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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大杂院的娇软美人—— by清汀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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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夜敲窗户?”姜柔蹙起眉。
“对,有两户人家听见了,不会有假的。”
姜柔沉思片刻,说:“那你也别说了,万一亲事有变,被人听到这些话更不好。”
陈爱荷又翻了白眼终于不再说了。
来到广播电台。
姜柔先是把早晨的工作做完,然后把昨晚陈瑶落在家里的手绢给她送去。
看见她小脸儿红润,姜柔打趣道:“昨晚没等来牛郎织女相会,倒是等来了你和国多的,真好,我终于不用再做传话筒了。”
陈瑶被说得有些害臊,内心充满甜蜜,“你别笑话我了,我跟他处对象,真觉得像在做梦。”
知道她的顾虑,姜柔轻拍她肩膀,安慰道:“不试过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我很看好你们。”
“谢谢你,小柔。”陈瑶被安慰到,决定要大胆一点儿,不能总是畏畏缩缩的,这对钱国多不公平。
之后,两人回到办公室,冯钢朝他们看过来,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面对他,陈瑶回以一笑,非常坦荡。
姜柔没看他,而是开始整理桌上的新闻稿。
忽然,一张纸条从一叠稿件中滑落出来,她拿起来定睛一看,正是陈瑶丢的那张。
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钱国多]三个大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天把新闻稿拿回来时,里面并没有纸条。此刻突然出现,就很诡异。
她转过身叫住陈瑶,“你过来一下,看这个。”
陈瑶闻声走过去,在看到纸条时,整个人震惊在原地。她仔细辨认一下,这的确是钱国多的笔迹。
可纸条为什么会凭空冒出现呢?
她望向冯钢,眼里闪过疑惑:“你有没有见过这张纸?”
“没有。”冯钢回答得很简洁。
姜柔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打算问问其他人,是谁动了她的新闻稿?
很快,趁着大家都在,她拿起那些稿件,柔声问:“今天有人动过这些东西吗?”
办公室里的人们摇摇头,皆是一脸茫然,“是啥重要的稿子丢了吗?”
就在这时,坐在角落里的徐编辑,开口说道:“我看见冯钢动过你的东西,那张纸条是他放进稿子里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陈瑶第一个坐不住了,她来到冯钢面前问:“真是你拿了那张纸条?”
现在看来,也许纸条不是无意中弄丢的,而是被有心人拿走了。
姜柔也没想到冯钢会这么做,刚刚他否认,自己差一点就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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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合一]◎
如今有人证在, 冯钢不得不承认,“是我捡到的,我以为是你的, 所以放到你桌上。”
他的话漏洞百出,姜柔觉得好笑,“你是在哪捡的?又是什么时候捡的?还有,为什么要夹在这些稿子里?”
三连问,让冯钢一时回答不上来。
他本可以把纸条烧了或是撕掉, 这样谁都不会知道那是他拿的。
可他没那么做, 而是还给姜柔,也许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存着见不得光的心思——想让姜柔和陈瑶之间心生嫌隙。
这些姜柔都有想到,陈瑶也想到了,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还在看着冯钢,等待他的回答。
冯钢被问得有点恼, 不自觉间大少爷脾气就上来了,“只不过一张纸条而已,捡到了就还给你, 我上哪记得那么多?”
见他只会无能咆哮,姜柔冷嗤, “冯钢, 你真的比不过钱国多。”
在冯钢眼里,钱国多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连胡子都没长呢, 哪跟他相提并论?这简直是种侮辱。
冯钢脸色胀红, 人生第一次恼羞成怒。
还没等他反驳回去, 陈瑶又来补刀, “幸亏我没瞎了眼看上你,你这样的行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令人恶心。”
她被气得紧握双拳,很后怕她和钱国多的缘分就这么错过了。
听见喜欢的人这么说自己,冯钢终于呆不下去,逃也般大步离开办公室。
在外人眼中这是件小事,但对于自尊心极强的人来说,这是容不得的沙子。
没过几天,冯钢主动退出新节目,并调去电视台工作。
慢慢的,人们也就把他给忘了……
最近,大杂院里都在传,唐策和张天柳相亲成功了,两家人开始定日子了!
刚定准日子还没等结婚呢,刘美凤就急不可耐地带着张天柳挨家挨户发喜糖。
每家糖块不多,但阵仗整得挺大。
他们先发给前院,轮到中院的时候直接跳过姜家,去了后院。
陈爱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气得痒痒。刚好,姜文芳也来家里作客,便念叨着:“这刘美凤真不是个东西,当初我家办喜事,给她好几块喜糖,轮到她家办事儿,竟然敢不给我?”
姜文芳望向窗户外,安慰道:“不给正好,等他家办喜事,你不用随份子钱了。她要是问,你就说没吃到喜糖不知道。”
陈爱荷觉得很有道理,终于没那么气了。
另一边,在后院。
刘美凤站在田家门外,有点胆怯,她怼了怼张天柳,低声说道:“你自己进去送吧,我就不进去了,万一李巧芬看见我把那事抖落出来,可咋整?”
张天柳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表面依然和气,“那行吧,你去送另一家,我送完马上出来。”
紧接着,她敲响田家的房门。田文斌对前院的邻居不太熟,见到她,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这是谁?
“你是?……”
张天柳想进去看看李巧芬的精神状态如何,于是笑着回答:“我是中院唐家未过门的媳妇,我妈让我过来送喜糖,我能进去说话吗?”
田文斌虽对院子里的邻居不算热络,但也都客客气气的。他把人让进屋,张天柳从兜里掏出几块糖放到桌上,“这您拿去,让李婶甜甜嘴,对了,她人呢?没在家吗?”
“在家,屋里睡觉呢。”田文斌没想太多,收下糖。
见李巧芬不在,张天柳没再多呆。
出了田家,刘美凤早已等在后院的某个角落。
急着问:“怎么样,她还疯着吗?”
为了让其安心,张天柳谎说:“疯着呢,没事儿。”
刘美凤听完,确实放心了。两人回到中院,张天柳看向姜家的大门问:“姨,咱们真不给姜家送糖?”
“不送!我看见陈爱荷就烦!”
此时,陈爱荷边给孩子换尿布边吐槽:“就刘美凤那人,我是真烦死她了,心眼子小得还不如一根针鼻粗。”
懒得再提唐家的事,她转移话题,问姜文芳:“你和吴大夫打算哪天登记?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姜文芳眼珠儿一转,真提了,“嫂子,我想求小柔帮个忙。”
“啥忙?”
“登记那天让她陪我去一趟,我这心突突的,特别没底。”
很快,登记当日。
姜柔挽着姜文芳的胳膊,钱国多跟在身后,并排是吴庸,几个人往婚姻登记处走。
在路上,姜文芳紧张得不得了,握着姜柔的手不放松。
姜柔见状,小声安慰她,“姑没事的,您也说了,封建迷信要不得,咱们马上就到了。”
可这些话安慰不了姜文芳,过去的阴影还在,“我上个对象是登记那天,突然犯心脏病,幸亏抢救及时,人才活过来,我俩的婚事也因为这事儿黄了。”
说着,她瞄了一眼吴庸,觉得他还挺精神,应该没有什么隐疾。
为了早点到登记处,她加快脚步,姜柔也只能加快速度。
吴庸和钱国多互视一眼,紧紧跟上。本来是件喜事,弄得像是行军打仗。
其实吴庸也很紧张,他倒不担心被克,而是怕克人……
五分钟后,他们来到婚姻登记处。姜文芳掏出两人户口本,忍不住催促道:“同志,麻烦你快一点,我们还有别的事。”
吴庸站在她旁边,脸很红,毕竟第一次没经验,就很羞涩。
工作人员看看他俩,阴阳怪气道:“手续要一步步来,您猴急也没用。”
紧接着,她问向吴庸,“来这儿登记,是出自您本人自愿吧?婚姻大事必须考虑清楚才行。”
还没等吴庸回答,姜文芳先不乐意了,“嘿!你这小丫头片子,你怎么说话呢?”
眼见要吵起来,姜柔赶紧出面安抚,“姑,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咱们办正事要紧,您先消消气。”
经她的提醒,姜文芳忙收敛脾气。
对,凡事都没有领证重要!
这时,吴庸对工作人员说:“我俩都是自愿的,小同志,您抓紧办吧。如果你还是这种态度,我就告诉你们领导去。”
那个工作人员撇撇嘴,终于消停了。
几分钟后,像奖状一样的结婚证领到手,姜文芳的心情激动不已,她看向吴庸,热泪盈眶,感叹自己终于顺利嫁出去了!
姜柔笑着对他们说“恭喜”,钱国多也是笑容满面,不似之前的满不在乎。
等他们离开婚姻登记处后,有人问向刚刚那个工作人员,“周明悦,你是怎么了?方才为啥针对人家?”
工作人员冷下脸,回答道:“那女人差点成为我后妈,还把我爸克死了,我看见她没忍住。”
为了感谢姜柔的帮忙,姜文芳请大家到国营饭店吃饺子,钱由吴庸来出。
钱国多看了一眼菜单,想点肉馅饺子,却遭来姜文芳一记白眼,“我和小柔吃肉的,你吃素的,小孩子吃素长大个儿。”
“……”
钱国多下意识看向吴庸,吴庸见状开口劝:“冷不丁吃一顿肉不能影响身高。”姜柔把三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已在期待他们今后的生活。
如今,登记结婚已成夫妻。
姜文芳理所应当搬进大杂院住。吴庸在前院有两间房,以前他一个人住时很宽敞,现在家里一下子多了四口人,就显得非常拥挤了。
钱国多不想跟他们挤,仍住在原来的家。国富和国香住一间房,另外一间房是姜文芳和吴庸住。
挑好日子搬家,姜柔和沈城东也过来帮忙。
吴家的隔壁是张家,张天柳看见姜柔,露出一抹假笑,“原来吴大夫娶的媳妇是你姑啊?还真巧~”
“嗯,是的。”姜柔回以微笑。
她笑起来特别美,看在张天柳眼里很扎眼,“等过些日子我和唐策结婚,你记得来参加喜宴。”
“好,如果唐家邀请,我们会去的。”
另一边。
唐策和韩元上约在国营饭店相见。
唐策把自己年底结婚的消息,告诉给他。韩元上听了很意外,毕竟他才回来不久,这么快就把婚事定下来,感觉有点着急。
“是我妈,她最近身体不好,又被唐心气到了,总是心慌气短,就怕哪天咽气看不到我娶媳妇。”
说起这些,唐策很是无奈。
“你真的想好了?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
“嗯,想好了。张天柳跟我妈关系不错,我妈很喜欢她,这样就算我回部队,也能放心。”
唐策表情落寞,见不到一丝喜色。对他来说,娶不到姜柔,跟谁结婚都是一样的。
“到时候,你记得来喝喜酒,让嫂子也来。”
见他主意已定,韩元上没再多说什么。
临近十一国庆节,广播电台也变得异常忙碌。
姜柔早出晚归,孩子只能交给母亲带。宝宝们快六个月大了,不久之后就能吃米糊了,她也能跟着少喂两顿奶。沈城东依然每天送她上下班,风雨无阻。
这天,来到电台。
收发室的周师傅叫住了她,拿出两封信递到她眼前,调侃道:“小姜同志,你的新节目真不错,我天天都在收听。喏,这是给你的,拿好喽。”
姜柔接过信封,看了一眼邮寄地址,全是陌生省份。
她拿着信,回到办公室,刚坐下,陈瑶便过来了。
“小柔,你听说了吗?”
姜柔一脸茫然,问:“听说什么呀?”
想到这已不是什么秘密,陈瑶没背着人说。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吗?广播学院下来通知,今年开始恢复招生了!咱们台里好多人想去读书呢。”
最近一直在忙,姜柔是真的没听说。她眼睛亮亮的,忙问:“你听谁说的?消息准确吗?”
“咱台里人都知道,绝对准确。怎么?你也想考大学吗?”
面对这个问题,姜柔毫不犹豫地回答:“嗯,想考!”
她已经做足准备,等的就是这一天。
陈瑶听了,很郁闷,“怎么你也想读书?如果你真考上了,台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姜柔很诧异,“难道你不想考大学吗?”
“不太想,我舍不得这个节目,而且…”说到这里,陈瑶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才小声说道:“而且,有自己节目的播音员用不了多久都会转正,如果我现在去读书,就前功尽弃了,我劝你也三思。”
姜柔听完,认真想了想,还是觉得读大学好,专门去学校里学肯定要比自学强,而且她很喜欢大学校园的那种氛围。
“我还是想上学,这样能多陪陪孩子。”
彼此想法不同,陈瑶没再劝。见她手里捏着信,好奇地问:“你拿的是什么呀?”
姜柔这才想起信,拿起来看,“我也不知道是谁寄的。”
一封是川省的,一封是黑省的,天南海北,各不相同。
陈瑶忽然想到什么,露出羡慕的目光,“这应该是听众来信吧?真好~节目播出这么久,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一封信。”
姜柔好奇地拆开信封,展开来看,果然是听众来信。
四五页信纸,满满都是对节目的喜爱,和对她的喜欢。姜柔把信认真看完,内心充满感动。
她把信再小心翼翼地放回信封里,打算把它们珍藏起来。
傍晚下班,姜柔把广播学院招生的事告诉给沈城东。
两人并排骑车,在回去的路上。
沈城东问:“你看了那么多书,就是为了准备它吗?”
见被他识破了,姜柔笑着承认了,“对呀,其实我在很久之前就听说了这个消息,只不过那时候没正式下达通知,也就没敢到处乱说。”
“你好好考,我和孩子们都支持你。”
“嗯!我会努力的。”
能得到他的支持,姜柔很开心。可回到家,却听到不同的声音。
来自于陈爱荷的:“祖宗,你咋这么能折腾呢?原本食堂正式工,现在变成电台临时工,马上临时工都不是了,你想没想过家里还有俩孩子要养?”
见母亲这么激动,姜柔耐心解释,“我就是要养他们才去念书的,三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重新回到电台上班,人也能变得更加自信。”
沈城东也跟着附和,“妈,我的工资足够家里花销,您让她念吧。”
陈爱荷瞅瞅他们,最终还是同意了。
“事先声明,既然想读书就好好读,我和你爸都会支持你的,不过可不能再折腾了。”
“谢谢妈!”姜柔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撒娇。
沈城东见她开心,眼里尽是柔光,同时生出危机意识,他也要努力进步才行……
第二天,姜柔上班第一件事:去办公室找齐冬梅。
齐冬梅看见她,笑呵呵地说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想跟你说,你先坐。”
姜柔按照指示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姿态端庄,“领导,您说吧。”
“是这样的,台里今年年底有两个转正名额,我把你和陈瑶的名字递上去了。今早上面已经批准,你俩以后要继续努力,知道吗?”
本该惊喜的事,姜柔却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领导,我今天来找您,是想跟您说件事。”
见她反应不对,齐冬梅疑惑:“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既然下定决心,姜柔就没再犹豫,她深深吸气,把自己想要去广播学院念书的事说了出来。
齐冬梅听后,眼底划过惊诧,随即露出一抹笑,“咱们台里也有人准备去读书,你能有这种思想觉悟是好事。”
“那您是同意我去读书了?”姜柔眼前一亮。
“当然,你这么努力上进,我一定要支持。转正名额我先帮你留着,如果你被学校成功录取就去读书,如果没成功,仍然可以继续上班。”
“谢谢领导!”
直到从办公室出来,姜柔心里依然美滋滋的。
接下来的日子,她除了录制节目,还要抽出时间准备考试。
沈城东见她这么累,托人买了两罐进口奶粉,每天一杯奶,另加一个水煮蛋。姜柔吃得小脸儿圆了一圈。
到了考试那天,她坐在考场里,还在想,终于可以不用天天喝奶粉了……
怕成绩不理想,到时候丢人,姜柔考广播学院的事,大杂院的邻居们暂时都不知道。
大家围绕的话题仍在唐家身上,尤其是最近几天,唐家开始布置新房,梳妆台、衣柜、缝纫机、收音机一样一样往里搬,可把大家伙儿羡慕坏了。
刘美凤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见谁都是笑脸相迎。
有人看见这么多好东西,便问她,“你家可真能攒钱,买了这么多好东西,花了不少钱吧?”
刘美凤早等着别人来夸她,听到这话,笑得特别含蓄,“也没花多少钱,主要是我家老唐和我儿子工资都高,买这几件东西,不成问题。谁像某些人啊,闺女招个上门女婿,新房里用的全是旧家具,忒寒酸。”
陈爱荷正在院子里,帮姜晓文剪头发,听到这句指桑骂槐,立马就不乐意了。
“只不过是买两件破家具,看把你嘚瑟的。俗话说缺啥就爱显摆啥,以前我还不信,看见你现在这样,我算是你了。”
刘美凤被气得心头一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说谁呢?”
“谁答应了,就说谁呗。咋的?你要吃人啊?”
陈爱荷手里拿着剪头发的推子,瞪向她,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刀剑无眼,刘美凤就算再气,也不敢真上前跟她撕扯,但嘴巴不饶人。
“要我说你就是嫉妒,还破家具…有本事你给我添两样瞧瞧。”
“凭啥你让我添我就添?等哪天我买台电视机让你瞧瞧,看你还嘚瑟不?”
陈爱荷叉腰怒怼,姜晓文吓得坐在凳子上动都不敢动。有邻居见两人又吵起来了,忙出声劝阻,“你们都少说两句吧。”
刘美凤气头正盛,哪能轻易就这么算了,她刚想继续怼,就见平时不怎么来中院的田文斌领着李巧芬,走到陈爱荷身前。
怕被对方看见,她赶紧缩起肩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爱荷没注意她的反应,而是换了副面孔,笑呵呵地问李巧芬:“妹子,你想剪个啥发型啊?虽然我这手艺有限,但剪出来都不难看。”
说着,她把姜晓文的新发型展现在两人面前,田文斌看了很满意。
“嫂子,我媳妇怕生不爱说话,您按照晓文这头型剪就行,真是麻烦您了。”
“别这么客气,让你媳妇过来吧,我现在给她洗头。”
说着,陈爱荷把姜晓文脖颈里的头茬掸掉,让她去玩。然后又去屋里倒热水,打算给李巧芬洗头。
李巧芬在田文斌的带领下,走进屋洗头发,她头发不算太长,很好洗。
等把头发洗好了,李巧芬被安排在凳子上坐,直到开始剪头发,都很安静。
田文斌见她表现不错,默默松了口气。
同时松气的,还有刘美凤。
这么久,对方都是疯疯癫癫的,她悬起的心已落下一半。
这时,李巧芬无意间看到人群中的刘美凤,忽然指向她,大声说道:“她,孩子,还我孩子。”
说完,立马扯下身上的围布,朝刘美凤冲了过去。
院子里的人被吓了一跳,陈爱荷举着推子更是吃惊。而刘美凤已被吓傻了,慌不择路往家跑,边跑边嚷嚷道:“我没抱你孩子,你有病吧?!”
田文斌见状,赶紧去拦妻子,“巧芬,你别激动,那是邻居,她没孩子。”
李巧芬听到这话,转过头,疯癫中带着认真,“她有,火车站,抱走了。”
秘密被揭发,刘美凤被吓得脸色苍白,她赶紧躲进家门,把门关严。
人颓坐在地上,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院子里,人们听到李巧芬的疯话全没当回事儿。只有田文斌和陈爱荷上了心。
很快,李巧芬被田文斌控制住,他一脸严肃地问:“你在火车站遇见谁了?”
李巧芬往院子里望一圈,见没那人,又不说话了。
无奈之下,田文斌只能把她带回家再细问。
头发剪得像狗啃的一样,陈爱荷见她情绪激动,只好提议明天再剪。
等姜柔考完试回来,陈爱荷忙上前询问:“考得怎么样?题难吗?”
姜柔面带笑容,觉得自己考得还不错。
今天是初试,之后还有复试,复试又分笔试和面试。
层层关卡,她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的!
见她很有信心,陈爱荷这才放心。闲聊时,便提起今天的闹剧,“你是没看见,老田媳妇看见刘美凤,就跟疯了一样追着她跑,嘴里还念叨着孩子、火车站之类的。你说,他俩会不会真在那天见过面?”
姜柔拧起眉,感觉不是没可能。
作者有话说:
本章50个红包哈,下一章在零点之前。
————

只是她想不通, 为什么李婶总提到孩子?
思来想去琢磨不透,她只能先把问题放在一边,等哪天李婶状态好了, 再试着问问。
终于考完初试,姜柔心情很好。见两个宝宝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们肉嘟嘟的小脸蛋。
陈爱荷见沈城东没跟着回来, 便问:“东子人呢?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家?”
“他同事从外地回来, 要请全队人吃饭,他送我回来后就走了。”
想到她那个禁酒令,陈爱荷不免提醒道:“有时候你别管得太紧,连喝酒都不让,万一时间久了生出逆反心理怎么办?到时候有你哭的。”
姜柔被逗笑,为自己辩解, “我没管他喝酒,是他自己不喝的。他说了喝酒伤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要好好珍惜。”
陈爱荷白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穿, “这都是你说的吧?东子才不会说这种话。”
此时, 在胡同最深处的某个角落。
刘美凤依然脸发白,早被吓破了胆。张天柳站在她旁边,耐心安慰:“姨, 那李巧芬就是个疯子, 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你看, 即使她把真相说出来也没人在意, 你不也安然无事吗?”
“不行,我还是怕,经李巧芬这么一闹,弄得我都不敢出屋了。”
见她胆子这么小,张天柳有些恨铁不成钢,“昨天我表哥来电报说,他朋友也想领养个孩子,如果有合适的,会给五百元好处费。姨,这么多钱你真不想挣?”
刘美凤闻言抬起头,眼里尽是震惊,上次那个孩子,她分到一百块钱,这次咋这么多?
心有疑惑,她便问了。
张天柳回答道:“人家有钱呗,比咱们家庭条件好的人有多是。对方的唯一要求,必须是刚出生的男孩。”
刘美凤仍处于震惊当中,心想这五百元钱,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她有点动心,更多的是忐忑不安。
“我只认识那一个家里孩子多的人,他家没有刚出生的男孩。”
这钱与她无缘啊?
见她想问题这么死性,张天柳试着引导,“咱们可以去医院问问,没准能碰到别人不想要的孩子。姨,咱们这是做好事呢,您别害怕。”
买家能得到孩子,卖家能得到钱,双方都如愿,可不就是做好事吗?
刘美凤想通这些后,渐渐心安理得起来,准备明天去医院打听一圈。
姜柔睡得正迷糊,忽然感觉身边躺了一个人,她连眼睛都不睁,就抱了上去。
沈城东见状,在她耳边低声问:“你就不怕抱错人吗?”
“不会,我认得你的味道。”姜柔紧紧搂着他,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沈城东则低头闻了闻身上,没闻到任何味道。但媳妇说有,那就一定有,他轻轻把人从怀里拨开,去外屋冲了澡。
姜柔本来睡得挺熟,经他这么折腾,忽然没了睡意,睁开眼恰巧看见他冲完澡回来,一身湿气。
“这么冷的天,你冲凉水澡不怕感冒吗?”
“不会,以前总在冬天洗澡。”
他说的以前是在旺水村那些年,和其他小孩相比,他有点过于爱干净,几天不洗澡就浑身难受。
可家里条件不好,不可能总给他烧水洗澡,于是他会偷偷跑到河边去洗,哪怕冬天,只要河水不上冻,他就会洗。
姜柔听完这段过往,很心疼他,实在难以想象,小小的男孩是怎么抵御河水的寒冷?
她主动搂住他,仰头说道:“咱家不是有澡盆吗?你想用就用啊,以后不许在外面冲凉了。”
家里的木澡盆一大一小,大的是给姜柔洗澡用的,小的是给宝宝们用的。可沈城东从来没用过大木盆洗澡。
男人揽住她的肩膀,轻声说好,随即又说道:“等过段时间,我找木匠做个洗澡用的木桶,那东西洗澡更舒服,到时候你可以拿它泡澡。”
姜柔点点头,没仔细听。抱着他特别有安全感,再次昏昏欲睡,醒来已是第二天。
今天是复试,不由得心情紧张。
沈城东把早餐放在圆桌上,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英雄牌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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