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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他百媚千娇—— by美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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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凌可红着脸打断她,羞得直跺脚,“我没有!”
谢长临刚走到门外就听见江妧清脆的笑,他停下,微微仰头,直视那迎面而来的温和光亮,并不算刺眼,但他还是颇有些愉悦的眯起眸。
试图用这个动作掩去嘴角的笑意。
“长临!”
里头的人打开门就直直朝他扑了个满怀。
微风正好,枝头飞来雀儿叽叽喳喳。
用完早膳,谢长临问她今日想不想去游湖,江妧知他早就备好了,还是刻意看了看天,勉为其难的娇声点头,“日头不辣,奴家可以接受此次出行。”
谢长临眼底染着纵容,挥手招来成希。
江妧见车夫换了人,也没多问,只是在上车之后咯咯笑着,“成希,我听你们爷说过你的名字。”
成希露出喜色,两眼微微发亮,“是吗?娘娘,爷说什么了?”
江妧清了清嗓子,模仿起谢长临那日说的话,但刻意掐着嗓子,怪声怪调道,“让成希去西厂把人清干净后滚回来领罚!”
成希:“……”
谢长临:“……”
江妧瞥着谢长临的神色,熟悉的银铃笑声再次回荡了一路。
“娘娘倒是记性好。”
他久违的阴阳怪气了一句,阖上眸好似不想再搭理她。
江妧瞥了一眼,笑意更深,“那是,长临说的话我可是每一句都深深记在心上的。”
她说完就撩起车帘,双手搭在窗边,枕着下颚,安安静静欣赏沿途一路能看到的,谢长临为她准备的花海。
闭着眼的某人听不见声儿了,终是没忍住,睁眼,凝着她的侧颜。
许久,江妧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偏,“夫君盯奴家一路了。”
那视线悠悠收回。
她更加不高兴了,“又没说不让你看!”
谢长临:“……”
——小祖宗哟。
下马车前,他没忘了给江妧带上帷帽才馋着人下去。
映入眼帘的明珀湖美得难以言喻。
粼粼水波,像丝绸上的细纹,光滑嫩绿。
隔着帷帽,江妧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从湖面刮来的湿润气息。
她还是头一次学着文人雅士,泛舟赏景,只是试着作出来的诗令人啼笑皆非,也只有谢长临认真听着,面不改色的点头赞一句,“很好。”
待她玩够了便进入雅间,从最好的视野欣赏湖面上最美的景。
今日游湖的人并不多,江妧一不说话就觉得周围都格外静谧舒适。
她坐在雅间的窗边,靠着谢长临的肩,“长临,这是最辛福悠哉的小日子呀。”
说完,她坐起身,啄饮了一口茶,突然被隔壁雅间的一道清朗声音吓得一激灵,险些茶杯都没拿稳。
“你是姑娘家,我今日来赴约是怕你痴傻等着,也是想来同你说清楚,那日救你只因小爷我伸张正义,惩恶扬善,你也可以当我手里的红缨枪痒痒,闹着要多管闲事,并非图你劳什子以身相许!”
“那些话日后莫要再说了。”他一顿,“……不对,我的意思是,日后我们莫要再见了!”
江妧死死拽着谢长临的衣袖,巴眨巴眨眼,不确定的问,“是我听错了吧……”
谢长临眉宇间染上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淡道,“的确是江家二公子。”
在江妧还没来得及思考是先跑还是苟住,一道女声低低哽咽起来。
“江公子,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日后定不会再打扰公子……”
江妧后槽牙咬的嘎嘎作响。
那两人你来我往,又说了几句,听得江妧那叫一个面目狰狞。
无非就是一个英雄救美,美要以身相许,现在被拒只能真诚道谢,然后巴拉巴拉两两相忘于江湖。
可她心里恨恨的骂起这破雅间,怎的半点不隔音!
生叫她听出那是凌可的声音了!

第80章 少摆花架子
江妧将帷帽前的白纱放下,细细检查,待完全遮住上半身,才透过纱帘去看谢长临的神色。
只见他不动如山,对那姑娘是凌可没有半点反应。
她此时心肝儿颤,也不敢出声,故作淡定,在帽檐下悠悠喝茶。
“行了,你这小娘子,没说两句话就哭成了泪人,怪吓人的。”
江凌珩抱着手中剑,姿态慵懒,瞥了眼比他低出一个头的凌可,“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爷我欺负良家少女,你快些回去吧,我还有事儿要办。”
凌可两眼红红,低着头,软声道,“那江公子,日后请多加珍重。”
江凌珩点头,目送她消失在拐角处,回头,嘴角上扬,带着他特有的少年特质,笑的张狂,一脚踹开了江妧所在的雅间门。
江妧:“……”
清冽张扬的声音传来,“老远就闻到你这阉人味儿了,这一瞧,嘿,果然狗鼻子!”
江妧:“……”
她真是无了个大语。
这傻二哥骂别人还带误伤自己的?
江凌珩今日来赴约,方才瞥见谢长临往这儿走,简直心痒难耐,想着非得来找个不痛快才行,现在才注意到他身旁竟还有个黄衣女子。
他倚在门边,吊儿郎当的打量起谢长临身边带着帷帽,身形僵硬的女人,‘啧’了一声,朝谢长临吹了个口哨,“喂,死阉贼,我说你这几日怎么消停了,敢情是到外头祸害美娇娘来了?”
谢长临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不光不生气,相反略微一勾唇,“的确是个美娇娘。”
江妧:“……”
她是真不敢动,微微垂着脑袋,心里默念,‘二哥快走二哥快走!’
哪成想那个二愣子傻不愣登接话道,“那不如让小娘子撇了帷帽,让我也瞧瞧你这阉人是个什么口味。”
他还真没见过谢长临身边出现过女人,此时的好奇值拉满,还带着几分同情,想着被他强迫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吧。
再看那小姑娘一听这话,好像颤了颤,连忙朝他摆手。
江凌珩蹙眉,也不想把人惹哭了,被谢长临瞧上这事儿不光彩,人家不想以面示人也实在能理解。
他便道一声‘罢了’,干脆利落的拔出手中剑,转瞬一闪,脚踩上茶桌,用剑刃指着谢长临,“我近日练了套剑术,也不知到底厉不厉害,阉贼,让我讨教讨教?”
谢长临面沉如水,两指懒懒撇开距离自己几寸的剑刃,“咱家要陪美娇娘,没空。”
江妧连忙点头,以表附和。
江凌珩看着点头如捣蒜的姑娘,嘴角一抽,“……你莫非被这死阉人下药了?”
江妧又赶忙摇头。
江凌珩眉头紧锁,低声一叹,“还是个哑巴。”
他重新看向谢长临,“你够作恶多端了,早前小爷觉得你起码不会禽兽到糟蹋姑娘,但今儿一看,是我低估你的禽兽程度了。”
“麻溜儿些,跟小爷打一场,小爷要是赢下三招你便将这姑娘放了,如何?”
他这声‘如何’同样也是在问江妧。
怕她是被逼迫的,但又怕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带了询问之意。
果然,那姑娘又哐哐摇头,把茶杯放下,接连摆手,着急得好像生怕两人就这么打起来。
江凌珩一沉吟,竟从她的动作里看到几分熟悉的感觉,忍不住微微附身凑近,试图看清那张纱帘下的脸。
忽地,一茶盏从他眼前擦过,逼的他后退闪躲,最后砸到墙上碎的四分五裂。
对上谢长临阴冷的眸,他轻笑一声,眼里闪着精光,“要惹你生气真不容易,看来这姑娘挺特别啊。”
江妧真想撬开他脑袋看一看,非要惹谢长临干嘛?打又打不过,这不是纯纯找揍吗?!
她还真没想错,江凌珩就是来找揍的。
他见过武功最厉害的人就是谢长临了,江凌珩少年心性,无惧无畏,慕强,也想变强,今儿来说是讨教……除了找不痛快外,还真是单纯的讨教。
所以他方才没说赢,只道赢三招。
江淮安就在附近,谢长临若真杀了他,大哥立马就能赶来,之后和谢长临开战无可避免。
横竖不亏。
谢长临瞥了眼江妧,看到她紧攥着衣裙的手,似笑非笑起身,“行,咱家陪你玩玩儿。”
江妧:“……”
先喝口茶冷静冷静。
雅间不够两人发挥的,江凌珩便想将战场转移至廊上。
谢长临面无表情,风轻云淡丢下一句,“麻烦。”
话音都没落下,他就闪身而上一招制住了江凌珩。
江凌珩:“……”
他还没准备好阿喂!
这狗贼速度怎么能这么快?
惊呆了好嘛?
江妧:“……”
看着谢长临倾泻出的杀意,她茶杯都要捏碎了,祈祷着他不是真的要杀人。
江凌珩只觉浑身力道都被卸下,面前人已经取过自己的剑刃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三招?小孩儿,一招你都过不去。”谢长临轻笑,却是将剑一扔,转身。
那剑刃从空中落下,直直冲着江凌珩的心口而去。
“咔嚓”一声。
茶杯碎了。
“噗嗤”一声。
剑刺入肉体了。
不过刺进的,是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一道倩丽身影中。
江凌珩拖着无力的身体接住凌可,双眸猩红。
江妧停下冲过去的脚步,帷帽下的脸惨白,瓷盏碎片扎进手心,鲜血滴滴落下,她浑然不觉。
谢长临已经走到她面前,被那抹红刺痛了眼,神色冷得骇人,也没看身后的两人,拿出绢帕,执起她的手,垂眸细细替她清理伤口。
江凌珩颤抖着手,低头看着面前凌可煞白的脸,“你……不是叫你走了吗?”
那剑插在她的肩上,疼得她身体轻颤,脸上却是笑着,露出两个梨涡,“江公子,我也救了你一命……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江凌珩兀的抬眼,死死盯着谢长临的背影,“我输了,给我解开。”
谢长临一招封了他的穴位。
可他只是细细替那位美娇娘擦拭血迹,头也不回。
直到那姑娘手心一紧,握住他的五指晃了晃。
那人才终于回头,不屑的垂眸,“今儿咱家给你上的一课,是杀人,讲究直击要害,少摆那些没用的花架子。”

说完,江凌珩感觉全身的血液又开始涌动。
他缓回劲儿,舌尖抵了抵腮帮,将凌可抱起,一字一句咬着牙道,“记、住、了。”
也不知是说记住了这一剑,还是谢长临那句话。
深深看了眼看江妧,意味不明的扯起嘴角,才带着凌可离去。
成希这时从屋顶跳下,递上包扎的布和药。
谢长临压着怒气,沉着脸替江妧处理好伤口后,冷冷启声,“娘娘真是好大的劲儿。”
江妧依旧白着脸,问,“方才你是真想杀了他?”
“不然咱家做样子?”
“我不信。”她轻声,“长临,你老实说,是不是知道凌可会出现?”
谢长临冷哼了声,神色依旧阴鸷,没答她的话,转身先一步离去。
整个背影都写着‘我很生气’。
江妧也不跟上,平静的站在原地。
那道白衣身影走出几步后,停下。
咬了咬牙根,静默的立了片刻,阴着脸转身,大步走回去,动作带着粗暴,抓起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拉着往外走。
一路的沉默。
成希看着自家爷要吃人的模样,架着马车过来后立马躲的远远的,生怕被伤及无辜。
两人一前一后停在马车前。
“抓疼我了……”她低声,手上略一挣扎,那人便松开了。
只是换来的是他有些暴躁的将自己抱起来丢进马车里。
谢长临欺身而上,扯下她的帷帽,冰凉的唇覆上,粗鲁的攻略城池。
江妧堵着气,忍不住咬了他一口,可他依旧不停,压的更深,吻得更重。
一开始没舍得咬重,见他变本加厉,江妧又推不开,只能一狠心,使了劲儿,很快口齿间传来腥甜的味道。
纵是这样,谢长临依旧恶狠狠的深吻着她。
许久,江妧的眼泪滑落,谢长临才止了动作。
他紧绷着下颚,眸子深不见底,低低喘着气,终是妥协的缓了脸色,轻吻去她的眼泪。
江妧不说话,咬着唇,湿漉漉的眸瞪着他。
谢长临执起她被自己掐红的手腕,蹙眉揉了揉,半晌才道,“娘娘能不能别惹咱家生气?”
江妧已经缓过神来了,但脸色依旧不郁,语气也不好,反问他,“你为什么生气?要杀人的是你,伤了手的是我。”
谢长临沉默了很久,久到江妧以为他不会再回应的时候,他平静淡漠的声音才传来。
“迟早,咱家会杀了江家人,娘娘从一开始就知晓,该预见这样的画面。”
“现在来怪咱家,是不是晚了些?”
江妧也同样冷静的注视着他,摇了摇头,“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在想,你这样试探我,是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依旧忍着没有出声,你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当时顾着紧张来不及深思,一放松她就咂摸出不对劲了。
为什么凌可会和江凌珩有瓜葛,还恰好出现在隔壁让她听到,谢长临明明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却真的想在自己面前杀了江凌珩。
不就是想试探她,到底会不会为了二哥的命暴露出自己和他在一起的事吗?
亦或者在逼她,看是江凌珩的命更重要,还是会义无反顾站在谢长临身边不为所动。
哪种,江妧都不喜欢。
谢长临眉宇间淡得再看不出任何颜色,没有任何情绪的阖上了眸。
小姑娘比他想的还聪明。
但他不想解释。
今日的事全在他意料之外,却阴差阳错得到了一个令他震惊到无法言说的事实。
——江妧无条件站在他身边。
她紧张江凌珩,紧张到捏碎了茶杯,却依然没有阻止自己。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闷。
明明只是那样小,那样不足挂齿的一道伤口,却叫他心口止不住泛疼,陌生到叫他无所适从。
只能用怒气,掩盖那铺天盖地的心疼。
——怎么会有这样傻的姑娘。
成希小心翼翼的在马车外问,“爷,还去……”
江妧毫无情绪的打断他,“回府吧。”
说完,坐到另一边,离谢长临远远的,掀起车帘望着窗外。
成希静默了一瞬,没听见谢长临的声音,便应了一声,驾车回西郊。
一路无言。
谢长临半睁开眸,不动声色的凝着她,胸口依旧疼,方才的吻半点没能让他缓解。
又到了那片花海之路,微风轻柔拂过,带来阵阵清香。
江妧听见他问自己,“手疼不疼?”
眼泪无声落下。
不被信任的感觉属实不好。
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做得不够明白吗?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这样试探她?
她以为两个人都将心摆到了明面上,打脸来得真是措手不及。
兀的,一只冰凉的手覆上她湿润的眼。
谢长临的身体贴了过来,将她整个圈进怀中,声线低哑,“别哭了。”
“没有下次。”他道。
眼泪被他轻柔拭去,江妧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轻颤。
但她还是从他怀中挣出来,嗓音一如既往的软,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冷漠,“我知你顾虑,不怪你。”
“但是我今天不想理你了。”
谢长临的神色依旧,只有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如坠冰窖。
他就浑身冰凉僵坐在那里,直到压不住心底卷起的点点慌乱,才沉声问,“只是今天吗?”
江妧不答,淡漠的眸中裹着失望。
谢长临喉间一动,垂下了眼,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的紧握。
到了西郊,江妧像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匆匆下车,不等谢长临,大步进府回了屋。
谢长临站在院中,看着她‘砰’的一声砸上房门,脸色沉了沉。
凌川此时从暗处现身,察觉到他周身的杀意,暗暗发虚,心跳加速的递上自己寻了一早上的药材,“爷……”
他只出了一个字,就被谢长临饱含杀意的眸子盯得说不出话来。
凌川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药……药材寻……寻来了……”
谢长临接过药材,手背上的筋络凸起,一字一句吐出,“给你一炷香,让凌可滚回来。”
凌川心里一咯噔,神色大变,连忙应下,一瞬不敢耽搁迅速离去。

凌可收到凌川发出的信号时,肩上伤口才处理了一半。
她心中有些急了,却是半低着头,盈盈欲泣。
江凌珩在旁蹙眉,放缓了声线,“很疼?”
问完就踢了正在处理伤口的年轻男人一脚,“你轻点,懂不懂怜香惜玉?要不是一时半会儿找不着女大夫,我用得着你来?”
那男人无语的睇了他一眼,继续擦拭伤口,“这么深的剑伤,能不疼吗?”
这姑娘也不似常人,硬生生忍到现在,没哭一声。
忽地,凌可站起身,白着脸迅速整理好衣裳,鲜血早将肩上的布料印得暗红,可她浑然不觉,任由布料摩擦着伤口。
“你!你作甚?”
两个大男人对她这样坚韧的意志和超人的耐痛给惊呆了。
凌可轻颤着身子,柔柔拜了一礼,“江公子,这剑算我还你的,如江公子所言,日后我们莫要再见了。”
“望江公子珍重。”
说完,她如阵清风,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提着裙摆跑出去。
江凌珩急眼了,低低骂了句粗口,追上去,“你这女人,能不能伤口处理完再说?”
纵是他这样的速度,也没追上那抹身影。
他又烦躁的骂了声,有些担忧的同时,后知后觉着,哪哪都不对劲。
而另一边的凌可,在脱离江凌珩视线后就匆匆踏着轻功灵巧的翻墙越屋檐,往西郊赶。
肩上扯疼了她也不管,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这么点小破伤在那磨磨唧唧,要是老娘自己来,早就包好了。”
“没用的东西,耽误老娘时间。”
耽误她回去领罚了。
还不知道爷会怎么弄死她……
凌川等在屋外,快急死了,终于盼到凌可赶回来,瞪了她一眼,“爷在里面。”
本该凌可独自进去,凌川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放心不下,便提着心一同前往。
谢长临坐在案前,修长的五指里盘着三颗赤珠,与平日无异的淡漠神情,让进门的两人忐忑不已。
凌可平静的跪下,抿着唇,“请爷恕罪。”
谢长临垂着眸,没看她,声线也毫无起伏,“胳膊还是腿,选条卸了。”
凌可呼出口气,露出淡淡笑意,磕了个头,“谢爷开恩!”
她起身,朝外走去。
凌川忽的跪下,“爷,妹不教兄之过,她终究是个姑娘,我代她受罚可好?”
凌可都要走到门口了听见这句,猛的回头,“哥!不要!”
凌川说完就拔出剑利落的朝自己的左手胳膊砍去,没有一丝惧意和犹豫。
凌可小脸煞白。
电光火石间,一黑棋子弹过来,重重将他的剑刃弹开。
谢长临掀起眼皮,收了手,食指一下一下在桌上轻扣。
“凌可,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他淡声问,无形间的气压让两人跪着同时低下头。
“爷,明珀湖之事全是我自作主张,我愿意受罚。”
凌可认真笃定道,“但今日后,影卫所有人,再也不会质疑皇后娘娘一分。”
谢长临眸色幽深,“不足以说服我。”
凌可紧抿了下唇,“爷,我们逾矩,是真的怕全盘基业毁于娘娘手中,今日一事虽不足以证明娘娘的立场,但凌可用人头向您保证,只要爷不发话,影卫不会再有一丝对娘娘的不敬。”
“因为我也信了,娘娘不会害爷。”
凌可如实说道。
她长得不错,本想试一试美人计,提出此事时被谢长临打回来了。
他从来都说,“我不需要女人拿自己做筹码去换情报。”
这些日子她悄悄接近江凌珩,发现那男人心里没有一丝情情爱爱的想法,便也决定不继续了。
知晓今日谢长临要带皇后游湖一事,她心里一横,将人约到了明珀湖。
是她和影卫要试探皇后,试她知道谢长临的人去接近自家二哥会有什么反应。
至于皇后具体会如何,十有八九得日后才晓得。
至于谢长临,会动手是一时兴起,许是他也想知道答案。
那一剑,是为凌可准备,却也让她们立马看到了想看的结果。
江妧的反应,出乎他们所有人预料。
“谢爷手下留情。”她又是重重一磕头。
半晌,谢长临略一摆手,背靠软椅,阖上了眸。
地上二人相视一眼,都有些不可置信。
就……不罚了?
这种事还从未出现过。
他们二人满脸震惊的退到门口时,听见谢长临低哑的声音,“……待她好些。”
两人身形皆是一震,郑重应下,“是!”
深知谢长临性子的二人才能理解到其中深意。
两人相视一笑,眼角溢出泪花。
爷对他们很好,但这么多年,总归主仆有别,这是谢长临真正意义上告诉他们,‘我把你们当自己人’,甚至是‘家人’。
——所以,也请替我,待她好些。
他们此时感动到无以复加,还有一种不明意味的欣慰。
那人,终于肯表达感情了。
终于,心中有爱了啊。
江妧闷闷的在屋子里待了片刻就坐不住了,起身开门悄悄探了个脑袋出去,见院中没人,这才走出去,想出府转转。
一路上碰到两个黑衣男人,对她恭恭敬敬行礼,还笑着给她指路,询问是否需要送她过去。
每个人态度上的细微变化是可以感受到的。
简直和昨儿个对她熟视无睹或是满脸不忿的模样判若两人。
江妧婉拒后,虽不明所以,但心情莫名好了几分,经过一间偏房时,被里头的嚎叫声吓了一跳。
“疼啊!啊!疼死老娘了!这是什么破药?是不是过期了?往日都没有这么疼!”
“给我闭嘴,不是能耐?胆子不小啊,敢背着爷搞小动作?”
“哥,你他娘的能不能等会儿再骂!”
“别嚎,比这还重的伤都没见你嚎,今儿被附身了?”
“你这样就别怪我问你一句,这都一炷香了,怎的还没包扎好!”
凌川揉了揉头疼的太阳穴,又开始骂骂咧咧,“你还是将娇滴滴的小娘子演下去吧,起码像个姑娘。”
江妧不光嘴角抽,眼角跳,还感觉自己头顶写满了问号。
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是凌可吧?是那个笑起来梨涡甜甜的姑娘吧?她没听错吧?
说好的比巧巧看起来还柔弱不能自理呢?
她抬头,望着蔚蓝的天,飘着白云朵朵。
深深叹气。
真真假假,真叫人看不真切啊。

江凌珩在找了可儿一圈无果之后,匆匆去附近见了江淮安。
他风尘仆仆从酒楼中出来,身上沾着几分淡淡的酒味,拂了拂衣袍,声音温润,“何事?”
江凌珩褪去了方才的烦躁状态,一脸正色,眉头微蹙,“我想进宫。”
他一顿,“见一见妧儿。”
江淮安扫着他,静待他接下来的话。
“今日阉人身旁,有一女子,身形与妧儿很是相像。”
那女子一句话也没说,也遮的严严实实,反倒说明有问题。
别看他当时被那可儿冲出来替他挡剑给惊了惊,可他余光里,并没错过那女子的动作。
她慌张上前了两步,还捏碎了茶盏。
无关紧要的人死面前,一般姑娘不该是捂眼睛后退两步以免被血溅到吗?
一旦起了疑,又事关江妧,他定要去确认一番才能安心。
闻言,江淮安也蹙眉,沉吟了片刻,轻点头,“我来安排,待会儿你便去。”
江凌珩下颚绷得很紧,“还有,我差点死那阉人手里。”
得到的是自家大哥一个无所吊谓的眼神,“你不作死,怎么会死?”
江凌珩一噎,接着又挨大哥劈头盖脸一顿骂,“该不是张扬轻狂的年纪了,战场都上过几次,还这般孩子心性,意气用事,到底是受过的伤少,待哪日把自己玩死了,头七时再飘回来告诉我当时不该压不住气性,是不是?南中大将军?”
江凌珩:“……”
他才十九岁。
此时教育他的大哥也不过比自己早一年出来。
他还想问为什么江淮安平日能老神在在的跟爹一般深沉?
算了,不敢说,大哥喝了酒,他容易挨揍。
想着,他脚底抹油只想开溜。
“大哥,安排好了唤我,我回去换身衣裳再去见妧儿。”
江凌珩看着他一如既往潇洒的背影,揉了揉眉心。
江妧没能走出府,因为他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几乎是毫不掩饰的露出喜意,双眸蹭蹭发亮,“冠初!”
冠初依旧白衣飘飘,宛如谪仙,手中依旧抱着他那面琵琶。
他笑,嗓音带着欢愉,“娘娘。”
两人不过快两月没见,却恍如隔世。
他刚出宫没几日,岁安便出了事。
三人一同在月下饮酒欢歌的画面就此只存于脑海,再也无法重现。
冠初加快步子走到江妧面前,略一颔首,再次轻唤,“娘娘。”
“你怎的在此处?”江妧弯眸,心中的阴霾好似霎时被扫空。
冠初轻笑,“师父让我在酒楼等,方才忽的唤我过来,原是娘娘在。”
江妧神色无异,对两人的关系,冠初离开那晚就告诉她了,所以她现在丝毫不觉意外。
只点了点头,与他一同走进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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