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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她只想当咸鱼—— by长舟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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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小姐,六爷不在,您一个人去我实在不放心。”
宗玺笑了笑,“难不成我会有去无回?”
王叔急忙摆手,“当然不是,只是老爷子脾气暴躁,说话可能不中听。”
“无妨,我明天过去一趟就是,你去休息吧,对了,兰少谦呢?”
“他和谢先生一起出门了,听说要去喝一杯。”
宗玺挑了挑眉,“确定是喝一杯,而不是打一架?”
王叔有些不解,“他们看上去挺和谐的,应该不会打架吧,宗小姐若是不放心,我让人跟过去。”
“不用,随他们吧。小瓜和裴熙呢?”
提起这个,王叔就有些无奈,“他们躲在厨房里吃火龙果,弄得一身狼狈,已经让人带上楼洗漱了。”
宗玺笑了笑,“辛苦了。”
她正准备关上门,王叔忍不住问道,“宗小姐,听说六爷出现在月鸣岛,是真的吗?”
王叔看着傅缙颐长大,把他当儿子一般,突然消失,肯定心焦如焚,宗玺理解他的心情。
“是的,他的确在月鸣岛出现,你不用担心,他很好,等时机一到,他就会回来。”
王叔眼尾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那就那就好。”
他离开后,宗玺把门关上,回到房间,看着床上躺着的某只狐狸,眼睛一眯,危险地看着他。
“你躺在最中间是什么意思?”
司焱动了动尾巴,没有其他表示,宗玺走过来,站在他跟前,俯身看着他。
“司焱,你惯会装可怜。”
宗玺伸出手,打算把他拎起来放旁边,司焱眼明手快,迅速钻到被窝里,还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宗玺。
“你以前,也是这般无赖吗?”
才没有,司焱好想反驳她,明明无赖的是她,他每次都是被迫妥协的。
两人僵持片刻,宗玺失败了,她叹了口气,把被子掀开,沉默地躺了进去,和他隔着半米的距离。
“明天,我要去你们傅家老宅,下午,去陆一珩那里。”
司焱一听,急忙挪过来,期待地看着她,这么一对视,宗玺第一次认认真真看他的眼睛,蓝色的,像水晶球一样的狐狸眼,漂亮极了。
宗玺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想让我带你去?”
司焱点头,头蹭了蹭宗玺的手掌心。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明天是一场鸿门宴,你这只狐狸闯了祸,我去善后,若对方不满意,非要扒了你的狐狸皮,可怎么办?”
司焱伸出锋利的爪子,小心思明晃晃写在脸上。
“你还敢伤人?若你被抓住,连逃脱的能力都没有,还敢凶。”
他有些委屈,垂眸看着自己的爪子,慢慢地把爪子缩了回去。
“睡吧,明天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靠在宗玺的肩膀上,司焱满足地闭上眼睛,和猫咪一样,狐狸睡觉的时候,也会有咕噜声,宗玺听着他的嘤嘤嘤,也阖上双眸。
翌日,宗玺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突然碰到一个滚烫的热源体。
她顿了一下,随后慢慢偏过头,对上一张精致绝伦的脸。
有一瞬间,宗玺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伸出手戳了戳那张脸,触感还算不错,只是对方有要清醒的迹象,皱了皱眉头,一只手伸过来,紧紧地抱住她,把她往怀里一捞,嗅了嗅她的头发,又睡了过去。
宗玺一脸生无可恋,谁能告诉她,这又是什么操作?
为什么一觉醒来,狐狸突然成人了?
她想起身,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顿时不敢再动弹。
他他他,是不是光着的?
宗玺闭上眼睛,心里一遍一遍默念清心咒,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想象力如此丰富,脑海中不停蹦出一些画面。
“司焱,我知道你醒了,放开我。”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可他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回来?”
司焱睁开眼睛,眼底眸光一闪,他能说,是自己一不小心亲了她,就突然变回来了吗?
上次宗玺说过,只能维持三个小时,可昨晚到现在,也不止三个小时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想通。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她的亲吻,可以让他暂时恢复。
“我也不知道。”
不敢说,怕被揍。
宗玺眯了眯眼睛,“既然不知道,请你放开我,我要起身。”
“不要。”
宗玺气笑了,“不要?长本事了,居然敢反抗我。”
“那你先告诉我,今天要不要带我去老宅。”
宗玺幽幽说道,“你自己不会去吗?你现在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狐狸,而是有权有势的傅六爷。”
司焱沉默了一会,才小声说道,“如果我突然变成狐狸,那他们把我抓走扒皮,怎么办?”
“凉拌吧,凉拌狐狸肉,味道应该很不错。”
她话音刚落,司焱一个翻身,双手撑在她两侧,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果然是光着的,锁骨非常漂亮,往下,也有流畅的腹肌。
宗玺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头顶再一次传来一声轻笑,宗玺瞪了他一眼,司焱立刻求饶。
“我不笑,看吧。如果不满意,我站起来让你看,全方面的。”
“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看一看吧,看了不吃亏不上当。”
看他极力推销自己的模样,宗玺有些忍俊不禁。
“这才是你吧,那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傅缙颐,不过是人间幻想。”

他倒也没有失落,反而有些兴致勃勃地盯着宗玺。
“那你会如何夸现在的我?不要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我要别的词。”
宗玺看着他的眼睛,思索了许久,夸他的词,在这一瞬间,好像都逊色极了,世间的语言,都不足以形容这样的绝色。
“你是理想,刚刚好。”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些燥热起来,而这个时候,一阵暴躁的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王叔惊慌失措的声音,宗玺和司焱对视一眼,旖旎的气氛瞬间破灭。
“兰少谦出事了。”
司焱点点头,正准备起来,而这个时候,他再一次变身,一只懵圈又无辜的狐狸,傻傻的看着宗玺。
宗玺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你的确不适合出门,若是在外面,你这样变身,会吓到别人的。”
司焱有些着急,他想趁宗玺不注意,借一个吻变回来。
可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进去衣帽间,宗玺换了一身黑色长裙,不急不缓地梳妆,才去开门。
门外,王叔看到宗玺出来,松了一口气,“宗小姐,兰先生出事了。”
宗玺点头,“他在哪里?”
“楼下,我已经打电话给医生,很快就会到,要不要送去医院?”
路过谢忱的房间,宗玺顿了一下,王叔立刻说道,“谢先生没有回来,他的手机关机,暂时联系不到他。”
想到宗玺昨晚说,两个人可能是去打架,王叔眼皮一跳。
“兰先生,不会是被谢打的吧?”
宗玺摇了摇头,“不是,谢先生不会打人。”
王叔提起的心瞬间放松不少,可一想到客厅里的兰少谦,他又笑不出来了。
来到楼下,看到兰少谦的时候,宗玺都没有认出他来,被打的血肉模糊,若不是还有微弱的气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还活着。
“兰先生,是自己开车回来的,我早上听到按喇叭的声音,才起来去看,他已经晕在车里了。”
宗玺点点头,昨天见兰少谦,并没有血光之灾的迹象,因为他昨天是不可能离开六号公馆的,不知道和谢忱怎样达成协议,两人居然一丝出门了。
晚上的行程,和谢忱有关,所以宗玺算不出来。
“把他抬到傅缙颐的房间,我有办法给他治疗,这个情况,你叫医生并没有用。”
王叔没有反应过来,“你治疗?他的肋骨好像断了,宗小姐,这个情况,我觉得送医院吧,傅家有个私人医院,兰先生不是一般人,他若出事,兰家不会善罢甘休。”
宗玺扯了扯嘴角,“我知道,我会保住他一条命的,按我说的做,后果我能承担。”
莫名地,王叔被宗玺的这段话说服了,他叫了几个保镖进来,把兰少谦抬到楼上,宗玺交代他不许任何人打扰,就关上门。
而这时,阳台上“砰”的一声巨响,宗玺抬眸看过去,只见一只狐狸从隔壁窜过来,直接摔在阳台上。
宗玺出去,把他抱了起来。
“情况有点严重,对于人类来讲。”
看到兰少谦的伤势,司焱有些着急,“放心吧,我会抱住他的命。”
把司焱放了下去,宗玺来到床前,认真地打量着兰少谦。
这样的伤,是被围殴造成的,看来对方是不想留他的命,打算在混乱中弄死他。
肋骨两根骨折,脾胃受伤,腹部中了一刀,还好,并不深,也避开了危险区域。
头部受伤严重,可能造成脑震荡和短暂性失忆,头上被砸,一块头皮撕裂,鼻梁骨折,脸上已经面目全非。
“是兰家人做的,应该是兰少远的父亲。”
宗玺想到幼年期的兰少谦,遭遇过一次绑架。
“他小时候,被人绑架过,这件事,也是他的心理阴影,而那个绑架他的人,也是兰少远的父亲。”
司焱眸光一暗,头顶乌云盖顶,怒气值已经快要冲天。
宗玺双手合十,一道金光笼罩在兰少谦身上,他仿佛死了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机。
先要修复他受伤的五脏六腑,宗玺想到什么,伸出手,手里多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丹药,丢进兰少谦嘴里,继续治疗。
咽下药,他有了一些知觉,开始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开始慢慢挣扎,微弱的声音喊着痛。
宗玺并没有停手,反而出手越来越凌厉,到了后面,他开始怒吼,疼痛让他咬破嘴唇,求饶着让宗玺住手。
过了一会,兰少谦吐出一口鲜血,宗玺才停下手。
“淤血吐出,后面会好一点,你的肋骨断裂,我帮你修复,就是这么疼,你要是想让医生给你治疗,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去医院。”
三天两头去医院,兰少谦也是要面子的人,权衡利弊后,他咬紧牙关,发了狠说道,“没事,来吧,我能忍住。”
他手臂上,额头上青筋暴起,司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兰少谦扯了扯嘴角,伸出右手,摸了摸狐狸脑袋。
可能是看他受伤严重,这一次,司焱并没有甩开他的手。
“狐狸,我是不是很丑?你这么看着我,很奇怪,我居然在你身上,感受到傅缙颐的影子,眼睛不像,可你们的眼神太像了。”
宗玺挑了挑眉,没想到兰少谦这么敏锐。
“此仇不报非君子,宗玺,这几天,我要在六号公馆打扰了。”
“随意。”宗玺语气淡淡,想到谢忱,她忍不住问道。
“昨晚,谢忱去了哪里?”
说起这是,兰少谦还在气头上呢。
“他坑我。”
“什么意思?”
兰少谦龇牙咧嘴地叹了口气,“我和他互相看不顺眼,谁也不服谁,他说,以酒量证明真君子,我上了他妈洋鬼子的蛋,就和他去了,没想到,他喝酒和喝水一样,二十瓶喝下去,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气不过,就喝了一瓶,喝完,他消失了。我出去找他,被人套了麻袋。”
本来是应该同情他的,可宗玺却有些想笑。
兰少谦还是太单纯了。
谢忱可是狡猾的凤凰啊,别说二十瓶,这人间的酒,对他而言,不过是蜂蜜糖水罢了。

宗玺点头,“没有。”
“这就奇怪了,他不回来,能去哪里?你说,他不会也被人打了吧,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现在想想,他喝了那么多酒,会不会吐血啊?”
这倒是杞人忧天了。
“他不会有事的。”
宗玺说完,兰少谦了司焱同时抬头看着她,前者一脸八卦,后者一脸不爽。
“你很了解他嘛,反正现在缙颐不在,你和我说说,那个谢忱,是不是追过你?”
宗玺瞥了眼司焱,挑了挑眉,“你觉得呢?”
“我哪里知道,这不是问你嘛,你说吧,我就是好奇。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不会告诉缙颐的。”
宗玺呵呵,“你和他都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了,你保证不会告诉他?”
兰少谦点头,“当然不会,我要顾及他的面子嘛。”
宗玺一挥手,兰少谦立刻疼得哇哇大叫,“宗玺,你轻点。”
“你在教我做事?”
宗玺手上的动作丝毫不乱,兰少谦只觉得越来越痛,他实在受不住,急忙求饶。
“我错了,我不打听了。”
宗玺看向司焱,含笑问道,“要不要饶了他?”
司焱傲娇地甩了甩尾巴,嘤了一声,宗玺立刻明了。
“嗯,下次他再胡说八道,就割了他的舌头。”
兰少谦急忙捂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宗玺。
“好残暴。”他说话含糊不清,宗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要在心里说我的坏话,那样只会让你更痛。”
“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小人,宗玺,你虽然毒舌,但你是个好人。”
被发了一张好人卡,宗玺没再说什么,收回手,撩了撩衣摆,拉了一把椅子过来,直接坐下。
大伤已经被治愈,小伤宗玺并没有管。
兰少谦艰难地起身,一瘸一拐地进入洗漱间,当他看到肿成猪头的脸,一阵晴天霹雳,差点没有站稳。
哆哆嗦嗦出来,语气颤抖地指着自己的脸,眼里满是惊恐。
“我是不是毁容了?我的脸皮怎么感觉被剥了?”
宗玺和司焱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兰少谦目光有些一言难尽。
“剥皮?想象力很丰富嘛。”
兰少谦抖着手,“不是吗?可我的脸很疼啊,而且面目全非了。”
“被揍的,庆幸你的脸没有整过,所以还能恢复。”
听到这句话,兰少谦总算放心了。
“吓死我,我以为我成无脸怪了。”
宗玺……
“就算你成了无脸怪,我也可以给你换张脸,所以不用担心。”
兰少谦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退后一步,防备地看着宗玺。
“换成什么脸?”
“阴曹地府借一张吧,需要吗?”
兰少谦倒吸一口凉气,他急忙摆手,“不了不了,我不需要。”
宗玺摸了摸狐狸的尾巴,“待会还是找个医生过来给你看下脸吧,包扎一下,我们走了。”
抱着狐狸出门,兰少谦叫住宗玺,“我住在缙颐的房间吗?他最近是不是都不回来?”
宗玺点头,“嗯。”
“可是他有点洁癖,知道我睡他的床,会不会气死?”
“应该不会吧,他不至于和一个病人计较。”
兰少谦嘿嘿一笑,又觉得宗玺这句话有些怪怪的,他虽然被揍了一顿,但他不是病人啊。
“我没生病。”
宗玺笑了笑,“大脑的病也是病。”
门外,王叔还在焦急等待,看到宗玺出来,他急忙上前,“宗小姐,兰先生怎么样?”
“还活着,还是叫一个医生过来,给他弄一下脸吧。”
王叔松了一口气,闻言又有些不解,“要什么医生?整容医生吗?”
宗玺忍不住笑了,“也可以。”
回到房间,宗玺打开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份新的熏香,开始点燃。
司焱闻了一下,立刻就察觉到不一样了。
“这种香,能够疏散你体内的……**,凑过去,好好闻。”
司焱……
宗玺接了水,到阳台上准备浇花,司焱跟了出来,蹲在她脚边。
兰花没有开,又长出一个花苞,旁边的香槟玫瑰倒是开了好几朵,宗玺垂眸看着司焱,想到那晚,她喝醉了之后,无理取闹着让他去给她拔玫瑰花的场景。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和我一起出门。”
司焱期待地看着她,宗玺不怀好意地勾起唇角,她张开手掌,原本该挂在司焱脖子上的玉牌,正躺在她手心。
“把你收在这玉牌里面,就可以和我一起出门了。”
她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呆在里面不能出来,可没想到,司焱立刻就同意了。
看他迫不及待,宗玺扶额,失策了。
把他收进玉牌,宗玺拿着扇子,准备出门。
将玉牌绕在手腕上,宗玺下楼,刚好碰到王叔带着医生上楼。
“宗小姐,这位是余医生,之前是六爷的私人医生。”
宗玺微微颔首,对方是个清瘦的中年男人,朝着宗玺点点头,就上去了。
“宗小姐,余医生不喜欢说话,你不要介意。”
宗玺点点头,“无妨,我现在要去老宅了。”
王叔想到什么,看了眼宗玺的脸色,斟酌再三,还是开了口,“宗小姐,临溪的房子已经装修结束,吴正也回来了,小李昨天回了家,今天您出门,让吴正开车可以吗?”
“可以,我正好有事找吴正。”
王叔小心翼翼问道,“是因为吴月的事情吗?”
“吴月?关她什么事?”
看来宗玺还不知道,王叔暗暗怪自己嘴快,可宗玺问了,他又不能不说。
“吴月怀孕了。”
宗玺有些惊讶,“怀孕?”
“是的,宗小姐,您别误会,这件事和六爷没关系。”
宗玺有些好笑,“我知道,不过,吴月还没有结婚啊。”
“所以才说可怜,两个孩子相依为命长大,吴月这下出了事,吴正是又心疼又气,关键是,吴月还不说那个男人是谁。”
宗玺抓住了重点。
“上次她来这里,为了这件事?”
王叔点头,“她来找吴正,正好遇到六爷,这件事,六爷并不知道。”

宗玺看了眼手腕上的玉牌,眸光幽深。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这件事,我相信吴正知道如何处理。”
王叔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就上楼了。
宗玺来到外面,吴正果然站在车前,距离上一次见到他,已经隔了一段时间。
“宗小姐,听说您去月鸣岛了。”
他有些尴尬,开始找话题聊天,宗玺坐了进去,看到车子前面挂了一个平安结,眉头一动。
“去了,你最近怎么样?”
“临溪的房子收尾已经完成,只是,有一个人一直缠着我,想见您一面。”
宗玺知道他说的人是谁,闻言笑了笑,没有接话。
“宗小姐,您一个人去老宅,要不多叫几个人跟在后面吧,六爷不在,我担心老爷子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觉得他会把我留在老宅,以此胁迫傅缙颐现身?”
吴正点头,“现在外面传得很厉害,有的人,甚至还开始造谣,说六爷……”
“说他死了,傅家不敢宣布死讯,怕傅氏陷入危机是吗?”
宗玺幽幽说道,吴正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宗玺,发现她一直在拨弄手上的玉牌,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您都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更有甚者,居然还说傅缙颐之所以出国,是因为他在国外圈养了很多女人,这么多年不结婚,是因为他内心扭曲变态。
还有人说,看到傅缙颐在国外带着一个小孩,他其实已经隐婚多年,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看到这些新闻,宗玺都有些怀疑,自己身边这只狐狸,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知道,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这些新闻制造者,也挺有想象力的。”
吴正嘴角一抽,“宗小姐,您不生气吗?”
“他还活着,这些话对他又不会造成伤害,有什么好生气的,反而这些人,胡说八道,等下了地狱,是要被惩罚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吴正莫名地冒出一身冷汗。
“宗小姐,那六爷为什么不回来?他真的安全吗?”
这还用说?
不仅很安全,还有闲情逸致发情,宗玺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等他回来,你可以亲自问他。”
吴正呵呵一笑,车子停在十字路口,已经开始堵车,吴正心里想着别的事情,宗玺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没有发现。
后面的车子按喇叭,他还在发呆。
宗玺喊了他一声,吴正还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急忙发动车子,不停和宗玺道歉。
“抱歉,宗小姐,刚才我想了点别的事情。”
宗玺看了眼窗外,后面的车子已经追了上来,和他们并排而行,驾驶座的男人降下车窗,开始骂骂咧咧。
他们今天开的车比较低调,可听到被人骂穷鬼,宗玺坐不住了。
“一辆破车,该走不走,还敢停在我前面,找死吗?里面的缩头乌龟,给我出来,耽误我的大事,我今儿个弄死你,一群穷鬼。”
宗玺疑惑地看着吴正,“他在骂我们?为什么?”
吴正非常愧疚,因为他的走神,居然连累宗玺被路怒症的神经病骂了。
“宗小姐,这种人说话很难听,你不要在意,他们都是有病。”
宗玺颇为赞同。
“就慢了两秒钟,能耽误他投胎吗?他要是急着投胎,我可以帮忙啊。”
吴正咽了咽口水,“怎么帮忙?”
“帮他联系一个冥界使者,直接带走,很快的。”
吴正同情地看了眼还在骂骂咧咧的男人,原本想和对方理论的心情,也歇了下去。
车子里,还有小孩的哭声,男人骂了一句,随着又传出女人的啜泣声。
而这时候,车子突然失控,撞向右边行驶过来的大货车,大货车为了让道打翻,里面的沙土倾斜而下,淹没住下面翻倒后被压住的小车。
吴正把车停了下来,他急忙开门出去,跑过去救人。
宗玺摩挲着玉牌,看着车窗外,更多的人加入到救援队伍中,救护车警车随之而来。
大货车司机没事,只是吓坏了,他一直在为自己解释,因为小车突然撞过来,他为了让道,才变成这样。
而小车里面一家三口被拖了出来,一个女人一个小孩,毫发无损,只有前面驾驶座的男人,当场死亡。
“他身上都是酒味,看来是酒驾了。”
女人把小孩紧紧抱在怀里,看着了无生机的丈夫,她一直沉默着。
医生要把她们抬上救护车。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袖,女人吓得立刻缩回手,医生迅速拉住她,把手袖拉上去,看清楚手上的伤痕,在场的所有人,都明了发生了什么。
吴正回来的时候,一直在沉默,过了许久,他才开口。
“宗小姐,那是报应吗?”
宗玺笑了笑,“你希望是报应吗?”
吴正点头,“我希望是报应,可他当场死了。”
宗玺敛起笑容,看了眼窗外,那里拉了警戒线,女人和孩子被救护车拉走,现场正在收拾大货车打翻的沙土,男人的尸体被带走,只留下一滩干涸的血迹。
“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命运大致定型,比如,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发财,什么时候落难,但是很多事,也讲究事在人为,人的一生中,他做了什么事,也会使命运的轨迹发生变化,有的人幸福一生,有的人死在街头,无人收尸。”
吴正转过头看着宗玺,“宗小姐,那刚才那个人,是横死的命吗?”
宗玺点头,“是,他今天必死。”
车流恢复正常行驶,吴正安安静静开车,宗玺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到了傅家老宅外面,宗玺正准备下车,吴正开口问道,“宗小姐,那个人真的不是你下的手?”
宗玺收起手机,认真地看着吴正。
“我不会用死亡惩罚人。”
“对不起宗小姐,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死掉。”
“他的女儿和妻子活着,那个人死了,她们两个人,获得了重生。”
宗玺拉开车门,直接下车,她抬头看向二楼,那里,傅老爷子站在窗前。

第276章 被她气晕
傅老爷子的书房里,药味依旧很浓,他好像老了很多,坐在那里,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宗玺坐了下来,傅老爷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宗小姐,你和缙颐,在一起了吗?”
他并没有寒暄,而是直接开门进山,宗玺抬眸和他四目相对,沉吟片刻,不急不缓说道,“是,我和他在一起了。”
傅老爷子点点头,看表情,还算平静。
“他去了哪里,你可以告诉我吗?”
宗玺摩挲着玉牌,闻言轻轻挑眉,傅老爷子看上去情真意切,她目光若有似无地看向后面的墙。
“他的行程,我不会告诉别人。”
“难道我也是别人吗?宗小姐,若你和缙颐在一起,就意味着要进我傅家的门,也要随他恭恭敬敬喊我一声爷爷。”
且不说以后的事情,这谁进谁的门,还未可知呢。
“你是真的关心他吗?”
宗玺嘴角噙着笑意,反问道。
“我不关心他,难道我还能害他不成?他不愿意和陈家联姻,我从未强求,傅家从始至终,也都是他的,宗小姐认为,我做的还不够?”
他咳了起来,背脊佝偻,看似十分痛苦,右手拍打着胸口,脸色涨红。
而这时,门被敲响,管家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一杯水,和一个白色的药瓶。
“老先生,到吃药时间了。”
宗玺的目光从药瓶离开,看向傅老爷子,他停止了咳嗽,只是手好像有些抖,死死地拽着管家的手,接过一片白色药片,直接送入口中。
喝了水,他好了一些,管家朝着宗玺微微点头,随后端着盘子出去,书房恢复安静,他可能有些畏冷,穿了一身黑色长褂,炎热的天气,也没有开空调。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我知道这些年他对我不满,表面上,我们还能维护祖孙情,可我清楚,他一直没有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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