司焱的记忆融合,他总觉得很多事情都挺稀奇的。
做了人,他居然会交朋友,这一点真是让他意外。
“怎么这么看着我?”
陆一珩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脸,难得他今天看起来很奇怪吗?也对,居然会花钱找宗玺问方法掐桃花,这的确不像正常人还做出来的事情。
“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傅缙颐走了过来,在他前面坐下,陆一珩有些不好意思告诉他,抿了抿嘴。没有开口。
“难开口?需要我帮忙吗?”
陆一珩急忙摆手,“不用不用,一点小事,我可以解决。”
“我听到了,姐姐说她他有桃花,他不想要,像找姐姐帮忙把花掐死,姐姐收了钱不办事。”
裴熙挺了挺胸口,一脸得意。
他耳朵可是很尖很尖的哦。
傅缙颐意味深长的看着陆一珩,才慢悠悠开口,“不许说宗玺坏话。”
裴熙捂嘴,闷声闷气,“不可以说实话吗?”
“收钱不办事,不是什么好听话,她不喜欢听。”
“而且,她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
裴熙撇撇嘴,“好吧,真是搞不懂女人诶。”
看到他一脸老气横秋地说出这句话,陆一珩冷峻不禁,都忍不住笑了。
“裴熙,怎么不哭了?”
裴熙对着陆一珩龇牙,“谁让你捏我的脸,哼。”
傅缙颐了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说你撒谎。”
裴熙大叫起来,“才不是撒谎,捏我的脸就是欺负我,当然,姐姐除外。”
“你还真是区别对待啊,她刚才那么冷落你,你不生气吗?”陆一珩故意逗他。
裴熙又要哭了,眼泪再眼眶打转,他捏起拳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才不会,姐姐很忙而已,她才不会冷落我,你又欺负我,哇……”
说着说着,他再也忍不住,又扑到傅缙颐怀里去了。
傅缙颐深呼吸一口气,忍住把这小团子丢出去的冲动,从旁边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面无表情地帮他擦掉眼泪和鼻涕。
整个过程,傅缙颐是嫌弃的,但是他又是极具耐心的。
“没想到你这么冷的人,居然会讨小孩子喜欢,真期待以后你带自己的孩子。”
宗玺刚下楼,就听到这两个字,她有些失神,胸口突然一阵钝痛。
“姐姐。”
裴熙看到她下来,咧开嘴笑了,兴奋得不行,只是眼泪滑稽地挂在睫毛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花猫一样。
他“噔噔噔”跑过来,宗玺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她换了一身玫红色长裙,与地面平齐的裙子,依旧把她包裹得严实。
长发全部挽起,露出一节修长漂亮的脖颈。
她牵着裴熙,慢慢走了过来,坐在傅缙颐右边的位置,与他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陆警官,刚才我忘了告诉你,最近你应该注意安全,小心受伤。”
陆一珩有些疑惑,“和她有关?”
宗玺摇了摇扇子,“非也,和你的工作有关。”
“会牵连她吗?”
嘴巴上说着不喜欢,可内心,还是不希望对方出事。
宗玺自然清楚陆一珩不是什么恶人,否则也不会耐着性子和他说这么多。
“不会,那位姑娘一生无病无灾,是大福之人。”
陆一珩莫名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他觉得自己像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明明是来掐桃花的,对方的人生和他无关,他干嘛要替她紧张呢?
宗玺张开手掌,里面有一颗巧克力,裴熙见状,咧嘴一笑,拿了巧克力后甜甜地喊了声姐姐,宗玺勾起唇角,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贪吃,今天都做了什么?”
“和小瓜玩,吃饭,睡觉,看电视,等姐姐。”
宗玺挑了挑眉,“小瓜呢?”
“不知道诶。”
“哭够了吗?”
被戳穿小把戏,裴熙脸有些红,低下头不好意思看宗玺。
“姐姐,给我留点面子啦,我是男人诶。”
宗玺嘴角,好一个五岁的男人,除了撒娇卖萌就是吃喝玩乐。
“姐姐是不是嫌弃我?”
宗玺反问到,“你觉得呢?”
裴熙撇撇嘴转头看向傅缙颐,软了软语气,“漂亮叔叔,你会嫌弃我吗?”
“哈哈哈哈……”
听到漂亮叔叔四个字,陆一珩笑喷了。
“王叔,把这个人丢出去,以后不许放进来。”
王叔闻言走了过来,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陆一珩,有些为难。
“哈哈哈哈……漂亮叔叔,我就说你雌雄难辨,看吧,裴熙也是这么认为的,宗玺,我告诉你,高中的时候,傅缙颐收到很多情书,但是百分之八十。都是男生写的。”
宗玺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傅缙颐,这才是真的厉害啊。
傅缙颐脸色黑沉,冷冽的目光射向陆一珩,陆一珩不怵他,依旧自顾自说着。
“特别逗,有一个学体育的男同学,一直以为他是女生,因为长得高,还劝他去学体育,后来知道傅缙颐是男的,那哥们当场晕了过去,还好送医院后平安无事。”
宗玺听得兴致勃勃,“然后呢?”
“这件事后来全校皆知了,可还是有不少人,故意来挑衅,也有猎奇心理的,那时候,咱们六爷打架真猛啊,十七岁嘛,冲动,一个人去打群架,还好没有受伤。”
“说够了吗?”
太丢脸了,这些老底都被陆一珩抖了出来,做了人的他,也会这么冲动吗?
傅缙颐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宗玺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他幼稚?打架斗殴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喜欢。
傅缙颐握住拳头,又开始郁闷了,黑气从头顶冒出,都快成蘑菇云了。
宗玺看得咂舌,这人情绪起伏真大,又不开心了,该怎么办呢?
然而,陆一珩依旧喋喋不休说着,越说越兴奋。
“当然,也有不少女生追他了,不过都没有成功,这人铁石心肠,冷漠得不行。”
宗玺讶异,“陆警官,你看上去可比他冷漠多了。”
陆一珩……
他只是长的冷漠好吗,傅缙颐是从心底就冷漠。
这能一样吗?
“宗小姐,你和他相处这么久,难得感觉不出来吗?”
宗玺摇摇头,她觉得傅缙颐很好啊,即使很多人,都觉得他不好,宗玺却觉得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做事做人进退有度,把世家风范做到极致。
他还会写一手苍劲有力的毛笔字,丹青也不在话下,棋下得也不错,脾气温和,斯文有礼。
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亲密的女性朋友,圈子干净。
他难道还不好吗?
人类不是神,他们不是完美的,完美到极致的人类,人性上必定有缺陷。
和傅缙颐相比较,陆一珩高大帅气,陆彦钧活泼开朗,兰少谦幽默风趣,可他们,好像都让宗玺有距离感,这就是她选择住进傅缙颐家里,而不是兰少谦家里的原因。
陆一珩扶额,宗玺很好,可就是看待傅缙颐的时候滤镜太厚。
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他阴险狡诈,手段狠戾,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而这些,完美地在宗玺面前规避,不得不说,傅缙颐不愧是商场中的狡猾狐狸,从宗玺来到帝都那一刻,他恐怕就已经织好圈套,只等她心甘情愿入瓮。
陆一珩暗戳戳的鄙视,傅缙颐压根没放在眼里,他在意的,只是宗玺的看法和想法。
听到她为他说话。傅缙颐心里非常复杂。
他现在,是傅缙颐的身份啊,她有一天,会不会喜欢上傅缙颐呢?
可是被她忘记的司焱怎么办?
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掐死傅缙颐,可是回过神一想,傅缙颐不就是他吗?
灵魂没有融合之前,他还想掐死司焱呢。
搞来搞去,他一直在吃自己的醋!
陆一珩离开后,傅缙颐还在自己的世界中两个小人打架,他鄙视司焱,遭遇背叛还能痴情不悔地追到人间,真是贱骨头。
他又鄙视傅缙颐,更贱,都死到临头了,看见她的第一眼,还能一见钟情,那一刻,仿佛死都不再可怕。
最后,他无奈地做出一个总结,不管是司焱还是傅缙颐,只要遇到宗玺,都会变成智商为零的恋爱脑和智障。
来一道雷把他劈死吧,傅缙颐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暗暗祈祷。
宗玺眯着眼睛打量傅缙颐,心里的异样越发明显。
这几天,她总觉得傅缙颐很不对劲,现在总算想明白了,还是那张脸,可有时候说话做事,偏偏又像两个性格不同的人,他不会是工作压力太大,人格分裂了吧?
宗玺是知道这个病的,有的人身体里会分化出不同的人格,他们性格脾气,甚至性别都不同。
怪不得有时候她总觉得傅缙颐看她的眼神很奇怪,莫名地眷恋,又莫名地悲伤。
吓得她赶紧回忆了一遍,是不是曾经辜负过哪位公子,让他死不瞑目,追到这里找她报仇来了。
想通以后,宗玺心里轻松了许多。
“现在可以去你房间了吗?”
傅缙颐吓了一跳,小耳朵“砰”的一下冒了出来。
宗玺笑了笑,“去你房间看吊兰啊,好久没有浇水了,要不拿到我房间吧。”
“不行。”
傅缙颐急忙出声,宗玺愣了一下,“为什么不行?”
傅缙颐喉咙一动,硬着头皮胡言乱语,“因为这是一位长辈赠予的,为了诚意,我必须亲自照顾。”
宗玺挑了挑眉。
“也好,那走吧,上楼去看看你的吊兰怎么样了。”
傅缙颐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大不了跪下来认错吧,她以前最是心软了。
傅缙颐站了起来,宗玺伸出手,朝着他的耳朵轻轻一挥,耳朵再次收了回去。
“你可以用意念去控制它,一开始的时候,必须要专心,否则它可能不会听话。”
宗玺刚说完,耳朵果然不听话地冒了出来。
傅缙颐……
“罢了,它高兴就好。”
宗玺率先上楼,傅缙颐看着她的背影,抬起手摸了摸耳朵,得意的勾起唇角。
她果然还是喜欢他的小耳朵。
“死了?才几天,怎么就干枯成这个样子,就算是赤道,也不可能枯萎得这么快吧。”
吊兰整株干枯,轻轻一碰,立刻脆成渣渣。
傅缙颐有些心虚。
“怪哉。”
傅缙颐配合的点点头。
“是很奇怪呢。”
宗玺右手提起花盆,左右仔细查看,傅缙颐喉咙一动,眼底划过一丝紧张。
他脑海中快速组织着措词,打死不承认吗?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她不是什么都忘了吗?就算他以司焱的身份站在这里,她又能说什么呢?
难不成,还能捉了他不成?
“突然干涸而死,和天气无关,傅缙颐,看来你真的不适合养殖花草,吊兰其实是生命力非常旺盛的绿植。”
傅缙颐微微蹙眉,“可这毕竟是长辈赠送,就这么死掉,会不会不太好?”
宗玺笑了笑,“换一盆吧,我先替你养一段时间。”
两个人离开阳台,回到房间的时候,宗玺站在卧室前面,表情有些疑惑。
“你这里,怎么有妖气出现?”
“会不会是那盏灯上残留的?”
傅缙颐眸色微深,低声说道。
“那盏灯让我看看。”
傅缙颐眉头一挑,“在我卧室,我带你去看。”
宗玺点点头,跟了上去。
傅缙颐的卧室很大,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那盏灯就放在床头柜上面,一件古物,和这个充满现代化的房间融合在一起,居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宗玺接过灯柄,提着灯,灯芯瞬间点燃,灯火明亮。
“还真有妖气,怎么会这样。”
宗玺闭上眼睛,一阵紫色的罡气瞬间把她包围,周围气息涌动,强光刺眼,一股力量涌出,犹如蛟龙环绕在她身侧。
傅缙颐站在不远处,这个时候,他换上一副懒散模样,眼睛猩红冰冷,似笑非笑地盯着前面的宗玺。
过了一会,一切恢复平静,宗玺提着灯走了过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傅缙颐。
“清不掉,有一股力量在和我对冲,说来千年已过,避世的妖王也该出来了,他出来,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会受到波动和影响,这盏灯,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
傅缙颐一本正经。
“原来如此,那他会不会来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你打得过他吗?”
宗玺瞥了他一眼,目光意味深长,“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看好戏的意味?想看我输?不可能的。”
傅缙颐忍不住笑了,“你就那么确定,你会赢?”
“不是确定,神妖互不打扰,他不可能会来。”
可他已经来了,傅缙颐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失控的大货车撞了过来,车子里的三个人都吓懵了。
沈夫人抱着沈轻轻,大声尖叫着,一阵天旋地转,他们的车子被撞了出去,最后掉到高架桥下面的江里。
沈轻轻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死神降临,水灌进耳朵,鼻子,嘴巴,五脏六腑疼得厉害。
她想起宗玺说的反弹,所有她做过的事情,都会加倍反弹回来。
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她做事从来不需要顾及后果。
因为被踩了鞋子,放学后堵住那个女孩,让她跪下来擦干净,并且录下视频。
因为喜欢韩遇,所有和韩遇说过话的人,都会被她收拾。
她享受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反而在这一刻,她好像明白这个世界又是公平的。
你做过的恶,上天都记着呢。
许云岚被迫退学,韩遇对她越发厌恶,同学们背后鄙视排挤她,若她不是沈轻轻,她有资本这么做吗?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起码在神面前,众生平等,奸恶之人不会逃脱惩罚,善良的人也会福泽深厚。
沈轻轻并没有死,被救上来后,立即送往医院,保住一条命。
不过她下身失去知觉,恐怕一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听到这个消息,教室里的同学表情各异,有的隐隐透着愉悦和兴奋,有的一脸无所谓,肖月戳了戳宗玺的后背,一脸神秘地说道。
“我听说,沈家昨晚把那位流落在外面的三爷爷求回来了。”
宗玺挑了挑眉,“沈大师?”
“你怎么知道?”
宗玺但笑不语,肖月继续说道。
“这位沈大师可是非常有个性的一个老头,听说他年轻的时候,说沈家会逐渐落败,就因为这句话,他被几个哥哥弟弟抱团排挤,最后他直接宣布和沈家断绝关系。”
“肖月,你消息挺灵通啊。”
肖月得意一笑,“那是,我可是以后要当记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