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杂院的娇软美人—— by清汀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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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 快到放学时间，夫妻二人来到京大校门口，打算来个守株待兔。
怕被芒果看见, 陈爱荷戴了个大墨镜，远远看着就是一个时髦老太太。
她以为自己隐藏挺深，其实特别打眼。
当芒果和汪景云并肩从学校里走出来，只一眼就看见了陈爱荷，和她身后的姜德山。芒果刚想上前打招呼, 却发现两人避开她的眼神, 行为举止鬼鬼祟祟的。
此刻，陈爱荷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目标了，她皱着眉埋怨道：“看你找的地方，只这一棵树能遮挡啥？还不如旁边的石狮子呢，万一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她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句问话, “你们在干嘛？想挡什么呀？”
听出是芒果的声音，陈爱荷心里咯噔一下，摸了摸鼻子从大树后面走出来, 笑呵呵地说：“我们没干啥，感觉这里凉快, 所以才站在这里等你。”
芒果没想太多, 为爷爷奶奶的归来而感到惊喜。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都没告诉我！”
陈爱荷一边回答她，一边瞄向汪景云，觉得这小子长得白净又帅气, 形象不错, 应该是个好孩子。
听到他们的称呼, 汪景云立刻走上前礼貌问好。
姜德山抬头看向他一米九的高个子, 心想:他老姜家的身高真是一代更比一代高啊！
于是，夫妻俩一个相中长相，一个相中身高，都对汪景云挺满意。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到了月末。
汪父从沪市来到京市出差，和沈城东约好星期天见面。不过，在这之前，汪父拎着礼物先来到叶家看望叶鸿霖。
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但依然精神抖擞。
面对曾经的老首长，汪父略显紧张，不似平时的稳重严肃。
叶鸿霖坐在沙发上，笑呵呵地说道：“没想到咱们两家还有这样的缘分，这次来京，准备呆多久？”
汪父脊背笔直，回答得认真，“我三天后回沪市，这次来也是想和您还有您的家人见一面。”
叶鸿霖对汪家的家风还算满意，所以芒果跟汪家孩子谈恋爱，他并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双方聊了许多，见汪父态度端正，又很重视俩孩子的感情，叶鸿霖终于放心了。
等客人走后，叶之礼问向老爷子，“爸，您真同意芒果嫁进汪家？要我说，还是找个上门女婿最好。”
叶鸿霖瞥他一眼，回道：“孩子刚处对象，你想得那么远干嘛？顺其自然不是挺好？”
叶之礼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星期天。
两家人约在京市一高档饭店见面。除了汪父，汪家在京市的几个至亲也在场。
身为当事人，芒果表现得落落大方，和汪景云一起招待所有亲戚。
当得知汪父的真实身份时，陈爱荷和姜德山都很惊讶，但他们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便调整心态，没再当成一回事。
这次见面气氛融洽，只有豆包一个人身在外地干着急。
有同学见他在寝室闷闷不乐，好奇道：“你这是咋了？钱丢啦？”
豆包皱着眉问：“如果你突然多了一个妹夫，会怎么做？”
早听说他有个双胞胎妹妹，同学调侃道:“呦，你妹有男朋友了？啧啧啧，当哥的还没找到对象呢，难怪你会臭脸。”
豆包听了很无语，“你说什么呢？我是怕我妹挨欺负，才不是嫉妒她有对象。”
同学被逗得哈哈大笑，立马帮他出主意，“这还不简单，等你放暑假回去，给那臭小子一个下马威，保准他以后不敢欺负你妹。”
豆包认真思考片刻，觉得很有道理，放假回到京市那天，他给汪景云打去电话，两人约在某饭馆见面。
他们身材高大，长相出色，面对面坐着，气质却截然不同。由于长年训练，豆包的气质更偏向于硬汉，这是指他不笑的时候，很有压迫感。
面对这个未来大舅子，汪景云表现得彬彬有礼，不似平常那样高冷。对豆包的称呼，直接改成“哥”。
豆包暗骂他一句“臭不要脸”。
“你也知道，我妹从小是被宠大的，她找什么样的男朋友，要通过全家人同意才行，我是最后一关，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没？”
汪景云看向他，一脸严肃道：“我对橙晚是认真的，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只是一句“认真”，根本达不到豆包的要求，他煞有其事地说：“原本我家里是想给芒果找个上门女婿的，你的出现把所有计划都打乱了。最开始谈恋爱没几个人是不认真的，你觉得我会放心让她跟你交往吗？”
汪景云沉默一瞬，眼神忽然变得坚定：“我会让橙晚永远幸福，我也可以当上门女婿，只要她愿意结婚，以后孩子姓叶姓姜都行。”
“？？”
豆包一怔，完全出乎预料之外。
“你别诓我，就算你同意，你父母也不可能同意。”
“他们很开明，曾经答应过，我的人生我作主。”
“……”豆包只是想给对方一下马威而已，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的恋爱脑能严重到这种程度。
他动了动嘴唇，最终把到未说出的话通通咽了回去。再聊下去，他怕对方真会这么做。
此时，姜柔还不知道自家差一点多了一个上门女婿。
她正监督三进四合院的装修，如今私人博物馆的手续已成功办下来了，再过不久，就可以展示于世人面前了。
负责保护这座院子的两个安保人员，都是退伍军人，工作认真负责，一直以来从没出现过纰漏。
每次姜柔来这里，都会给他们带些水果，一来二去，双方变得很熟了。
今天是严亮值班，三十出头的年纪，在姜柔面前比较腼腆。
中午休息时，见他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她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
严亮脸色一红，把报纸递给她，“我在看上面的征婚启事，最近在婚介所报了名，对方说给我介绍这位姑娘。”
说着，他指向报纸中的一个小框框，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姜柔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着一段话。
[女26岁，未婚有房，京市本地人，大专学历，目前在机关单位工作，性格活泼开朗。想找40岁以下的男士为伴，只要细心温柔，懂生活，有无婚史，有无工作住房均可。]
姜柔越看越皱眉，直觉认为这人是个骗子。不然以这种条件，怎么可能找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当终身伴侣？
可抬头看见严亮一脸期待的样子，她想了想，委婉问道：“你是通过报纸上的征婚启事，才找到这家婚介所的？”
“对，我买了会员，说是这星期就能安排我和她见面。”
提起这事，他的眼睛很亮，姜柔又问：“买会员多少钱啊？万一没相成怎么办？”
严亮为她解释道：“会员分三种，铜会员200元，可以相亲三次；银会员500元，可以相亲九次；金会员1000元，可以相亲十五次。他买的是银会员，这么多次机会，肯定能相到合适自己的姑娘。”
姜柔听得咋舌，“相亲这么贵吗？充个普通会员都能顶一个月工资了。”
“婚介所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他们那里的女会员都是高学历有工作的姑娘，只收几百元就能换来一段好姻缘，这钱掏得不亏。”
姜柔一时无语，心想他已经把钱花出去了，那就相亲看看吧，万一真不是骗子呢？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心系于这件事，听说严亮相亲回来了。
她立刻找到人，问：“那姑娘怎么样？相成了吗？”
严亮兴奋得点点头，唇角边的笑根本藏不住。“她约我后天一起看电影，估计我俩能成。”
姜柔诧异挑眉，觉得是自己之前想多了，连忙对他说“恭喜”。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个夏天变得越来越闷热。
不知豆包从哪儿弄来一兜子绿豆粉，说是要给全家人做绿豆糕。
见他这么有孝心，姜柔没反对。
他和芒果在厨房忙碌一整天，总算是把绿豆糕做好了。他递给姜柔一块，“妈，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姜柔接过糕点，咬了一小口，感觉入口即化，糖度适中，很好吃。
听到她的评价，豆包很激动。
姜柔见状，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为什么要做绿豆糕？”
豆包挠挠寸头，告诉她，“教我武/器制造的老师也是京市人，他很喜欢吃绿豆糕，我想感谢他才会学着做的，一会儿我给他送去几块。”
姜柔帮他把绿豆糕装进空饭盒里，还不忘叮嘱道：“你早点回来，景云今晚来咱家吃饭。”
豆包“哦”了一声，对汪景云这种三天两头来蹭饭的行为很不耻。
很快，他开车来到老师家门外，还没等敲门，就听里面嚷嚷道：“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啊？相亲一次次不成，钱却花得跟流水似的。你到底哪点不如人？为啥人家姑娘个个都相不中你？”
挨骂之人表示不服，为自己抱不平道：“相亲这事，我是认真对待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见两次面，他们就会跟我提分手。”
随着他话音落下，豆包敲响房门，里面的声戛然而止。
两分钟后，教授陈建义打开门，见是豆包，原本一脸凝重瞬间有所缓和。
他把他让进客厅，只见沙发上还坐着一位年轻人，个子不太高，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样子。
想到刚刚听见的对话，再忆起严亮与他类似的经历，豆包心中已有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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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方已结束那个话题, 也不好意思再问，毕竟他只是在门外听来的。
豆包把手里的绿豆糕递过去，被老师一通夸赞, 还拿自己孩子做比较，“你看看人家诚舟，学习好性格好，将来成家立业肯定不用愁，哪像你连相亲都不成功。”
年轻男人抬头看了看豆包, 语气无奈道：“爸, 您看看人家长什么样？再看我长什么样？这长相都遗传，您也别光在我身上找原因，行不？”
老师被怼得抿唇，如果不是见豆包在，早就开骂了。
见他们把话题又拐回到相亲上，豆包装作很感兴趣地问：“我也正想找对象呢, 不过一直没碰到合适的，我看报纸上有很多征婚启事，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年轻男人听到这话挺诧异, “你这么优秀，还愁找不到对象？”
“愁啊, 我相中的姑娘, 人家相不中我，又不想将就，就只能这么单着, 我妈也经常念叨我。”
年轻男人像是找到了知音, 满肚子苦水往出吐, “我跟你一样,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爸成天打击我的自信心，难道是我不想找对象吗？人家相不中我，我有什么办法？要我说，那家婚介所根本不靠谱！”
豆包忙问:“你是在哪家婚介所找对象？”
“就报纸上常做广告那家，良缘婚介所。”
在这个年代，人们对报纸上的信息，是无比信任的。豆包认真记下婚介所的名字，打算好好研究一番。
从老师家里回来的路上，他在报亭买了几分报纸，有一份报纸的半页篇幅全是各种征婚启事。
男男女女都有，无一例外的，各方面条件很不错，而择偶要求都很低。这像是抛出去的诱饵，令人忍不住心动。
回到家，豆包拿着报纸找到姜柔，想具体问问严亮那边的情况。
有沈城东帮忙，姜柔最近很少去博物馆，只知道严亮连续相亲两次都没成功，有没有第三次，她不清楚。
听到答案，豆包没再问其它，此刻，心中萌生出一个计划。
姜柔问：“你打听这事干嘛？”
“没干嘛，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像这些糟心的事，豆包不想让妈妈知道，等沈城东下班回来，他把人请到书房，说出这一切后试图商量道：“爸，您能不能帮个忙，冒充一下征婚者，去那家婚介所登个记？”
沈城东看向他，直接拒绝道:“我这辈子只有你妈一个女人，让我跟别人相亲是不可能的。”
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豆包忐忑劝道：“只是假的，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您年龄最适合相亲。”
“我都已经奔50岁了，你哪只眼睛看我适合？别劝了，要去你自己去。”
沈城东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开书房，背影十分决绝。
芒果在门外路过，刚好听到这段对话，等沈城东走远了，她走进书房好奇地问：“你咋惹爸生气了？”
豆包把一切叙述一遍，心里很愁，“我已经分析过了，像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以征婚者的身份潜入敌人内部，最能取得对方信任，可是咱爸不愿意帮忙，我也不知道还能找谁？”
芒果沉思几秒后很快有了主意，“这还不简单，你当征婚者就行了。”
“我是个学生，还没步入社会就征婚，谁信呐？”
“你随便编个职业呗，他们又不调查户口？如果向你要身份证，就说丢了正在补办呢。真是骗子的话，只要有钱赚，他们不会非要你身份证的。”
豆包认真想了想，最终决定按照她说的去办。
这天，他穿着一身朴素，来到良缘婚介所，手里还握着一张报纸。
招待人员看到他，眼底闪过一抹惊诧，热情招呼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豆包展开报纸，憨憨一笑，“我是来找对象的，请问你这里是咋收费的？真能找到本地姑娘当对象吗？”
听他是南方口音，招待人员问：“您老家哪的？目前在京市上班？”
“我老家星城的，去年才来京市工作，就想找个本地媳妇，最好以后能留在京市。”
像这种需求在婚介所里很常见，招待人员拿出一张表格，让他把基本信息填写了，然后索要道：“把身份证拿出来，让我看一下。”
豆包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我证件在我老板那里压着呢，能不能改天再拿来给你看？”
好巧不巧，这里的工作人员也压身份证，她很有同理心，只让他继续填表没再要证件。
很快，表格填好。豆包交了二百元会员费。招待人员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他说：“这里面都是咱家优秀的女会员，每份详细介绍都附带照片，你看看吧，如果有相中的姑娘，我来安排你们见面。”
“好，谢谢。”
说完，豆包低下头，一页页认真翻看起来，看似在挑选对象，实则是在记录这些人的样貌和基本信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档案中抬起头，挑出一页资料递给对方，“我觉得这姑娘不错，是京市本地人，还长得漂亮。”
工作人员接过纸，保证道：“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的，你只要回去等消息就行了。”
豆包表示感谢，又环顾一圈周遭，才离开婚介所。
回到家，芒果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对方有没有怀疑你？”
他摇头：“应该是没有，她让我等通知。”
没能和他一起去，芒果颇为遗憾，“你下次再去能不能带上我，我真的特好奇。”
“不行，对方是人是鬼还不知道呢，你去太危险，我会分心。”
见他依然态度坚定，芒果只能收起心思，乖乖等待最后的结果。
接下来的几天，豆包一直在等电话通知，可没等来任何消息。
他给婚介所打去电话询问，得到的回答是:那姑娘去外地玩了，要过几天才能回京。
豆包猜不出她说得是真是假，只能在家耐心等待。
在这期间，私人博物馆终于全部建设完成了！
姜柔并没有立即对外开放，而是先邀请亲朋好友来参观。
师岚早已从鹏城回来了，她主动来帮忙，对这恢宏的院子惊叹连连。
此时此刻，陈爱荷才知道女儿还有这么大一个四合院，而且是在故/宫旁边，惊得她像是丢了魂。
等回过神后，她把姜柔拉到无人的地方问：“你这房子啥时候买的？还有那些古董又是啥时候淘的？”
姜柔笑着解答：“房子已经买很久了，那些古物都是我和思易一起淘来的。怎么样？对这里还满意吗？”
见她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陈爱荷很是无奈，“难怪你以前总是忙得不见人影，原来是弄这个呢。”
另一边，叶之礼也来参观。
叶思易陪着他，把每一处的古物都介绍得十分详尽。
见他们把私人博物馆办得有模有样，叶之礼心中很是自豪。还拍了许多照片，准备拿回去给老爷子看。
豆包也要招待客人，他站在严亮身边，一边对众人颔首微笑，一边小声问：“你相亲相得怎么样了？”
严亮笑得尴尬，如实回道：“不咋样，我已经不想再相亲了。”
从一次次希望转变成失望，他已经打起退堂鼓。
豆包把他失落的神情看在眼里，恨不得明天就把那些骗子送进公安局。
当天晚上，他接到婚介所的来电，对方通知他这个星期天，在人民公园正门见面。
豆包心情很激动，没告诉任何人，想独自去相亲。
很快，到了星期天。
时间是下午两点，他仍穿着那身朴素衣服，准时到达公园赴约。
那姑娘早等在公园门口处，亭亭玉立的样子引来很多注目。豆包走上前，跟她礼貌打招呼。
姑娘闻声望向他，待看清长相时眼底划过惊艳，随后落落大方介绍自己，“我叫周晶晶，今年24岁，我看你的年龄好像不大呀？”
豆包打量着她，猜这姓名一定是假的。虽然内心充满警惕，但面上不显。
“我叫姜舟，咱俩同岁，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还挺有缘的。”
这些词汇，都是他为了应对相亲，从各种书中学来的，至于能不能蒙混过关，他也不知道。
很显然，周晶晶听了很受用，还给他买了一块雪糕。
之后，他们走进公园，周晶晶主动和他聊天。豆包怕说多错多，装成腼腆性格，多数时间都在装听众。
两人并肩而行，就像一对刚恋爱的小情侣，周身散发着青涩的味道。
姜柔和沈城东难得出来游湖，刚好看到这一幕，皆是一愣。
以为儿子终于开窍谈恋爱了，姜柔激动不已，还没等沈城东反应过来，她已朝两人走过去。
豆包看见他们迎面走过来，忙转过头望向树林那边，对周晶晶说：“咱们去那边吧，那里肯定凉快。”
见他还挺细心，周晶晶嘴角挂笑，说了声“好”。
与此同时，姜柔脚步一顿，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她没再向前，而是问向沈城东，“你儿子在干嘛？你知道吗？”
沈城东一直在默默关注婚介所的一举一动，暂时还没找到证据。豆包隐藏身份变成征婚者的事，他是知道的。
于是沉默一瞬，回答：“豆包在相亲，可能看见你，不好意思了吧？”
“他相亲？”姜柔惊讶出声，心想:这孩子还没大学毕业呢，就这么着急成家了？
难道是平常给他的压力太大？
这一刻，姜柔想了很多，已经无心再游湖，思维也跟着发散……她还年轻，真不想这么快就当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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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姜柔左顾右盼，终于把儿子盼回来了。
豆包走进家门，不自在地挠了挠寸头, 虽然相亲是假的，但被妈妈撞见，还是会不好意思。
沈城东站在旁边看热闹，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姜柔笑着走上前，关心道：“今天那姑娘是谁啊？你的相亲对象吗？”
豆包下意识看向沈城东, 可惜对方没帮他打圆场, 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嗯，不过没成。”
其实他们已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但他不想让妈妈知道。
“没成吗？……”姜柔有一瞬失望，不过很快调整好心态。
以为是人家姑娘没相中他，她没再继续打听。到了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让沈城东睡。
“欸？你说，万一豆包打一辈子光棍怎么办？我感觉他在爱情方面少根筋，你看景云只大他一岁, 却比他成熟多了。”
沈城东睁开刚阖上的眼睛，无奈轻叹, “他只是心性未定, 过几年就好了，与其操心那么远的事，不如咱们计划一下, 过几天去哪儿玩？”
提到玩, 姜柔眼前一亮, 立刻转移注意力, 说出心中最想去的地方——九寨沟，听说那里特别美。
如今，《新闻联播》从原来的两组播音员增加为四组，她有更宽裕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之后，两人讨论半天，决定带着一家老小前去。结果，豆包和芒果都不想去，想着他们已经是大人了，姜柔也没强求。
很快，到了星期天。
豆包往书包里塞了一个能录音的随身听，前往约会地点去见周晶晶。
按以往的规律，这次见面后，对方就会提分手，他想趁此机会多套些话，尽量快点找出婚介所的诈骗证据。
一个小时后，豆包来到电影院门口，放眼望去全是情侣，却没看到周晶晶的身影。
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忍不住猜测对方还会不会来？
就在电影即将要播放的时候，周晶晶这才气喘吁吁赶来，“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耽搁了，你等很久了吧？”
豆包看向她，默默松了口气，怕她过意不去，谎称自己也是刚到，并把手里的汽水递了过去。
“上次是你请我吃的，这次我请你。”
周晶晶接过汽水，脸色微微发红。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电影院，见电影马上要开始了，豆包只能放弃原本的计划，不禁有些忐忑，很怕对方看完电影就提分手。
等坐稳后，周晶晶喝了一口汽水，小声问：“你喜欢吃什么？喝了你的汽水，我想请你吃饭。”
豆包听了一怔，心想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还花钱请自己吃饭，未免太讲究了吧？
虽是个骗子，但他绝不能占人家便宜。于是回绝道：“还是我请你吧，这一片我比较熟。”
他那双桃花眼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漂亮又多情，周晶晶看得小鹿乱撞，更加坚定心中的选择。
看完电影，两人来到一家饭馆吃海鲜，因为海鲜需要剥，比较费时间。趁她上厕所的功夫，豆包忙把随身听的录音功能打开，然后端坐在那里等人回来。
幸好这一切，对方并没有察觉。
吃饭期间，他们聊了许多，见铺垫得差不多了，豆包装作不经意地问：“咱们登记那家婚介所真大，你办的哪种会员？”
周晶晶吃饭的动作一滞，笑着回答：“是500那种，我觉得200元有点少，怕找不到合适的。”
见她这么游刃有余的说谎，还怂恿他充值500元的会员，豆包心一沉，发现想从她嘴里获得内幕，难度有点大。
“那你相亲几次了？”
周晶晶眼底划过心虚，说：“你是第二个。其实我很想问你……你一定要找有京市户口的姑娘吗？”
想到自己的人设，豆包坚定点头，“对，我以后想留在这座城市。”
她抿了抿唇，心中失落。
吃过饭约会算是结束了，豆包付完饭费，一直等她提分手，可周晶晶笑语晏晏，完全看不出那种意思。
直到把她送到公交站点，她才开口：“通过这两次相处，我觉得你这人很好……”
豆包不由得屏住呼吸，心想她终于提了，可下一秒却让他震惊不已。
“下个周末你有空吗？我们去动物园怎么样？”
豆包下意识点头，又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中，芒果见他是这副德行，好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戳穿身份了？”
他摇头，如实答道：“那姑娘还想和我继续处下去，这和之前的调查对不上，难道那家婚介所没毛病？”
芒果蹙眉，“你可以再去赴约，探明底细。”
但豆包不想那么做，“还是算了吧，我再想别的方法调查。”
如果对方动了真感情，他不想欺骗别人的感情。
听了他的话，芒果陷入沉思，第二天偷偷去了婚介所。
招待人员看见她，眼里闪过疑惑，“请问你来有什么事？”
芒果笑吟吟地走上前，询问:“我看报纸上写着你们这里招文员，我是来应聘的。”
招待人员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等我问问老板，你稍等一下。”
“好，谢谢。”
芒果对自己的形象有信心，于是大大方方坐在椅子上等待，很快从里面的办公区走出一个女人。
此人正是韩小慧。
但芒果没见过她，也就不知道她和自家的缘分。
“是你想要应聘？”
“对，我看到报纸上的招聘信息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