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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她只想当咸鱼—— by长舟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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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符?”
宗玺捻住符纸,轻笑一声,“这符纸有点水平,镇灵符,灵魂没有镇住,肉身倒是镇得很好。”
“这符纸,应该不是空智大师自己贴的。”傅缙接了过去,垂眸看了一眼。
“何以见得?”
“这张符看似行云流水,可右边最下角的地方,有一个顿口,而空智大师是左撇子。”
宗玺来了点兴致,“你观察得好仔细。”
“你刚才推开棺盖,我瞥了一眼,他左手食指有很厚的老茧,恰好,我的右手食指也有,在同样的位置,一样的老茧。”
傅缙颐喜欢练字,宗玺是知道的,从开棺到尸体变成白骨,时间不过半刻钟,傅缙颐却发现了这么微小的细节,宗玺还是挺讶异的。
等等,她忽略了什么?
是了,佛经和棺盖上有两种不同的剧毒,傅缙颐是怎么知道的?
若说他久病成医,宗玺绝对不会相信,那可是世间难寻的毒药,傅缙颐只是一个豪门公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流传千年的秘药呢?
他在暗室的墙壁上找寻着什么,宗玺捏着扇子,身影和漆黑的暗室快要融为一体,她看着傅缙颐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那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咚咚咚……”
傅缙颐敲了敲墙面,随后,他走到棺椁前面,认真地查看着,过了一会,他将手伸到棺椁下方,也就在这时,前面“嘎吱”一声,墙壁往两边移开,露出一扇门。
一股浓郁的阴气传过来,宗玺神色一变,急忙走过去。
从那扇门过去,就能看到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阴气就是从下面传上来的,而巨坑周围,插满了镇魂旗。
“这是一个死人坑,人数应该破一千。”
傅缙颐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宗玺,宗玺接了过来,低头一看,乐了。
“这是我的手帕。”
傅缙颐无辜地看着她,“是吗?那怎么会在我这里?”
宗玺似笑非笑,“可能是它自己长腿跑了。”
她其实闻不到这些味道,看到傅缙颐忍的辛苦,宗玺忍不住笑了。
“要不你先出去,我知道你有洁癖,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会引起不适,建议你离开。”
傅缙颐眼睛一眯,“我能忍,所以我不离开。”
宗玺挑了挑眉,“那你加油。”
宗玺收起折扇,双手打开,一道金色光晕把她整个人团团包围起来,一个闪身,来到巨坑上方,坑底的土潮湿腥臭,上面堆满石头,一阵阵哭泣声和求饶声钻入宗玺的耳朵,老人,小孩,妇女,男人,他们只求活下去。
被丢到巨坑里面,有人拼命往上爬,又被踢了下去,哭喊声在那个漆黑的深夜里尤为诡异瘆人,一夜之间,一个村子就此消失。
全村男女老少一千零七个人,没有留下活口。
所有怨灵因为死不瞑目而留在这里,可这巨坑外面,插满镇魂旗,层层叠叠的阵法,让他们死后依旧饱受折磨。
所有人的悲鸣,宗玺都听到了,她回到傅缙颐旁边,沉默不语。
“我有一个办法。”
宗玺抬眸看着傅缙颐,“什么办法?”
“请冥界自己来处理,宗玺,你的职责是活人。”
宗玺何尝不知道,可她听到那一声声孩子的啼哭,那些老人无助又痛苦的嘶吼,她心口很难受。
看惯了生死离别,她不是脆弱的人类,也不会被这些情感牵绊。
可人间千年,她早已经通了人性,哪里还能冷漠旁观。
“我会通知冥界,可这里的因果,必须水落石出。”
“一百多年前发生的惨案,就算是刽子手,恐怕也已经投胎转世,水落石出之后呢?”
宗玺冷冷一笑,“莫说只是一百多年前,就算是一千年以前,我要查,也不过是轻而易举。”
傅缙颐知道她性格固执,所以没再多说什么。
宗玺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傅缙颐,你如何知道,这是一百多年前发生的惨案?”
傅缙颐眼皮一跳,完了,马甲要掉了吗?
心里翻江倒海,一边编撰措辞,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宗玺。

“别告诉我,这又是本能!”
傅缙颐哑口无言,宗玺进一步,他退一步,最后无路可退,两人四目相对。
“你在紧张,心虚,还有一点点害怕,是不是记起了什么,不敢告诉我,是因为怕我收了你?我呢,没那么多管闲事,我以前收的那些魑魅魍魉,哪个不是作恶多端我才收了的?”
“怕什么?之前你答应了,给我一些时间,以后我会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故意吓唬我。”
傅缙颐伸出手,轻轻扣住宗玺的下巴,“恶劣。”
“我恶劣?”
傅缙颐点头。
“那你以下犯上,我是不是可以更恶劣一些?傅缙颐,最近你飘了,胆子肥了不少,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还不明显吗?
想再一次将她拉下凡尘,想离她更近一些,能够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想让她记起自己,又害怕她会记起。
傅缙颐目光幽幽,她脸很小,肌肤细腻光滑,他手指捏过的地方,留下一个印记。
“以下犯上,我若真的以下犯上,会如何?”
宗玺眯了眯眼睛,在傅缙颐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口再一次出现钝痛,疼痛感越发浓烈,如万箭穿心,她急忙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亵渎神明,你想死吗?”
傅缙颐突然就笑了,笑容悲怆,“对不起。”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这一句“对不起”,如循环播放,一直在宗玺脑海反复响起。
她看着已经恢复冷静自持的傅缙颐,张了张嘴巴,却无话可说。
宗玺沉默着走到巨坑旁,双手做诀,一股流动的金色罡气,把整个巨坑围住。
她使用召唤术,将冥界鬼使召唤了过来。
“敢问阁下是谁,突然召唤我二人所为何事?”
巨坑里的阴气被宗玺镇压,她扇子指了过去,两个鬼使一看,吓得不轻。
“这……”
“此处怎么又会千人活人墓?而且都是冤死的亡魂。”
宗玺冷冷一笑,“那你就要问你们冥界到底是做什么吃的,若外面的阵法突然失效,又没有人及时镇压,这数千怨灵涌入人间,人间会变成什么样子?炼狱?”
两名鬼使战战兢兢,“请阁下息怒,此事非同小可,我二人恐怕无力镇压,还得上报冥王。”
宗玺蹙眉。
“我来镇压怨灵,你二人将它们带回冥界,这都做不到?”
两位鬼使面面相觑,镇压数千怨灵,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眼前这位让人不敢直视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阁下愿意出手相助,我二人感激不尽,还请阁下留下名讳,我等回去好交差,日后,定当报答今日之恩。”
宗玺摆摆手,“不必了,我如今不便告知名讳,人间若出现祸乱,我也有责任,如此,便开始吧。”
宗玺走过来,沉默地看着傅缙颐,随后,她轻轻问道,“你要留在这里,还是出去?若你留在此处,稍后被阴气波及,我可能分身无术。”
傅缙颐摇头,“我出去。”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宗玺松了一口气,傅缙颐留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些压力,那种炙热又痛苦的眼神,让她不安,也让她困惑。
宗玺没有再多想,她闪身来到巨坑之上,祭出一把黑色油纸伞,宗玺左手执伞,右手掐诀念咒。
而此时,外面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盖顶,狂风大作。
傅缙颐站在山洞口,看着下面白衣飘飘的男人,嘴角划过一丝嘲讽。
“司焱?还真的是你,好久不见啊。”
男人笑眯眯地走过来,一副热络模样。
“我和你很熟?”
“怎么会不熟呢?六界最熟悉彼此的,不是咱俩?不过,你这副模样倒是新鲜,怪不得我认了许久,都不敢相信这是你。”
“谢忱,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宗玺。”
“做梦。”
谢忱微微一笑,“一提到宗玺。你还是这么激动,我来找我的未婚妻,不是经地义人之常情?”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你若敢胡言乱语,我便杀了你。”
谢忱脖子伸长,凑了过来,“好呀,杀了我吧,这千年来我好寂寞,没有你在身边陪我吵架,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等宗玺回到神界,我与她成婚后,要不要给你留一个侍君的位置?唉唉,司焱,你又生气了,年轻就是这一点不好,沉不住气。”
“你不用拿这些话刺激我,谢忱,千年前宗玺不喜欢你,现在也不会喜欢。”
谢忱哈哈大笑。
“宗玺不喜欢我又如何?反正我和她的婚事,神界会做主,倒是你,好一个冠名堂皇的理由,避世千年,原来是追到人间来了,说你深情呢,还是应该说你幼稚?”
司焱眯了眯狭长的眼眸,没有说话。
“你说我突然出现,宗玺会不会特别惊喜?这千年来,她应该无数次想要回神界吧?要不是因为你,她需要受罚千年?”
司焱神色一变,“你都知道什么?”
“看来你的记忆也没有完全恢复嘛,那就好玩了,若是有一天,宗玺记起你是谁,还知道你骗她,啧啧,以她的脾气,估计会再一次把你抛弃了。”
抛弃两个字,彻底惹怒了司焱。
“谢忱,你找死。”
“我赌你不敢对我动手,千年过去,宗玺依旧是你的软肋,你一动手,她就会知道你的身份,你赌不起。”
谢忱眉眼间皆是愉悦之色,“能看到你这副模样,还真是不亏,话说,我之前就劝过你,是你不听的。”
司焱冷静了下来,只是冷冷看着他,不再搭话。
“原以为你是龙族,不曾想你竟然还有狐妖血脉,妖,怎么可能配得上神,所有的妄想。都会付出代价,或许你以为是你付出了代价,那我告诉你,宗玺受了天罚,整整四十九天。”
司焱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一把拽住谢忱,咬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司焱啊司焱,这样,你还敢妄想和她在一起吗?”

“很痛苦吧?在我面前,你也用不着忍着,反正我不会安慰你。”
“你还是如千年前一样,刻薄又讨厌。”
谢忱点点头,“的确,我从来不否认。”
两人眼底刀光剑影,天空黑云压顶,日光瞬间消失,司焱想到宗玺,脸色一变,谢忱眼疾手快,迅速拽着他。
“这个时候,不要去打扰她,她现在可不记得你是司焱,绝不会像从前那般纵容你了。”
他嘴皮子半刻不停歇,不停往司焱胸口捅刀子。
“你动了外面的阵法。”
谢忱点头,“是啊,我原本想看看宗玺怎么破解,可没想到,她没有选择破解,而是直接毁掉。”
“那你完了。”
谢忱不解,“怎么了?很简单的阵法而已,她难道生气了?”
司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说她小气吧,她庇佑人间,说她大度,她又睚眦必报。”
谢忱眉头一跳,“她以为我是故意整蛊她的?”
“你若不想死,速速离去,我今日就当没有见过你。”
谢忱冷笑。“想得美,我若走了,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怎么办?司焱啊司焱,你有多阴险狡诈,我最是了解,从现在开始,我会留下来,直到宗玺惩罚满期,恢复记忆,我随她一起返回神界。”
“抱歉,我家没有你的房间,还有,宗玺和你并不熟,想来,她不会收留你。”
谢忱嘚瑟一笑,“那你就想错了,我和她,还真的交情匪浅,不过这交情嘛,自然不能让你知道。”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罢休。
而此时,巨坑里的阴气被镇压,怨灵被鬼使收走,宗玺看着白骨累累的巨坑,一掌拍出去,地动山摇,将巨坑填满,阴气已经全部消散,宗玺返回到暗室,用伞把空智大师的白骨收好,顺便带上几卷佛经,转身离开暗室,出了山洞。
她离开后,暗室里的阵法全面崩盘错乱,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
短暂的黑暗过后,天空很快恢复光明,宗玺刚走出山洞,看到不远处背对她站立的两个男人,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这时,他们两同时转过身来,看向这边,宗玺打开折扇,轻轻地摇了摇。
“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忱一个闪身,就出现在宗玺身上,他双手作揖,郑重其事地行了礼。
“神君。”
宗玺微微颔首,“谢忱,你出现在这里,可是神界出了什么事?”
谢忱急忙摆手,“不不不,神君放心,神界一切安好,我只是无聊,来人间游玩,突然察觉到神君的气息,不免好奇,就过来一探究竟。”
宗玺眯了眯眼睛,“所以,那些用鲜血画的花,还有打乱的阵法,都是你的成果?”
谢忱有些心虚,“小神不才,闹着玩的。”
宗玺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还以为是哪个人不知天高地厚,给我下战书。”
谢忱尴尬一笑,“不敢不敢。”
“什么时候返回神界?”
谢忱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和宗玺说话压力太大了,他现在特别佩服司焱,这是长了多少个胆子,居然敢撩拨宗玺,并且还成功了!!
真是让他嫉妒羡慕恨。
“神君,我暂时可能不回去,所以,这段时间,神君可否收留我?”
宗玺挑了挑眉,“你有钱吗?”
“什么?”
“谢忱,你的脸上写着贫穷两个字,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穷,现在还住在他家里。”
宗玺用扇子指了指司焱,谢忱微微一笑。
“神君,我和这位先生已经说好了,他非常欢迎我住进去,作为回报,我可以让他快速恢复记忆。”
谢忱已经明白司焱现在的状况,用这个事作为橄榄枝,他就不信,宗玺不应,司焱还能装瞎不成。
除非,他真想一辈子欺骗宗玺,永远不做回司焱,只是傅缙颐。
“你有办法?”
谢忱微微点头,“略懂一二。”
宗玺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吧,不可冒进,循序渐进方为保险。”
谢忱心里不停冒着酸水,转过头来看着司焱,脸色阴险一笑,司焱呵呵,手下败将罢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是!傅先生,你可要好配合我呀。”
司焱勾起唇角,“我的荣幸。”
太阳快要下山,宗玺看了眼两人,转身往兰少谦那边走去,身后,两个俊美如斯的男人目光不善地看了眼彼此,随后快速跟了上去。
兰少谦气喘吁吁地坐在槐树下,看到一行三人过来。吓了一跳。
“这个人哪里来的?”
宗玺看了眼被他只挖了三公分下去的浅坑,嘴角一抽。
“你好,我是宗玺的老乡,叫我谢忱就可以,你在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兰少谦狐疑地看着谢忱,“宗玺的老乡?宗玺家在x省,而且我和缙颐去过那里,倒不知,那个小地方,还有您这样的人物。”
话虽如此,兰少谦却不怀疑谢忱的话,毕竟宗玺身世成谜,他的老乡,不管是真的假的,能有简单人物?
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气度容貌皆为上乘,能和傅缙颐比上一比了。
“呃,我常年在外地,最近才回来,得知宗玺来帝都发展,前来投靠她。”
兰少谦右手在衣摆处擦了擦,伸出手,“你好,我叫兰少谦。”
谢忱愣了一下,握住兰少谦的手,宗玺面无表情看着,天色渐晚,温度迅速降低,四个人,只有兰少谦打了个哆嗦,冷得发抖。
“温度怎么瞬间就降了十多度?”
“我之前就说过,太阳下山之前必须回到崖顶。”
兰少谦看了眼谢忱,嘿嘿一笑,把铁铲递给他。
“兄弟,帮个忙,我一个人实在太慢了,这块地太硬实,挖不动。”
谢忱看了眼宗玺把铁铲丢到一边,“你要挖什么?”
“坟。”
谢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退后几步,我来帮你挖,这么简单的事情,秒秒钟搞定。”
他抬起手,正要施法,宗玺制止了他。

谢忱急忙点头,“是……”
谢忱一身白衣,长发飘飘,干活的时候却快速利落,兰少谦都看呆了,不过一分钟时间,一口薄棺露出全面貌,兰少谦内心一震,伸手抚上棺檐。
“这棺木很薄很差,腐蚀得差不多了,你最好做好心里准备。”
谢忱一挥手,整个棺木从坑里出来,缓缓移到旁边的空地上,这时,槐树突然发出巨大响动,树枝“嘎吱嘎吱”作响。
“把槐树劈开,从中间劈,分成两半。”
谢忱得令,立即照办,劈开之后,槐树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声音消失,一切恢复平静。
宗玺顺势打开伞,一股黑气被吸入伞里,她才把伞收起,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伞骨。
“怎么带回去?”
宗玺走了过来,将棺盖打开,一阵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除了兰少谦,他们三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兰少谦脸色一变,跑到一旁哇哇直吐。
“你们鼻子都闻不到气味吗?”
宗玺拿出一张符纸递给他,“抱歉,把你忘了,把这个捏在手里。”
兰少谦接过去,气味果然闻不到了,“有好东西也不想着我。”
司焱瞥了他一眼,“不会拿块布把鼻子塞上?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又被怼了,兰少谦可怜巴巴地看了眼宗玺,发现她没空给自己主持公道,只能把目光投向一直作壁上观的谢忱。
“好酸的气味啊,谁带醋了吗?”
司焱……
“你们男人也够无聊,三个人在这里上演宫心计是吗?没事干过来把这里面的骨头拿出来,别在背后唧唧歪歪。”
三个人同时被点名批评,谁都不敢反驳,乖乖过去了。
看了眼里面的泥土和黄黑色的液体,兰少谦虽然闻不到气味,不过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又跑过去呕吐了。
谢忱和司焱对视一眼,两个人眼底都写满了拒绝,宗玺捏着扇子,清冷的目光扫过三人。
“都不愿意做,那你们负责把它带上去,还有五分钟太阳落山,走了。”
兰少谦一脸菜色,“宗玺,这个棺椁怎么带上去?”
“这两人都有能力带上去,我一个弱女子,你不会想让我搬吧?”
兰少谦嘴角一抽,弱女子?她确定?
若宗玺是弱女子,这世间,还有女汉子吗?
“我来搬,怎么能让宗玺干活呢,男人就应该干这些累活。”
谢忱说完,还嘚瑟地看了眼司焱,然而,司焱根本不想理他,无视他的眼神,径直离开。
谢忱急忙一挥手,将棺木收了起来,兰少谦看得啧啧称奇。
“你和宗玺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都这么厉害?你们不会是什么隐世家族出来的吧?你们是师兄妹吗?”
谢忱故作高深地咳了一声,“这个嘛,秘密。”
兰少谦“嘿”了一下,“大男人不要扭扭捏捏,说呗,我会保密的。”
“死人才会保密,你也别好奇了,你知道了没什么好处。”
兰少谦撇撇嘴,好奇心并没有因为威胁而降下去,反而更重了。
“不过,你和缙颐之前就认识吗?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非常不对盘呢?”
谢忱勾了勾唇角,“他啊,有他跪下来求我的一天,不是不对盘,是宿敌,杀之而后快那种。”
兰少谦睁大眼睛,“你开玩笑的吧?”
“开玩笑?不,我从来不开玩笑。”
“你若敢对他做什么,我绝不会饶了你。”
谢忱哈哈大笑,走过来拍了拍兰少谦的肩膀,“没想到,他还有朋友。难得啊,你放心,我弄死他的时候,一定不会让你知道。”
兰少谦拽住他的手,“你不会是暗恋宗玺,发现缙颐和宗玺住在一起,吃醋了吧?”
“吃醋?不不不,我没有吃醋,犯不着,只不过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必须清算而已。”
“我怎么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谢忱是吧,我和傅缙颐从小一起长大,他这个人是难相处了一些,不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不会做,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谢忱弯下腰大笑,过了一会,他收拾好情绪,拍了拍兰少谦的手臂。
“继续保持住这一份天真。”
谢忱说完,快步走到宗玺前面,态度恭敬。
“神君,可以走了。”
宗玺点头,“叫我名字即可。”
谢忱愣了一下,随后弯了弯嘴角,“是。”
司焱在一旁气得不行,又无能为力,罢了,总有一天,他要让谢忱后悔挑衅他。
回到崖顶,住持依旧打坐在那里,看到他们之间多了一个人,他并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只是平静地看了眼。
“空智大师的尸首我已经带回,不过,由于一些原因,只剩下一副白骨了。”
住持难掩痛苦,对着宗玺郑重行礼致谢。
“您要的答案,都在这里。”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宗玺。
宗玺接了过来,点点头,“如此,我们就回去了。”
“您还会来吗?”宗玺摇了摇信封,“不会了。”
住持沉默了下来,“我送您。”
“留步。”
目送三人四人离开,住持看着被一块黑布裹在一起的白骨,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你没收钱。”
下山的途中,兰少谦突然说了一句,宗玺微微一笑,偏过头看着他。
“必须收,收双倍。”
兰少谦怎么觉得怪怪的,“我说的是住持,你一向视钱如命,这一次没收钱。”
“视钱如命,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兰少谦说完,谢忱就忍不住爆笑了。
“宗玺以前也是这么努力赚钱吗?”
谢忱急忙摆手,“不不不,她以前很有钱的。”
“后来呢?”
“后来,钱都被一个渣男拿走了。”
谢忱说完,除了司焱外,兰少谦和宗玺都一脸惊讶看着他。
“不可能。”
宗玺斩钉截铁。
“我不可能把钱给男人,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谢忱目光若有似无略过某人。
“其实,你也给了我很多钱,所以我现在富裕得很。”

“我给你钱?是我的记忆出问题了吗?我不记得。”
谢忱微微一笑,“你都是无偿赠予,所以……”
宗咬牙切齿,“说说看,我是怎么给你的?”
“真令人伤心,当年,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宗玺脸色一变,“瞎说,那个婚约并不做数,等等,该不会是我不愿意和你成婚,所以拿钱补偿你?不可能,我不会做这么傻叉的事情。”
谢忱嘴角一抽,优雅端方的神君大人,居然也有口吐芬芳的一天。
他瞥了眼司焱,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正是如此。”
宗玺半信半疑,“难以置信,但是我隐约记得,我以前的确很有钱,谢忱,你是土匪出生吗?”
谢忱哑然失笑,“钱我已经花得所剩无几了。”
宗玺哼哼两声,捏紧拳头,“骗我?”
“真的,毕竟,我要养儿子。”
养儿子这句话一出,司焱和兰少谦同时看了过来,前者是开心,后者是讶异。
还以为来了个情敌,没想到人家儿子都有了,兰少谦啧啧两声,看来这谢忱,只是来凑热闹的。
“养儿子?你有儿子了?”
“是啊,花销很大的,我为他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白了头发操碎了心。”
宗玺挑了挑眉,“恭喜。”
“同喜同喜。”
司焱皱眉,“谁和你同喜,想必你现在家庭圆满,天伦之乐更为重要,还是早日归家吧。”
谢忱呵呵一笑,“我这不是给自己放个假嘛,儿子上学去了,我才有时间出来玩,当爹真是辛苦啊,不像有些人,不负责任。”
“叫什么名字?”
“阿糯。”
宗玺轻轻念了一声,有些好奇,“男孩子,为什么叫阿糯?”
“他母亲起的。”
“这名字倒是有趣。”
谢忱笑了笑,没说话,而一旁的兰少谦戳了戳司焱的手臂,小声说道,“不是情敌,你用不着拉着一张脸。”
司焱冷哼,不是情敌?
这可是一朵修炼千年的白莲花,装模作样是他最擅长的事情,虽然知道他有了儿子,心里好像轻松了一些,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少谦,离他远些,不然你被卖了,还得替他数钱。”
兰少谦气的不行,“我有那么二百五?他刚才是在我面前放了一些狠话,我现在想想,估计他只是开玩笑而已,你看看他,笑意盈盈如沐春风,拿出手机照照镜子吧,你就像被老婆抛弃的男人,脸上写着哀怨两个字。”
司焱脸色一黑,冷冷地看了眼前边,正好看到宗玺垂眸浅笑的一幕,他彻底爆炸了。
“谢忱,你突然来这里,你妻子不管吗?”
谢忱回头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反正你管不着。”
司焱无力反驳,只能气成河豚,本以为宗玺会安慰他,谁知她还在和谢忱聊阿糯的趣事。
孩子孩子孩子,不就是孩子嘛,他也可以生啊。
不对,如果宗玺喜欢,他随时可以的,谢忱生一个,他们就生两个,有必要羡慕别人吗?
“他最喜欢吃肉食,不过很讨厌红烧狮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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