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杂院的娇软美人—— by清汀之音

“对，我家邻居今天办喜事。”
沈城东也在这时候看到他们，起身相迎，他一手抱着一个宝宝，很有力量感。
这是程夕第一次看清沈城东的长相，惊艳的同时莫名有种熟悉感。
不过，当前林墨的事情要紧，她没再深思，而是走过去跟沈城东笑吟吟打招呼。
“咱们又见面了，原来你是长这样的。”
“……”沈城东挑眉:他是长哪样的？
这时，程夕看见他怀里的芒果，喜欢得不得了，“哇，她好漂亮～小柔能让我抱抱吧？”
芒果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对眼前的阿姨很好奇。
“可以呀，她不认生，随便让抱。”
程夕最喜欢这种又甜又软的小宝宝，她一脸和蔼地张开手臂，芒果见状，先是看向爸爸，见沈城东同意，才伸出如莲藕般的小胳膊让她抱。
得偿所愿抱到宝宝，程夕的眼睛都笑弯了。
见家里来了客人，陈爱荷没再继续吃席，而是领着一行人往家走。
她不知内情，和程夕他们笑呵呵地寒暄。
“你们都是小柔的同学吧？这广播学院真养人，你俩长得真好看。”
程夕被夸到脸红，心想:姜柔的家人太热情了！
几分钟后，他们在外屋坐下，陈爱荷端来瓜子放到桌上，想着年轻人之间有话聊，便领着宝宝们进了里屋。
程夕把姜柔拉到一边小声说道：“那事儿我跟他说了，他想和田叔见一面可以吗？”
姜柔眼前一亮，连忙应下，“当然可以啊，但是我要先跟田叔说一声才行。”
“嗯，好，只要能见到人，你怎么安排都行。”
今天的喜宴，田文斌也参加了。等他吃完喜宴，扶着妻子走回家时，被沈城东拦住了去路。
“田叔，我有话对你说。”
为了不惹人注意，相见的地点定在姜柔家里。
姜柔和程夕等在门外，留给两人独处空间。
屋内，田文斌和林墨相对而坐。
只一眼，田文斌便确认，眼前的孩子就是他儿子，因为不管是长相还是神态，都和他年轻时一样。
他手指轻颤，从里怀兜里掏出一张求学时的黑白照片，递到林墨眼前。
“你和我很像。”
林墨随着他的动作看向照片，眼底尽是震惊。
如果说，刚刚他还不能确定，那么他现在可以肯定，眼前之人真是他亲生父亲。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问:“你一直找了这么多年吗？”
等林墨从房间里出来，已过晌午。
程夕看向他，一脸担忧。
林墨走过去，低声道:“咱们走吧。”
他这副样子让人一头雾水，程夕见他匆匆离去，只能追在后面询问。
姜柔目送他们离开，问向刚从房间里出来的田文斌，“田叔，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林墨不是他儿子？
田文斌露出一抹苦笑，对姜柔十分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过后，她才知道，这对父子的确相认了，但田文斌不想让林墨公开承认自己的身份，毕竟如今的田文斌只是个臭老九，能带给子女的，全是拖累。
另一边，程夕耐心安抚林墨的情绪。
她很能理解田文斌的做法，但林墨一时半刻接受不了。
“我打算今晚跟我父亲提这件事。”
“你真的要跟林伯伯说？”
“嗯，总不能一直装作不知情，但我不会提田家的。”
程夕不太认同他的决定，“我劝你最好先别说，你也知道林伯伯是个什么脾气，万一他又打你怎么办？而且你刚去过大杂院就知道了身世，换个傻子都能查到田叔身上。”
此时，姜柔和沈城东也在聊这件事。
姜柔蹲在床边，放开手，试着让宝宝们自己向前走。
沈城东拿着球，等在他们对面不远处，眼底尽是笑意。
姜柔一边关注宝宝们的一举一动，一边说道：“你说，林墨会不会真生田叔气啊？我见他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沈城东晃了晃手里的球，反问：“你觉得林墨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柔认真思考起来，然后掰着手指数到：“聪明、和善、为人处世很周到，而且善解人意。”是当好朋友的最佳人选。
沈城东越听脸越沉，很后悔问了这样的问题。
“他有那么多优点吗？我没发现。”
姜柔抬眸看他，闻到一股浓浓的醋味儿，于是故意逗弄道：“沈城东同志，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吗？其实你也有很多优点的，不如我帮你数数？”
沈城东挑眉，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本章50个红包，下章在零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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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优点是…自产陈醋，浓郁飘香～”
说完，她忍不住笑出声。沈城东脸色发红, 绝不承认自己是个醋坛子。
就在两人说笑之际，豆包步履蹒跚走向沈城东，张开小手就要拿球。
姜柔见状，眼底尽是惊喜，“快看, 豆包会走了！”
她话音刚落, 芒果也晃晃悠悠朝前走，她张开双臂像是要抓球，也像在找平衡。
那憨态可掬的模样，让姜柔的心都融化了。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是盛夏。
经历了十月怀胎，孟雯在医院生下一个儿子, 因为难产，她这胎是剖腹产。
在她生产后的第四天，姜柔和陈爱荷拎着一锅鸡汤去了医院。
韩元上早已请好假, 在医院陪着她。见他们来了，连忙站起身迎接, 脸上洋溢着为人父的喜悦。
“哥, 恭喜你当爹。”
姜柔把手中的鸡汤递过去，还不忘嘱咐他要趁热喝。
韩元上接过汤，连连道谢。
陈爱荷坐到病床边, 见孟雯脸色不错, 关心地问：“刀/口咋样啊？在医院千万别受风, 奶水够不够喝啊？”
孟雯看见他们来, 心情很高兴，“二姨，你不用担心，我挺好的。”
这时，隔壁病床飘来一阵肉香味，和吧唧嘴的声音。大家朝那边看过去，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应该也是经历了剖腹产的产妇，在她旁边坐着一个男人，端着饭盒，一边大口吃肉一边说道：“我听别人说了，肉的营养都在汤里呢，这汤是精华，我吃肉你喝汤，咱们别浪费了。”
姜柔听到这话，被恶心得够呛。而那女人只是默默听着没作声。
陈爱荷最看不惯这种男人，于是打开带来的那锅鸡汤，给孟雯盛了一碗，故意说道：“鸡汤大补，不止是汤，肉你也得多吃，身体是自己的，如果连你都不珍惜身体，谁能珍惜你？指着男人，呵～估计没等你咽气，人家下家都找好了。连产妇的东西都贪吃，能是什么好货？”
韩元上在旁听到，无奈一笑。
隔壁床那男人被损得脸色通红，放下碗筷不好意思再吃下去。
等从病房里出来，陈爱荷的这股气还没消。
“这事儿如果发生在韩元上身上，我非给他两脚不可！”
姜柔对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妈，你真厉害！那男人后来都没敢看咱们。”
“还是他那媳妇不厉害，如果性格厉害点儿，也不至于让人欺负成这样。”
两人说话间，朝楼下走。
好巧不巧，碰见许久未见的姜秋雨。
如今她再次嫁人，脸色比从前红润很多，看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看见他们，姜秋雨主动问好，“二婶，小柔，你们这是干嘛去了？”
听到这声称呼，陈爱荷抬起眼看她，仿佛能看出个窟窿，“如果你想断亲就断得彻底点儿，以后二婶也别叫了，我受不起。”
姜秋雨微微一怔，随即想通，觉得也行。“如果你想断就断呗，我无所谓。”
陈爱荷听了冷哼一声，拉着姜柔的胳膊下楼。
目送他们走远，姜秋雨转身去了妇产科门诊。
她早已经想明白了，只要能怀上儿子，她夫家那些家底就全是她的！到时候再利用重生的优势多投资，早晚有一天她会比姜柔更有钱！
如今的叶承就是个破司机，这么久都没找到家人，估计他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毕竟，天上地下，两个阶层，能找到才怪。
另一边。
从医院里出来，陈爱荷一直绷着脸，姜柔默默跟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等回到家，看到姜德山，陈爱荷才发火，刚开始姜德山一脸茫然，直到听说姜秋雨改了称呼，才明白过来反生了什么事？
他沉闷地低下头，任凭妻子发火，没敢替姜秋雨辩解半句。
第二天，姜柔让沈城东把宝宝们送去娘家，然后去上学了。
这三个月以来，她和程夕几乎天天见面，主要目的是汇报田家情况，再由程夕告诉给林墨知道。
自从上次相认后，林墨没再去过大杂院，一是田文斌不想拖累他，二是林墨怕林长平在得知真相后，会找田家麻烦。
还有，他想调查清楚自己当年是怎么丢的？在他内心深处，最怕，他是被林长平偷来的……
汇报完田家情况，姜柔回了新闻系。
今天京市电视台领导会来学校参观，所有人都穿正装，精神抖擞。
姜柔也不例外，白色短袖衬衫搭配黑色长裤，中规中矩。
她来到学校礼堂，今天还要给各位领导表演才艺。
此时，小小的礼堂里坐满了人。姜柔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等待电视台的领导到来。
身边同学见她来了，小声说道:“不知是谁传的，说这次电视台来人是为了挑选播音员，所以大家都在摩拳擦掌，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姜柔点头回应，心里在想一会儿要读的诗朗诵。经历过电台招聘，她对这种事情已经淡定了。
在姜柔的左前方坐着郑月，她闻声转过头，对姜柔挑衅道：“电视台特别注重个人形象，可不是仅有漂亮就能当上播音员的，你要不要跟我比试一下，看看电视台最后能挑中谁？”
姜柔懒理这种幼稚游戏，于是很敷衍地回道：“能挑中你，行了吧？他们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把你挑走。”
“你！”郑月被她这种态度气得心梗，“刷”得转回头，不再搭理她了。
姜柔乐得清净，继续在心里默念诗朗诵。
很快，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电视台的领导们来了。
大家依次上台表演才艺，轮到姜柔时，她背的是一段诗朗诵。
通过专业学习，她现在的发音更标准，同时也能抓住播音员的精髓，不管读哪篇文章都能朗朗上口，感情充沛，并且应变能力极强。
等诗朗诵完毕，台上的领导们皆露出一副赞赏之色。其中有一位女领导，还特意问她：“你以前是不是广播电台的播音员？”
姜柔说是，女领导恍然大悟，“我说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
之后，所有人都表演结束。电视台领导才开始讲话。他的确是来广播学院挑人才的，这一批还有一年时间毕业，电视台决定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从小礼堂出来后，姜柔被叫到校长办公室。里面除了校长，还有刚刚问话的女领导。
她叫张佩，三十多岁的年纪。
看见姜柔，张佩先是露出笑容，“你好，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说着，她指了指办公室内的沙发，让姜柔坐下说话。
“姜柔同志，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广播电视台？”
姜柔看似淡定，其实内心深处有点忐忑。
电台和电视台，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环境和所做的工作有很大不同。
她想再好好考虑一下。毕竟电台那边她比较熟。
张佩也没催她，只希望她在毕业后选择去电视台工作就行。
另一边，郑月在等电视台的结果，她觉得自己一定能被挑选上，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倒是有位男同学被叫进办公室后，很快喜笑颜开得出来了。
大家问他怎么了，他说他被电视台选上了！
等姜柔从办公室里出来时，郑月刚好看到这一幕，气得上前问道：“你也被电视台选了？”
姜柔如实点头，没打算隐瞒，“嗯，是选上了，不过我想再考虑几天。”
“……”郑月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声音跟着扯得变形，“这么好的机会你还要考虑？我怎么不信呢？”
姜柔没打算让她相信，更不想证明什么，于是越过她，心情愉悦地回了教室。
有同学见状，好心提醒郑月，“我劝你还是跟姜柔搞好关系吧，在咱们这批人里面，只有她是两大电台争抢着要，以后的前途不可估量。与其树敌，还不如交个朋友，万一以后在工作中遇到麻烦，没准她会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帮你一把。”
郑月听后很不服气，但她不得不认真思考这番话……
晚上回到家，姜柔把今天的事告诉给沈城东，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沈城东听完，灵魂发问：“你好好想想，选择播音员这个职业的初衷是什么？就知道哪里适合你了。”
姜柔觉得这人最近高中课本看多了，说话总是文绉绉的。
她暂时抛去杂念，认真思考。
最终决定:她要去电视台！
因为她想当播音员的初衷就是为了能多赚钱。两台相比，还是电视台以后的工资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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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热的。
夜晚睡不着觉，姜柔一般会看书，直到有了困意再睡, 沈城东会陪着她，拿着蒲扇一会儿给孩子扇风，一会儿给她扇风，忙得不亦乐乎。
“要不，明天去买个电风扇吧, 我见队里有人买了, 看着不错。”
姜柔点点头，觉得买一台也行，主要是这种天气，两个宝宝太遭罪，后背都起痱子了。
“好，星期天咱俩去百货大楼看看。”
见她把书放下, 准备睡觉，沈城东也放下蒲扇关灯睡觉。很快，屋子里变黑, 只有一丝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
男人往她跟前凑了凑，刚要把手搭在她的细腰上, 就被她用胳膊怼了回去。
“挨这么近, 你不热呀？快睡吧，明早还得上学呢。”
“……”沈城东动作一滞，悻悻收回手。
姜柔没想那么多睡得很香, 可男人却失眠了。
心想: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第二天, 来到学校。
姜柔再次和程夕约见面, 程夕把一兜东西递过来, 希望她能帮忙转交给田文斌。
姜柔接过东西，感觉很沉，程夕解释道:“是林墨给田叔田婶买的衣服，还有一些吃的，我陪他去买的，挑了好久呢。”
“好，我放学就送去。”
两人告别后，姜柔把东西锁进自己的储物箱里，再去教室，路上好几个同学跟她打招呼，其中包括郑月。
面对她的突然改变，姜柔挺意外。
让她更意外的还在后头，在上专业课的时候，郑月竟然坐到她旁边，主动示好。
“我以后不会再叫你土包子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从前那些事。”
姜柔诧异挑眉，有些无法理解，她这种改变是因为什么？
见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自己，郑月有些恼，“我就想着，没准以后咱们会成为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妈也说了，同事之间关系不要搞得太僵。”
姜柔心说:原来是这样～
之后，两人坐在一起不尴不尬，哪怕关系有所缓和，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晚上放学后，姜柔趁天黑，把东西拿给田文斌。两位老人正在吃饭，一碟小咸菜两碗碴子粥，吃得极为清淡。
看见那兜东西，他眼圈发红，这是儿子送给他的，他等了二十多年。
李巧芬茫然看过来，还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送的。田文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很心酸。
他也想认回儿子，更想弄清楚当年儿子是怎么丢的，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小柔，你帮我谢谢他，转告他要注意身体，夏天别太贪凉。”
“嗯，我会的。”
从田家出来，沈城东等在门外，他手里拿着手电筒，为她照路。
“俩孩子今天在妈家睡，咱们现在回家吧。”
“好。”姜柔心情还有点沉重，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城东，假如你像林墨一样是被父母弄丢的，你会怎么办？也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你的亲生父母也在找你。咱们看问题不能那么绝对，也许你真不是被人扔掉的呢？”
沈城东愣怔一瞬，轻抿薄唇，没说话。
星期天。
两人来到百货大楼买电风扇。
这么热的天气，电风扇供不应求。就算有钱有票也不一定有货。幸好冯文章的大儿子冯晓军在百货大楼电器组当售货员。
姜柔找他帮忙，才能买到。
冯晓军见他们来了，忙招招手。
“姜柔，我在这里！”
姜柔闻声看到他，领着沈城东走了过去。
“晓军哥，一共是两台风扇都有货吗？”
“有货，我给你留着呢。”
冯晓军把他们带到库房，找出那两台电风扇，笑着说：“有别的同事也想留，但他没我交钱速度快，你们下次还想买啥，就跟我说。”
姜柔连连道谢，并把钱和票交给对方。虽说两家父母关系处得不咋地，但他们这一代还是挺和谐的。
走出百货大楼，沈城东把装有电风扇的纸壳箱绑在自行车上，两人一起回家。
只不过，后座绑着电风扇，姜柔要坐到前面的横梁上。
“……”在她眼中只有小孩子才坐横梁，她有些不好意思。
沈城东像是没看见她的羞涩，骑上自行车停在她身边，道：“上来吧。”
“嗯。”姜柔坐上横梁，小脸儿布满红晕。
沈城东看着她柔软的发丝，踩上脚蹬回家，嘴角勾笑。
如果不是天气太热，这条路，他能骑一天……
回到家，看到新买的电风扇，陈爱荷满眼心疼，“一个不够用吗？咋还买两个呢？”
“一个给您和我爸用，另一个拿回去我们用，刚刚好。”
沈城东从纸箱里搬出电风扇，插上电源，很快有风吹出来，十分凉爽。
宝宝们好奇地看着它，姜柔在旁边轻声警告道：“不能把手指伸进去，不然手指就没了，知道吗？”
豆包吓得后退一步，芒果看向哥哥，眼神懵懂。
这夏天热得很，有了风扇确实让人舒服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姜柔每天吃着西瓜吹风扇，再翻看一本专业书，生活过得十分惬意。
时间转眼过去一个月，今天韩家摆满月宴。
所谓苦夏，在姜柔身上没发生，脸蛋比原来还圆了一圈。
亲戚朋友们看见她，皆是夸赞。
孟雯的宝宝叫小石头，小家伙儿长得很壮实，小腿蹬起来特别有劲。
姜柔和赵小璐没去吃席，而是陪孟雯留在家里照顾孩子。
赵小璐比以前瘦了一些，精神气十足，三个女人坐在一起，最喜欢聊八卦。
尤其是她，小道消息特别多，“你们知道吗？姜秋雨丈夫的前妻是我们厂某车间主任的闺女，最近双方正闹得厉害。”
“因为什么呀？”孟雯很好奇。
“前妻说姜秋雨虐待她闺女，好像事情挺严重，还闹到派处所去了，那个车间主任天天骂姜秋雨是狐狸精。”
“那她到底虐没虐待别人孩子？”
“这谁知道，反正姜秋雨好好的，听说还怀孕了。”
早在这之前，姜柔就听说了姜秋雨再婚的消息。她只是默默听着，没参与这个话题。
之后，三人又聊起广播学院的趣闻，赵小璐不得不佩服道：“小柔，你真的很厉害！我姑说你现在是两大电台的香饽饽，你定下去哪里了吗？”
“我打算去电视台。”
至于原因，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过了暑伏，天气渐渐转凉。
姜柔把风扇放进纸箱中收起来。隔壁邻居最近几天进进出出，单位分房，马上要搬走了。
隔壁和她家的面积差不多大，姜柔想把那间屋子买下来，就是不知道人家卖不卖？
透过窗户见女主人回来了，她站起身，打算去问问。
隔壁夫妻俩都在面粉厂工作，和姜柔的关系处得不错，见她来了，女主人笑脸相迎，并把她让进屋。
姜柔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委婉问道：“杨姐，你这间房打算怎么处理啊？”
女主人听她这么问，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咋的，你对这间房感兴趣？”
“嗯，如果您打算卖，我想买下来。”姜柔如实回答。
“我家两个孩子慢慢大了，也得有自己的房间，正好咱俩的屋子挨着，所以我才过来问问。”
其实最近几天也有人打听这间房的价格，但一听钱数全都被吓跑了。女主人比划出六根手指头，要600块钱才能卖。
姜柔听了，也是吓一跳。
“还能再便宜点儿吗？”
“不能，这已经很便宜了。”
会要这么高的价钱，是因为女主人的算盘打得响，她算过了，把房子租出去，每月能多2块5毛钱的收入，一年就是30块钱，20年是600块钱。
只用20年的房租换一辈子的房子，谁买她的房子都是赚。而且她这是正房，坐北朝南，住着也舒坦。
姜柔沉思片刻，咬咬牙，决定买了！反正这房子买完稳赚不亏，她手里的钱也够，不买才会后悔。
不过她怕自己答应得太痛快，对方反而会犹豫，于是她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杨姐，要不这样吧，我先给你五十块钱定金，然后我回家再跟城东商量一下行吗？”
“那…你男人如果不同意买呢？这定金我可不能还给你。”
“行，没问题，我明天就能告诉你买不买。”
白得五十块钱，女主人很高兴，便同意了。
两人立下字据，算是有了凭证。
等晚上沈城东回来，姜柔主动挽上他的胳膊，笑得特别甜。
沈城东见状，心生疑惑。
“家里有好事发生？”
姜柔点点头，把他按坐在椅子上，说道:“对，有个天大的好事要告诉你。”
接下来，她说出隔壁房子要卖，自己已交定金的消息，然后笑着问：“你说我聪不聪明？以后豆包和芒果就能有自己的房间了。”
六百块钱买间房不便宜，沈城东见她高兴，点头赞同道：“挺聪明，房子买得不亏。”
姜柔见他和自己想法一样，就更开心了。
第二天，夫妻俩来到隔壁，花六百块钱买下了它。房产手续在当天就办下来了，过程很顺利。
大杂院的邻居们听说姜柔花大价买了房子，都替她心疼钱。
“那房子也就值四五百块钱，你花六百买它，真是个冤大头。”
“可不是嘛，她那房子扔在那儿没人买，早晚得降价，你还是年龄太小沉不住气，太心急了。”
面对大家的质疑声，姜柔淡笑不语。
新房空荡荡的，她的钱匣子也空了。
为了把房子布置得像样些，趁休息时间，她和沈城东去了卖旧货的地方。
这里有旧鞋，旧衣服，旧家具比较少。最近一年，形势略有宽松，人们便把家里用不上的东西拿出来偷偷卖。
姜柔慢慢逛着，逛了一圈没相中一样东西，不禁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有个声音在身后叫住了她。
她和沈城东闻声转过头，眼底尽是意外。
对方是钟放，真是很久没见了……
在他旁边还站着钟老太太。
老人看着她微笑，姜柔礼貌性走过去问好。
钟放用熟稔的语气问:“你们也来买旧货的？”
“嗯，是的。”姜柔很好奇，像他们这种不差钱的人，怎么也会来这里？
“你们呢？想买什么？”
钟放听了先是看一眼老太太，见对方没吱声，才回答，“我陪我奶找个首饰盒，可惜这里没有。”
首饰盒？
听到这三个字，姜柔微微一怔。脑海中浮现一些过往画面，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我能问问是什么样的首饰盒吗？”
这时，老人缓缓开口：“那是我当年的嫁妆，我妈留给我的唯一东西，后来不小心丢失，图案是花开富贵，我找了很多年没能找到，估计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说到最后，她眼神哀伤，语气中带有一丝哽咽。
“花开富贵么？”
见和心中猜想一样，姜柔感到一丝怪异。她暂时先把那抹怪异压下去，对老人说道：“真巧，我有个首饰盒是花开富贵，是我在废品站买到的，你们要不要看看？”
“真的？”老人眼前一亮，情绪变得很激动。
钟放也很惊讶，不想错过任何可能。“我们能现在跟你回去看看吗？”
“可以，咱们走吧。”
他们是开吉普车来的，姜柔让他们先走，自己则和沈城东骑车回去。
吉普车上，钟放怕奶奶失望，先打了预防针，“市面上花开富贵的首饰盒有很多种，奶，您也别抱太大希望。”
老人点点头，说她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
半个小时后。
四人来到二进大杂院，姜柔去里屋拿出[花开富贵]首饰盒，然后放到老人面前。
“您看是这个吗？”
钟老太太低头看去，只一眼，就认出了它。她颤巍巍地打开盒盖，右角有个小缺口，无比熟悉，那正是她年轻时候弄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