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港口Mafia的野玫瑰—— by黑兔兔秃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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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在镭钵街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无序是混乱的源头,就连政府都早早的放弃了这片土地,还能指望生活在这里的人尚存所谓的人性吗,不过就算如此我也免不了一阵唏嘘,真是什么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在这一刻我竟然因被森医生捡了回来而感到了侥幸。
少年人们在离我们不过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为首的那个低头盯着我们,突然他皱着眉对一旁的同伴说道:
“诶,你们说这俩不会是个傻的吧,咱们都这样了,她们还没啥反应,不跑不喊的,真少见。”
“如果是傻子的话,价格会低很多啊。”他的同伴也开始担忧起来。
我:......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没事,就凭她们这一张脸,价格就低不到哪去,再说了,傻的乖啊,嘿嘿。”最后的那位振振有词,很显然他的说法赢得了大家的赞同。
见我们仍旧没什么反应,他们开始当着我和爱丽丝的面讨论起我们的价格来,话说,我的身价就值五万日元吗,折合人民币差不多刚到两千五诶,你们果然是被坑了吧,一群大冤种,人家人贩子转手一卖,利润翻百千倍不止。
两千五再去个零就是二百五,说实话我不是很想当这个二百五。
我转头瞅瞅爱丽丝,示意如果你不动作的话,那我可就动手了。
以及待会儿可能会不小心误伤你,毕竟我的玫瑰香气是可以渗透进皮肤的,这一点就很神奇,连我这个主人本身都不是很清楚它的作用原理,迷雾剂原来可以通过皮肤吸收嘛,或许这就是异能世界的奇妙所在吧。
这几天我都有在认真研究自己的异能,在发现花朵可以像普通鲜花那样独立放置,并且腐败的时间比正常花朵更慢一些后,我就开始糟蹋我的头发了。
虽说大部分用来变花的头发都只是我每天从枕头上捡的,以及爱丽丝给我梳头时梳掉的,但还是免不了我为它们默哀一瞬,毕竟实实在在少头发的人是我。
只要那些花没有彻底腐烂,那么我的异能力就仍会起作用,所以,现在是时候让房间变得芳香一点了,来到人家的花园吧,少年们。
异能力——秘密花园。
躲在诊所角落的红玫瑰们开始履行它们的使命,浓郁的花香从脚底逐渐往上弥漫。
“喂,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还挺香——”一句话还没说完,领头的少年啪的就倒下了。
“你怎么了,我——”“咚——”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房间里的五个男孩全都昏过去了。
本来我的手已经搭上了爱丽丝的肩膀,我都做好了会在她晕倒的那一刻扶住她的打算,但令我没想到的是,金发女孩丝毫不受我异能力的影响。
这是爱丽丝的能力吗,我在心里暗暗想到。
虽然我的异能起作用的条件之一是“对一切活着的生命体(植物除外)”,但我丝毫没怀疑过爱丽丝会不是人类这一情况。
要知道一直以来她在我面前呈现的都是一个有血有肉,外加有些小任性的小女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非人类呢,开玩笑的吧,可怜的我在这一刻与真相失之交臂。
本着一起在一张床上睡了这么多天,多少也有些熟络的思量,我开口询问爱丽丝:“你可以屏蔽我的异能吗?”
本来想好了说辞的爱丽丝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绘音酱递过来的台阶,于是她脑子一转就顺着这个台阶走了下来。
“嗯,这是我的一种自我保护,我可以封闭自己的所有感官,就算是长时间不呼吸也没有关系哦。”
“这样啊。”也是皮肤也算一种器官,毛孔都被封住了的话,我的花香进不去也是必然。
某种意义上来说爱丽丝可以称得上是我的天敌了,这就是森医生如此放心地将我捡回来的原因嘛,我突然有些明了,原来如此,是一开始就有能压制住我的存在啊。
“真是奇妙。”
我小声嘀咕,原来异能力也是环环相克的,如果失去了敬畏的话,有的时候真的会输得很惨吧。
似乎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爱丽丝笑着拉过我的手,“多亏了绘音酱,要不是绘音酱把他们放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骗人,你小脑袋里一堆的办法,只是你不说而已,虽然爱丽丝总是驴我,但奈何我抓不到证据,硬是拿她没办法。
“嘻嘻。”爱丽丝调皮地眨眼,然后越过我走到了放倒的少年身边,伸出一只手扒开了他的眼皮,像是在查看瞳孔反应。
“接下来呢,用绳子绑起来?”我思索着诊所的绳子所在,好像这几天并没与见过类似的东西。
“你不是拿了把刀吗?”爱丽丝头也不回地回答到。
在爱丽丝说完这句话后,我没有继续开口,也没进行接下来的其他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或许是我的视线有些灼热,也或许是我突然的安静有些诡异,总之爱丽丝转过头看向我,金发少女蹲在地上微微仰着脑袋看着我,无辜的大眼睛扑棱扑棱地眨巴着。
“怎么啦,绘音酱~”少女将尾音拖得老长。
我盯着她缓缓开口道:“你是在教唆我杀人吗?”?
“如果我说是呢?”少女双手托腮蹲在地上笑得可爱。
不,与其说是你,倒不如说是森医生让你这么干,我在心里补充,看他出门那一脸坏笑就知道了,真是坏心眼的大人。
“所以你会怎么做呢,绘音酱。”
爱丽丝的声音渐渐染上蛊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仿佛在捕捉我的每一丝情绪,我站在原地,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双巨大无比的手正在推动我,推着我去迈进前方的黑暗。
暗色从脚底开始一点点向上攀爬倾泻,我看到了自己被诊所微弱光线晃在墙上的倒影,真实又漆黑的另一面我,里面似乎有千百只眼睛在闪烁着、注视着,要被其所侵蚀吗?祂问。
不会哦,那也太小看我了,也许我本就不属于彻底的光明侧。
重来一次,我曾看着自己的掌心起誓,要当个“坏孩子”,当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无视规则的人,这样才能活得肆意。
况且,虽然人类总是习惯性地把人群分成好和坏,并由此衍生出一系列高尚的、卑鄙的之类的品质,但其实这之间的界限太过模糊,哪有什么真正的好坏,无非是某些手握权柄之人立于高点,对底下的人做下的定义罢了。
自以为是的善良往往比真正的无可救药可怕的多。
人不就是这样嘛,善恶总是在同一颗心里纠缠不清,卑鄙可耻亦能与慷慨大义交织。
所以啊,我的玫瑰即使在黑暗中也不会枯萎。
因此在我看来杀人称不上绝对的恶,同样我也不反感结束他人的生命,只不过要看以什么样的方式,折磨人的活我暂时可做不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刚刚从手术台上顺走的刀具,细长的手术刀顶我巴掌两个大,甩起来颇不顺手,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拿着刀柄转了几圈,然后对爱丽丝说:
“可是血溅到诊所的地上很难擦诶。”而且渗到地板缝里还会滋生细菌,说实话我感觉我们的地板会hold不住
“是诶,还是绘音酱考虑的周到。”聪明的爱丽丝在第一时间明白了黑发少女的意思。
啊啊,以往的判断有误,什么绘音酱会非常地适合黑夜,根本不需要特意引导嘛,明明她本身就属于黑暗,能拥有这样的绘音酱真的是,太棒了~
爱丽丝笑得十分开心,她上前热情地与少女来了个贴贴,“呐,他们能晕多久呀,我们来玩医生护士的游戏吧。”
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几大只,估算了一下他们的体型,“三分钟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具体多久我也不太清楚,应该不会超过五分钟。”
三分钟啊,爱丽丝眯眼,这已经足够了,要知道很多时候,几秒的偏差即生死一线。
“那我们要加快速度了。”金发少女说道。
只见爱丽丝噔噔噔地跑进手术室,从森医生先前说过的地方拿来了特效镇定剂和那瓶据说是能让人痛到肠子都搅在一起的药丸。
她熟练地用针管吸出几毫升镇定剂,然后对我进行某种奇怪的教学。
“绘音酱你看,”爱丽丝拿着针管比划到。
“这些用量对于一个未经训练的正常成年人来说就足够了,可以让他们在几秒内进入10-12个小时的深入睡眠,对外界全然无知觉的那种,就算吃掉这颗药也不会疼哦,只不过醒来会格外痛苦。”她甩了甩手中的药丸。
“这款镇定剂林太郎做出的特效药剂,虽说只是注射剂,但如今市面上流通的都比这个弱多了,所以平常注射的时候要谨慎,不然的话——”
爱丽丝弯弯眼角,“会死哒。”
“用量多容易猝死哦,比如这个量。”
在我的注视下,她给那个领头的少年注射了传说中的致死量,然后咔的一声抬起他的下巴,给他塞了一粒药丸,随着爱丽丝的手做出吞咽动作的少年下一刻重新砸在地上,很好,这下就算不死也会疼的半死不活。
我:...专业工具,实时讲解,直接上手,老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
“要注意,静脉注射的生效时间比肌肉注射要快很多,最佳的注射位置是这里,以及这里,对了如果用刀的话,就要直接割动脉啦,大动脉出血最快了,就算没有一击必杀,也会因后续的失血过多而死亡,不过下手快准狠的话,一击必杀的成功率高达80%哦。”
爱丽丝拿倒地的少年做实例,指着他身上的血管给我科普,奇怪又实用的知识增加了呢。
“绘音酱你要上手试试吗?”
打完了第一针后,爱丽丝眼神期待地看着我,我本想拒绝,但奈何她眼中的高光太亮,于是我只好接过她手中的针管。
“唔,我这个也要致死量嘛?”我疑惑地看向爱丽丝,仿佛眼前的人命在我手中不值一提,虽然也确实是那样。
“算了,都死光可就没有价值了。”不知道爱丽丝想到了什么,她并没有继续动作。
“那就是说,只要合适的剂量让他们陷入深度睡眠就可以了吧。”
我接过爱丽丝手中的针管,在得到了她的回答后,我学着她之前的样子,将液体缓缓地注射进剩下的人的体内。
“对,就是这样。”除了第一次上手纠正了下位置后,爱丽丝全程静静地注视着我的操作,“话说绘音酱好像不管学什么上手都很快呢。”
“那是因为我有在认真听讲。”我一脸无语地瞥了一眼爱丽丝,试探试探,就知道试探,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心眼子辣么多。
“哈哈,好啦好啦,知道绘音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啦。”爱丽丝轻盈的从倒地不起的人之间穿过,走到绘音酱身边拉了拉她的小手以示友好。
“还有一个呢。”我盯着诊所的铁门,“外面那个怎么办,等他自己进来吗?”
顺着我的视线,爱丽丝也看向铁门的方向,只见她将一只手指竖到嘴边,眯着眼语气轻飘飘地说:“不用担心,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该参与的了。”
不管是外面放哨的少年,还是有关这件事的后续,其中牵扯到的一切利益,各种组织间的纠纷拉扯,就交给大人吧,作为完美的操盘手,林太郎会将一切处理得当。
这样啊,我听懂了爱丽丝想要表达的意思,看来除却表面上对我的考验,森医生背地里也在通过这件事谋取更大的利益。
唉,跟聪明人聊天真的好难,他们说话总说一半,剩下的一半要自己猜,要是一不小心猜岔了,难受的还得是自己,我表示自己的小脑壳有亿点点不够用。
我踩过脚下人的衣襟重新落座于沙发,反正接下来不需要我了,看爱丽丝的意思,森医生会赶在外头的那个少年察觉之前回来,并且处理掉他。
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我随手翻着指尖的书页,在回顾知识之余脑子里却想到了最初那位受伤的少年,那只被特意用重物砸断的胳膊应该很疼吧,他当初张了张嘴是想提醒还是说求救呢,或许这是一个永远都无法搞清楚的问题了。
还有那些八九岁的孩子,又会怎么处理呢,他们好像暂时还属于无辜范畴。
然而我这点难得的同理心,在我摸到仍躺在口袋里的手术刀时便暴毙了。
虽然他们还不太懂事,但也曾是诊所附近盯梢的一员,如果我和爱丽丝只是普通女孩,那此刻结局将会翻转,而他们,那些懵懂的孩子们,都将成为造成我不幸又悲惨的元凶。
就像那些遭遇校园欺凌的人们,其他同学什么都没做,正因为他们什么都不做冷漠又好笑地无视了一切,甚至无视了那逐渐微弱的求救,所以被恨意包裹在内也是必然。
再者,身处横滨镭钵街,随意泛滥的同情心只会给自己招致灾祸,在你一无所有、没有能力独自去摆平一件事之前,只管好自己是最明智的选择。
咔哒——伴随着钥匙转动的声音,诊所真正的主人回来了,我和爱丽丝同时向门口望去。
一身白大褂的森医生面上挂着虚假的微笑,手里提着一个同样昏了过去的男孩,是留在外面那位。
还挺掐点的,今天的出诊时间好像比前几天都短,我默默地想,或许他本就不是为了治疗患者而外出的,而是为了给这些外来者一个家中无监护人的外在表象,让他们更好动手罢了。
“哎呀呀,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手中的男孩被森医生无情地丢到了玄关的地板上,他换了鞋走到我和爱丽丝身边蹲下。
“我可爱的小女士们没有受伤吧。”
“当然没有,绘音酱的异能超级厉害,他们唰的一下就倒了。”爱丽丝手舞足蹈地向森鸥外描述着黑发少女的异能以及其他的某些讯息——
并不是处在边缘踌躇不决的那类人,绘音酱下手也是毫不犹豫的哦,她早就是我们这边的人啦,爱丽丝对着林太郎眨了眨眼,两人之间环绕着仅属于他们的默契。
“是嘛。”
森鸥外加深了眼角的笑意,这次不是什么虚伪的假笑,而是切实到达眼底的愉悦,真好啊,我的小绘音酱,是个果决的好孩子呢。
我又不明不白地被森医生摸了脑壳,好在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我已经渐渐习惯谜语人时不时的迷惑行为,反正脑子跟又跟不上,不如就随他去好了。
“好啦,爱丽丝酱你先带着绘音酱上楼吧,接下来我要处理一下诊所的垃圾了,可别弄脏你们。”话音刚落,我就被爱丽丝拉着朝楼梯走去,只是在余光里我看见森医生拿出了他的一次性医用手套。
再次下楼已经是中午了,虽然不知道森医生做了些什么,但很显然诊所里已经干净如初,刚刚诊所门外好像停了一辆车,所以是用车把人运走了嘛,恐怕不止那么简单,不然的话手术室里就不会传出淡淡的血腥味了。
总之,对于毁尸灭迹、消除痕迹之类的事很熟练啊,我咂舌,看来森医生是个老手,嘛,也许不止有医生这一层身份呢,至于另一层,大概跟什么极道组织挂钩吧,我在心中猜测。
幸好我不做表情的时候是个面瘫,我第一次这般庆幸自己面部肌肉的僵硬。
这样一来,大部分思绪都能被我藏进心底,只要森医生不去特意关注,他就看不出我都在想些什么。
当然如果他主动过问,我倒是会直言不讳地开口,毕竟凭借我的小脑袋瓜,我觉得跟森医生相处还是当个老实人比较好。
午饭后,我正准备上楼去眯哒一小会儿,就看见森医生拿着一份档案袋装好的文件来到我面前。
他看起来乐呵呵的,笑得活像只偷了老母鸡的大黑狐狸,我心中顿时掀起一阵不妙的预感,然而下一刻,预感就成了真。
只见森医生慢慢拉开用一根线捆着的档案袋,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份领养关系证明,看着亲属关系一栏大大的父亲二字,以及我名字前面的森姓姓氏,我有些许的沉默。
我:?!!
好家伙,万万没想到,我拿你当利益层面的合作对象,当房东,当半个老板,甚至看你教导我日语和医学知识的份上,我还拿你当老师,结果你呢?你竟然想当我爹!
屑医生看着处于震惊状态的小萝莉笑而不语,啊呀,绘音酱惊喜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呢。
我:屁,只有惊没有喜好嘛!
这感觉就像一口气卡在了脖子那半噎不噎的,此时我甚至想学着爱丽丝的语气大喊一声,变态林太郎!
总之,在森医生无比期待的星星眼下,我紧抿着双唇,打咩,想都别想,喊爹是不可能的,哼唧,这辈子也不可能!
虽说随着某人好几个月的软磨硬泡外加忽悠,我还是含糊地叫了他一次お父さん,但也仅有那么一次。
森鸥外:哭唧唧,绘音酱喊父亲时的声音那么好听,为什么就不能多喊几次呢。
作者有话说:
注:在这章之前,日常交谈绘音说的都是中文,下章开始就都是日语沟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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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诊所门口,送奶工从黑发少女手中接过已经洗刷干净的牛奶瓶。
“今天又是小姐啊,哈哈,每次小姐送还的瓶子都是整条街最干净的了。”小哥笑着将手中的空瓶收起,同时向少女递上今日份的新鲜牛奶。
“哪里,”接过牛奶少女点头,“零钱还请您过目。”
“好嘞好嘞,多谢惠顾。”客套完的送奶小哥转身骑上单车逐渐远离这里。
经历了最初的一年的速成后,我早已能用日语与他人进行流利沟通,甚至各地的方言也学了个大概,有时我也会恍惚,前世究竟是不是黄粱一梦,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能那么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嘛,虽说一切都少不了爱丽丝和林太郎的引导。
也许这就是成长,随着微笑次数的增多,就连我的面瘫都有了很大改善,虽然垮着脸的时候依旧很呆。
放下手中的牛奶瓶,我继续按了按手中的喷壶,直到诊所门口花圃里的每一颗植株都成功的被水雾笼罩,在揪掉了两片发黄的叶子后,我将喷壶收好,然后抱着牛奶走进了室内。
三年前的某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长个子时的抽筋,虽然这是件好事,表明我的骨骼有在正常发育,但同时我也意识到一点,缺钙了,于是从那天起,我记账的小本本上就多了一笔每日支出——
给我和爱丽丝订鲜牛奶。
好朋友手拉手,身高也要一起窜,虽然我感觉这几年爱丽丝完全没长个诶,明明一起喝了这么多年牛奶,喝的也不是什么假奶,毕竟我都已经比她高小半个脑袋了。
至于林太郎,他就算了吧,虽说预防骨质疏松要趁早,但也不差这一两年,牛奶还是让给小朋友喝比较好。
是的,这三年的相处时光里,爱丽丝已经成为我最好的朋友,都说一个人跟自己相处的时间是最久的,但若要除去睡眠的话,那我这三年跟爱丽丝的相处时间远比自己独处时要多得多。
我日常生活的每一件事都穿插了金发少女的身影,就比如刚刚那个小喷壶就是她在街边看到带给我的,正好也是我喜欢的款式。
并且她真的履行了那一天的诺言,除了一些特殊情况之外,我的头发全都是爱丽丝帮我编好再缠上发带。
即使在最初的一个周之后我拥有了自己的房间,但这并不妨碍金发少女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揉着眼睛来给我梳头。
而我对林太郎的称呼也是,从一开始别别扭扭的开口,到现在已经形成习惯的称谓,哪怕我知道林太郎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那又如何,我这人向来双标得很,就连养盆花相处久了都会产生感情,何况人呢。
我心里有一杆天平,判断标准由我自己来定。
我看得到是,这三年来,林太郎他确实履行了一个长辈应尽的责任,也许其中掺杂着其他因素不假,但关怀、引导、解惑、教习是真。
除却书本,我对这个世界的大部分认知全来自这个男人,他承担的是父亲与老师的职务,所以这就够了不是吗,这已经足够让天平的一端偏向于他。
“今日的早餐是培根三明治哦。”我将牛奶倒进玻璃杯里分好,转头看向穿戴整齐正从楼梯上下来的爱丽丝。
“猜到啦,在楼梯口就闻到培根的香味了。”爱丽丝嗒嗒地跑到餐桌拿起牛奶,“呼——还热着呢。”
“是呀,今天小哥来送的早。”看着爱丽丝将小手伸向明显培根较多的那一盘,我弹了弹她的小脑瓜,“你的里面没加洋葱圈和青椒,林太郎的可是加了。”
“唔,好嘛。”伸手伸到一半的爱丽丝泄了气,不过转头又笑嘻嘻地对黑发少女道:“嘿嘿,绘音酱最了解我啦。”
诊所三人的作息时间并不相同,我是唯一保持了早睡早起这一健康作息的人,剩下的二人,爱丽丝她有时会睡得很晚,但总是能及时起床给我梳个头,虽然通常扎完小辫她会再去睡个回笼觉。
林太郎则睡眠时间完全不定,不过自从我承担起早餐的工作后,他倒是会记得下来吃个饭,只不过会晚上一些。
于是餐桌上就只有我和爱丽丝,安静地吃完早饭后,我将诊所内花瓶中枯萎的玫瑰抽出,顺便换上新鲜的一只。
如今小诊所生活的气息十分浓郁,这是我跟林太郎沟通过之后的结果,原本我以为他之所以会让诊所看起来那般毫无生气,是为了掩盖他们生活过的痕迹,这样才能随时准备跑路。
在我把这个想法跟林太郎说了之后,这个向来运筹帷幄的男人难得的沉默了一瞬,然后他缓缓开口说:“也许我只是没空打理?”
我:哦懂了,所以说是懒,饭都懒得做,直接买速食食品的那种。
森鸥外:嘤,人家真的只是没时间。
于是在征求林太郎的同意之后,我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添置了不少能让它充满烟火气的东西。
比如这满屋的花瓶,雅致又不失可爱的摆件们被装饰上三种不同颜色的花朵,好看的同时又能预防突发情况,不过要说为什么是三种,那是因为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我的异能可使用的颜色增加了。
血一般的嫣红,海一样的深蓝,以及娇嫩的小黄花。
自从我把异能的详尽情况告知了林太郎后,他就比我还期待着秘密花园的成长,不过说到底就连我本人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激发了它的成长,大多数时候都是稀里糊涂的,睡了一觉起来后,发现,诶,我花可以变蓝了。
深蓝色的玫瑰所带来的效果就很它的外表一般,可以安抚人的不安,使其冷静,一种变相的镇定剂吧,我的第一反应是作用不大,大概也就考试前闻一闻,可以让人没那么焦虑考出理想的成绩?
不过林太郎倒是不这么觉得,该说他不愧是具有极度求知欲的资深医师吗,通过不断实验,他发现一定浓度的蓝玫瑰可以充当某种麻醉剂。
这项发现成功地为诊所省下了一笔开支,现在他每次遇到需要全麻的手术都要抓壮丁把我带上。
我:女儿×助手√,哼唧。
如果说我的小红和小蓝都是听话懂事的好孩子,那么小黄绝对就是个上房揭瓦的瓜娃子。
这个黄玫瑰出现的原因就很离谱,自从林太郎同意我使用诊所唯一的那台电脑后,我就时不时当个5g网上冲浪少女,虽说如今的论坛还并不是十分通用,但聊天室来自天南海北的众人也能让我获得别样趣味。
年代久远的台式机没有什么杀毒系统,于是某天我打开浏览器的时候,一个裸露的未成年无法直视页面就那么弹了出来,关了好几次才关上的我刚要松口气,却在下一秒意识到什么。
我的异能,哦不,我的小黄诞生了,娇嫩欲滴的淡黄色玫瑰,它的作用是——迷/情。
我:......
在我把这段经过事无巨细地告诉林太郎之后,我看到了他那带有迷之色彩的微笑,这一刻我体验到了足以令人社死般的尴尬,如果我的脚趾有能耐,我可以当场用它抠出一座迪士尼。
森鸥外:“啊,原来是这样吗,我们的绘音酱不知不觉也长大了呢。”
我:打住,爹,我喊你爹还不行吗,求你别说啦。
“不过12岁还是太小了,要是绘音酱早恋的话,我会很伤心的。”森鸥外话锋一转,开始嘤嘤嘤起来,12岁还是幼女啊,不可以哦,要是谁敢拐他乖巧可爱的绘音酱,那他一定会让那个人体验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才是。
“才不会呢,林太郎竟杞人忧天。”我撇撇嘴,不会有那种事,明明我现在所拥有的,就已经足够了。
除了到处摆满鲜花的花瓶,客厅的墙檐、铁门的挂钩、楼梯口的扶手上都有我用手作糖果的包装纸叠出来的各类小型装饰品。
当初爱丽丝给我做奖励的手作糖果已经成了我的最爱,我房间里有着关于它们大把大把的糖罐,就连兜里都会随时揣上两颗。
虽然在第一次蛀牙后,林太郎就控制了我日常对糖分的摄入量,但这并不影响我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偷偷吃掉一颗,家里有个全能型医生就是好,连我的蛀牙都是林太郎亲自上手给拔的,反正被拔掉的是乳牙。
高档手作糖果就连外包装都是精致的牛皮宣纸,上面还会依据口味的特点而附带不同颜色的漂亮花纹,所以每吃完一颗糖果,我都会把四四方方的包装留下久而久之我就拥有了一沓彩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