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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他百媚千娇—— by美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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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朕一个位置,可以吗?”

江妧定定的看着他,有些不解。
她费尽心思一次又一次路过鬼门关才敲开谢长临的心门,可对于桓承,她不认为自己在他身上倾注过任何感情,甚至是有些残忍的在利用他,怎么这人就会卑微至此用情至深了呢?
果然啊,这世间的情爱果然是最复杂晦涩的东西。
在这良久的寂静里,桓承终是败下阵来。
他收回视线,声音像是低到尘埃,“罢了。”
“朕早就想到今日,不过因为是你提的,朕才去办了。”
“掌印想要,朕会给他,无需你拿什么来换。”
江妧抿唇,最后只道,“日后有任何臣妾能帮得上的,皇上尽管开口。”
“……好。”
目送江妧离去,桓承静坐着,似是在等下一个。
不多时,江文山从殿外走进,“听闻皇上近两月忠于勤政,心性也沉稳许多?”
桓承为他添茶,语气不卑不亢,“江丞相何必拐弯抹角。”
江文山坐下,饮了口茶,似是无意朝殿门扫了一眼,“皇后方才来过?”
桓承点头,提起江妧就眉眼裹笑,“阿妧来与朕说了些体己话,还带了点心,江丞相也尝尝?”
李德全适时的将食盒呈上。
江文山看着精致的糕点,带着些许质疑的尝了一块,点头,“不错。”
桓承笑意更深,“阿妧亲手做的。”
闻言,江文山微微蹙眉。
他这宝贝女儿还没做两块给自己这亲爹尝过呢!
复又看到桓承的神色,一口一个‘阿妧’,说起她的近况,什么在长乐宫置了秋千,养了只猫,小日子有多快活。
好似心中某些担忧隐隐快要被证实,他面沉如水,不紧不慢的将一块点心尽数吃下。
桓承也不催促,似是乖巧的端坐在对面,静候他发话。
半晌,江文山沉声道,“现在的局面皇上看到了,可有什么想法?”
“若朕有,江丞相可会助朕一臂?”
“说说?”
桓承只饱含悲凉的一句,“朕不想再看到这安楚满目疮痍,也不愿先皇的基业,尽数葬在朕的手中。”
江文山若有似无的扫了眼他身后的李德全,许久不语。
他在想桓承近来的所作所为,还有一改往日的行事,心中略有考量。
“……展开说说。”
一炷香后,江文山从乾安殿离开。
桓承捻起桌上的点心慢悠悠的咬了一口,味同嚼蜡。
真羡慕谢长临啊。
他还没吃过阿妧亲手做的点心呢。
另一边在西厂的谢长临听了乾安殿的事,神情竟是颇为愉悦。
笑意盈盈的看向凌川,意味不明,“小孩长大了。”
凌川却是摇头,“爷,该说傀儡终于有思想了才是。”
谢长临不置可否。
一晃这日子相安无事的过了半月。
江妧过得舒坦极了,没事逗逗谢岁安,带着浣嫔和许贵人在宫中游湖玩乐,做风筝放,殊不知,暗中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人中,又多了个江文山和桓承。
谢长临有空就在晚膳后过来待上片刻,常匆匆离去。
这日,江妧在秋千上抱着谢岁安晒太阳,巧巧突然来传,说婉贵妃求见。
好些日子没见的人儿不知何时憔悴至极,眼窝有些凹陷,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羸弱到好似风一吹就能倒。
她被吓了一跳,“你这是……”
婉贵妃重重的跪倒地上,连嗑三个响头,声音带着哭腔,“娘娘,臣妾实在没办法了,求您,帮帮臣妾……”
江妧站起身,谢岁安从她怀中跳下,“什么?”
“梦儿……臣妾的梦儿已经三天三夜没哭过了,她也不搭理臣妾……就一直睡觉一直睡觉……”
她心里一咯噔。
面前这位,从某种意义上或许还是自己的情敌,可看她这般模样,没有人能不动容。
可听婉贵妃的描述,小公主……
江妧有些不忍的将她拉起来,“太医如何说?”
婉贵妃突然大哭起来,“太医胡说八道!说什么无力回天!分明就是医术不精!”
江妧:“……”
她没有安慰一个疯狂状态下女人的经验,只是心中隐隐觉得,婉贵妃自己也该看看太医才是。
不过她没有感同身受婉贵妃的痛苦,不为此作过多的想法,只是道,“带本宫去看看?”
没等婉贵妃应下,她又吩咐巧巧,“让莫太医尽快赶到宁华宫去。”
婉贵妃眼里终于崩出一丝希翼,“谢娘娘!”
莫太医是宫里皇上的专属御医,比原先的方太医还医术高明些,是谢长临特意寻进宫来的,除了他,一般人使唤不动此人。
路上,江妧问身旁一脸急色的人儿,“为何早些日子不来找本宫?也没听宁华宫传出消息来?”
婉贵妃低下头,声音哭得嘶哑了,“臣妾以为娘娘不会管臣妾。”
“本宫待你差过吗?”
江妧是真的疑惑。
她对婉贵妃不说很好,但也没有染上任何敌意吧?
况且,她是后宫之首,皇家子嗣出了事,若不是有些小心思,就不该违反宫规瞒着她。
婉贵妃不说话了。
她现在状态极差,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没来求助江妧。
到了宁华宫,莫太医已在门口候着了。
江妧看到床上婴孩僵了的尸身时,忍不住撇开眼。
空气中也隐隐散发着腐烂的气味,可婉贵妃丝毫不觉,小心翼翼的将婴孩抱起,递到莫太医面前,恳切的求他,“求求您莫太医,外面都说您医术无人能及,一定要治好梦儿。”
莫太医略带请求的看了江妧一眼,抿唇不语。
“你替婉贵妃把把脉。”
半晌,江妧才意味不明的开口。
莫太医应‘是’,单看婉贵妃这样都了然她不对劲了,可刚想上前,婉贵妃就摇头躲开,执拗的恳求,“臣妾没病,娘娘,快让莫太医看看梦儿呀!”
江妧低低叹了一声,“早些葬了小公主吧。”
婉贵妃不可置信的看向莫太医,见他也点头,愣住。
眼中的最后一丝希翼也缓缓泯灭。
兀的,她大笑起来,“什么医术第一!假的!都是假的!”
江妧不忍看下去,蹙眉带着莫太医离去。

江妧不解,“掌印当初不是逼你二人……”
桓承解释,怎么说都是有可能生下个威胁到自己的孩子,他当时留了心眼,所以和婉贵妃同房的另有其人。
他,就站在床边看着。
谢长临虽知,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他的小伎俩。
样子做足了,谁的不都一样?
或许也有其他的考量。
江妧了然,又问,“你与婉贵妃……一次都没有过?”
桓承瞥她一眼,摇头。
“全因她是掌印的人?”
桓承又摇头。
江妧疑弧,婉贵妃模样温婉可人,也是少有的美人,按理说,桓承之前那样的作风……
片刻,面前人缓缓吐出几个字,让她心下一震。
“她原先,是军妓。”
江妧:“……你挑食?”
桓承嘴角一抽,僵下脸,“其中缘由,你还是去问掌印吧。”
得,疑问更多了。
只是现下婉贵妃疯了魔,不肯下葬小公主,她只能让太医按住人,给她瞧瞧病,亲自操办了小公主的葬礼。
到此,这后宫真就一个子嗣都没有了。
桓承离开后,江妧想去看看婉贵妃,出宫门前却见几个小太监匆匆赶来,为首的是荣庆。
“娘娘,千岁爷让奴才们过来将移植的流苏树栽种到娘娘院中。”
江妧看去,一棵大树枝干,上头有绿色的纤长的骨朵,倒没看出有何特殊的,“流苏?”
荣庆笑道,“是罕见少有的品种,流苏四月盛,花开胜似雪,遥似雪满树,近叹是流苏。”
他微微凑近江妧,“整个安楚找不出第二株了,千岁爷前些日子也费了好些心思才找到移植的办法,这不忙不迭让奴才们送过来了。”
江妧莞尔,“那便辛苦荣庆公公了。”
她侧身,看着几人进入院中开始忙活,还有个白胡子老头,看着年纪大了但身子骨健朗,在一旁急吼吼的指挥几人该如何如何。
也不急着去见婉贵妃了,认真瞧了半晌,等他们完事儿,封了赏,这才凑过去细看这流苏树有何珍贵之处。
巧巧也一脸好奇,“这么大棵树,怎么只有绿色?全是树叶?荣庆公公方才说的奴婢怎没听明白?”
江妧点了点她,“这是还没开花呢。”
但心里依然阵阵欢喜,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声音愉悦,“而且是掌印费尽心思送来的,就算是支光秃秃的树干,本宫也甚是喜爱。”
刚说完,她感到身旁多了道身影,贴自己很近,抬头就看到了一袭白衣的谢长临。
他眉头微挑,似是染了笑意,“咱家会送娘娘光秃秃的树干?”
巧巧麻溜儿退下,散去长乐宫众人,院子里登时剩下他二人。
江妧跳起来抱住他,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千岁真好!本宫喜欢千岁!”
谢长临接住她,笑意更浓,看向那株流苏树,道,“四月开花,花白又像雪,故称四月雪。”
他特意从大漠移植过来的,一月前就有此打算,因这玩意儿实在难活,在大漠也仅此一株而已,要移植更是困难,好在,只是多花了些时间,并不是无解。
还把那唯一懂得如何种植的老头抓来了,日后就负责照看这株流苏。
这样费尽心思,不过是觉得,流苏花开的景象。
她会喜欢。
思及此,他半垂下眸,撞进了江妧亮晶晶的眼中。
万千星辰不及她这一眼。
他忽然觉得,哄小皇后开心这事儿。
一点也不麻烦。
“娘娘可想出宫逛逛京城?”他低声问。
江妧更加兴奋了,紧紧搂着他,“真的可以吗!”
谢长临轻点了下头,“明儿一早,咱家来接娘娘。”
江妧接连在他脸上小鸡啄米似的亲了个遍,“呜呜呜,千岁你真好……”
直到谢长临离开,江妧依旧整个人处于振奋状态,兴致勃勃的试衣裳,时不时就笑起来,还是清脆的放声大笑,根本不管身边人的死活。
其实她不光是因为可以出宫高兴,而是因为谢长临的态度。
这就是话本子里两情相悦的感觉吧?
另外,心上人这样用心哄自己高兴的感觉,简直是难以言喻。
周身何止是在冒粉红色小泡泡啊,她都感觉那心口不正常的悸动会不会把自己送走,好像得在谢长临身上蹭蹭贴贴才能缓解。
不明所以的巧巧在第三次被她吓到之后,拍着胸口,小声问身旁同样一脸问号的王有才,“婉贵妃那病,是不是有传染性?”
王有才刚想说话,就被江妧笑意盈盈的目光扫得住了嘴。
她像是不怀好意,拍了拍两人的肩,一脸神秘的凑近,“本宫明日要出宫去。”
两人大惊失色,“娘娘!”
“嘘……你们二人切记在宫中作出往日的景象。”
巧巧小脸惨白,“可是可是……”
王有才就冷静许多,只是心有余悸的问,“娘娘何时回来?”
江妧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约莫三五日吧,若有意外,会早些回来的。”
谢长临说,桓承会瞒过江文山那头的,所以她可以多玩几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桓承和谢长临好像诡异的和谐,但这不是她该考虑的事。
再说了,谢长临敢带她出宫,绝对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半点不用她操心。
巧巧立马就要哭,“娘娘,您这不是去一日两日啊,怎么能不带奴婢呢?”
江妧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乖巧巧,这是本宫第一次溜出去,还不知道宫里会是个什么情况,你得帮本宫盯着啊。”
巧巧半信半疑,“可奴婢能瞧出个什么呀……”
“这不是还有王有才呢嘛,他脑子好使,别怕。”
巧巧被迫点头,抹了一把辛酸泪,“那皇上过来怎么办?”
“他知晓此事的,放心吧。”
哄完巧巧后,她又单独留下王有才。
“本宫有一事要托你。”
“娘娘尽管吩咐。”
“……暗中探探皇上会做什么。”
王有才一怔,低着头,“娘娘说的探探,具体指何事?”
“本宫不在,他会如何瞒过江丞相,你试一试就好,查不到也无碍。”
“是,奴才定当尽力。”

第73章 我就说她喜欢
又说了几句话,王有才提起,“婉贵妃这两日闹得厉害,太医来请示过,是否能用药让婉贵妃冷静些时日?”
“若不太伤身,利于她精神好转,就用吧。”
“是。”
翌日天未亮,江妧已整装待发,一袭轻纱白裙,淡妆轻抹,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气质清冷绝尘,与往日的皇后娘娘判若两人。
谢长临第一次见这样的江妧,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不等她说什么,揽着人腰身,身轻如燕的踏着轻功绝尘而去。
巧巧两眼泪汪汪的在后面追了两步,“奴婢,奴婢都还没与娘娘说两句话呢……”
王有才轻笑,“巧巧姐姐,有千岁爷照料,娘娘不会有事的。”
谢长临将江妧的脑袋按在怀中,不让冷风在她脸上胡乱的拍,还知她意图,在她耳边叮嘱,“娘娘有话一会儿再说,若是怕,抓紧咱家。”
江妧只得埋在他怀中点头。
很快到了宫门口,江妧得以解放,满脸兴奋的扯着谢长临衣摆,“走正门啊?这会不会太光明正大了?”
谢长临本以为她方才紧拉着自己衣襟,大抵是怕的,可见她这样,果然自己想多了,淡道,“都是西厂的人,无碍。”
精致且低调的马车前,站着一黑衣男子,戴着半边黑色面具,似是在暗暗打量着她。
江妧望去,他便低下头,恭敬清朗的行了一礼,“西厂凌川,见过皇后娘娘。”
江妧点了下头,看向谢长临,却见他眉心微蹙,带了几分嫌弃的盯着凌川的面具,“咱家不想看到这玩意儿。”
凌川立马把面具摘了,露出一张完整清秀的脸,笑着迎两人上了马车。
一上车,谢长临就盯着江妧那张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的漂亮脸蛋,心里有些好笑,但面上不显,刚想启声,就见她从车帘伸出魔爪,“凌川,你那面具可能借本宫瞧瞧?”
凌川正驾着马车,也没请示谢长临,将面具递到那只白皙的手上。
江妧拿在手里看了看,跃跃欲试的想往脸上套,被一只手止住。
“他戴过娘娘还往脸上送?”
语气不善,让外面的凌川一激灵,连忙朝里道,“娘娘若想要,我待会儿给娘娘拿个新的。”
江妧冲蹙眉的人儿吐了吐舌头,“就是好奇嘛,是不是你们这些武功厉害的都喜欢戴面具?可是为什么只遮半张脸呢?是为了神秘吗?”
谢长临轻嗤了一声,“西厂干杀人放火的勾当时才戴这玩意儿。”
江妧识时务的将面具还给了凌川,然后凑过去挽住谢长临的臂弯,娇软着哄,“别生气嘛,我不问了,你快看看,我今日好不好看?”
谢长临不看她。
“长临,看嘛~”她撒娇,“我特意穿了身白裙,与你搭一处,走街上别人就能看出我们是一对啦!”
说完,她伸手,将谢长临的脑袋掰过来,在唇上啄了下,诱哄着,“快说,好不好看?美不美?”
谢长临毫无疑问的败下阵来,语气颇为无奈,“……好看,美。”
江妧咧开嘴,“我太开心啦,长临,京中有什么好玩的?我们住哪里呀?你这几日是不是没事?可能一直陪着我?”
她一连串发问,让谢长临不得不头疼的按着她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娘娘,安静些。”
江妧乖巧点头,压低了声音,“那你说,这几日是不是能一直陪着我?”
“……尽量。”
她笑开,仰头亲他,“爱你!长临!”
谢长临半阖下眸,又将她按住,面色淡漠,却在暗暗平息自己因一句‘爱你’而乱了的心跳。
全程入耳的凌川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知道谢长临对宫里这位小皇后略有不同,从最初摸到一丝半点风声,到现在谢长临带她出宫玩这事,简直是惊世骇俗。
现下又听见两人私下的相处,他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震惊的同时,也隐隐有所担忧。
他曾由衷希望谢长临能得一知心人,可头一次,对象就是死敌的女儿……
这是拿命在玩儿啊。
爷是认真的吗?
凌川的脸色逐渐变得沉重。
马车行驶得平稳,但路程有些远,天色也暗,看不到窗外太多景象,江妧很快就靠在谢长临怀中昏昏欲睡。
她迷迷糊糊的听到凌川的声音,“爷,当真带娘娘去西郊府邸吗?”
谢长临沉声,带着不悦,“你问第三遍了。”
凌川苦着脸。
他为什么问?不是在提醒谢长临吗……
明明私产有数座府邸庄子,非要带小皇后去最不能去的那处。
那可是谢长临最为隐秘,也最重要的住处。
前两日问过他为什么,他还不咸不淡的说,“她大抵会喜欢西郊的院子和温泉池。”
凌川简直有一万个粗口在口间徘徊。
到西郊时,江妧已经睡熟了,谢长临抱着她下了马车,刚走进院子她就揉着眼睛醒来。
“天亮了?”
她一手揽着谢长临的脖颈,打量起周围。
“哇!好漂亮的院子!”
“长临!这里好漂亮!我好喜欢!”
说完从谢长临怀里跳下,开始撒欢。
府内装潢全在她心悦的点上,院子中一半是梅,一般是樱花,明明没到开花的季节,却开了满枝干都是,不时落下些花瓣,红色粉色交缠,满目惊艳。
谢长临抱手站在一旁,瞥了眼凌川,神色不变。
凌川却看出来了他的暗含之意,‘我就说她喜欢’。
凌川:“……”
待江妧看够了,顶着一脑袋的花瓣回来,“长临,我们住一间屋子吗?”
凌川硬着头皮上前,“娘娘,我带您去看看您的屋子吧,就在爷旁边呢。”
江妧目露惋惜,但也没说什么,点头跟着他前去。
房间很大,像是精心装饰过的,清雅精致,还准备了数套衣裳,梳妆台上颜值齐全。
她转了一圈走出去,又蹿到谢长临门前,“我能看看长临的吗?”
凌川看向谢长临。
他慢悠悠推开门,“有什么不能看的。”

——主要是没什么可看的。
一张床,一张桌子,哦,也就比瞿宫多了个书架子,还是空的什么也没放。
一览无遗。
谢长临见她不动,轻瞥她,好像在问,‘又不看了?’
她摇摇头走上前,动作极其自然的挽上他的臂弯,亲昵道,“看完了,我们今天去哪里玩?”
话刚落,她突然抬头看到,十来个黑衣人像是悄无声息的出现,整齐有序面向这边,齐声拜礼,“恭迎爷回府!”
谢长临不咸不淡应了声,“都来见过皇后娘娘。”
“……”
他们都极有默契的沉默了片刻,脸色皆有不忿,才道,“见过皇后娘娘!”
江妧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这时间突然生出一丝不适,下意识的松了手,规矩的站在一旁。
谢长临却因这个动作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冷沉了几分,“退下,各自领罚。”
他们没有任何质疑,应下离去。
反倒是江妧,蹙起眉,疑惑的看向他,小声询问,“他们做错事了吗?”
谢长临淡淡睇了眼被甩脸子还毫无察觉的小皇后,提步向外走去。
凌川脸色愈发难看,欲言又止的跟上。
江妧觉得气氛实在怪异,不得不动脑子想了想,暗戳戳问凌川,“不会是因为我吧?”
凌川的神色告诉她,还真是。
“长临,算了吧,他们不待见我才正常呢。”她走到谢长临身边,笑嘻嘻的看着他,“要是我,保不齐都甩手走人了,哪里还会乖乖问好。”
谢长临脸色很沉,“娘娘这是要掺和咱家如何管下人?”
“他们可不是什么下人吧,可是一路陪着你走来的伙伴呢。”
她大概能猜到,那几个,约莫就是谢长临哥哥留给他的暗卫们。
因为自己是江文山的女儿,又因为谢长临的做法,心里不满和质疑,刚才对她表现出不敬也无可厚非。
谢长临眉心微皱,还没说什么,江妧抢先解释道,“叫你‘爷’和‘千岁爷’的是两类人,我早就发现了,聪明吧?”
闻言,凌川瞪大了眼,连呼吸都急促起来,“爷……”
他没想到,面前这位皇后娘娘,竟是什么都知道!
他的心跳飞快,紧紧盯着谢长临,想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疯了?
谢长临只是懒洋洋的扫过他,似是无奈的吐出口气,“凌川,先退下。”
“爷!”
“退下。”语气不容置喙。
凌川离开前深深看了眼江妧,神色复杂。
江妧眨了眨眼,“长临,我要打入内部好似有些困难。”
她狡黠的笑,轻快的语气,让谢长临缓了神色,声线依旧冷淡,“娘娘既然真跟了咱家,咱家就不想亏待娘娘。”
所以,他带她来这里。
让身边人也见见她,如果可以,且日后慢慢认可她。
这是他所认为,江妧曾说过的,‘坦诚’。
更何况,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江妧都知道了。
他既然选择和江妧赌这一局,就不会再藏着掖着,哪怕倾注所有筹码,输赢他皆愿受着。
但他身后还有这么多人,他肩上还有责任,所以,他必然是要奔着赢去的。
坦诚,同样也是他的筹码。
为的,是她的真心。
江妧因为他这句话,也沉默了良久,半晌,低低的笑起来,似叹,“长临,你说我是疯子,我瞧着你也不相上下。”
她现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曾以为他至多待自己特殊些,但也仅此而已了。
到今天才看清,他一颗心,同样是赤诚热烈的。
甚至于敢如她一般,捧着命作交换。
这样的行为,从现实的各个方面来看,都是傻到无法言说。
更何况,是他这样一个身负重任日日行走在刀尖上的人。
不是疯了是什么?
就他今天这个带江妧进入内部的举动,只要江妧悄悄把信传出去,告诉江文山,说这个地方有谢长临和一群大燕人,他定然不再顾虑东厂西厂如何厉害,不惜搭上整个御林军也要杀了谢长临。
噢,不。
与其说得这么麻烦,倒不如说,但凡江妧活着,哪怕没有今天的事,她只要和江文山说,谢长临是大燕七皇子。
这一句,就足够逼谢长临交出最后的筹码,和江文山拼最后一场你死我活。
谢长临啊谢长临。
她眼眶盈上热泪,伸手抱住他,故作俏皮,“你比我想象得还傻。”
谢长临将她揽进怀中,如墨的眸子深沉,凝视着她,片刻,低哑道,“咱家要对得起娘娘。”
因为她先捧着一颗赤诚的心出现。
——所以他才愿意拱手奉上自己的。
江妧笑的两眼似弯月,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江妧自认她这样很正常,她本就是为了谢长临而来的,做再多都只有一个目的。
而且,她自问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真的能打动他的事。
但他不同。
他有太多顾虑,要担太多风险。
却依然,愿意对她赤诚相待。
江妧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他这样的好了。
于是她缓缓吐出口气,定定的看着谢长临,“若你当时直接杀了我,你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谢长临肉眼可见的沉下脸,指腹轻抚上她的脸缓缓摩挲,语气低不可闻,“娘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没说他后悔。
只是问江妧是否后悔。
江妧摇头,抱住他,一字一句在他耳畔保证,“我不会让你输的。”
“以后我保护你,谢长临。”
既然将后背交给我了。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许久,谢长临手揽上她的背,将人紧紧圈在怀中,埋在她颈间闭上眼。
嘴角挂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笑意。
“迢迢。”
他嗓音柔和的唤,带着不明意味的哑。
“谢谢。”
他曾是活在地狱的鬼,是肮脏泥里的蛆,是面目可憎行尸走肉的一具杀戮机器。
她给他带来了体温,带来了名为满足,开心,想念这样属于人的温暖情感。
——谢谢你,带我回到这人世间。

两人在院中坐了许久,天已经大亮。
褪去旎色后谢长临眉眼恢复淡漠,只是看向她时,眸子深处总有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一抹柔意。
“需要去睡会儿吗?”
江妧懒懒靠着他,“唔,不困。”
谢长临轻拍她脑袋,“那便走吧。”
“去哪儿?”
“逛京城。”
一路上,江妧才真正欣赏到这西郊的风景。
这放眼望去这大片庄子,没有一块是种庄稼的,全栽满了各种各样的花,一片黄,一片粉,还有五颜六色,终归都是好看的品种,不时有蝴蝶围在半空飞。
她扒着马车窗,一颗脑袋快要全凑出窗外去,被谢长临拉着衣领揪了回来。
他另一只手里把玩着念珠,不咸不淡道,“这片花海,算咱家送娘娘的见面礼,娘娘想瞧可以下车多看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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