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她只想当咸鱼—— by长舟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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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玺手指敲打着大腿,有些意兴阑珊。
“傅老先生,咱们直说吧,你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事情?”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宗玺,随后叹了口气,试探地问道,“缙颐的身体,怎么样了?”
“你是想问我,他有没有要死的迹象吧?”
傅老爷子有些尴尬,也有些恼怒。
一个狂妄的年轻小辈,在宗玺身上,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尊敬两个字。
“他不会死,所以,这个答案满意吗?”
傅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后审视地看着宗玺,目光如鹰隼,压迫感十足。
“看来他最近最近身体很好,他的私人医生,昨天去六号公馆了?不是说他出国了吗?”
消息倒是挺灵通,宗玺笑了笑,幽幽说道,“他出国了,不代表家里其他人不可以请那位余医生,至于他的身体情况,我想,还是等他回来,你亲自问他比较好。”
傅老爷子算是看明白了,在宗玺这里,他是屁都打听不出来。
“那你最近有什么打算?之前他把你送到学校混了几天就退学,宗小姐,缙颐的妻子,绝不是不学无术的人。”
“我的男人,家里也不能有多管闲事的亲戚。”
宗玺没了耐心,把扇子往前面的桌子上一放,“啪”的一声,傅老爷子脸色都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年纪轻轻,倒是挺狂妄自大,对待长辈,也是这般无理吗?”
宗玺一脸平静,“到底谁在无理?”
“你还敢顶嘴?”
“如果不是你年老体弱,我不仅仅只是顶嘴,傅老先生,我劝你放宽心,多出去晒晒太阳,不要做一些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对了,就算是傅缙颐在这里,我也会这么说。”
宗玺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一道阳光照射进来,傅老爷子眼睛有些不适,想骂她,又因为剧烈的咳嗽,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宗玺。
“没有教养的家伙,你休想进我们傅家的门,你们的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宗玺挑了挑眉,“没关系,让他入赘过来也一样。”
傅老爷子指着宗玺,手指颤抖得特别厉害,他嘴唇哆嗦,只要宗玺再说一句大不逆的话,就能气晕过去。
宗玺想到之前,司焱也被自己气晕过一次,内心有一丢丢愧疚,收手熄火,懒得和傅老爷子计较。
“你走。”
宗玺淡定起身,“好的。”
“没心没肺,都不懂得尊老爱幼,我不会同意的,傅缙颐跪下来求我都没有用。”
宗玺轻笑,“他没有这么闲,对了,尊老爱幼这件事,你没有履行,何必对我做这种要求。”
傅老爷子这次真的气晕过去了,宗玺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在他脑门前,过了许久才放下,看他表情舒展许多,准备离开。
走前,她瞥了眼后面那堵墙,轻蔑地笑了一声。
傅老爷子悠悠转醒,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傅蔺川,气不打一处来。
“她呢?我晕了她居然拍拍屁股走人?”
傅蔺川没说话,傅老爷子更气了。
“你也和我作对吗?要不是为了你,我有必要把她喊过来,然后被她气成这样?”
傅蔺川抬眸看着傅老爷子,目光沉沉,“爷爷,您真的关心过傅缙颐吗?”
“什么意思?你也想教训我?”
傅蔺川苦笑着摇头,“他如果死了,爷爷会伤心吗?”
“傅蔺川,我为你筹谋这么多,你现在是在指责我?”
“我不需要爷爷为我筹谋,我只是不懂,为什么要这样。”
“你曾经不是说不公平,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而你连继承的资格都没有吗?怎么,现在心软了?他绝不会像你这样,知道为什么我会把傅氏交给他吗?因为他够狠,而你只会做表面文章。”
傅老爷子拿过一旁的杯子,直接扔了过去,正中傅蔺川额头上。
“您以前想要一只狼,现在却想要一只羊。”
傅蔺川垂眸冷笑,“您把继承权给他,不过是认为他是一个必死无疑的人。”
“可现在,您好像做错了,他活得很好,一时半会,看来还死不了呢。”
“我从来不想让他死。”
“对,你想要一个听话的孙子,任由您摆布,他不行,所以那个听话的人,是我,是吗?”
两人四目相对,傅蔺川额头上的血流了下来,许久后,傅老爷子指着门口,横眉竖眼让他滚,傅蔺川站了起来,朝他微微鞠躬,直接离开。
“宗小姐,老爷子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晕倒了,所以我出来了。”
吴正手一抖,说话都结巴了,“您,您说什么?晕,晕倒了?为什么?”
“年纪大了,承受能力太差,听不了实话。”
吴正捂住胸口,他很担心自己也会晕过去,怪不得之前小李给他发信息,叮嘱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跟在宗小姐身边,心脏必须非常强大才可以,他现在总算明白了。
这波操作太溜了,宗小姐不愧是宗小姐,他甘拜下风。
“宗小姐,他不会出事吧?”
“这个,我无法保证。”
吴正有些胆战心惊,他准备发动车子快速离开这个地方,宗玺却不让他开车。
“等一下。”
“等谁?”
宗玺挑了挑眉,“有麻袋吗?”
“没有,宗小姐,您要麻袋做什么?”
说着,傅家老宅的大门开出一辆黑色的车,宗玺摇了摇扇子,“跟上他。”
“他是谁?”
“傅蔺川。”
一听到这个名字,吴正瞬间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溜烟跟了上去,恨不得直接和傅蔺川的车贴在一起。
“宗小姐,要不要撞他?”
“不用,跟着,他停你再停。”
前面的傅蔺川早就看到路边的车,一开始他没有在意,直到后面的车越来越近,都要擦上,他立刻反应过来,头上的伤他也懒得去弄,他今天就要看看,宗玺到底要做什么。
开车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傅蔺川停下车,走了过来,他敲了敲后面的车窗,宗玺摇下车窗,含笑看着他。
“傅先生,有事?”
“宗玺,咱们用不着拐弯抹角,你跟着我,有话说吧?”
宗玺挑了挑眉,“你怎么会认为我跟着你呢?这条路是你挖的还是你专属的?”
“你果然不讲道理。”
宗玺莞尔,“显而易见。”
吴正下了车,走到比较远的地方,他实在怕了,为了不被波及,他还是远离战场吧。
宗玺也下了车,和傅蔺川并排而行,走了几分钟,两人都沉默着,到了一排茂密的杂草后面,宗玺突然一脚踢在傅蔺川小腿上,他防不胜防,就这么跪了下来。
宗玺用了很大的力气,所以傅蔺川疼到说不出话来,抱着膝盖,在地上哀嚎。
“宗玺,你这个小人,居然偷袭我。”
宗玺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他。
“我是小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蔺川抬眸看着他,目眦欲裂,“给傅缙颐出气的吧?他这条命,说好吧,父母双亡,各方算计,说不好吧,你对他倒是掏心掏肺,之前就和你说过,他啊,活不长,要不跟着我吧。”
宗玺走了过去,一步一步踩在地上,杂草树叶嘎吱作响。
“你小子说什么?”
傅蔺川咽了咽口水,突然背脊发凉,他想逃,却逃无可逃。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小心我大叫非礼。”
宗玺……
她呵呵一笑,摩拳擦掌,“叫吧,这个地方鸡不生蛋鸟不拉屎,我就算把你活埋在这里,也没有人会知道。”
傅蔺川傻眼了。
在他看来,宗玺虽然从乡下来,但是一直比别人多了一丝高高在上的孤傲感,这么一个人,居然说出鸟不拉屎这种话。
震惊到连疼痛都顾不上了。
宗玺像拎小鸡一样,把傅蔺川提了起来。
他挣扎了一下,可是并没有什么用,直到脚离开地面,看着眼前一脸平静,柔弱纤瘦,一只手把他提在半空的女人,傅缙颐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说,刚才躲在那个暗室里,打什么鬼主意?”
傅蔺川快要哭了,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二十八岁,人生第一次遭遇这种欺负。
他甚至想好墓碑买在哪里了,遭遇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也不想活了。
“宗玺,你有种放我下来。”
“我有没有种,你现在还不清楚吗?”
宗玺另一只手抬起手,捏住傅缙颐的肩膀,像甩东西一样,突然把他甩了起来。
空中,只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附近方圆几里的生物,迅速逃离退散。
“救命啊,谋杀了,宗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老子把你祖宗十八代刨出来问候,啊,啊……”
宗玺右手酸了,换左手,左手累了,换右手。
“叫大声一点,没吃饭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宗玺,你放我下来,我求饶。”
宗玺挑了挑眉,“真的错了?不是说要刨我的祖宗十八代?”
“不敢,我真的不敢了。”
咻的一声,宗玺脱手,傅蔺川直溜溜地甩出去,直接倒插在前面的草丛里。
“咳……”
她咳了一声,晕乎乎的傅蔺川还来不及歇息,快速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她面前。结果,两眼昏花,直接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不远处,吴正躲在草丛后面,两只手里拿着路边摘的叶子,掩耳盗铃地遮住脸,看着这一幕,他两腿哆嗦,手都开始抖了。
“你直接打我吧,别折磨我了。”
宗玺有些尴尬,力道太大,速度太快,她也是第一次这么玩,没有掌控好。
“不好玩吗?我以为你会喜欢。”
傅蔺川吐血,他喜欢个锤子。
“你要我做什么,说吧,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做,宗玺,我躲在那个暗室,其实隔音很好,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冤枉我了。”
宗玺眯了眯眼睛,“傅老爷子和你说了什么,你们祖孙两,是不是又想欺负我们家傅缙颐。”
傅蔺川翻了个白眼。
“欺负他?我真没有那个本事,从小到大,哪次不是他欺负我。”
这话,宗玺可一点儿都不信。
“农历七月十四,过来六号公馆,有些东西给你看。”
傅蔺川不解,“那天不是他的生日吗?”
“是啊,请你过来,和他一起过生日,不行吗?”
直觉告诉傅蔺川,绝对没有好事,可他敢说不去吗?
“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宗玺笑了,“给别人过生日,你好意思两手空空?只有二十天了,好好准备。”
傅蔺川小心翼翼问道,“就为了这件事?你就把我堵这边揍一顿?”
“这只是其中之一。”
“其他原因呢?”
“看你不爽。”
傅蔺川……
他有句脏话,不知道该不该骂出来,看了眼宗玺的拳头,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还有其他吩咐吗?”
宗玺大发慈悲地挥挥手,傅蔺川一瘸一拐准备离开,宗玺叫住他。
“坐我们的车走吧,你的腿,好像断了。”
这算不算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这一瞬间,他想起很多年前,那时候,傅缙颐刚失去父母,总是躲在房间里,他变得敏感孤僻暴躁,老爷子说,任何人不能去打扰他。
他不听,所以在某个冬日,偷偷溜了进去,把傅缙颐的东西全部扔到浴缸里。
泡了水的相片,全家福,还有各种各样的玩具,那一瞬间,报复的快感让他兴奋,他尖叫着,大笑着。
那也是傅缙颐第一次发了狠地打人,八岁,他差点死在傅缙颐的拳头之下。
原来,他真的做过这么多天理不容的事情。
“他,什么时候回来?”
宗玺摸了摸玉牌,轻笑一声,“你这人,真是稀奇。”
宗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离开,如她若说,右腿小腿的确骨折了,而且额头被杯子砸破,也需要缝针。
傅蔺川没有再矫情,一瘸一拐跟上去,远处,吴正看着这一幕,不得不对宗玺竖起大拇指。
看到惨兮兮的傅蔺川,他扔掉叶子,假惺惺地走过来问道,“傅总,我扶您。”
傅蔺川瞥了他一眼,心安理得地扣住吴正的脖子。
宗玺看到两人磨磨唧唧挪过来,拿出手机玩游戏,没有理会他们。
傅蔺川坐在前排,他实在怕了,和宗玺坐在后面,要是再揍他,可能连跳窗的机会都没有。
“宗小姐,咱们下一站去哪里?”
“医院。”
吴正得令,正准备发动车子,他看了眼不远处傅蔺川的豪车。
“傅总,您的车该怎么办?”
“不用管,没有人敢偷。”
吴正闭嘴了,好吧,是他多管闲事了。
宗玺玩了一会游戏,又登录微博,开始刷明星八卦。
这时,周妧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说是肖月失踪了,宗玺回复她不用着急,开始用肖月的生辰八字推算。
结果,大凶之兆。
“吴正,先不去医院了,去清水河方向。”
“宗小姐,您下午不是还有事要办?”
下午和陆一珩约好,可是肖月的事情十万火急,宗玺直接先放他鸽子。
“去清水河。”
不容置疑的语气,吴正心神一凛。
他看了眼副驾驶的傅蔺川,有些同情,“宗小姐,要不先送傅总去医院?”
宗玺语气沉了下来,“他的腿不会出事,傅蔺川,把你放在前面路口,你打车离开吧。”
傅蔺川再一次气到吐血。
“不用,我不疼我没事,我和你们一起走。”
宗玺再次掐算,还是不能确定准备地点,所以瞬移也没有用。
吴正闻言,踩了油门,车子加速。
在周妧陆陆续续发过来的信息当中,宗玺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肖月的父母都是军人,平时很少回来,肖月从初中开始,就一个人生活,乡下的堂叔叔在前段时间,给她父亲打了电话,说肖月的堂姐要来帝都打工,没有住的地方,肖月的父亲一想,正好,肖月一个人没有伴,有个姐姐住在一起,互相关照,应该挺好。
堂姐来了两天,一切正常,第三天,她居然找了一份夜场工作,当晚,就有男同事送她回来,堂姐不仅带人上楼,还直接在家里大吃大喝,那个男同事,就这么在肖月家里住了一晚。
一次,她和堂姐说了以后,对方道了歉,表示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可第二天晚上,她带了男男女女四五个同事,醉醺醺地在家里玩闹。
用堂姐的话说,这是融入同事之间,工作以后不可避免。
两个人发生争执,肖月让堂姐滚,堂姐打了一个电话回去,堂叔叔又告状到父亲那里,父亲质问她是不是看不起乡下的堂姐,把对方赶出去,这种行为太过恶劣。
肖月心里委屈,她本来就是从留守儿童变成留守少女,一个人的生活空间,突然闯入其他陌生人,她试着包容了,可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居然这样质问她。
当晚,肖月并没有回家,给周妧发了一些信息,之后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直到今天早上,肖月突然给周妧发了一条,“救命”消息,周妧察觉事情不对劲,这才告知宗玺。
车子上了高速,又开了半个小时,到了清水河。
清水河是帝都周边的一个农村,车子刚进去,就听到狗叫。
宗玺让傅蔺川留在车上,带着吴正下车了。
“宗小姐,这里养了好多狗。”
宗玺点头,“是有点吵,我还没有确定具体位置,别说话,跟在我后面。”
宗玺捏了捏玉牌,无声地安抚着里面的司焱。
事发突然,她只能先解决着急的事情。
他们从小路进去,几个社会小青年走了过来,直接拦住他们。
“什么人?”
宗玺眯了眯眼睛,“我的狗刚才往这边跑了,我们过来找一下。”
村里狗叫声很大,青年虽然怀疑,却没有说什么。
“你的狗长什么样子?”
“一条黄色土狗,很凶,咬过人。”
几个青年对视一眼,“可以进去找狗,不过我们村不许外人进去,所以,……”
为首的青年,把目光停在宗玺身上,可以看到他咽口水的动作,吴正要上前,被宗玺制止住了。
“她进去,你留在这里,对了,要交两千块押金,否则不能进去。”
“现在都是手机支付,我们没有带钱。”
宗玺说完,几个男人不怀好意地对视一眼。
这种极品女人,比电视上的女明星还漂亮,他们今天赚翻了,押金,不过是吓唬一下宗玺和吴正而已。
“找到狗再给也可以,不过手机不能带进去。”
宗玺嗤笑,愚蠢的人类,今天真是撞到她的枪口上了。
宗玺把手机递给吴正,随后懒懒地看着几人,“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两个男人留下看管吴正,另外两个带着宗玺进村。
吴正有些担忧,不过看宗玺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也就安定了下来。
村里有些破烂,和帝都郊区只相隔三十五公里,却和偏远山区一样。
进入村子,狗的叫声越来越多,而这一路上,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宗,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她并没有打草惊蛇,毕竟肖月的气息,她还没有探到。
“美女,你和刚才那个男人,是恋人吗?”
一个男人走近一些,试图去触碰宗玺的手臂,被她躲开。
“不是。”
“那是哥哥吗?”
“不是。”
男人眯了眯眼睛,露出一口黄牙,“也对,你这么漂亮,那个男人年纪太大,又长得那么丑,配不上你啦。”
宗玺站定,含笑看着他,“哦,是吗?”
“当然,那种癞蛤蟆,怎么配吃天鹅肉。”
男人的笑容逐渐猥琐,宗玺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手,笑得越发灿烂。
两个男人看呆了,而这个时候,宗玺手腕的玉牌突然发热,一股黑气从里面冒出,迅速把两个男人席卷起来,一声惊呼过后,两个男人被甩在地上,四肢齐齐斩断。
黑气慢慢凝聚,最后化成一个人形。
他抬起手,准备了结他们的命,被宗玺拦住。
“他们罪该万死。”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残忍。”
司焱收回手,看了眼宗玺,她还冲着司,眨了眨眼睛,这一刻,他没忍住,上前一把搂着她,把她往怀里使劲扣住。
“我不容许任何人用那种肮脏的眼神看你,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宗玺拍了拍他的背脊,“嗯,做得好。”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宗玺摇头,“不会,黑白分明,适用于任何地方,包括人间,对于恶人,永远不要想着去感化他,有些人的恶,是天生的,骨子里,基因里带着的,无可救药。”
“和很多年前一样,你从来不会怪我做了什么,你永远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宗玺点头,“就像现在。”
一声细微的哭声传入耳朵,宗玺放开司焱,看了眼地上晕过去的两人,一挥手,他们瞬间消失。
“看他们狗咬狗,先救人。”
傅缙颐点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袍,他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太气,我就忍不住出来了。”
宗玺瞥了眼他的脚,穿了一双拖鞋,这副模样,还真是莫名惹人怜爱呢。
“求我,我可以帮你。”
司焱幽深的眼睛盯着她,过了一会,弯下腰,别扭地开始撒娇,“求你了,宗玺,帮帮我。”
宗玺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好。”
她打了个响指,司焱瞬间换了一身黑色西装,整个人瞬间从小奶狗变成商业精英。
“满意吗?”
司焱勾住她的小拇指,“很满意。”
哭声再一次传来,宗玺看了眼西南方向。
“去那边,我得通知一下陆一珩,这种事,还是找他比较靠谱。”
司焱不解,“怎么通知,你的手机不是被收了吗?”
宗玺手掌一翻,手机正躺在手掌心里。
“谁能没收我的东西?”
司焱竖起大拇指,“这一招叫什么?”
“没有名字,我看电视里,这类叫移花接木,这个名字很不错。”
司焱扶额,“叫投机取巧吧。”
宗玺笑了笑,没有反驳他,给陆一珩发了信息和定位,两人朝着村子的西南方向赶过去,然而,走得越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宗玺皱了皱眉头,情况有些不妥。
“这个村并没有多少人。”
宗玺点头,“村子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实际上,干着天理不容的恶事。”
贴在墙壁上,宗玺听着里面的声音,表情越发冷峻。
“这个肾今天必须取下来,有人等着要呢,这个数。”
一个男人比了个数字,旁边的两个人瞬间心动了,看着蜷缩在床上看不清面容的女孩,眼底划过一丝狠戾。
“这几单干完,歇几个月,把钱转移出去,都小心一些。”
拿着手术刀的男人沉默着点头,两把刀摩擦着,发出尖利的声音。
女孩嘴巴被黑胶贴上,手脚绑着,她拼命挣扎,眼里满是恐惧,她求饶着,可并没有任何用。
“阿海,你来动手,你速度快,今晚把这几个都解决了,刚好有船出去。”
“送到哪里?”
“非洲,印度,谁知道呢。”
从他们的聊天中,女孩已经了解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有用的内脏摘除,留着一口气,还能卖到其他地方。
至于做什么,不言而喻。
那个叫阿海的年轻男人接过刀,比划了一下,他甚至没有戴手套,面对女孩苦苦哀求的眼神,他无动于衷,甚至有些隐约的兴奋。
刀子划破织物,肾脏的位置露了出来。女孩绝望地闭上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反而,只听到一声惨叫,骨头断裂的声音,女孩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突然出现两个人,把屋子里的三个男人打趴在地上,阿海手里的刀,在女孩手里转动着,上面还残留着新鲜的血液,滴了下来。
“咔嚓”一声,女孩身上的甚绳子断裂,她获救了。
宗玺割下阿海的两只手,另外两个人,也付出同样的代价。
她把刀子丢在阿海身上,走过来看着女孩,从手袖里拿出一块手帕,帮她擦掉眼泪和脸上的脏污。
“别哭,没事了。”
女孩说不出话来,她只能一直点头,过了许久,她想起其他人,指了指隔壁。
“你的意思是,隔壁有人?”
女孩点头,宗玺和司焱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第280章 找到肖月
“隔壁没人,对了,你有见到一个短发女孩吗?十七岁的模样,个子高挑,皮肤很白。”
女孩回想了一下,随后摇头,她指着旁边黑漆漆的角落,突然哭了起来,宗玺走了过去,她蹲下来,把枯草扒开,才看清里面究竟是什么。
女孩抱着头一直哭,她不敢去看那边,宗玺回过头看着她,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安静,女孩咬着唇,点了点头。
宗玺把草全部扒开,随后,把下面的翻了个身,正面翻了过来。
“她,她是不是死了?”
宗玺摸到一手鲜血,在腰腹的位置。
“还活着。”
女孩闻言,先是不敢置信,后是如释负重地爬了过来,她跌下床,爬到角落,要去看地上的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宗玺制止了她。
“她的肾脏被取了一颗,不要动她。”
这时,地上的女孩眉头一皱,表情有些痛苦。
宗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暂且放到床上,看了眼地上已经昏过去的三个人,宗玺让司焱找到一些绳子,把他们绑了起来,送到另一个房间吊起来。
“你们是警察吗?”
宗玺摇头,“不是。”
“警察什么时候来?”
“稍后就到,你在这里陪着她,放心吧,她死不了,我们要去找一个人。”
女孩有些不安,却还是点头了,宗玺把从地上的简易工具箱中,抽出一把还算锋利的刀递给女孩。
“拿着它,不用惧怕任何人。”
和司焱离开那个房子,宗玺再一次推算肖月的位置,这一次,她成功了。
“在西北方,只是她的卦象很奇怪,依旧是大凶。”
宗玺说完,又算了一次,结果还是如此,她脸色一变,拉着司焱的手,瞬间消失。
来到西北方,三间房屋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下来,宗玺顺着淡淡的血腥味,开始查看肖月的位置。
地底下好像传来敲击铁壳的声音,宗玺看到一个水井旁,往下一看,声音果然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司焱的能力并没有恢复,暂且不能使用法术,宗玺让他待在上面,自己下去把下面的人带上来。
“我和你一起去。”
司焱不依,宗玺态度坚决,“你和陆一珩联系,他应该快来了。”
把手机递给司焱,宗玺的身影,瞬间在水井旁消失。
水井下面,还真别有一番洞天,这是一个藏匿人的好地方,若不是宗玺耳朵灵敏,下面发出再大的响声,上面都不可能听到。
像地道一样,在潮湿的地面走了几分钟,宗玺终于来到一个分叉路口,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去了右边的那条路。
看到里面的几个人时,宗玺没想到除了女人,还有三个年轻男人被绑在这里。
显然,他们看到宗玺,也吓了一跳。
宗玺略过他们,走向角落里半死不活的肖月,拍了拍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