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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她只想当咸鱼—— by长舟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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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被宋默带走了。”
“嘟嘟嘟嘟……”地上的手机还在震动,魏淼六神无主,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她明明安排了那么多保镖,却还是让宋默钻了空子,魏淼自责得不行。
电话公司助理打来的,魏淼按了免提,助理焦急不安的语气响起,众人听后,倒吸一口凉气。
“魏总,公司的财务总监突然联系不上了,刚才财务部门过来找我,发现几个漏洞,公司财务账目出现问题,被做空好几个亿。”
他还在说话,可是魏淼却觉得耳朵什么都听不到了,咬破嘴唇,让自己清醒一些,魏淼冷静地开口。
“第一,报警,第二,把所有账目整理好,让副总去处理,我这边还有急事。”
“魏总,您必须回来一趟,这边事态严重,您必须坐镇啊。”
“什么都没有我女儿重要,按我说的去做。”
挂断电话,魏淼神色冷峻,却已经冷静下来。
“这个庄园的负责就在外面,任何事,他有权利以我的名义做主,我现在要先离开,救人重要,庄园不用管。”
宗玺捏了捏鼻梁,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近糟心事很多啊。
警方还在小心翼翼查看炸药的类型,宗玺看到吴月脸色难看,可能胎儿有危险,她不能见死不救,直接上前,羽毁掉吴月身上的炸药。
而这时,吴月竟然清醒了过来,看到房间里的众人,她想要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肚子突然痛了起来,她脸色苍白极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哥,我肚子好痛,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吴正看向宗玺,直接跪了下来。
“宗小姐,求求您,救救吴月,我这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宗玺没理他,有一个警察想把宗玺拉回来,这毕竟是炸药,不能乱来。
宗玺回头看了眼大家,“所有人都出去。”
“宗小姐,这是炸药,需要爆破,你若是乱来,不仅我们玩完,整个庄园都要玩完。”
宗玺淡淡点头“我清楚,所以我让你们出去,放心,我会把吴月安全带出去。”
那人还打算说什么,被人拉住,宗玺看他们实在固执,手一挥,直接把他们都瞬移到外面去了。
周围安静下来,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炸药毁了,而吴月身下,已经满是鲜血。
宗玺之所以让大家离开,原因在此。
在他们到来之前,吴月的孩子,已经没了。
“宗玺,你……”
“你的孩子没了,我现在要让他离开你的身体,否则你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
吴月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会的,我的孩子不会出事的,宗小姐,我求你,救救他,不要让他离开我。”
宗玺抬起手,按住她的头顶。
“我现在可以让你感受一下,他在你的肚子里,已经没了心跳。”
宗没有废话,在吴月腹部做了一个结印,她一阵恍惚,随后眼泪落下。
“我对不起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走吧,不用管我了,让我陪他一起死吧。”
“这里魏淼的庄园,宋默的妻子,就是魏淼,你觉得你是受害者,那她呢?你想死,还要死在她的庄园里,吴月,人性复杂,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可自私若占据人性的全部,你这个人,就不是一个人了。”
吴月没想到这个时候,宗玺会对她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是啊,她向来自私自利。
吴正一己之力养这个家,供她读书,为她安排好一切,可她眼比天高。
她遇到宋默,因为一件礼物,几句甜言蜜语,就把自己搭了进去。
她一直自私,却要别人为她的行为买单。
看着身下的一滩血,可痛到难以言说的腹部,吴月一把抓住宗玺的裙摆,哀求地看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向所有人道歉,哥哥,六爷,你,还有魏小姐,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这个孩子。”
“你还想活着吗?从此以后,做一个对得起自己的人。”
“我要活着,我要看宋默受到惩罚,我不能这么懦弱。”
宗玺蹲了下来,“现在,我会把孩子拿掉,闭上眼睛。”
吴月的手按在肚子上,听到宗玺的话,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她只觉得肚子一阵温热,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离开,吴月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泪。
“等你好了以后,要焚香祈福三个月。好了,我现在带你出去。”
宗玺说完,吴月就失去知觉。
宗玺将一颗红色珠子放到吴月的口袋里,仔细放好。

第365章 宗玺消失
宗玺将吴月抱起,随后离开酒窖,来到外面,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宗玺右手食指和无名指伸出并拢,解开结印,众人慢慢清醒过来。
吴正率先跑了过来,他从宗玺手里接过吴月,神色担忧,“孩子没了,送去医院看一下。”
“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她一定会崩溃的。”
“她已经知道,孩子我已经替她解决了,带回去好好照顾。”
“孩子没了,她以后都不会怀孕了。”
宗玺眉头一皱,“她如果好好活下去,终会遇到对的人,也会有孩子。”
“真的吗?”
宗玺点头,“没错,现在我要去江口大道,你带她回去吧。”
宋默带走孩子,打算用孩子威胁魏淼,让她知难而退,他忘了,魏淼从来都不是软柿子。
将人堵在江口大道,宋默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这里离机场只有五分钟的车程,公司的财务总监已经携款潜逃出国,难道他要毁在这里吗?
魏淼下车,手里捏着一根鞭子,啪的一声打在宋默的车窗上,她看了眼后座,孩子晕了过去,情况有些糟糕。
“宋默,我独自来,给你走的机会,把孩子还给我,钱,我不追究,法律责任,我不追究,你要走,我甚至可以亲自送你去机场。”
“我不离婚呢?魏淼,你们魏家做的太绝,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我的骨肉,她和我一起走,你可以放心,只要每年往我的卡里打一个亿,我会对她好的。”
“你真是异想天开,宋默,穷日子过够了,一旦体会到有钱的滋味,很难放手吧,就你这智商,我怀疑你考试作弊了,不然怎么能当律师呢?”
“别说这些废话,你起诉离婚那天开始,就应该有所觉悟。”
“应该有觉悟的人是你。”魏淼举起鞭子,又落下狠狠一鞭,玻璃被打得颤动了一下,宋默咬进牙根,恨恨地看着她。
随后一脚踩下油门,直接冲向魏淼。
魏淼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想到,宋默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谋杀。
汽车的轰鸣声入耳,魏淼脑子一片空白,以为将要命丧宋默之手的时候,腰身突然被人扣住,往旁边轻轻一带。
反而宋默的车子失去控制,直接冲向护栏,魏淼目眦欲裂,她大喊着女儿的名字就要冲过去,而身边的人比她更快,只觉得旁边一阵风吹过,宗玺抓住车子的车门把手,往后一拽,车子竟然生生地拉了回来。
她将后座的孩子抱出来交给魏淼,魏淼看着孩子,心里石头落地,整个人瘫在地上。
宗玺回到车子前,将宋默拽出来,掐住他的脖子,往上一提,宋默脚尖离地,毫无还手之力,脸色涨红,目光满是惊恐。
宗玺手上的力气一点一点收紧,宋默双眼翻白,这时,警察赶到了,他们举起枪对准宗玺,数着一二三,命令她放下宋默。
宗玺回头看了眼看热闹停下的车子,和高速路上的人群,还有防备地看着她的警察。
目光在这些人身上划过,宗玺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他该死啊。”
“别动,放开他,否则我们开枪了。”
宗玺觉得好笑,一把枪,就能威胁她了吗?
她甩开宋默,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抬起脚,踩在他的胸口,目漏悲悯。
“你,已经丧失做人的权利。”
宗玺手里的扇子,已经变成一柄长剑,警察大喝一声,宗玺不为所动,她举起长剑,此时天上的云迅速流转,乌云盖顶。
宋默挣扎了一下,微微清醒,就看到剑尖反着光,快要戳到他的眼睛。
“宗小姐,你不要冲动。”
魏淼已经抱着孩子,跌跌撞撞跑过来,她看着那柄长剑,只觉得心肝胆颤。
流光剑在宗玺手中,一股陌生的气息蕴绕在她身侧。
宗玺看着魏淼,语气冷冽,“他害死吴月肚子里的孩子,又要挟你的孩子,差一点,你的孩子也没了,魏淼,你觉得他该不该死?”
魏淼头皮发麻,她不知道宗玺为什么突然变了气场,让她有些不敢直视,那摄人心魂的气势,俯视众生的眼神,都让她有种想要不自觉跪拜的冲动。
众人闻言,都愣住了,他们看向宋默,眼里已经没有担忧,反而多了愤恨。
“他该死,可是审判他的,应该是法律。”
“我也可以。”
魏淼惊讶地看着宗玺,此时,宗玺的额头上,竟然多了一抹红色花钿,娇艳欲滴,也更显杀气。
宗玺手起剑落,宋默当场死亡。
司焱和陆一带赶到,就看到这一幕。
宗玺的怒气并没有因为宋默的死亡而消散,她捂住胸口,脸色隐隐有些痛苦。
“宗玺。”
司焱来到她跟前,紧张地抓住她的双手。
宗玺突然看向他,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挣脱司焱的手,施法洗掉众人刚才的记忆,瞬间消失,司焱本能地想要抓住她,却只抓住从她手里落下的折扇。
宗玺已经失踪了十天,这十天,司焱一开始找山神打探她的踪迹,却没有任何线索,之后,他就没有任何动静,把自己锁在房间不出,无论是陆一珩,还是兰少谦,都没办法见到他的面。
就连傅老爷子和傅蔺川过来,都是无功而返。
司焱坐在角落里,头上的狐狸耳朵耷拉着,他睁着眼睛,呆滞地看着前面的那盏灯。
他这是再一次被抛弃了吗?
十天了,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试过无数种办法,却无法探查到她的踪迹。
十天前,吴月的孩子没了,魏淼的孩子也差点没了,宗玺情绪才发生巨大变化,她愤怒地杀掉宋默,用流光剑将他一箭穿心。
司焱想了十天,仍然毫无头绪,狐狸耳朵没了,身上又开始冒出鳞片,最近几天,每天都在循环这样的变化。
疼痛难忍的时候,他就想着宗玺,她在就好了,如果她在身边,一定会温柔地安抚他。
可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司焱从手臂上拔下一片龙鳞,鲜血顺势从手臂滑落,滴在地板上。

“咚咚咚……”
陆一珩再一次来到六号公馆,听王叔说,司焱这几天不吃不喝,也不出来,他实在不放心,直接找了专业的拆迁队,司焱今天还不开门,他就把门给拆了。
“傅缙颐,开门,你别像个懦夫一样躲在里面,你出来和我们一起商量对策,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会找到宗玺的,傅缙颐,你听到没有?”
没有任何反应,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陆一珩一挥手,几个男人上前,直接拿出工具开始干活。
噼里啪啦一顿操作,王叔站在陆一珩身侧,满脸担忧。
“六爷第一次这样,实在让人担心,小瓜也不吃不喝好几天了,每天晚上都在哭。”
“小瓜哭了?”陆一珩皱了皱眉头,如果宗玺再不回来,真要出事了。
“可不是,都瘦了一大圈,不出门玩,每天都蹲在窗前看着外面,真可怜,宗小姐到底去了哪里?你们谁也不知道吗?电话打不通吗?”
“我不知道,傅缙颐什么都不说,我只记得十天前接到报案,我那时在忙,同事出警,后来才知道宗玺在现场,我正好忙完就赶了过去,恰好碰到缙颐,可之后的事情,我竟然全部都没有印象了,我只记得,我们带回一具尸体,那个男人胸口有一个捅穿的伤口,一刀致命。”
“天呐,凶手抓到了吗?”
陆一珩摇摇头,他心里有一个猜测,但是不敢说。
看着被拆下来的门,他和王叔对视一眼,将人急忙冲进去。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找到司焱的时候,他躺在浴缸里,水已经通红了。
双手垂在边缘,他脸色苍白,紧闭双眼,陆一珩和王叔站在他一米外没动,看着他垂落到地上的长发,两人眼里满是惊讶和疑惑。
若不是还是这张脸,他们还以为换了一个人。
“傅缙颐?缙颐,你醒醒。”
“六爷这是怎么了,不行,咱们必须快点送他去医院。”
陆一珩急忙点头,“好,我抱他出来,王叔,你开车。”
陆一珩将司焱从浴缸里抱了出来,废了很大的劲,才把他背着下楼,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放进车里,陆一珩看到司焱身上的衣服,又是一惊。
宛如古装剧里的长袍,松松垮垮在他身上。
“他……”
陆一珩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从车里拉过一块毛毯,裹在司焱身上,王叔心急,开车就像开火箭,到了医院,陆一珩都快吐了,他没心思管自己,又抱着司焱进入医院,医生看到他们火急火燎的模样,也惊了一下。
“他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几天没吃饭,对了,他刚才自杀了,医生,你们先帮他包扎一下伤口吧。”
然而,医生找了半天,也没在司焱身上找到任何伤口。
“他吃药了吗?我们先检查一下,如果吃药,要洗胃。”
“不是吃药,我看到浴缸里好多血,我以为他自杀了。”
医生责备地看着陆一珩,“他没有吐血的迹象,又没有割腕,哪里来的血?你看错了吧。”
陆一珩百口莫辩,他和王叔被赶了出来,司焱被推进去做全身检查了。
两人在门口焦灼等待,过了一个小时,门开了。
“什么都查不出来,身体状况良好,也没有几天不吃饭饿到胃的现象。”
“这怎么可能,他……”
陆一珩急忙打住,他想起司之前变过身,他急忙抓住医生,语气迫切,“医生,你的意思是,他一切正常是吗?那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这个不好说,他好像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什么?”
陆一珩和王叔都吓了一跳,医生让他们可以进去看看,就走了。
病床上,司焱脸色依旧苍白,陆一珩满脸郁气坐在旁边。
“求宗玺快点回来吧,她再不回来,傅缙颐和小瓜真不知道要如何折磨自己。”
王叔叹了口气,“看到六爷这样,真让人担心。”
“王叔,你先回家吧,小瓜那边也需要有人照顾,他这里我守着就可以。”
王叔点点头,“也好,有任何情况,一定要打电话回家。”
“好。”
陆一珩回到病房,打了热水,给司焱擦了脸和手,热毛巾碰到他的手,他动了一下,陆一珩以为他醒来,然而却没有,而下一秒,司焱手臂上,居然无端冒出血珠,陆一珩用毛巾去擦拭,可擦了以后,很快又冒出更大的一颗血珠。
“天,傅缙颐,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怎么了?我求求你快醒过来,傅缙颐,你大爷的,老子求你了。”
陆一珩不敢去叫医生,这种情况,恐怕无法用科学解释,如果一不小心,司焱被拉到研究所做实验研究怎么办?
“宗玺,宗玺……”
微弱的声音响起,陆一珩愣了一下,瞬间欣喜若狂。
“傅缙颐,你醒了?你睁开眼睛,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你的手一直在流血,我止不住这些血,怎么办?睁开眼睛告诉我。”
司焱毫无反应,他嘴里一直喊着宗玺的名字。
“宗玺马上就来,她马上就来看你,傅缙颐,缙颐。”
看他又陷入昏迷,陆一珩挫败地抓了抓头发,看他手臂的血珠冒出来,他急红了眼。
两人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深厚,看着他八岁失去父母,周围满是算计和阴谋,背负着活不过三十的断言,好不容易活到二十八岁,终于情窦初开遇到喜欢的女孩,原以为他从此一切都会顺利。
看着半死不活的司焱,陆一珩背过身擦了擦眼睛。
而这时,门口传来声音,他抬头一看,失踪了十天的宗玺,竟然站在那里。
她走进病房,看到司焱手上的血珠,神色有些悲恸,急忙以符印封住血珠,宗玺抬起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头,又硬生生收回手。
“宗玺,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他怎么过的?你半声不吭离开,你太过分了。”
“司焱啊,我回来了。”宗玺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

第367章 甜言蜜语
陆一珩识趣地离开了病房,关上门的那一刻,透过缝隙,他看到平时冷漠自持的宗玺,竟然落泪了。
而病房里,看着昏迷中的司焱,宗玺只觉得造化弄人。
“我不过离开十天,你竟然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以前我总取笑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倒是比我娇气,我现在不敢去回想,那时候,我走了之后,你是怎么度过的。”
这十天,宗玺却觉得比过去的千年还要难熬。
她知道司焱在找她,用伤害自己的极端方式,试图逼迫她出现,她隔绝一切联系,不愿意见到任何人,特别是司焱。
这一次,她该如何面对他?
“你回来了。”
司焱睁开眼睛,不确定地问道,抬起手触碰到她温热的脸颊,才挤出一丝微笑。
“你说过,再也不会丢下我了。”
宗玺有些鼻酸,他这么卑微的样子,仿佛回到两人决绝的那一天。
她从未如此狠心,却对他说了这世间最难听的话,做了最残忍的事情。
她早该想到的,怪不得他之前恢复记忆后,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奇怪。
他从来不是大度的男人,被欺辱的幼年,养成他嫉恶如仇的性格。
他那时放出狠话,此生与她不死不休。
“对不起。”
“我很不喜欢你和我道歉,宗玺。”
“我可以解释。”
“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说,没关系,你回来就好了,我只要你回来。”
宗玺偏过头,脸颊在他手掌心里蹭了蹭。
“司焱,我很想你。”
“你惯会这样,做错了事情,就说上两句哄我开心的话,企图蒙混过关。”
“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最是心软了。”
司焱勾了勾唇角,他试图坐起身,却因为无力,整个人往前扑,宗玺急忙接住他。
“要做什么?”
“把头发弄短,我这副模样,很难看吧?”
宗玺勾起一缕他的长发,他这模样,不仅不难看,还多了一丝病恹恹的美感。
“不难看,你以后,不用把头发变回短发了,你这样,才是你。”
司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如炬盯着她,“你……”
“我全部都记起来了,司焱,我回来了。”
司焱闻言并没有任何反应,他盯着宗玺看了许久,直到宗玺紧紧抱住他,他的表情,才有了一丝变化。
他迟疑着不敢回抱她,直到宗玺的眼泪落在他的脖颈上,司焱神色一顿,紧紧抱住宗玺,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骨血之中。
“宗玺,你是我见过最坏的女人。”
宗玺语气有些闷,“你怎么知道我最坏,你见过很多女人嘛?”
司焱咬牙切齿,“她们与我无关,而你,对我始乱终弃。”
宗玺闻言,赶紧闭嘴,不敢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心虚了还是承认了?”
宗玺叹了口气,松开抱住他的双手,司焱眉头一皱,还打算说什么,被宗玺捏住下巴,强势又霸道地强吻上去,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司焱愣了一下,一股血气冲上头顶,直接反客为主。
这一番势均力敌的较量,最终还是宗玺认输而结束。
“我想回家,我们现在就走吧。”
宗玺无奈,“你这副模样,这医院的医生,应该不会同意你出院。”
“我看到你就好了,真的,我不想待在这里。”
宗玺本来就对他满心愧疚,他撒撒娇,宗玺根本扛不住,直接举旗投降了。
宗玺找到在走廊的陆一珩,此时,他正在打电话,看到宗玺,三言两语结束电话,急忙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只是非要出院回家,你帮忙办一下出院手续,我先带他走了。”
陆一珩傻眼了。
“出院?他疯了?半死不活的,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竟然就要出院?不行,他必须好好待在医院。”
“待在这里,对他而言,其实并没有多大作用。”
“你知道他今天什么情况吗?”
陆一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是拆了他房间的门,才见到他的面,而且他整个人躺在浴缸里,那水红得吓人,我以为他自杀了。”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你们的事情,我不好多说,在我心里,他一直是比较成熟的一个人,可我没想到,你突然失踪,给他这么大的打击,你若再不回来,他真活不下去了。”
宗玺点点头,并没有反驳陆一珩的劝诫。
“宗玺,他真的很喜欢你。”
说完,陆一珩认命地去办理出院手续了,宗玺站在走廊的窗前,看着远处的风景,有些失神。
回到病房前,宗玺刚要开门,门就开了,司焱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看到她出现,表情有些不自然。
“怕我偷偷跑了?”
“才不是,我出来走动一下。”
宗玺笑了笑,没有拆穿他拙劣的借口,挽住他的手,沉默着回到病房。
“你这样披头散发出去,会吓到小朋友。”
司焱有些委屈,“可是你说我长发好看啊。”
“嗯,很好看,所以我只想一个人欣赏。”
她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让司焱有些招架不住。
他苍白的脸颊染了一层绯红,偏过头不再看宗玺。
“那你要我如何?”
宗玺嘴角微微上扬,“你怎么这么听话啊,我回来之前都担心死了,就怕你找我报仇,想当年,你可是放下狠话,说再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司焱转过头来,幽幽地看着她。
“我哪里是你的对手,我不敢,不想,不愿,不会。”
宗玺笑了笑,“你也不差,论手段,还是你更胜一筹。”
“更胜一筹又如何?我只是你的手下败将。”
宗玺挑了挑眉,“当年你可没有这么会说,特别是一开始,你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和我说话。”
“如果可以,我真想打死那个时候的我。”
宗玺不解,“为何?”
“因为那时候,我有些不知好歹。”
宗玺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那可不行,因为我就是喜欢你不知好歹的样子。”
轰的一下,脑海中仿佛烟花炸开,司焱脸色爆红。

回到六号公馆,竟然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宗玺打开小瓜的房间,看到它躲在落地窗前,宛如雕像,一动不动,宗玺走过去,来到它身边人位置席地而坐,头轻轻靠在小瓜的背上。
“在看什么呢?”
小瓜浑身僵硬,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回头一看,一切都是错觉而已。
“不吃不喝,你现在还不是神仙,就想提前学会辟谷了吗?抱歉,让我们小瓜难过了。”
小瓜嗷呜一声,扑到宗玺怀里,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宗玺一边拍着它的背脊,一边教育它,“听说兰少谦来了很多次,你都不愿意吃东西,看来我在小瓜心里的位置,超越了兰少谦,真让我意外。”
小瓜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挪到一旁,背对着宗玺。
“还生我的气吗?不想理我吗?那我走了咯?”
她刚起身,小瓜急忙转过来,冲着她大吼一声,宗玺愣了一下,走过去揉了揉它的脑袋。
宗玺这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大家都一窝蜂跑过来看望她,包括岑御,周妧,刚出院不久的沈淮临,还有林枳,叶芝等好多人。
宗玺只能和她们解释,她回了一趟老家,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自从宗玺承认自己恢复记忆,司焱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特别别扭和奇怪。
连续三天,他都躲着宗玺,只要两人目光碰到,司焱就像碰了炸药,整个人都不好了。
宗玺忍了他三天,实在忍无可忍,把他堵在门口,不容许他回自己房间。
“你还在生我的气!”
宗玺语气十分肯定,司焱却一脸疑惑。
“生气?我生气做什么?”
看他无辜又单纯的模样,宗玺气不打一处来,“你真的没有生我的气?”
“当然,不过,你可以先说说你做了什么,我再决定要不要生气。”
宗玺咬牙切齿,“我什么都没有做。”
“那你干嘛问我是不是生你的气?你好奇怪。”
“奇怪的是你,司焱,你到底想怎么养?从医院回来到现在,三天,你躲我就像躲病毒,如果不是生气,你为何这样?”
“那是因为……”
司焱难以启齿,他总不能说,因为宗玺恢复记忆,他害羞把。
一想到宗玺记起以前,那她会不会对他……
司焱只要一想到这个,整个人都要爆炸了,怎么能够像以前那样面对呢?
宗玺看他居然在发呆,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了,她一把拽住司焱的手腕,就把他带到自己房间,“啪”的一声把门砸上,将他按在门上。
“你,你做什么?”
听听,这是什么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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