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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他百媚千娇—— by美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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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妧质疑的看了她片刻,“当真?”
“自然,嫔妾还能骗娘娘?”楚岁安眉眼一弯,说完就跑到刚才送来的那堆东西面前,抓起一把珠宝狠狠嗅了嗅,两眼冒金光,“啊,是金钱的味道!娘娘,嫔妾要给您生猴子!”
“出息,本宫平日少送你了?”
江妧也不再多问,撑着笑了笑,一边和她打趣一边看了眼门外。
司礼监果然来了人,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手里黑乎乎的东西就被江妧倒到了盆栽里,“回去复命吧。”
小太监抓了抓头,看着手里的空碗,被迫,“......是。”
江妧放下心来,叮嘱楚岁安,“若有谁为难你,你就叫宫人去找本宫,知道吗?”
楚岁安双眸澄澈清亮,“嫔妾谢娘娘。”
“眼泪收回去,本宫走了,好生歇着吧。”
“恭送娘娘。”
江妧前脚刚走,凝嫔就扭着腰肢走了进去。
“哟,咱楚才人今儿格外春风得意呀?”

楚岁安低下头,敛了神色,只轻声道,“凝嫔娘娘,嫔妾今日有些乏了。”
“是啊,昨夜刚侍完寝,今儿皇后娘娘又是赏东西,又是亲自过来看你的,是该乏了,高兴乏了。”凝嫔笑意不达眼底,精致的手抓起一只琉璃盏,“啧,上好的成色,娘娘当真大方。”
楚岁安知道,她在等着自己如往常般开口,把东西送她了。
可这些,是迢迢送的,她不想给。
便低着头还是没有说话。
凝嫔神色一凛,她身旁的宫女便立马上前,一巴掌打在楚岁安脸上,“娘娘看得上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
楚岁安习以为常的用手碰了碰嘴角,“这些是皇后娘娘赏的,嫔妾不敢转手送人,凝嫔若喜欢,嫔妾还有对冰镯,成色也不错......”
“啪——”
她话还没说完,另一边脸又挨了巴掌。
“你小地方带来的东西也上的了台面?在这儿膈应我们娘娘呢?”
丫头梅一紧握着拳头,强忍着情绪,上前挡在楚岁安面前,壮着胆子道,“凝嫔娘娘,皇后娘娘才吩咐您好生照料楚才人,可她刚走,您就对楚才人动手,当心娘娘怪罪。”
凝嫔轻笑一声,缓缓走上前,挑起她的下巴,“怎么?你要去告状啊?你一个奴才,谁给你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说完,手狠狠一甩,把她推到地上,“照顾,我这不是,正在‘照顾’吗?”
“你们敢去找皇后给你们做主吗?真当自己有靠山了?”
楚岁安上前,扶起梅一,暗暗朝她摇了摇头。
“啧啧啧,真是主仆情深。”凝嫔坐下,好以整暇的看着,眸子里缓缓染上笑意,“不过,娘娘不是要派些人伺候你吗?要不,这个什么一的,就别要了。”
楚岁安蹙眉,眼中少有的写上怒色,“凝嫔娘娘,梅一是嫔妾的人,您可以动嫔妾,但希望您不要动嫔妾的人。”
“呵。”凝嫔第一次见她这样,来了劲儿,“若我偏要呢?”
楚岁安不作声,只冷冷看着她。
那个眼神,不再是平时任人蹂躏的小白兔了,更像是,要断尾求生的山鼠。
凝嫔心头升起烦躁,摆摆手,“放心吧,我对你的人没兴趣。”
不想再多废话。
她起身,又慢悠悠扭着腰肢离开。
复又进来了几个她的贴身宫女,要拿那琉璃盏,更是毫不客气的想搬走诸多东西。
楚岁安和梅一拼死拦着护着,抵不过人多终是被她们抢了去。
两人磕得伤痕累累。
梅一抱着楚岁安哭道,“才人,找娘娘替您做主啊!她待您极好,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楚岁安眸中尽是挣扎,并未多言。
另一边的江妧回到宫里就开始上药,巧巧叹息都叹累了,“娘娘,何必亲自跑一趟呢,这都又出血了,您交给奴婢去做不就好了吗?”
“岁安不一样,本宫不希望她喝那药。”她疼的直吸气,但还是断断续续说道,“若以后有机会,送她出宫去,全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不对,可以多生几个,多的万一分本宫一个呢?”
“娘娘,您还有心思开玩笑?”巧巧娇嗔她一眼。
江妧无奈弯唇。
没办法,她跟谢长临这辈子是没法有孩子了,这辈子过完......他们也没有下辈子了。
她不愿多想,缓缓闭上眼,把脸埋进枕头里,“你找个人盯着去,但凡司礼监的再去,立马告诉本宫。”
“是。”
药擦完,门外传来一阵琵琶音,像是特意拨弄给她听的。
“冠初来了?”
巧巧出去看了看,把人领了进来。
隔着屏风,江妧问道,“你没回教坊司?”
冠初的声音依旧如春风般柔和,“冠初留在宫中了,现是宫中的御用乐师。”
江妧点点头,屏退众人,连巧巧也出去了。
“千岁要你留下的?”
“是。”
“你倒是实诚,不知道他的事最该瞒本宫?”
“是千岁爷让冠初今日过来的。”
江妧斜斜一笑,用手撑着脑袋,“哦?让你来干嘛?”
冠初低垂着眉眼,笑了笑,想起谢长临的原话,‘她既赞你绝色,你便多去让她瞧瞧,可别辜负了这张绝色容颜’。
怎么听,都有种......的意味。
“千岁让冠初来给娘娘弹曲解闷儿。”
江妧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显然不是。”
冠初失笑,这小皇后对爷倒是了解,便认命道,“是,他让冠初来以身相许。”
“什么相许?!”
江妧是真气笑了,气的伤口疼。
不愧是你啊,谢长临。
她现在还是伤患,就迫不及待让别的男人来以身相许了。
能不能做个人啊!
“你弹两曲给本宫压压惊吧。”
“是。”
很快,长乐宫皇后娘娘养了乐人白日里听曲快活的风流韵事就传了出去。
宣政殿里前来议事的大臣们看桓承都觉得他头上在冒绿光。
桓承气得想撕人,只能无能怒吼,“人呢!怎么还没来!”
众人等了半晌,江文山和谢长临才姗姗来迟。
两个死敌同频出现,实乃奇观。
谢长临顶着死人脸,没等任何人说话就先道,“咱家来只说两件事,一,没钱,二,北边那支后起精锐,咱家势在必得。”
江文山目不斜视,“我也只说两件事,一,你必须拨款,二,五千铁骑势必归御林军所用。”
看着两人杠上,众臣明里暗里开始站队,那两人不再多说一句,但已经让朝堂吵得不可开交。
桓承怏怏的坐在龙椅上,等头被吵炸之前,才喊了停。
“拨款确实拨不了了,上次睢县一事已经把国库掏空了,江丞相,实在没有多余的了。”
江文山淡笑,“那便停下修建行宫一事。”
“不可!”桓承打断他,“行宫必须要建。”
有一人站出,“皇上,臣谏言,整改后宫奢靡之风!以节省国库开支!”
桓承翻了个白眼,好似听到什么大笑话,“国库缺钱你要朕的女人节省吃穿用度来补贴国用?”
“皇上,是行节俭,并不用贴补......”
“闭嘴!”
他吼完,才注意到谢长临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连忙咳了一声,“行了,睢县还能撑些日子,拨款的事暂缓。”
桓承以为一如既往的这么吵几句就完事儿了,可今儿有些不同。
谢长临不走,江文山也不走,就直勾勾盯着他。
被两只老虎虎视眈眈,他压力山大。
“朕......”
他朕不出个所以然来,烦躁的抓着脑袋。
终于,江文山锐利的眸动了动,如山雨欲来,“今日皇上若不点头拨款,就别怪臣做些什么来维护自家儿子的小命了。”
众人惊觉不同寻常。
他话落,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御林军包了宣政殿!

“你竟敢带御林军围宣政殿!江丞相你不要命了吗?”
他们七嘴八舌的开始声讨,脸上尽是似真似假的害怕与愤怒。
事情太突然了,好似没有任何预兆和风声。
桓承脸微微发白,神色却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已经想过这画面数次,今天真的来了,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冷静很多。
不是如此难接受。
最淡定的莫过于谢长临了,他甚至心情不错的把手里把玩着的叶子轻咬嘴里,眸中染笑,闪着嗜血的光,带着平日不曾有的兴奋。
江文山抬眼,冷漠的看着高台上的人,“皇上,是您逼臣的。”
“这些年,臣尽心尽力,江家两个儿子也为了这个国鞠躬尽瘁。”
“如今,我儿在前线身受重伤,却只能和战士们一起风餐露宿,兵粮不足,连马吃的草都没了!”
“您迟迟不愿拨款,这是要我儿的命,要前线万千战士的命!”
江文山嘲讽的笑起来,笑中颇有几分凄凉,“我安楚万千大好将士,愿意抛头颅,洒热血,却不能,为的是这样的一个帝王!”
他神色淡下,像是平静得看着桓承,“皇上,臣再问一遍,拨款吗?”
桓承薄唇轻抿,看向谢长临。
谢长临轻笑一声,伸手鼓了两下掌,在寂静的大殿内格外刺耳。
“说得好。”
没人敢附和也没人敢出声。
“不过啊,咱家要是你,就直接把皇宫包了,光围个宣政殿顶什么事?”
他边笑边说,走到了面前的楼梯上随地坐下,双腿叉开,两手搭在腿上,以一种极其霸道且舒适的姿势。
江文山瞥他一眼,“我今儿不是来逼宫的,皇上,臣再问一句,这款,拨还是不拨!”
谢长临指尖轻点,“不逼宫,老东西,你知道今儿的举动够咱家如何发挥吗?”
“随意。”江文山轻笑,不紧不慢,“司马大将军很快班师回朝,掌印,你,敢动吗?”
谢长临笑意更深,“那咱家,先领教领教老东西的御林军如何?”
他话刚落,一领兵进来,“江丞相,皇后娘娘在门口求见。”
众人神色一变。
江文山蹙眉,“让她回去!”
“爹爹!爹爹的御林军好生气派,是来为皇上保驾护航的吗?”
江妧已经把人踢开,冲了进来,心里骂骂咧咧的。
在听说这边的事后她可是马不停蹄的赶来,生怕来晚了已经打起来,那事情真的不好收场。
一个个让她不得安生,背疼死了!
目瞪口呆的大臣们终于回神,齐齐行礼。
保驾护航?亏皇后说得出。
江妧一眼看到那个大爷似坐在地上的谢长临,嘴角微微一抽,但还是向桓承行了礼。
桓承神色紧绷,“你来作甚?”
“臣妾担心,来看看。”她扫了眼这么多人,心里一颤,轻声唤道,“爹爹。”
“回去。”江文山生气的看着她,“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不就是拨款吗?皇上,掌印,臣妾二哥前线打仗不可能不用银子,当日朝堂拨的款只堪堪够出兵的,现今还不知道要打多久呢,如今二哥受伤,战士们也等着兵粮,再拖当真不是明智之举。”
“皇上,您也不希望群起攻之吧?”
大臣们没人敢说她,最有话语权的人还没吱声呢。
桓承揉了揉头,无奈的看着谢长临。
所有人也跟着看他。
“说了没钱。”谢长临眼也不眨,凉飕飕的看着江妧,“娘娘教教咱家,上哪儿找银子给他们打仗?”
“你有的,千岁。”
谢长临:“......”
“来人,送娘娘回宫。”
江妧脸色很是苍白,本来她不该来的,但谢长临和江文山就免不了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不管谁败下风,她都不会高兴。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多大点事不就是钱吗!
谢长临肯定有......
不对,是国库一定有,前些年那么暴力的税收,不可能全让霍霍了吧。
谢长临看着她愈发惨白的脸,目光沉了沉。
确实在逼江文山,他给睢县那边增加了行军难度,又搞得他小儿子半死不活,这头一个劲拦着不给钱,将士怨声载道,气势颓靡,他会闹今天这出是必然的。
暗处里全是西厂的人,御林军敢动,他就敢全部杀了。
但这突然冒出来的小皇后。
真是该死啊。
谢长临有些咬牙切齿了,“没听到吗?娘娘,回、宫。”
江妧抿了抿唇,看向桓承,眼神却坚毅,“好,本宫走就是,皇上,还请您做正确的决定。”
她果然听话的离开,场面一时静默,还是桓承清了清嗓子,“罢了,江丞相,今日之举太过冲动,钱朕可以给,但你的罪,也得定。”
“噗。”谢长临重重吐掉嘴里的叶子,舔了舔牙根,墨眸里染着浓重戾气。
在场除了江文山,没人不颤两颤。
桓承又看了他一眼,缓了一瞬,龙袍下的手紧握,继续道,“权臣带兵进宫,按律当斩,念......”
江文山郑重一行礼,打断他,“臣带兵为皇上保驾护航,何错之有?”
众人:“???”
“臣,替前线战士,也替百姓,谢过皇上!”他群情激昂的说完,大咧咧走出了宣政殿,也撤离了那些御林军。
大臣们纷纷松了口气,想走又不敢走,纷纷看着谢长临。
某人眸子扫过众人,突然嗤笑,“滚。”
他们如蒙大赦,很快滚了个干净。
出去了还在说,“乱套了,皇后也来议政。”
有人回他,“这宫里不早乱套了吗?这算什么?”
“也是......”
桓承刚松口气,突然一道凌厉的风从耳边刮过,伴随着他的一截发丝被斩下,龙椅上,距离自己几毫的耳朵旁,插着一把带血的匕首,金色的椅子也生出裂痕。
一旁的李德全适时跪下,低头轻颤。
桓承浑身冰凉,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一时连呼吸都不敢。
谢长临懒洋洋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目光依旧乖戾。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桓承盯得毛骨悚然,然后轻扯嘴角。
“哟,龙椅坏了。”
“该换了。”
红衣张扬,衣摆处的鹤随着衣摆翻飞,像是在空中翱翔,带着睥睨的姿态,俯瞰众生。
修长的食指抚摸宠物一般摸了摸袖口旁边的仙鹤脑袋,眸中的燥戾缓缓褪去。

第31章 什么新欢?
江妧回到长乐宫时冠初还未离开,正在院中的桃树下摆弄琵琶,是个岁月静好的景象。
她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打趣道,“冠初,仅半日,你在外名声已经变成皇后的闺中乐人了。”
冠初作揖,悲悯众生的脸勾勒出淡笑,“若娘娘不嫌,冠初定当尽心尽力。”
这样一个美男低眉顺眼的说这样的话,但凡心有那么一点不坚,就完全抵抗不住,只想赶紧把人拉进房中关上门……
江妧静静望了他半晌,笑意不达眼底,“冠初,其实有些事想问问你。”
“不过你应是不能告诉本宫的。”
“娘娘是想问,千岁?”
“是。”
冠初扬唇,抱着琵琶告辞离开。
白色的身影格外萧条,还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令人怜惜的模样。
江妧走进殿内,让巧巧检查了一番,这才发现背上的伤已经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太医来过,却只能把脉,并不敢直接看江妧的伤处。
如此,便无法实打实的对症下药。
“破规矩真多。”
她心里嘟囔,倒也没过多纠结,早早上完药歇下。
一觉醒来,听说西厂那些毫无章法的人下午跑去把御林军一支精锐给揍得鼻青脸肿,让谢长临出了口气才罢手。
江文山忙得很,一时竟也没有找谢长临的麻烦。
而桓承呢,听说他刚拨完款就被打得半死不活躺床上,到点还得爬起来抄书,那画面想想就不忍直视。
江妧缩回自己的龟壳,打算好好躲几日,以免撞刀刃上,却没想到等来了司礼监送来的药,小太监还特意提起是荣庆吩咐的。
荣庆吩咐的等于谢长临吩咐的。
江妧心花怒放,实实在在养了几天伤,两耳不闻窗外事。
相思苦也不是不能缓解的,她还有……司命给的话本子。
只是,夜半三更里她总被饿醒,却被小厨房告知,司礼监白日里来人说开了宵禁时间,日后不能让皇后经常用宵夜,美名其曰对身子不好。
这一定是报复!
不过司礼监那药喝了不少,她身体好多了,伤口也都已经结痂,是可以下床蹦跶了。
江妧出关第一日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凝嫔。
她穿着打扮一如既往的花枝招展,嗲声道,“娘娘前些日子不见客,可是身子不适?”
“染了风寒,已经无碍了,你来可是有事?”
凝嫔行礼,示意身边的丫头拿出礼物,奉上,“娘娘,上次宴会上的事,多谢娘娘解围,嫔妾没齿难忘。”
她当真是感激的,晚上皇后还让他去侍寝,虽然不知道那天皇上哪里不对劲,但总归这位皇后如了她的愿。
她在宫中生存,能寄托的只有皇帝了,要得宠,才能有活路。
凝嫔说话少有的柔和,头上的流朱步摇也轻轻摆动,为她整个人平添暖意。
江妧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眸中神色难明,语调无甚起伏,“本宫也赠过楚才人这样一只步摇。”
凝嫔一顿,笑意更浓,“是吗?莫非楚妹妹赠嫔妾这支便是娘娘赠那支?”
“许是楚妹妹一时拿错了,娘娘若不喜,嫔妾回去便还楚妹妹。”
“小事。”江妧抿了口茶,没再看那步摇,“她既然送你了那自是你的了。”
想来这俩人关系也不错,不然岁安不可能拿她的东西转手送人。
不过在一宫之中,能和睦相处自是极好的,凝嫔若平日能多照顾照顾岁安,她不介意对她也好些。
江妧想着,神色都柔了几分,“你今日来可还有其他事?”
凝嫔心中一喜,脸颊却是淡淡染上红晕,“那日娘娘一曲惊鸿,宛若天人,嫔妾斗胆,想请娘娘赐教可否?”
江妧想了想,反正自己也需要活动活动筋骨,一起练练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便也应下。
凝嫔回的时候,她还让巧巧专程出去送了送人。
第二天凝嫔就带着舞衣来了,二人在长乐宫共舞,冠初在旁伴奏,曲生悠扬,两少女翩若游龙,不时发出清脆银铃般的笑,看起来好不快活。
桓承听来人禀告,气的快吐血了,“朕为了她一句话差点没了半条命,她现在又抱着新欢载歌载舞了?”
李德全觉得这话他没法接,想了想,只道,“那位第一公子毕竟已经是宫里的乐师了,娘娘喜欢,多听他奏两曲倒也无伤大雅。”
桓承瞥他一眼,“朕说的是凝嫔。”
李德全云里雾里。
这关凝嫔什么事?
桓承气的脑仁疼,但是谢长临出宫前给了他任务,还放言,不听话就找他姐姐来坐这个皇位。
终归还是没放弃他。
他想着趁此机会好好表现,等谢长临回来不气了他也能好过些。
于是气归气,想见皇后的一颗心还是搁在心里蠢蠢欲动,并未真的付出实际行动,最后无能狂怒,“让那凝嫔少往长乐宫跑!离朕皇后远些!”
江妧闻言根本都不搭理,那厮三天两头犯病,实在是习惯了。
只是……
“岁安怎的一次也不同你一块儿过来?”
她伸展着腰肢,像是不经意的问。
凝嫔拿丝帕擦着汗,笑得毫无破绽,“楚妹妹这两日身上不爽利,说过两日再来拜见娘娘呢。”
江妧知道楚岁安月事是哪几日,心下疑弧,打算明儿瞧瞧那只小白兔去。
待身子乏了,她把人打发走,却见冠初欲言又止。
“怎么了?”
“娘娘……可需要冠初伺候?”
江妧:“……”
她到底是哪里写了欲求不满四个字?
定定看了冠初那张脸半晌,她觉得谢长临这出美人计并不是完全没用的,起码,对着冠初这张脸,她连重话都说不出。
“告诉千岁,让他自己来。”
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往别人床上推,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吗?当她什么了?
欺人太甚!
江妧气冲冲的回到房里,再次观摩了一遍《睡了一个小太监》,还有另一个本,《爬上太监的床》。
她要提提日程了。
巧巧突然扣门,禀告道,“娘娘,楚才人身边的宫人过来求见。”
江妧把话本子收好,走了出去。
那个叫梅一的丫头,眼睛肿得跟什么似的,一见她就结结实实往地上一跪。
“娘娘,求您!为楚才人做主啊!”

第32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江妧出现在悦华宫时,凝嫔正好从楚岁安的偏殿中走出来,额间的步摇在讽刺般摇曳生姿。
她看见来人,还有她身后的梅一,心里乱了一瞬,很快镇定熟络的行礼搭话。
“娘娘,怎的突然过......”
“啪——”
江妧的巴掌重重的落到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和前戏。
“跪这儿。”说完,看也不看地上捂着脸的人,江妧提起裙摆匆匆走进楚岁安的房中。
床上和衣而躺的姑娘面色苍白,像是躲着哭了许久,一双眸子真如兔子般红。
楚岁安一见到江妧,眼泪就止不住,呜咽出声。
“娘娘,您怎么能教她跳舞呢?娘娘,她好坏的,她没有表面那么好的呜呜呜,娘娘被她骗了!”
她这样,叫江妧想起两人第一次在御花园见面时,那个因迷了路忍不住哭的可爱姑娘。
但此时她笑不出来,便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楚岁安哭了好一会儿才收声,弱弱的看着面前的皇后,垂下了头。
“梅一说的那些,凝嫔从你进宫就在欺负你,后来经常抢你东西,辱你骂你,甚至打你的事,都是真的?”
江妧终于出声,轻飘飘的询问间能听出浓重的不满意味。
楚岁安心里一咯噔,将头垂得更低了。
果然,迢迢是不喜欢别人给她添麻烦的。
这一瞬间,她很是难过,后悔方才没有拦住梅一,就算被抢了东西又怎么样?被打了又怎么样?
迢迢还是她的朋友呐。
她不想给她添麻烦的......
“娘娘,岁安爹爹只是个小芝麻官,嫔妾又是从小地方来的,凝嫔瞧不上嫔妾罢了,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江妧不作声,坐到椅子上,定定的看着她,半晌,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下,才把心里那烧起来的愤怒压下。
她沉着声音,问道,“楚岁安,是本宫的身份不够高?”
楚岁安一愣,赶忙摇头,“娘娘已是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了。”
“那你为何没想过,本宫这座靠山,你是靠的稳的?”
她缓缓站起身,“你不爱麻烦别人,本宫知晓,可本宫没想到,你会受了欺负自己挨着。”
“本宫从来不担心你会被欺负,是因为本宫会无条件护着你,那你呢?”
江妧一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颇有些自责的垂下眼帘,“罢了,也怪本宫自己,没多关注着你的事,还叫人在眼皮子底下把你欺负了。”
她拍了拍楚岁安的脑袋,“起来,本宫带你揍回去。”
楚岁安热泪盈眶,强忍着才没让眼泪花再次掉下来。
院中,江妧坐在椅子上,岁安坐在一旁,两人面无表情看着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凝嫔。
“本宫还当你的跋扈性子是假的,原来是藏得不错。”
江妧凤眸扫过那几个跪着的宫人,“对楚才人动过手的,自己出来。”
有两人开始磕头求饶,江妧没理,“还有么?”
“梅一,她们如何打你们的,现下你便如何打回去。”
梅一得令,两眼冒光,憋了许久的气此时终于得出,她整个人都神采飞扬。
不过终归只是出了个气,她一个人的力气能有多大?哪怕用尽全力厮打,也只是让那两个人不痛不痒了一会儿。
江妧吃了口点心,“发泄完了?”
梅一羞红着脸点点头。
“巧巧,将这些人全部送去司礼监发落。”
那几人刚刚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现下顿时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娘娘饶命啊!奴婢们知错了!娘娘!”
江妧不想与她们纠缠,摆摆手便让人带下去了。
凝嫔咬着唇,一直不敢出声,现在也是忐忑不已。
“凝嫔,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
“娘娘......”
“你错在,事先没做好功课,不清楚楚岁安是谁的人。”
她也不愿再多说,也没问楚岁安的意见,反正她那小白兔性子保不齐想算了。
“冷宫,自缢,你自选吧。”
这话一出,连楚岁安都惊了,扯着江妧的衣袖,“娘娘,是不是重了一些?”
江妧不吱声,只是看着凝嫔。
看着她从不可置信到愤怒,“皇后娘娘!你不能这么处置嫔妾!嫔妾爹爹可是朝中的大功臣!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为了一个区区乡下来的官家女,要得罪嫔妾的爹爹吗?!”
丹寇陷入肉里,凝嫔眼神变得有些可怖,整个人徘徊在失控的边缘。
因为她隐隐知道,江妧是不怕的,她有那么高的地位,有那么好的家世,怎么可能会悚她呢?
“不好意思了,凝嫔,本宫要杀鸡儆猴,你勉强当一当那只鸡吧。”
江妧看了眼楚岁安,“日后在宫中,本宫要安妃,可以横着走。”
安妃???
凝嫔的双眸要凝出血来,“凭什么......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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