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背个盆,基建全靠吞!—— by鲜奶油面包

滴血认主？捡个石头就是宝物？传统梗啊。石头里是不是还要有个老爷爷，有个系统。
等等，何谓系统？梗又是什么意思？
诸多想法在江茜脑海混杂，仿佛有许多人围着会议桌，发出不同的声音。
会议桌是什么？你不觉得奇怪吗？修仙啊，哪来的会议桌，不应该是议事堂吗。
我是来干嘛的来着？
对了，我是来爬树。
不对，我是来恢复账号的。
不对，我是来调查魔盆雕像的。
“阿茜，阿茜？”
男孩蹲下来，摇晃江茜肩膀。
江茜将男孩的手推开。
对，他只会乱你道心。
你也闭嘴。
江茜对心中的声音默念闭嘴咒。
她闭上眼，盘膝打坐，冥想。
她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努力控制思维，回忆自己身上的一切。
她的皮肤，她的胎记，她受伤留下的疤痕，她修剪过的指甲，她修剪过的发尾，她最近腰上长的肉。
呼吸，呼吸。
“道长，阿茜怎么了？她她会不会丢魂了……”
“娃啊，你着相了。”
坤道的手扶上了江茜肩膀。
江茜能感觉到衣服布料的挤压，感觉到透过来的温度。
假的，都是假的。
我应该在地下，在矿道，宋鑫队长在我左后方，小刘在右边，还有那个方脸的幻术师大哥，他半跪在小刘后边。
江茜在脑海中一点点构造，构造矿道神殿里的场景，设身处地，将自己投放在那个场景之中。
她真正的姿势，不是盘膝坐地，而是摆臂下拜，单膝跪地。
拜的是魔盆雕像，不是什么吞天大神。
脑海中，青石和黑影退散，在黑暗中凝聚成魔盆雕像的样子。
而江茜起身，在众多童子和那位坤道的注释下，走过石滩，来到溪边石洞。
这里是神殿核心，对应着魔盆石像的位置。
“阿茜你要去哪，阿茜……”
不理会他们，江茜摆臂，向石洞大拜。
石洞、青石、黑影、吞天大神、魔盆神像、红绿灯、SUV……
无数形象重叠交错变换。
江茜拜下去，深深一呼吸。
随着她单膝落下，她的身体和脑海中自己拜神的形象重合，闭着眼的状态也一致。
微风起。
江茜发丝飘动。
有光在她眼前晃动。
睁开眼睛，江茜看到石砖地面，人影延伸到她眼前。
抬起头，江茜看见魔盆雕像，两侧是神殿石柱，再后边是神殿石墙。
工作人员在两侧交谈，关注这里的情况。
左侧还有人在推车，运输神殿里的物证。
“怎么了，有发现？”
宋鑫队长上来，扶起江茜。
江茜这才注意到，原来刚才那么多幻觉，都只是在她跪拜雕像的一瞬间，在那一个屈膝大拜的动作中完成的。
“你出了好多汗。”
灯光照在江茜额头上。
江茜摸了摸湿哒哒的额头和发丝，是了，这才是真实的触感。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看到很多幻觉。”
“对了，快点，都对我使用技能，在我周围激活几个【复制魔法】，趁现在……”
江茜马上投入调查工作，要幻术师们再多加几个新激活的范围技能丢到她和魔盆雕像之间。
“有发现！我捕获到技能了！”
一个幸运值很高的幻术师姐姐有了发现。
她将自己的终端面板给大家看，那上面清楚地提示着，她的范围技能复制到了一个未知来源的魔法：
【轮回】
“这什么技能？怎么说明和来源全是问号……”
旁人好奇，江茜却是想到自己刚才拜雕像看到的那些幻觉。
那位热果集团的小少爷，是不是就因为这些幻想，才着迷了，天天拜神，拜得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矿道神殿里, 江茜几人把发现【轮回】技能的情况上报给了指挥部。
这种能影响人心智的技能，华云向来十分重视。
于是指挥部很快协调了更多人，来对神殿区域进行地毯式搜查。
同时还有一支队伍，来协助江茜她们进行【轮回】技能的现场测试。
江茜向参与测试的队员讲述自己刚才的经历。
讲述她是如何在拜神后, 精神陷入到连续几次幻觉之中, 又如何通过集中精神，从幻觉中醒来。
江茜重点讲了醒来的过程。
指挥部也考虑到了测试风险, 所以选取的队员都是精神力和意志都较强的队员。
“大家有问题可以尽管问。”
讲述完自己陷入幻觉又脱离幻觉的过程, 江茜开始解答队员们的提问。
在这些提问和回答中, 众人整理出一套退出幻觉的操作流程：
一、自觉。
二、推理。
首先是通过自己身体和意识的诸多习惯，对幻象场景产生自觉。当习惯和环境产生偏差时, 是最容易产生异样感的时候，只要能留意这个产生过程，人就有可能自觉意识到，周围世界的不真实。
然后就是抓住自觉, 开始进行更多推理, 根据江茜的体验来看，即便进入了幻象场景, 人的智力和逻辑推理能力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
其中比如数学水平, 你在现在做不出来的题目，你在幻象场景中也做不出来。不会就是不会。
同理人的推理能力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人仍是能进行正常思考的。
这时只要抓住自觉发现的细节，结合周围环境做更多推理和思考, 往往就能获得更多的异样感, 从而进一步促进自觉。
如此两个步骤循环进行, 不断强化异样感。
当异样感达到一定程度, 人就会对幻象场景的真实性产生强烈质疑。
这种质疑达到顶峰, 人就能脱离幻象。
就如同从梦中醒来那样，回到现实中。
当然这个过程也没有这么简单，幻象不仅会用突发事件打断人的思考，还会构造一层套一层的幻觉，让人以为自己醒来了从而放弃自觉和推理。
只能不断集中注意在自己身上，保持头脑清醒，关注一切细节。
所以这次送来的队员，大部分也是有这种习惯的人，不论是侦察还是行动，每个人都目光锐利，心思敏捷。
“我没问题。”
“我也一样。”
几个队员表示已经准备完成。
很快，随队的心理专家和五位医疗职业队员也到位。
支援队、守备队、测试队，一共二十二个人，面对魔盆雕像再次开始测试。
江茜在测试队第一位，她摆臂，单腿下跪，大拜下去。
动作一气呵成。
呼，江茜抬头，这一次她没有进入幻象。
回过头，身后五位测试队员也都完成了大拜动作，一个个站起来。
“没有幻觉。”
“我也没有。”
“没有。”
“……”
外侧，幻术师队员们也跟着摇头。
“没有捕获到【轮回】技能。”
“每个人的身上都没有。”
填好结果，宋鑫队长示意大家就位，开始第二次测试。
“各队准备，第二次测试，开始。”
随着宋鑫队长口令，江茜再次拜了下去。
仍是什么也没发生。
填结果，第三次。
四次，五次。
一连完成十次，宋鑫队长把这一整轮的结果都汇总起来，在一旁的石桌上敲了敲，将稿纸整齐。
“看来这个测试方式不奏效了。”
“第三轮就用炮台发射【轮回】来进行吧。”
第三轮测试，将直接使用第一轮捕获的【轮回】技能来启动幻觉。
幻术师队员已经将技能注入到了魔盆堡垒的肩部炮台上。
这一轮江茜就不是测试队员了，因为肩部炮台的技能需要她来进行启动，所以她先一步进入了魔盆堡垒之中。
站在【驾驶室】的观察窗前，江茜可以看见外面的测试队员们。
五位队员已经就位，其他各队伍也进入测试位置。
随着各队队长打出准备完毕的手势，宋鑫队长再次喊出口令。
“第三轮，第一次测试，开始。”
宋鑫队长手势落下，五位队员摆臂整齐划一，向魔盆堡垒拜过来。
在对方大拜的同时，江茜瞄准五位队员的中间，启动炮台发射【轮回】技能，她设定技能范围，刚好将五位队员全部覆盖。
技能无形。不过江茜视觉中的技能范围圈圈消失了，这说明技能已经发动出去。
江茜的终端提示了战斗信息：
你的【移动堡垒】向目标区域发动【轮回】
神殿中，五位队员单膝跪拜，当五个人手臂一齐落下的瞬间，有两人脚步不稳，向前栽倒在地。
一人尖叫打滚，一人动弹不得。
另外三人则是腾地跳起，大步往外逃。
“不对，不对！你骗不了我，这是假的！都是假的！”
三人被拦住，惊慌挣扎着。
其中一人刚好冲着江茜这边，江茜能看见对方瞪着双眼，满脸汗珠，显然对方的精神极度紧张，不仅眼中充满血丝，目光还神经质地到处乱看，仿佛非常恐惧某件事物，害怕它会突然出现。
五个人都经历了幻觉。
但是，五人的反应明显比江茜经历时更加严重。

宋鑫队长指挥，队员们全体行动，释放各种束缚技能、治疗技能。
场地中间，五个测试人员被困住, 各种缠绕技能从地上冒出, 树藤、晶石、影子，一根根束缚条缠绕住了他们的手脚。
这些限制技能显然刺激到了测试队员, 他们不稳定的精神状况有所增加。
“都是假的, 集中精神, 我能出去！”
一位队员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
江茜跳出移动堡垒，她抱起竖琴弓吟唱【宁静之歌】, 和支援队伍的治疗技能一起，范围投射到五位测试队员的区域。
随着各种治疗技能释放，五位队员安静了一些，不再挣扎, 其中昏迷的两位已经清醒过来。
“呼, 宋队，我们没事了。”
“真是太, 我无法形容, 那感觉太惊悚了。”
“等一等，我再确认一遍, 宋队你能说出分队口令吗……”
两位恢复神智的队员仍然十分紧张，他们需要不断获得感受和保证, 来说服自己的内心, 告诉自己他们真的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另外三位还在自闭状态, 虽然不再逃跑挣扎, 但是仍然保持着质疑, 不相信周围的一切是真的，坚持认为自己仍在一场幻觉之中。
甚至有一个队员出现了严重的妄想，那人低头看着自己双手，不断喃喃自语。
“师妹，师妹还在等我，我必须回去……”
在其他人控制测试队员的时候，宋鑫队长已经将情况上报给了指挥部，此时更多的支援队伍已经到来。
新队伍中不仅有心理专家，还有两位拥有灵魂治愈技能的职业【萨满】【大神】。
他们将五位测试队员带到一边，对他们进行精神状态的检测。
当做好一轮检测后，两个通过检测的测试队员回到了宋鑫队长这边，向宋鑫报告自己刚才看过的幻觉。
与此同时，检测点那边【大神】开始发挥跳大神技能，为另外三位状态不太好的队员叫魂。
大神跳得很卖力，因为他这个职业沾点封建迷信，平时不太受重视，大部分时间都受管制，没机会发挥。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可得好好表现。
江茜被跳大神吸引了一阵，不过当两位测试队员开始讲述幻觉的时候，她就赶紧回过神，去宋鑫队长那里旁听，帮着提些问题、做些记录。
“幻象环境非常真实，比做梦的感觉要真实很多……”
队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搓了搓发际线，讲述他穿越的第一个幻觉。
江茜从对方的用词“穿越”上，就能感受到对方经历的幻觉有多真实了。
“我经历的第一个幻觉是一段修仙故事，完全古代的环境，起床穿衣服我都做得非常自如，就好像我原本就生活在那里一样，太奇怪了。”
“一直到我提笔抄录丹方的时候，握笔姿势让我察觉到了不对。”
“这是我第一次产生‘自觉’。”
“可惜我没把握住，当时场景中的师傅瞪了我一眼，我不知怎么，就忘了握笔姿势的事，继续闷头干活……”
这位队员讲述着，他直到第三次“自觉”才终于进入推理状态，然后通过不断质疑，离开了第一场幻觉。
然后就是第二场幻觉、第三场幻觉。
仅仅是拜雕像的那一刹那，这位队员竟然经历20场幻觉。
不仅场次多，幻觉内容也都很长，他甚至在一场中世纪城市幻觉里生活了整整五天。
那些干草和马粪的味道，他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仿佛还在眼前似的。
“这些幻觉比梦境清晰，也比记忆清晰。”
队员自述着，他可能记不起三天前自己吃饭的细节，但是他却能清楚记得那场中世纪幻觉里第一天起床的过程，详细到每一只皮靴面上的泥点、每一块地毯上的酒渍，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类似的情况，同样发生在另一位队员身上。
她经历的幻觉总时长更长，回头推算，她至少在那拜下的一瞬间，在幻觉中度过了28天。
“最长的是一段空间站的幻觉，我在里面工作了很久。我认为这种时差感有些像做梦，但比做梦要严重……”
这位队员同样在揉搓太阳系和发际线，江茜用笔记录下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回想起来，她刚刚离开幻觉的时候，似乎发际线周围也有些热辣的刺激感，像是涂抹了酒精，只是因为汗水，所以她没有注意到。
两位队员继续做着自述，这样的工作一直持续到当天夜晚。
最后有四位队员的幻觉被完全记录，只有一位队员仍无法完全恢复，由于回忆和自述行为可能会加重幻觉对人的影响，所以指挥部没有要求那位队员进行自述，而是以稳定和恢复优先，让对方进行休息。
夜晚，江茜回到营帐暂时休息。
由于【轮回】技能测试的风险，指挥部延后了其他测试计划，在有更充分的准备之前，这项测试不会再进行。
不过就目前掌握的测试成果，其实也足够说明很多问题。
那个名叫“轮回”的上级组织，必然和这个【轮回】技能脱不了关系。
那位和轮回有牵扯的热果集团小少爷，就是一位对【轮回】技能的幻觉上瘾的人。
对方种种不配合的表现，并不是出于对组织的忠诚，也不是处于对华云的敌意。
对方很可能只是坚持现实世界是一场幻觉，真实的自己活在【轮回】幻觉中的世界。
很难想象，若是【轮回】技能的影响扩大，会在社会上造成什么样的状况。
所有人都觉得现实是幻觉，而真实的自己活在另一处世界？
那现实岂不是会一团糟。
最麻烦的是，江茜她们的测试表明，受到【轮回】影响的人，即便离开了异变边界，回到正常空间的无异变影响区域，也仍然无法摆脱【轮回】技能留下的影响。
测试人员时不时的还会产生和现实世界的疏离感。
尤其在刚睡醒的时候，会有种自己仍在梦中还未醒来的错觉。
虽然很短暂，但足够惊悚。
对惊骇感较敏感的队员，甚至需要借助药物暂时平复情绪。
真是可怕的技能。
也正因为这个技能和轮回组织的威胁，华云准备组织专门力量，应对这场危机。
相应的，江茜也得到了新的任务。
她需要整理一些《万劫生存》中关于灵魂和心灵影响的资料，协助华云寻找彻底解除【轮回】技能影响的方法。
关于这个任务，江茜并不是毫无头绪。
虽然她在游戏中没有见过【轮回】技能，但是这个技能释放的过程，和魔盆雕像关系密切，可以说没有魔盆雕像，这个技能就无法顺利释放。
所以江茜第一想法就是，这或许是魔盆BOSS的某种能力影响下产生的技能。
而魔盆BOSS很明显是游戏设定中具有神力的存在。
那江茜的入手点，就是她的盆。
这个盆，就是她遇到魔盆BOSS时获得的。或许她可以回到最初获得魔盆的地方看一看。

江茜起了个大早，骑单车穿过公园。
路过广场喷泉，她抬手向路北侧瞭望, 隔着绿树和晨光的是十字路口的另一侧, 那边楼宇林立，一座座写字楼各有特色。
其中一栋如蓝宝石般亮眼的大楼, 就是江茜今天的目的地——永曦中心。
异变开始的那一刻, 她是就在永曦中心的大门口见到魔盆BOSS的。
当时还有一连串语音提示, 江茜清楚记得，异变开始的口号, 就是魔盆BOSS向她传达的。
虽然之后就不知对方消失去了哪里，但是那一次接触是切实存在的，不仅江茜的终端里存有信息，【聚宝魔盆】也是在那是收入道具栏的。
所以要调查魔盆BOSS和【轮回】的关系, 江茜首先想到的就是这里。
在魔盆BOSS出现并消失的地方, 是否能发现什么线索呢。
锁好单车，江茜来到了永曦中心的停车区。
多数人的上班时间还未开始, 此时外面的车站只有一些学生和家长。
大厦前方没有什么人, 江茜可以放开手脚调查。
至于调查手段，江茜其实没有什么准备。
这里不是异变边界区域, 她不能使用异变技能和道具，此地完全是正常空间, 她只能用蓝星普通人的方式, 对这里进行一些观察。
于是江茜贴着墙壁、地板、花坛、喷泉、保安厅……
几乎所有东西, 她都贴近观察了一遍。
手里拿着放大镜, 很像她小时候看过的侦探漫画里的角色形象。
以至于保安小哥都被她看得有些发毛。
可惜, 结果毫无发现。
江茜查到了一些白蚁和蜜蜂的行动路线，查到了一些小黄花和小粉花的分布空间，查到了办公楼里几个大公司上班时间的分布规律。
但这些都和魔盆BOSS没有关系。
“小蜜蜂同学，有没有见过一个陶土怪人……”
江茜对着花坛中的蜜蜂念叨。
蜜蜂当然不会回答，这世界哪有什么会说话的蜜蜂。
江茜如此想着。
不过奇特的是，被她注视的蜜蜂停下了动作。
蜜蜂停在花瓣边上，前腿抬起，轻轻转动身子，把头转向了江茜的方向。
在这瞬间，蜜蜂和江茜对视了。
怪异的感觉在江茜心头升起，她的常识告诉她，这只会是巧合。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了起来，蜜蜂被吹走。
风越刮越大，一阵邪风呼啸而起，许多路人都眯起眼睛，护着头发和包，顶着风前进。
哐当哐当，一些电动车被刮倒，江茜之前锁好的共享单车也即将倾倒。
江茜刚好就在旁边，便下意识顺手扶了一把，稳住了单车车身。
“呼——”
风听了。
行人们手势凌乱的头发和衣领，重新回到原来的路线。
该上班上班，该路过路过。
回头看了一眼永曦中心大门，江茜摇头离开。
她的业余调查没什么效果，该去看看宋鑫队长那边的情况了。
中午，异变一号园区。
江茜在园区宿舍的阳台上跳绳，一侧的平板上播放着新闻三十分。
此时正好在播国际新闻环节，主播轮流播报近期两大热门话题的最新进展。
第一个热点是《超能者技能大赛》，由于华云国对异变管制较多，所以这种公开展示异变者使用技能作战、竞技的节目非常少见，尤其是还加入了各国代表队，其中关系不太融洽的势力近距离见面，实在是话题度拉满。
第二个热点是登月计划，这个环节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老牌空间大国利安登联邦宣布的重返月球计划，另一部分则是华云官选的登陆月球计划。两项计划都不再是传统的火箭航天器登陆，而是加入了异变空间技术，通过边界操作降低登月难度。
这两个热点都是国内最关心的大事，自然就是媒体平台的常客。
尤其是一些工业博主、科技博主，都把节目内容从之前的异变钻井、异变勘探、异变基建，转到了异变登月上来。
江茜基本都把他们的话术听熟了。
这时，房门敲响，是宋鑫队长的声音。
江茜抓着毛巾擦汗，去给对方开门。
“有进展了。”
“我们找到了一个‘冈察’的上级，调查队正在锁定对方的详细位置，很快就能组织一次抓捕。”
冈察就是联盟热果集团的那位小少爷，而冈察的上级，自然只得就是【轮回】组织的接头人。
“大体位置在哪？”
“在一个异变空间，血皮西部异变空间，在利安登联邦的斯科纳萨州南部山脉……”
宋鑫队长在地图上给江茜标出大致范围，那是一片像篮球纹路一般的山脉。
由于地处利安登联邦，所以宋鑫队长说的抓捕作战，多半是一场华云和利安登联手的行动。
江茜看了眼自己还在播新闻的平板。
她觉得这绝对可以成为第三个热点了。
这时宋鑫队长的工作机震了一下，对方拿起来看了看。
“锁定位置了，小江，指挥部希望你也参与行动。”
江茜是目前已知的对【轮回】技能抗性最强的人，她是队伍基础结构的最合理选择。
“没问题，我收拾收拾。”
园区地下就有异变边界，所以江茜在宿舍区就可以操作手臂终端，调整道具栏。
当她打开终端，收拾装备的时候，却发现终端上多了一条任务信息。
是久违的魔盆任务：
接到【聚宝魔盆】任务：
吞下【虚假的纳维】
奖励【回轮】
任务形式和最早的吞人任务有些相似，但是这个奖励江茜并不清楚是什么，回轮，这名字刚好和轮回相反。
继续翻看终端信息，任务出现的时间是早上，算了一下，大概就是江茜在永曦中心拿放大镜看蜜蜂的时候。
那时好像起了一阵风？
江茜再看这个任务名，觉得很是眼熟。
刚才宋鑫队长的资料上，冈察在轮回组织的那个上级好像就叫这个名字，纳维。
都要抓纳维，这任务和她们的抓捕行动刚好重合。
不过任务所说的“吞下虚假的纳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宋鑫队长她们锁定的目标是假的？
可如果是假的，为什么魔盆任务还要让她吞了这个假的……

江茜把魔盆任务的情况告诉了宋鑫队长, 对方稍作思索，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虚假的纳维”应该是指她们当前锁定的目标有问题。
要造成这种情况，的确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们前期的调查有偏差。
由于这次的许多线索是由利安登联邦提供的, 所以这种偏差也不奇怪, 这也是宋鑫队长一下子就想到这方面的原因。
“有可能他们给了一些假线索。”
“也有可能他们只放出了部分线索，隐瞒了一部分有效信息。”
这些手段都可以造成“虚假”。
就经验来说, 和利安登的合作经常会出这种状况。
以往很多时候, 还真就是对方经常对情况遮遮掩掩, 以此试探合作方的本事。
如果合作方连识破的能力都没有，那利安登根本不想和你分享好处。
就是表面上很大气, 很开放，接纳一切，但背地里搞各种小动作。
如果合作方识破了，那对方就会以工作失误推脱, 随后才拿出一些有诚意的消息。
“当然, 这只是我的猜测。”
真正判断情况还需要很多证据。
“不过提高警惕总是好的，咱们一直在异变方面领先, 最近是有些松懈了。”
“我去给他们提个醒, 再审查一次手头的资料。”
宋鑫队长回去报告情况，江茜就一个人留在宿舍整理装备。
等她收拾完毕, 就去了园区技术站的集合点，和本次抓捕行动的小队队员见面。
集合点在技术站的一座装备库, 由于会议室紧张, 他们就选了这间库房来开会。
江茜到的时候, 库房里的投影已经打开, 两个男人正在搬桌子椅子。
其中背对江茜的那个男人身材高挑, 长发飘飘，束起的马尾在身后摆动，黑亮亮如同一把刀。
【孙何尚，55级，剑修】
“老孙。”
江茜小跑过来打招呼。孙何尚听到声音，转过来就笑呵呵地和她聊天。
俩人有阵子没见，一下就聊起最近的情况，孙何尚最近在异变空间做了不少大任务，还攻克了两个异变魔王，经历非常丰富。
“啊对了。”
聊了好一会，孙何尚才想起介绍身边的另一位，就是刚才和他一起搬桌子的小伙，孙何尚在聊天的时候，小伙一直待在旁边，插不上话也不好意思走开，只能尽力微笑掩饰尴尬。
【傅远游，55级，大神】
“这位是傅远游，是咱们这次的法术输出。”
孙何尚介绍道。
傅远游比孙何尚矮一头，身材也瘦，气势更是弱许多，有种书生站在江湖豪侠身边的感觉。
“啊你好，那个咱们见过的，上次我给你们跳过大神，在翡翠矿那边……”
傅远游自我介绍。
江茜想起来，上次的支援队伍里好像是有这位，因为对方的卷发很有特点，江茜对这个发型很有印象，只是当时没注意看脸。
“好了是不是都认识了，来看资料吧。”
投影仪的三脚架后边，宋鑫队长走了出来，刚才她似乎在后边的电脑桌整理资料，这会才做完准备工作。
看这个情况，抓捕纳维行动的队伍就是她们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