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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他百媚千娇—— by美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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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刚送到嘴边,门外就传来清脆的一声,“千岁!”
掀起眼皮瞧去,只见小皇后一身淡粉色衣裙,额间发饰简洁俏丽,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笑靥如花。
他的眸子沉了沉,嘴角却是莫名的扬起,扯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老东西不是叫她,离自己远些?
荣庆行了礼,退到门外候着。
江妧走进去,好似完全没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那双眸子依旧亮晶晶的,纤手晃了晃手中的食盒,“江南茶糕,本宫亲手做的,千岁赏脸尝尝么?”
“娘娘好雅兴,总往咱家这腌臜地儿跑。”
她自动忽略了这他阴阳怪气的话,走到对面坐下,打开盒盖,拿起一块糕点递了过去。
谢长临斜斜倚在软塌上,喝了口茶,看也不看那点心,“咱家不吃甜食。”
“不甜......好吧,只有淡淡的一点甜,千岁尝尝吧,你看本宫为了做这东西,手都烫了好几个泡呢。”
江妧可怜兮兮的伸出一片通红的手心让他看。
说这茶糕,她还是在刚到人间时在江南那边吃过几块,一嘴咬下去就有清新的茶香在嘴里晕开,泛着回甜。
江妧素来也不太爱吃甜食,京中的糕点太过甜腻,还是这茶糕叫她念念不忘。
她也是早上跟着小厨娘现学的,宫中没几个人会呢。
“娘娘自己瞎折腾,烫着了关咱家何事?”
“......”
“娘娘穿的这都是什么?都一国之母了还穿的跟小姑娘似的也不嫌害臊?”
“......”
“回吧,你如今执掌后宫,不说日理万机,反倒还整日闲着没事做了不成?”
“......”
江妧安慰自己,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要习惯,一定会贴着贴着就热起来的。
于是她只受伤了一瞬,重新扬起笑,“谁让千岁这般仙人样貌,勾得本宫夜不能寐,自是要想法子引起千岁注意的。”
谢长临:“......”

第9章 真能给咱家找麻烦啊
两人的交流最后是以非常‘和谐’的气氛结束,在谢长临想把江妧踹出去之前,她就已经动作利落的撒丫子跑路了。
那盒茶糕还放在桌上,裹着淡淡的绿色,鼻腔里都是分不清哪里来的茶香味道。
半晌,谢长临没什么表情的伸出手,捻起一块,慢悠悠往唇边送去。
小太监来收桌子的时候,盒中只余点点绿色的粉末。
江妧刚回到长乐宫,巧巧就去搬来了未处理完的事务,还有些胆战心惊道,“娘娘,不然,咱以后还是别去找那位千岁爷了,老爷不是也说......”
她话还没说完,宫女茴香便走了进来,“娘娘,司礼监送来了上好的烫伤药。”
江妧闻言,脸上缓缓绽出笑意,眸中的光亮掩都掩不住,“来,巧巧,给本宫擦药!”
其实早上刚烫到的时候就已经上过药了,但既然是谢长临送来的,再上一遍有何不可?
巧巧叹息一声,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药膏刚触上皮肤时,江妧忽然把手一缩,“不对!这可是个好机会!”
她从巧巧手里夺过药膏,又匆匆往瞿宫方向跑。
巧巧:“......”
谁来管管,她家小姐哪里还有皇后的样子?演都没演上两天呢!
只想使劲刷存在感的江妧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小丫头在想什么,只是一路赶,刚到御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宫妃打扮的女孩蹲在假山后边哭。
哭丧也不该是在这大白天吧......
她走过去,探个脑袋看,“你是谁,怎的在这儿哭?”
女孩惊吓的抬起头,两眼泪汪汪,呆愣的看着江妧,“我......”
江妧因为去见谢长临那身打扮很是低调娇嫩,没见过她的大概都不会把她和皇后联想到一块儿去。
小宫妃抹了把眼泪,抽噎着道,“我是昨日刚进宫的楚才人,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忍不住就哭了......”
江妧:“......”
她今天真的是有些无语。
眼前这位看着像是个胆小的,但是模样煞是可爱,江妧生不出反感,甚至心情不错的生出了逗弄的心思,报上了自己的本名,“哦,我叫迢迢,长乐宫做事的,你住哪个宫?没有丫鬟跟着吗?”
“悦华宫,丫鬟被凝嫔罚去洗衣服了,呜呜呜,我好没用我保不住她......”
楚才人看着面前巧目盼兮的女孩,连哭也分了神。
长乐宫连丫头也生的这般惊艳?那那位皇后岂不是天仙?
“......”江妧看向巧巧,“你先送楚才人回去吧。”
巧巧差点行礼,被江妧动作自然的拉住,她朝楚才人一笑,“有空来长乐宫找我玩!”
楚才人点头如捣蒜,看江妧的眼神宛如看救世主,“谢谢二位姐姐!你们真是好人!”
江妧有些好笑,这么个单纯的小可人是谁送进来的?没补习过宫斗话本吗?以后怎么在宫里混?
“千岁爷,前朝已经乱做一锅粥了,您若再不去主持大局,那江丞相怕是......”
听到李德全的声音,江妧寻声望去,看到谢长临和几个小太监去了乾安殿的方向。
她把药膏收好,提起裙摆就追了上去,“千岁!你们是去看皇上吗?本宫能不能一起?”
李德全和荣庆停了停行礼,前面那位爷却是头也不回。
江妧当他默认了,一路跟在谢长临身侧,步子追不上的时候就小跑,跑得气喘吁吁的,小脸通红。
腿长是要了不起些哈.......
许是她动静有点大,谢长临终于给了她一个目光,“长乐宫的人都死了?”
“没......是本宫要自己出来的。”
他好似没听到,“荣庆,待会儿去把长乐宫没用的都拖下去砍了。”
“别别别!千岁!真的是本宫自己出来的急不让她们跟着!”江妧吓得脸又白又红的,顾不得许多了微微垫脚凑到他耳边,“本宫急着找千岁,真的不能怪她们,千岁千万别迁怒无辜的人啊。”
“无辜?”谢长临轻嗤,却是没再说其他。
江妧不安的看了看荣庆,眼里写满了疑问,‘你们爷这是什么意思?’
荣庆看她一眼,隐晦的摇头,‘不杀了。’
他也有些惊奇,跟了谢长临快四年,从没见过他想杀人的时候还改主意的,还有前日乾安殿那批人能活下来,荣庆着实是没想到。
是李德全和他说是因为小皇后劝了一嘴才有了这个结果时,荣庆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见了鬼。
小皇后厉害啊,出现不过几日,就已经让谢长临这个杀戮嗜血的性子忍下两次了。
一行人赶到乾安殿时,殿外已经候了一众大臣,各个苦大仇深的模样。
江文山看着和谢长临一起来的江妧,愣了愣,然后瞥眉,冷了脸。
好啊这个死阉贼!这时候把妧儿带来是要做什么?
他气归气,但还是带头给皇后行了礼。
江妧稍微有些心虚,早知道这些人也在,她便不来了.......
竟然有种被老爹爹捉奸的感觉,江文山先前那道目光更是让她如芒在背。
“掌印!皇帝中毒为何不对外告知?”杨左领先义愤填膺出声,喊住了要往里走的谢长临。
江妧一震,果然是中毒了啊。
谢长临语调慵懒丝毫不将这几人放在眼里,“没死呢,嚷嚷什么?”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杨佐领咬了咬牙,“皇上中毒可不是小事,掌印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谢长临‘啧’了一声,回头,淡漠的看着他们,“咱家需要给你们什么交代?皇帝这毒如何中的,想来,你们当中有人比咱家更清楚。”
说完,他目光定在江文山身上,似笑非笑,“是吧?江丞相?”
杨侍郎下意识的看了眼江文山,但江文山不动如山,面不改色,“皇上在掌印眼皮子底下中毒,如何也得给朝堂一个说法才是。”
“你真是会给咱家找麻烦啊,老东西。”
江文山不搭理他,微微示意江妧回去,然后提着步子朝殿里走去。

第10章 谢长临最怕麻烦了
江妧觉得自己确实该走了,微微后退了几步,打算先撤,谁知道走在最前头那位的声音淡淡传来,“来都来了,娘娘不瞧瞧皇帝?”
江妧:“......”
皇帝有什么好看的?这谢长临肯定没安好心。
可这么想着,她还是口嫌体直的跟了进去。
都说女人不能参政,她作为一国之母听听应该也没多大关系,况且还能看看谢长临和江文山平时是怎么打擂台的。
几人刚进去,还没看到昏迷的桓承呢,有位大臣就冷哼了一声,“想来这司礼监也愈发吃干饭了,四司六局都管束不好,竟还克扣皇后衣服首饰不成?怎的仪架丫鬟都没有?哪点像一国之母的样子!”
嫌她穿的太粉嫩了呗?
江妧默默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嘴角一抽,她今天就不该出门!
江文山对自家女儿有几分了解,不免轻笑了一声,却是跟着发难,“我女儿这才是刚嫁进宫,掌印可别忘了当初如何答应我的!”
你们少说两句吧.......
江妧既不想让他们借自己说谢长临,又不好跳出来解释驳他爹的话头。
巴不得把自己埋土里。
可比起她的纠结,谢长临显然直白的多。
“皇后什么性子你个当爹的不清楚?少跟咱家磨唧,咱家还没嫌她学不好规矩尽添麻烦呢。”
几人:“......”
走到殿里看到桓承,几人算是安静了片刻,齐声行礼。
龙榻上的人唇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一双眼睛半睁不睁,闻声转了转头,声音嘶哑,“都来了?”
他目光落到江妧身上,“皇后也来了。”
江妧点点头,意思意思的问道,“皇上可好些了?”
“朕好不好的,皇后不知道?”
桓承这话一出,在场的都神色各异。
江文山眼神询问,江妧一脸无辜。
谢长临瞥了她一眼,“多亏娘娘行事果断,二话不说就将银针利落拔出,导致毒素迅速扩散,险些没要了皇帝的命。”
江妧:“......”有这事?
怪不得要让她进来看看呢。
她知道自己该跪了,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美眸瞬间噙了泪,“本宫......本宫......”
江文山锁了眉,大脑风暴了片刻,正想着措辞如何把江妧摘出去,突然听见谢长临打断了她。
“娘娘编不出来就歇着吧。”
显然没有追究江妧的意思,他扫向身后的大臣,眉头微蹙,添了几分不耐,“咱家知你们今儿是来要银子的,不过国库亏空,皇帝实在没办法点头了,诸位回吧。”
“眼下睢城城墙将破,已是岌岌可危,朝廷若是迟迟不拨款不增援,很快就会沦陷的啊!”
“江丞相手里头有人,派去增援不就好了?”谢长临愈发不耐,嗤笑了一声,“上月是你们嚷着要建行宫,银子刚拨出去,皇帝拿命给你拨银子?”
他一顿,笑意渐深,“不然,增加税收?”
江文山沉下脸,“不可!这两年税收已是增了不少,百姓早就哀声哉道,掌印是想彻底失了民心?”
他还有民心可以失?
谢长临摊了摊手,“那你问问户部,国库还有多少银子?再不济,问问陈少府,皇帝私库还剩多少?”
“建行宫怎能拨出去那么多银子?掌印可别是以权谋私了吧!”
“有没有的你们查账去啊,实在忧国忧民,便自己掏银子去支援,咱家还能阻了你们不成?”
他们开始三言两句的辩起来,但都有包袱,根本争不过谢长临的歪门邪理,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江妧听懂了点儿,如今宫中的司礼监掌大权,另外很多事还得过皇上的明路,偏偏谢长临不点头,桓承也就没办法决定。
江文山手中大多是外权,事情一大,他就很容易被谢长临压得死死的。
现在打仗要钱,但谢长临没钱。
或者说,是他不给钱。
最后江文山冷着脸,也不想费口舌了,甩手走人。
至于江妧是误打误撞,他料定谢长临暂时不会动她的,便也没多纠结拔针一事。
跟他一起来的当然一起走,边走还边骂着谢长临,就江妧还一脸懵的跪在那里。
“皇后,不与朕说点什么?”一直装死的桓承终于出声,“你可险些把朕送走啊皇后。”
江妧低着头撇了撇嘴,小声道,“臣妾哪儿知道皇上你那针是压制毒素的?”
桓承气笑了,重重的咳了几声,眸光幽冷,宛如毒蛇一般盯着江妧,“你爹给朕下的毒,你不知道?”
江文山做的干净,定是不会留下证据把柄的,也就他们几人心知肚明。
他以为江妧无辜,但昨夜她的举动显然出卖了她。
昨晚桓承身上头上的针禁锢着他不能动作,所以在针被拔的时候是有过一瞬间的绝望,后来把江妧压身下时也是真的想拉着她同归于尽的,不过有心无力罢了。
好在晕过去前,他知道,谢长临一定会救他的。
他要是死了,多麻烦啊。
谢长临最怕麻烦了。
可江妧是真的很懵啊!江文山会给皇帝下毒?
为什么?他不和桓承一伙儿的?外面都说他尽心尽力辅佐皇帝的啊......
她那小脑瓜子实在搞不明白你们这些男人朝堂的弯弯绕绕啊!
索性也不想了,她自暴自弃的软了身子,“来吧,皇上,千岁,就直说吧,想要我怎么死?”
谢长临黑眸如墨,盯了她片刻,懒洋洋的朝外走去,“娘娘死了也麻烦,姑且安心活着吧。”
江文山一家都对这女儿感到亏欠,一直想要疼爱弥补,说不准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现在死了倒是真的麻烦。
江妧松了口气,两眼泪汪汪,有气无力的磕了个头,“那皇上,臣妾先回宫面壁思过了。”
趁桓承咳着没空应声的时候她连忙爬起来跑了出去,正好看到赶来的巧巧和长乐宫的人,还备了仪架,两眼红红的,想来是挨训了。
荣庆带着人到之后就退到谢长临身旁。
江妧决定以后不瞎搞了,只是穿个不合皇后身份的衣服,要连累这么些人。
以后她受点罪,一层一层的热点就热点吧。
想着,她追上了谢长临,大着胆子,委委屈屈的扯了谢长临的衣摆,“千岁......”
谢长临:“?”
“本宫手又疼了......”正事儿没忘呢!
谢长临:“.......”

第11章 本宫不要命
他眼里的风轻云淡好像维持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沉下来,凝了冰一般的眸子。
“娘娘,咱家耐心有限,娘娘最好还是听老东西的话,离咱家远点儿,嗯?”
最后那声语调上扬的疑问,带了浓厚的警告意味。
他第一次对江妧这般生气,说实话,很吓人,是那种能让人浑身冰凉冒冷汗的那种吓人。
仿佛一眨眼命就会交代在他手上。
许是江妧拔针一事,亦或是她举动愈发放肆,才让他在那一瞬间没压制住腾升的杀意。
江妧心尖儿下意识颤了颤,然后弱弱的把手收回来,眼角也染上了淡淡绯红,有颗眼泪挂在眼尾要落不落,紧抿着唇没出声。
谢长临最后瞥了她一眼,沉着脸离开。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站在原地的小皇后咬的牙后根咔咔作响。
吓唬她?这才哪到哪啊?要是怕了她就不叫江妧!
巧巧松开冒汗的手心,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江妧,终究还是松了口气,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娘娘,现在回宫吗?”
“嗯。”江妧点点头,扫向身后几人,“司礼监来人罚你们了?”
几人齐齐下跪,声音低低,“该罚的,娘娘,是奴婢们伺候不周,请娘娘恕罪。”
江妧蹙眉,安抚般摸了摸巧巧低垂着的脑袋,“罚俸禄?”
“荣庆公公让人打了长乐宫所有人十板子和一月俸禄。”
“俸禄从本宫那儿补上,给每人多添一月的,再拿些好的伤药让他们相互上一上。”江妧垂下眼,自责的叹了口气,“抱歉,是本宫任性了,连累你们。”
这世上哪有皇后给宫女太监道歉的?
长乐宫人心里那点不可言说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又想到司礼监这次没直接把他们清理掉,也是因为有她保着,心中更是对这位年纪不大的皇后感恩不已。
江妧与她们一道回宫去,也没让人伺候了,自己伏案前处理后宫事务,看不懂的她就放一边,挑着简单的先来。
四司六局送来的账本她是一窍不通,不过光看合计数目,就知道后宫的奢靡无度。
国库都亏空了还这么花?
她感慨了一下,又把账本分到了看不懂的那边去,到最后,她发现,一个时辰过去了,处理完的不过两三件,其余已经摞得比她脑袋高了。
谁来救救她!她有些看不明白的字儿都还得现学,怎么管理后宫啊!
长长叹了口气后,江妧又翻出了自己的小话本子,开始打发时间。
今天看的是一个千金小姐追求书坊先生的故事,小姐借着学习的名头,在练字的时候暗戳戳和先生拉手手,贴近,暧昧,两人周围慢慢冒起粉红泡泡~
江妧又学到了。
她眯眼看着面前摞起来的事务,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不过,得再等等,今儿谢长临刚生完气,暂时不能去触他霉头。
于是乎,江妧在第二天清早才让小太监抱着那些事务本子,一起来到了瞿宫。
“嗯?千岁不在?他去哪儿了?”
荣庆也不在,回话的人叫辛常,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回娘娘,奴才不知。”
跟着谢长临的这些人,就算知道他去哪儿,也是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毕竟狗命要紧。
“那本宫上去等他?”
说着,她就接过着本子和食盒,自顾自的往楼上走。
反正上次来那间屋子,除了张桌子和软榻棋盘,也没别的什么了,待会儿应该不会要命的。
辛常欲言又止,想拦又不敢拦,挣扎过后低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给江妧上了茶。
如果九千岁回来,瞧见皇后,一个不高兴了掉脑袋的就是他。
能怎么办呢?在这宫里,他处于最低贱的位置,命早都不是自己的了,更别提跟了最喜怒无常的一位爷。
就在他守在门口忐忑了半个时辰后,楼下总算传来动静,他看了眼还在吃茶糕的江妧,急急下楼禀告。
很快,谢长临一袭红衣,手里把玩着小串红色的念珠,懒洋洋的倚在了门边。
江妧听到声响回头,弯眸笑起来,“你回来了!”
“娘娘有事儿?”
“本宫是想请千岁,教教本宫如何处理后宫事务,以免两眼一抹黑呀。”
荣庆听见这话,默默退到了一边,低着头的表情一言难尽。
让九千岁教?他都想为后宫人默哀了。
“咱家叫人找个嬷嬷去长乐宫便是。”
“这种事怎好劳烦嬷嬷,传出去说新上任的皇后连字都识不明白,多丢人啊。”
谢长临轻嗤了一声,“那娘娘怎的就好劳烦咱家?”
江妧却无害的笑起来,“这不是命都不要了,找个借口来接近千岁嘛?”
她又如此直白,不带半点遮掩,反倒叫谢长临一阵头疼。
这小皇后到底想做什么?软硬不吃?
他摆摆手示意荣庆和辛常退下,走进去坐到江妧对面,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娘娘是真觉得,咱家不能怎么你了?”
“不,是本宫真的不要命。”江妧白皙小巧的手捻起一块茶糕,如上次一般递了过去,“本宫违逆父亲,捧着自己的小命给千岁,如此,还不够诚意么?”
谢长临手上动作不停,只掀起眼皮淡漠的扫她一眼,“只是为了不侍寝?”
江妧摇摇头,神色认真了几分,“是喜欢千岁。”
她看了些话本子,里面甜甜的爱情的确很好,可江妧总觉得那些表白的方法太过迂回,弯弯绕绕的增加小情趣尚可,她且不适用那套。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说出来嘛。
她的确喜欢谢长临,在五百年前那惊鸿一瞥时就喜欢了,如今是来报恩给人当情劫历的,自然要更努力些,藏着掖着的如何让这位煞神明白她心意?
尤其是昨天这恩人还露出了对她的杀气……
她思索了一整晚,愈发觉得,自己得表明立场,不能苟着!命都苟没了!
谢长临嘴角染上深深的嘲意,似嘲她,也似嘲自己,“喜欢一个阉人?一个奸宦?”
“才不管你是什么人。”江妧撇了撇嘴,声音尽是少女的清脆,带着笃定,“你就当本宫一见钟情,见色起义,就算你是个女人,本宫说喜欢,那便也是喜欢了!”
又是这般乌黑澄澈的眸子,似乎每次见到他时都会往里淬上星,没由来的发光发亮,让人难以忽视。
谢长临忽的就想起在封后大典上见到的小皇后,缓缓垂下了眼睑。
那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用那样干净的眼睛看他,不带任何鄙夷,也不夹杂着那些复杂的,或恨或厌,更甚至是恐惧,就只是染着深深的喜悦,不容忽视的撞进他的视线。
喜悦?怎么会有人见到他时是这样的情绪呢?
大抵,这也是他这几日对小皇后更多些耐心的缘由罢。
眉宇间的细微情绪都尽数散去,余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淡淡瞥向一旁的事务本子,“娘娘搬来的这些,都是不懂的?”

第12章 自家千岁,错了也是对的
江妧知道自己小命暂时保住了,笑得灿烂,点头如捣蒜,复又晃了晃一直伸着的手,“千岁,本宫手都举酸了。”
谢长临垂眸,看着她指尖的那块糕点,终是没接,好似不耐的往右边倚了倚,呈出一副非常慵懒的姿态,催促道,“娘娘快些吧。”
江妧也不恼,一把将糕点塞嘴里,手随意的拍了拍沾着的粉末,翻开本子,“宁华宫婉妃与悦华宫凝嫔起了争执,凝嫔仗着圣宠,不愿接受处罚,还想要一个见父亲的机会......”
这个凝嫔有点耳熟。
她一顿,试探着问,“本宫是不是得先了解一下谁对谁错再做决定?”
谢长临手里还把玩着念珠,语调毫无起伏,“凝嫔父亲是去年剿匪的大功臣。”
江妧不知道他为什么特意提这个,想了想,“那便是允她见一面?”
谢长临睇她一眼,“要咱家说,直接赐凝嫔白绫鸩酒就好。”
江妧:“???”
“不管她如何得圣宠,她爹多有用,自己横竖不过是个嫔,与妃位闹成这般便是错,事情既然是到娘娘这儿,不是到皇帝那里,娘娘就有资格处置她。”他抿了口茶,“对错在掌权人嘴里说了算。”
“凝嫔是个跋扈性子,日后少不了作妖,还见什么爹,死了清净些。”
江妧听得似懂非懂,但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对错在掌权人手里说了算。
行吧,谢长临说了算。
“可是,若真就这般杀了,她爹能同意吗?”
“这就是皇帝要考虑的事情了。”
“难道不是千岁要考虑的事情?”
谢长临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嗯,他要闹腾,一起杀了便是。”
江妧:“......”总算知道他是怎么成奸宦的了。
这是在把她也往歪路上带呀!
是想拉她一起里外杀个干净?
江妧缩了缩脖颈,轻咳了一声,“本宫明白了,那便按宫规处罚凝嫔以下犯上,但因为他爹有功勋在身,可以适当从轻处罚。”
谢长临不置可否。
江妧又翻了几个本子,从他给出的歪理中找答案,倒是真会处理个七七八八了。
“千岁,你真厉害!”
“......”
又被睇了一眼,从他眼里看出不耐,江妧赶忙拿出最重要的账本来,“本宫还不会看账目,不过听千岁说国库空虚,是不是该适当削减后宫用度,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这次谢长临很快给了个直白的答案,“削减了用度,娘娘要后宫那些个娇气人儿怎么活?”
便是不同意了。
“看不出千岁还挺怜香惜玉。”她嘟囔了一句,“太过奢靡了,每月光膳食都开销颇大,属实没必要。”
谢长临没搭理她,用手撑着脑袋,微微阖上眸子,“娘娘没事了便回吧。”
江妧盯了他片刻,笑了笑,“千岁可是累了?”
“咱家瞧着娘娘该累了。”
“本宫不累!”
谢长临不为所动,微微扬声,“荣庆。”
江妧被迫离开,回到长乐宫时看到了昨日那位楚才人。
她低着头半点也不敢抬,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江妧似笑非笑,“免礼。”
听见这带笑意的声音,楚才人愣了愣,偷摸着看了她一眼,就这一眼,把她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娘......娘娘!”
昨日帮她的迢迢竟然就是皇后?!
“怎么又跪了,快起来,你倒是来的快,本宫还以为你这胆小的性子,怕是过些日子才敢来呢。”
江妧直言不讳的调侃着,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本来还打算多当几天迢迢去找她玩儿呢。
楚才人被她说的脸蛋红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怕的,眼眶也红红。
“可别又哭了,快收一收。”江妧笑得愈发大声,怪不得说女人是水做的,面前这位真像只容易受惊的小白兔。
嗯,猫跟小白兔大抵是能做朋友的。
楚才人吸了吸鼻子,“不哭了,娘娘别笑嫔妾了。”
“行,不笑了。”江妧坐下,让她也坐下,“你全名叫什么?”
见她这么平易近人,半点架子都没有,楚才人完全松了口气,轻轻笑了下,“嫔妾楚岁安,家父是睢县县知事楚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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